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武随后勒住了马车缰绳,独立于车头,转身看着其他黑衣人。他森冷的目光满是愤怒,本以为经过自己十个月的经营,龙都城应该是和平而繁华才是,毕竟这里是都城,这里应该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当街掠走女子,甚至夺走了他的朋友,这些人简直无法无天。原来这龙都城光滑的表面下,背后竟然是如此的肮脏,好在今日他遇到了,他必须要管上一管。
“你是谁?”黑衣人问道,“为何要管我们的事儿。”
张孝武咬着牙说道“管你们的事儿?你们掠走我的女人,居然说我管你们的事儿,岂有此理,今日我非但要管,我还要杀了你们。”言罢,他从衣服中掏出一把一尺短刀来,刀锋之上露出的锋芒让人胆寒,而张孝武身上抑制不住的杀气也四散开来。
其余黑衣人顿时脸色一变,相互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同时出手。
此时只看到张孝武闪转腾挪之间躲开了众人的攻击,随后短刀隔断了众人的手腕,将他们的手掌连带着手腕整整齐齐地切断。
他机警地滚进了车厢里,躲开了喷射出的鲜血,随后从后门跳了出来,再一次反杀过去。当日叛军万千也拿他毫无办法,这几个小毛贼更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杀红了眼,之后将这四个人全都杀死,居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草率了。”张孝武摇摇头道。
他走回到车厢,拆开麻袋,发现里面果然是一个女人,但却不是叶诗诗,而是一个年幼的少女,那少女熟睡着,似乎是被什么药给迷住了。张孝武皱起了眉头,这女孩不是叶诗诗,那么叶诗诗在哪?他忽然想到了那个马夫,立即下了车,翻身上马追赶马夫。
马夫正在一瘸一拐地逃走,便听到了马蹄声,回身一看顿时吓得肝胆俱裂,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来了。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便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雨水连带着泥土,砸在额头上带着眼泪和鼻涕,看起来可怜至极。
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孝武对这种人毫无同情,他揪着马夫的头发将他扯了回来。
马夫被扯着头发拖回到车前,他看着地上五具尸体,顿时吓得尿了裤子,好在今天雨夹雪,他浑身上下湿透了,掩盖住了他的窘态。马夫的一条腿断了,另一条腿也软了,完全站不起来,索性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绑架她?”张孝武坐在马车里,一边避着雨一边说道。
马夫忙说“好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孝武冷笑不已,将车里的一双被子当做毛巾,擦拭其身体来,他反倒不着急了。如果对方看到这么久的时间,自己的人还不回去,应该很快会追过来。
马夫冷得牙齿颤抖,抬起头看着张孝武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眼神似乎在将自己当做一只小老鼠一样,他想捏死就能捏死。他顿时更加害怕了,艰难地说“好汉,你就放了我吧。”
张孝武道“以前我坐牢的时候,听说过一种死刑,叫做水刑。你知道水刑吗?”
“不知道。”
“就是把人绑起来,然后在人头上方放一个巨大的水箱,然后从水箱里引出来一根管子,这根管子在犯人的头顶上浇水,一刻不停地浇水。你知道最后这人会怎样吗?”
“不…不知道。”
“最后这人头皮全都烂了,然后水从烂掉的头皮灌入身体,冷水注入全身之后,此人会肿胀,会浑身剧痛,可就是死不了。用水刑的人必须在被折磨七天七夜之后才能彻底死去。”张孝武冷笑道,“等一会儿我把你带去银衣卫,给你用一用,你就会说话了。”
车夫吓哭了,求饶道“大爷你早说你是银衣卫的人,我就早说了,我说,我说,我全都交代。”
张孝武冷哼一声。
车夫这才说道“我们是极乐帮的人,专门负责抓好看的女人,当然最好是幼女,可抓不到幼女,抓一些少女也可以。当然,我不负责抓人,我只负责赶车,我也不参与其中,我知道这件事缺德断子绝孙,可我要是敢不做,我全家都会被极乐帮杀死。大爷,我几次三番都想脱身,可极乐帮能量太大了,我怕自己逃不出他们的魔掌。”
“极乐帮是什么东西?”
“大爷不知道极乐帮吗?”
“不知道。”
车夫道“极乐帮是天下最大的帮派。”
“他的背后是谁?”
“背后啊,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几乎所有龙都的青楼都和极乐帮有关系,别说龙都的青楼了,便是天下十七州,极乐帮的产业几乎都有产业。”车夫似乎也是一个碎嘴子,这会儿让他说,他交代得一清二楚,还喋喋不休道“极乐帮原本只是做的是当铺和赌场,不做青楼生意,但是后来有人把妻女给当做银两赌博,所以极乐帮只能把女人卖给青楼里去,这才与青楼有了联系。再到后来,极乐帮就开始做抓女人卖给青楼的生意,尤其是一些青楼相中了那个姑娘或者小媳妇,便给极乐帮消息,花重金让她们抓人。”
张孝武的确是不知道极乐帮是什么东西,但现在看起来,这极乐帮就是一个黑道帮派,难道就没有白道门派铲除这种坏人?他沉思不已,问道“怎么?你也向让极乐帮覆灭?”
车夫苦笑道“大爷啊,我年轻的时候只顾着赚钱,也没觉得干这种事丢人什么的,能吃饱能喝足就足够了。可几年前我夫人给我生了个女儿,如今女儿六岁了,我越发便害怕起来,害怕报应发生在我女儿身上。大爷,我的确是不想干了,我想做个好人,我不想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张孝武面无表情,正要继续询问,便听到了铃铛的声音,随后发现二十几个黑衣人骑着马跑了过来。看样子,极乐帮的援兵来了。那车夫见状,滋溜一下钻进了车底,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