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会爬了,见着四爷连亲妈都不要了,直接往四爷跟前爬。
若音都能想象,往后要是会走路了,是不是打起飞脚就会往他爹怀里扑了。
本来还一脸阴郁的四爷,在看到脚下的亲儿子时,面色总算温和了些。
他俯下身躯,一把将弘毅抱起。
弘毅在被抱起那一刻,两只手就紧紧抱着四爷的脖子。
顺便抬头在四爷下巴亲了一口,糯糯地喊了声:“阿玛”
听到儿子头一回叫自己,四爷先是一惊,有些不敢相信。
然后,他的心尖颤了颤,把怀里的弘毅抱得更紧了。
还抬头捏了捏小家伙的鼻尖,一脸宠溺。
进屋时的怒气,已经消了一半不止。
就连嘴角都勾起丝丝笑意。
见状,若音给四爷倒了杯茶,不乐意地道:“得了,养了个小白眼狼,我这天天给他换尿布,又是喂米糊,教他说话,陪他玩的,可每回见了爷,就晓得往爷怀里钻。”
“陈年老醋坛子,孩子的醋你也吃,他和爷亲近是好事,又不是和别人亲近。”四爷狠狠瞪了她一眼,就抱着孩子在太师椅坐下。
若音在小桌几上捏了块蜜饯,嘟囔道:“反正你们爷俩亲吧,待我生了个格格,我也不理你们了,只管教我的格格梳好看的头发,穿漂亮的裙子。”
此话一出,四爷眸光微转,虽没说什么,但记在心里了。
这时,弘毅大概是听懂了,也不赖在四爷怀里了。
反而伸出小手,朝若音要抱抱。
“行啦,额娘跟你开玩笑的,你阿玛平日里忙,难得过来一趟,你还是在你阿玛怀里多呆会,额娘叫人去点膳。”
若音说着,就叫来了巧风,吩咐道:“叫膳房的人弄个锅子过来,就放麻辣锅底,大晚上的,记得叫他们别放姜片,再准备些蔬菜、菇类、豆腐皮、油豆腐、牛肉丸子,肥羊肉片,土豆、毛肚、鹅肠、耗儿鱼、全部要用竹签串好,不必整熟,直接端过来就好。”
这天气,吃麻辣烫最合适不过了。
早在几天前,她就想吃了。
今儿正好四爷来,也让他饱饱口福吧。
“好,奴才记住了,那大阿哥呢。”巧风问。
若音沉思片刻后,道:“大阿哥就吃虾仁豆腐泥吧。”
豆腐和虾都有丰富的钙质,对小孩子长身体和牙齿发育非常好。
这次的膳食比较复杂,巧风又和若音对了一遍后,就去膳房了。
由于不用煮熟,膳房的把材料和麻辣汤底准备好。
就让人把铜质的锅子,还有食材纷纷端过来了。
端来的时候,锅子里已经燃着木炭了。
锅里的汤底虽说没达到沸腾的地步,也已经烧得发响,应该马上就要烧开了。
当桌上摆满食物时,若音就让奴才把弘毅抱到厢房去喂辅食了。
要是平时,她可能会一边喂弘毅,一边自己吃饭。
但今儿吃的麻辣烫,又是竹签,于是火锅的,不太方面。
片刻后,锅子里的汤底就沸腾起来。
若音先把毛肚串串扔进去烫着。
四爷便也动手,准备把其它的串扔进去。
“别别别,那些待会再放。”若音阻止道。
“锅子放的下。”四爷不明所以。
“不是这个问题,不管是火锅还是麻辣烫,第一批毛肚就最是销魂”说着,她舐了下嘴唇,一脸回味。
殊不知,她这般模样,在四爷眼中,那才是无比销魂又妩媚。
眼神在她面上停留了片刻,四爷便收回了视线。
依他看,不是食物销魂,是她姿色销魂才对。
底下炭火足,没一会子,毛肚就烫好了。
若音抓了几把串串放在四爷面前。
自个一手抓着一串毛肚,偏着脑袋就咬了一口大的。
细细咀嚼时,她便一脸的满足。
四爷抬头就见女人餍足的表情,再看看面前的毛肚,也大快朵颐的享用着。
紧接着,若音依次把鹅肠、老肉片、菇类、豆皮、油豆腐、牛肉丸子,肥羊肉片、耗儿鱼放进锅里烫着。
最后,才把土豆片扔进去烫。
期间,身为男人的四爷,除了一声不吭的吃麻辣烫,还吃了一碗米饭。
若音只是吃麻辣烫的同时,偶尔喝一口老荫茶。
因为下雪天麻辣烫和老荫茶是绝配哦!
吃饱喝足后,锅里还剩了不少肉食。
若音便让奴才端下去分了。
正院的奴才自是高高兴兴接过了恩赐。
她们闻着味儿,早就流口水了哩。
由于吃的太饱,不能立马歇下。
若音伺候四爷洗漱后,两人就在屋里下棋。
若音棋艺不如四爷,但耍赖的手段倒是不浅。
时不时要悔棋,偏偏悔棋还赢不了。
真的是把把被他杀得丢盔弃甲,片甲不留。
期间,四爷一面下棋,一面说起了正事:“过几日是皇嬷玛寿辰,你随爷进宫贺寿。”
“哦,那我要准备什么吗?”若音问。
“贺礼爷已经选好了,你便不必选太过贵重的,只选些小玩意就行。”
若音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听四爷的意思,大件的礼物他选好了。
但贴心的小礼物,需要她来选。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了眉目:“行,爷只管主外,内里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
四爷淡淡“嗯”了一声,手执一枚黑棋落入棋盘,“你又要输了。”
若音微微一怔,看着基本已分胜负的棋盘。
抬手就跟搓马吊一样,把棋子都搓乱。
懊恼地道:“不下了不下了,把把都输,我不要面子的啊,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和别人下棋她不这样,反正输了就输了嘛。
但在四爷面前,偶尔使使性子还是可以的。
看着撒泼耍娇的女人,四爷的眸子,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他平时最讨厌棋艺不好,棋品还差劲的人。
就没有哪个人跟他下棋,敢这般胡作非为的。
悔棋就算了,现在还把棋子都混合在一起,棋品简直不要太差!
但面对气得柳眉倒蹙,脸蛋通红的娇憨女人。
他反问自己,是不是刚刚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