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秒后,九十六号安之若素开口了。
“还是简简单单的一首诗,就叫山行吧。”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当安之若素念出这首诗时,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认真听的。
为什么?
因为别人作诗都是看了图片后,思考几十秒甚至时间都快到了然后才作诗的。
安之若素倒好,三秒就直接作诗了。
三秒,连分析图片和思考的时间都不一定够吧。
能做出什么样的诗来!?
做出来的不就是垃圾一堆吗?
在场的观众们、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在场的三位导师包括戚芳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认真听安之若素的这首诗。
甚至安之若素把整首诗念完后,一群人还唏嘘不已。
“搞什么,你答题三秒也就算了,作诗也还三秒,你简直就是在侮辱诗词。”
“安之若素,亏我一直还非常的期待你诵诗,没想到你的态度这么恶劣真的让人失望。”
“为什么这样的人也能上台还能走到总决赛,而且节目组还把他当成重磅选手来推荐了。”
“真的让人失望,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恶劣的人,他根本没有把诗词当一回事。”
整个体育场已经沸腾了,所有人都在指责安之若素。
有几十个人甚至直接站了起来,指着舞台上的安之若素开口破骂。
三位导师也脸色阴沉。
诗词协会的会长骆斌教授耷拉着脸道:“九十六号选手安之若素,不管你的诗词是好是坏,但我希望你对诗词抱着一种虔诚的心,而不是这种敷衍了事。”
苏羽琪也蹙眉点头:“我愿意再给九十六号选手一次重新作诗的机会。”
所有人都在指责安之若素。
站在舞台上的戚芳也不例外,她道:“九十六号选手,要不你再考虑考虑,或者好好的看着图片思考思考再作诗吧?”
“毕竟作诗和答题是不一样的,答题是考验你的知识,而作诗是考验你对知识的运用。”
哪怕舞台后方的节目组,当听到安之若素三秒就念诗后,他们都摇头叹气,一个个自言着。
“该不会安之若素放弃了吧,他怎么能这么敷衍了事。”
“三秒就作诗,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感觉安之若素在游戏节目。
但也有百分之一的人听到了安之若素念得那首诗,更有百分之零点五的人仔细品味了那首诗。
其中张婧雅就是这百分之零点五的一个。
她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浮出一抹微微的红晕,道:“第二轮比赛,安之若素赢了!”
张婧雅的话反而让节目组员工感觉稀里糊涂,有员工道:“张姐你糊涂了吧?这是即兴作诗,他三秒能做出什么好诗啊。”
“是啊张姐,你是不是对他报的期望太高了。哎,我好像对他报的期望也太高了。”
一群员工们竟然还安慰起了张婧雅。
只有张婧雅,嘴角微微上扬。
面对场上几乎所有人的职责,李安仍然面无表情,一对眼睛里还是像井水一样毫无波动。
他依然惜字如金,淡淡说道:“看屏幕。”
声音落下后,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李安刚才念诵的山行的内容。是李安通过手里平板写出来后,传递到大荧屏上的。
关于看图后三秒就诵诗的问题。
其一是李安在特殊环境和特殊老师的培训下,专精学习了三年的古诗词早已倒背如流;其二是每一个图片出现后,脑海系统都会自动响起与图片内容最为匹配的诗。
比如看到这个图片,李安脑海里就响起了山行两个字。
因此他可以没有犹豫,三秒就吟诗作赋。
荧屏上出现了诗词,所有观众都看了过去,然后开始默默念起了屏幕上的这首诗。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每个观众嘴中都在微微念诵。
而念诵完之后,他们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戏谑与愤怒,逐渐转为了惊愕、窒息甚至还带着点点颤抖。
何源是河州大学文学院的一名学生,身材微胖。
其实何源对诗词的喜爱程度并不算特别高,过来参加这次总决赛一是因为他有钱,二是想看一看他心中的女神苏羽琪。
果然和电视及照片里的一样,清纯玉女美不可方物。
何源还准备等节目结束后第一时间冲过去要一个签名。
目的就是这个目的,但真正参加了总决赛后,当听到乐动人生的竹石和安之若素的静夜思后,他心中也微微升起了惊艳之情。
他突然间发现,原来现代人竟然也能写出这么牛逼的诗词,这种让人头皮发麻或者朗朗上口记忆犹新的诗词。
太吊了!
何源刚刚听完了乐动人生的那首柳絮,他对乐东人生有点失望。
这首柳絮相比竹石好像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紧接着轮到何源期待的另一个选手安之若素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安之若素更过分。
翻牌后短短三秒就作诗了…这不是扯淡的吗!三秒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正在何源心中对安之若素鄙夷万千时,他看到了大荧屏上出现的这首山行。
然后,他整个人身体都僵在了座位上。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卧槽!卧槽!停车坐爱枫林晚,这么牛逼吗,为什么感觉听了后好带劲带感觉。”何源心中暗暗的想道。
蓝星的科技发展比地球领先了很多年,所以他们对‘停车坐爱’这几个字有其它意思和理解。
虽然何源知道他绝对是想歪了…但这句诗真的朗朗上口,意境悠远,关键还一语双关,简直太妙太赞了。
何源已经猜想到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句‘停车坐爱枫林晚’绝对会响遍整个华国。
此时此刻,何源只想心中大叫一声:安之若素,牛逼!
何源不是特例,而是整个会场乃至电视机前所有观众的一个缩影。
当每个人看到大荧屏上的四段诗句后,他们每个人都呼吸忍不住的微微急促了起来。
这首诗…好像有点不一样!
戚芳、江庸、骆斌和苏羽琪,当看到大荧屏上的整首诗后,他们脸上所有蔑然、不屑和愤怒的表情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窒息感。
舞台之上,一身礼袍的戚芳身体微微的颤抖,连说话也是微微颤抖的:“我,我,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可能,可能我刚才又说错话了…接下来,还是交给三位导师来评价吧。”
舞台将镜头转向了三位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