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八十万年岁月
换取混宇圣甲和无名战刀后，吴渊直接前往万江城，来到了后觉宫外。
以吴渊如今在巫庭的权限，整个巫庭灵江圣地，除了栾江祖巫居所，任何一处他都能直接进入。
但吴渊并没有直接闯，而是来到宫门外，让守卫通禀。
“主宰？”
“是吴渊主宰。”后觉宫外守卫的众多星君大吃一惊，认出吴渊。
也不奇怪，吴渊崛起实在太快，才短短数十万年，这后觉宫的守卫都还没更换新的一批。
他们大多见过吴渊。
“拜见主宰。”一群星君恭敬行礼，很快便有消息从宫内传出：“后觉主宰请您进去。”
“好。”吴渊微笑着点头，从容踏入了后觉宫。
直到他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当年，吴渊主宰还是后觉主宰引领起来的，短短数十万年，竟也成主宰，传说比后觉主宰实力还要强大得多。”有星君护卫唏嘘道。
“你懂什么？我听说，吴渊主宰已是长河神话，都弑杀过永恒了。”有星君颇为骄傲道，似乎在炫耀自己的信息来源。
“真的假的？”
“弑杀永恒？哪位永恒？”这群星君为之震惊。
“那我哪知道，我也是偶尔听君主们谈起。”
“我也听说，据说仙庭大量主宰，都被吴渊主宰击杀了。”
这些星君护卫靠近圣地权力核心，偶尔能知晓些隐秘消息，但大多知之不详。
而实际上，像吴渊最近十万年，暴露夏魔皇身份、宇河虚空一战击杀圣者、玄黄宇界留下传说…名气已极大，但大多是在主宰、君主层次中传播。
至于星君这一级数？传播就没那么快。
又或者说，像大部分天仙天神、星君，并不太关注主宰那一层次。
…后觉宫内。
“吴渊主宰。”后觉主宰已等候于此，她脸上再没有冷意，反而充满笑容。
甚至于，有一丝谦卑。
“后觉前辈，坐下吧。”吴渊笑了：“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晚辈，不必如此。”
后觉主宰这才放松些，但也不敢真正放松。
无他。
吴渊如今在巫庭地位实在太高，源自于他的绝世天赋，更源自他的恐怖战绩。
或许那些星君不清楚，但后觉主宰岂会不知道？
她很清楚，吴渊早已不知当年那个小家伙，而是已铸就长河神话。
连月山主宰，都被其一刀斩杀。
如此战绩，即便曾经对吴渊有些恩情，但后觉主宰也不敢托大。
毕竟，她并非吴渊师尊，也非真正有深厚感情。
“后觉主宰，我这次来，也是有些事。”吴渊微笑道，他能察觉到后觉主宰的紧张。
心中微微一叹。
对这位曾引领、保护过自己的主宰，吴渊是颇为尊重的。
但是，实力权势的变化，会加大人心的距离。
别说后觉主宰，像太源圣界、巫庭的一些圣者，如今对自己都无比客气。
“你说。”后觉主宰连道。
“后觉前辈，并不是要你做什么事。”吴渊摇头失笑：“实际上，我这次来，只是告诉你，我为你换了一个‘祖巫秘境’名额。”
“祖巫秘境名额？吴渊你？”后觉主宰起身，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有点不敢相信。
她乃是巫庭主宰，自然明白这是何等珍贵的名额。
“对。”吴渊微笑点头。
祖巫秘境，乃是位于巫庭宇宙的一处神秘之地，乃是后土祖巫专为巫庭的主宰们开辟的，用以培养巫庭主宰们。
要进入，有两个办法。
第一，是自身潜力极高，每五十五亿年会有一个名额，但整个巫庭主宰何其多？想要争夺这名额自然极难。
