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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日洛(三)

无线电子书    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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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于康熙末年第六百七十三章人事(下)

  城。\\00ks\\内务府慎刑司衙门。

  朝廷邸报下来。董殿邦就被各种“道贺”的声音给围住。他心里虽是欢喜。但是面上并不敢太的意。

  内务府的水深着。又是天子家臣。锦上添花的不少。等着落井下石的也大有人在。

  董殿邦是慎刑司郎中外。手头上繁杂的差事也不少。

  这其中涉及的书目账目多。董殿整理了半晌。也才弄完一小半。就见有笔帖式进来回话。道是赫奕赫大人来了。

  董殿邦听了。连忙整了整领子袖子。亲自出迎。

  赫奕并不是有城府人。脸上阴沉着。没有半点笑模样。身后跟着两个笔帖式。手中各捧了一个漆木匣子。

  董殿邦心里叹了口气。面上仍是敬着。执了个下属之礼。

  赫奕的神色有些复杂。点了点头。算是回礼。道:“想必董大人也晓旨意了。本官是给董大人送引信钥匙的。”说着。转过身。指了指。那两个笔帖式手木匣。道:“这个是内务府总管印信钥匙那个是奉总理大臣印信钥匙。还董大人收好。”

  董殿邦躬身应了。伸手请赫奕进厅上吃茶。叫人将送来的印信钥匙收妥当。

  赫奕见董殿邦将自让到上座。自己个儿则是下首相陪。面上神情缓和许多。

  吃了两口茶。他抬头说道:“董大人。你我同僚多年。也算相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赫奕听了。忙道:“大人有什么教导。还请直说。在下定当洗耳恭听。”

  赫奕点点头。道:“十六阿哥正查昔日旧账。不晓的能闹出什么风雨来。我虽已革职毕竟在任上多年。到时候出事。摘不干净。董大人也是内务府老人。来也不愿意见内务府风波不断。十六阿哥那边。还请董大人想法子规劝。”说到后。已经是带了几分乏色。

  不过片刻功夫。他像是抽干了力气似的。面上露出几分羞惭之色。低头飘飘地走了。

  董殿邦将赫奕送到门外。看着他的背影远处心里亦是唏嘘不已。

  身处内务府这个大染缸里。谁还能干净呢?

  赫奕是满人中的才子。并不像其他官员那些就想着捞银子。饶是如此。身在内务府多年上也说不清楚。

  如今他工部尚书与内务府总都革了连儿荫生都革了。若是再弄出什么罪名来。就该入狱了。

  除了心灰意冷。剩下的也带了几许畏惧。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攀高踩低落井下石之人。

  要是瞧着他复职无望。还不晓的有多少人要跳出来。给他添顶帽子。若是那样的话。到时候怕是想要囫囵个儿出来也。

  赫奕还是出身满洲大姓。换做董邦包衣出身。若是有半点把柄叫人抓住。还不晓的下场如何。

想到此处殿邦心里颇为沉重  在内务府当差半辈子。兄弟子侄多在内务府当差。要是十六阿哥真查到底。怕是这衙门里就没有几个能当差的人。

  闹将起来。他这个刚刚到手的内务府总管。就要成为南柯一梦。

  董殿邦不由抚额。到衙门。也没有心情再料理他事。

  如今想着给康熙上折子。康熙在邸报里地旨意只提了让董殿邦署理内务府总管并没有提奉宸之事。

  奉苑管辖的事务多景山三海南苑等地的修缮。还有畅春园热河行宫汤泉行''等处的管理修缮等。

  因此。董殿邦静下'神。拿了上折子的纸。提笔写下“署理内务府总管董殿邦奏请将印钥匙交付何人折”。内容如下:

  奴才董殿邦谨奏:

  为请旨事。

  窃于本月十九日邸报内奉旨:奴才董殿邦署理内务府总管事务。钦此钦遵。由赫奕送来内务府总管印信钥匙一把奉宸印信要是一把。奴才除承接内务府总管印信钥匙外。奉宸印信要是交付何人之处。请旨。为此谨奏。

撂下笔。董殿邦想起数日前订下的与曹家联姻之事。不由松了口气  董曹两家联姻实再恰当不过…

  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

  董殿邦这边刚接掌务府。上董家说亲的就要踩破了门槛。

  董殿邦七子数孙。还几个到了说亲的年级。连董家的孙女。也立时成了香。长孙女素芯。却鲜少被人问津。

  素芯之父有些着急还专程跟父亲说起。就算真要说给曹家。也不好这样不清不楚地拖着。是不是该将女儿接回来待嫁。

  董殿邦却不动如山。没有点头叫儿子接人。

  虽说是将孙女许给曹家二房。但是他老人家看重的曹家长房的关系。自然希望孙女与长房的关系越亲近越好。

  声。站起身来。皱眉。道:“这叫什么话?不是已经分家了么。为何你大伯还要插手二房地事儿?小五地媳妇。自然要我亲自来挑。怎么就越过我去?”

