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就那么在秦桧绝望的目光中划着优雅的弧线,从三丈高的城墙上直接跃下…
当然不会摔死。
虽然在王跃落下的瞬间,秦御史的确生出过一丝卑微的幻想,幻想着这个恶贼摔死的一幕,但可惜现实就是现实,哪怕这么卑微的幻想也不会给他。他眼看着王跃的身影落下,在距离地面一丈处猛然一刀柄扎进了旁边的城墙,借着刀柄的弯曲减缓下落的力量,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
而那刀柄也随着他的落地,猛然挑开大块夯土从城墙上直接拔出。
“秦御史,就这么走了吗?”
王跃狞笑着说道。
下一刻他手中陌刀骤然向着马道上甩出,这个恐怖的大杀器,带着诡异的呼啸声,化做一道弧光撞进了衮衮诸公间。
瞬间一片血肉飞溅。
就像回旋镖一样旋转着的陌刀恍如收割生命的镰刀,一下子将几名官员同时腰斩。
然后刀尖撞进城墙。
不过秦御史运气很好,那斜插进城墙的陌刀,就横在了他面前,那宽如铡刀的刀身上看不到鲜血,但在刀身的另一边,一名红袍官员那被腰斩的身体却正在倒下,他用绝望的目光看着秦桧,甚至还伸出手,想让秦御史拉他一把…
秦御史发疯一样尖叫着。
但紧接着王跃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
后者直接跳上了马道,然后带着冷酷的笑容伸出手,在秦御史颤抖的目光中,缓缓拔出了陌刀…
秦御史扑通跪下了。
不只是他,他身旁另外十几名官员也同时跪下了,而王跃身后那些则同样发疯般尖叫着,不顾这马道上距离地面超过了一丈,一个个自杀般跳下去,然后在下面摔得同样一片惨叫。甚至有摔得爬不起来的,更倒霉还有被上面跳下的人砸在下面的,整个一片哀嚎声,估计里面少不了几个摔断腿的,就这时候大宋衮衮诸公的骨骼强度,三米真的已经很高了。
王跃没有理睬这些人,只是端着陌刀看着面前跪倒的那些…
“看看吧,这就是官啊!”
他鄙夷地说道。
他面前秦桧等人哭嚎着求饶,还不停地磕着头,甚至都磕出血了。
而城墙上那些禁军还有城内那些民夫默默看着这一幕,看着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的丑态,他们没有人向王跃攻击,甚至一个试图暗箭偷袭的,立刻就被附近几个士兵压在了下面,等这些士兵重新站起来时候那家伙已经不见了。
只是城墙外面传来一声什么东西坠落的响声。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这些官老爷们的丑态。
记住了,六尺之下没什么不一样的,死亡面前没什么不一样的,什么王侯将相,什么皇亲国戚,什么豪门显贵,只要杀都会死,刀子砍下的头颅不会有高低贵贱!
官帽下面的头颅没有金光护体。
官袍下面的身体一样也是血肉之躯!
就是皇帝又如何?
皇冠下的头颅也没有神仙庇佑。
记住了,记住这一刻,我让你们看看官老爷们的身体,与你们有没有不一样的!”
王跃吼道。
说完他手中陌刀骤然化作一道弧光,刀锋所及之处六颗头颅同时坠落…
“没什么不一样的!”
在鲜血喷射的背景中,他对着那些禁军说道。
说完他径直转过身,拎着陌刀重新走向城墙。
而在他脚下一丈处的地上,那些官员们就像茅坑里的某种虫子一样乱糟糟地堆积着,一边哀嚎着一边往外爬,尽管十几米外就是无数看热闹的禁军和民夫,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这些官老爷们起来。而王跃身后的马道上那些幸免于难的官员,同样也像虫子般在鲜血与死尸中爬行,这里面秦御史的身影赫然可见…
不过秦御史的头皮少了一块,很显然王跃的陌刀高了些,从他的头皮上擦了过去。
但秦御史却一声不吭。
他顶着头上流淌的鲜血,仿佛没受任何伤害般,挤在那些向下爬的官员中,默默向前趴着,没有人站起来走,哪怕最前面都爬下了马道的也依然继续向前爬…
千万不能惊动了那可怕的恶魔啊!
王跃也没理他们。
他就那么昂然地走回城墙。
城墙上那些禁军士兵默默向两旁分开,看着他走到了城楼后面,不过那目光中明显充满了崇拜,甚至不只是这些士兵,就连他们中间那些军官也都一样。
说到底这对他们来说太解气了!
他们真得是受够了这些文官们的鸟气。
军官又如何?
就是做到狄青那程度,还不一样是被文官随便踩的?这还是高级将领呢,普通中低级军官别说在文官面前,就是在个太学生面前,那都是要低着头任凭人家训斥的。地方上那些兵马都监多数都带团练使呢,还不是给那些知州知府当狗的,大宋朝这种文贵武贱的形势下,突然出来个王跃这样杀文官如杀鸡的,哪个武将不是暗中叫好?
这也是那些禁军几乎都一触即溃的主要原因。
不仅仅是玩寇心理。
还包括故意看热闹,看着王跃给他们出气的心理,可以说禁军系统从将领到士兵,都是在故意放水,然后看王跃杀文官解气。
他们就这样看着王跃走到城楼后面对着城内灯火…
“官家,末将来给冠军侯诉冤了,交出冠军侯,再送一百万宣和金钱的犒军费,再把茂德帝姬送出来,把燕山府路封给冠军侯,否则我等就只好进宫自己动手了。听说官家大内美女如云,兄弟们都是塞外来的,正想一睹娘娘们的风采,就怕那时候惊扰了娘娘们。”
王跃举着陌刀,对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皇城大吼着。
夜空中他的声音回荡。
然后…
“哈哈…”
他那嚣张的狂笑声也随即回荡着。
而他身后那些禁军这时候也终于忍不住,纷纷跟着一同笑了起来,紧接着就在他们的笑声中,王跃拎着陌刀走回城楼前,旁若无人地走到保康门上方,向着城外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