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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八十 望气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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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有才之能士,皆能知晓,乱世之中,若欲成就大业,必先要觅一王霸之地为根本,尔后养精蓄锐、徐图天下。

  袁绍凭借四世三公的巨大威望,使得懦弱无能的韩馥主动放弃了冀州,随后以冀州为根本,一步步统一四洲之地,完成北方一统。

  曹操占据兖州,中原之腹,四面受敌,然其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尽天时,随以兖州为起点,渐渐侵吞八方各州。

  刘备以汉室宗亲之名,借荆州之繁华,培养自身势力,最终冲入益州,以王霸龙兴之地,完成帝王之业。

  孙策跨过长江,霸占江东六郡,以长江为天堑,水军屏障,养精蓄锐,等待时机而出。

  这几位在东汉末年有着莫大名气和代表性标准的枭雄,每一位都是先寻求发展之地,稳定根基之后,在缓缓扩张自己的势力。

  正如后世元末明初的大儒朱升,所提及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之三策所言那样。

  一个稳固的根基,才是一个志在于争霸天下的王霸势力真正的倚仗所在。

  须知根基不稳,打下再大的领土,也是如水中之银月,虚幻的不值一提。

  如今北方的局势基本开始稳定下来,公孙瓒已然被袁绍给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曹操也被吕布打得撤出司隶。

  放眼天下,北地诸侯,除了冀州袁绍,就是并州吕布!

  诸如司马朗这样的人才,自然能够看透动荡的局势。

  毕竟,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曾经辉煌过的大汉,现在不过就如同一颗老树,生长了四百多年的沧桑老树。

  直到有一天,这颗树不再结果,它的身体里出现了虫子,慢慢地枯萎了,满树的枯枝,已经奄奄一息了,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这种时候,其实说起来也就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拿起刀,为其进行修剪,为它除去枯枝,除去害虫,让其继续苟延残喘的过上几年,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般的暮色生涯。

  二则是当断则断,一针见血,...彻底的劈砍树枝,断其腐败,切其落色,重新“种植”!

  毕竟,一棵真正已经腐朽的枯木,无论你怎样给它施肥,给它浇水,给它除虫,它都不可能活过来了。

  也许大汉曾经是有机会得到救赎,往前挪望二十年,三十年,那个时候要是大汉有一位明君在位,再辅以能臣佐之,未尝不是没有机会能够复兴。

  但绝对不会是现在,现下的大汉,已经没有扶持下去的必要了。

  或者说,已经被勾起野心的天下诸侯,已经不再有多少热忱去付出在所谓的“匡扶汉室”的口号上面。

  天下有志之士,也自然看得出来这一点。

  司马朗,自然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保皇派,对于汉室,他也不会有什么效死忠的可笑想法。

  他的看法与他那位自幼不凡的天骄弟弟一样,天下当乱需重扰!

  乱世当以乱世法。

  既然老树腐朽了,如果不将这朽木砍倒,种上新的树,那种树人的子孙只怕再也吃不到果实,只能对着那朽木感叹了。

  想到这里,司马朗的眼神,蓦然一凛。

  双眸之中闪耀光芒,视线横扫,挪移到眼前的众人身上,开始施展某种术目。

  此之术,古称观气!

  孟轲在《孟子·尽心上》曾云:“孟子自范之齐,望见齐王之子,喟然叹曰:居移气,养移体。大哉居乎!夫非尽人之子与?”

  简单点说就是地位和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修养和涵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素质。

  司马朗的目光神炯,正饶有兴趣得望着四周。

  此时此刻,精骑众人的血气汇聚,在司马朗他用特殊眼法观望过去的时候,仿佛有一片片赤血勾连,阳刚异常,仿佛是火烧云,又好像是薄雾纱。

  观气之法,知有内视,预测天气,看穿对手气机,窥得三才之变(天、地、人)等神奇功效。

  这种术法,乃是通过锻炼,使人对自然,加深了解,锻炼人体感知,提高人体对事物的感知能力。使人能够凭借敏锐的感知能力预判人、事、物的发展趋势和走向。

  一般来说,多用于民间术士,法师观地理阴阳,查吉凶祸福,千里望气就可以知道。

  司马朗也是得益于他那位弟弟的鸿福,才习得此术,也颇有心得。

  正所谓,天有天运,地有地运,人有人运,每个的吉凶祸福都和气运息息相关。

  有的人能够位列三公,有的人贫贱一生,固然有能力的因素,但是更多的是气运所致。

  气运旺盛则尊贵,气运衰败则贫贱。

  中国人常说气运,但气运却并非一种命定论。

  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世间万物,于一大化生万变,是规律而非命定。

  气运,气运,若把此两字分开,便是气数与命运。

  尤其在时代黑暗,社会动乱,乃及个人遭遇不幸、困难、挫折、失败时,总喜欢说到气数与命运。

  然而,这“气数”与“命运”两观念,却不能简单地说是中国世俗的迷信。

  气既是极微相似,必积而成变。所谓变,只是变出许多的不相似。那些不相似,则由所积之数量来。

  所以常人说气数,此数字即指数量。

  气之聚,积到某种数量便可发生变化,其积而起变的一段过程则称化。

  如就气候言,一年四季,从春到夏,而秋,而冬,这是变。

  但这种变化是以渐变,却不以骤。并不是在某一天忽然由春变夏了,乃是开春以来,一天一天地在变,但其变甚微,看不出有变。

  正如春天,不会忽然地变成了夏天,只是一天天微微地在变。

  此种变,则称之为化。

  等待此种微微之化积到某阶段,便忽然间变了。

  到那时,则早不是春天,而已是夏天了。

  普通人的生命过程也如此,由婴孩到幼童,从幼童到青年,从青年而壮年而老年而死去。

  也不是一天突然而变的,还是积渐成变,此积渐之过程,则亦只称为化。

  因此一切现象,乃在一大化中形生出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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