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进入牢房,仿佛惊醒了沉思的假皇帝,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几人,这张面容才是他的真正样子,没有完好的皮肤全部被切削的不成样子,看来是为了带上面具后能够与皇帝更加相像。
梓瑶摇摇头,八王走近他没有众人料想的冲上去厮打或者报复,而是蹲在他的对面认真地说道。
“假的终归是假的,你我不同的是我有家人,他们为了救我会义无反顾,而你呢?你的黎人部族真的服从你的管束?我想你的弟弟当年能够毒害你,今天一样可以!
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这次南行并不是像你安排的那样以和为贵进行和谈的,我女儿下达的命令是清缴侵犯我北魏国的黎人,就像在寝殿外你操控的那些禁军似的。
如果速度快,再有个五六天就可以得到消息了,你的黎人部落的族人,因为你的贪心将毁于一旦,这就是你对你祖上的交代。”
这番话仿佛触动了趴在地上装死的假皇帝,他如同野兽般地嘶吼着,一下子站了起来,扑向八王,紧紧相差半臂的距离,就被墙上的铁链限制了动作。
“这就激动了,你当年杀我皇兄,又残害了我的长子,十几年追踪着婉仪的下落,这些我要怎么还回去?
如果不是想要和你分享一下你们黎人一族的下场我是不会来见你的,你会好好活着的,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
说完八王起身,准备离去,如此做法让梓瑶都有些不解。
假皇帝张了半天的嘴巴,如同破锣般的嗓音费力地说着,“求你,杀了我!”
八王摇摇头,“同样的话我也求过你,我让你放过我的家人,杀了我!”
四人走了,假皇帝悬挂在铁链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果凑近看一定可以看到他是在哭泣。
梓瑶猜想当年八王与这个假皇帝的友情还是很深的,不然不会如此做,在一个原因就是原主的母亲,失踪多年毫无音讯。
梓瑶将那个密匙拿了回去认真的研究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全部拆开也就是一块怀表。
日子就这样过了七日,八王的登基大典只是在宗庙进行了一番祭祀,毕竟非常时期如此做法也是为了边关的安全考虑。
果然,就在登基当日,收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情汇报,南行平定黎人部族已经全部完成,现已经在返回途中,曾经的八王现在的新皇,看着非常开心。
因为是女儿的计划才能够如此完美,如此快速的战绩也着实震慑了周边其他国家。
见此,新皇才着令礼部昭告周边各国,北魏新皇登基事宜,七天后庞龙带领着慕容军返京,南宫琰一路都被监禁着,虽然他想要质问慕容煦,但面对身经百战的慕容军他无力反抗。
南行的慕容军抵达京城,南宫琰甩开将士的束缚,换上朝服就直奔皇宫,此时正是早朝时间,所有文武百官陆陆续续进入朝堂。
他风风火火冲了进来,因为进来的比较晚没敢超前挤去,直接随着进入大殿的官员站到文官队伍的末端,掏出笏板遮挡着面庞,毕竟不希望那些老将军阻挠自己的谏言。
刚刚站定,太监高呼皇上驾到,众大臣全部跪拜,新皇大步走进来,端坐在龙椅上。
“众卿平身,哪位卿家有事启奏?”
下面躬身的大臣们开始不断的禀报自己所负责的事项,尤其是礼部官员,将周边几国传递回来的贺函交给大太监,不过并未详细说明内容,只是说各国送上礼单。
南宫琰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计划中,并未详加注意,见没人再站出来进行奏报,高举笏板跪拜在文武官员的中间,高声说道。
“臣南宫琰有本奏报!”
由于站的比较远,新皇没有听清赶紧让大太监将人引到近前。
南宫琰低垂着眼帘走到大殿正中,二品文武官并排的位置,撩袍跪倒。
“臣南宫琰奉旨南行和谈,有负皇上所托并未完成和谈,倒是慕容煦将军带人将黎人全部剿灭,并未与南夷国进行交涉,并且微臣一路一直被慕容军监禁着,刚刚返京禀报圣上,请圣上为微臣做主。”
此番话语一说,大殿上全部是吸气之声,南宫琰有些诧异用眼角余光微微扫视了一下周边,武官的第二排赫然站着慕容煦。
他的火气腾地一下上来了,忘记了尊卑和教养,毕竟被关了十多天憋屈感让他忘记了一切,手指指着慕容煦就要大骂。
话还未出口,文官队伍中走出来一人,捧着笏板高声说道:“皇上,犬子刚刚抵京,过于劳累有些妄言,还望皇上勿怪。”
新皇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琰,微微点点头,“南宫大人无需多虑,朕不是昏庸之人,南宫琰抬起头来!”
南宫琰有些混乱,为何父亲冲出来说自己妄言?而且距离近了才发现皇上的声音甚为怪异,于是听从皇上的建议缓缓抬起头,这一看着实吓到他了!
怎么自己只是去了一次南夷回到京城皇上竟然换了?这新皇酷似八王又多少有些不同,自己脑中一片混乱。
自己毫不知情,看着父亲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定是做错了什么,南宫琰此时的脑中百转千回,现在多说多错,赶紧不再言语继续俯身施礼,起身站到文官队伍中去,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慕容煦躬身跪拜,“皇上,现今黎人全歼,南夷已经上表请和,并且承诺年年供奉,不知皇上如何定夺?”
新皇微微思索,“如今我北魏连年征战国力堪忧,先行接受他们的请和,休养生息才是要务。
南宫爱卿你率领工部和户部制定鼓励农耕的临时立法,务必让我北魏三年内所有荒地有人耕种,国库充盈,百姓安居。”
南宫老大人和户部工部的尚书全部跪倒接旨,大太监宣了一声退朝,并将南宫琰和慕容煦留下。
二人跟随新皇朝着上书房走去,一路上南宫琰不断地望着慕容煦,猜想他早就知道这一切,或许慕容煦就是这辅助登基之人,如今将自己留下难道是想要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