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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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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第七十二章一文活色生枭第七十二章一文豆子惹的祸  博结抖了抖手中的‘基恰堪布问国师:“怎样?”

  一张人皮而且应该还是国师不认识的人皮他却沉沉一叹点了点头:“果然是件宝贝。”

  博结追问:“你看值多少钱?”

  燕顶反问:“你肯卖?”

  博结笑了起来:“只要价钱合适没有我不卖的东西。”

  燕顶竖起了一根手指缓缓道:“一文。”

  博结眉头大皱可语气里仍藏着笑意:“大好门徒在你眼中就值一个大钱?他若泉下有知未免心灰意冷下辈子怕是不会再追随你了。”

燕顶平静回答:“出家人四大皆空最不值钱的就是这副臭皮囊一个大钱不少了我出这个价钱也只是觉得若‘一文不值未免太难听了些。至于下辈子  ···不用他追随我我去给他做牛做马报恩。”

  博结还有些不甘心似的:“一个大钱实在太少了不够工钱不够料钱…”不等他说完燕顶就接口道:“要再算上我花费在他身上的心血简直就是无价之宝了可惜只剩一副皮囊不值钱了。”

  博结一甩手忍痛割爱的样子:“罢了卖了谁让你我投缘来着。”

  燕顶真就从身上摸出了一文钱扔给一旁的乌达随后从大活佛手中接下人皮小心叠好重新放入包裹。

  做成了一笔生意博结好像很开心似的问燕顶:“还有么?”可明明他才是卖家。

  燕顶笑了起来没回答博结而是转回头去看乌达。

乌达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响…刚才拿笔‘买卖他看得清清楚楚大活佛两大心腹之一的基恰堪布竟然是燕国师的门徒被大活佛察觉秘密处以剥皮极刑这张人皮只卖了一个大钱·怎么看怎么是赔钱的买卖但博结的警告之意再明白不过同时也是一记响亮耳光狠狠打在了燕顶脸上。现在师尊问‘还有么  ·燕顶却望向了自己他是啥意思不言而喻。

  这么低级的挑拨离间连小孩子都不会上当可是莫忘了大活佛是天下闻名的‘心胸狭小别人不动疑说不定他就会心存芥蒂。

  乌达对燕顶怒目而视冷哼了一声·但没说什么。大活佛则对燕顶笑道:“你这人怎么比我还小气?不说了不说了天都快亮了马上早课没工夫闲聊了回去好好休息无聊的话随时来找我聊天。”

  燕顶不废话把人皮包袱塞给稻草又用独臂扶起他·就此告辞。稻草的伤势不轻但是得了国师的亲自护理而他本身也是非常人·此刻已经行动无碍能够自己行走但不容他开口国师扶着他胳膊的手微微一紧示意他不用推辞…

  两个人才刚刚走动大殿门口大活佛忽然又叫住了他们:“有个事情本来轮不到我操心不过我实在是有些担心···替国师担心、替国师的大燕担心就算你骂我多事我也还是得问你一句:你打算如何提防犬戎?”

  按照两个人的算计不久后燕国就会战乱四起·外有番兵入侵内有佛徒作乱大好机会摆在眼前犬戎岂会坐视不理?狼主调动去突袭回鹘的十万兵马不过是佯攻与国力、军力牵扯不大几乎可以确定的燕国一乱·狼主必会再调大军南下为自己来抢一份实惠。

  “活佛忘记了大燕现在还不是我的。”燕顶转回头轻轻松松地应了一句。他要造反谋求的是乱局犬戎攻燕对他来说反倒是好处更大些。

  “国师就不怕引狼容易驱狼难么?”博结的神情似笑非笑。

  燕顶哈哈一笑:“景泰不死我就没有明天···连早饭都没有着落的人还顾得上午饭吃什么么?”说完再度告辞离开金顶返回驿站。

  两人走后博结对适逢一旁的乌达用吐蕃话吩咐了两句后者立刻起身老脸上透出些开心下去办差了。

  稻草在地上趴了半天精神养得倒是挺足一边走一边问:“师伯我有点不明白见到博结的时候您是不是有点太···太···”

  “太矫情了?”燕顶知道他想问什么接话一笑又反问道:“我们来金顶见大活佛是为了什么?”两个人都有不俗修为说话的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出得我口只入你耳身前引路身后侍奉的番僧只知道他们在交谈却听不到一个字。何况两个人说话时用的是当年琥珀大哥的山中俚语别说粗通汉话的吐蕃人就是土生土长的大燕人士也听不懂他们在说啥。

  似乎再简单不过的一个问题稻草却张口无言等他想回答的时候才发现…是啊见博结一面究竟是为什么?以前书信往来有关鬼军、借兵、请客等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已经谈妥了这次见面你摆威风我讲规矩打过一场再谈及正事也没见什么特别新鲜或者特别重要的不过是大家又亲口确认了下。

