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响,在这个寂静的地宫中宛如平地炸了个惊雷,震得整个地宫都在颤动。
巨响充斥了人的耳朵,影响了人的听觉,也掩盖了一些极其微小的其他声音。
步千帆只看到白羽伸手朝自己一指,然后耳朵嗡的一下,差一点失聪。就在他一愣神之间,有实心大铁球撞在了灵能护罩上。
这一下撞击不可谓不凶猛,即使步千帆全力施为下的灵能护罩也由半指厚被削减成了一张纸那么薄。
可以想见,白羽的一击有多凶猛。
然而,它再凶猛不还是被我给挡住了。
“哈哈哈…”
步千帆纵声大笑,不曾想笑声却在中途变了模样。
“…小贼,你卑鄙!”
后心一凉,一支利箭自后心射入,带着血珠的箭尖又从胸膛处钻出,滴滴答答的流下一颗颗血珠,竟给了步千帆一个透心凉。
我的软甲呢,我的护心镜呢,为什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步千帆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对自身安全的防护上步千帆可谓用心非常,别看他与其他人穿着无二,实际上他身上穿了足足两件护身软甲,更是在心口和背心处各安放了一面护心镜。
软甲和护心镜皆是出自名家之手,看似薄薄的一层,连纸都比它们厚,可在防御力上比正规军中全副武装的重甲力士也不弱。
可就是这样的防护却被一箭给射了个通透,步千帆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真品的钱入手的却是掺假的货。
但自己拿到手之后还特地测试过,确认了是正品无误的啊。
步千帆是不敢相信,白羽则一点不意外。
花荣号称小李广,他的箭法之精准,力道之强自是不用多说。连用古代的战弓都是如此,若是给花荣配上一把名为反曲弓的科技结晶,再用上了专门用来破甲的重箭头,那会是个什么效果?
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
被人有心算无心,一下子就受了重创,愤怒过后的步千帆知道自己处境不妙。
与自身性命相比,其他的可算不得什么。
他伸手入怀,摸出一枚响箭,一点不带犹豫的朝天上扔去。
求救会有失脸面?
连命都快没有了,还要脸做什么。
那安广厦就在地宫内,步千帆相信对方听到自己的求救信号后会立刻赶来。
好歹我也是步州城城主,封疆大吏算不上,封疆小吏总能挨得着。
保下我对皇后娘娘和安家都有好处,不信你安广厦会置之不理。
“求救了么?”
白羽看到响箭声空,那尖锐的声音大有撕破人耳膜之势,在地宫中久久不绝。
其实他是能在半途废掉这枚响箭的,可白羽并没有那么做。
虾仁还得拌猪心呢,不让步千帆求救一下,他不会知道什么叫见死不救。
不出白羽所料,响箭发了,人确实没到。
步千帆能考虑到的,安广厦会想不到?
但此时的安广厦自身都难保,哪还能抽得出身来救步千帆。
不然你真当白羽那一炮是白开的么?
那么大的炮声,那样大的震动,地宫里能没点反应?
不提别的地方,单是声音振动就能让那些细线发生震动。
这些细线一动,地宫内的防御机制也就会随之而动。
别看现在白羽待的地方还如之前那么平静,地宫早已暗流涌动。
步千帆感知不到,白羽自身也没有任何发现,可还有寄生藤。
没有眼睛的寄生藤在某些方面远非人类可比,早在步千帆扔出响箭之前,寄生藤就已经给白羽发来了警讯。
连外城都是如此了,内城更不用说。
错非有让内城中的安广厦等人自顾不暇的手段,白羽哪可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砰砰几枪解决了步千帆他们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难度?
正如白羽所料,地宫内城的安广厦他们很不好过。
“外面是你的人?”
白承道问安广厦,他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讥讽。
安广厦面色难看:“一群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很明显,无论是他还是白承道都把枪声和炮声当做了步千帆一行人弄出来的动静。因为在他们的意识里,地宫里除了他们之外只剩下步千帆一行人。
既然不是我们弄出来的动静,不是步千帆他们又会是谁?
殊不知还真就有第三者——白羽。
“不对!”安广厦突的醒悟过来,“还有一个人。”
“别把屎盆子乱扣,我那可怜的侄儿已经丧命,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那么着急现身?”
白承道当然知道安广厦说的是谁,他立马指出对方的错误。
他可是亲眼看到白羽倒在地上,并被那苍白的火焰所焚烧,这样的白羽绝对死得不能再死,没有半点活着的可能。
“那家伙死了?”安广厦眉头一挑,随即大笑,“死得好。”
白承道面有怒色:“白某奉劝安兄嘴上留德。”
安广厦不屑的撇了撇嘴:“少在这里跟我装,你当安某眼瞎?”
在安广厦想来,白羽之所以会死,必然是白承道见宝起意。要知道白羽身上可是有着连他都垂涎的辟毒至宝,就不信白承道不动心。
可在白承道看来,安广厦的话里分明意有所指。
各怀鬼胎的两人很默契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白承道正想逼迫过三刀继续攻击那细线,破了内城用来警戒的灵能法阵,却不想有叮铃铃的清脆铃声出现。
那铃声由远及近,由大到小,初闻时好似在很远的地方,声音细不可闻,待得你侧耳细听的那一刻,它却已到近前,就在你的周围响个不停,让人好生烦躁。
“不好,触动机关了!”
安广厦大怒,他一巴掌将过三刀拍飞。
后者吐血飞出,直撞上一侧的一间小宫殿,那殿门在被撞之后嘎的一下打开了。趴在殿门口的过三刀挣了两下,最终没能扛住伤势,一头昏死了过去。
其实他昏死过去到还好,免得看到殿内的情形,可这就苦了安广厦和白承道三人。透过那大开的殿门,他们分明的看到小宫殿内站满了人,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弥散开来,摧残着人的嗅觉神经。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可怕的是那殿中的千年腐尸齐刷刷的扭过头来,空洞的眼眶直直的对着殿外站着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