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沃尔夫·德古拉有着一颗强大的心，所以，他今晚几次被成大器挑衅都没有真正的翻脸。
他太稳定了，稳定的虚伪，毫不掩饰的虚伪。
哪怕他的虚伪很高明，但成总是什么人？
沃尔夫装的再像模像样，成总也看得穿！
所以，成总选择再次逼沃尔夫一把，把他架起来拷打。
你装啊？你继续装啊？
沃尔夫·德古拉当然装不下去了，他的伪装在成大器的这句事实面前毫无意义。
都是老妖怪，别玩那一套忽悠人的把戏。
成总和他聊的是合作，沃尔夫总扯什么友谊。
见一面就成为朋友的友谊？
差点火并的友谊？
可笑！
我们都是为了利益而动的，沃尔夫，别扯淡了，聊点正事儿！
“Chan，你什么意思？”沃尔夫起身，对成大器怒目而视。
成总只是淡淡的笑！
“你一直在回避我真正想问的问题，我相信你能意识到我在问什么，但你就是不回答。
沃尔夫，你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道呢？”
从行为看逻辑，成总猜测——沃尔夫真的不知道德古拉家被人盯上的情况！
德古拉家族的继承人笑了笑，这次他笑的很没表情管理。
他的嘴巴张的很大，可却没发出多少声音。
沃尔夫讨厌这种感觉，伪装被撕破，想笑却又被伪装的习惯压制了身体的本能。
“Chan，你到底是什么人，厄里斯那个混蛋只和我说，伱是从华国来的新移民，心里装着美利坚梦。
法克，如果每个心里有美利坚梦的人都像你一样，美利坚明年就完蛋了！”
沃尔夫是真的破防了，成大器太TM诡异了。
这个男人把他演的一愣一愣的，然后突然翻脸，现在又抓到了他藏起来的东西。
要知道，今晚见面前，沃尔夫以为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会谈。
结果，他却感觉自己好像被玩弄了一般。
问题是，成大器说的那些东西有些他确实不清楚。
他想搞清楚，但他又不想直接问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才和成大器在这里唱二人转。
“我就是个热心的圣洛都市民，平时做点小生意，朋友稍微多了一点，仅此而已。”
沃尔夫撕下了虚伪的外衣，但成总还是不会把自己的底牌掀开。
“你说德古拉家族被人盯上了，这是你在开玩笑么？”
沃尔夫·德古拉问道，他真的很急。
为什么在成大器转头离开时留下成大器，因为他意识到成大器的话可能是真的，而他在意的也只有这个——德古拉家被人盯上这件事。
“你可以问问你父亲，我亲爱的朋友。”
成总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得很开心。
沃尔夫脸色直接变了，又被上嘴脸了！
你让我问我父亲，但我刚刚问了你。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为什么你笑得那么开心？
“Chan，你和厄里斯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你可以为那个反堕胎观点站台，而且你关于那个观点的采访已经上了ABC电视台。”
既然成大器不愿说德古拉被盯上的事，沃尔夫又问了一个其他的问题。
“呵，如果是你，我不站台，我不想牵扯到你们德古拉家的漩涡里。”
左右横跳的德古拉家真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成大器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
更何况，他在今晚的博弈里抢到了太多的优势，沃尔夫藏起来的细节已经被他看透了！
听到成总的话，沃尔夫再次破防了。
不是，man，你是在玩我吗？
你不打算给我站台，那今晚折腾这么多有什么意义？
注意到了沃尔夫的表情，成大器明白他在愤怒什么，他开口解释道。
“我没想到你们家里还有内斗，我是真的很欣赏你的虚伪，虽然假的厉害，但确实演的很投入。
但你居然和你父亲有那么大的矛盾，嗯，amazing！”
成总看透了沃尔夫挽留自己的原因！
这个可怜的资本家家族似乎毫无亲情可言，沃尔夫身为儿子，有问题居然不想问父亲，而是想问一个外人。
