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氏点头。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御医,又没有本事秘密在外面找到好大夫,只能求手眼通天的叶家。叶家是四皇子一党,邱璃是明王的表妹,自己那个消息值最好的大夫。当然,她也希望叶家能领自己的这个情,将来四皇子上位了,放自己一码。那时,先于自己死的,是他们,她想活着看那些人的下场…
她又对邱璃说道,“我也不想害你的母亲,不想害任何一个人。当时,他们让我想办法毒死老太太,在你母亲没生你的时候让她摔跌,好一尸两命,我都没敢下手。后来,给你母亲下毒,再把她挂上绳套,这些事都是他们吩咐我的下人做的。我有错,也只是知情不报,没有阻止他们作恶,而不是杀人。”又保证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邱璃在知道杨安安和杨子兴的父母还活着的时候,对大齐氏的恨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听了她这些话,点点头,又说道,“我怎么相信你那话是真的?”
大齐氏说道,“五天前我回娘家,喝了碗茶,说了几句话后又觉得头昏,特别想睡觉。我趴在书案上,却掐着手心不让自己睡过去,想看看是不是真的被他们下了毒。我的好兄长还真的以为我睡着了,正想让人把我扶回我的院子,齐显通就来了。齐显通才从太后那里回来,说要赶紧找机会把四和一处置了,已经交待好一手下的人…后面的话我就没听到了,因为我真的睡着了。但我知道,他们一直称四皇子为四,明王为一。”
邱璃和邱继宏对望一眼。齐国丈父子有可能故意说给大齐氏听,也有可能真的以为大齐氏睡着了。毕竟是他们下的毒,毒性如何他们清楚。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个谎话或圈套。
邱璃点点头,说道,“好说,那事我们一定会让邱老夫人满意,也希望邱老夫人让我们满意才好。”
几人又说了几句送年礼的事,邱继宏咳嗽一声,有丫头进来上茶,稍后大齐氏的丫头也进来了。
等到那个丫头把礼单拿来,大齐氏看了看,说了自己会送些什么,送多少,就起身走了。
邱璃得到了想知道的东西,心情十分雀跃。陪着邱老太太说笑,邱中书则带着被叶妈妈抱着的瑾哥儿在院子里追彩衣玩。熊样好久没见到彩衣了,也是喜欢得不得,追得彩衣满院子飞。
邱璃在这里吃了饭,等老太太睡下,又去邱中书房里说了一阵话,才带着已经睡着的瑾哥和熊样几个回府。
她直接去了福喜堂,老国公还等在这里。邱璃说了大齐氏的话后,就回了随院。听了大齐氏的话,凭直觉她更相信那个消息是真实的。因为女人的爱和恨都最直接,像之前的闵三娘,后来的姚二娘,不出意外现在的大齐氏也应该这样。而且,大齐氏比前两个女人更惨,整她的是血脉至亲,毁了她的一生。
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其他就是男人们的事了。她相信叶风祖孙三人,还有明王及他的几个心腹干将。
邱璃回屋补了昨天夜里的瞌睡。因为心情轻松了,一觉睡到夕阳西下,被赵嬷嬷叫了起来,“大奶奶,起了,该去福喜堂了。”
七天后,叶风提前下衙,跟邱璃说找到了一个善解毒的卫大夫。这个卫大夫十年前是太医院御医,医术高超。因得罪齐贵妃被打了二十板子,被迫辞官。他因救过胡尚书的母亲而得胡尚书看重,在他要回老家之际,被胡尚书秘密留下,重金收买后专门为大皇子秘密看诊。
大皇子进京后,他就回了老家石州府。昨天,胡尚书的人专门去把他秘密接到京城来了。
邱璃立即修书一封,让丫头送给邱继宏。信里说,她给鹤城准备的年礼已经全部准备好,人也准备好了,后天启程。
翌日,请安的时候,邱璃说听说喜庆银楼来了好货,想去银楼给叶岚看看有没有好物什。老太太同意了,和安巴不得,邱璃就带着金铃、当当去了外院。
在一队护卫的保护下,她坐马车去了吉庆银楼。不仅给叶岚买了一样玉石插屏,还买了几套华丽的金玉头面,又给自己和叶老太太、和安、邱老太太等人买了几样首饰。
买完后,去了同一条街的安隆大酒楼吃饭。这个酒楼是邱继宏的产业,也是邱继宏兄弟的一个聚点。
邱璃刚进去,掌柜就迎上前笑道,“我家二老爷也来了,在后院。”
邱璃笑道,“哦,真是太巧了,我去看看他。”
邱璃带着金铃和当当、杨子兴及一个长随模样的人走去了后院。
大齐氏已经秘密来了这里。那个“长随”就是卫大夫,他给大齐氏看了诊。他当然没看到大齐氏的本来面目,而是罗帐外的一只手。
大齐氏也认识这位“卫御医”,知道他的本事。
可卫御医诊完脉后,非常遗憾地告诉他们,他除了看出这位病人有些郁结于心、轻微阳亢外,并没有看出什么其它不妥。
大齐氏既失望,又放了心,因为她知道邱璃等人并没有随便找个大夫来蒙骗她。
腊月初,叶家请的黎大夫终于到了京城。这位黎大夫从小跟着父母在苗寨长大,对某些毒药很有见地,他们的特殊本事也少有人知道,医馆开在胶东一代。叶国公早年跟他的父亲有过交集,还帮他们收拾过宿敌。
用同样的方法,邱璃领着黎大夫去安隆大酒楼给大齐氏看病。手机端::
黎大夫摸了脉,邱璃代说了大齐氏之前说的一些症状。
黎大夫想了想,又问道,“是否手脚有发麻的感觉,特别是手指,发麻犹甚?”
邱璃还没回答,大齐氏就欣喜地说话了,“是的,是的,手脚偶尔会发麻,最开始每天一两次,现在每天十几次。”
邱璃暗道,吃了这么多亏,大齐氏终于长心眼了。不仅对娘家人留了一手,对他们这些对立的人更留了一手。若是随便找个“神医”,说她中了某种毒,这个“间谍”就争取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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