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用塌顿为内应,轻易从内部打开了肥如城门。
随着三万多官军突入,一时间腥风血雨,叛军措不及手,节节败退。
“老乡,让我躲一下吧!”叛军无处可逃,纷纷叫门。
谁知备受的百姓,早就狠他们入骨,门是开了,但菜刀剁了下来。
“秦将军进城了!”
“大救星来了!”陡然间,秦峰之名,在数万百姓的呐喊中,响彻全城。
声音传到郡守府,张举就从睡梦中醒来,耳边开始回荡,“秦将军进城喽!洛阳及时雨,邺城呼保义,大救星秦子进!”
“哎呦。”张举还没有完全清醒,满耳就充塞了他最害怕的人名,顿时肝胆俱裂,摔下了床。伸臂呼道:“来人,来人呀!”
哐当,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张纯跑了进来,惊叫道:“陛下,乌桓人造反了,接应汉军入城了!”
“什么!”张举大脑当时就当机了。
好在血腥让张纯很清醒,目前的情况,已经无法抵挡入城的官军,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路。
于是乎张纯大手一挥,对亲卫们道:“快带陛下撤退!”
众人架起张举就走。
谁知刚刚来到前堂,就见无数乌桓士兵涌了进来。为首一人光头锃光瓦亮,绑着一根老虎尾巴,不是别人,正是塌顿。随后,太多汉军士兵闯了进来,分开的时候,曹操大步流星,黑着脸,提着青虹剑到场。
张举也是个人物,此刻稍稍冷静下,惊问道:“塌顿,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官军杀了你们的王。你们为什么还要听官军的。”
塌顿挠了挠大光头,哈哈大笑道:“我塌顿这辈子,谁的话也不听,就听我姐夫的。”
张举疑惑道;“你姐夫?你姐夫是谁?”
塌顿举起弯刀呼呼一阵挥砍。带起锋芒无数,这才道:“洛阳及时雨,邺城呼保义,大汉屯骑校尉、幽州讨伐军统帅,秦峰秦子进。就是俺姐夫。”
张举出口就是一阵东北话,“唉呀妈呀,原来秦子进是你姐夫呀!”此刻的张举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原来把秦子进的小舅子放进来,这还能有活路?
曹操脸黑,心说子进贤弟这头衔够多的,妹夫也不少。他想起他也是秦峰的妹夫,顿时脸就更黑了,然而他娶了卞小妹,妹夫的身份是跑不了的。他就对另外一位妹夫道:“塌顿。别跟他废话,杀!”
沧啷,谁知张举先拔出旁边亲卫的宝剑,叫道:“左右都是一个死,杀!”
这些亲卫都是狠角色,闻言冲了上去。
谁知士兵们冲上去了,张举和张纯却是转身就跑了。
当塌顿和曹操清光了人后,就找不到张举了。
一个时辰后,平叛工作告一段落,官军彻底消灭了肥如的叛军。只有为数不多的叛军侥幸逃出了肥如城。
紧跟着,幽州讨伐军主帅秦峰入城,就在议事厅升帐。
“什么?没有抓到张举和张纯?”秦峰得到这个消息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曹操作为代表。道:“兵荒马乱,一不留神,就没抓住,现在找不到了。”
秦峰恨铁不成钢,手指嘟点道:“你说说你们这些人…。”他开始掰手指头,“袁本初。曹孟德,流癣多,公孙伯珪,哪一个放出去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威震一方的霸…那啥,是不是?”
