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首战
霜星闭着眼睛靠在墙边，听着里面那些贵族的老爷的争吵觉得好生没意思，乌萨斯的军队都快打到家门口了，这些将领们现在居然还在纠结到底让谁去迎战，甚至还在会议上把一部分责任推到了霜星的头上。
当然霜星不否认自己直接放掉那个地方并不合适，不过既然要做肯定是要做到低，再说了，就算在那里和乌萨斯的人起冲突又如何，到底不过是只有一条战线上一个点的兵力，延迟不了任何推进的步伐，甚至在那里被拖得太久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霜星倒是觉得吵闹，早早便离开了会议室在外面等待着，透过前面的窗户，能够看到外面阴暗的天空，大雨还在下着，只是就算是这样也掩盖不住那些人的争吵，不过伴随着雨声的似乎还要战争所带来的遥远的哭声，她轻轻地闭上眼，似乎是在倾听一样。
“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少年的声音像是在质问一样，其中的情绪自然也不让人觉得是好的。
“嗯？”霜星睁开眼睛，低下头将视线移动到面前的少年身上说道：“浮士德，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再病房里看着梅菲斯特吗？”霜星的表情平静，只不过眼里却缠着一丝古怪的笑意，不知是嘲弄还是可怜。
“别岔开话题，我现在是在问你正事。”浮士德没有回答霜星的问题，继续坚持自己来时的目的，问道：“那些贵族们不可能能够挡住乌萨斯军队的袭击，若是你和爱国者不行动的话，最多再过半天，这座城市就会被乌萨斯的人给打下来。”
浮士德的声音随着情绪的起伏而有了些波动，他恼怒地看着霜星，“我们不能在这里就那么失败，我要让那些乌萨斯的人用命来给梅菲斯特谢罪！”
“那你做的到吗？”霜星的背离开了墙壁，身体向前弯曲，冷冷地问道：“就凭你们部队现在的情况，我一个人就能把你和梅菲斯特全都给干掉，更不用说乌萨斯，就连那些贵族老爷你们现在就不是对手，不要认为获得了一点小小的胜利就认为自己有多厉害，你和梅菲斯特都是，两个连战场规则都没有了解的过小鬼。”
“至于你们的能力？”霜星向前踏出了一步，看着浮士德，“若不是你们太过于相信自己的能力，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浮士德听傻了眼，她从没有想过霜星居然会有一天一次对着自己说那么多话，而那么多话，每一句都像是那时候吞进去的源石一样，让人那么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霜星重新站直了身体，留意到自己的话稍微有些多了，不过还是平静地提醒道：“不要认为自己是不可缺少的一员，从他掌握了整合运动之后，很多事情都变了，若不是你和梅菲斯特在他之前本身就是干部，而且对塔露拉有过帮助，不然的话.....”
霜星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看着浮士德稍微有些耷拉下去的肩膀就知道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整合运动的各种设施和体制开始逐渐完善了起来，原本单一的内部有了更明确的分工，而且成员的意志上开始有了分歧，浮士德和梅菲斯特的目的复仇，连认识他们有些时间的霜星都不明白他们除了这个目的之外到底还有什么想法。
塔露拉曾经也是如此，只是他来之后就把那个想法暂时藏了起来，应该是和浣生有商量过一些事，整合运动将不再是单纯的暴力机构，而是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来为感染者呢争取到一些更好的生存权利。
炎国的介入更是让霜星看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
而浮士德和梅菲斯特被边缘化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她清楚浣生一直不太喜欢这两个人，似乎和那天发生的事有关系，而且他们太过于执着了，霜星大概能够想到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浮士德和梅菲斯特一定会和他产生冲突。
当然霜星也不喜欢这两个小鬼，只是同为感染者的提醒而已。
“他们的想法太过于偏执了，被边缘化是必然的...”爱国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霜星的身边，即使是在室内开会，他也从来脱下的装甲，就连脸上的面具也是如此，“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手段居然那么强硬，那个时候可看不出来。”
“那两个小家伙和以前的你一样，都是那么偏执。”
霜星抬起头看了爱国者一眼，哼了一声，“我这性格可都是在你这里学的，父亲。”
两人一起向前走去。
“那些老爷们商量完了没？”霜星问道。
“在争吵中结束了....”爱国者虽然说是商量完了，但是却微微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并不想让我们一开始就加入进去。”
“那么说你的提议没有被采纳？”霜星有些惊讶。
“我又不是里面的贵族老爷，到底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外援罢了，他们吵得那么厉害怎么听得到我的话。”爱国者轻笑了起来，然后笑声渐敛。
“想一想这里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些人做这些事其实也并不奇怪，再说了，里面有些家伙可是曾经见过我的，即便我现在并不身处乌萨斯一方。”
爱国者曾经是乌萨斯的军方军官，虽然军衔并不高，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在军队中的评价，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原因，爱国者的军衔也不会只在上尉这里停留许久，凭借军功的话，以他的功绩，校官是最起码的。
爱国者在西部战线上有过活跃，被卡西米尔军方的人认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再说了他的特征实在过于明显，战场上的温迪戈本身就只有那么一些。
“保持警惕是必然的，不过就凭那些人，还是省省好些。”霜星的语气十分的平静，不过这样讽刺的感觉确实更深了，两人共同离开了开会的地方，然后往整合运动的驻地赶去。
