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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血气方刚误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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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东京汴梁城东龙亭楼外,一夜间搭起一座擂台,一根碗口粗的木桩立在中央,上悬“比武夺帅”,字迹醒目,一大早便引来无数围观百姓。

  擂台外张贴皇榜,上书:“皇恩浩荡,今在此设擂,凡打擂成功者,不论出身,皆可入朝受封,官拜讨逆先锋一职。”

  这官位看上去有名无实,但是皇上亲封,足以说明其重要。

  如此一步登天的好事,引得京城一片轰动。这开封乃大宋国都,天下脚下,能人辈出,卧虎藏龙,不少江湖高手跃跃欲试。可一打听守擂之人,登时如泄气皮球,没了兴趣。

  这守擂之人可是当朝国丈之子,皇上小舅子潘豹,但凡有些眼力见的都知道,这是得罪不起的主儿。再有,上官飞仗着自己爹是武林盟主,暗暗下了指示,在京城中的武林中人不得打擂,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安排一些“高手”上台比武,然后佯败,替潘豹立威。有了官场和武林的两方相助,这个先锋大将就是他囊中之物。

  潘仁美昨日在朝替他儿子争夺先锋一职,还让皇帝赵光义下旨,在朝文武百官的公子亲戚一律不得打擂,这可让那些武官大人恨得牙痒痒。但也只能怪自己,谁让他们不争取,反倒是让潘仁美捡了便宜。好在八王赵德芳机智,想出这打擂的方式。既然自家儿子不能去,便让军中武艺高强的将士前去,一来挫其嚣张气焰,二来可将先锋大将揽入手中。

  龙亭楼也因此生意火爆,二楼靠路边的位置千金难买,有市无价,掌柜为人精灵,当即想出价高者得的主意,第一日这二楼“雅座”一间最高已过三千,可把掌柜乐坏了,恨不得将酒楼再加高一层。

  一连六天,这龙亭楼一直是整个京城最繁华一段。更为乐道的是,潘豹六天下来,挫败高手无数,这可让潘仁美笑得合不拢嘴。

  要说潘豹,天生神力,本身就是练武的好料子,一身铁布衫功夫,刀枪不入,而且还会移穴挪位的功夫,更是难得。虽有上官飞相助,但凭他本事,也当得擂主之位。

  而那些军中将士,虽身经百战,但要论武功,可不是他对手。而且潘豹有意立威,对军中将士均下狠手,非伤既死,仅仅六天,就有四人死在他的拳头之下。台下好些人都看不过去,但都畏惧潘家权势,敢怒不敢言。谁让这是擂台呢,生死有命。

  不知不觉已是第七天了,这天潘仁美亲自跟去,在龙亭楼最好的位置入座,想亲眼看着儿子威震京城,拿下这讨逆先锋。

  他缓缓端起酒杯,道:“儿啊,今日是最后一日了,出手要知分寸,不能让外人说我潘家为夺官,不择手段,懂吗?”潘仁美也知他手上有几天人命,可为了以后更方便接手大军,避免流血是必要的。

  潘豹捏了捏拳头,道:“爹,这可是擂台,生死有命,可由不得我。”他连胜六日,败在他手下的少说有二十来人,心里得意忘形,已经飘飘荡荡,自恃京城无敌了。

  潘仁美脸色忽沉,低声喝斥道:“混账,怎不知分寸?若你手上人命多,即便是得了先锋,又如何服众。想要服众,就得先收人心,懂吗?”

  潘豹将头一扭,显然是不服气。潘仁美怒道:“为父说的,记清楚了吗?”

  他虽鲁莽冲动,但心里畏惧这个父亲,不甘心地“哦”了一声,便下去打擂了。

  一个上午过去,又有几个人败在潘豹手里,离结束还有半日,他洋洋得意地去龙亭楼吃饱喝足,再来守擂。

  围观的好汉百姓见这个膀大腰圆的潘豹立在中央,眼睛瞪得如铜铃,杀气腾腾,犹如恶魔降临,让人胆寒。潘豹在午饭时高兴,喝了几碗酒,此刻酒气上头,脸红如赤,更加可怕。

  “都说京城是天子脚下,藏龙卧虎,本少爷已经守擂六日,竟无人能打,依我看,都是些江湖鼠辈,言过其实。”他酒气上头,大放厥词,惹得台下一些好汉是咬牙跺脚,恨不得上前去教训一下。可上官飞有言在先,不得上场比武,就只能连声叹气,双拳紧握。

  “休要张狂。”忽然有一男子飞身上台,引来一片叫好。潘豹心里大喜,终于是有人肯出头了,微微打量,年纪三十左右,身材修长,手握大刀,脚上是虎头官鞋,他挑眉道:“来着何人。”

