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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陆柒章 蛊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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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棂渐渐透进了清光。ωδ

  廊上隐约听得有婆子在洒扫地面,南北商客脚步匆匆,伙计跑过时,腰间铜匙圈儿噼啪乱响。

  房内依旧静谧的悄无声息。

  舜钰先睁开眼,竟倚枕着沈二爷的臂膀睡了一夜,纤白指尖被他噙在嘴里,想要抽回又不敢,怕弄醒了他。

  还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般窘境,她此时浑身不着一物,昨晚实不敢想,沈二爷先还斯文,至后便狷狂的如只难控的兽,把她里衣都剥了。

  这般连惊带吓的,哪还有余力推拒他呢,颤笃笃地被他占足了好处。

  .......可她一点儿都不想这样。

  舜钰开始觑目四处找寻,荼白里衣揉成一团,随意扔在不远的地方,伸长手儿去捞,却扯不动,袖管被沈二爷压在腿下。

  她小心翼翼的一点点往外抽,眼见得了手,哪知沈二爷的腿不经意一晃,重又压个正着。

  舜钰简直想死的心都有。

  忽听有笑声低沉懒慢,顿悟是他在戏谑自己,生气了,只用手捂挡在胸前,挣扎着要下床。

  沈二爷哪里肯放她走,揽紧滑腻的腰肢往怀里带,再看凤九颊腮嫣粉,小嘴朱红煞是可爱,忍不住轻啄她光洁的额头。

  昨晚儿好不好?他本就是个温文儒雅的人,此时语气更显柔情,听得人心都酥软起来。

  他这话问的好生歧义,是问睡得好不好呢,还是问.....旁的好不好?二爷素来说话十分严谨,定又是故意在拿她取乐。

  一点都不好。舜钰闷闷地,把脸儿掩在他肩膀处不肯抬。

  小骗子。沈二爷笑着轻捏她微翘的鼻尖,若是不好,凭她这般倔强不示弱的性子,怎肯还软团团地窝在他胸膛上。

  舜钰去拦他的手,不想与他这般亲近,反被他抓住攥进掌心。

  他生于钟鸣鼎食之族,十七登科中状元,二十三娶妻生女,自后朝堂纵横捭阖数年,理应来说人生喜事皆曾历过,可此时心底的欢喜与满足,却是从未尝过的美好。

  他到底已年长,并不擅将浓情外露,只是凑近吮含凤九细白的耳垂:把你留给徐蓝,并不是不要你,是图他带着将士,一路可护你平安至临安,我与侍卫则将‘鹰天盟’的刺客引开,你犟头犟脑地追来作甚?可是舍不下我?

  舜钰有种被看破心思的窘然,咬着牙不肯认:沈大人此言差矣,冯生乃大理寺历事监生,为擢任寺正一职,不得不随大人出京历炼提升功绩,既然是这般,势必要与大人同生共死,不离左右之距。反是沈大人做法偏颇,无论你所想是护或弃,理应同冯生坦诚相待才是,怎能未留支字片言,就带侍卫打马离去。

  忆起那晚同徐蓝游船回应天府后,面对空荡荡的院落,那被遗弃的凄楚,想起就恨不得挠他,管他位高权重惹不惹得起。

  所以你就伙同‘鹰天盟’的刺客,把我引至‘胜元酒家’,好让他们要了我的命?沈二爷可不好糊弄,褥子底的大手蓦得拢住她胸前半边娇满,眉眼依旧温和:狠心的丫头,我死了与你又有甚么好处。

  他带侍卫未知会她就启程,是以为她有徐蓝的陪伴便不会在乎.........。

  我可没想沈大人死,还提醒你怎就一人去?是大人你自己不谨慎......拿开你的手,疼!舜钰说话的声都变了,慌慌去掰开他作乱的手指,十七八年纪的女孩儿,正值青春不安份时,胸前可经不起这般的揉捻,太早熟了,她还要如何女扮男装上朝堂呢。

  我走时没同你说是欠考虑,而你也不该想害我,就算彼此扯平,再不计较罢。

  沈二爷慢慢道:你还叫我沈大人,想想该叫甚么,我就放过你。

  .........沈二爷。舜钰咬着嘴唇,平日里沈桓等几都这般唤他的,感觉他手劲虽松了些却还是没放开。

  舜钰吸口气,天色愈发亮了,廊上已能听得沈桓喳呼的大嗓门。

  长卿?!她不知怎地竟想起这个,倒把沈二爷气笑了:这是徐炳永替我起的字,你非要如此煞风景麽,再猜不出.......。他顿了顿,语气很意味深长:就别起来了!

  舜钰已有些察觉,沈二爷荼白帛裤里渐起悍猛隐动,昨晚实在忒可怕,她可不愿再经一次,遂颊腮似涂了胭脂般,声若蚊蝇般不情不愿:棠哥哥。

  没听见。沈二爷眼里柔情万种。

  ......不要脸皮,这么大的年纪还逼她叫哥哥,心底妥妥的嫌弃,却又唤了一声:棠哥哥。

  沈二爷把她的甜嘴儿亲亲,果断的起身下床,正待整理衣冠,听得沈桓来禀送洗漱的热水,及冯舜钰的包袱。

  回首看看紧阖的纱帐,这才允他们进来。

  沈桓端一铜盆子热水,徐泾拎着包袱掀帘进了房里。

  昨晚泡浴的木桶搁在角落里,地上一汪汪干涸的水渍绵延至床榻边,还有四处可见碾碎的合欢花瓣.......沈桓与徐泾交换个眼神,与这比起来,昨晚屋顶猫儿抓心挠肺的叫骚一晚,又算个屁啊!

  沈二爷自然看进眼里,接过沈桓手里的棉巾,不露声色问:昨晚淋了雨,可有在房里好生歇息?

  沈桓未及开口,徐泾忙插话进来:有有有,他睡得可香,打了整晚的呼噜。

  你才打整晚的呼噜,你全家都打呼噜,沈桓瞪着眼看徐泾,这厮又开始编谎儿。

  听得沈二爷颌首又问徐泾:那你和旁的侍卫歇息的如何?

  昨晚暴雨后空气甚是清凉,皆是一觉到天明。徐泾笑眯眯地:二爷同冯生歇息的可好?

  嗯.....身心甚是舒畅。沈二爷俯身泼洗了脸面,用棉巾擦拭着水滴。

  ........啧啧,这话能从沈二爷嘴里听得,实属不易啊!

  沈桓朝纱帐这边鬼鬼祟祟探头,冯生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会非死即伤罢!

  就说那小身板怎吃得消二爷哩,给他春图儿还臊着脸不肯看,瞧瞧,现世报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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