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羊群异变
天地寂寥，万籁无声。
一轮圆月悬挂天穹，随着时间流逝。逐渐被乌云遮盖，转为半月。
广林国，鬼城内。
大火熊熊燃烧，血流成河。数不清的冰冷尸体横躺在古道亦或死胡同中。除了鬼城中心区域的擂台范围，整个城内几乎彻底化为一片血火海。让人一眼望去，恍若置身于人间炼狱之中。
咚——咚——咚 对于鬼城内所发生的一切。于长生对此无感。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椅的扶手。不断发出清脆沉闷声响。眼神淡漠的俯瞰着擂台下的景象。
瞄了一眼台下形似两姐妹的女子。刚才少女的尖叫声自然被他尽收耳畔。但看向上身无衣的掌藏便了然。
“女帝宫吗？”蓦然，本想将视线挪开。不经意间的一瞥。双眸顿时微微一凝。口中喃喃呓语道。
对于所谓的女帝宫，于长生心底没有丝毫的感触。他甚至听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宗门势力。更别说与其有过什么渊源瓜葛了。
只是看着白衣女子腰间的玉佩才喃喃自语的倾吐而出。脑海中思索一阵，却并没有任何关于女帝宫的记忆。
可他不作他想，却并不代别别人不会异想天开遐想连连。
“阿弥陀佛！”
蓦然，一道洪亮佛号响彻于长生脑海之中。瞬间便打断了于长生所有的思绪。
“你个贼秃！”一条条青筋自额头暴起。于长生面不改色。眼底隐晦的划过一抹怒色。心底怒骂出声道。
“施主，你不会与女帝宫的女帝有情吧？”对于于长生的怒骂声，于普生充耳不闻。调侃出声道。
“满口胡言！”耳闻于普生的调侃声。于长生迅速压住自身情绪。口中怒斥出声。随即双眸微闭。将意念沉入识海。
当于长生再次出现时，已然置身于识海空间内部。这片天地也彻底化为黑白分明的状态。一面枯败无物，一面生机勃然。
于普生盘坐在一颗菩提树下，身前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缓缓流动。以前笼罩周身的金光不复存在。一身袈裟也变为粗布麻衣。好似彻底化作一个凡人一般平庸。
“秃驴，调侃本座杀时间吗？”见状。于长生缓步来到于普生的身后。看着其背影。语气略显低沉道。
咚咚咚！
话音落下，却迟迟不见于普生有何表态。整个人仿佛化为一座泥塑木雕不言不动。唯有眼前的小溪不时发出声响。
见状，于长生刚消下去的怒气不由回升一丝。不过心底也产生一丝疑惑。准备从于普生的身后绕在前面。看看于普生到底在做什么妖。
“施主，贫僧在这小溪垂钓三天三夜。却始终钓不上来一条，你可否为贫僧解答一二呢？”
刚刚走到于普生的身旁。正想一探究竟时。于普生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眼神略显浑浊，语气沙哑低沉道。
“水至清则无鱼，难道你不懂吗？”耳闻于普生莫名其妙的话语。于长生面色一愣，随即看了看于普生手中的鱼竿和眼前小溪。反问出声道。
“水至清鱼则无法生存，那也就没有鱼会流到这条小溪来吗？”
闻言。于普生浑浊的双眼逐渐变得明亮。一抹莫测之意自眼中划过。口中呢喃自语，枯槁的手却莫名指向小溪中心的区域。
“别跟本座绕弯子，赶紧道明。”见状。于长生眉头微微一皱。心底对于普生装神弄鬼的行为稍感厌烦。口中催促出声。
虽是如此，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顺着于普生手指的方向望去，但却诧异发现小溪中心区域那不断激荡的水花。仿佛有着什么东西一般。
“贫僧的意思是，水即便再清，鱼多了起来也会搞浑。施主眼里待宰的羔羊中可能也混入了一些淌浑水的人也说不定。”于普生语气莫测道。
于普生话音刚刚落下，原本一动不动的鱼竿猛然摇颤。随后在于长生诧异的目光中，于普生缓缓起身抽动鱼竿。一条鲜活的金鱼赫然浮出水面。
“有人混了进来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些杂鱼罢了。来多少本座杀多少。”见状，于长生眼中诧异之色迅速消逝而去。面容呈现残酷之色。语气淡然道。
“如果那个人像这条鱼一样呢？”见于长生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于普生缓缓摇头，手指地面刚刚钓起来的鲤鱼。口中微微一笑道。
话音落下，只见原本躺在地上如若死物的金鱼一个鲤鱼打挺。枯败无物与生计勃然的土地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龟裂。而那条金鱼更是直接跳回小溪中。遥空对着于长生一吐溪水，鱼脸上人性化的挑衅意味十足。
还没等金鱼挑衅个够，于长生的脸色便顿时阴沉下来。手中一道黑光滋生而出。瞬息便化作一道剑光将金鱼鱼头斩下，鱼血染红小溪的角落。
“羔羊中有武婴境？”将金鱼斩杀后，于长生阴沉的脸色略显好转，眉头紧皱。眼神带着询问之意看向于普生。口中轻语出声道。
“这里是我们同处的识海，在这里，就如遐想一般。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但你不能奈何我，贫僧也奈何不了你。因为我们都是识海的主人。”
“但我捏造出来的东西你可以破坏，就如刚刚贫僧捏造出来的金鱼，你可以一剑斩之，可若是现实中，你又如何以武丹境跨一大阶级杀武婴境武者呢？”
于普生双眸微眯，一抹莫测笑意自眼底悄然划过。凝望于长生略显阴沉的面色。话语莫名道。
“你知道些什么？”耳闻于普生莫测话语。于长生猛然抬头看向于普生的双眸。一抹惊疑不定之色自眼中划过。语气低沉道。
原因无他，于普生的一番话语，好似笃定自己能一武丹境前期修为越一大阶级灭杀武婴境武者一般。这在之前的相处中，于长生可以肯定于普生是不相信这种事的。毕竟这不管在谁看来都是天方夜谭之事。
要知道，武丹境与武婴境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可是有着质的飞跃，可不是凡武境武者之间能用技巧来取胜的。
“等你解决完外界的事情再说吧，毕竟这也只是贫僧自己的一个妄想猜测而已。”见于长生此刻的状态，大有一言不合就与他大打一场的模样。于普生果断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