看似奇怪，但想到德古拉家族控制的那巨额的财富，一切又都合理起来了。
“Chan，你在开什么玩笑，哈哈哈。”
沃尔夫干笑着回道，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太苍白，他笑了两下后又沉默了下来。
“嗯，就到这里吧，沃尔夫先生，厄里斯确实是个不错的人。
如果你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手，可以考虑一下他。”
对于沃尔夫的习惯性虚伪，成总选择直接起身，再次准备离开。
他是真的想走了。
德古拉家族是很有实力，但成总不想踏入这个父子之间都有问题的漩涡。
“Chan，我想知道谁盯上了德古拉家族，可以告诉我么？”他在意的终究是这个。
几次三番，绕来绕去，他还是低下了那骄傲的头。
沃尔夫·德古拉的骄傲在这一刻破碎了，他向自己‘亲爱的朋友兼父亲’发出了真诚的提问。
“我不知道。”
成总也‘真诚’的答道——这还是蜜儿给的答案呢，确实是个正确答案！
因为，盯上德古拉的势力可能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蜜儿这么回答成大器时，成总只是疑惑。
而当成总用同样的答案回答沃尔夫·德古拉时，沃尔夫只觉得血压一瞬间就起来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Chan，我不知道你的底气在哪里，但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沃尔夫·德古拉不是逆来顺受的绵羊！
今日之羞辱，未来搞清楚你的情况后，我一定找机会百倍奉还！
沃尔夫·德古拉现在的想法大概就是‘三十年密西西比河东，三十年密西西比河西，莫欺少年穷！’。
他只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亲手把成大器吊起来，然后找一根浸满了盐水的皮鞭，狠狠地抽成大器的屁股！
屡次羞辱我！欺人太甚！
沃尔夫·德古拉已经红温，成总充分的观察着这位虚伪大师的情绪爆炸状态。
成总内心是有些许的失望的，到美利坚以后见到的最虚伪的人也在他面前成为了情绪控制下的野兽。
“别生气了，我说的是最真实的答案，盯上德古拉家族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
具体这群人里有谁，我想想当时你弟弟被绑架时，是谁把你们家架在火上烤的来着？”
成总的话让沃尔夫的精神状态回归了正常，成大器的解释还是那么荒谬，但又很合理，而且问的问题也很有指向性。
沃尔夫张口，想要回答成大器的问题，但又停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太连贯。
刚刚还准备狠狠地找机会清算，现在难道就要和他好好聊天？
那我刚刚不是白生气了？
美利坚虚伪大师也有脑子犯抽的时候，不过很快，沃尔夫就意识到自己居然被成大器搞得放弃了以往保持三十年的习惯——这TM太恐怖太离谱了。
他惊惧的看了眼成大器，彻底意识到自己犯了傲慢自负的罪，轻视了这个厄里斯口中的聪明人。
太恐怖了！
于沃尔夫而言，成大器的手下突然拿枪指着他的时候给他的恐怖感都不如现在！
如果说一个人的人生是一场修炼，那么，成大器在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破掉了他修炼三十年的绝世武功——他的顶级资本家父亲都没做到这一点。
想到自己刚刚内心里对成大器升起的报复的欲望，沃尔夫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我说服的巨大失落感里。
我自以为我是那天际的雄鹰，今天却被路过的野兽轻易的打落。
难道我本就并非雄鹰，从来只是庸常？
他有强大的灵魂、强大的内心，但当一切破碎的时刻，同样强大的幻灭感和自我否定感的深渊就这么迅速地将他吞噬。
“罗伯特·艾格，他们属于闪米特流浪者里的中坚力量，背后是金融传媒领域的资本集团。”
尽管已经心如死灰，但他没忘记自己现在该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