  “母亲。大伯走里。曾提过一遭。因老四的事尚未定下来。儿子以为不急。就没跟母亲禀告。昨儿收大伯的信。才晓的已经差不多了。”曹颂回道:“母亲先前不是也赞过董姑娘么。可见是满意的。”

  “董家那丫头属牛的。跟你媳妇一般大。比小五大五六岁呢如何能做配?”兆佳氏横眉立目道:“再说她祖父才是五品。父亲还在六品任上。就算在侍卫里寻个做亲家。比同他们家结亲体面。”

  “母亲。董殿邦已升任内务府总管。与哥哥平级。是正三品京堂了。”曹颂说道。

  “内务府总管?”兆佳氏听了。稍感意外侧身炕上坐了。带了几分狐疑道:“这是啥时候的事?不是说董家老头子胡子一把了么?见过没有。看着可还硬实?”

  “见过两遭硬的很。手里常拿着两个大核桃最喜欢养哥。老爷子是个心宽之人。

  ”曹颂笑着回道。

兆佳氏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已经坐不住了。高声唤道:“红梅。叫人打热水来。我要出  “母亲。这是要…”曹颂疑惑不解。

“我的亲自过西府看相看。要不然这心里没底。要是有不妥当的地方就算撕破老。这门亲事也不能应。”兆佳氏振振有词道  曹颂听了。不由皱眉。道:“母亲既然大伯已经定了咱们准备小定之礼就是还闹什么?”

  兆佳氏横了曹颂一眼。道:“你才是二房的当家人。难道往后还都要听长房的安排不成'要是妥当。亲事使的;若是瞧着不妥当。为啥要委屈小五啊?”

  “母亲不是赞过董姑娘么?又是大伯伯母看上地。想来是好的。”曹颂规劝道。

  “又不是长房的媳妇。你大伯伯母自然不会精心。平素瞧着好。因为那是外人。咱们也挑不到人家什么毛病;既要做媳妇。自然要看仔细了才能点头”兆佳氏哪里是听劝地。自然一意孤行。

  曹颂还要再劝。有丫鬟送来热水。兆佳氏要更衣。就将儿子给撵了出去。

  曹颂怅怅地回到东院。心里也有些郁闷。

  对于这门亲事。他心里也不算看好年纪相差太大不说。而且董素芯与小五两个性子差别也大一个沉稳重。一个活泼轻佻。

  再说还是这个时候不晓的。还以为曹家攀新贵董家似的。

  静惠坐在炕边做针线。见丈夫回起身相迎。道:“爷都跟太太说了?太太应没应?”

  曹颂往炕上一坐。闷闷地说道:“开始是不愿意听说董殿邦升了内务府总管。脸色儿才好些。现正更衣。说是要过西府相看相看。才能定。”

  见丈夫不快。静惠劝慰道:“爷别担心。董姑娘是宫里出来的人。那份稳重劲儿。就是十个太太去了。也跳不出错处来。这门亲事。应是成了。”

  曹颂往炕上一倒。伸手算了算日子。道:“老四初六出发。京城到河南府一千多里路。的找大半个月。算算日子。现下走了大半程了。瞧着朝廷邸报。五月后补的缺都要由礼部使人领着到热河陛见。老四没赶上。要是然见了大伯大哥他们。也能团聚团聚。”

  “四叔年岁不大。却是稳重人。爷不必太过担心。眼前。若是与董家地亲事真成了。有一事太太同爷倒是要费心。”静惠说道。

  “哦?啥事儿?”曹颂坐起身来。问道。

  “太太与爷这边不是寻思。等四叔任满回京。再给四叔操办婚事么?五叔在四叔下边。然没有越过兄长的道理。这一来。难道还要让姑娘等三年么?”静惠说道。

  曹颂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有些懵懂。道:“那这可怎么好?董姑娘现下都算老姑娘了。要是再等三年。就越发晚了。”

  “倒是听说过有人家送嫁地。只是千里迢迢的。也不晓的到时候说亲地人家舍不舍的姑娘吃苦。”静惠说道。

  上心。早些定下来。倒是该如何。也能好生筹划筹划”曹颂想着这些家务之事。不由觉的头疼。对静惠道:“对了。不是说天护他姨娘这几日身子不爽利么。请了大夫没有?”

