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靡靡,天地苍茫,城外敌人的角号呜呜如野兽的低吼,在风雪中回荡着,那沉闷的声音让人听了感觉极其压抑,心头闷闷的。
秦牧站在南门的城楼里,举着望远镜在观看清军的进攻部署,不过横斜飘飞的雪花让视线很模糊,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片,哪个城门将是清军主动的方向根本看不清楚。
秦牧嘴上对韩刚他们说得轻松,其实不过是为了缓解手下将士的压力,这是他惯常用的办法,主帅显得信心充足,手下将士才不会慌乱。
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秦牧其实是非常谨慎的。
记得拿破仑说过一句话:永远不要以为你的敌人是蠢笨的。
清军不但不蠢,而且剽悍善战。宁完我、范文程这些人虽然处于敌对立场,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绝对称得上一流的谋士。
满清的发家史,是用一路尸体铺陈出来的。谁轻视他,谁就会成为他们摘取战功的垫脚石。
这寒冬猎月,对秦军颇为不利,铁衣冷难着,许多将士手上都长出了冻疮,手脚麻木,反应变得迟缓。
反观清军,他们在零三四十度的苦寒之地生活惯了,惧怕南方的夏天。但这里的冬天对他们造不成太大的影响。
出于谨慎,秦牧把城防战的指挥权交给了韩刚,让史青负责组织起城中四万民壮加强巡逻,必要的话随时上城参与防守。牛万川的骑兵则枕戈待旦,随时待命出击。
这样一来。原来的滁州守将红娘子不干了,在城外呜呜的角号声中,她一身盔甲,外罩红色披风。纵马奔到南门,如同一团火焰般冲上城门楼。
她刚要张嘴理论,秦牧却抢先说道:“你来做什么?”
红娘子气极,秀眉立即竖了起来:“你讲不讲道理,我才是滁州守将。”
“你不是故意要躲着我吗?你躲着我我怎么给你安排任务。”
“你!”红娘子又气又委屈,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动。但她却倔强地把头扬了起来,绷着脸说道,“我知道,你也看不起我,当我是.......”
“当你是什么?我当你是我的女人,你知不知道?”秦牧走上前去,捂着她的手和声说道,“莺儿,好了,敌人就要发起进攻了。不要再闹了,跟着我,不怕没有仗打,等下哪里出现危险,咱们就支援哪里。”
“这不一样,滁州本来就是我的。现在你却要我跟在你身边,什么都得听你的,这能一样吗?”
秦牧明白,她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摆设。
“好吧,莺儿,你既然不愿跟着我,我还你自由就是。不过,敌人就要上来了,这时候换将已经来不及。你现在暂时先跟着我吧。等把敌人这次进攻打退了,我就把南门交给你,这样可以了吗?”
“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敌军的大营扎在城南,南门必定是敌军主攻的方向,得到南门的指挥权。红娘子满意了。
秦牧再次举起望去镜,向城外望去,为了避免遭到城头炮击,清军的营寨离城有十里远,天空飘着雪花,望远镜里根本看不到清军营寨的影子,只能听到低沉的角号一声紧似一声,还有往来驰骋的马蹄声。
从马蹄声判断,清军应该是要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发起进攻。
韩刚已经在抓紧部署。按秦牧的要求,要让清军有攻上城头的机会,让滁看起来摇摇欲坠。
这就需要隐藏好实力,而又要确保城防不会真的崩溃。
这是个技术活,因为总是被敌军压着打,士气难免受损,如何掌握好这个度,安抚好士兵。需要主将审时度势,及时作出调整,并能在必要的时候重新鼓舞起士气才行。
没事可做的红娘子站在秦牧身边,又开始有些不自在。她和秦牧有了夫妻之实,秦牧虽然还没来得及册封她,但毕竟已是他的女人了,刚才用那样的口气对他说话............