成总笑着回道。
“你父亲绝对知道这些事，我猜他去见牛森就是为了从牛森手里拿到一点默许。
默许你代替德古拉家族整合加州的象党势力，至于代价，我就不知道了。”
这些全是成大器的猜测，他又不是神，但他确实不打算踏入旋涡了，所以无所谓后续。
“Chan，我希望你能帮我参选，不一定是为我站台。
我喜欢和聪明人合作，尤其是和你这样的能压制我玩弄我的聪明人合作。”
沃尔夫·德古拉这一刻是真诚的，但他的虚伪太炉火纯青了，成大器分不清他的邀请是友善还是陷阱。
分不清就不分，成总又不欠他什么。
“没兴趣，就这样吧，亲爱的沃尔夫，祝你好运。”
成大器第三次要走，沃尔夫毫不犹豫的第三次挽留。
“我记得你说你做些小生意，我也有些生意，Chan，我很尊重聪明人，尤其你还格外的聪明。”
德古拉家族的继承人就是这么豪横。
“沃尔夫，不说我的手下威胁你的事情，单就我知道你们家那些破事这点，我们已经没法坐下来合作了。
华国有一句很有用的话‘兽群的领袖不该见面’，我们也不该合作，与其互相不信任的勉强合作，不如以后互相离得远远的。”
德古拉家族能带来的利益极大，风险却小的可以忽略不计，蜜儿说的很清楚，哪怕有人暗中针对德古拉，德古拉家也不会伤筋动骨。
但成大器还是要躲开，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他厌恶不可控的一切！
德古拉家的外部敌人，家族内斗，沃尔夫的虚伪，加州象党力量的弱小，太多的原因了。
“你没给我造成损失，我不会因为你出于‘尊重’的表演而生气，另一方面，我的诚意很足。”沃尔夫加码。
系着衬衣的扣子，成总没有回头，他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一百万刀！”
沃尔夫报了一个自认为很高的价格。
“呵，您太慷慨了，我的朋友。”
被沃尔夫‘豪横’惊到，成总笑着调侃道。
他已经穿好了衣服。
“三百万刀！”
德古拉家族的继承人不缺钱，他可以加！
“上次我给人做居间，三千万刀的生意我收了五百万刀，沃尔夫先生，我不缺钱。”
摘下头套后，成总整理起了头发。
“一年五百万刀，居间介绍的生意又不常有，Chan，五百万刀甚至够你买游艇买飞机了！”
沃尔夫清楚自己是在冲动消费，但他打心眼里觉得，花钱雇成大器比花钱泡妞划算太多了！
那些女人可无法让他的心跳加速的那么快，成大器可以！
“我不缺钱，我是不想和你合作，沃尔夫，你们家的破事太麻烦了。”
成总可是连黑发富婆的软饭都能拒绝的男人！
沃尔夫甚至还不是个女的，出的价也不一定有蜜儿高，成总咋可能轻易卷进去他的那些破事里？
尤其是，沃尔夫和自己的老爹还有说不清的斗争，德古拉家族自己都不是铁板一块。
这样的破船，除非成大器疯了，否则他不会上的。
“Chan，我今年才三十三岁，和我交朋友，你会受益终生！”
沃尔夫找回了自信，他已经从失败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Chan，你是很聪明，但你还是对我的加码心动了，这就够了！
这说明，你不是真正的无所求，是人就有所求，只是你的要价比较高！
“你很会出价，沃尔夫，你最后说的这个理由比前面那种农场主拍棉花工的加钱方式高明多了。
我可以和你试试成为朋友，但我不会帮你站台，也不会帮你度过什么难关。
当然，我对钱不感兴趣，这是实话。
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你就是加到一千万我都不会要的。”
整理好头发，成总转身看向沃尔夫。
一个美利坚顶级家族的继承人的友谊还是有价值的，只要不被卷进他们家的破事，成总愿意和沃尔夫交个朋友。
“好吧，Chan，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人会不喜欢钱。
但如果是你，我又有点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沃尔夫叹道。
只能说，沃尔夫对世界上的装逼等级缺点概念。
成总的境界，他这辈子可能都体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