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仔细打量着大巴的沧月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可可正紧紧盯着某块地面,而她右边大约两米远的夏建人也在盯着同一个位置。
她们二人中间的那个位置…原来站着一个人。
沧月震惊的看着块空空的地面:“王川呢?”
“刚才还在这!”夏建人手舞足蹈的形容着,“但是一眨眼就没了!”
路灯照亮了附近的地面,沧月紧紧盯着王川刚刚站立的地方,那里已经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是鬼…”
果然,副本不会让她们轻易的度过三十六小时,在顾眠身边也并不安全。
鬼已经开始行动,她们必须尽快找到生路!
现在看来最有效率的办法就是顾眠说的了。
开着大巴车,带着赵爽故地重游,只有这样才能刺激她记起十月一当天发生的事情来。
她们为什么起争执,赵爽为什么被留在半山腰的基地,大巴车为何从山上坠落,只有让赵爽尽快记起来才能找到生路!
“我们现在就往坟山的方向去!”沧月心有余悸的收回视线,这次消失的的王川,下次消失的又会是谁?
她边说着边转头看向夏建人和可可:“你们没问题吧?”
可可点头:“我跟你们一起去坟山。”
夏建人见识到王川突然消失,当然也不敢继续无所事事下去,他狠狠点头:“我也去。”
顾眠原本就想坟山一日游的,带上几个人倒也不打紧。
赵爽也没有异议,同意跟其他人一起去坟山。
她们是不敢再叫车了,现下看来这破破烂烂的灵车倒比半夜随便叫的车要安全些。
顾眠重新坐回驾驶座上,其他四个人登上了这辆大巴,才发现里面血迹斑斑。
“毕竟翻着咕噜咕噜滚下山的,里面的人肯定也在车里滚了几圈。”顾眠解释。
沧月找了个稍微干净些的地方坐下,只见大部分的座位上都沾染了血迹。
车顶、地面上还留下了些血手印,看起来像曾经在车里挣扎过。
另外三个人都坐在苍月旁边,她们不敢离得太远。
好在现在是凌晨五点,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否则司机一定会被这几乎报废的大巴吓一跳。
大巴车的窗户都烂了,顾眠车速不慢,有冷风从破碎的车窗外灌进来。
沧月靠在窗边向外看去,这是一座安静的城市,几户人家还开着灯,风吹过路边广告牌的时候发出飒飒声响,绿化带里的树叶晃动着,一股冷空气扑到她的鼻腔里,让她记起从前冬日早晨骑单车上班的日子。
有一瞬间她以为回到了从前。
但还没等仔细品味,可可的声音就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
“你们看这几个手印。”
怎么了?沧月向正仰头研究头顶血手印的可可看去。
只见她正用手电照着车顶的某个地方,顺着手电光看去,那里是一串稍微连贯的手印。
“你们看这串手印,”可可晃了下自己的手电筒,“看大小像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她的手电光顺着这串血手印移动,发现这串手印最后消失在右侧的车窗边,几人仔细去看这车窗的边缘,发现车窗上方确实有被鲜血淋漓的手扒过的痕迹。
几人聚在一起抬头看着车窗上方的边缘。
夏建人在风中开口:“这应该是大巴翻下山之后有人从这里面爬出去了吧?”
一想到几天前这辆车里还有三十多具尸体,他就感到害怕。
“对,”沧月点点头,“新闻上说发现这辆车的时候是它是翻过来的,就是车顶和车底掉了个个,这串血手印应该是当时还活着的人爬出车窗时留下的。”
是谁爬出去了呢…
可可盯着车窗边缘的血手印:“警方肯定也发现了这个,所以才调动人力全山寻找幸存者。”
加上司机一共有八个失联人员,这八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不久前他们已经见过司机了。
司机已经变成了鬼,确定已经死亡,但尸体至今没被找到。
“可能那八个人里除了司机之外的人都还活着?”夏建人压了压自己被吹乱的头发。
可可点头:“应该是有人活着,但有一点我一直挺奇怪的…
“按理说这辆车从山上翻下来,里面的人就算不死也会重伤,就算有人活着往车外爬也爬不了多远,警方应该能在大巴附近找到那失联的几个人才对;
“但这都找了好多天了,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有人把那几个人藏起来了吗?”
要说这副本里最有可能藏起那几个人来的,当属她们身边的赵爽无疑。
但警方当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们早对赵爽进行了全面的侦测,发现赵爽身上干干净净的,绝对没可能去过现场。
沧月看向身边的人:“你们还记得那八个失联的人是谁吗?”
这点赵爽到是记得清楚。
她开口道:“司机叫做赵建明,另外是咱们的七个同事,钱欣果、薛光、扈书锋、姜梅、甘达、丘洪宇、卢籼。”
“这血手印应该是其中一个人留下的。”可可看着消失在窗户边缘的手印。
只是这消失的八个人到底去了哪到现在都是未解之谜。
他们或许对找出副本生路有用,或许等赵爽恢复记忆就能找到这几个失联人员的线索。
“说起来…”沧月看向驾驶座上的顾眠,“你拦下这辆车的时候有没有看看车上有多少人…鬼。”
看起来她已经对顾眠拦灵车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
顾眠可没有上车先数人数的习惯,沧月想通过大巴车上的人数推断失联的那几人还活不活的主意落空了。
坟山越来越近,天色也开始泛白。
沧月掏出副本自带的手机看了眼,右上角是岌岌可危的电量,旁边就是现在的时间,已经早上六点多,马路上的车要开始多起来了。
而另一边,王川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
他睁眼的时候头顶是略黄的天花板,一个不知多少年没擦过的吊灯悬在头顶,视线稍侧一下就是不大不小的窗户。
此时窗外的天泛着灰色,几对麻雀划过天空发出聒噪的叽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