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造好一艘新的战列了阿维兰的话,沙皇轻蔑地一笑,说道,“而且,这种怎么看怎么象是临时拼凑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对我们的新式战列舰构成什么威胁。”
“但我希望,我们的那两艘新式战列舰尽快的开工,伯爵。”沙皇看着维特,继续说道,“也许象你说的,可能它们下水的时候,我们在东方针对中国人的战争已经结束了,但在我们的海军主力舰只都前往东方的时候,我想它们在波罗的海还是可以起到一些另外的作用的。”
我只是不想毁了我多年来的心血,不想让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稳定的财政体系在一瞬间垮掉。维特在心里长叹了一声,但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
他现在仿佛已经看到,国库内的那四个亿的金卢布,在一点点的蒸发,消失。
现在,他觉得,就连库罗帕特金和罗日捷斯特文斯基这样的笨蛋,对沙皇的影响力都已经超过了自己。
“您的愿望就是命令,陛下。”尽管心里郁闷千千,表面上维特还是平静地说道。
沙皇满意地点了点头,“西伯利亚军区要尽快完成动员,基辅军区、莫斯科军区和喀山军区也要尽快的动员起来。”沙皇转身对萨哈罗夫说道,
“放心吧,陛下。”萨哈罗夫恭谨地说道。
“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的情况怎么样?”沙皇又问道,
“外围要塞地修筑工程已经基本结束,我们新增加的暗堡比上一次中国人来地时候要坚固得多,”萨哈罗夫说道,“港口的防御设施也得到了加强,中国人现在想要攻下这座要塞,已经不可能了。”
听了萨哈罗夫的这句话,维特皱了皱眉,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尽量加快向东方的运兵速度。”沙皇说道,“听说中国人已经在满洲集结了二十万人的军队,我们在远东的兵力还是不够,如果想要进攻满洲,我们在那里最少需要三十五万人的军队才可以,所以一定要快。”
“我会的,陛下。”萨哈罗夫说道。
“这将是一场大战,当战争爆发的时候,必将震惊世界。”沙皇地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地图上,缓缓说道。
“俄国人的这条‘西伯利亚绞索’,终于开始往咱们地头上套了。”议事厅内,华夏共和国的最高领导人政务院执政李鸿章望着大厅墙壁上巨幅的地图,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俄国西伯利亚铁路刚刚开通的消息,他也已经知道了。
当年他得知俄国准备修筑这条世界上最长的铁路之时,就意识到了俄国人的这条铁路会给中国带来怎样的威胁,他屡次向当时的大清朝廷上书修筑中国自己地路,可是却因为守旧势力的反对而被迫作罢。后来他又曾经通过刘铭传上书请求修筑铁路,结果不但铁路没修成,反而害得自己的爱将刘铭传回家闲置。他最后被逼无奈甚至在皇宫大内修了一条小铁路来取悦慈禧太后,才使得中国的铁路事业在这样的情况下艰难起步。
现在,中国终于建成了自己的南北钢铁大动脉——总长为2284公里的京广铁路。
而京广铁路的建成,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是俄国人的这条总长为9000多公里的西伯利亚大铁路促成地。
“该来的总是会来,少。”白发苍苍看起来年岁比李鸿章还要大地张之洞晃了晃头,说道,“是祸躲不过,我们只要想办法对付就是了。”
“昔年林公即有言,‘他日为中国大患者,其俄罗斯乎!’,至哉斯言。”谭钟麟说道,“军情总处情报显示,俄人已将该铁路全线军管,日夜向东运送兵马粮秣,为节省时间,以至车厢到站后皆不回开,就销毁,其欲吞我之心,由此可见一斑。”他看了看坐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孙纲,说道,“我国当有以应之才是。”
“除举全国之力与之一战,别无它法。”陈宝箴看着李鸿章说道,“如今路已略有基础,海陆军皆有大成,再不象清时有如破屋般四面露风,要我等糊之裱之,为敷衍之事了,与俄人一战,势不可免啊。”
