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羌笛响
马腾带着 就在这胖胖的年轻男子有些不知所措时，刘仁也是随意地开口，向着那个胖胖的年轻男子说道：“你要过来的话，那便自己找办法就是。”
说来奇怪，刘仁远在湖心之中，离这湖岸也是很远，这胖胖的年轻男子却是听得到刘仁的话语。
听到刘仁的话语后，这胖胖的年轻男子也是一愣，随后也是更加肯定刘仁便是自己听过的那传说中的仙神。
想到此处，这胖胖的年轻男子也是在这岸边开始摸索了起来，以求能走到那湖心中去。
此举不仅仅是因为那自己从未尝过的美味，更是这难得的仙缘。
见着自己家少爷在湖边摸索的样子，这些衣服颇好的仆役们也是摸不着头脑。
听不到刘仁话语的他们，自然不知自家少爷是因为何事如此痴狂。
一名仆役看了许久后，也是冒着被骂的风险，走上前向着这正在摸索的胖男子说道：“少爷，您在寻什么？”
这胖胖的年轻男子没有理会自家仆役的问话，依旧着了魔似的在湖边摸索着。
就在这胖胖的年轻男子摸索了好一阵子后，他也就发现了湖岸边的长廊。
他见着这透明的长廊后，心中也是意动，随即他也是准备抬着脚，尝试地往那透明的长廊上走去。
站在这年轻男子身后的一众仆役们见到如此，更是觉得自家少爷患了什么失心疯。因此他们也是不在意湖心发生的奇妙之事，纷纷往自家少爷所在的地方看来，害怕自家少爷掉进这湖中。
当这胖胖的年轻男子迈出自己第一步后，他也是察觉到了这透明长廊的神秘之处。在他发现这长廊是真实存在时，他也是下定了决心纵身一跃，上了这长廊之上。
那些盯着这胖胖年轻男子的仆役们也是料想不到此时的情形，各个瞪大着双眼，停下了自己上前营救的脚步，呆在了原地。
胖胖的年轻男子踏上了这湖面上的透明行廊时，他也是不自主的觉得有些不稳。在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他也就大步流星的往湖心亭走去。
见着自家少爷越走越远，这些仆役们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忧这胖胖的年轻男子落入水中。
胖男子在湖面上的透明行廊上走了一会儿，也就到了湖心亭中。见到自家少爷一路无事，那些仆役们也是放下了心来。
因为这面前之事太过神异，这些人自然以为这是仙缘。因此那些本就是胖胖男子亲随的仆役们自然也是为其警惕了起来，不断地巡视四周，不让人发现自家主子得了这仙缘。
一路走来，这男子更是觉得神妙，无论是逐渐浓郁的香气，还是这神迹一般的长廊，都让他心生敬畏。
因此这年轻男子也是摆正了自己的心态，没了自己在族中那般不可一世的姿态，恭恭敬敬向着刘仁施礼说道：“仙长。”
正在烤肉的刘仁也是早就知道这男子到了湖心亭内，此时听到起说话，刘仁也不是很吃惊，于是也就随口一回，而后让司马懿带着这男子在湖心亭中坐了下来。
这男子还未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姓名，随后也是被湖心亭后正在酣睡的滚滚吓住。从未见过这种野兽的男子也是吃了一惊，而后也就在震惊中随着司马懿在湖心亭中坐了下来。
因为滚滚入了修行之道，因此他的生长也是缓慢了起来，如今过了许多时间，滚滚依旧还是那般小小的个子。
尽管如此，这刚坐下的年轻男子也是不敢妄动，生怕刺激到自己面前从未见过的凶兽。与此同时，这年轻男子也是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若是能驯服这般猛兽之人不是神仙，又会有何人是那仙神呢？
在刘仁慢慢烘烤那些肉串时，迷人的香气也是再一次在湖心亭中弥散了开来。那醉人的香气再一次出现后，亭子内无论人兽，全都被这扑鼻的香气吸引了过去。
就连先前跑去酣睡的滚滚也是被这香气勾起，利落地起了身来。原先没有吃到这美味的滚滚也是再次凑到刘仁身旁，等候着刘仁的投喂。
见到司马懿与几只凶兽往那仙师身边靠去，这胖胖的年轻男子也是不由自主地跟随他们一同到了刘仁身边。
刘仁双手拿着快要炙烤好的肉串，上了最后一遍香料后，又炙烤了两下。在那香料与肉串上的油花黏在一起后，刘仁也是将这些肉串分成了几份，随后也就递给了在自己身旁的几位。
