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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首封功臣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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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吴央醒来,强忍饥饿时,蓝珪送早膳来了。

  他听到喊声,立即睁开眼睛,看她坐那“你早醒了?怎么没有叫我?这不饿伤了嘛。”

  他走外间,开门“搁这,你退下。”

  “哎呀,昨个的粥,没有动过,这不官家与大人都没有吃吗?”

  “那你把昨晚的端走,热一热,还可以吃,别浪费了。药,马上热来。”

  “是!官家,热一下,我自己吃。药,很快送来。”他挥挥手,蓝珪礼退。

  他一进去,见她准备起来“别动,脚伤很严重,御医说血管破了。没有愈合前,如果用力,会再破的。我为你洗漱,就在床上吃。”

  “你抱我出去,在躺椅上吃,也一样。”他照办。

  替她洗漱后,见她喝完一碗,还要。他说要遵医嘱,过一会再吃。因为饿伤了,反而不能一下吃饱。

  “现在还早,官员还没来。你背我回我住所,好不好。在这,多有不便。”

  “那我晚上要住你那,一会我命人把这躺椅搬过去。直到你可以下地走为止。”

  “不用,你弄根拐杖给我就行。同屋住,会影响你休息的。之前是不得已,因为我也无法确定,究竟何时最危险。我保证伤愈前,不出屋子。我的小小武功,主要靠腿脚,不会掉以轻心的。”

  “好吧,我争取每天,多去看你几次。”

  见她没再说“不”,而是默认了,这才背她离开。

  见他认真听,她补充道:

  经过这次叛乱,我提议几点,望你斟酌。

  其一,吴湛,曾于赵州叛乱,王渊讨平时留用。这次,又反心再起。

  其二,这次叛军,全部分散各军,将功折罪。一个不留,对换人来。叛军名单,造册备考。

  其三,今后御前亲兵,改称御林军。以免一会后军,一会御营兵,混乱。

  其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从今往后,至定都前,所有御林军将士,一律不准随带家眷。哪有带着家眷,从军、打仗的?简直不可思议!在朝官员,入秋前,一律将家眷安置好,不得再随行。谁要不从就滚蛋,回家抱妻妾孩子去。不然,我们拖累不起,届时你会明白。你自己亦当以身作则,太后与后宫,于八月前全部转移。至于去哪里相对安全,我也不知道。反正长江两岸与附近沿海一线,都不行。

  其五,宦官着实败坏了陛下声誉,当约束。另外,阉割而为太监,泯灭人性,罪过也!今后当考虑如何慢慢过度,少为之。

  其六,此次戡乱,红玉当封赏。而我,刚晋护军,不宜再赏,来日方长。至于朱相,希望你争取,留在朝廷。

  ——我说完了,你去午休吧。

  真是久违了!他心叹。自从他即位,于梁园长谈一次后,她只是默默地,协助解决问题。至于朝事,她几乎不过问的。不禁问道“能否让红玉,再掌御林军?”

  她脱口而出“不可!今冬明春,可能将面临南度后,前所未有之恶战。红玉乃不让须眉之大将也!她与韩将军心有灵犀,联袂抗敌,可能会创造不可预想之奇迹。”

  “你说的,我皆清楚了。晚膳,我请了他们三位一起,就安排你这。”

  他起身“你要什么书,就命蓝珪送来。你一定要好好调养,看书适可而止,不得因而疲惫。”

  “是,遵命!”他走了,她兀自高兴起来。

  太想念鹏举与韩、梁夫妇了,难得他有心,安排见一面。

  午休后,蓝珪带人搬来她之前用的躺椅,搁置榻前。

  “大人,官家要小的搬来搁这。吩咐要大人靠着看书,坐久了不利腿伤愈合。”言罢遣走下人,自己留下。92.就爱看书网扑通一声跪下,呜呜涕泣。

  她因无力而低声道“蓝都监,这是何苦来?你一把年纪了,我何以领受?我腿脚有伤,无法扶你,自己起来吧。”

