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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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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你不知!他还有一个大徒弟,是五百年前大闹天宫上方太乙金仙齐天大圣,如今保护唐僧往西天拜佛求经,是普陀岩大慈大悲观音菩萨劝善,与他改名,唤做孙悟空行者。你怎么没得做,撞出这件祸来?他又在我海内遇着你的差人,夺了请帖,径入水晶宫,拿捏我父子们,有结连妖邪,抢夺人口之罪。你快把唐僧、八戒送上河边,交还了孙大圣,凭着西海与他的情分,你还好得性命,若有半个不字,休想得全生居于此也!”

  那摩昂对小鼍龙破口大骂,登时便惹恼了那鼍龙。只听那鼍龙开口道:

  “我与你嫡亲的姑表,你倒反护他人?听你所言,就教把唐僧送出,天地间那里有这等容易事也!你便怕他,莫成我也怕他?他若有手段,敢来我水府门前,与我交战三合,我才与他师父,若敌不过我,就连他也拿来,一齐蒸熟,也没甚么亲人,也不去请客,自家关了门,教小的们唱唱舞舞,我坐在上面,自自在在,吃他娘不是。”

  摩昂见鼍龙如此的不识抬举,怒火中烧,口里冷声道:

  “这泼邪果然无状!且不要教孙大圣与你对敌,你敢与我相持么?”

  那鼍龙一见摩昂如此咄咄逼人,当时便也下了决心。开口道:

  “怕你?怕你就不算好汉!”

  说时迟,那时快,他两个变了脸,各逞英雄;传号令,一齐擂鼓,两队兵马杀到了一处。

  那鼍龙原本只能和那沙僧打一个手平。怎么能够和摩昂一较高下,他手底下的妖兵也多是一些野路子,还有往日黑水河神的叛徒,哪里能和西海中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相提并论,不消多时,那一队妖兵是死的死被俘的被俘。

  那鼍龙和摩昂相持不过数合,被摩昂使三棱锏打伤了手臂,一拍脚,跌倒在地。众海兵一拥上前,揪翻住,将绳子背绑了双手,将铁索穿了琵琶骨,拿上岸来,押至孙行者面前口里道:

  “大圣,我已捉住妖鼍,请大圣定夺。”

  那行者见鼍龙如此。自然不可能真的为难他,不仅不能为难,还要给他台阶下,当即开口冷声道:

  “你这厮不遵旨令,你舅爷原着你在此居住,教你养性存身,待你名成之日,别有迁用。你怎么强占水神之宅,倚势行凶,欺心诳上,弄玄虚,骗我师父、师弟?我待要打你这一棒,奈何老孙这棒子甚重,略打打儿就了了性命。你将我师父安在何处哩?”

  那鼍龙现在被锁拿在岸上,哪里还敢冲撞孙悟空。当即叩头不住道:

  “大圣,小鼍不知大圣大名,却才逆了表兄,骋强背理,被表兄把我拿住。今见大圣,幸蒙大圣不杀之恩,感谢不尽。你师父还捆在那水府之间,望大圣解了我的铁索,放了我手,等我到河中送他出来。”

  一旁的摩昂一听这话,害怕节外生枝,当即便开口道:

  “大圣,这厮是个逆怪,他极奸诈,若放了他,恐生恶念。”

  “我认得他那里,等我寻师父去。”

  那行者一听沙僧说起这话,当即让河神与沙僧两个跳入水中,径至水府门前,那里门扇大开,更无一个小卒。直入亭台里面,见唐僧八戒,赤条条都捆在那里。沙僧即忙解了师父,河神亦随解了八戒,一家背着一个出水面,径至岸边。猪八戒见那妖精锁绑在侧,急掣钯上前就筑,口里骂道:

  “孽障。如今不吃我了?!”

  那行者一见此景连忙伸手扯住八戒,开口便道:

  “看在西海龙王的情分上,且饶恕他死罪。”

  话音刚落,那摩昂自知这地方对鼍洁是是非之地,当即上前开口道:

  “大圣,小龙不敢久停。既然救得你师父,我带这厮去见家父;虽大圣饶了他死罪,家父决不饶他活罪,定有发落处置,仍回复大圣谢罪。”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既如此,你领他去吧,多多拜上令尊,尚容面谢。”

  那太子押着那妖鼍,投水中,帅领海兵,径转西洋大海,那黑水河神当即上前谢了复得水府之恩,之后只听那唐僧道:

  “徒弟啊,如今还在东岸,如何渡此河也?”