“难道少还是想和俄人议和不成?”张之洞看李鸿章那忧郁地目光,不由得有些不满地说道,“俄人此番东来,是欲亡我华夏,我等不趁此奋力一战,难道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些年由于可以放手从事国内建设,原来大清朝“清流四谏”之一地张之 仿佛又回复了些许年轻时的锋芒毕露。
李鸿章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俄人欲亡我国?只是这一场大战,其规模必为数十年来所未有,又不知得牺牲多少我华夏之优秀儿女,才能赢这一仗啊。”
李鸿章说着,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他视察保定军校和检阅近卫军官兵时的情景。
那一个个身着军服的年轻才俊的身影,似乎让他想起来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书剑从军的日子。
而一想到这些朝气蓬勃的年青人将被无边的血光和炮火所吞没,他的心就仿佛刀绞一般的难受。
这一刻,他似乎又看到了邓世昌和林泰曾等人的身影。
不自觉的,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身绣金军服端坐在那里的政务院最年轻的参政身上。
昔日英姿勃发甚至有些冲动的年轻人,如今已经成了沉静稳重的国家栋梁。
“咱们这些年几乎把岁入的一半都投入在了扩军备战之上,现在对付俄国人,不会没有一战之力吧?”张之洞看着孙纲,说道。
“一战之力还是有的,到时候晚辈当亲赴前线,同俄人决死一战。”孙纲微微一笑,说道,“众位老大人只要在京里坐镇,免得前线战事稍有挫折,民间有文字论列即可。”
“我所担心的也是这件事。”李鸿章听了孙纲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话虽是如此说,但我国民智初开,百姓不知局中统筹之难,若有挫败,不免群情鼎沸,而不法之人借机构煽,则国家不免陷于大乱,咱们都是过来人,这样的亏吃的已经不少了。现如今和俄国人这一仗,可绝不能发生这样的事啊。”
听了李鸿章的话,张之洞等人不由得连连点头,叹息起来。
“内不安则不足攘外敌。”张之洞说道,“敬茗需要我们如何安内?”
“众位老大人文采非凡,都是当世大家,晚辈要在全国实行动员,就请各位老大人动一动生花妙笔吧。”孙纲笑了笑,说道,“此番与俄人大战,乃举全国之力为之,即泰西诸国所谓之‘总体战’是也,这个‘举全国之力’,可不是说说就可以了的,而是必须落到实处,不能让民众认为,因为战场在北,这一仗就只是北方各省的事,和南方诸省无关。
“清时故事,不可重现与我华夏。”李鸿章说道,“从现在开始,各省当在中央号令之下,统一行动,非如此不能合全国之力。战胜俄人,亦无从谈起。”
“就这么定了,这些个文章,现在许久不做,都有些生疏了。”张之洞笑了笑,说道,“不如分召各省省长入京,先给他们把任务布置下去如何?”
李鸿章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孙纲在心里暗暗出了口长气。
国家的最高权力机构政务院既然能统一口径按照他的要求行事,战争爆发的时候,他就可以少了许多的掣肘。
中国非正式的战争动员,其实就这样的悄悄的开始了。
1905年2月,朝鲜,元山港。
一身白色军服的金舜姬站在朝鲜海军“圣武”号驱逐舰的舰桥上,望着远处仿佛山一样在缓缓前行入港的中国龙旗海军北洋舰队第二战列舰分队的四艘“龙昶”级战列舰,心中还是充满了莫名的震撼。
虽然因为自己丈夫的关系,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万吨以上的战列舰了。
随同北洋舰队第二战列舰分队前来的还有北洋舰队第一驱逐舰分队的八艘新式驱逐舰,以及六艘潜艇。
这支庞大的舰队在同元山港的北洋舰队第二巡洋舰分队的七艘巡洋舰会合后,将会同朝鲜海军保持对在海参崴的俄国太平洋舰队的威慑。
在这支舰队到来之前,北洋舰队的第一战列舰分队(由“龙扬”、“龙乡”、“龙江”三艘战列舰组成)已经开到了釜山,和原先在那里的北洋舰队第三巡洋舰分队(由“永昌”、“永泰”、“永宁”、“永定”四艘大型装甲巡洋舰组成)和第四巡洋舰分队(由“太安”、“太宁”、“太胜”、“太平”、“太岳”五艘鱼雷巡洋舰组成)及第二驱逐舰分队(由“海龙”、“海华”、“海青”、“海犀”四艘驱逐舰组成)会合,同朝鲜海军一道控制了对马海峡。
据孙纲给她的信里的交待,北洋舰队此次精锐尽出,目的是为了“防止俄国大型装甲巡洋舰及其它小型舰艇提前离开海参崴,袭扰朝鲜及中国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