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故事之神的第一笔(上)
目送着冠位暗杀者哈桑的灵基，化为飞舞的白色羽毛尽数消散之时。
不管是经历者萨诺斯，还是旁观者杜姆，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梦一样。
在这彻底毁灭，彻底被抹平的废墟之中，最后一枚白色的羽毛在沉寂的风中打着旋坠落于灭霸眼前的地面上。
它在坠入地面的瞬间就没入灰尘中。
就好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但它是真实的，就如之前的梦幻也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萨诺斯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他站起身，完全无视了杜姆，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并没有真正的伤痕。
疯泰坦的自愈力非常强大，在正面挨了一发歼星炮之后，仅仅是数分钟的时间，他身上的伤痕就已然自愈。
那些被烧伤的皮肤伴随着萨诺斯的活动不断的从身上坠落，就如碎屑的灰尘。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问到。
当然不是在问杜姆，而是在询问死亡。
对于这个问题，死亡女士并没有立刻回答，在好几秒钟的沉默之后，死亡那冷冽的声音才堪堪响起。
“那个英灵，以自身消亡作为代价，强行为你打上了死亡烙印...被我注视时，你是不会死的，萨诺斯，我向你承诺过，但现在...”
“我深知你不会改变你的行动，所以接下来，小心点。”
死亡提醒到：
“哪怕有我的关注，你也不再是不死之躯了。”
“是吗？”
灭霸宽大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这并不是个坏消息。
他伸手拍了拍手臂，将那些烧伤的皮肤剥落，在右手挥舞中，空间之力聚集起来，将杜姆射来的各种魔法和科技的武器挡在身体之外。
征服者看着杜姆，准确的说，他看着杜姆手臂上缠绕的数重绿色符文，那是时间之石的威能。
他能感觉到，杜姆在试图移动他的时间轴，来让灭霸进入衰老和虚弱中。
但在死亡注视下，这种攻击是注定无效的。
“你的努力，真可爱...但比刚才那下，可就差的有点远了。”
萨诺斯看了一眼还在尝试攻击的杜姆。
他伸手将身上融化的，与皮肤黏在一起的盔甲摘下来，在鲜血洒落，血肉剥离的可怕痛苦中，将其随手丢到一边。
这个身材高大的泰坦星人在进入地球后连遭打击，先是那一发歼星炮，然后是哈桑的死亡烙印。
这充分证明了萨诺斯这一次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光怪陆离的鬼地方。
他受到了阻碍，可怕的阻碍，但他并未畏惧。
不但没有畏惧，那双眼睛中甚至还有了燃烧的光，就如燃烧的火花一般。
以目前收集到的，亲眼看到的，亲身经历的信息来看，这个世界里毫无疑问有能够杀死他的力量。
这很危险，这意味着即便是之前在漫长战争中未尝一败的灭霸有可能会失败。
甚至是...死。
但这也没关系，不是吗？
啊，平淡无奇的征服，终于有意思起来了。
灭霸活动着双臂，赤裸的胸口上肌肉贲张，那些印刻于皮肤与血肉之上的伤痕，交错淋漓的伤痕，代表着他经历过的战斗。
伤疤，那是男人的勋章。
伤痕，那是武士的荣耀。
“轰”
杜姆双手交错间，又一枚能量立方制作的三角锥电磁炮呼啸着砸向眼前的灭霸，后者不闪不避，在神经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里，他抬起右手。
“咔”
那10倍音速的能量立方炮弹击碎了空间壁垒，在爆炸的前一秒，被无限手套合拢的手指精准扣住。
“轰”
如天父的一击在距离伦敦数百公里之外的海面上暴起，又是空间宝石的力量，就像是给灭霸叠加了一个100闪避攻击的BUFF。
只要疯泰坦反应的过来，他就根本无法被伤害到。
“砰”
灭霸脚下的岩石破碎开，从躯体中迸发出的恐怖力量推动着他如冲锋的战士一样。
双眼泛红的扑向神君杜姆，后者不闪不避，任由灭霸的重拳落在自己身体上。
但在两者接触的瞬间，时间之力也开始流转。
就如影片倒放，那本该撕开杜姆躯体的拳头和萨诺斯的身体，又飞快的，以一种很鬼畜的倒退姿态，跳回了灭霸之前站立的地方。
“有意思...”