那胖胖的年轻男子有些木讷地接过刘仁递来的肉串，随后他也就在刘仁的示意下，开心地吃了起来。
在这男子张开嘴，咬下肉串上的一块嫩肉后，那丰富的香料味与油香也是在送入口中时，瞬间炸裂了开来。
那刺激的香气与美妙的味道充斥着口舌，让这胖胖的年轻男子一时间也是享受到了从未吃到过的人间美味。
就在这胖胖的年轻男子吃得尽兴之时，刘仁也是将湖心亭内的火堆收拾好。在刘仁收拾好物品后，他也是在这时向着这胖胖的年轻男子问道：“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啊？”
吃得嘴角沾染上不少油光的年轻男子听到刘仁的问话后，他也是赶忙向着刘仁自报了家门来。
“仙长客气了，我名叫蔡瑁，字德珪，年二十有一，是这襄阳蔡氏的子弟，近月才搬到这江陵郡居住，家就在这江陵城内。”
刘仁听到这年轻男子所言，他先是一愣，随后也就回过了神来。
他不敢相信面前这胖胖有些拘谨的男子，竟然是日后叱咤荆襄的蔡瑁。虽然如此，但刘仁还是很快掩盖了自己的神色，向着蔡瑁继续闲聊了起来。
“不知蔡兄弟可了解这江陵城内的情况？我远道而来，却是对这江陵风土陌生得很。”
刘仁此言便是想问问那江陵城内的具体情况，准备好好了解一番，以便日后对江陵这荆襄重地做些准备。
这蔡瑁虽然不知为何刘仁这般仙神之人会用如此市井称谓，但他也没什么疑惑，只当仙人做法不同寻常来想，依旧向着刘仁恭敬地回到，“仙师，这江陵民心纯善，大都与世无争，因此这江陵也算是安居乐业。”
刘仁听到蔡瑁的解释，他也是有些怀疑，毕竟从这江陵城内的事情来看，百姓生活虽然过得去，但也算不上什么安居乐业。而且原本不用缴费的城内，也是收缴了不少的费用。
因此对于自家看到的来说，刘仁却是不敢相信这江陵百姓生活过得不错。
见着刘仁一脸不信的样子，蔡瑁也是赶忙向着刘仁问起了情况来，毕竟让仙长认为这江陵政理破乱，也是对自己这仙缘不好不是？
“仙长可是对江陵有什么看法？或者仙长是否知道江陵有什么乱政之象？”
听到蔡瑁的询问，刘仁也是不避讳，将自己在江陵见到的场景向蔡瑁说了一番。
当蔡瑁听完刘仁所言后，此时尚还年轻且充满朝气的蔡瑁也是有些怒不可遏，气愤地在湖心亭中大骂了起来。
“这些畜生！如今天下刚平乱不久，他们竟然敢如此收刮百姓之财！”
刘仁本就是能观悟心境的修道之人，因此刘仁自然也是能分辨出蔡瑁的真实情感。感受到蔡瑁的真情实意后，刘仁也是向着蔡瑁说道：“德珪贤弟，莫要如此。这江陵不是你那襄阳，城内的士族豪强勾结至深，此事应当是他们决定的，因此自然也是不会理会你如何。如果你要去城中喧闹此事，说不得会遭到他们的打击报复。”
蔡瑁听完刘仁所言，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本也是个才情志高的士子，自然也是知道那些祸害百姓的豪强们的可怕，不然他也不会因为抗争，独自从襄阳躲到江陵来了。
刘仁看到蔡瑁沉思的样子，他也是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认定。在大概率确认蔡瑁与此事无关时，刘仁也是向着蔡瑁介绍起自己来。
“德珪贤弟，我乃当今陛下的亲兄长刘仁，此番是带我这弟子游历南北。如今路过江陵，进到这江陵城内游玩了一番才发现了此事。若是德珪兄弟愿意，那便在江陵做朝廷的暗棋，等日后时机一到，便帮着朝廷清剿江陵乱党如何？”
听到刘仁的话，蔡瑁一时间也是难以确定刘仁的身份。在他与刘仁的几番对视又结合这湖心亭之景，他也是确信刘仁便是那天下盛传，会术法的仁王冕下。
在确认自己所想后，蔡瑁也是向着刘仁弯腰施礼道：“仁王冕下若是愿意，在下愿为冕下与朝廷效力！”
蔡瑁也很是聪慧，没有说自己报效的是当今汉帝刘陔，而是直接投于刘仁门下。他心里清楚，拥有这么神奇术法的仁王冕下，自然能长久庇护于他。毕竟这仙神传说已是深入人心，蔡瑁自然也是觉得刘仁会活许久。
这世间一长，那么说不得日后自己家中子弟还能因为自己余晖受到关照。
刘仁不知这蔡瑁心中的打算，只当蔡瑁是因为自己仙神的手段所折服，因此才拜在自己门下。
不过这些事情刘仁都不愿深想，他觉得只要这人有能力为国为百姓做些贡献，他自然也是开心地接纳。
而这蔡瑁自然便是那有能力之人。毕竟历史上的他也是随着刘表将荆襄九郡的士族豪强打得服服帖帖。而且蔡瑁不仅有能力，如今还是个充满朝气的青年。
