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 效果与想法
蒋芸看看窗外，发现依旧一片漆黑，又拿出手机，才知道现在是凌晨3:00。
这让她有些呆滞。
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每天至少要睡够12个小时，才能保持精神的旺盛。
所以之前哪怕天一黑就睡觉，第2天睁开眼也差不多到上午9:00。
像这种半夜惊醒的事，从来就没发生过。
她尝试着从床上坐起，忽然又是一愣。
自己身上黏黏糊糊，像是刚出过一场大汗。
这再次让她惊奇起来。
而和刚才的嗜睡一样，因为病情原因，蒋芸的身体也很少出汗。
平时能有一点汗渍就已算奇迹，更别说现在的大汗淋漓。
从枕头边拿起毛巾，蒋芸对着胳膊只擦拭一下，便再次意识到不对。
她发现自己的胳膊上好像不只是汗水，还有污泥。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汗渍和污泥的混合体。
用手轻轻一搓，便掉下来一大块，看起来非常的脏。
蒋芸皱起眉头，这种现象显然是她一个姑娘不能忍受的。
于是她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出屋子，摘下昨天晚上晾晒的，还没有彻底干透的毛巾，蘸着水对身体轻轻擦拭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
只是她身上的汗水和污渍实在太多，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擦干净。
这让蒋芸大为懊恼，因为她根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气愤之下，蒋芸一把将手中毛巾丢出老远。
下一刻，她便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整个人直接愣住。
因为刚才那条毛巾，竟被她直接扔出10来米。
这怎么可能？
对蒋芸来说，疾病带来的困扰，可不仅仅是睡眠和出汗，还有身体健康。
因为疾病，她跟虚弱。
平时蒋芸看起来总是文文静静的很惹人疼惜，但这却是没办法。
在生病之前，她非常喜欢运动，上学时还拿过校5000米长跑冠军。
现在别说运动，稍微用一点力都会心慌气喘。
就像刚才扔毛巾，换做平时她是绝对办不到的。
想到这，蒋芸手臂微微用力，然后再次惊喜发现，自己的力气虽没恢复到生病前的状态，但还是好了很多。
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蒋芸回到屋内再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天刚朦朦亮，她才忽然想起孔孟给她吃的那粒药丸。
难道是孔老师那粒药？
不是蒋芸反应迟钝，而是这事在太匪夷所思。
哪怕她已非常相信孔孟，但仅凭一粒药就让自己的身体出现明显好转迹象，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可她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不由她不信。
因此虽然身体有所恢复，但蒋芸反而感觉更加煎熬，她迫切想去找孔孟求证。
夜，不知不觉过去。
终于东方升起朝霞，云溪村的鸡也叫了第3遍。
蒋芸这才从床上坐起，简单梳洗后，她来到孔孟门前。
下一刻，蒋芸又犹豫起来。
虽然现在已是白天，但她毕竟是个女孩，还是未嫁人的黄花大闺女。
如此唐突去敲一个男子的门，哪怕理由再充足，也好说不好听。
蒋芸最怕的还是当她敲房门后，看到对方衣不蔽体的画面，那样就太尴尬了。
可若不敲门，自己就这样回去？那之前做的努力又…白费 内心反复挣扎，忽然一个声音从背后道：“蒋姑娘，你在这干什么？”
“啊！”
正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蒋芸，猛然一个激灵。
等她回过神，朝身后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正奇怪看着自己，不是孔孟又是谁。
“孔老师，你没睡觉啊？”
对蒋芸的问题，孔孟愣了一下。
好奇怪！
他解释：“我现在一天带9个年级的课，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
蒋芸这时才注意到孔孟手中的课本。
她不由说道：“孔老师太辛苦了，相信那些孩子在你的努力下，一定能够成为祖国的栋梁。”
孔孟轻轻一笑，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
他问：“蒋姑娘现在来找我应该有什么事吧？”
对蒋芸的习惯，孔孟也知道一些，比如她很喜欢早上9:00后起床。