红娘子悄悄瞟了他一眼,秦牧站在垛口前,一身玄甲,身形如铁,垛口外茫茫的风雪让他的剪影看起来更加坚硬。
其实红娘子心里清楚,秦牧一直以来都在让着她,对她的顶撞从来没有红脸相向过,换了别人,只怕再也不可能让她如此任性而为了。
她走到墙边,将秦牧的乌云豹大氅拿来,披在他身上,然后垂首站在他身边,默默不言。
“莺儿,别想太多,要开战了。”
“嗯。”红娘子应了一声,想了想补充道:“鞑子每个城门都派兵马进攻,以此判断,这次应该还是要试探各个城门防守虚实。照我看来,咱们不应该每个城门都示弱,这样反而容易让鞑子意识到咱们在故意隐藏实力,也不利于我军保存士气,因此六个城门中,总应该有一两个城门狠狠地打,让鞑子难越雷池一步,如此虚虚实实,才能让鞑子相信咱们真的尽力了。”
“不错,不错,虚虚实实.........”秦牧立即对着城门楼外的李式大喊道,“李式,立即传本王命令,让南门和东门狠狠的打,不要再隐藏实力,快去。”
“喏!”
这次多铎不分主次,在六个城门都投入了一千人马,分别由巩阿岱、佟图赖、左梦庚、李永芳、孙得功、祖大乐指挥。
靡靡的风雪中,清军仿佛雪地里的狼群,咆哮着冲近,沉闷的马蹄声、脚步声、角号声,摧人心魄,啸啸寒风中,如有阴魄在凝结,鬼神在哭嚎。
城头的秦军伫立在风雪中,寒风如刀,雪花扑面,一个个握紧了冰冷的刀枪,疑神屏息望着城外。各级军官开始大吼着,让士兵进入垛口,一支支火绳枪装好了弹药,指着护城河上的石桥。
后面的弓箭手则搭箭在弦,只等一声令下,箭便离弦。
大战一触即发,茫茫风雪中,忽见一片金甲映着寒光,在一面黄旗的引领下,如潮水般向南门冲来。
咚!咚!咚!城头的战鼓轰隆震响,惊天动地,令人头皮发麻。
清军抬着云梯,举着铁盾狂奔,南门的两门佛朗机炮在战鼓声中首先咆哮起来,两道火舌喷薄而出,两片弹幕冲破风雪,暴射而去。
“快,想活命就快点,冲!”牛录章京麻勒不停地大吼着,火炮喷射而来的弹珠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击在他们的铁盾上,嘭!有的铁盾被击得爆裂成几块;
盾下的士兵被余威不减的弹珠击得脑袋绽裂,血肉横飞。有的盾牌没有遮挡好,盾下的士兵被直接击中胸腔,暴开拳头大的血洞,白骨裂出,血冒如泉。
“快,上桥!”麻勒目眦欲裂,如野兽般咆哮不止,带头冲上护城河上的桥面。清军本来松散的队成,就象遇到了峡谷的洪流,突然收紧,冲上石桥。
在狂奔的过程中,清军士兵不断弓张满月,一支支冰冷的劲箭腾空而起,形成大片的箭雨,向城头罩去,他们放箭的速度极快,一波接着一波,如同一片片的乌云在飞掠。
城头的秦军稍有不慎,就是箭头入面,利镞穿骨,一蓬蓬热血染红城头。
激烈的战火让风雪为之失色,让空气迅速升温。
垛口处一支支火绳枪释放起满腔的怒火,清军挤在两丈宽的桥面上,避无可避,暴虐的子弹尖啸而来,击穿清军的盔甲,击断他们的肢体,惨叫声汇成一片;
桥面侧如同下饺子般,不断有清军坠落护城河中,激得水花飞溅,如蛟龙翻腾,河面很快就被染成红色,浮尸塞流。
麻勒至少付出了两百人的伤亡,才冲到城墙下,一架架带着倒钩的云梯迅速架上城墙。
“上!”麻勒嘶吼不断。
一个个鞑子如狼似虎的扑向云梯,飞纵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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