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年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两个月前,你还说死都不要再抽了。”
佟佳慕珍此刻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只双眼迷离地看着徐道年:“你这是心疼我了?”
呵呵呵呵!
徐道年冷笑:“我才不会心疼一个蛇蝎心肠的疯子。我只是觉得这样太下作。”
一开始,从五格手里得到福寿膏时,他只是想研究研究这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当时佟佳慕珍身上的伤很重,需要大夫在身边时时照看才行,他身负看守之责,也不便出门。
天天和佟佳慕珍在一个屋子里关着,他自己也是半软禁的状态,要研究福寿膏,自然避不开佟佳慕珍。
如此大约过了半个月,当时只剩半条命的佟佳慕珍忽然开口:“把那玩意拿来给我尝尝。”
一开始他还真不想给。
他本是想拿福寿膏给兔子或者喜鹊喂些日子,弄清效用再决定要如何处置。
但佟佳慕珍没完没了地叫唤,非闹着要抽。
后来问清楚了才知道,她闻着这个味儿,身上就没那么痛了。
那时候,佟佳慕珍就是半个死人,偏还不能让她死,四爷留着她还有用。
但普通的麻散对她的止痛效果已越来越小。无法,他只好把福寿膏给了佟佳慕珍。
原本只是想给她止痛的,谁成想一来二去,佟佳慕珍就上瘾了。
在上瘾之前,想要从她嘴里翘出点方子来,简直难如登天。上瘾后,想要问她什么话,不费吹灰之力。
当时的差事办成了,可徐道年觉得自己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又黑又脏。这辈子都洗不干净。
从下定决心跟着四爷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将来肯定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
可用这种方法控制一个女人,他看不起自己。
又过了几个月,他发现佟佳慕珍越抽越瘦,且整个人的精气神十分萎靡。
他便把东西拿走,不给她。
万没想到,佟佳慕珍像疯了一样。
等她再清醒过来,大约也瞧不起自己了,那时候她还感叹:“我堂堂国公府嫡女,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把这该死的东西拿走,我再也不要碰了。”
当时他也觉得这鬼东西着实该戒掉,不然,佟佳慕珍可能会死在这上头。他便想办法,甚至配药,想帮她戒掉这东西。
可收效甚微。
佟佳慕珍也是有几分血性的,有那么几次,大约是想得实在受不了,她就撞墙。
磕的头破血流,额头上留了好几道疤。
大约有那么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她没碰过福寿膏。
当时他以为她要戒掉了。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下来给佟佳慕珍送饭时,看到她缩在墙角哭。
“不是都戒掉了吗?”当时,他这么问。
“没有,戒不掉了,我真的戒不掉。我想要,我特别想要,求你给我吧,再不给我我就要死了。”
“你等着,我给你拿麻沸散,身上没了知觉,你就不想要了。”
“不行的,”佟佳慕珍哭着摇头:“不是身上痒,是心里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