  一听这话,那黑水河河神当即开口道:

  “老爷勿虑,且请上马,小神开路,引老爷过河。”

  那三藏才骑了白马,八戒采着缰绳,沙和尚挑了行李,孙行者扶持左右,只见河神作起阻水的法术,将上流挡住。须臾下流撤干,开出一条大路。师徒们行过西边,谢了河神,登崖上路。

  待到师徒一众登岸之后,那行者回头一看,却发觉化身还在东岸之上,顿时有些疑惑。当即开口便道:

  “兄弟为何不来?”

  那化身一听这话。笑着开口道:

  “我有一事。要去终南山一趟,你等先行,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寻你们。”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纵云上了九霄,与那化身说道:

  “下一站,是何所在?”

  那化身一听这话,当即开口便道:

  “下一站,是车迟国,有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三个玄门妖精。”

  那行者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却原来,早先他曾经听人说过,在西天路上有一个敬道灭僧之处,谁知道竟然不期而遇。

  “他三人有些本事,但却不会害那三藏,不过李长庚已经将你的原身告诉了那方受难的僧人,要送你一个功绩,我此去终南山,着实有事。待到你等解决了那桩事情,会遇到一条大水,那时我自会来会你们。”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时便谨记在心,与那化身挥手作别,而那化身,别了那行者之后。驾着祥光。往终南山而去。不多时,便到了终南山上,在终南山巅,与一个肋生双翅赤发蓝脸,手持黄金棍的怪物不期而遇。而那怪物见了化身之后,躬身行礼,开口道:

  “见过师兄。”

  那化身冲他点了点头,开口便道:

  “雷震子,久违了,我来这终南山,只为了确认一件事,那虎鹿羊三妖,是你的意思,还是云中子师伯的意思?”

  作为道廷名山之一,终南山在封神之后,有许多道门的新秀在。而且当年封神之战之后,十二金仙除了归西的那几位之外,剩下被自己坑死的人里边。有好几个抛弃了原本的府邸,来终南山隐居。

  因此终南山上道门高手还是很多的,而且对终南山有道门高手这一点,天下万国之内。大多数国君都有耳闻,正是因为这样,那青狮诓骗乌鸡国国王才说是终南山来的。

  而和青狮不同,虎鹿羊三人那是正经终南山出来的,而终南山上。除了几位天师之外,还有一个不一般的人。那便是从一开始就在终南山玉柱洞修行的云中子。

  要知道,当初的十二金仙里边。只有他云中子躲过了九曲黄河阵之后。又不在万仙阵的杀局之中。

  “师兄,你知道的。三教合一,是太上道祖所定的,甚至还不惜让灵宝天尊转世投胎化为孔夫子。我师父历来是在劫难中置身事外的福泽真仙,怎么会插手这件事情呢?”

  那化身一听这话,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毕竟云中子本人是道廷截阐两教里边唯一一个自带趋吉避凶效果的人。不像是会插手西游的样子。而那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

  “既然不是玉虚一脉的人。那等他们死了之后,交给我来安置吧。”

  在敲定好了计划之后,那化身并没有前去车迟国做些什么多余的事情,于是乎车迟国的事情,就这样平静安稳的度了过去,当然,三位大仙的魂魄,也在进地府之前被收入囊中。

  而这个时候,敖烈的手里已经不知不觉会聚了上万死在西行路上,孙悟空手里的妖魔了。这让他的最终计划,进展快了许多。

  再说那唐僧师徒四人,解决了车迟国的事情之后,孙悟空深刻的教育了那国王三教合一的重要性,之后又上了路。

  那师徒,晓行夜住,渴饮饥餐,不觉的春尽夏残,又是秋光天气。一日,天色已晚,唐僧勒马道:

  “徒弟,今宵何处安身也?”

  那行者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师父,出家人莫说那在家人的话。想那在家人,这时候温床暖被,怀中抱子,脚后蹬妻,自自在在睡觉;我等出家人,那里能够!便是要带月披星,餐风宿水,有路且行,无路方住。”

  那唐僧被说了一通,沉默不语,寂静思索,一旁猪八戒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哥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路多险峻,我挑着重担,着实难走,须要寻个去处,好眠一觉,养养精神,明日方好捱担,不然,却不累倒我也?”

  那行者一听这话,知道那八戒又要偷懒,当即开口便道:

  “趁月光再走一程,到有人家之所再住。”

  那师徒没奈何,只得只得相随行者往前。又行不多时,只听得滔滔浪响。那猪八戒一闻水声,当即便道:

  “罢了!来到尽头路了!像是有水挡路,待我试试深浅。”

  一旁的三藏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悟能,你休乱谈,水之浅深,如何试得?”