第二，就是用玄黄功勋换取，一万玄黄功勋可换取一次进入机会，巫庭强者一生至多可换取十次，可以为自己，亦可为亲友。
一万玄黄功勋，寻常主宰们根本换不起，若是有能力换取的？肯定有资格直接进入了。
所以，所谓十次换取机会，本质就是为巫庭的永恒强者们提供些培养弟子亲友的机会。
“太珍贵了。”后觉主宰连摇头道：“那可是一万玄黄功勋。”
都能换好几十件下品先天灵宝，一般的圣者往往都舍不得。
“对我而言，不算什么。”
“祖巫秘境名额，必须参悟大道，达到道域九重才能进入。”吴渊微笑道：“我修炼岁月短暂，亲友大多实力还弱，都没资格进。”
像夸赤君主，若他的实力达到，吴渊肯定不会吝惜。
只可惜，他距道域九重都还差得远。
“可是我？”后觉主宰仍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所付出的，和得到的相差太远。
“我快要自证永恒了。”吴渊微笑道。
后觉主宰顿时一惊。
“不止是我，鸣剑主宰也快了。”吴渊又笑道。
后觉主宰目瞪口呆，这若是传出来，绝对是石破天惊的大消息。
“也不会太快，估摸一亿年内吧。”吴渊道。
后觉主宰轻轻点头。
一亿年？听起来漫长，但和自证永恒比起来，实在太短暂。
历史上，绝大部分自证永恒者，都会等会天地轮回末期的。
“你积累足够深厚，进入祖巫秘境，若能得到启发，再耗费数百上千万年，有望创出主宰极限绝学。”吴渊看着后觉主宰：“那么，等我或鸣剑主宰自证永恒时，便可一举成就偷天不朽。”
后觉主宰盯着吴渊，她明白吴渊为何会帮自己换祖巫秘境名额了。
偷天不朽？
半响。
“吴渊主宰，你这份恩情，若我能成，定永生不忘…”后觉主宰竭力平复着内心激动。
每位主宰，都渴望成就永恒。
但永恒之路太难。
若靠自身，先要创出主宰极限绝学，再创出永恒绝学，才有一线希望以力破道。
若想有百分百把握？那便要辟道！
所以，大部分主宰的目标，都是创出主宰极限绝学，然后等待机会，看能否有一位绝世妖孽自证永恒时，顺势成就偷天不朽。
即便是‘偷天’，也有一个前提——创出主宰极限绝学。
否则，连偷天的资格都没有。
“哈哈，不必背上负担。”吴渊淡淡一笑：“后觉前辈，若你未来能成永恒，记住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我的前辈亲友不多，若能多出一位不朽，甚好，亦是巫庭之福。”吴渊微笑道。
后觉主宰连点头。
不久后，吴渊便离开巫庭灵江圣地总部，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青陵大界。
…幽暗无垠的星空中。
“青陵大界。”吴渊遥望着远处的浩瀚星空，无数繁星点点，最大直径达百亿光年时空，便是一个完整大界。
“后觉主宰能否成，就看她自身了。”吴渊心中默念。
永恒之路，只能靠自身。
强大如后土祖巫，开辟出祖巫秘境，也不敢说能帮到每一位主宰。
“回去吧。”
唰！吴渊炼气本尊飞出，两大本尊各自飞向了鸣剑界、渊界总部。
很快，伴随吴渊两大本尊传讯，北幽君主、东阳君主、夸赤君主等人，纷纷前来见吴渊。
一别近十万年，近乎消失。
对这些长辈前友，吴渊也颇有耐心，一一交流，大多又赠送了些宝物，还有些绝学感悟、修行指点。
达到吴渊这般层次，甚至都已尽悟十五条上位法则，指点些君主再轻松不过。
转眼便是十余天后。
渊界总部，吴渊所开辟的那一方广阔时空，巍峨无尽的神殿内。
“该尽力帮的，只有这么多了。”吴渊坐在巍峨王座上，自语：“终究不能按原有计划。”