  倒是大活佛收获颇丰从国师手中拿到了一张百万黄金的借书又卖给了他一张只值一文的人皮。

  “没有什么非得见面才能敲定的事情可是这一面却非见不见不止今天我留在仁喀城这段日子不知道还要被博结召见多少次。他没兴趣找我闲聊天更没什么正经事要说了但还是要常常见面原因仅在于两字:证信。博结信我和景泰已成水火之势、也信我要造反但他不信我这个人。”

  直到望谷鬼兵打入大燕、吐蕃精兵进入燕境之前燕顶都会留在仁喀城内这是他和博结早就议定的事情。

  “博结摆出的架子抖起的威风还有那些银钱、借书乱七八糟的要求我统统不在意。但是从今天开始直到事情落定在大活佛面前我非得有个样子不可。我现在是个穷途末路、架子仍在、自己还把自己当个人物、又自诩这桩交易对双方都有利的落魄国师···…所以小事上我都得斤斤计较但真要是那些有分量的大事我又得咬牙忍气不敢真的惹恼了最后的依仗。说穿了吧我得入戏·或许不能打消博结的顾虑但至少不能让他再添新的疑心。”

  国师不贪心没想过能真正取信博结他只要博结不再增添新的怀疑、让事情继续按照计划行进下去便足够了。

  稻草吐了下舌头·笑道:“大概明白了落魄国师就的有个落魄国师的样子。”笑了两声他又问道:“那犬戎狼卒趁乱袭扰我们您有办法应付?”

  “为了对付吐蕃结果让犬戎占了我大燕半壁山河?这种事情你会做么?”虽然是责问但语气并不苛责更像长辈对不开窍晚辈的玩笑话:“要是没把握拖住犬戎·我也犯不着和吐蕃费心费力来做这些事情。”

  稻草好奇追问:“您老急么拖住犬戎?”

  “草原上可不止犬戎一族。”国师一笑轻轻一句话带过没做仔细解释他无意多说稻草自然不会再罗里罗嗦地追问下去捏了捏手中的人皮包袱神情略显踌躇稻草吃不准自己的下一问会不会惹国师生气。

  只看他的表情和动作燕顶就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也不用稻草开口就淡淡说道:“这也是算计之中的事情但这件事情我做的不开心·你不用多问了。”

  这个时候稻草忽然觉得手中多了一只小小的药瓶不用问是师伯悄悄塞过来了燕顶继续道:“待会下山后你不能回驿站找机会你自己逃。博结伤在你手上他又成天摆出一副小气样子多半不会就此罢休在金顶上当面锣对面鼓他不好再做什么·后面必会派人去驿站杀你后就往盗匪反贼身上一推木已成舟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他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怎样你自己能行么?”

  人家的地头国师又不能离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应付不了一波又一波的刺杀难以保护稻草周全。

  稻草哈哈一笑隐形潜踪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且吐蕃人和汉人在长相上并无明显差异自己逃走全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又悄声约定了联络方式燕顶对稻草认真道:“对不住的很带你上殿其实是让你涉险我再怎么相护也不如不让你来得更安全…可是我没办法第一次见面我和博结之间非得有个缓冲不可否则我太被动了。”

  稻草这才恍然大悟也不太讲究规矩惊奇道:“我还道您老带我上殿是为了让我长见识敢情是把我当箭靶子?”

  国师先是重复了那句对不住的很跟着说道:“我不会让你白白涉险等回去后自有补偿说说看是想要件好兵器还是想学上几个毒方子?”

  稻草眨了眨眼睛又变得嬉皮笑脸:“帮师伯做事是分内事哪能再要赏赐。就是回家后您老能不能跟师父说说他以前给我立下过另一重规矩其实我觉得不是很妥当的最好是能把它废掉。”

  燕顶纳闷:“还有规矩?什么规矩?”

  “师父说我二十四岁前不能近女色。不是功法缘故他是怕我心志不稳会因为女人误事···我知道他老人家是为了我好不过实在多虑了我这才刚二十二还得再熬两年多一”

  不等他嗦完燕顶就哈哈大笑:“不用去问小飞了这重混账规矩我现在就帮你废掉但腰上的伤势痊愈前不许胡来。”

  稻草霍然大喜······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乌达返回大殿重新匍匐大跪于博结面前恭敬道:“弟子前来复命人手已经安排好了武士们已经改装出发只等那小妖回到驿站就动手。”

  燕顶所料丝毫不差即便只为了保住刂小气之名博结就不会饶过稻草。

  博结点了点头杀稻草不过是小事一桩并不放在心上而是问乌达:“你对这个盛景和尚怎么看?”

  来自师尊的任何一个问题乌达都会用尽全力去思考先皱起眉仔细回忆了从燕顶上殿到离开后所有过程这才认真回答:“可恨。”

  似乎觉得弟子深思熟虑后的答案不过如此:“卖国之人不可恨倒奇怪了·我是问你他可疑么?”

  乌达又要再回忆一遍博结却忍不得不耐烦摆手:“直接说·这种事想破了头也白搭。”

  乌达不敢再多想实在应道:“可疑的话···弟子不曾察觉。”

  博结一晒:“你这是在替他说好话么?”

