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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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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孙悟空作为太乙散仙自然是知道好人头上祥云照顶,恶人头上黑气冲天。仙人头顶有庆云万千,射出神光三道,道法通玄者自然能见之,而今化身竟然主动隐去了那三道神光,怕不是这山中魔头是天上的人物。

  我兄弟如此行事,说不得那妖魔与他有什么勾连,若是真有什么变故,他怕是不好出手,也不知那呆子如今是如何了…呀,既然兄弟隐去了那顶上庆云神光,那猪头怕是凶多吉少了。

另一边,那猪八戒听说要用钩子将嘴给勾出来,当即也不揣着长嘴,慌忙伸将出来  “小家形罢了,这不是?你要看便就看,钩怎的?”

  那银角认得是猪八戒,当时想也不想便抽出七星剑要砍,而那八戒也是手快,用钉耙架住了七星剑。

  “我的儿,休无礼!看钯!”

  而那银角并不认识九齿钉耙,见八戒使的是一个耙子当时便道:

  “这和尚是半路出家的。”

  那八戒一听这话当即有些讶异,夸赞道:

  “好儿子!有些灵性!你怎么就晓得老爷是半路出家的?”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不假思索的嬉笑道:

  “你会使这钯,一定是在人家园圃中筑地,把他这钯偷将来也。”

  八戒一听这话。心中惊怒,无他,自打被贬下凡之后,他这个天蓬元帅能够卖弄的也就是自己这口耙子了。当即便道:

  “我的儿,你那里认得老爷这钯。我不比那筑地之钯,这是:巨齿铸来如龙爪,渗金妆就似虎形。若逢对敌寒风洒,但遇相持火焰生。能替唐僧消障碍,西天路上捉妖精。轮动烟霞遮日月,使起昏云暗斗星。筑倒泰山老虎怕,掀翻大海老龙惊。饶你这妖有手段,一钯九个血窟窿!”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哪里肯放过八戒,使七星剑便与八戒打在一处,二者你来我往,连续二十回合,不分胜负。

  其实说起来,那猪八戒决计不是银角大王的对手,那银角大王毕竟是道童临凡,更何况还有宝物七星剑。纵使本事平平也能够变强许多。

  可是坏也就坏在银角大王是道童临凡,并且资历不如金角,见八戒生的丑陋,气势上便弱了几分,而那八戒自知自己这般的被抓决计就讨不到好,故而便开始拼命了。

  你看他舍命赌斗捽耳朵,喷粘涎,舞钉钯,口里吆吆喝喝的。声势不凡,那银角越发的惊惧,常言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个道理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都算是通用的。

  那银角见回头招呼小怪,一齐动手。若是一个打一个,其实还好。他见那些小妖齐上,慌了手脚,遮架不住,败了阵,回头就跑。

  山路上,原来是道路不平,未曾细看,忽被蓏萝藤绊了个踉跄。那八戒挣起来正想向前走,一旁早有小妖卧倒抓住了他的脚后跟。

  那八戒扑的又跌了个狗吃屎,被一群赶上按住,抓鬃毛,揪耳朵,扯着脚,拉着尾,扛扛抬抬,擒进洞去。

  那银角大王率领小妖一众,进得洞府之后。欢天喜地的道:

  “哥哥,拿来一个。”

  那金角一听这话,满面春风。但是上前一看却是猪八戒,当时就大失所望,开口便道:

  “兄弟,错拿了,这个和尚没用。”

  那八戒一听这话,大喜过望,趁机开口道:

  “大王,没用的和尚,放我出去吧”

  话音刚落,那银角大王开口便道:

  “哥哥,不要放他,虽然没用,也是唐僧一起的,叫做猪八戒。把他且浸在后边净水池中,浸退了毛衣,使盐腌着,晒干了,等天阴下酒。”

  八戒一听这话,登时亡魂大冒哭天抢地,口里不住地道:

  “天杀的,撞着个贩腌腊的妖怪了。”

  不说猪八戒哭天抢地,单说另一边,那唐三藏坐在坡前,耳热眼跳,身体不安。原本即便是凡人,在大祸临头之前也有些预兆。

  更何况那三藏肉眼凡胎却是金蝉子转世。加之这平顶山的两个魔头乃是老君童子,自有玄妙牵连,而这样预兆应在唐三藏身上,便更加的明显了。因为实在不安,那三藏便对着行者道:

  “悟空!怎么悟能这番巡山,去之久而不来?”

