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其实关于未来,我一直有一种觉悟,那就是在某个时间段以前,我想要的平静幸福可能一直都会是镜花水月,存在,但并不长久,甚至有些虚幻。
而在某个时间段以后呢?是不是只是平静了,而要的所谓幸福却也只是充满了遗憾?
我不敢想的太仔细,只能模糊的预想一下,算是为自己做好一个最坏的心里打算,可是当肖承乾忽然那么说起的时候,我拿烟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指间夹着的烟一下子滑落,然后从我的脸上滚落,烫的我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一下子从那块平整的大石上坐了起来。
又因为动作太激烈,扯到了胸口,在坐起来的瞬间,忍不住抚了两下胸口,抽了两口凉气。
肖承乾看得好笑,语气有些轻佻的说到:“你至于那么大的反应?”
我没有理会肖承乾,而是等到胸口的阵痛平息下来以后才说到:“烟烫到而已,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万事缠身,这样的幸福,和偷得浮生半日闲没什么差别,有过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你说话不要只说一半,说直接一点吧。”
“直接一点,就是我们要离开这里,亡命天涯了,你怎么看?”肖承乾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从那块大石上跳了下来,拍了拍双手,盯着我。
他的神情想努力的轻松,可是眼神中的却无比的认真,甚至稍微有那么一丝沉重。
亡命天涯?是这么严重吗?其实我早该想到的吧我没有直接回答肖承乾的问题,而是看着他说到:“你外公也回来了,如果说亡命天涯是我们这一脉的事情,你跟着参合做什么?你不是一直想回去,拿回属于你的地位,拿回你的东西吗?”
听我这样说,肖承乾的脸上隐约浮现出一丝怒火,然后大踏步的走过来,一把就用手肘勒住了我的脖子,大声说到:“你是事儿精,我招惹上了你 。姜爷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我外公招惹上了他你觉得我们还可以置身事外吗?那种大少的生活和从你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老子过不了了甚至老子一直以来认定的道,都因为你们改变了。你就和我说这个?”
肖承乾越说越激动,我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来,涨红着脸,只能使劲一下子掰开了他的手,咳嗽了两声,忍着胸口被咳嗽撕扯的疼痛,然后才说到:“你是要杀人,还是想抢劫?老子要叫人了啊!”
“那你叫啊!”肖承乾因为生气,脸都鼓了起来,看得我有几分好笑。
也从大石上跳了下来,然后拍着肖承乾的肩膀,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其实,我知道。”
肖承乾长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有和我生气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到:“我外公说,那地方不回去也罢了。”
“其实回去不是更安全吗?”我认真的说到,毕竟那是一个组织,可以借助的人力物力很多,甚至财力上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至少比和我们一起亡命天涯来得安全。
听完我这话,肖承乾忍不住转身了,他双手插袋,很认真的看着我说:“承一,话不是这样说的。组织也不是原来那个组织了,从我外公这次回来通过秘密渠道收到的一些消息来看,真正属于我们势力的人已经被彻底的架空了。你从小身处的环境单纯,说起来师门里加起来也不过10个人不到你不懂得斗争的残酷,就好比争皇位,一旦坐上了那个顶峰的位置,还有人愿意让开吗?加上外公已经离开的太久,我们根本就回不去了,回去也是自投罗网。”
这些事情可能我是真的不理解,因为我觉得这个组织既然是老吴一脉的后人一力创造的,那么就应该是属于他们的,怎么会变成这种情况?可是我也不想要理解这些纷纷扰扰,就如同有的人的生活,追求的是一种权力与物质的顶峰,而有的人却觉得一茶一饭,就已足也。
不能说是谁对谁错,只能说追求不同时,也不必要面前去理解对方的世界,反而为自己的‘纯粹’增添一丝迷茫。
生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随心而动的,心境是什么态度,生活自然就是什么模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问肖承乾:“你想回去吗?”我其实更想问,我们为什么就要亡命天涯了,可是,做为兄弟,我更应该关心关心肖承乾的想法,至少我不想他活的勉强。
肖承乾叹息了一声,站到了我的身侧,抬头看着阳光下摇曳的竹林,有些落寞的说到:“我当然想回去,我有很多雄心壮志,就比如组织里的那么多人,我很想再一次的去清洗一次他们的思想,不怕坦然的承认,我们之前所追求的,所认定的道是错的,我想带领着组织走向一个新的方向我甚至想把它变为一个从此匡扶正义,有着分明底线的组织!再不济,从此隐世,成为雪山一脉那样淡薄的存在也不是不可以承一,我能理解我壮士未酬的心吗?”