  那八戒一听这话,有些不以为然,开口便道:

  “师父你是不知。寻一个鹅卵石,抛在当中。若是溅起水泡来是浅,若是沉下有声是深。”

  说不得,那八戒在路旁摸了一块顽石,望水中抛去,只听得一声水响,沉下水底。当即便开口道:

  “深深深!去不得!”

  那八戒话音未落,只听那唐僧道:

  “你虽试得深浅,却不知有多少宽阔。”

  那行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师父莫急,待我看看去。”

  那行者纵筋斗云,跳在空中,定睛观看,却见波涛层层茫然浑似海,一望更无边。当即便按落云头,到了河岸上,对着三藏道:

  “师父,宽哩宽哩!去不得!老孙火眼金睛,白日里常看千里,凶吉晓得是,夜里也还看三五百里。如今通看不见边岸,怎定得宽阔之数?”

  三藏大惊,口不能言,声音哽咽,正想要哭又听得一个熟悉的s声音来至,哈哈大笑道:

  “三藏莫要烦恼,常言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你了结了这里这桩事情,自然就过得这通天河了。”

  话音刚落,天际飞来一片虹光。落在地上,化作一个头陀僧人,冲着唐僧师徒施礼道:

  “诸位久违了。”

  “兄弟,你此时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几人一番攀谈之后,那行者便开口问那化身,而那化身闻言便开口笑道:

  “此处啊,唤作通天河,与那沙兄弟的流沙河一般,河宽八百里,恒古少人行。”

  那化身话音刚落,三藏只觉得悲从中来,忍不住哭泣,口里道:

  “徒弟呀,我当年别了长安,只说西天易走,哪里知道妖魔阻隔,山水迢遥!”

  一旁有八戒,耳大漏风。听到了些什么声音,随即开口便宽慰道:

  “师父,你且听,是哪里鼓钹声音?想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去赶些斋饭吃,问个渡口寻船,明日过去吧。”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时便止住了哭声,在马上细细的听闻,立时便听到,果然有鼓钹之声。

  “听着声音,却不是道家乐器,足是我僧家举事。我等去来。”

  行者在前引马,一行闻响而来。那里有甚正路,没高没低,漫过沙滩,望见一簇人家住处,约摸有四五百家,却也都住得好,但见倚山通路,傍岸临溪。处处柴扉掩,家家竹院关。沙头宿鹭梦魂清,柳外啼鹃喉舌冷。短笛无声,寒砧不韵。红蓼枝摇月,黄芦叶斗风。陌头村犬吠疏篱,渡口老渔眠钓艇。灯火稀,人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忽闻一阵白蘋香,却是西风隔岸送。

  三藏下马,只见那路头上有一家儿,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馥郁。三藏道:

  “悟空,此处比那山凹河边,却是不同。在人间屋檐下,可以遮得冷露,放心稳睡。你都莫来,让我先到那斋公门首告求。若肯留我,我就招呼汝等;假若不留,你却休要撒泼。汝等脸嘴丑陋,只恐唬了人,闯出祸来,却倒无住处矣。”

  那行者一听这话,点了点头,开口便道:

  “说得有理。请师父先去,我们在此守待。”

  待那三藏移步之后,那行者扯过了化身道:

  “兄弟,此处却是有什么事由等着我们么。”

  那化身一听这话,当即开口笑道:

  “这里边有一桩公案。要等你们来了结,待到一会儿,你等却知道了。”

  正在化身与那行者攀谈之间,那三藏摘了斗笠,光着头,抖抖褊衫,拖着锡杖,径来到人家门外,见那门半开半掩,三藏不敢擅入。聊站片时,只见里面走出一个老者,项下挂着数珠,口念阿弥陀佛,径自来关门,慌得这长老合掌高声道:

  “老施主,贫僧问讯了!”

  那老者这才看到三藏,伸手还礼,口里道:

  “你这和尚,却来迟了,早来啊,我舍下斋僧,尽饱吃饭,熟米三升,白布一段,铜钱十文。你怎么这时才来?”

  那三藏一听这话,知道那人误会了,当即开口道:

  “老施主,贫僧不是赶斋的。我是东土大唐钦差往西天取经者,今到贵处,天色已晚,听得府上鼓钹之声,特来告借一宿,天明就行也。”

  那老者一听这话,哪里会信,摆了摆手开口道:

  “和尚,出家人休打诳语。东土大唐到我这里,有五万四千里路,你这等单身,如何来得?”