按吴渊最初计划，待自己修炼到主宰四重，若一直无法辟道，便等到天地轮回末期再行尝试突破。
到那时。
或许夸赤师尊他们，在自己帮助下，都有望达到主宰层次，那么，若自己突破，他们也都有偷天不朽的希望。
但是，这终究只能是一场梦。
“相比我的进步速度，连烛山都显得太慢，更何况师尊他们？”吴渊暗叹：“等师尊他们修炼到主宰层次，恐怕得数百亿年后。”
太久了。
吴渊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若我想要在宇内开辟圣界，那么，只要有成为真圣把握，越早突破越好。”吴渊记得后土祖巫的话。
己道之路，从第三步到第四步，极难，耗费多长时间都难说。
对炼气本尊能否功成，吴渊并无绝对把握，但总要争一争。
数百亿年？吴渊浪费不起。
“而且！”
“就算我愿意等，师尊他们就一定能创出主宰极限绝学？”吴渊暗道 难！大部分主宰都创不出来。
即便修炼资源更丰富，但东阳君主、夸赤君主他们的天资，在无数君主中都只能算中流，更别说和大部分主宰比。
“即便师尊他们真侥幸创出，那母亲呢？妹妹他们吗？”吴渊微微摇头。
没希望！
倾尽全力，吴渊有一定信心让母亲、妹妹他们耗费无尽岁月达到君主层次，但更高？根本没戏！
仅有一种可能——
“大道印记！”吴渊清楚自己是如何崛起的，两位真圣传授下的大道印记，功劳不可抹杀。
这是对宇河生命最大的宝藏，是通向主宰的钥匙。
“与其等待。”
“不如尽早成真圣，乃至成就至圣，我两大本尊足以诞生出十八道大道印记。”吴渊眼眸中掠过一丝光芒。
取出几道，赠予几位至亲长辈，他们天资蜕变，将会一跃成为宇内顶尖，成为主宰的概率将会大幅飙升。
自己再倾力培养。
自证永恒？难！但仅创出主宰极限绝学？希望还是非常大的。
“到时，我再在灵江宇宙内挑选些优秀弟子，精心培养指引…未必不能培养出一位自证永恒者。”吴渊颇有信心。
若自己能迅速成为至圣，拥有的实力、眼界、宝物都会和如今截然不同。
一位至圣倾尽全力培养下，诞生出一位自证永恒者，希望非常大。
一切，都是为了至亲好友永恒。
“若这条路，最终还是失败？”吴渊自然也想过最坏的代价。
“那么，只要炼气本尊在天地轮回终结前开辟梦宇域，便能照映真实。”
“将诸多至亲好友，尽皆照映入梦宇域吧，如同白帝前辈一样。”
梦宇域，除了自身虚幻，一切皆为真实。
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
除非未来真走到炼假为真、化虚为实，将梦境衍变真实。
否则，梦宇域中的一切，都是只是吴渊的梦境念想。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吴渊不会走梦宇域照映真实的路子。
…“倒是海月。”
“这些年，一直未曾找过我。”吴渊暗中一直关注着卓海月。
对于这位从弱小中一路走来的好友，吴渊一直很关注，也佩服对方的毅力。
论天资，她并不算高，实际上比不上凡俗生命中那些最强天才。
她早年成长极快，是有雷行圣者印记缘故。
后来，在吴渊和太源神庭帮助下，她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印记影响。
但依旧受诸多束缚。
“紫宵宇宙，南鳴宇宙…”吴渊如今在太源神庭中地位权限也极高，远超其他主宰，轻易便能查阅过有关卓海月的大量情报。
四十万多年前，她就成为君主。