因此刘仁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招揽机会，将蔡瑁招揽到自己门下。
心中有了计量的刘仁也是受了蔡瑁一礼，随后向着蔡瑁答应到。
“德珪贤弟若是愿意，那便与我一起振兴汉室吧！”
见着刘仁答应，蔡瑁也是跪地行礼道：“蔡德珪拜见主公！”
刘仁见到这蔡瑁向自己行了跪礼，他也是受了这礼，随后也就将蔡瑁扶了起来。
“德珪愿随，那我便不弃！”
蔡瑁顺势被刘仁扶起后，也是一副君臣相宜的样子，有些激动地看着刘仁。刘仁见此也是一般无二的看着蔡瑁，一时间两人也就这般确定了各自的身份来。
在蔡瑁看来，如同刘仁这般亲和温润的性子，他定然是个不错的主公。在刘仁看来，能平反荆襄宗贼的蔡瑁自然也是有才之士。
虽说历史上蔡瑁有迫主献降之事，但这也是主公孱弱难堪大任的无奈之举，毕竟在面对当时有席卷天下之势的曹操，不是谁都能如同周瑜一般，火烧赤壁，击溃曹军的。
两人互相对了一番身份后，刘仁也是与蔡瑁说起了这江陵之事来。
“德珪，我在城中听闻，这江陵的规费是那城防要求收缴的。不过确实有个奇怪的现象，那城中士族豪强家中的店铺却是无人上去收缴，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藏之事？”
蔡瑁听罢刘仁的话后，他也是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过了许久，他也是向着刘仁回道：“主公，近日我家中在江陵城内置办产业，确实没听闻这规费之事。主公，此事会不会是城内的士族们所为？听主公所言，这规费也是收了许久。若是城内的官员自己私自收取，那城内的士族自然也是不会不知晓。”
刘仁听到蔡瑁的分析后，他也是觉得如自己所想一般，只不过这士族豪强中，或许还要加上新入江陵的蔡家。
刘仁可不会傻傻的认为刚入江陵的蔡家与此事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蔡家置办产业时也是没有人与他们说过这规费之事。
而且蔡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院，若是入住江陵，那么自然也是会对江陵城内的情况有一番了解，定不会像这般不知情况。
不过或许还有个可能，那便是蔡家无力与江陵城内那些食人骨髓的豪强们争斗，只能沉寂下来，接受这一切。
而且听蔡瑁所言，其家中本就是得罪了乡中豪强，才举家到了江陵定居，因此也很有可能对这种事情沉默不言。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刘仁却依旧不能将蔡家排除在外。
秉持着谨慎的原则，刘仁偷偷对蔡瑁施了术法，确定了蔡瑁的真情实意。
在刘仁确定了后，他也是向着蔡瑁说道：“这江陵城内危险，尽管你在家中也要小心。我回洛阳后，会派人与你联系，倒时按书信联系便是。”
刘仁的告诫，自然也是让聪敏的蔡瑁警觉了起来。
正如自己主公所言，自己家中确实是不清楚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因此自然自己也是小心些好。
蔡瑁想了想后，他也是点了点头向着刘仁回道：“主公，我已知晓。望主公放心。”
见蔡瑁应答后，刘仁也是将自己想好的联系方式告知于他，随即也是将滚滚和阿秋阿离收进环中，带着蔡瑁与司马懿往岸边漫步走去。
蔡瑁与司马懿随着刘仁在这湖面上一边走着，他们身后的亭子也是随他们的离去慢慢地消入了水中。
听到自己身后水流落水声，司马懿与蔡瑁也是感到惊奇。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几看后，也就快速地追上刘仁脚步，随着刘仁一同到了这岸边。
三人下了行廊后，那原本屹立在湖心的亭子的最后一部分也是在这瞬间消失不见。那些值守在附近的蔡家仆役们见着自家少爷与一名儒雅白袍男子还有一名气宇轩昂的少年郎到了岸边后，也是迎了上来。
因为这些蔡府仆役本就是负责保护蔡瑁安全的护院，也是属于蔡瑁所有的奴隶，因此他们自然也是将蔡瑁当做主公来看。
“少爷，这二位是？”
见着与自己要好的一名仆役走上前来后，蔡瑁也是将刘仁和司马懿说成在山中修道的道长与道童说起了刘仁两人的身份来。