  “代州军都钟里!”那男子声音低沉。

  “代州?”潘豹一寻思,眉头紧皱,怒道:“杨家的人。来得好,我早就想见识杨家军的厉害了。”

  “潘豹,这台上打擂,点到即止,可你却痛下杀手,四人毙命,重伤人不计其数,若你这样的人得了先锋,岂不是天理不公。”

  潘豹冷笑道:“胜者为王,擂台上生死有命,可就怪不得我。”他捏了捏拳头,道:“废话少说,我得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说罢右拳呼地一声,打了过去。

  他这拳头可不容小觑,这几日不知多少人败在他拳头之下,钟里尚未将刀拔出,拳头就扑到身前。他惊骇之余,急忙抽刀。嘭地一声,他刀拔至一半,对手拳头已经打来,无奈下将刀身抵挡。

  钟里心里暗惊,难怪他能守擂多日,确实有实力。他被震得气血翻腾,双足急忙向左迈出,抢出三步,顺势拔出大刀,往潘豹左侧砍去。

  “好轻功!”台下一些江湖人士纷纷高呼,心想难得军营中能有武功高强之辈,不禁为他加油打气,教训一下这个飞扬跋扈的公子哥。

  潘豹虽是一惊,但他反应极快,回身右臂一送,打在刀身上。大刀受到如此力道,竟弯了几分。

  众人见台上拳劲重重,大刀狂舞,登时不禁喝彩,这可能是开擂以来最精彩的一场了。但见潘豹拳如重炮,劲力寸发,这拳头尚在三尺之外,倏忽一下便送到跟前,若不是那钟里轻功了得,只怕早就如之前挑战的人那般,被一拳打得受伤吐血。

  “贤侄,你怎么看?”见儿子久不能胜,潘仁美有些担忧。

  上官飞从龙亭楼二楼朝下一看,笑道:“大人放心,此人武功虽不错,但决计不是衙内的对手。”

  正说话间,人群中一阵惊呼,原来是潘豹一拳落空,钟里趁他难以收势之余,游移到他身后,挥刀劈向他后颈。这一刀下去,潘豹可登时头身分离,当场毙命。但钟里却想,“此人乃潘仁美儿子,若杀了他,岂不是得罪潘家,到时候连累杨家就不好了。”想到这里,手腕一转,以刀背拍向潘豹后脑,这一击虽不致命,但能让人昏厥。

  台下观众就等着这一幕,可没想到当地一声,大刀拍在潘豹后脑上如撞金石,钟里先是惊讶,随后被潘豹那粗壮的右臂锁住咽喉。

  “怎么…怎么可能?”钟里惊骇无比,但不知潘豹这铁布衫刀枪不入,一运功,后脑登时如铁。他桀桀一笑,左拳重重打在钟里小腹上,后者惨叫一声,只觉得小腹剧痛,脑袋空空,大刀也落在地上。

  “没想到吧。”潘豹双眼通红,狂笑道:“本少爷的铁布衫已经无敌,刀枪不入。”他知道潘、杨两家因雁门关一事有所嫌隙,故而将怒气都归在钟里身上。

  潘豹暗暗加力,钟里喉咙呜呜直吟,但又说不出话,双手搭在潘豹右手上,可无力挣脱,双脚悬空挣扎。潘豹本想杀人,但又记得父亲叮嘱,心想:“即使不杀他,也不能这般轻易饶他。”他眼珠一转,左拳连送,打在钟里小腹上,口中呜呜直响,这潘豹手段残暴,旁人都不忍直视。

  钟里连遭数拳,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无力垂下,以没有抵挡能力。但潘豹还不肯放手,左手朝他手腕抓去,只听骨头咔咔一声响,钟里惨叫声不绝。旁人纷纷闭眼侧头,这断人手臂的行径,实在看不下去。

  又是一声惨叫,众人抬头一瞧,只见钟里另一只手骨头也断了,登时心惊肉跳,有人提着胆子喊道:“三少爷,这人已败了,您就高抬贵手了吧。”

  潘豹一听有人求情,寻声看去,冷冷道:“这是擂台,怕死就不要上来,既然来了,就要有这个觉悟。”

  “三少爷,此人已经输了,就大发慈悲,放过他吧。”

  潘豹狂笑道:“输了?擂台之上,落台者输,如今他仍在台上,又怎会是输。”

  众人听他诡辩,是又怒又恨,心想这人年纪不大,心肠也忒毒了,这几天已经打死几个人了,现在又以如此残暴的手段对付一个毫无抵抗力的人,要不是因为皇上下旨摆的擂台,不少人都顾不上规矩冲上去救人了。