这数十万年来，她一直在两大宇宙闯荡，极为疯狂，实力提升也极快，如今已有君主四重实力。
“雷行圣者印记？”吴渊微微皱眉。
对这位圣者，吴渊早就查清楚，这是位非常年轻的圣者，被巫庭永恒强者击杀陨落。
算起来，他曾是九重山这一势力麾下，但陨落之后却未被九重山复活。
原因未知。
雷行圣者所开辟的道很特殊，他和灵江宇宙本源的烙印还较深，所以，才在宇宙内有了诸多纠缠…要彻底抹去他的一切印记，非常难。
真圣们没希望做到。
“他想要借壳重生？借海月的身躯？至少也得海月达到主宰层次。”吴渊很淡定：“之前海月已摆脱不少束缚，到时，他们谁争过谁，还不一定。”
况且。
还有自己！
“想要抹杀一位陨落圣者的一切痕迹，放眼无尽域海也没几个能成。”吴渊暗道：“难怪当年海月要去时空道界，想要成为道主传人。”
若说谁能做到，时空道主肯定行。
只可惜。
雷行圣者和卓海月的纠缠，对时空道主算得了什么？恐怕根本没在意过。
后土祖巫也能做到。
只是，为卓海月的事去求后土祖巫？吴渊还不愿这么做。
“祖巫虽偏爱我，但若什么小事都去找她，恐怕也会不满。”吴渊暗道：“还是等我自身实力足够，再去帮海月吧。”
“退而求其次。”
“雷行圣者的存在，对海月来说，是压力，也是一种磨砺。”吴渊如今眼界何等高。
他自认，若说诸多前辈亲友中，谁有望靠自身成就主宰？
那么，东阳师尊、海月的希望反而是最大的。
“若将来，我炼气本尊还是未突破，再请后土祖巫帮助不迟。”吴渊心中已有决定。
诸事皆了，吴渊两大本尊彻底安心下来，开始思索着接下来的修行路。
“欲攻破仙庭圣地，我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吴渊心中冷静：“此战，炼气本尊最好不出战。”
之前击杀仙庭圣者、大批主宰，炼气本尊即使没暴露，肯定惹得仙庭震怒。
但只要未彻底暴露，那么，忌惮于血梦联盟，尤其是时空道主。
仙庭即便愤怒，也未必愿付出太大代价来杀炼气本尊。
但一旦炼气本尊攻灭仙庭圣地、弑杀真圣，那便是和仙庭彻底撕破脸。
真圣，在域海任何一方势力中，都属于极高层。
“到时候，炼气本尊暴不暴露意义都不大。”吴渊看的很清楚：“仙庭也必会视炼气本尊为大敌，倾尽一切铲除。”
完全没有必要。
其次，以炼气本尊的实力，若不自证永恒，参与灭杀真圣的一战，帮助会很小。
所以。
在吴渊接下来的计划中，炼气本尊安心修行，回头再寻个时间，帮助神水圣者去一次炎劫古地即可。
“唯有炼体本尊。”
“境界？我炼体本尊如今开辟己道，想更进一步还差很远。”吴渊坐在巍峨王座上：“若是修炼，还不知要修炼多久。”
“不过，我至今都还没创出绝学第五式。”
道，是基础。
但想要将道的威能彻底发挥出来，还得创出相应的战斗绝学。
第一式生死转轮。
第二式九重天路。
第三式深渊之刃，这算是永恒绝学范畴，推演到极致，媲美不朽境的最顶尖绝学。
第四式毁灭源生、吴渊创出这一式时，虽依旧未辟道，但明悟大毁灭、大创造，令这一式之玄妙，足以比肩那些长河神话者的辟道绝学。
前四式杀伐绝学，是吴渊开辟‘无极之道’过程中一脉相承创出的。
而像《深渊之域》则是零散不成体系。
“我的道，比之顶尖己道还要强，虽只刚刚辟道，但论水准足以媲美真圣初阶，凭己道光辉，都力压天帝、女娲娘娘他们辟道后初创的战斗绝学。”
“我只要创出第五式，那么，这绝学威能绝对是真圣初阶层次…和逍遥真圣相比，差距就很小了。”吴渊想的很透彻。
所谓实力。
