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不正经的老头
欧洲中世纪瓦拉几亚国有一名大公，其名弗拉德三世·采佩什，因“采佩什”在罗马尼亚语中的意思是“穿刺”，因此被人称作穿刺大公。
另外，这个称号与他喜欢用尖木桩虐杀俘虏也是有很大的关系。
其事迹经过后世的传播，逐渐妖魔化。有传言穿刺公见血发狂，于是他的形象便渐渐地与“吸血鬼”重叠在了一起。最终成为了吸血鬼始祖德库拉的原型。
而这一神话故事投影到某个人身上之后，便形成了如今凶名赫赫的八凶，其本名无人知晓，所以大家都用“穿刺公”来称呼他。
关于这些事情，稍微有点资历的进化者都是知道的。
所以在西门情喊出“穿刺公”这三个字时，宋少卿、杜子腾以及崔明月三人俱是浑身一震，情不自禁地朝刚刚落座的老人看去。
尤其是宋少卿，这要命的穿刺公就坐在他旁边，感觉都快要窒息了。一桌坐了俩八凶，这真是完犊子了。
“哟，西门，好久不见。”
“呵呵。”西门情干笑了一声，她跟穿刺公其实不熟，真正的那个青衣教主可能和穿刺公有所来往，但“他”真就只是跟着见过穿刺公一面而已。
“你怎么跑花国来了？”西门情还是问道，“我记得前不久你才跟铁头打过一架吧？”
两人并没有压低声音，所以说话旁边也都听得到。
正喝着奶茶的周雨闻言好奇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心想这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能和人打架？看来是个老流氓啊。瞧瞧这大金链子钻石表，社会得不要不要的。
穿刺公笑道：“之前那是公事，现在我来是私事，不相干的。”
“你还挺公私分明的，”西门情对此不置可否，只是随意道，“不过你这次就打算用这副样子？为什么突然想当老头了呢？上次那个大洋马顺眼多了。”
穿刺公不仅仅是名字不明，就连相貌、身份、年龄等等一切有关本体的信息都是鲜为人知的。他在外行走，用的都是自己的眷属。
和西门情不同，青衣教的僵尸只是体质改变，本身还是独立的个体。而被穿刺公咬出来的吸血鬼则完全没有自我，所有的吸血鬼都共享同一个思维，那便是穿刺公本人。
穿刺公可以任意选择一个眷属俯身，而那些不被俯身的则会由一个虚拟人格临时管控。外人看起来好像和本人无异，但实际上那些眷属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所以一般来说，就算是穿刺公出现在你面前，也是很难认出来的。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下次会用哪副皮囊。
也许是老人、也许是小孩，甚至还有可能是一条狗…
西门情只是从一系列的细节猜出眼前之人是穿刺公并出言试探而已，他要是自己不承认，其实西门情也没法百分百确认。除非打一架。
对于西门情的提问，穿刺公也没有回避：“那个啊，说来可惜，被姜铁头打坏了。”
“那家伙还是一样辣手摧花毫不留情啊。”西门情吐槽道。
穿刺公之前用的那具皮囊可是一个大美女，有点像年轻时候的寡姐，被打坏可真是太可惜了。
“所以你这次来的私事是什么？”西门情又问。
穿刺公笑道：“都说了是私事了，怎么可以轻易地告诉你。”
西门情摇摇头：“花国其他地方可能都归姜铁头管，但唯独夏空市，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觉得你不说个一二三四五出来，我会让你就这么走掉？”
穿刺公耸耸肩：“我没打算走掉啊，难得碰上了，大家一起呗。”
西门情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真不好对付：“那你换个身子，这老头我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穿刺公表示很无奈：“我在花国可没什么眷属，你难道要我现找吗？”
“你可拉到吧。”穿刺公咬人可就等于是杀人了，西门情怎么可能答应。
穿刺公本人也不是随便咬人的，除非特殊情况，不然一般只有自愿献身者他才咬。
不要质疑怎么有人愿意找死，信仰这东西很恐怖的，有些人为了信仰是可以不要脑子的。全世界信奉穿刺公的人可不少，有的是人想要成为穿刺公的眷属，甚至被咬已经成为了荣誉奖励一样的事情。
“算了算了，你要跟着就跟着吧，”西门情转身对苏缘樱还有宋少卿道，“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小俩口继续约会吧。”
“好的好的。”宋少卿拿出手帕擦了擦冷汗，这尼玛一个八凶就有点顶不住了，两个一起来简直要老命啊。
西门情起身时，假装无意在崔明月的肩膀上按了一下，那一瞬，崔明月脸色骤变。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回来，并没有被周雨发现。
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就这么短短地碰了一下，西门情就已经和崔明月交流了好几轮。
其实从刚才的对话中，崔明月就已经隐隐猜到西门情的身份了，只是实在有些难以置信。直到西门情和她接触，这才让她真正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告知了西门情自己的身份，西门情也终于知道了眼前这个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家伙竟然就是上次害她失忆的元凶。
由于周雨实在太过无害，崔明月的说辞也让西门情怀疑那次是不是真是周雨动的手，所以暂时将他放在了穿刺公之后。
先搞定了穿刺公，之后西门情自然会去找他算账。
而崔明月也知道了大家一直在找她，她告诉西门情让大家不用担心，现在这情况她暂时是不能离开的，不然周雨的病情极有可能加重甚至直接去世。
反正现在有弟弟帮她顶着，她要找到适合的时机把弟弟替换回来怎么着也得等节目完结以后了，现在…就让那小子在舞台上多跳一会儿吧。
被那么多漂亮妹纸围在中间，简直就是主角的待遇，身为姐姐，怎么可以去破坏弟弟的好事呢？崔明月进行着自我说服。
等西门情和穿刺公走后，杜子腾也迫不及待地拉着陈光明离开了奶茶店。
“你干什么？我还想多听一下酵母菌的歌呢。”店里的BGM刚刚切到《童话镇》，陈光明有些不舍。
