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对沈不凡是服服帖帖。不因为别的,就因为麻子张现在老老实实的呆在自然楼里,一点脾气都没有。
“沈先生,您回来了。”王平带着一对服务员恭敬的站在门口迎接沈不凡。
沈不凡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对着身后的苏薇说道:“你先回去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
苏薇略感意外,她没有想到这个不招人喜欢的家伙竟然懂得关心人,苏薇点点头,对着板寸打了个响指,上了车。
沈不凡走进大厅,瞅着大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眉头一皱:“王经理,自然楼的生意不是一向很大吗?怎么这么少人来吃饭?”
王平叹了一声气,解释道:“自从张老总不在了,咱们的生意除了顶楼上的娱乐生意好之外,其他的生意一点都不景气,因为上顶楼玩的,都是些不怕死的嫖客,而坐在下面吃饭的这些则是不知情的客人,除了这两种人,谁还敢来咱们自然楼?”
“这是为何?难道其他人知道自然楼有人搞鬼吗?”
王平小声的说道:“张老板在的时候得罪过不少人,不过这帮人竟然拿他一点办法没有,都不敢碰他。”说到这里,王平脸色露出了一丝伤感的神色:“只是可惜了,好人不偿命啊。”
沈不凡拍了拍王平的肩膀笑着问道:“咱们公司好像有个叫杨婷文的经理吧,怎么没看见她?”
王平听见杨婷文的名字,身子打了个机灵:“额,这个嘛。。。。。。她身子不舒服,回家调理去了。”
“哦?多长时间?”
“已经一个星期了。”王平小心的说道。
沈不凡笑着吩咐王平:“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明天来上班。”
小书一见到沈不凡便像树袋熊一样搂着沈不凡的脖子再也不愿意下来,紧接着就看见小书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沈不凡连忙安慰:“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家的小书了?”说完,沈不凡捏了捏小书的脸蛋。
小书泪水涟涟的看着沈不凡:“沈小爸爸,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不要我了。”
“瞎说。”沈不凡一连严肃。
“那你为什么丢下小书。”
“沈小爸爸,这不是在吗?”
老烟杆跟土狗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有丝毫言语,只是不吭声。
“我讨厌你,你坏,你臭。”小书边说边使劲晃着沈不凡的脑袋,然后一头扎到了沈不凡的胸膛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沈不凡轻轻的拍着小书的后背,做了下来。
“麻子张在哪儿?”沈不凡开门见山。
土狗说:“在楼上呆着呢。”说到这里,土狗看了一眼小书,然后趴在沈不凡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道:“你这个宝贝女儿还真不是一般的能闹。你不在的这两天,净拿麻子张出气了。”
小书听见这句话,小脸一抬,白了一眼土狗,也不知道土狗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机灵。
沈不凡突然来了一句:“麻子张这个人倒是不简单。”
“屁。”旁边的老烟杆不屑一顾,拿着烟杆的手挠了挠脑袋,然后继续抽烟,就仿佛没说过一般。
沈不凡笑了笑:“麻子张心性不是一般的能忍。混这么打,的确有点本事。”
老烟杆低着头抽烟没说话,显然是认同了沈不凡的说法。
“你打算将麻子张怎么办?”土狗问道。
沈不凡低头看了一眼小书,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好久没在一起,连我的意思也不明白了,我是要留下他的命,没要他的人。”
土狗跟老烟杆的身子同时一震,紧接着就听沈不凡继续念叨:“让你们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委屈你们了,不过很快就可以不用了。”
老烟杆停止了抽烟,眼睛里露出一丝狂热,不减当年。
土狗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
沈不凡歪过头,盯着土狗:“很快。”
麻子张死了。
死的奇怪,死的让人看不明白。一个在南华省横行霸道了十多年的老流氓,竟然在壮年的时候死掉了,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麻子张手下的几个忠心的弟兄看见麻子张的尸体的时候,二话没说,揣着最原始的冷兵器,傻乎乎的跑到了自然楼里想明目张胆的做掉沈不凡,这几个人忠义是够了,但就是出门的时候可能被门板夹住了,连麻子张兴师动众的想将沈不凡做掉都没伤他一根毫毛,这几个人简直是自寻苦吃。
麻子张死后,他的地盘很快便被刮分的一干二净。金钱,地位,女人,麻子张一样也没带走,就算是尊严,也被扔到了地上,狠狠的践踏了一把。
沈不凡站在窗户边上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轻声念叨了一句:“当年我的弟兄还剩下多少?”