蓝珪依然不起,边抹泪边道:“大人,小的知罪知错了。要不是大人每每提醒,小的还不知会犯下多大的错。大人,每次出去排场,都是押班下令跟随的,小的也不敢不从。押班与曾择,对外臣摆谱,每每为难外朝官员。甚至凌忽诸将,或踞坐洗足,立诸将于左右,声喏至马前。小的看在眼里,因之心中忿忿,更不可能仿效之。大人在南京行在,曾经盯嘱小的,要谦逊、低调做人,不可恃宠跋扈。小的一直谨记在心,不敢淡忘。再说,从安阳起,大人如何为人处事,小的也算耳濡目染,受益非浅  。大人哪,官家说了,蓝珪但凭吴护军处置。还说内侍省今后,皆听从大人安排。大人一向仁慈,就饶恕小的吧。”

  “你,先起来,坐下再说。”

  见他起来坐下,还在抹泪,不再言语。她依然低声道:

  蓝珪,你乃陛下潜邸旧人,与康履一样,也是康王府都监,也曾于靖康元年初,随康王出使金军行营。自王爷开大元帅府,你便开始主管机宜文字。王爷即位后,对你更是恩宠有加。可见,陛下待你不薄。而你,是看着陛下成长的,所以对陛下怀有深情。这点,毋庸置疑。

  蓝公公,你如何为人处事,我心中有数。正是你尚知收敛,没有为非作歹,所以脑袋尚存。

  至于外人,因不知情,以为你,也属于陛下宠幸中官,故而相提并论,你无须放在心上。然而,前车之鉴,你当深刻思虑,引以为戒。切记!

  今后对陛下,你要深怀感恩之心。只有心怀感恩,才能时时处处、一言一行,皆以陛下为重,为陛下着想。

  康履已毙,曾择虽逃,失去陛下恩荫,如何能活?将士们谁见谁杀之也!因而,你没有出逃,乃明智选择。

  你,之前乃武功大夫(从七品)吧。我会建议陛下,擢你内侍省押班,接替康履位置。你,随侍陛下到今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押班位置,也该轮到你了。除了做好押班,从明日起,你侍奉太后去。你与太后年龄相仿,自然能够悉心以奉。陛下这边,你物色其他人侍候。其中道理,你自会明白。

  另外,请你转告陛下,我乃御前带刀侍卫,内侍省事宜,于我不合适,也没有这个时间与精力。至于依然关照你,纯属你我之间,个人交情所致。你是我跟随陛下后,认识的第一个陛下随从,而且一直待我很好。我,不会忘记的。

  ——好了,我就说这些,你忙去吧。

  蓝珪深深鞠躬道“大人!大人不仅饶恕小的,还肯关照小的。我要是再不知好好做人,尽心奉事,那便是猪狗不如。蓝珪从今往后,自当不辞肝脑涂地,也要报答官家,报答大人于万一。”言罢,退而至门外,才离去。

  蓝珪走了,感觉力乏难支。由于兵变,她连日来,不得不调用心力,说了不少话。也不知怎么的,真的不愿说话,真的多说话好累。

  她斜靠躺椅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我带人分头寻找,自己则向钱塘江方向找去。返回后,见你腿脚重伤,这才知道你为何会被围困。因为你的护卫统领身受重伤,你又脚伤,所以难以抵挡。不然,区区不足二十人,何能挡住你救人与撤离?想当年,你在漳河渡,纵然冲进千军之围,依然能够救出愚兄。”

  “护卫统领如何了?”

  见她忧心神色“妹子勿忧,统领在附近作简单救治后,愚兄部下就将他转临安城内的大医馆了。我要部下轮流看护,相信不久就会康复的。另外,我遵陛下之命,去了你家。义母大人身体很好。大弟弟益哥儿,快与我一般高了。小弟弟盖哥儿也有你这么高了。两个哥儿皆样貌出众、知书达礼,特别招人喜欢。真是一母同胞,很多地方都象他们的姐姐。一直缠着我,打听他们姐姐的事。我说了几个特别精彩的,听的他俩眼睛发亮,很自豪的样子。问我能不能带他们来看望你,因陛下吩咐不能说你受伤的事,所以找个借口,说你不在临安,在外执行公务。不过,我差点想说,带他们从军去。因为事先没有征得你同意,就忍住没开口。”

