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李治的贺礼讨了不少夸奖,而送给武后的贺礼同样不例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已经步入了不惑之年,对容貌很是注重的武后?
所以,摩挲着那木质的大梳妆台,又在李贤的指示下打开了一个个抽屉,赏玩着特制胭脂水粉和一些小玩意,武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最后破天荒地连连点头夸赞不止。
底下的兄弟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李弘固然是松了一口气,李贤却是心中兴奋。花了这么大力气,不就是为了讨好一下他这两位至尊爹娘么?否则单单只送了礼物给李治,却忽略了武后,搞不好他这位母后嘴上不说,心里却存下了疙瘩,那就得不偿失了。送礼全套,没来由落了个不是那就郁闷了。
可惜啊,他不会做什么劳什子的玻璃,否则若是妆台上用玻璃镜子而不是铜镜,他赚钱可就要海了。算了算了,做人不能得陇望蜀,他这个沛王只要能舒舒服服混下去,做个亿万富翁总归是没问题的,何必想那么多?
果然,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武后一高兴,他和李弘立马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其一,李弘以后可以出宫访察民情——李贤的理解就是奉旨出公差游玩,他这位太子哥哥终于是苦尽甘来了;其二,训练出来的那些宫女很好,以后全都归李贤使用,另外可抽空再训练一批,自然,这又正中李贤下怀;其三就是答应了李贤的要求,若是薛仁贵回朝陛见,则请来教授箭术。
出了武后宫,一向在外太子做派十足的李弘乐地蹦了两下,然后狠狠挥舞了一下拳头。旁边的李贤咧嘴一笑,忽然想起早先的事,便勾肩搭背地把李弘拉到了一边。
“开始你给我打眼色那回,究竟李义府那家伙说了什么?”
提到这事,李弘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就是你来的时候听见的,这家伙说什么事有反常即为妖,横竖就是不怀好心!这家伙真是铁了心搅局,不能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了!”
同感!李贤附和地点了点头,暗幸自己早就做好了一应准备,还为此顺顺利利地把李绩拉下了水。当然,李绩那个老狐狸同样不是好应付的,为此,他少不得还得玩弄一下弄虚作假的功夫。眼下他和老狐狸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李绩别想撇开他!
他正想着如何再讹诈李绩一把,忽然听到耳边又传来一句:“对了,六弟你送给父皇的那玩意…不,是椅子,能不能给我弄一把?当然,你这回白送给我一个功劳,我不会亏待你的,东宫新近有人送来了一把上好的弓,我臂力不够留着没用,使普通的弓就行了,你既然在练习射术,我就转送给你,怎么样?”
嘿,这位太子哥哥如今开窍了,知道什么叫做等价交换!
李贤心中一乐,一张椅子最重要的就是值钱的好木材,但不管怎么说,良木易得,良弓难求,算起来他还是赚了。想到这里,他便大力地拍了拍李弘的肩膀:“五哥,既然是兄弟,放心,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送一把过来。不过你可得注意些个,别招来了那几位的唠叨,否则于太傅那一关可是不好过的。”
“说的是。”李弘不禁苦了脸,但很快就眼睛一亮,“这样好了,干脆再送于太傅一把椅子,这样我也能落下尊师之名…啊呀!”他猛地想起,东宫除了于志宁这样一位太子太傅之外,还有太子少师太子宾客若干,个个算起来都是他的师傅,要是厚此薄彼,说不定会落下更大的麻烦,一时间他只得拉下脸又去求李贤。
“六弟,帮人帮到底,你干脆帮我多弄几件行么?”
多弄?我这可是都要卖钱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白送怎么成?
虽说心中直犯嘀咕,但是李贤却知道李弘这个东宫太子不比他,用钱没那么方便,再说,贺兰周那里做出的成品全都是用的最好的木材,价钱算不得便宜。不过,如今用的人还仅限于皇宫,名气是打出去了,但广告效应还不够,既然如此,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好吧,看在你是我五哥的份上,于太傅加上其他那些人,我再给你六件!”见李弘一瞬间兴高采烈,李贤微微一笑,又搓动拇指食指中指作了一个招牌式的动作,“五哥,这剩下的我可就记帐了。”
“好好好!”心情大好的李弘不再像往日那样斤斤计较,一口答应了下来。两兄弟又互相嘀咕了一会,这才分道扬镳。李弘回自个的东宫,而李贤却惦记着宫外的营生,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就准备出宫。然而,在宫门口,他却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沛王殿下今天可是大大出了一会风头啊!”
胖胖的身材,头发花白了一大半,眼睛笑得都眯缝了起来,那圆脸怎么看怎么透出一种奸猾的味道。李贤只瞥了一眼就犯了嘀咕,这不是和李义府关系很铁的许敬宗么?
“原来是许相!”
许敬宗是太子少师,李贤虽说不知道这究竟是偶遇还是有心撞上,因此自然不敢缺了礼数。一阵寒暄之后,他正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却不料许敬宗又笑吟吟地开口了。
“话说太子殿下和沛王殿下今日送给陛下的礼物确实是别出心裁,这样奇特新巧的设计,怕是不出几日就要传遍天下了。以前我就从皇后娘娘那里多次听说殿下天资聪颖,果然是名不虚传,我等老人怕是没多久就只能望殿下项背了!”
这老家伙不阴不阳说这些什么意思?
李贤看着许敬宗那张笑吟吟的脸,心中疑惑越来越大。这许老头比李义府做人低调,老奸巨猾的程度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许敬宗有一样特点是名扬四海的,那就是爱财!当然,许老头是生财有道,并不像李义府那样四处索要贿赂,其贪财指数虽高,但还是有所收敛的。
“许相…”
他话还没说完,许敬宗便抢过了话头:“殿下既然要出去,我这马车宽敞,不如上车详谈如何?”
上车就上车,小爷我斗过的老狐狸不止你一个,还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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