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低声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欠你一份人情。”
老三摇头说道:“将军不用这样,其实我欠大牛一份很大的人情,我会亲自进雪山,大将军还要在主持军务,就在这里等候吧,若是大将军实在不放心可以安排几个士卒到时候跟着我们就可以。”
“这一路走来我早就想问了,我知道你们就是做我们中原兵器买卖的…”
老三打断苏定方的话语,“关于我们的买卖将军就不用多问,知道得太多对将军没有什么好处。”
苏定方颔首说道:“你为何一路帮助我们?”
老三笑着说道:“这都是莫先生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
说完老三站起身披上一件厚实的貂绒走出账外说道:“三天后我会带着老牧民回来,到时候将军安排几个人随我进山。”
苏定方拱手说道:“有劳了。”
“不客气。”
老三转身便离开。
从河西走廊到吐蕃一路赶了近一个月,到了吐蕃之后苏定方有一种感觉,这吐蕃一定藏着很多事情。
到了第五天,老三就带着一个老牧民来了,按照之前的安排,苏定方安排了几个非常靠得住的人与老三还有这个老牧民一起前往雪山。
坐在布达拉宫的松赞干布同样也惦记着雪山中的情况。
听着从雪山回来的老牧民说着那里的情况,松赞干布心里惊疑不定。
老牧民惶恐地解释道:“雪山上有东西,动起来非常快,看起来像人,又不像是人。”
在吐蕃经验老道的老牧民不少,眼前这个牧民也是一位经验非常丰富的。
以前进雪山也没见这么慌张的。
松赞干布不耐烦地问道:“到低有没有见到大唐的军队?”
老牧民啧吧啧吧嘴,思量了半晌说道:“没有见到,不过那种动起来非常快的东西第一次见到。”
松赞干布颔首说道:“你把你看到的画出来。”
老牧民使劲点头,用手中沾了一些水在地上画着。
松赞干部皱眉看着他画完。
老牧民一边画着一边形容道,“那东西从雪山往下的速度非常快,像是怪物一样,又看起来像是一个躬着背的人。”
“像人?”
松赞干布满腹疑惑。
老牧民跪在地上使劲点头,“可人哪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有一群。”
松赞干布疑惑道:“真的?除了这种怪物,你真的没有发现唐军?”
老牧民说道:“赞普,这是十年一遇的极寒,别说是我们吐蕃人,就算是我们这些十多年的老牧民都不敢在那个时候进山,就算他们不被冻死,也会被困在雪山中饿死。”
这个老牧民说得也有道理,大雪连天甚至改变了很多山貌,极寒之后雪山上的活物都冻死了,根本找不到充饥的食物。
摸着下巴的胡渣,松赞干布看了这个牧民好一会儿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老牧民连连点头离开。
雪山上出现怪物了?
自小在吐蕃长大的松赞干布当然也很熟悉雪山。
瞧着这个老牧民画的东西,松赞干布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
松赞干布不在乎什么怪物,在山上的唐军才是他最关心的,大雪一停就叫人去雪山查探,不论是死是活,心里也希望这些唐军还活着,更希望李正的弟子就此冻死了。
在松赞干布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或许很多年之后吐蕃会被李正的弟子压得喘不过气。
在将来不说李正会怎么样,就算是李正的弟子都会是很大的威胁。
大牛也好,狄仁杰也好,裴行俭也好。
这些人都是李正一手带出来的,他们将来或许会成为第二个李正。
一个李正已经够让人头疼了,要是多几个李正以后的吐蕃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
如今有李正在,或许十年内吐蕃都会被一直压制。
松赞干布心里清楚如今的吐蕃内忧外患,想要吐蕃重新平定需要很长的时间。
眼下对吐蕃来说还有两个机会,第一个就是眼前,李正在对付五姓,这段时间若是关中出现内乱对吐蕃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还有一个就是李世民退位的时候,关中权力交接的时候,很多势力会重新洗牌。
这也是吐蕃的一个机会。
如今的吐蕃无法和富裕的中原对抗,只有等到中原内部自顾不暇的时候,那也是吐蕃的希望。
给了李正这么多的质押,给出了吐蕃的土地,几年前发生的种种都在眼前。
松赞干布双手握拳总有一天,这一切都要夺回来。
平复下心绪之后,松赞干布叫来一个守在外面的勇士,低声嘱咐道:“派人去关中查探查探,李世民的几个皇子现如今如何了,他们都在做什么。”
收到话语,这个吐蕃勇士便转身离开。
吐蕃西北方向的雪山上。
裴行俭已经熟练了滑雪板的用法。
大牛远远看着裴行俭从雪山上滑下,速度非常地快。
等到裴行俭划到自己的近前,大牛说道:“怎么样,还习惯吗?”
站定之后,裴行俭笑着说道:“太痛快了,太好玩了。”
王玄策摸了摸裴行俭的脑袋说道:“好玩的还多着呢,别光顾着玩了,有了这个东西,可以让我们的人在雪山上活动得更加迅速。”
薛仁贵还带着人继续练习滑雪板,上千人拿着滑雪板在雪山滑行。
王玄策说道:“掌握这个本领之后,我们可以去雪山的另外一边查探大食人的情况,就算是大食人敢追进雪山,光靠他们的双腿,也快不过我们的滑雪板。”
裴行俭提着滑雪板还要兴致勃勃地再来一次。
上千人在一个个山头踩着滑雪板冲锋而下的场面非常壮观,如今大家都还不熟练。
王玄策低声对大牛说道:“我们的人在雪山外沿发现了别人的脚印。”
大牛吃着土豆说道:“是松赞干布的人?”
“不清楚,我增派了人手查探。”
“看来松赞干布很在乎我们的死活。”
王玄策冷笑道:“他当然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