似乎曹袁刘公四人不能说不是,立刻道:“是是是。”
秦峰忽然充满了失望,又道:“四门合围连个小小的张举都抓不住,以后你们还怎么混?我看,都回家抱孩子算了。”
“这…。”曹袁刘公四人,差一点没被秦峰后一句话憋死。
京城三少里面的袁绍曹操十分尴尬。
而刘备和公孙瓒对视一眼,心说秦子进太坏了,夸人的话也能用来骂人。
“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本帅的奏章怎么写?城打下来,人没抓住,跟没打下来又有什么区别。”秦峰目视袁绍道:“袁本初,若不然本帅也如实上报。本帅千辛万苦从内部打开了城门,城池一战而下,而你们四个不用心,没有抓住贼首。够实诚吧,一点都不带抓瞎的。”
曹袁刘公四人面皮一阵抽搐,然而他们无言以对,只因秦峰这么上报,果然是没有半点抓瞎。
如此一来,打下肥如城,只有秦峰有功劳,曹操他们就都有罪。
“太卑鄙了!”刘备的大耳朵甩着,一阵暗骂。
公孙瓒忍不住暗道:“我本以为,刘焉那个出工不出力,那里安逸就去那里的老狐狸已经够卑鄙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跟秦子进相比,真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没抓住贼首,是一件大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上表不能这样上,袁绍急忙走了出来,道:“大帅,咱们马上散出兵马,四处搜索,或有发现。”他又道:“贤弟,看在上一次的事情上,拉兄弟一把。”
上一次的事情,就是秦峰收拾刘备公孙瓒的那件事情。在那件事情上,袁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若当时袁绍以大帅的身份治秦峰违抗他军令的罪,秦峰后面就不会如此顺利了。
这一世,号京城三少者,皆是弟兄们。另一方面,秦峰就这样上表,对他的好处也不大。借此打击刘备等人,也不够狠,没有多大的历史意义。
秦峰缓了缓,道:“既如此,你们马上下去,搜捕张举张纯。”
曹袁刘公四人大松一口气,急忙行礼告退。
四人走后,秦峰着实夸奖了塌顿一番。
第二天,就有消息传来,张举张纯带领数百残兵,一路向东而去,追之不及。
自从张举叛乱后,北平、辽西、辽东落入到了他的手中。他现在丢了北平和辽西,显然是向辽东逃窜。
那只能是追了。
秦峰一方面上报朝廷平叛的进展,一方面继续追剿张举。又派人告知幽州刺史刘虞,一定要尽快把军需送到位。
稍后有消息传来,张举和张纯进了襄平。
如今的辽东大地,并没有后世富庶。反而是更加地广人稀,人口大多集中在了襄平,谁控制了襄平,就等于控制了辽东。
当秦峰率领大队兵马穿越近千里不毛之地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了。农历的十月。已经是冬季。
襄平城,议事厅。
得知秦峰追来了,张举肝胆俱裂,他到了这里,勉强凑起来五千兵马,根本不是数万官军的对手。
“要不,咱们跑高句丽去吧?”张举惶恐道。
高句丽,中国史书中也写作“高句骊”,“高麗”简称“高丽”,是公元前一世纪至公元七世纪存在的一个民族政权。其人民主要是濊貊人及韩人。
扶余、肃慎、高句丽三个地区政权,现在统治着东北东部广大的地区,以及半岛。
张举一说跑路,麾下将官们个个点头。但张纯紧皱眉头,道:“陛下,不可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不是好事,但总比被杀强。
不过张纯又说道:“陛下,已经入冬,马上就会下雪。秦子进等人从关中温暖之地而来,根本无法适应辽东残酷的寒冬环境。”他目光泛出笑意。“根本就不用咱们动手,秦子进这些人,就会冻死在野外。”
话说东北,严冬时节。零下四五十度,绝对是冻死人不偿命。
对于张举这些有城池有房子的人来说,只需要坚持到下雪,就赢了。
于是,张举坚定了守备下去的决心。
天公作美,远来的秦峰还在制造投石机等攻城器械的时候。鹅毛大雪就降了下来。气温骤降,转眼就到了零下三十度。
对于汉军来说,天寒地冻,又是千里之外而来,朝廷的补给又不给力。士兵缺少冬装,大面积出现了冻伤,兵器都拿不稳,别说攻城了。
这一日,十月初十,辽阔的辽东大地连降五天大雪,已经是银装素裹,大雪皑皑一尺多深。而秦峰大寨的官军将士,无心赏雪,穿着单衣,缩在单薄的大帐里面,抱成一团围着火堆取暖,依旧是被冻得哎哎惨叫。
中军大帐。
虽然添置了七八个火盆,但秦峰等人依旧冻得打哆嗦。这来自于东北的冬天和中原冬天的概念完全不同。
“阿嚏,阿嚏!”秦曹袁刘接连打喷嚏。
曹操脸黑揉了揉鼻子,蜷缩着手脚,晃了晃被冻结的思维,道:“秦…秦大帅,贤弟呀,这不行呀,太冷了呀,手都伸不出来了呀,根本无法攀爬城墙了呀。”
袁绍头大,举起袖子随便擦去流出来的鼻涕,道:“咱们还是返回北平郡过冬吧,开春再来。这种情况下,朝廷是不会怪罪的。”
刘备等人闻言,个个点头称是。
秦峰搓着手,暂时没有言语。
历史上,张举的叛乱,打了三四年,直到188年才平定。而这几年的时间,却是秦峰最需要的一段安定期,他需要积蓄力量、布局天下,为未来的争霸做准备。若是他被拖在这里三四年,势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因此对秦峰来说,不能拖,要快打,快回京。
“还不到撤退的时候,各部克服一下困难,养精蓄锐,等待时机。”秦峰说道。
刘备大耳朵扇了扇,正要说话的时候,却是被公孙瓒拉住。
公孙瓒机智,就对刘备道:“咱们什么也不说,秦子进不愿撤,就在这里耗着吧。到时候,士兵都冻死饿死,看秦子进怎么向朝廷交代。”
秦峰是主帅,他不同意撤退,众人必须听令。
然而又无法攻城,一时间,秦峰进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