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路的历史并不长,是1922年以后才修的一条路。
但很快,这里就变得热闹非凡。
很多名流也都喜欢居住在此。
和上海的静安寺愚园路有相似之处。
有几条胡同,闹中取静。
在这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
李之峰和疤瘌头按照葛友军的交代,来到了文明路。
问题是,宿正卿他们被关在哪里?
按照之前的经验,门口肯定有人站岗。
只要能够确定目标,剩下的事情可以再想办法解决。
可李之峰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合适的目标。
葛友军在骗自己?
“跟我来。”疤瘌头却忽然说道。
他看到了丐帮兄弟留下来的记号。
这种特殊的记号,李之峰看了是一头雾水,只能乖乖的跟在了疤瘌头的身后。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乞丐,蹲在墙根下晒太阳。
疤瘌头和他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便知道应该走哪条路。
这之后,每隔一段路,就会出现一个花子。
李之峰也看出来来,这是在引路啊。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幢外观气派的大宅子前。
宅子不远处,坐着七八个花子在那聊天。
宅子门口,四条大汉,全部带着武器。
疤瘌头上前,做了个古怪手势,说了几句切口,四条大汉让出了路。
一进宅子,还没进大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怎么到现在才来?”
孟绍原!
一进去,看到孟绍原和高英澜主位坐着。
客位上是个陌生人。
“这位是宿正卿宿先生。”
高英澜一介绍完,李之峰和疤瘌头同时“啊”了出来。
好嘛,他们还在费尽心思的想着怎么营救宿正卿,可人家居然已经跑到这里来做客了。
“让我们去救人,自己倒把人救出来了。”李之峰嘀咕了一声。
“我们这不是顺路嘛。”
孟绍原也不再管李之峰:“宿先生,既然已经脱险,我安排了吴发仔送你们离开广州。可惜的是,船还在日本人的手里,恐怕一时拿不回来了。”
“无妨。”宿正卿也是条豪爽的汉子:“我只心痛那批药品落到了日本人的手里,我有了葛友军这样一个败类亲戚,辜负了大家的一番心血。”
“药,我一定会找回来。”孟绍原斩钉截铁说道:“至于船?”
他笑了笑,也没再说下去:“宿先生先去休息一下,等我们这里安顿好了,我即刻送你们离开!”
“那好,多谢了。”
宿正卿起身离开。
这时,孟绍原把目光落到了李之峰的身上:“营救船员计划完成,目前,我各游击区已经举事,在各处对日伪发起袭击。
广州城内,我军统行动队、国军便衣队,和各堂口舵口亦同时举事,彻底扰乱广州。丐帮也不会甘居人口。高帮主,你说吧。”
高英澜接口说道:“我丐帮内五门外八舵,决定于明日同时举事。”
说着,他拍了拍手。
几条大汉端进来了两口箱子。
一打开,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武器。
“李先生。”高英澜对李之峰说道:“军事方面,我是外行。所以,我想请李先生指挥我丐帮全部参与之弟子!”
李之峰一怔。
孟绍原随即补充道:“本次举事,不是要打死多少日伪,占领多少地盘,而是要弄乱广州,配合城外游击队作战。
同时,还要让伪逆人心惶惶,至少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做事有所顾虑,为非作歹之前也会深思熟虑。”
“还有坚定广州民众必胜之信念。”
李之峰也是老资格的特工了,一听便明白了:“要让他们知道,虽然广州沦陷数年,但广州还是中国之广州!”
“就是这个意思,你有什么要求没有?”高英澜此时问道。
李之峰在那想了一下:“既然目标已经明确,我建议将参与举事之丐帮子弟分成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负责监视、情报、通风报信。对敌情要做到了如指掌。
第二部分,为外线弟子,负责散播流言、分发传单、扰乱敌人部署。
最后一部分,由我亲自指挥,为武装行动队。专事破坏、暗杀、袭击等等。”
说到这里,略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第三部分工作任务最终,所以又要分成两个组合。
第一组,我指挥,直接负责可能发生的军事行动。第二组,负责接应。我推荐老疤指挥。”
“谁?”
高英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疤瘌头?”
疤瘌头在丐帮里只是一个小角色,忽然要承担这么重要的任务?
疤瘌头自己都没想到。
“是,就是他。”李之峰很肯定地说道:“高帮主,只要你答应,我能确定老疤肯定能够做好。”
高英澜迟疑了一下:“疤瘌头。”
“在。”
“李先生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可有信心完成此任务?”
疤瘌头上前一步:“帮主,我疤瘌头虽然是个花子,可忠义二字也懂得。帮主若是信任疤瘌头,我死都不敢辜负!”
“好!”
至此,高英澜也不再迟疑:“李先生,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为了方便你调动人手,我现想聘请你为我广州大门主!”
边上一众花子听了,心里都是一惊。
这大门主还是上百年前设立过一次,在帮主之下,众人之上。
很多时候,都能够替帮主决策事物。
后来那个大门主,妄图夺取帮主位置,阴谋被粉碎后,就再也没有设立过大门主了。
眼下,居然又要设立大门主,而且还是一个外人?
高英澜心里自有计较。
既然全权交给了李之峰,那就干脆对他表现得更加信任一些。
再说了,他不是丐帮的人,完成任务自然就要离开广州,那是对自己位置决计产生不了威胁的。
当然,孟绍原也清楚高英澜这么做的目的:“李之峰,既然高帮主把那么大的权利交给了你,拿着武器,去吧。”
“是!”
李之峰看了疤瘌头一眼:“走吧。”
疤瘌头鼻子里“哼”了一声。
“谢谢”两个字,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只是一个花子,而且还是底层的花子。
可自己的这个死对头,却居然推举自己坐了这个位置?
花子也是人,同样也需要尊重,哪怕看起来他们并无什么尊严。
1秒:m.baishuzha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