远处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雨水吹斜，霜星站在卡哨的瞭望塔上，眯着眼睛往主城那边的更前方看去，随着黑烟的升起，战争打响了。
太阳已经开始下沉了，灰暗的天空中似乎夹杂进去了些许昏黄，雨水带走了大地上本就残留不多的温度，不过这里可是战场。
若是觉得寒冷，那么这场战斗的结局其实已经出现了。
贝阿塔身穿盔甲，身下跨着一匹威武的黑马，紧紧地握着骑墙，在卡西米尔军队的最前方，闭着双眼在雨幕中等待着乌萨斯的军队的到来，整个森林在这里像是被截断过一样，这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空地。
他身后是卡西米尔引以为傲的骑兵队，顺着贝阿塔身后的那近乎垂直的羽翼望去，身后的数百人的队伍，全部都是如此，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贝阿塔手里的骑枪上是有一面飞舞的红色旗帜。
不一会，贝阿塔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的森林，手里的骑枪也稍微倾斜了一些，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一根弩箭从前面的森林之中射出，叮的一声被盾牌弹开掉落在地面黑色的泥土上，太阳快要落下去了，森林里有的光变得更弱了，再加上这倾盆的大雨，视线受阻的十分厉害。
当第一批乌萨斯步兵从最前面的森林探出身来时，贝阿塔将手里的骑枪挥下，指向了前方，弩箭从他的身后射出，似乎是要将雨幕截断一样，掠过了两军之间的空隙，刺入了乌萨斯的那些士兵身体，超过一半的人在这一波攻击下倒在了地上。
贝阿塔拽住缰绳，两条腿一夹，随着一声马的嘶鸣声，骑兵队发起了冲锋，即便是下雨这样的情况，这些马术精湛的骑兵队士兵也一样能够发挥最强大的战斗能力，这一场雨仿佛是为他们下的一样，
卡西米尔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场胜利，贝阿塔就是这些贵族老爷们手里的王牌，贝阿塔曾经作为天马骑士团的预备成员在卡西米尔的王都进行过培训，遗憾的是被淘汰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军队中的晋升。
能够被选上当预备成员本身也是实力的一种证明，贝阿塔也不负这些老爷们的期待，在东部战线屡屡立下大功，而三月初也因为护送某位贵族老爷暂时离开的战场，没有和乌萨斯的中央军交手。
天马骑士团曾经反攻过数次乌萨斯，并且战绩显赫，而贝阿塔这些年立下许多战功，也让他稍微有些看轻乌萨斯军队的实力，当然其实他更看不起的其实还是那些贵族老爷。
泥土里的水被踩的飞溅起来，贝阿塔的手里的骑枪穿过雨幕，刺入了面前这名乌萨斯人的胸膛，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贝阿塔抬起手将骑枪连同那个人一起狠狠地钉在了树上。
“不堪一击...”贝阿塔眯起眼睛，将骑枪拔了下来，被钉在树上的人也滑落砸在了地面上，贝阿塔拉起缰绳，环绕着周围的情况，就像是他想的一样，这些乌萨斯的军队其实还是一个样子。
很快就被屠杀殆尽，贝阿塔没有留下任何一个俘虏，尸体的血液在雨水中被冲刷，然后汇入地面，几乎没有什么伤亡，他就完成了第一次的反攻，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轻松，唯一让人不适的就是那一些渗入到盔甲里的雨水，贝阿塔骑着马往己方的阵营慢慢走去。
骑兵队开始回拢，步兵们开始上前清扫战场，搜刮一些战利品。
“那些废物，连这种水平的军队都拦不住。”贝阿塔从马上跳了下来，把马匹交给了侍从，接过毛巾开始擦拭着满是雨水还有残留着血液的脸。
“战况汇报上去了吗”贝阿塔坐在一旁，擦着自己金色的头发，开口问道。
联络员坐在一台机器之前，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雨太大的问题，通讯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情报一直发送不出去。”
贝阿塔皱了皱眉头，然后站了起来走到了那边，看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就别发，准备一下，我们沿着这条线往上支援便是。”
“是，长官！”
贝阿塔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毛巾扔了出去落在满是雨水的泥土中，毛巾逐渐被染黑，这才刚刚擦拭完就要去其他地方淋雨，让他很不开心。
“把马签过来，我和骑兵队先去支援。”他戴上了头盔，然后大步往外走去，步兵队虽然有运输车，但是泥泞和森林的环境也注定她们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所以他准备先去支援，也不用担心遇到太多的敌人。
战线太长了，即使是遇到敌人也不过是一个中队的级别，而骑兵队也是这个数量，同时还具备着极强的冲锋能力和机动能力，他可不认为乌萨斯的骑兵能够打败他。
他跨上马，拉住缰绳，嘶鸣声不断，骑兵队开始奔跑起来，但是才刚刚走出去，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冲击波从他的身体里穿过，胯下的马虽然没有受惊，但是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驾驭着马匹开始转过方向来，看着身后不远处那里冒出的黑烟，脸色微变，天快要黑下去了，黑烟却一样十分的显眼，那里是步兵队的位置。
大意了，他并没有在意更后面一些的情况，在歼灭那些第一批的士兵之后就以为没有了，而且从刚刚被袭击的情况，对方带上了重武器。
“所有人听令，跟着我冲锋！”贝阿塔并没有原路返回，反而是骑着马钻进了森林，这种情况双方肯定已经在交战了，那里的军队数量并不少，即便乌萨斯有重武器战斗的结果也还不一定，而且那种炮弹发射的评率可是非常慢的。
原路返回可就是活靶子，敌我混杂的战场对于骑兵队来说并不是好的，骑枪的凶悍程度会因为战场有友军而显得畏手畏脚，所以贝阿塔打算从侧面或者后面进行突袭，将骑兵队的机动性和冲锋能力得到最大话。
“殿下，他们往这边过来了。”
“我已经看到了。”男人将手里的光亮熄灭，轻轻地摇了摇头，“这都过了几十年了，卡西米尔的军队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