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达罗斯之主?”
听着这个无比陌生的称谓,一旁的魔和余烬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浮现出的些许茫然。
他们二人虽然凭借着脑海中的传承和与唐尘相近的记忆,对于克苏鲁宇宙的一切有着大致的了解,但对于其中的隐秘却是不甚了解。
“对,就是所有延达罗斯猎犬的主宰,也是纬度与空间的主宰。”
听着唐尘的讲解,魔倒是缓缓皱起了眉头,忍不住提问道:“据我所知,克苏鲁宇宙之中,代表时空与稳固的应该是三柱神之一的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而纬度与空间应该是犹格索托斯掌握的规则,祂应该和延达罗斯猎犬没有什么关系吧?”
“初始之时的确没有关系,如果是克苏鲁本源宇宙的话,的确是没有延达罗斯之主这个概念的,甚至延达罗斯猎犬这个概念都想当模糊。对比起来,就像是正统的斗罗大陆,和有我存在的斗罗大陆的区别,也可以称之为同人或是二创。”
“喂喂喂,越来越离谱了啊。”
听着唐尘的讲解,魔更是一个头两个大。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自己都能听得懂,怎么组合到一起就那么晦涩呢?
一旁默默无语的余烬倒是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点头说道:“也就是说,我们所面对的克苏鲁宇宙,并不是洛夫克拉夫特笔下的初始形态,而是添加了无数二创的新宇宙。至于延达罗斯之主,也是新出现的强大外神。”
“而且,听你描述的延达罗斯之主掌握的规则,祂应该和犹格索托斯不太对付吧?”
“没错。”
瞥了一眼身旁沉思的魔,唐尘点了点头,接着讲解道:“在这个宇宙之中,延达罗斯之主统共有五位,其中最强大的姆西斯哈,和犹格索托斯一样是超越了一切世界与空间的存在。虽然现在外面宇宙之中的稳固者依旧是这位万物归一者,但姆西斯哈能够与其对抗,足以说明祂的强大了。”
“那刚刚停留在界壁外面那个…”
魔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声音略显干涩的开口询问。毕竟,刚刚他做出的挑衅动作可是不少,万一,万一界壁某一天突破了呢,那他岂不是就凉凉了?
“不用担心,姆西哈斯没空关注新世界的情况,祂现在和犹格索托斯战的是如火如荼。而且从犹格索托斯有心思朝我们这里渗透来看,祂还是想当占优的。”
“犹格索托斯渗透进来了?”
听完唐尘的话,魔和余烬皆是悚然一惊。毕竟身为万物归一者的犹格索托斯,可以说是相当于他们传承记忆里达到最顶峰时的境界,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是降维打击,连丝毫的反抗都做不到。
“本体,有界壁阻隔,犹格索托斯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进来吧?还是说,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立刻回答二人的问题,唐尘手掌向前虚握,眼神逐渐放空。
“祂在这里。”
轻轻呢喃一声,他的手掌缓缓翻转。唐尘看着自己手掌上的纹路,再度轻声说道:
“一直都在。”
难以形容的寒意自尾椎升起,爬上背脊,魔和余烬对视一眼,眸子中的震恐几乎掩饰不住。
犹格索托斯,居然一直都在?一直,又是多久?!
此时此刻,在唐尘的两大分身因为某件事情感到惊愕的时候,在武魂殿的一处密室之中,由无数污秽锁链串联着的中心,一双金色的美眸缓缓睁开。
“是祂,是…吾主,祂于此刻归来。”
“咔嚓——!咔嚓咔嚓——!”
六根最外围、最单薄、最轻巧的锁链震颤着,在那布满伤口的翼翅摇动之上,刹那间支离破碎。在锁链无限延伸的虚空之中,六个概念于此刻展现出来。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
这是七大罪之中的六个,是诸界深渊之中污秽凝结的最外层。是地狱的化身,却又是恶者的天堂。这是最初的考验,在八年的时光之后,就只剩下七大罪之中最为轻巧的“色欲”。
但色欲,有时候,反而却是最为困难的考验。
房间之中纵横交错的污秽锁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被洞穿纠缠的翼翅也消失在了她的身后。芊芊玉手拂过面前桌案上盛放着的玉盘,最后又缓缓收回,自额头一路滑下,停在了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既然是吾主您决定的考验,那么解决问题的关键,自然也应该在您身上,不是吗?”
不知为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虽然依旧清脆悦耳,却似乎携带着隐藏许久的怨气。
桌台上的魂导灯亮起,柔和的光芒照亮了她那绝美的容颜。但即便不是如此,也十分容易猜出,她就是在九年前,被唐尘造物主模板中“断罪”位格选中的千仞雪。
此刻的千仞雪半靠在松软的座椅上,一头黄金版耀眼的金发被荆棘编成的冠冕收拢,顺着她那柔美的背部披散而下。而她本人,则是随意把玩着一尊满是裂痕的六翼天使雕像,看着面前的镜子发呆。
最开始的深渊之中,七大罪的概念其实有八个,分别是暴食、色欲、贪婪、暴怒、懒惰、忧郁、虚荣及傲慢。此后无数纪元的征伐变动之中,虚荣并归入傲慢;忧郁并归入懒惰,并加入嫉妒。
这些原初的罪孽延伸到极深处,每一个都能够造就一尊灭世的魔神,但对于“断罪”的概念来说,仅仅只是最初的磨砺。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这六种,在荆棘皇冠的辅助与千仞雪的努力下,只能说是有惊无险,但色欲这应该是最简单的一关,她却迟迟无法通过。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见过一面,但似乎由于传承的特异性,她的心中却充满了那万王之王的身影…
透过面前须臾的时空,此刻的千仞雪仿佛看到了那熟悉而至高的圣洁身影。她的眼中满是复杂,金色眸子的最深处,依然存在着些许迟疑。
“那种感情,真的是我产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