  这句话问得着实不轻乌达如何能承受得起大惊抬头可大活佛又摇头道:“好话坏话都没关系只要是实话就成了。

  不像普通的弟子、下人那样乌达并未追着大活佛的话去强调自己刚刚说的就是实话·他知道大活佛喜欢‘虔诚而对师尊的信任就是‘虔诚他不用辩白大活佛也不喜欢辩白。

  乌达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没多说什么。大活佛则话锋一转:“基恰堪布的事情你不好奇么?”

  乌达如实回答:“想问但不敢问。”

  “基恰堪布比你聪明处事也比你更灵活·算是个得力帮手。以前始终都觉得他不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但是最近和盛景联系多了·他就有些不对劲了每次我和他说起燕国师有意无意里他总会数落些盛景的不是、反复提醒我小心中了对方的奸计。”博结说话时面带微笑但眼中却全无笑意任谁发现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是内奸也不会真正开心:“乍看上去他是对盛景充满戒心、是为了我好····…可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越了线便是过犹不及了。”

  “我的手下若总为盛景说好话固然值得可疑但他总是没道理地去说盛景的坏话·听得久了我难免就会想:他生怕我会觉得他和盛景很要好么?那我就试一试、查一查吧…结果就试出来好好的一个基恰堪布偌大高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基恰堪布就变成了张皮子。”

  大活佛沉沉一叹双手结印喃喃念唱了一段咒文以此来平复心情·排解郁郁。

  半垧过后博结对乌达挥了挥手:“还有事么?没有的话便退下吧。”

  乌达犹豫了下:“弟子还有一件事那份借书···师尊是不是该盯紧些弟子以为容他拖得久了以盛景的为人······”

  “你怕他会赖账?”博结笑了起来:“逼着他写一份借书本就不是为了钱多一份把柄、做一次试探罢了:有谢表有借书燕国师卖燕国的事情就算是真正坐实了盛景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若非真到了穷途末路这份借书他绝不会写的。”

  正说到这里金顶上晨钟悠扬天色破晓沉寂一夜的中土世界又复苏醒回来。

与大燕、吐蕃正相反的南理境内并非晨钟暮鼓而是天亮打鼓入夜敲钟。别国钟声荡荡时南理境内鼓声隆隆燕子坪封邑中也设有屐鼓但今晨并未敲响  ····…昨晚任初榕传令封邑天亮时不许敲鼓以免打扰了妹妹休息。

  不过即便今晨无鼓、封邑一片寂静小捕还是醒来了。

  天生就贪睡、又失血过多体质衰弱、且还服下了安眠药物的任小捕只睡了小半夜便告苏醒她心里有事惦记着一个人她睡不下去了。

伤口很疼全身上下提不起一点力气可那件事还是要赶紧做的她等不及。任小捕稳了稳心思努力集中所有精神开始了她的占  任初榕不知道妹妹在做什么她在门外守候了整整一夜精神萎靡昏昏欲睡忽然屋内传来‘咕咚一声一下子把她惊醒过来忙不迭起身进屋推开门一看妹妹不知为何从榻上摔倒了地上。

任小捕脸色凄苦欲绝泪水横流。她有‘未卜先知但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看到。有关宋阳的、一切的一切她都没能看到什么都没有  初榕大吃一惊急忙招呼仆从把小捕重新摆上床又传召大夫赶来。

  见到了三姐小捕的眼泪留得更凶了但她没说实话咬着牙、流着泪、哽咽着:“我疼疼死我了。”

  真的是疼死了。

  就如初榕不敢想筱拂得知他的死讯会如何、所以不敢对她说出实情一样小捕也不知该怎样去向初榕说出自己看到的事情······即便小捕明知三姐知道了什么她仍没法去问、去说那个结果实在太可怕宁愿今生今世永坠梦魇小捕也不愿更不敢直面。

  真想抱着妹妹大哭一场可任初榕还得坚持强笑:“睡觉都不老实…你最耐不得疼······”泪水是最最没办法忍住的东西任初榕也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医生赶来看过幸好这一跤并未挣裂伤口。

  半晌过后小捕呼吸平稳仿佛又复睡着众人退出房间就只有小捕知道自己是清醒的她拼出所有的心思找出了两个理由:草原距离燕子坪太远了我的本事没那么大所以看不见我受伤了精力不够用所以看不到。

  是我看不到不是他不在。

  可惜即便找到了理由却仍没办法安慰自己任小捕大哭却不敢出声。

  小捕的未卜先知、刘二的亲近飞禽、萧琪的相马天赋这许都没办法去解释但却真实存在。世事玄虚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一套系统的理论去解释所以小捕不知道的她‘看不到宋阳仅仅是因为他失去了记忆······现在的宋阳并非以前的小仵作、南理奇士、常春侯。

在恢复记忆之前宋阳不再是宋阳她努力寻找以前的宋阳只剩徒劳无功。纟  活色生枭内容均为搜索引擎蜘蛛从第三方网站抓取所得,如有侵权请参见首页底部的免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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