  “以后再说吧。爹爹没有纳妾,我娘自盖哥儿后,就没有再生养。父母膝下,就我们姐弟三人。我与爹爹多年在外,须留下两弟弟,陪伴母亲,支撑家事,也须代父亲关照众亲族人。另外,他们还须继续读书受教的。”

  “这样啊,那还好没说。”他又习惯地挠挠头。

  “鹏举,你看妹子气色很差,说话很吃力。自我们进来后,她就没有笑过,一定是身心皆惫了。她需要多休息,我们告辞吧。”

  “我也感觉有点反常,足见腿伤严重,一定很痛的。红玉你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她。”良臣附和。然后,转向皇上道“陛下,我与鹏举这一两日,就会各自回驻地了。我们得加紧招兵、练兵,以加强备战。陛下可有何吩咐?”

  他掏出两幅御书,各书“忠勇”、“精忠”,四个遒劲大字。问“良臣,鹏举,朕的书法,可喜欢?”言罢,“忠勇”给了良臣,“精忠”给了鹏举。两人不约而同地起立而接过。

  鹏举激动地挠头,“陛下,可是赠予臣的?”喜上眉梢。

  “然也!”他微笑地。

  良臣也激动而兴奋“陛下,此墨宝,臣可否先拓下,原迹珍藏,拓墨,制作军旗?”

  “原本,就是赠你二人,制作军旗的。”

  “噢,噢,美死我也!”鹏举双手举起墨宝,转来转去,高兴坏了。

  良臣,则折叠而贴在胸口上,双手捂着,生怕会被人抢去似的。

  吴央不禁笑意漾上眉眼,浮上嘴角,微笑地望着他们,可爱的样子。红玉更是笑意盎然,合不拢嘴。他则驻目吴央,目不转睛。心叹,难得啊,终于会笑了。不想这四个字,发挥意外作用。不禁抓紧道“红玉、良臣、鹏举,听封!”

  三人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肃然听封。

  “朕已下旨。封,梁氏红玉为护国夫人。封,韩世忠为少保,武胜、昭庆两镇节度使。赠尔忠勇,嘉尔忠心。封,岳飞诸卫大将军,东京留守,节制开封府十七县。赠尔精忠,嘉尔忠心。”

封完道“尔等起来吧。”待他们起来“良臣,朕封一人两镇节度使,并封赏功臣之妻,皆开首例也!不过,良臣,朕封赏红玉,并非因你,而因红玉当得。因红玉乃女子,朕无法封赏其他的  。为了封一品护国夫人,封你一品少保。既然开了首例,鹏举之妻,将来若有机缘,也会封赏的。诸卫大将军,已晋正四品,望尔再接再厉。”

  三人眼圈都红了,目中盈满泪水,深深鞠躬。

  接着,红玉干脆给皇上跪下,匍匐于地“陛下,陛下啊…”喜极而泣,感动而泣,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呜呜哭出声来。

  良臣、鹏举,重新单跪抱拳。

  “臣,韩世忠,一心效忠陛下,此生不渝!”少保(虚衔),从此位列三公。

  “臣,岳飞,一生效忠陛下,万死不辞!”

  皇上亲自,扶红玉起来,然后示意,要他俩起来。再对她道:“吴央,你不让我封赏,我便晋你上护军(正三品,勋官)。你曾经说过,都是都尉,听起来一样。这次,都是护军,也听起来一样,不算违规吧。”

  她点点头,表示接受。心里想着,又晋一级:骑尉、骑卫、都尉、护军、上护军。目标是一品,还须努力。

  皇上言罢,掏出四份官牒,置书案。

  “文牒,你们三个,带回去。谕旨,不久就会送达你们各自当地的。”

  三个表示,该告辞了,不能耽搁吴央休息,并一一嘱咐,要他们的妹子,好生调养。

  吴央掏出一封书信“大哥,劳你送我家书,再走一趟我家。”

  鹏举打开对折的信封,见上书:鹏举兄亲启。赶紧合上,揣进怀里。

  红玉紧握吴央的手“妹子,我过几日再来。”