  静惠犹豫了一下。道:“早禀过太太。太太拦着不让请。说添香是装病捉妖。我已经叫春儿送了些补药过去。这两日也是每日见春儿过去探视一遭。病确实病了。幸好这两已经见好。再养几日差不多。”

  曹颂听了。眉头的死死的。摇摇头。道:“太太也真是地。不看僧面看佛面。天护还这么小。没了父亲与嫡母。再没亲娘看顾。多可怜。往后再有这样地事。你不好劝太地。就同我说我跟太太说去。”

  静惠点头应了。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有正房的小丫鬟过来传话。道:“二爷。二奶奶。太从西府回来了。请二爷二奶奶过去说话。”

  到了兆佳氏的屋子。

  兆佳氏穿着八成新的青色旗装。坐在炕沿上神情有些黯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儿子媳妇来了。兆佳氏点了点头。叫他们坐了脸上已经没有方才的焦躁。

  “容貌长相坐谈吐真真是没挑了。”兆佳氏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别说是做咱们家小儿媳妇。就是做高门大户地长媳。也是当的。”

  “即是如此。太太当欢喜才是。怎么还叹气?”曹颂瞅着兆佳氏不像开心的样子。不解地道。

  兆佳氏已经红了眼圈。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道:“我是想起老三来要是当初老三能个这样的媳妇。也不至于年轻轻的就想不开。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到最后。已经是哽咽失声。

  曹颂与静惠听了也好受。忙出言相劝。

  劝了好一会儿。兆氏地情绪才好些。吩咐静惠预备小定之礼…

  西府。院。

  董素芯看着紫晶。经骇白了一张脸忍着羞怯。声问道:“姐姐二太太方才那“一家人”的话是何意?”

  紫晶这边。也是因方才兆佳氏过来。才晓的些隐情。

  见素芯如此她倒是有些不忍心。着说道:“总之是好事罢了。太太最喜欢姑娘。原还念叨着舍不将姑娘嫁出这下算是达成心愿了。”

  董素芯满脸通红。然心里惊诧已。但是关系到自己终身。也不好随口说出。只好低下头来。已经是心乱如麻…

  热河。行宫衙门。

  十六阿哥兴致勃勃。找了四月间的折子出来。给曹瞧上面的猫腻。圣旨已经加了恩典。内务府衙门所属粮谷糙米钱粮渔猎。交纳钱粮者都要沾圣恩。正赋中。减半的减半。减三成地减三成。

  其他的不看。只看上面详细列出的钱粮正赋。

  对比这个详细到米几合(十合为一升)草几捆的单子。在对比内务府皇庄地垦田数。就发现这中间地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这几十年来。随着皇子分府。赐了不少皇庄下去。

上地皇庄总数仍是有增无减。这其中就是垦田的缘故  然后土地数额虽多。但是每处庄子需要交纳的银钱费用。牲畜贡品。仍是几十年前的定制。

  而内务府入库的这往往不够宫廷开支。差额部分。就要交给内务府各衙门采买。如此一来。又是大笔的银钱支出。

  他们采买之物。多又是从这无本的皇庄里取的。

  为了捞的更多。这差额的部分就逐年增加。内务皇庄那边。因各种借××纳入库的粮贡品就越来越少。

  这是无本的买卖。怨不的内务府一年要支出数百万两银钱。多数都是落了这些人地腰包。

  “以前的事不说。追究不追究要看皇阿玛的意思。这以后么?要是咱们能想出法子。制定好规矩。想这处漏洞堵住。那一年到头。节流的银子也是数百万两。”十六阿哥的有些开怀。挑挑眉毛道:“这才是动真格的。叫那些人肉疼。”

  曹听了。不禁着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山海关外古北口口内直隶等地皇庄无数。想要清查核实。也是一番工程。”

  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看着曹道:“曹。朝廷的病根再何处。这个我不说。你也晓的。吏治败坏如斯。实在是令人堪忧若是凭你我二人之力。使内务府内复清明。说不定能在大清官场带来一股清流。”

  曹颇为意外。看着十六阿哥道:“六爷不是曾说过。这个碰不么?怎么勤快起来?”