  潘豹一瞧他晕死过去,狠劲涌入心头,伸手朝他左脚而去。旁人纷纷惊呼,双手已断,难道他还要断人双脚?有些女子都不禁捂住双眼,不忍再看。

  “潘豹!”忽然一声惊喝,如平地惊雷,一道人影冲入台上,一拳便他攻去。

  潘豹微惊,来者甚猛,只得抛下钟里,双臂护在身前。嘭地一声,两人各退一步,不分上下。

  “哒,哪里来的黑小子。”潘豹当即一喝,见来人是何人脸黑的少年,待仔细一瞧,恍然冷笑道:“哦,我当是谁,原来是杨七郎啊。”

  一听杨七郎,旁人纷纷如见救星,盼着杨家人出手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潘豹。

  杨希瞧了一眼地上的钟里,大叫一声,扑上前大叫:“钟大哥,钟大哥,你怎么了?”却见他毫无反应,双手下垂,但见手腕处暗红鼓胀,已明情况,抬头目眦欲裂,喝道:“潘豹,你好恨的心,竟折了我钟大哥的双臂。”潘豹冷笑道:“是他自不量力,上来打擂,既然技不如人,就该有如此下场。”

  “混账!”杨七郎怒火冲天,欲要上前厮打,但随即想到钟里,心想:“钟大哥双手已断,须先救他,接回断骨。”此时有好心人道:“七少爷,这位好汉我们送他去医馆,你定要给大伙报仇啊。”杨七郎一瞧,是军中同袍,点了点头,这才放心将钟里交给他们。

  “杨七郎!”潘仁美在二楼怒喝道:“你上擂台来作甚?”他刚才一瞧是杨希,心里咯噔一下,都说杨继业这七个儿子武艺超群,尤其是这黑小子,力气巨大无比,生怕儿子不是对手,这才喝斥阻止。

  “干什么?”杨希怒道:“我来打擂,还能干什么。”潘仁美一听,嘴角上扬,道:“你来打擂?杨七郎,你可知道,这是皇上亲自下旨,再此摆擂,胜者可得讨逆先锋。”杨希道:“我知道。那我前来打擂,有何不可?”

  “你…”潘仁美见他如此无礼,道:“皇上有令,你们杨家不得打擂。你如今上台,就是有违圣令,我劝你乖乖退下,少管闲事,不然我便参你杨家一本,告你大逆不道之罪。”

  杨希不惧反而笑道:“嘿嘿,潘国丈,你莫不是老眼昏花不成。这皇榜上可是说不论身份,都可打擂,为何现在又说我杨家不能打?到底是谁欺君,是谁大逆不道。”

  潘仁美顿时语塞,竟无法反驳。当初在大殿上,皇上赵光义是说在朝百官公子不能打擂,但这皇榜可不能这么写,免得让百姓生出疑惑,以为皇上偏袒潘家。朝廷百官也心照不宣,叮嘱家中儿子不要打擂。可偏偏这杨希竟敢出头,反倒是让潘仁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旁的上官飞却小声道:“大人,既然杨七郎敢来打擂,可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潘仁美登时醒悟,心想:“我一直想找杨家麻烦,没想到他这个莽撞的儿子自己送上门来,正好一起收拾了。”但又想了想,“豹儿虽武艺超群,但这杨七郎也是一员猛将,不知能敌否?”

  此时人群中一片喧哗,纷纷议论。

  “难怪,这次比武夺帅,那些军侯之后都没来,原来是早就内定潘国丈之子。”

  “哼,说是皇恩浩荡,却被潘家暗地操作,真替那些打擂的英雄不值得。”

  “呸,黑幕!”

  这议论声四起,潘仁美难以制止,如今是骑虎难下。潘豹听得他们所言,心不痛快,想着:“我就说那些王爷的儿子都不来,原来都是爹暗中安排,让我轻松取胜。”他素来争强好胜,不想依靠家中势力,当即道:“杨七郎,既然上了擂台,就该一决胜负。不打败你们杨家,我这个先锋也不能服众。”

  杨希捏了捏拳头,咔咔直响,双目迸怒,道:“好,我正要替钟大哥报仇呢。”

  众人一听,齐齐喝彩,终于有人教训这个潘豹了。杨希恼怒他手段毒辣,怒喝挥拳,朝潘豹攻来。

  这一拳气势汹汹,勇往直前,正是“太祖长拳”中的“冲锋陷阵”。他这几年来得凌楚瑜指点,武艺突飞猛进,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蛮力的小子。潘豹见势,倒吸一口凉气,酒醒了大半,举起左臂错来对手来拳,右拳跟进,直轰胸口。