萨诺斯歪了歪脑袋，他刚才完整的经历了一次时间回退，但还保留着记忆。
他看着严阵以待的杜姆，在时间之石生效的情况下，杜姆和他一样，是不可能被伤害到的。
“不错的用法，但很可惜，你会累，而我不会。时间对我而言，是没有意义的，杜姆...”
“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把你手里的原石，给我！”
在伦敦北区，接近郊外的一处废弃的街区中，洛基和超巨星，正在一栋烂尾楼空旷的房间中搜寻着现实宝石。
她们用特殊的仪器可以追踪到现实之石的能量痕迹，只要沿着仪器指向的方位，就像是蜜蜂寻找花蜜一样，她们就总能找到现实之石的位置。
但比起手头的工作，不管是洛基，还是超巨星，此时脑海里都有一个共同的问题。
“刚才那是什么鬼东西？”
洛基一脚踢开流浪汉留在烂尾楼中的各种家伙事，她扭头看着身后搜寻的超巨星，她问到：
“你也看到了，对吧？”
“那一道从天而降的银色光柱，轰碎了大半个城市，还是在击碎维度镜像的基础上造成的破坏...它原本的威力肯定能撕裂星体，就和阿斯加德人的彩虹桥一样。”
“应该是某种星战武器。”
超巨星一边关注着手里的能量检测仪，一边猜测的回答到：
“肯定是狡猾的地球人提前布置好的武器，就是为了防备我们的入侵...齐塔瑞人那边也没消息了，悲观来看，那些可悲的混蛋们，可能都已经变成太空垃圾了。”
“是啊，这场入侵还真是不顺利。”
洛基随口说了一句，她并不知道那道银色的光是什么，但不妨碍她再次意识到地球的危险性。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顺着超巨星的话继续说道：
“说起垃圾，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两现在就是在一个超大的垃圾海里大海捞针吗？”
阿斯加德女郎略带嫌弃的看着身边的环境，附近的居民应该是把这里当成了垃圾堆。
在空旷的大楼中，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垃圾。
从小的矿泉水瓶，到废弃的，锈迹斑斑的汽车，真是难为他们了，以及，这废弃的汽车，到底是怎么被送到这十几层高的位置上的？
“别吵。”
脸上还带着伤痕的超巨星头也不回的呵斥了一句：
“别打扰我，我就快找到那个能量的源头了，它就在这里，就在这栋大楼的某个地方，而且离我们很近了。”
“天才，看看地面！”
洛基突然注意到了一样东西。
她伸断了超巨星检测能量信号的动作，她指着地面，对最后的灭霸之子说：
“看！那里有风...不是从外面吹进来的，是从里面吹出来的。”
“跟着它！”
洛基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顺着风吹起垃圾碎料带的方向反向移动。
超巨星原本有强大的精神能力，可以轻易的搜索这样的建筑物，但现在因为现实之石的影响，让她的精神力根本派不上用场。
不过也没关系，依靠洛基的敏锐，她们很快就能找到那东西了。
“你说萨诺斯能赢吗？”
洛基一边盯着古怪的狂风爬着楼梯，一边回头问道：
“被那样的攻击正面打中的话，就算有无限手套也会受伤吧？毕竟那手套上只有三颗宝石，而且都不是攻击性特别强的那种。”
“我不知道。”
超巨星这会只注意着现实宝石所在地，哪里有心情回答洛基的问题。
她随口说道：
“灭霸大人之前还有没有失败呢，这一次也一样，他会赢得，他会带着我们向胜利一路前进，我们从未怀疑过...找到了！”
“看，就在前面！”
超巨星的语气徒然变得兴奋起来，她指着前方一处阴暗的空旷房间，那里赫然就是大楼中狂风的来源。
在看似正常的阴影中，有无形的维度被破开的空洞，而一阵阵寒风正从那破洞中吹出。
那并非是来自这个世界的风，怪不得闻起来味道总是怪怪的，总是带着萧索和荒芜的意味。
在超巨星身后，洛基看着眼前肉眼不可见的空洞，她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但稍纵即逝。