在物质攻击、物质防御方面，本质上就是绝学、法力基础、法宝三大方面结合。
“我和逍遥真圣他们差距最大的，是基础。”
“不自证永恒，我的体内世界无法进一步衍变，生命源力不会蜕变。”吴渊暗道：“我能走的，只有一条路——物质永恒！”
像吴渊凭什么以主宰之身，在基础上媲美许多不朽？
就是生命源力、物质肉身的结合爆发。
同样的。
一旦悟透物质永恒奥妙，吴渊身躯将再度蜕变，直接铸就永恒神体。
成就永恒后，摆脱长河束缚，可兼修多条永恒之道。
但物质永恒依旧是大部分真圣达不到的。
“永恒神体一旦铸就，不止物质防御、神魄防御暴涨，单单神体所爆发的力量，就足以媲美圣者。”
“己道，超越大道！”“达到永恒后，永恒神体是能和己道光辉彼此结合的。”吴渊眼眸中有着光芒：“以圣者级力量，真圣级绝学，完全能催发出两大先天至宝…”
想要长河生命弑杀真圣。
这是吴渊所想到的，唯一的希望。
当然，本质上，一旦吴渊突破蜕变永恒神体，本质上就是永恒生命。
若是正常强者，达到这一步，便算是自证永恒，会受宇河排斥、压制。
“但有祖塔虚影，以祖塔原者身份，足以隔绝宇河感知。”吴渊微微一笑：“说到底，物质之路，是纯粹靠自身力量，而非引动宇河本源，方才能够隔绝。”
这是吴渊开辟己道后，洞察到祖塔虚影的奥妙。
祖塔，神秘至极，凌驾于宇河之上，完全能和笼罩一切的原初规则并行。
作为祖塔原者，祖塔并不直接提升吴渊实力，仅有极强的神魄防御。
却有许多特殊用途。
“恐怕，连后土祖巫，都未必知晓祖塔原者的这一秘密。”吴渊暗道。
一切的前提。
都是要吴渊能悟透物质奥妙，一举凝聚永恒神体。
“若未曾辟道，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吴渊微微一笑：“现在？百万年内，应该能够突破了。”
吴渊静下心，开始默默修炼起来。
在吴渊得到的《原初之法》生命篇中，有关三千基础图、五千原力图、九千原初图的诸多讯息，尽皆涌上心头。
“《原初之法》，的确是一不可思议的法门，单单这九篇之一的生命篇，就丝毫不亚于《永恒梦典》了。”吴渊暗自感叹。
实力越强，吴渊越能感受到《原初之法》的博大精深。
这条路，很不可思议。
很创出这一法门者，更绝对是一逆天存在，绝对不亚于女娲娘娘。
但是，创造者是谁？
“这是天域使者赐予，来自于宇域天路…还有玄黄宇界的长河古路。”吴渊冥冥中能感受到，茫茫域海还有许多大秘密。
源圣、青圣他们，来自何方？
女娲娘娘是生是死？
“待我实力强大，相信一切隐秘都会显露。”吴渊暗道：“我如今，已将《原初之法》生命篇的前两部分彻底悟透。”
三千基础图，悟透可衍变最凡俗最强肉身。
五千原力图，悟透可称物质主宰。
九千原初图，只要悟透前一千幅图，即可成就永恒神体。
“曾经，我耗费大量时间，连原初图第一幅图都难悟透？”吴渊露出一丝莫名笑容。
“但现在来看，这九千原初图，和我的道，何其相似？”
吴渊的道，熔炼万法于一体，融汇宇河深渊奥妙，承载一切、包容一切。
而同样的。
这九千原初图，为何能修炼衍变出那般强大肉身？就是绝对的圆满无暇，和吴渊己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恐怕。”
“放眼整个域海，我都将是修炼《原初之法》最为合适者。”吴渊颇为信心：“未来，等我炼体本尊踏出第四步，完全有望将九千原初图彻底悟透。”
只要有足够时间，便有希望。
吴渊炼体本尊，一部分心力推演着己道绝学，一部分心力推演《原初之法》，一心两用。