“你不要命了？”杜子腾真羡慕这家伙的无知，“你知道刚才坐我们旁边的那两人是谁吗？”
“那两个coser？”
“不是，是再过去一点，隔壁桌的那两个。”
“哦，你说那个大金链子的老头和胸很大的女人是吧，”陈光明不屑道，“那老头一看就不正经，估计是流氓变老了，我好像还听到他说和谁打架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怕闪着腰，跟他混在一起的女人八成也好不到哪里去。”
“嘘——”杜子腾连忙捂住他的嘴，“我靠！你小子作死别带着我啊！这种话不能乱说的！”
陈光明使劲甩开杜子腾，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慌成这个样子？那两人很可怕吗？”
“那哪里是可怕两个字能形容的？”杜子腾左顾右盼，发现没有被那两人察觉才松了口气，“得亏我跟着你一起出来，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光明吐槽：“没有你，我就不出门了。”
“行了，不要跟我杠那些细节，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科普一下进化者的世界有什么是绝对不能惹的。”
杜子腾接着便将八凶的概念从头到尾和陈光明讲了一遍。
听完后，陈光明还是没有多少实感：“真的那么可怕？”
“没有当面见识过你估计也没办法体会，这样好了，你把他们想象成一堆原子弹捆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这样就有具体概念了吧？”虽然八凶比原子弹恐怖多了，但100楼和200楼跳下来都是死，也就没必要细分了。
然而陈光明还是没有实感，因为他也没见识过原子弹。
最后杜子腾实在没办法，只好跟他说：“只要八凶开口，你立马就会被判处死刑。”
“这么夸张？”陈光明终于怕了。他以前可是被抓起来判刑过的，现在也是戴罪立功之身，最怕的就是判刑了。
“就是有这么夸张，而且他们给你判刑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心情不好就能叫你去死。”
陈光明道：“那…那我们还是离他们远点吧，所以我就说宅在家里多好，外面的世界那么危险，干什么非得要出门呢？”
“那你不去参加见面会了？”杜子腾用(￢_￢)的表情看着陈光明。
后者一时语塞：“那个，见面会…还是要去的嘛，去完咱们就回家。”
周雨点奶茶的时候特别要求吸管要多粗有多粗，冰块要多大放多大，所以一杯奶茶很快就喝完了。
“我好了。”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座位。
崔明月连忙跟上，两人来到一个人少的小巷才停下。
“行了，咱们回去吧，我今天表现得那么努力，该奖励自己大一瓶肥宅快乐水。”
然而，崔明月却道：“任务只完成了第一阶段，你还有第二阶段的任务没完成。”
“还有？！”周雨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你这个魔鬼，你是要造反啊？明明我是主人，为什么我要被你这么折腾啊？”
“一切都是为了治愈主人你的病，”崔明月一本正经地道，“你不想变成一个正常人吗？不想在阳光下享受人生吗？”
“我不想，”周雨自暴自弃道，“你就让我当一条咸鱼得了。”
“是吗？”崔明月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如果这是主人你的愿望的话，那阿智将遵从您的指示，放弃您的治疗计划。”
“真的？”周雨没想到阿智今天那么好说话，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是的，不过作为帮助您治疗而生产的仿生人也将会被全部销毁，这个计划将会被永久冻结。”
这下，周雨的笑容直接就僵在了脸上。
“别、别啊，为什么要销毁啊！”
“没有用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崔明月机械地说道。
看着周雨那么紧张，她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了。
果不其然，周雨立马就投降了：“行、行吧，我继续进行治疗还不成吗？你千万别销毁仿生人。”
崔明月突发奇想，多问了一句：“只是一堆材料而已，主人为何那么紧张？”
“你才不是材料！”周雨抓着她的手，认真道，“7年，你知道这7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我怎么能允许你被称作材料？”
说着，他拉着崔明月就往外走：“不就是治疗嘛，谁怕谁，下一步要干什么？你说。”
“治疗第二步，参加PD119的见面会。”
“妈耶！”刚刚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周雨顿时蔫了，“见见见、见面会？那得多少人啊？”
“见面会入场时间还剩1小时，请主人在那之前赶至体育馆。”
“哎哟，直接传过去不好吗？”
“请主人尝试坐公交。”
“你弄死我得了！”
西门情和穿刺公离开了奶茶店，并肩走在大街上。
“现在你总好跟我说了吧？”西门情道。
刚才店里人多，所以穿刺公不愿意说。现在就剩她们两个了，她觉得穿刺公应该没什么好隐瞒的。
果不其然，穿刺公道：“其实我来这边是为了一个狂仙。”
“又是狂仙？”西门情吐槽道，“最近怎么老是听到那些家伙的事情？”
“哦，你在哪里接触过狂仙？”穿刺公问道。
“也不是我接触，就是听说在京城出现过，”西门情道，“不过被杀了好几个，也逃了几个。”
穿刺公道：“哦，那个啊，我知道，那些狂仙聚集到一起好像准备干点什么，然后恰巧有一个新的狂仙觉醒了，他们为了那个新觉醒的狂仙折损了不少人，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
“原来如此，”西门情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一下子有那么多狂仙聚集在了一起，只是为了那个金翅大鹏鸟的话，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