这还是两人来云溪希望学校之后，他第1次见对方起这么早。
蒋芸也回过神，她将自己昨天感受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和孔孟说了，最后又问出心中的疑惑：
“孔老师，我现在的感觉，真是你给的那颗药的作用？”
说完这句话，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孔孟，试图从对方的神色中找到答案。
不过蒋芸注定要失望了。
其实孔孟也不是很确定。
他虽然从系统中学了中医学学案。
但中医对癌症的治疗方法还处于一种相对原始的阶段。
通过施针，孔孟有办法帮对方缓解病情。
可说药到病除，系统也仅给出一个方向。
至于具体的细节，还得孔孟自己完善。
对此孔孟表示理解，癌症毕竟是人类无法克服的难题，系统没办法也很正常。
那颗白色药丸，就是他借助脑黑金的功能自己研制出来的。
孔孟只知这种药对癌症一定效果，但具体细节只能反复的进行临床实验。
他将自己具体的想法和猜测，一五一十对蒋云说了。
最后道：“蒋姑娘，想确定你的情况，是不是白色药丸的作用其实很简单，只要接下来连续服用并观察即可。
不过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
虽然孔孟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但蒋芸的小心脏还是不争气的跳起来。
她这两天的生活习惯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现在病情好转，除了孔孟的药，就只剩下奇迹了。
而蒋芸从来就不相信奇迹。
想到这里，她忙道：“有什么事孔老师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义不容辞。”
孔孟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是我昨天晚上连夜用白菇新制作出来的六例粒药。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吃一粒，就将身体的各项变化记录下来。”
听完孔孟的话，蒋芸有些呆愣，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
接过孔孟手中的瓷瓶，蒋芸用力点点头：
“孔老师放心，我这几天一定认真记录，不遗漏一星半点。”
等蒋芸离开，孔孟放下手中的书本，陷入沉思。
对于白色药丸的功效，他之前的确不清楚，但通过蒋云刚才的描述，孔孟也有了大致判断。
如果他没猜错，这种药的功能和他之前对付牛血虫病有些类似。
二者的主要作用都是抑制，只不过一个是抑制吸血虫的繁殖，另一个是抑制癌细胞的扩散。
而且白色药丸除了抑制作用，也有增加身体机能提高。抵抗力和免疫力的功能。
这一点从蒋云睡一觉，就排出大量身体内污垢，并且精气神和力量都有所恢复就能证明。
孔孟甚至还大胆预测，等蒋芸自己给她的六粒药吃完，她的身体状况至少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百分之八十。
到时自己再根据具体情况改变白色药丸配比，就算无法彻底治愈，让她多活一二十年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孔孟却没有因此轻松下来，虽然配置癌症专用药进展很快。
但因为系统的原因，这一点对他来说难度并不大。
他担心的还是白菇的种植。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他配置的白药效果再好，但没有白菇这种原材料，一切都白搭。
虽然他已说服云溪村村民种植白菇，但想要使用，也得等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对别人来说或许不长，但对孔孟来说，还是有些等不及。
虽然从系统中也拿到了白菇的具体培育方法。
可有方法并不代表一定会成功。
万一在培育过程中出了问题，就要再等三个月。
三个月加上三个月就是半年，这个时间就有点久了。
而且在他的计划中，培育白菇并制作特效药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事只会更耗时间。
“孔老师，我听蒋妹妹说，你昨天给她吃的药效果很不错，是真的吗？”
是林芝。
孔孟点点头，实话实说：“我刚刚给为她诊断过，恢复的的确不错。
只要她坚持服药，彻底痊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真的，太好了！”林芝顿时兴奋起来。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对蒋芸充满惋惜和同情。