而吴渊炼气本尊静心修炼，同时法身悄无声息离去，踏上了前往太源圣界的路。
转眼便是三百年后。
域海，域心区域，太源圣界主大陆。
“神水圣者。”吴渊法身从自己宫殿中飞出，他回到太源圣界已两百年。
也等了神水圣者两百年。
一袭青袍的神水圣者飞身落下，颇感歉意道：“鸣剑道友，抱歉，让你久等了。”
“无妨。”吴渊微笑道。
“此行，有鸣剑道友帮助，我便信心大增了。”神水圣者道：“以道友实力，定能帮我渡过难关。”
对吴渊在宇河虚空中大杀四方的事迹，神水圣者自然知晓，也更有信心。
“哈哈。”吴渊笑道：“你放心，我这只是法身，若到关键时刻，绝对会不惜代价帮神水圣者你。”
吴渊之前从神水圣者手中，得到过关于‘炎劫古路’的全部情报！
所以，很清楚这一趟何等艰难。
不过，君子一诺千金，吴渊虽不自诩君子，但对承诺的事还是会竭力完成。
“好，那就先谢过了。”神水圣者感激道：“我们走吧。”
神水圣者挥手将吴渊法身收入洞天法宝，化为流光冲入圣界通道后。
炎劫古地，在域海的外域中，极度危险。
单单赶路过去就极为遥远，通过圣界通道抵达都要足足两千年。
圣界最深处。
“去了？”高居玉台上的太源真圣轻轻睁开眼，眼眸中透着一丝复杂神色：“水老，希望你能成功吧。”
辟道之路，艰难坎坷。
神水圣者，虽有圣者圆满实力，但他所开辟的道只是‘普通己道’，想要踏出第三步实在太难了。
太源真圣虽竭力帮他，但到了最终一步，也有心无力。
光阴似水，年复一年。
别说永恒强者，就算对长河生命来说，岁月都是不值钱的。
整个宇河，在风起云涌的数十万年中，迎来了烛山、吴渊、鸣剑等一批绝世妖孽崛起，尤其是两位长河神话诞生…夏魔皇事件、宇河虚空之战、月山主宰陨落、玄黄宇界…不可谓不精彩。
这数十万年，绝对是足以令后来无数星君、君主传颂的大时代。
不过，伴随玄黄宇界的结束，整个宇河进入了久违的平静。
超过八十万年岁月。
无论是鸣剑主宰，还是吴渊主宰，都没有再闹出什么动静，失去了踪迹。
稍稍引起些注意的。
首先，是江梦主宰，她爆发出了主宰四重实力，令各方吃惊，灵江宇宙又诞生了一位主宰四重强者。
然后，就是巫庭的烛山，他短短一百多万年，竟就达到了五行大道九重层次，在和仙庭主宰厮杀中，凭五大源身一举爆发出了主宰三重实力，也令各方震撼。
虽远不及吴渊、鸣剑两位长河神话，但也极为恐怖了。
换在过去，烛山的战绩，足以名传域海，令许多真圣注意到。
但这个时代？却引不起太大风波。
实在是前两位长河神话创造的传说更为骇人。
青陵大界。
渊界之中，一方广袤世界，两道身影飞行在虚空中，俯瞰着下方繁盛的世界。
只是，没人能察觉到他们。
“整个夏山世界，又有很大变化了。”一袭黑袍的吴渊微笑道。
“哥，自母亲渡劫成天仙，你都三十多万年没现身了，夏山世界变化自然大。”一旁的吴翊君无奈道：“这些年，仅天仙天巫，夏山就诞生了好些。”
“嗯。”吴渊微笑着点头。
超过八十万年过去。
像当年的一些至亲好友，方夏、妹妹、母亲万琴等等，都已陆续渡劫成天仙了。
其中方夏成就最高，一渡劫便是天仙七重，算是星主层次。
而像妹妹，如今还只是天仙六重。
至于母亲？即使有自己大力帮助，渡劫也较为勉强，但总算是成功了。
在母亲未渡劫前，吴渊炼体本尊虽闭关修行，但源身偶尔还会现身。
而当亲友们渡劫成功后，拥有漫长寿元，吴渊彻底放下心来，便彻底投入修行中。
直到最近，方才又现身。
“修行也别懈怠。”吴渊微笑道道：“记得多多督促母亲，修炼到星君，方才有近乎无尽寿元，有绝对强大的道心。”