  那三藏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老施主见得最是,但我还有三个小徒,逢山开路,遇水迭桥,保护贫僧,方得到此。”

  那老者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既有徒弟,何不同来?请,请,我舍下有处安歇。”

  三藏连忙唤来徒弟,那行者本来性急,八戒生来粗鲁,沙僧却也莽撞,三个人听得师父招呼,牵着马,挑着担,不问好歹,一阵风闯将进去。那老者看见,吓得跌倒在地,口里只说是妖怪来了。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即便连忙将人搀扶起来,口里道:

  “施主莫怕,不是妖怪,是我徒弟。”

  那老者一听这话。当即战战兢兢的道:

  “这般好俊师父,怎么寻这样丑徒弟!”

  那老者一听这话。门口一人便开口道:

  “陈老丈。莫不要说他们丑俊,你们家的公案,还要他们了结哩。虽然相貌不中,却倒会降龙伏虎,捉怪擒妖。”

  那陈清一听这话,吃了一惊,定睛再看,却见一个俊美无双的代发头陀正往里走,当即强子挣扎着深施一礼,开口道:

  “敢问这位师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今却还不可说,你等一会儿便知晓了。”

  却说那三个凶顽闯入厅房上,拴了马,丢下行李。那厅中原有几个和尚念经,八戒掬着长嘴喝道:

  “那和尚,念的是甚么经?

  那些和尚听见问了一声,忽然抬头观看外来人,嘴长耳朵大。身粗背膊宽,声响如雷咋。行者与沙僧,容貌更丑陋。厅堂几众僧,无人不害怕。阇黎还念经,班首教行罢。难顾磬和铃,佛像且丢下。一齐吹息灯。四散逃离。

  这兄弟三人,见那些人跌跌爬爬,鼓着掌哈哈大笑。那些僧越加悚惧,磕头撞脑,各顾性命,通跑净了,三藏搀那老者,走上厅堂,灯火全无,三人嘻嘻哈哈的还笑。唐僧骂道:

  “这泼物,十分不善!我朝朝教诲,日日叮咛。古人云,不教而善,非圣而何!教而后善,非贤而何!教亦不善,非愚而何!汝等这般撒泼,诚为至下至愚之类!走进门不知高低,唬倒了老施主,惊散了念经僧,把人家好事都搅坏了,却不是堕罪与我?”

  三藏说得他们不敢回言。那老者方信是他徒弟,急回头作礼道:

  “老爷,没大事,没大事,才然关了灯,散了花,佛事将收也。”

  话音刚落,那化身便上前一挥手,一道虹光,那厅堂之上,香烛佛像等等各归其位,一息之间,厅堂乱象便一扫而光,一切焕然一新的,惊的那陈清慌忙跪倒。

  “小老儿不知是真罗汉驾临,冲撞圣驾,万望莫怪。”

  一见那陈清跪拜,那猪八戒哈哈大笑道:

  “罗汉还是他的兄弟哩。既这等,还不安排斋饭?”

  那陈清一听这话,连忙叫家仆来至,却不料那家中仆人一来,抬头一看见那八戒沙僧,慌得抽身关了中门,往里嚷道:

  “妖怪来了!妖怪来了!”

  过一张交椅,请唐僧坐在上面,他兄弟们坐在两旁,那老者坐在前面。正叙坐间,只听得里面门开处,又走出一个老者,拄着拐杖道:

  “是什么妖邪,敢闯我积善之家的门扉。”

  那陈清一听这话,连忙拦住了他兄长,开口便道:

  “哥哥莫嚷,不是邪魔,乃东土大唐取经的罗汉。徒弟们相貌虽凶,果然是相恶人善。还有大法力的罗汉”

  那老者方才放下拄杖,与他四位行礼。礼毕,正要安排斋饭,只听那化身道:

  “陈清,陈澄,你们弟兄二人有大造化哩,安排一人给那白面师父扶持吃斋,两人给那毛脸的师父扶持,那个晦气脸的。你且安排七八个去,你再叫二十个人,给那长嘴大耳的扶持用饭,你家这个事啊,自然有人给你们了了。”

  那行者一听这话,知道了这顿饭不是白吃的,那八戒却不知各中关节,而那两位老者一听这话,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颤,对视一眼,连忙叫出来三四十人,

  却将上面排了一张桌,请唐僧上坐;两边摆了三张桌,请他三位坐;前面一张桌,坐了二位老者。先排上素果品菜蔬,然后是面饭、米饭、闲食、粉汤,排得齐齐整整。请诸人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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