土狗眼睛一红:“不多。”
沈不凡身子一动,微微念叨了一句:“他们现在都在哪儿啊?”
土狗不知道这句是不是问他,所以选择了沉默。
老烟杆蹲在地上抽着烟,开了腔:“不如你算一下。”
沈不凡回过身来,将揣在兜里的“那片梧桐叶拿了出来,盯了良久,脸上慢慢的浮上一丝悲怆,之后,悲怆慢慢的被嘴角弯起来的笑给荡了开去。
土狗瞧着沈不凡脸上最终露出来的笑脸,也跟着傻笑了起来。
沈不凡将梧桐叶随手往桌子上一扔,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老烟杆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烟杆感到莫名其妙。
“笑啥?”
沈不凡笑声不止,那一抹胡子再也无法释放沈不凡脸上的沧桑:“我看到了冷医,看到了风鬼,看到了残花。”
老烟杆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仿佛长久的蹲立让老烟杆有点头晕,他的身子略显摇晃。
“在哪儿?”
“很快我们就能看到他们,多亏了土狗。”
“我?怎么可能?”
“要不是土狗带着小书去喝酒,大闹了麻子张的场子,恐怕,要遇到他们出现实在是不容易。”
土狗挠了挠头:“难道他们当时也在那儿,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沈不凡摇摇头笑着说:“他们当时不在那儿。”
土狗顿时明白了过来,沈不凡有自己一套独特的理论,那套理论邪乎的很,像是江湖算命的一般,不仅能看透前因,还能看透后果,不过那些江湖术士却是为了养家糊口瞎忽悠,沈不凡的这套却很让人信服。
土狗听沈不凡唠叨过一次,貌似是什么世界是一个场,人是一个场,事情又是一个场,这场跟场因为某件事情改变,就会相互影响,产生一个结果,这么高深的理论土狗听不来,更学不来。不过土狗却深深的记得,眼前这个发明这套理论的人曾经用这个东西杀过人,不需见面,不需出手。沈不凡还跟他说过外国有一个人,跟他有一样的想法,人家的理论叫啥蝴蝶效应。
土狗一想到这儿,登时明白了,沈不凡刚才盯着梧桐叶的那一瞬间,虽然啥也没干,但是肯定像面壁思过的释迦牟尼参透了玄机。
办公室门响的时候,沈不凡正趴在桌子上午睡。
门开了,沈不凡听见一阵急促的解释的声音:“杨经理,沈先生吩咐过,不能。。。。。。”
沈不凡抬起头来,晃了晃脑袋,朦胧间就看见眼前已经站了一个精致的女人。黑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短裙,白色的衬衫配上无可挑剔的脖子,一身标准的职业装让这个女人透漏着与众不同的美。薄薄的嘴唇,细挺的鼻子,粉嫩的耳垂上挂着两只精致的耳环,正小幅度的左右摆动,那双要滴出水来的桃花眼此刻正怀有一丝玩味的盯着他的眼睛。
沈不凡看着眼前的女人,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真美。”
“谢谢。”这个被称作杨小姐的女人毫不客气,沈不凡不傻,知道面前站着的就是杨婷文。
沈不凡万万没有想到,张正竟然是真爷们。聚集了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帮他工作,沈不凡心里开始盘算了起来。
“看够了没有?”杨婷文妩媚的看了一眼沈不凡,然后身子往前一送。
羊入虎口。
杨婷文从来没想到过沈不凡接下来会这做,她完全低估了这个新来的上司。
沈不凡正低着头努力瞪着眼往杨婷文的胸口里面瞅。
顿时,杨婷文的一抹红晕浮在了脸上,她完全没有想到沈不凡这么大胆。
“沈经理,好看吗?”杨婷文的声音接近撒娇卖骚。
沈不凡顾不上说话,只顾着一个劲儿的点头,脑袋凑的更近了。
“哪里好看啊?”杨婷文故作不知。
沈不凡抬头看了一眼杨婷文,明显看见了杨婷文美目里彪出来的一丝愤怒。沈不凡将身子摆正,然后绅士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杨小姐,你好,我是沈不凡。”
沈不凡的态度冷不丁这么一转变,倒是叫杨婷文吃了一惊。沈不凡是她的上司,主动伸出手来,她又不能不握。只得伸出手去跟沈不凡握一握。
杨婷文万万没有想到,沈不凡嘴里冒出一句让她羞愤无比的话:“真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