“嗯，会的，母亲也在尽心修炼。”吴翊君点点头。
她执掌夏山世界百万年，性格心性都极坚韧，清楚兄长的付出。
绝对令无数君主都要目瞪口呆。
而且，吴翊君隐隐也知道，自家兄长很可能快证道永恒了。
单单从数十万年来，整个巫庭众多君主、主宰对夏山一脉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子善和子慕前几日还来寻我，他们的许多孙儿辈逝去，感慨颇多。”吴翊君轻声道。
“怎么？子善和子慕有不满？”吴渊微微皱眉。
“那倒不是，只是，寿元大限终有期，百万年感情自然不舍。”吴翊君摇头道：“毕竟，他们成了天仙天巫，却只能看着一个个后裔逝去。”
吴渊轻轻点头。
吴子善、吴子慕，是吴翊君的一双儿女，吴渊也是看着他们长大的。
所以，对他们帮助颇多，最终也帮助他们成就天仙天巫了。
像吴翊君的夫君，在吴渊帮助下一样成天仙了。
但是。
也仅此而已，像吴氏再往后的子孙？吴渊虽也有些照拂，但不可能无限量供应资源，更多还是靠这些吴氏子孙拼搏。
实际上。
作为吴氏早期族人，他们得到的帮助已非常大，若有足够毅力，是有希望成天仙的。
只可惜。
迄今为止，夏山世界诞生了好些天仙，吴氏也诞生了好几位天仙，但大多是上千代之后的。
想从凡俗生命到长河生命，的确难。
“永恒之路，的确艰难。”吴渊淡淡道：“所以，才必须要努力。”
吴翊君重重点头。
忽然。
吴渊微微皱眉，道：“翊君，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是。”吴翊君连乖巧点头。
血梦境，太源神殿，这里是太源真圣的居所。
吴渊化身凭空出现在神殿外。
“拜见鸣剑主宰。”一群君主护卫恭敬行礼：“真圣已吩咐，让您直接进去即可。”
吴渊微微点头，飞身进入了神殿内。
殿宇中，是死一样的寂静。
“嘭”
“嘭”吴渊刻意踏在地面上引起声响，来到了殿宇尽头，微微躬身行礼，叹道：“真圣，让您失望了，我未能帮到神水圣者。”
“叹！”
一声长叹，一道白袍身影从玉台上走下，正是太源真圣。
他的脸上满是叹惋。
“不怪你，我知道你已经尽力，连法身都陨落了。”太源真圣叹道：“说到底，反倒是连累到你了。”
“无妨，等换了丹药，十万年也就修炼出来了。”吴渊摇头。
旋即，吴渊有些犹豫，迟疑半响方才道：“神水圣者临终前说…若他最终突破失败，便注定这一生难突破了。”
“让真圣不必再将其复苏。”
“他，已经活得够久。”
太源真圣顿时愣住，沉默了，许久，方才叹道：“好，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我会补偿你一万血梦点，权且是你法身陨落的损失，不要拒绝。”太源真圣看向吴渊。
“是。”吴渊点头，没再拒绝，转身离去。
青陵大界，渊界最核心。
“最终，还是失败了。”吴渊炼体本尊站起身，轻轻一叹。
这八十多万年。
吴渊法身一直在和神水圣者联手闯荡，神水圣者实力的确强大，还有太源真圣专门赠予的诸多宝物，简直是横冲直撞。
其中两处大危险，则是靠吴渊法身出手，以心器横扫大批炎魔，解除了危机。
这期间，吴渊和神水圣者闯入炎劫古地深处后，在途径一处特殊地域，又陷入了一处强大阵法中，耗费超过六十万年方才联手破阵。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神水圣者开始着手突破，而吴渊则留在了最终禁地外，观摩着炎劫古地留下的一些特殊禁制、阵法，也感触颇多。