“能!”我轻轻的点头。
“可惜,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听外公说着组织里的一切,然后痛心!完全已经和其它三个邪派并行了,说直接一点儿,就是都疯狂的追随着杨晟,我就不知道tm的这个杨晟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肖承乾有些说不下去了。
“你不应该怀疑杨晟的智商,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起,我就觉得他是那种,想要做什么事,一定就能做到极端极限那种。因为他真的够聪明,不然不会被说成是少年天才,第二你能理解他的执着吗?那种执着,为了科学研究,连生活都不会自理,或许他只是不屑去理会这些不重要的细节?”我之前的认识其实也没有那么深刻,而我自己说出来的时候,发现这样又聪明又执着到偏激的人,真的可怕 天才都是偏执狂,那杨晟是不是很好的诠释了这句话?
肖承乾不会怀疑我的话,只是听见我这样说,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一些,最后才无力的低吼了一声,有些暴躁的一脚踢在了地上,然铺在地上的竹叶纷纷扬扬的飞起在竹叶纷纷下落时,他才说到:“可能我是年少轻狂,面对自己苦心经营的组织,走上了这样的道路,外公却比我淡定的多,他告诉我‘缘法’,悟道什么时候都不晚,他只是感谢姜爷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情分,不一样的义,不一样的坚持我也感谢你让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可是我总觉得不尽人事,怎么又能就安天命了呢?但是,外公却告诉我,尽人事,就是已经在做,而不应该用一颗焦虑的心去看待,死守结果,不用去看结果,就尽而已,我还不能理解。”
说完这句话,肖承乾再次有些烦躁的又要点上一支烟,而我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拿过烟,揉了一把,扔掉了。
我说到:“你不明白你外公的话,我明白啊。他其实已经是选择在做了,就算和我们亡命天涯也是一种对抗和阻止,你难道看不明白?”
“是这样吗?”肖承乾忽然有些无助,却又带着希望的看着我。
“当然是这样,你自己去想吧。你外公不过想和我们一起‘掐’到那‘恶’的源头,再选择回去吧。”我认真的说到。
“我想我有点儿明白了。”肖承乾看着我忽然笑了。
我也笑了,一把揽过肖承乾,然后装作不经意的问:“为什么那么快就要离开竹林小筑?为什么又要亡命天涯?”
“是姜爷让我特意找你谈谈的,就这事儿,鬼打湾一战,杨晟已经彻底的和我们撕破了脸你知道吗?现在拥护杨晟的势力有多大?”肖承乾说到这个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这种事情好像一提起就让他很为难。
“四大势力?”我不肯定的问到。
“那只是明面上的最大一股势力,暗地里,我听姜爷和我外公谈话,偶然提及了一句,那是不可估算的。”肖承乾说这话的时候,脚无意识的踢着地面,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转移压力。
“既然是这样,那倒是非杀了我们不可。当然,如果我们愿意归顺的话那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找到我们?我的意思是从鬼打湾出来以后。”我声音也变得低沉。
“你以为他不想?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他那边好像有什么事情,还没来得及顾上我们。至于第二,那就是我们这边还是有人稍许插手了一下,拖延了几口喘气的时间给我们。”肖承乾认真的说到。
“是谁在帮我们?”我能想到的,恐怕只有珍妮大姐头,在这种压力下,恐怕真的只有她了。
“这个你恐怕就要具体问姜爷了。”肖承乾叹息了一声。
“什么时候走?”其实,走又能走到哪儿去呢?这个问题我不敢想,也不敢问,如果真如肖承乾所说,那铺天盖地的势力啊。
“我不知道。”肖承乾只是低声的这么对我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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