  “王爷的帽子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十六阿哥苦笑道:“我也不能老装幼童整日里尽想着在皇阿跟前逗子。若是我像三哥四哥他们那样有权。那些小人也不敢随意打十五哥的主意。再说。我一直在皇阿玛跟前。怕是哥哥们心里对也有忌惮。这样搅和一把。弄成孤家寡人也省他们忌惮我。”

  说到这里他看了曹。道:“晓的你不是爱麻烦地。若是你不乐意。我就想个法子。让皇阿玛调你去户部。左右阿玛是惦记你给他银子。在什么衙门。又有什么干系?”

  岂止十六阿哥需要避嫌疑。连曹家也当避嫌疑。

  姻亲故旧。错综复杂也是不小势力。加上四阿哥又是厌弃官地。自己只当提前给那位未来帝王表忠心。

  曹心里想着。了摇头。道:“六爷还是别腾卑职了还是让卑职任满吧。这些年算下来在什么缺上。我都没熬过三年。晓的。知道是皇上青睐提拔;不晓的的。还当我是个不安分地。好高骛远。”

  十六阿哥听了。不由失笑。捶了曹的肩膀一下。道:“这什么时候。你还在意别人的说辞了?爷怎么不晓的。你是爱这个虚名的?”

  “舌头能杀人啊十六爷。”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郑重说道:“就算有的是空穴来风。到了紧要时刻。也能化成刀子伤人。”

  十六阿哥听他这般慨。道:“这是为赫奕抱不平么?那般御史们的嘴脸你又不是不晓的。一向如此。何必同他们置这个气?”

  “不是置气。是觉的可笑又可悲。明明是督察百官的机构却成了听命各自主子的疯狗咬人。要是真混吃等死尚好。听他们叫唤几声就听了;明明是干正经活的还要随时提防着别被他们咬上一口。这实是令人心烦。”

  “谁不烦呢?”十六阿哥叹了一口气。道:“烦也没法子。御史是做什么的?就是卖弄口地。烦也只能受着。”

  就算不喜欢赫奕。可曹也谈不上厌恶。然后这日。听到御史那边给赫奕添的各种罪名。连他这个素来不对别人闲事操心的。都觉的愤怒了。

  那已经不是简单的“落井下石”。已经是非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曹上京这几年。六部堂官被革职罢官地大有人在。不是一个个。

  就是才复职地户部尚书穆和伦。就是前几年在张伯行与噶礼互讦案中偏袒噶礼。受到康熙申斥。没法子只好“以老病乞休”。

  当时有传言。说是穆和伦受了噶礼重金贿赂。所以才会在御前颠倒是非曲直。将过错都推到张伯行身上。

  这些话也不是空穴来风。穆和伦康熙四十九年从礼部侍郎升户部尚书地。当时正好曹在户部当差。过后也影影绰绰地也听到过一些穆和伦贪财的传闻。

  贪官都有人脉。落下石的反而少;像赫奕这样平素孤介的。才越发惹眼。

  世道就是如此。人人都在泥潭中。就见不别人高。住机会。非要将其拉到泥潭里滚两遭。大家瞅着都脏了。心里才舒坦。

  “熬吧。等过些年若熬够了资历。就去都察院衙门里混混。好好调教调教那些御史。让们看看什么才是御史之责。”十六阿哥拍了拍曹的肩膀。道。

  曹听了。笑着道:“算了。想着那些“铁骨铮铮”“公正不阿”的大人们。我就的眼晕。让他们清高去。只盼他们真干净。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应就到。”

  是啊。等到四阿哥登基。可不管你是御史。还是六部官员。只要是贪墨的。一个不拉。都别想跑。

  想到此处。曹不禁有些兴奋。竟盼着日子过的快些。早些到雍正朝。

  想要康熙放下“仁”体面。出手整顿吏治。那是白日做梦。

  热河。三阿哥王园。书房。

  三阿哥撂下笔。已经是无心作画。他皱眉。抬头道:“好好的。皇阿玛怎么想着召他过来?还没有别人。单单他一个?”

  他对面。穿着常服。手里拿着折扇的。正是十五阿哥。

  “不知道。不只三哥意外。弟弟这边。也是好生不解…”十五阿哥摇了摇头。回道。

  三阿哥使劲跺了跺脚。道:“先不管他。反正我这边已经收拾差不多。就等着祈雨事毕后恭请皇父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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