  三人,依依不舍地,走了。吴央,顿感落寞。

  赵构,回见斜靠躺椅上的吴央,似乎若有所失、神色黯然。心知她舍不得红玉、鹏举与良臣。来了,又走了。

  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将她抱回躺椅上,亲自给她换药。他想转移她的思绪,便道:“央央,你在南京行在说过,面对强敌,我们只能切战且避。后来,吕颐浩也说过同样的话。按你中午所言,长江两岸与附近沿海一线,都难以退避,那去哪里?总不能退到泉州、广州吧。”

  “你去打开门,将烛火移至门侧搁地上,再放倒椅子,面挡灯光。然后挨我而坐,我有话对你说。”他疑惑不解。

  “开着门,反而无法听墙角。灯火远远置前挡着,后面的身影也就朦胧了。”

  他照办后,她用最低的音量道:

  后宫移居地,两岸与附近沿海不行,是因为几年来,凡你经过哪里,金人就追踪打到哪里。华东地区,苏,浙,皖,闽,赣等,除了沿海一线,尚有那么多州县可去。届时,可问问太后,愿意去哪里。

  至于我们,已经退到长江一线,当然不能再往南退。陆地不行,还有大海可去。而且,大海上,金人便失去骑兵之长,反而相对安全。

如果这样,势必大大压缩随行人员  。除了在朝官员,与必要御林军,一律不得随行。届时,随行御林军,可兼杂役。其他御林军,命走陆路。如同南京到扬州一样。

  海洋不比淮水,不是普通船只可行。最主要的是,淡水、食品,日常用品难以为继,原有庞大的,行在人员。所以,我中午会说,大大压缩随从。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设想。如果陛下与大臣们,能够有更妥善的办法,自然更好。

  之所以必须提前说,是因为附近能够调用的海船,肯定不够。而制造补充海船,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我曾经听家父说,明州,有我朝最大的,技术过硬的造船厂,而且明州,可直达海口入海。

  无论是否用上,陛下当下密旨与家父吴近,命他不宣而督造。传他来临安行在,面授机宜为妥。就算用不上,将来也可派作它用。

  此事,只能委托家父,以私船名义督造。富豪吴近,远近闻名。他要造船,用以海上贸易,无人怀疑。至于银两用度,你可限时授予吴近,附近州县赋税解押权与处置权,便可解决。

  此议,限于你我之间,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至于吴近,彼此心照不宣即可。否则,安全也变不安全了。水军,淡水、食品,日常用品等,我早吩咐邓小乙,届时随吴近事先筹备。

  ——总之,算是我们为之,另劈蹊径,抑或说留条后路吧。

  “虽然可以说,巡幸海域。可世人会说,皇帝逃到海上。是不是太难听了。”他低声地,自我调侃。

  “我不觉得。领土,领海,皆我版图,有何难听的?再说,海上行宫,伟大创举也!”她也自我解嘲。

  “央央,海上行宫,亏你想的出来。我这样的皇帝,也当的太幽默,太有趣了不是?”

  她被他逗笑了“凡男子,能够幽默者,往往智慧也!即,幽默乃男人睿智的外在表现之一也。再说,暂避海上,不过权宜之计,无碍也。”

  “央央,总是让你跟着颠沛流离,何年何月,在哪里,可以为你安个家啊!”

  她沉默了…

  她也回答不了,何时才有家啊!便要他,去休息。

  赵构走后,吴央不禁默默地,静静思虑。

  观世音菩萨,为她展示,要她化解的“新主劫难”之系列画卷——

  第一幅,汴京陷落无解图。第二幅,民众怒围皇差图。

  第三幅,漳河渡口伏兵图。第四幅,宝应卫兵造反图。

  第五幅,扬州难民蜂涌图。第六幅,惊遽逃奔瓜州图。

  第七幅,叛军钱塘bi宫图。第八幅,女真席卷江浙图。

  第九幅,卫兵争船叛乱图。第十幅…

  几年下来,一至七劫难,已经一一化解。接下来的第八、第九劫难,如何为之化解?从而继续保护赵构平安?

  虽然早已绸缪,也只能尽人事,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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