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萧瑟还是一早充当了一下帮工,负责干了点体力活什么的。
目前人手不够也没有办法,这里的孩子可不是随便拉来几个人就能搞定的,自闭儿童的照顾工作还是需要懂心理知识的专业人员。
忙活了一上午,要搬的东西总算是搞定了,白瑜连忙让萧瑟去休息,似是生怕他累着。
萧瑟拿了瓶水,点开了Min社区,却见新闻首页是这么一条爆料:
据知情人士透露,OG内部出现间隙,将迎来变阵,据悉,在震中杯之前还会有一支顶尖强队进行重组。
哦?OG要变阵?还有一支队伍?不会是…
萧瑟站在楼梯口,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新闻里。
吖——
突然,他听到一个很奇怪的尖啸,抬头,只见一个箱子从二楼凌空坠落,边上闪过一个孩子的身影。
目睹这一幕的白瑜立刻冲了过去:“小心!”
“嘶——”白瑜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为她上药的萧瑟是又心疼又好笑:“你说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多大人了还跑那么快,地板很滑的你不知道?”
白瑜微微嘟嘴:“我怎么知道那是个纸箱嘛”
“行了行了,算你救我一命,再忍忍,马上擦好了。”白瑜的膝盖略微有些擦伤,但不严重,萧瑟轻轻为她擦完了药。
“还疼吗?”
“好多了。”白瑜站起身,走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萧瑟收起药盒:“看你这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这里受伤了吧?”
白瑜没做声,算是默认了。
“这么辛苦,还要继续吗?”
白瑜看着外面明媚的晴空,草地上还有一班的几个孩子在玩耍,从表面上看,他们只是些普通且贪玩的小孩。
“没有父母,也没有人关心他们,只能把自己锁在心里的一间小屋子里,四周全是黑。我太了解这种感受了。我希望我能引导他们走出来,虽然这种想法有点可笑。”
每个在童年就遭遇不幸的孩子想要健康成长,都离不开一个对他们影响巨大的人。
白瑜有爷爷,萧一桐有哥哥,而这些孩子,只有一个傅园长,可他们无法与人正常交流,这才是问题所在。
“我是不是有点太自不量力了?”
“确实。”萧瑟点头,并站到了白瑜身边,“不过,凡事都量力而行的话,做人还有什么乐趣呢?”
“你又在装成熟了。”
“嘿嘿。对了,关于付良那孩子,你知道多少?”
“付良?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
“哎,我就不该把箱子推在二楼的,准是付良干的好事,我得尽快把他送回去。”傅园长见白瑜受伤,萧瑟被砸,心底实在是后怕,如果这箱子不是纸质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萧瑟却说:“傅园长,让我住在二楼吧,那个孩子,我想试着和他交流一下。”
如果萧瑟没猜错的话,箱子掉下来那一瞬间,他听到的奇怪尖啸应该是付良发出来的,大概率是为了提醒他。
傅园长:“你确定?”
萧瑟:“试试吧,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他吃了不成?”
这句话一说,不仅是白瑜,就连傅园长也笑了。萧瑟顶着一张十六岁还略带稚嫩的脸,说自己是大男人,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
“好吧,如果发生问题,第一时间联系我。”
晚上,老时间老地点。
萧瑟来时没多久,付良就进来了,他依旧坐在了边上。
今天的萧瑟没开直播,他在暗中观察。
这纸箱若说是付良扔的,萧瑟绝对不信。一个小孩真要起什么坏心思,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况且这几天直播下来也都相安无事。
观察了近十分钟,萧瑟发现付良的腿似乎是在有规律地打着节奏,一、二、三.....
诶,这个节奏不是…
萧瑟扭头看向屏幕,原来是DOTA2主界面的背景音乐。
“你喜欢听这个?”他加大了主界面的音量。
付良没回话,但腿上的动作明显更欢快了。
哦,怪不得这孩子每天都会来看萧瑟直播,原来是喜欢上了DOTA2的背景音乐。
音量开得很大,以至于整个房间里都是“时光守护者”的主题音乐。
付良就这么听着音乐,微微地点着头,跟着节奏在律动。
这个场景很奇妙,萧瑟觉得这是一个和付良接触的契机。
“还想听吗?”
付良点头。
“这样吧,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个东西,里面有很多这样的音乐…”
“吖——”
就是这声尖啸。
付良说话了,只说了这一句,双手握拳,紧紧盯着萧瑟,扭头看了看墙上,跳下位置,走出了门。
墙上有块孤零零的时钟,时间指向七点五十五分。
萧瑟皱眉。
这孩子,究竟藏着什么故事呢?
小故事 “声音关小一点!”
父亲狂躁的喊声盖过了充斥在屋子里的音乐声,然而孩子始终无动于衷,只有音乐才能让他获得安逸。
“我当初就不该把他生下来,养了这么个废物!”
“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初你爸妈不是听说是个男孩子才死活不愿意打胎吗?现在生下来又后悔了?”
“几年了,就算是点个炮仗也能听个响吧?看他这样子,我老了还能指望他?”
母亲余光瞥见在门口偷看的儿子,强忍下心头的怒火:“孩子在这里我先不和你吵。”
“阿良啊,先进屋听音乐,妈妈一会再来。”母亲微笑着把一脸平静的儿子送进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门关上没多久,屋外叫喊声再起。
起初是口角,再是摔东西,然后是惨叫 孩子心里听得烦闷,将音乐开到了最大。
屋内余音袅袅,屋外惨叫连连。
很快,一首歌放完了,屋外的声音也无了。
孩子推门而出。
锵——
父亲惊慌失措地扔下了手里的刀,打开门跑了出去。
孩子目光下移,看到了母亲倒在血泊之中。
他慢慢走过去,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满地的红色让他害怕。
已经奄奄一息的母亲强颜欢笑:“良啊,别怕,爸,爸和妈妈开玩笑呢,回屋去,乖啊…”
妈,妈妈 孩子张嘴想喊,却只能发出一声奇怪的尖啸,他至今不会说话。
“回屋去,乖啊,马上八点了,该,该睡觉”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便没了声息。
孩子摇了摇妈妈,没有回应。
他费力地捡起了血泊里的刀,想把它移开。
“啊!我的天!”
门外传来一声惊叫,正是听见动静前来查看情况的邻居。
妈妈,我妈妈——
“吖——”
“吖————”
没人能听懂这孩子在说什么。
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小恶魔,正怪叫着,拿着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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