听到蔡瑁所言，这仆役自然也是信了下来，在他的认知中，自家少爷所言之事便是令旨上命。
再加上这湖心亭中发生的事情，这仆役他自然也是不会不相信蔡瑁所言。
蔡瑁与那仆役聊了几句后，便按刘仁所言与刘仁师徒二人道别，随后他也就带着自己府院中的仆役们往江陵城方向走去。
刘仁见那蔡瑁离开自己的视野后，他也就带着司马懿腾云往这江陵城上方飞去。在刘仁飞渡前，也是传音与蔡瑁，让其在城门处的馄饨摊等候自己。
因为先前商量好了这些事宜，因此蔡瑁到不觉得自己脑中出现的声音有什么诡异奇怪，也就按着刘仁的吩咐带着那些仆役们往江陵城走去。
刘仁带着司马懿在江陵城内寻了个偏僻地落下了脚，随后刘仁也是将自己与司马懿的身形变化了一番，穿着普普通通士子的衣服往城门前的馄饨摊走去。
按照先前刘仁所言，他想让司马懿感受感受大汉民间的疾苦，因此他也是尽量地将自己与司马懿代入进大汉百姓们之中，在市井之中观察着百姓们的生活环境。
刘仁带着司马懿在江陵城内逛了一阵子，两人也是更加深刻的看见了江陵城内百姓们的生活状况。
在城内偏僻处行走时，两人时常能见到不少污秽破旧的院落。那些住在其中的百姓们大多面目无光，充满朝气的刘仁与司马懿在其间行走，却是显得格格不入。
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情况的刘仁也是来了好奇，他让着司马懿上去询问那些年迈的老者，想知道其中的原由。
可是当司马懿准备上前时，那些年迈的老者却是一副憎恶的样子，好似要将司马懿生吞活剥一般。
司马懿见到如此，他也是有些不敢上前，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师，寻求帮助。
刘仁让司马懿回到自己身边，看了几眼这些年迈的老人，随后也就带着司马懿走出这条破旧的小巷。
刘仁带着司马懿出了这小巷后，也就见着一名正在自家门前择菜的小孩子，于是刘仁再次眼神示意司马懿上前询问那小巷中的事情来。
司马懿得了刘仁的吩咐后，他也就笑着走上前去，向着那正在干活的孩子问道：“小兄弟！”
听到司马懿的声音，那正在做事的半大孩子也是转过头来有些好奇的看着司马懿，忽闪忽闪的眼睛似乎在询问司马懿有何事。
司马懿见到那孩子如此看着自己，他也是笑着向着这孩子问道：“小兄弟，我与我这兄长初到此地，路过那处小巷之中，见着不少的年迈老者。不知为何，那些老者却是怒目而视，于是我心生疑惑，见着兄弟在此，于是便想来问问。”
这孩子家中父母应当是不在家中，于是他也是口无遮拦的便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司马懿。
原来，那些年迈的老者大多是儿女被城内年轻士子害死的人。他们多年受到欺压，家中屋产也被夺去，因此也是只能住在那破落的巷子之中。
听到这小孩子所言，司马懿一时间也是气急，他转头看向刘仁，好似要让刘仁为那些百姓们主持公道。
先前刘仁用过神念也是听到了这小孩子所言，他向着司马懿点了点头后，司马懿便与那孩子告别，随后也是走到了刘仁身边。
刘仁带着司马懿善意的向着那孩子挥了挥手，随后也就往江陵城内的大街上走去。
一路行走，刘仁也是向着司马懿说道：“仲达，此事多半没有那么简单。况且只有一个孩子所言，并不能将这件事情确认下来。若是能让德珪找些证物，打听些消息，才好将此事确认下来，你莫要急躁。”
听到自己老师的告诫后，司马懿也是收了心神，平复了自己心中的愤懑。
“老师教训的事，是弟子过于急躁了。”
刘仁听到司马懿所言，他也是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随后说道：“如今你年岁尚浅，面对这些事情自然会有些不忿，为师倒是对你这种对百姓所遭遇的不忿欣赏得很。”
听到刘仁的夸赞，司马懿也是向着刘仁笑了两笑，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来。虽然司马懿知道刘仁很是看重自己这个弟子，但是刘仁这般当面的夸赞却是没有几次。
得了刘仁认可的司马懿，此时在心中更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