直到万年后，也就是前不久。
神水圣者拼尽一切，依旧开辟前路失败，最终体内世界溃散，彻底陨落。
临死前，他从禁地深处冲出来，留下了遗言。
却也引来了大批古炎魔…导致吴渊法身最终战死。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对于法身陨落，吴渊并没有太多感伤，在前往闯荡前就已做好准备陨落，并没有携带太多宝物，损失还在可控范围。
只是，超过八十万年岁月，让他和神水圣者结下了深厚友谊。
最终只能看着对方失败、逝去。
“永恒之路。”
“若他愿意，完全能一直活下去。”吴渊暗叹：“但上百个天地轮回，他自身反而厌倦了，不顾一切也要突破。”
辟道，是有风险的。
尤其是第二步到第三步、第三步到第四步，若是积累不够强行突破，是很可能遭受反噬陨落。
“若有朝一日。”
“我也被困在某一瓶颈，能有神水圣者的勇气荒和决绝吗？”吴渊呢喃自语，旋即眼眸中掠过一丝光芒：“有的！！”
“永恒之路，我定会走到极巅。”
神水圣者的陨落，对吴渊触动很大，他两大本尊修炼的更为刻苦。
但对整个域海而言，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引起的风波很小。
修行路漫漫，即使永恒，也只是在路上。
岁月流逝，转眼又是近十万年过去。
这一天。
“嗡”
一股无形而浩瀚的波动，忽然笼罩了广阔达百亿光年的青陵大界，这股波动伟岸无尽，就仿佛整个天地带来的压迫。
整个大界，无论是那一方方仙国大陆，还是那无数星辰，凡有生灵，一切皆有感知。
虽然这股恢弘浩瀚波动仅持续瞬息，但也令整个大界无数强者沸腾、震动！
“怎么回事？”
“刚才怎么了？”
“那一股波动，都让我不自主跪下来了。”
“比我见到君主，可怕多了。”
“太吓人了，倒是怎么回事？”无数天仙天神、星君议论纷纷，他们实力在大界中都算上层，消息灵通，确认这股波动弥散至大界处处，自然震撼。
“永恒！是永恒道韵！”
“整个大界，无处不在。”
“难道，是鸣剑主宰、吴渊主宰他们某一位证道永恒了吗？”青陵大界的一群君主才是最震撼了，他们实力眼界足够高。
才清楚刚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但仅片刻后，这群君主便收到了来自主宰的命令，立刻开始疯狂封锁消息。
渊界总部。
一方幽暗无尽虚空，这是吴渊专门开辟出来的。
一尊高约九亿里的巍峨身躯，屹立于无尽虚空中，散发着无尽雄浑气息。
永恒气息。
单单这一股气息，便足以令无数主宰胆寒、窒息了，甚至要战栗着跪伏在地了。
“真没想到，刚刚重组永恒神体，竟一下没能控制住，泄露了一丝气息。”吴渊微微摇头，也颇感无奈：“差点，就引起了宇河本源的注意。”
不怪吴渊。
实在是永恒神体的威能太过可怕，超越了物质主宰千百倍！！
“永恒神体，真是强大啊。”吴渊感受着刚刚蜕变的身体。
体内，一颗永恒之心正在缓缓衍变。
“如今，我随意一拳，怕是就有圣者巅峰威能了，纯粹的肉身力量。”吴渊挥动着手掌，只觉周围虚空如同纸糊的一样。
只要稍稍发力，便会令整个虚空化为虚无。
“该准备，杀上仙庭灵江圣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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