  杨希“咦”了一声,看出潘豹此招跟自己如出一辙,黑脸登时如铁,较劲道:“来得好。”左拳一抬,赫然是“冲锋陷阵”。

  两人拳头一碰,嘭地一声,潘豹手臂咯吱做响,身体一晃,连退数步。他满脸惊骇,他是蓄力一击,而对手是仓惶挥拳,这力道竟比自己还重,不由重新审视这个黑脸小子。

  杨希一拳得手,但手指骨也隐隐作痛,心里暗想:“潘豹这个小子还有些能耐。”

  台下众人瞧着杨七郎挫败潘豹,纷纷喝彩。杨希听得意地飘飘然,而潘豹则是怒火中烧。

  潘豹深提一口气,抢出三步,双掌齐拍,势如惊涛,朝对手小腹打去。他自幼练习铁布衫,不仅身体如铁,双手更是势大力沉,这一拍,有些破石之势,台下众人不禁替杨七郎担忧起来。

  “惊涛拍岸!”杨希叫出他招式名称,双臂一抬,赫然以同样招式打去。两人年龄相仿,又同时精通“太祖长拳”,便暗暗较上劲来,以同样招式互搏,定要以此分出胜负。

  一时间,二人以相同招式对攻,拳掌相撞,轰隆直响,全无虚招,旁人都感到那股碰撞出来气势非比寻常,心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骨头定寸寸断裂,不由心惊肉跳。而对搏两人更是目露凶光,丝毫不肯退让,一拳快过一拳,一拳重过一拳,只听得手臂咯吱直响,指骨发疼,仍是不肯停歇。

  这潘豹有铁布衫,疼痛比对手会轻很多,但杨希力气比他强,一时间竟有些吃不消。他脸色泛红,血气翻涌,全凭牙关紧咬,才使得真气不散。

  这铁布衫功夫全靠体内真气凝聚,若真气一泄,铁布衫立马成为烂衣服。潘豹深知窍门,故而竭力抵抗。但对手这力气实在惊人,竟可凭借一己之力压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杨希暗暗不服,就想着自己力大无穷,何必畏惧这潘豹。但心头猛然炸醒,想起凌楚瑜曾说过潘豹这门“铁布衫”武功,心想:“难怪了,我说他力气会如此大,那我便将你这口真气打散,让你成破烂衣衫。”

  他下定决心,用尽全身力气打来,这“太祖长拳”乃勇猛之武功,气势为先,势头一断,便无力再进。杨希天生神力,勇猛过人,这势头渐起,打得潘豹有些吃力。而周围人纷纷喝彩,更是让潘豹怒不可遏。

  “呀!”潘豹实在忍不住,大喝一声,双拳并在一处,朝杨希胸口打去。岂不知他这大叫,真气一泄,这铁布衫顿时撤去。杨希一瞧,嘿嘿一笑,也双拳直送,嘭一声巨响,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潘豹惨叫,双臂一分,软绵无力,已是断裂。

  本来比武点到即止,但杨希恼怒他出手狠辣,而且刚才于其对攻,兴致盎然,怒气上头,已然是收不住,当即抢出三步,跟上去连挥三拳,打在潘豹胸口。

  潘豹已无反抗之力,挨了三拳,呕血三尺,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豹儿!”在二楼的潘仁美惊呼一声,手慌脚乱地往楼下冲。上官飞瞧了更是一股寒气从心头冒起,直接从二楼飞身下去,喝道:“大胆!”

  杨希刚全力打了三拳,泄了恨,心头舒坦,但闻头顶生风,不由他想,马步站稳,双臂一抬,嘭地一声,脚下木板嘎吱碎裂,露出一个窟窿,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他骂骂咧咧爬了上去,只见潘仁美已到擂台,抱着他的儿子,轻轻摇晃道:“豹儿,豹儿…”潘豹没有反应,他伸手颤颤巍巍地碰其鼻息,忽悲痛道:“豹儿啊,你怎么就死了。”

  此话一出,满场皆惊,杨希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仿佛掉落冰窟窿,浑身发颤。潘仁美怒火中烧,瞪着杨希道:“你竟然杀了我儿子,我定要启奏皇上,让你杨家满门抄斩。”

  杨希年纪尚轻,杀了人后是惊慌失措,而且杀的还是皇帝的小舅子,但听潘仁美要启奏皇上,更是双腿打结,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官飞道:“我先拿杀了此人,为潘衙内报仇。”说罢冲上前,抬手下劈,拍向杨希头顶。

  此时杨希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哪里反应得过来,直呼:“我完了!”就在这危急关头,一人闪了出来,拍向上官飞面门。

  上官飞心知若不躲,即便是杀了杨希,自己也难逃厄运,急忙后掠,拍出一掌。嘭地一声,只觉得来者掌力浑厚,连绵不绝。他身躯一震,已被击退一丈之远,稳住后怒道:“凌楚瑜,你想犯上作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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