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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怳惊长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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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怳惊长嗟寂寞宫花红TXT黑龙网,TXT,TXT网  宫女奉旨抬起了脸,只垂着眼不敢和天子对视。

  天子心头怦然一跳,那眉眼和锦书有五六分的相似,乌如墨,皮肤白皙,极是落落感人的姿态。有一瞬他竟当是锦书在身边,差点就要将她圈进怀里来,悄悄平复了一会儿才强自定下了心神。搜索尽在zhui小shuo

  他瞥一眼通臂巨烛旁站立的李玉贵,哼道,“你推测朕的心思能表出花来了!好仆从,你胆子真不小,瞧瞧你当的好差事!”

  李玉贵咚地一声就跪下了,磕着头颤声道,“万岁爷息怒,仆从哪儿有这胆子!仆从一心一意为主子,苍天可鉴呐!求主子恕仆从愚钝,给仆从个示下,叫仆从死也死得明确。”

  李玉贵直吓得打摆子,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底朝天。真是猪油蒙了心的!自己是吃错了哪味药了,居然和太子同流合污想出了这个损招,明确是把老命往轧刀下推!万岁爷是什么人?他眼皮不掀一下就能洞悉天下,敢在他眼前玩小九九,八成是嫌阳寿长了。

  李代桃僵?李代桃僵个屁!这丫头越像锦书,万岁爷越是想得明确,明确是想拿人替换锦书,圣驾之前岂容放肆?这回怕是要栽了!

  李玉贵一面应付,一面盘算主意死不认账。像与不像不外各人的眼光,万岁爷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他瞧谁都能瞧出锦书的影儿来,那说明情思深重,总不能逼着别人也说像吧!李总管有了谱,横竖咬紧牙关不把太子供出来就行,倘或脑子一炸说漏了,那可就要坏大事了!

  天子脸上倒没有什么怒容,只冷笑道,“你得了太子什么利益,想出这么憨蠢的路数来?”

  李玉贵一悚,上下牙咔咔地叩起来,连话都说不囫囵了,磕磕巴巴道,“昨儿个太子爷叫人传话给仆从,说不能随扈,伺候不了皇父左右,嘱咐仆从好好服侍万岁爷,说回去有赏。仆从原就是主子身边的狗,为主子效命是应当的,断不敢居功,所以回了太子爷说不要赏,请主子明鉴啊!”

  天子皱了皱眉,牛头差池马嘴,这老狐狸明确是在耍滑,审察能瞒过他去?他是宁撞金钟一下,不敲木鱼三千,难为太子的孝心了,出巡路上还部署了这么出好戏。

  他转过脸去看那宫女,她伏在地上瑟瑟抖,辫梢上的穗子也随着轻轻的颤。他接了小太监手里的棉纱帕子抬起脚,那宫女膝行着上前来叩头,“万岁爷,仆从伺候您吧。”

  她秀面半抬,天子瞧了一眼,心里隐隐作痛起来。对着这样一张脸,即便知道是个赝品,照旧狠不下心肠。他把帕子扔在她眼前,她低头爬过来,把他的脚抱在怀里细细的擦,他垂眼问她,“你叫什么?”

  李玉贵躬身把银盆撤下去,天子踩在榻前的软鞋上,那宫女小心翼翼替他穿上棉袜,一边应道,“回万岁爷的话,仆从叫宝楹。”

  叫什么似乎都不重要,天子又问,“你不是御前的人,原来在那里当差?”

  宝楹敛神道,“仆从原本是尚衣局随扈的,因着才刚送工具来,谙达让我进来伺候。”

  李玉贵忙道,“司浴的长青先头滑了一跤,跌断了膀子,这会儿正吊着呢,不能当差了,仆从瞧这丫头机敏,就自作主张叫进来了。”

  这理由倒也说得已往,祈人女子脚金贵,儿子大了,妈妈洗脚全不让儿子望见,换个袜子都要关上屋门。爷们儿就纷歧样了,光脚打天下,童言无忌,太监伺候得,宫女也伺候得。

  天子起身往御桌前去,边走边道,“往后别用这香了。”

  宝楹怔了怔,欠身应了个嗻。李玉贵心下长叹,太子爷这条道儿是走错了,看看这情形,长相虽是没法子变的,万岁爷眼里锦书照旧唯一份,连同样的熏香都不让人家用,这不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吗!

  他抱着胳膊无比惆怅,崔贵祥这老小子不知是不是魔症了,原来是盘算了主意把锦书往万岁爷身边凑的,谁知道一碗认亲茶喝下去就找不着北了,对那丫头那叫一个心疼肝断,就跟捧凤凰似的!她说不乐意叫万岁爷抬举,他就帮着想辙,还拖他一块儿下水。要不是早年换了帖子拜了把子,他才不夹在里头找不自在呢!还允许太子给锦书找替身,幸亏万岁爷没接茬盘算,否则依着他精明入骨的盘算,自己到最后定是撑不住的。

  李玉贵低头丧气的琢磨,越琢磨心里越悬乎,怎么隐约以为后脖梗凉嗖嗖的,像有人在边上吹风?转头看,牛皮毡子竟有一处缺了个铜钉,连忙悄悄命殿里的太监来,拿背顶住豁口。

  要补上铜钉子,肯定要弄出些声响来,他偷觑天子,京里今日的折子还未到,此时是不会安置的。他壮了胆紧走几步,打了千儿道,“启禀万岁爷,仆从斗胆扰您清净,东南角上松动了,仆从叫人进来座实喽。”

  天子从书上调开视线应了,又望见帐边侍立的宝楹,心里莫名烦乱,便摆手道,“你下去吧。”

  宝楹道是,飞快看了李玉贵一眼,却行退出了御营。

  李玉贵放下明黄帐幕,打了毡子出去找人,帐外警备森严,来往巡守的皆是卸了佩刀的二、三品红顶子侍卫。他往檐下一站,远处的侍卫统领连忙举着火炬跑过来,胄甲上的镶钉相碰哗啦作响,近前来低声道,“李总管,万岁爷可有什么示下?”

  李玉贵道,“围营时太不小心了,角上缺了个铆钉,转头查查是哪个不要命的当的差。您赶忙打人进去填上吧,万岁爷正看书呢,倘或惊了圣驾,咱们都吃罪不起。”

  侍卫统领听了悚然一凛,忙不迭将手里松把递给随侍,自己携了钉锤,尾随李玉贵入行銮内。

  帐内帷幕低垂,天子穿着石青色两腋团龙常服,正全神贯注在一本《论衡》上。那帐内巨烛围绕,纱灯吊顶,耀得一室辉煌。天子相貌极清隽,只是眉宇间总归是疏疏淡淡的,李玉贵拢着拂尘想,这些年很少再见天子开怀的样子了,国是家事两重在身,即是御了极,高处不胜寒。天子弓马娴熟,怕是只有跃上良驹打马行围时,方能纵情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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