  那行者虽然心中知道八戒已经出了变故,但是知道这话说出来那唐长老势必要哭哭啼啼,当即开口道:

  “师父还不晓得他的心哩,此山若是有怪,他半步难行,一定虚张声势,跑将回来报我;想是无怪,路途平静,他一直去了。”

  那三藏本就是一个痴愚之人,被行者这话一哄,便信以为真,当即开口道:

  “假若真个去了,却在那里相会?此间乃是山野空阔之处,比不得那店市城井之间。”

  那行者一听这话,知道不可以再拖延下去了,说不得就要真出事情,当即便道:

  “师父莫虑,且请上马。那呆子有些懒惰,断然走的迟慢。你把马打动些儿,我们定赶上他,一同去罢。”

  那三藏闻言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当即上马,沙僧挑担,行者前面引路上山。化身依旧在最后跟随。也不言语不说话。

  “兄弟,你既拿了八戒,断乎就有唐僧。再去巡巡山来,切莫放过他去。”

  另一边,那莲花洞中,金角见银角拿了八戒之后,便教唆他去拿三藏,而那银角一听这话,也不犹豫,你看他急点起五十名小妖,上山巡逻。

  那银角正率众在山上走,抬头一看。只见祥云缭绕,瑞气盘旋转当时便知道是三藏来了。

  “唐僧来了。”

  那一众小妖一听这话,当即开始四处张望,却看不到,而那银角大王当时便开口道:

  “好人头上祥云照顶,恶人头上黑气冲天。那唐僧原是金蝉长老临凡,十世修行的好人,所以有这样云缥缈。”

  说罢,那银角大王,向那三藏一指,那三藏就在马上打了一个寒噤,又一指,又打个寒噤。一连指了三指,他就一连打了三个寒噤,心神不宁道:

  “徒弟啊,我怎么打寒噤啊…”

  那沙僧一听这话,并没有多想,开口道:

  “打寒噤想是伤食病发了。”

  那行者是一个有神通的,自然知道三藏如此打寒噤是因为有妖魔暗算,当即开口道:

  “胡说,师父是走着这深山峻岭,必然小心虚惊。莫怕!莫怕!等老孙把棒打一路与你压压惊。”

  好行者,理开棒,在马前丢几个解数,上三下四,左五右六,尽按那六韬三略,使起神通。那长老在马上观之,真个是寰中少有,世上全无。剖开路一直前行,那银角大王他在山顶上看见,直吓得魂飞魄丧,开口失声道:

  “几年间闻说孙行者神通广大,今日才知话不虚传果是真。那唐僧怕是吃他不成,”

  一旁有小妖怪十分不解,开口便道:

  “大王,怎么长他人之志气,灭自己之威风?你夸谁哩?大王,你若没手段,等我们着几个去报大大王,教他点起本洞大小兵来,摆开阵势,合力齐心,怕他走了哪里去!”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些妖魔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言论,吓得赶紧呵斥道:

  “你们不曾见他那条铁棒,有万夫不当之勇,我洞中不过有四五百兵,怎禁得他那一棒?”

