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责任
自从柳生临在东京遇见鬼舞辻无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那时候确认了无惨真的转头离开而且老板安全之后，柳生临便片刻不敢耽误的离开了东京，甚至不敢回珠世家一趟，生怕因为自己害的珠世再次被盯上。
按他的预料无惨八成已经气急败坏了。
自己可是直接触及到他最忌讳的“短命”部分，又直接挑衅了无惨本人，以无惨那种狭隘的性格，柳生临可不觉得无惨会轻易作罢，这也是他为什么片刻不敢在东京停留的原因。
所以这三个月以来柳生临基本就没怎么歇息过，当然，现在柳生临赶路的原则是“逢林必入，逢险必进”
其实这主要还是为了杀鬼，这三个月来死在他手里的鬼已经有十一只了，每只鬼都给柳生临提供了100点源力，这也是柳生临第一次知道杀戮也会获得源力。
而系统对此的解释则是“杀戮是作为一种强硬手段从被杀者身上掠夺源力，所获得的源力也视被杀者的实力与在世界中的重要性而定。”
所以这三个月下来，柳生临身上的源力已经有了2300点源力（童磨200、香奈惠100、珠世愈史郎各200、鬼舞辻无惨500、十一个鬼1100），抽奖也可以抽两次，不过柳生临也没急着抽奖，2300点的源力完全可以用在应急时刻。而且1000点源力也可以换成一点自由属性，关键时刻就说不定会有额外的用处。
现在柳生临就秉持着“逢林必入，逢险必进”的原则走在一座山里。
（冬天了啊…）
踩着积雪，感受着脚下传来的凉意柳生临再次意识到了时间的流逝。
稍微有点想家了啊…
不同于三个月前，现在的柳生临虽然仍带着斗笠，但衣服已经换成了一件兽皮袄，而木制禅杖，早就被柳生临扔了。
原因无他——染上血迹洗不掉了。
“又是‘食堂’么…”
柳生临驻足在林间的一座木屋前，在他的感知中，屋子里的血腥味简直浓郁到溢出，柳生临甚至早在山脚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这种气味，一路顺着气味来到了这座屋子门前。
“食堂”，自然不是正常意义上供人打饭的食堂，而是鬼的据点…兼进食场所。
该死…
敞开衣服，柳生临缓缓握住了腰间的太刀——这次是无铭。
随着鬼之力发动，柳生临再次感觉到了身体中暴虐的力量。
柳生临现在似乎已经听见了撕裂肌肉、嚼碎骨头的咀嚼声 微微压低身子，柳生临根据声音最后调整了一下拔刀的角度。
柳生临一下撞开了木制的大门。
“谁！？”
屋子里蹲在地上的鬼猛然回头大声呵问。
然而回应它的却只有一抹刀光。
随之响起的便是人头落地的声音。
“你是谁！鬼杀队？不对，你这家伙也是…”
“闭嘴！”
柳生临随手一针甩到了鬼那仍保持着活性的躯体上。
针扎到躯体的时候，针管中的液体便自动输了进去，随之响起的还有鬼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什么东西，这为什么我的身体…疼，好疼，疼疼疼疼疼啊！！”
“闭嘴吧，杂碎，那是紫藤花的毒。”
柳生临冷着脸看向仍在乱吼乱叫的头颅上。
正如其他鬼一样，这个鬼也是赤红着双目，古铜色皮肤，不修边幅，头发散乱的披散着，牙齿边还残留着血迹和肌肉的残渣。
那些残渣来自何处自不必多说。
柳生临强忍着看向身边的欲望——他怕自己会忍不住直接用毒药干掉这个家伙。
“现在，我问、你答。”
柳生临冷着脸，用刀指着鬼的眉心，浑身满是杀气。
无需同情鬼。
这是柳生临在这三个月中学到的，他不是炭治郎，他没有那种包容与善良。
他是柳生临，判断对错善恶仅需凭自己的耳目…与刀。
这些鬼该杀。
“咕噜…”
仅剩下头颅的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理发出了吞口水的声音，显然，现在满脸杀意的柳生临真的吓到他了。
“大、大人，您想问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没问为什么，也没有试图恢复自己的躯体，仅剩下头颅的鬼露出了一副讨好的笑容。
见此，柳生临又是一阵从心底升起的作呕感，他之前杀的十一个鬼里有五六个在临死之前都露出了这种表情，现在他一看见这种表情就从心底感到恶心。
“我就问一个问题，附近有十二鬼月负责的地盘么？”
强忍着恶心与杀意，柳生临淡漠的问道。
“鬼月？什么鬼月？”
鬼的脸上一脸迷茫，看样子完全不知道柳生临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十二鬼月。
没用了，杀了吧。
柳生临的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神色。
“等等！等等！我、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十二鬼月，但是大人您是在找鬼的据点吧？这个我很了解！”
“说。”
柳生临稍微有了一点兴趣。
“东南，东南方向有一座山！据说那里有着相当多的鬼。”
“东南？那座山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但只要您到了肯定可以认出来，放过我，放过我吧！”
说着说着，鬼便大声乞求起来，“我不想死，我会悔改的，只要您放…”
鬼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已经插进了一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针管，针管内的液体也已经注射大半。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奋力一搏，而不是乞求敌人的怜悯。”
冷冷的丢下了这一句话，柳生临也有了观察四周的余裕。
与想象中一样的惨状…
看着周围遍地的尸骸，柳生临默然不语的俯下身子。
每一次…每一次他闯进“食堂”看到的都是不逊色现在的惨状。
他必须肩负起安葬这些可怜人的责任。
————
一个时辰后 柳生临将屋子里所有的骸骨收集了起来，放进了他用手一下下刨出来的土坑。
约莫二十来具尸体，大多都已经残缺，甚至能否留下残尸都要看鬼的心情，所以柳生临即使尽最大努力分辨也只能得出一个大概的数值。
但这其实没什么用，因为所有人最后还是要被安葬在一起，而且柳生临也没有给每一个人挖一座坟墓的时间。
但柳生临觉得总归是要有人记住这些人…
愿你们安息…
柳生临双手合十，默默为这些人祈福。
他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