一想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姑娘，将在不久的将来离开人世，林芝就私下里跟着暗暗垂泪。
现在听对方有了治愈的希望，她又怎么可能不振奋？
不过下一刻她就发现孔孟的不对。
“孔老师，你既有把握将蒋妹子治好，怎么么还不高兴？”
孔孟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却遭到林芝一个美好的白眼。
在她看来，这位孔老师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对方不仅有治愈癌症的方法，还有白菇的人工培育技术。
这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轰动医学界。
可对方竟然会因嫌气白菇培养期过长而陷入烦恼，简直…
林芝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不是搞医学研究的，不然她绝对忍不住会狠狠揍面前的家伙一顿。
她问孔孟：“孔老师，既然你觉得白菇培育周期太长，那具体要缩短到何种程度，才能达到你的标准？”
孔孟道：“标准当然是越快越好，而我能接受的底线是半个月。”
“半个月…”
林芝摇摇头。
早知道在野生环境，白菇的采摘都是一年一次。
现在换成人工培养，三个月成熟就已经是非常大的奇迹。
结果你直接压缩到半个月，简直…
她转身就要离开，以免和这家伙呆太久了伤自尊。
不过下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林芝再次看向孔孟：“孔老师，我倒想起一个缩短白菇生长周期的培育方法，就不知道可不可行。”
孔孟一愣，随即大喜：“什么方法？”
林芝道：“孔老师也是农村人，不知有没听过植物的嫁接技术？”
“嫁接技术？”孔孟有些呆。
林芝点点头：“没错，就是嫁接。
植物和动物一样，都有自身的生命生长周期。
这是经过数百万年的进化才有的情形。
想改变，除进行细胞层面的遗传因子改动在，其他跟本不可能。
其中以动物最为严格，但因为植物生物链低下，却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即嫁接。
虽然这方面我不是特别懂，却知道本来需要五年才能成熟的梨，嫁接后两年就会结果。”
说完，林芝盯着孔孟。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个意见有点不靠谱。
没错，嫁接植物的确可以缩短植物生长周期。
但这种操作有个缺点。
不管你怎么嫁接，都会对生长出的植物性状有一定影响。
比如每到夏天，市场上售卖的那些单个超10斤的大西瓜。
买一个回家切开，不难发现这种西瓜的皮都又厚又硬，中间红色瓜瓤也带着淡淡的酸味。
很明显，这东西是将西瓜藤嫁接到冬瓜根部得到的。
此物林芝上次去沪上就买过一个，气得她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买西瓜。
不过虽然觉得不靠谱，但她还是说了出来，自己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
特别是面前这位到处都是奇迹的孔老师。
果然，听到她的话，孔孟眼前一亮。
他拉住林芝的手，满脸兴奋道：“林老师，太感谢你了。
我怎么就没想到，培育白菇还可以用嫁接的方法。”
说完他心里既佩服又无语。
佩服的自然是林芝。
这位林老师不仅有着无私的奉献精神，而且想象力更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至于无语，说的就是自己了。
如果说别人对嫁接技术十分陌生，孔孟就是个例外。
要知道他们家这几年一直在种葡萄，数量更是高达500亩。
葡萄种植自然离不开嫁接。
因此孔家每次培育新葡萄苗，孔父都会雇佣一批人帮忙。
孔孟上大学那段时间，只要是周末或寒暑假，也会回家帮忙。
结果答案就在眼前，他竟视而不见，也真…
听到孔孟的话，林芝的脸不由自主变红：
“孔老师客气了，我也就随便一说，只是纸上谈兵。
要让我亲自动手，不把培育出的白菇苗弄死就很不错了。”
说到这，林芝又忍不住问：“孔老师，若真嫁接，你认为用哪种植物的根比较好？
据我所知，如果所选植物的根的性状和白菇不同，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药效。”
对于这个问题，孔孟只是淡淡一笑。
他指着云溪希望学校围墙上一排花盆：“很简单啊，这东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芝一愣：“你是说…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