  俗话说的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那银角大王作为老君的道童也是一个内行人物。而在下凡的这几年间。在小妖的心中也是素有威信的。因此只得开口道:

  “这等说,唐僧吃不成,却不把猪八戒错拿了?如今送还他罢。”

  “拿便也不曾错拿,送便也不好轻送。唐僧终是要吃,只是眼下还尚不能。”

  那银角大王自从和金角大王下界之后,素来是横行无忌惯了。让他就这么把到嘴的肉扔出去,却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一众小妖一听这话,却有些疑惑,开口道:

  “这样说来。还要几年么。”

  那银角大王暗自沉思,不过片刻,便想出了一条计策,开口笑道:

  “也不消几年。我看见那唐僧,只可善图,不可恶取。若要倚势拿他,闻也不得一闻,只可以善去感他,赚得他心与我心相合,却就善中取计,可以图之。”

  那一众妖怪虽然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但是也不妨碍他们觉得银角大王厉害,当即开口问道:

  “大王如定计拿他,可用我等?”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开口便道:

  “你们都各回本寨,但不许报与大王知道。若是惊动了他,必然走了风讯,败了我计策。我自有个神通变化,可以拿他。”

  一听这话,众多妖兵各自领命散去,那银角大王他独跳下山来,在那道路之旁,摇身一变,变做个年老的道者,但见他星冠晃亮,鹤发蓬松。羽衣围绣带,云履缀黄棕。神清目朗如仙客,体健身轻似寿翁。说甚么清牛道士,也强如素券先生。妆成假象如真象,捏作虚情似实情。他在那大路旁妆做个跌折腿的道士,脚上血淋津,口里不住的哀告,哭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

  却说这三藏仗着孙大圣与沙僧,欢喜前来,正行处,只听得远处银角大王的呼救之声,:

  “善哉!善哉!这旷野山中,四下里更无村舍,是甚么人叫?想必是虎豹狼虫吓倒的。”

  那三藏到底是一个痴愚凡夫,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荒山野岭遇到妖魔变化了,却也还不长记性,开口便道:

  “那有难者是甚人?可出来一见。”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当即便,从草科里爬出,对长老马前,乒乓的只情磕头。三藏在马上见他是个道者,却又年纪高大,甚不过意,连忙下马搀道。

  “请起请起。”

  那银角大王顺势大声痛呼,当时就惊吓了三藏,连忙丢了手看处,只见他脚上流血,当即又是一惊。连忙开口道:

  “先生啊,你从那里来?因甚伤了尊足?”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当时便说起了编好的故事。

  “师父啊,此山西去,有一座清幽观宇,我是那观里的道士。”

  那三藏一听这话,当时便生出了疑心,毕竟他也是一个小心的和尚,开口便道:

  “你不在本观中侍奉香火,演习经法,为何在此闲行?”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早便想好了对策,开口便开始扯谎:

  “因前日山南里施主家,邀道众禳星,散福来晚,我师徒二人,一路而行。行至深衢,忽遇着一只斑斓猛虎,将我徒弟衔去,贫道战兢兢亡命走,一跤跌在乱石坡上,伤了腿足,不知回路。今日大有天缘,得遇师父,万望师父大发慈悲,救我一命。若得到观中,就是典身卖命,一定重谢深恩。”

  那三藏只是肉眼凡胎,虽然心中警惕,但是一见那银角大王如此凄惨就信以为真,当即开口道:

  “先生啊,你我都是一命之人,我是僧,你是道,衣冠虽别,修行之理则同。我不救你啊,就不是出家之辈。救便救你,你却走不得路哩。”

  那银角大王一听这话,当即便开口道:

  “师父,我这伤了双足,站立都不可。哪里还能走路呢?”

  那三藏一看那银角大王双足流血,确实寸步难行。当即开口便道:

  “也罢,也罢。我还走得路,将马让与你骑一程,到你上宫,还我马去罢。”

  那银角大王看了看那一一匹白马,心中暗笑,他原本就已经算到了三藏会这么说,故而才变化了一个双足难行的人来:

  “师父,感蒙厚情,只是腿胯跌伤,不能骑马。”

  三藏一看那道人的伤处,暗暗的点头,认为他的确是骑不了马。当即的对着沙悟净道:

  “你把行李捎在我马上,你驮他一程罢。”

  那沙悟净当即应承了下来。却不料银角大王开口道:

  “师父啊,我被那猛虎唬怕了,见这晦气色脸的师父,愈加惊怕,不敢要他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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