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总归是要做的。
加上韩怀义被福特提醒后,他干脆就返回了一趟旧金山。
他准备在看看鱼儿和维克多太太的同时,看一下伊娃有没有作怪,然后顺带“接见”一下三井成。
所以次日他爬起来就飞走。
詹姆斯起来后刚要和他聊聊。
可他问士兵:“查理呢?”
“他飞掉了,长官。”士兵说。
詹姆斯。。。
搞政治的人心思都复杂,他心想查理不是要借机晾晾那些家伙吧,作为“查理的政治原配”的詹姆斯也就不着急了。
但其他人不是这么想的。
几个小时后韩怀义刚和三井成坐在一起时,福特忽然发来电报质询他是不是能透露一下相关信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述求,福特是韩怀义的兄弟,但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圈子。
他和军事委员会的些人也是有人情往来的。
很显然,韩怀义鸽子似的飞走后,那些人就找到了他。
而福特这是忽然有些想法了。
韩怀义想了想就对汤姆道:“你回复亨利,他说服了我做出让步,五天后面谈时我想看到捆绑销售的具体需求,只要合理就行。”
福特接到这份电报时很感动,因为他明白这个人情大了。
韩怀义这是让他去做了次好人,他也能借此从那些人那里得到些什么。
当然,这一点和韩怀义“免除后患”的最终目的没什么冲突,韩怀义只不过将自己的主意,变成了“被福特说服做出让步”。
但给谁不是给呢?
作为精明的商人福特立刻和军事委员会进行了二度协商。
韩怀义则继续听三井成哔哔他的想法。
三井成对韩怀义是相当坦诚的。
他如实的重复了自己之前和韩怀忠交代的一切,并告诉韩怀义,他说:“查理,由于海军方面的不配合,甚至可以说是敌意,我们家族在东南亚的业务并不顺利。”
“但你们答应我的。”
“我知道,我们已经尽力在做了,太古洋行方面也相当的支持,然而由于政治原因,我实在不看好在那里的投资。”
二战时日本海军在太平洋上占据绝对的优势,直到美国人对领海权醒悟。
如今一个日本人却对他们的“资源福地”东南亚不看好,另外他还要成为美国的后勤供应商前往巴西投资橡胶产业。
韩怀义怎么看都觉得搞笑。
当然他没有表露出来,他听完三井成的述求后就明确的告诉他,自己之前已经想过的决定。
他说:“联合投个资吧,没有新罗马的加入,我是不好直接为你说话的。你也知道,英日是种联盟,而美国人和英国人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的好。”
三井成对此也早有预料,他道:“我明白了。”
不过三井成接着道:“我希望能以我个人组建的公司名义,再和新罗马联合组成一个产业公司。”
“这样彼此的权利更分明是吧。可以,那么比例呢?”
“四六,我四,你六,可不可以?”三井成问。
“你和我大哥说过,都是你们出钱?”
“是的。”三井成道:“但我们除了投资之外,其他什么都不管,我们只管看到结果和进行生产。”
“这是应该的,不过我要加个条款,无论任何原因,该公司出品的资源必须首先满足比如福特和PTR这种企业的需求,当然我们按着市价来。”韩怀义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
接着他还特地强调:“哪怕某天美国和日本打起来了,或者日本和中国打起来而美国支援中国物资时,你们也不得阻拦。”
三井成顿时。。。
韩怀义只管抽自己的烟,良久之后三井成艰难的说:“这太苛刻了。”
“你是怕我拿着合同要挟你,使得你在家乡声誉扫地吧,毕竟海军的那些倒霉蛋就在编排你们的坏话。”
三井成不好意思承认。
韩怀义哑然失笑,而后问他:“你看过三国吗?”
日本人当然看过三国。
三井成就说:“看来周郎又要和我说些什么了。”
“强撸会灰飞烟灭。”
“纳尼?”
“开个玩笑。”韩怀义言归正传:“三国里的人物关系知道吗?举个简单的例子,刘表是孔明的表舅,张翼德是夏侯家的女婿,就是孔明的侄孙女都是司马炎的老婆。”
“真的?”三井成都听傻了。
“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卖弄什么,而是告诉你每逢乱世,中国的传统政治势力都有一种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做法。”
三井成回想了下自己的所知,以及自己这么做的初衷,他叹道:“我明白韩桑的意思了。”
“既然这样,你回去商议后决定吧。”
“不,我现在就可以决定。”三井成认真的说:“因为我在来之前已经将西伯利亚的事业交给了其他人,所以我才能在这里等你这么久的,韩桑,如果可以,那就正式开始合作吧。”
“你确定?”
“嗯,五日内我们会将投资总额的百分十打到你指定账户,然后我们签署协议,而在正式启动巴西计划之前三天。。。”
“你和汤姆商议,我不过问这些具体的事情。”韩怀义这就请人叫来汤姆,让他和三井成商讨细节。
他则跑去发了个电报给福特,请他和那些人商谈时顺带加上这个投资计划。
因为这个计划需要美国的力量和巴西方面进行沟通。
这个年头的巴西很穷也很乱。
其实他们的橡胶产业如今正在没落,不过这正是新罗马入手的好机会。
他顺带发了个电报往上海方面,要求梅洛调1000白俄来美,以为巴西计划护航。
安排完这些天色已晚。
韩怀义今天拒绝了所有的应酬,带着汤姆和马尼一起回到家中。
他们陪着维克多太太和鱼儿一起吃了晚饭。
没有饮酒。
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汤姆终于忍不住问韩怀义:“查理,你这么的帮助美国的国防,你这是要帮他们打下全世界吗?”
马尔切诺也有类似的疑惑。
他感觉韩怀义在这方面简直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