她清了清嗓子，对超巨星说：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找到了，就在空洞的另一边，但谁也不知道那边的环境，所以，是你先过去？还是我先？”
超巨星听到洛基的话，她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晦暗的光，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她说：
“为什么不一起呢？它完全可以容纳两个人一起通过，别耍小花样啊，洛基。”
“好吧。”
洛基也耸了耸肩，她倒是不甚在意。
这位符文巫师伸手给自己和超巨星加持数重魔法护盾，然后两人一起越过了无形的空洞。
在略显难受的维度裂痕的摩擦中，两个人行走过一片黑暗扭曲的通道。
近半分钟之后，她们来到了一片位于未知之地地下深处的神殿中。
“阿斯加德风格！”
洛基举起法杖，让照明术的光芒在法杖顶端亮起，就像是举着一盏灯，在微光照亮的黑暗中，她眺望着这古老神殿两侧，已经严重风化的雕塑。
那些雕塑每一个都有20多米高，从雕塑的外形很轻易的就能判断出，那些雕塑是以威武雄壮的阿斯加德士兵作为蓝本雕刻的。
这里应该确实就是现实宝石的封印地了。
是由洛基理论上的祖父，奥丁的父亲，波尔大帝建造的，专门用于封印现实之石的地方。
“它在那！我看到了！”
超巨星在黑暗中很轻易的就捕捉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在下方数重旋转阶梯最后方平台上，有一抹跳动的光，暗红色的光，就如闪耀的烛火。
在那光下方还有阿斯加德人的符咒在跳动，一闪一闪的。
那是封印即将消散的征兆，天球交汇的力量扭曲了维度，也破坏了封印的完整性，甚至在这地方和地球之间打通了一扇临时的通道。
可以预见的是，只要天球交汇的现象结束，这通道就会再次闭合，那时候再想要找到现实之石，几乎就不可能了。
毕竟，没人知道这个鬼地方在群星中的位置到底在哪。
“啪”
超巨星从自己的机械手臂中取出了一样特殊的容器，是一个像是生物储藏罐一样的东西。
根据萨诺斯的消息，现实之石是所有宝石中相当特殊的一块，它并不是以实体的状态存在的。
在当年它还被黑暗精灵持有的时候，它被称之为“以太粒子”。
它是介于物质和能量之间的特殊形态。
必须要以特殊的容器才能收容。
超巨星在动作敏捷的闪现跳跃中，奔向封印之地，而洛基则留在洞口的位置，似乎是在把风。
几分钟之后，灭霸之子提着一罐收容的暗红色液体状能量，回到了天球交汇打通的洞口，她对洛基努了努嘴，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洛基耸了耸肩，很淑女的对超巨星做了个“请”的姿势。
超巨星也不以为意，提着收容的现实宝石就走向空洞，但就在她越过洛基身体的下一秒，洛基眼中寒光暴涨。
锋利的匕首从洛基的手指中跳出来，带着阴森的寒气，狠狠刺向超巨星的后心。
“铛”
金属的手臂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稳稳的扣住了洛基刺来的匕首，在接触的瞬间，超巨星的金属手指就被冻结起来。
但这致命一击被挡住了。
超巨星盯着洛基，蓝色的，有金属质感的脸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早就猜到了”的表情，而洛基看着她的眼睛。
她耸了耸肩，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阿斯加德靓女哼了一声，她把玩着手中寒冰凝结的匕首，她说：
“我们之前相处的挺愉快，你的性格完全不像是个坏人，我都有些不想杀死你了...”
“可惜，任务就是任务。”
“杀了你，我就自由了！”
洛基舔了舔嘴唇，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说：
“所以，为了我的自由，请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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