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宪失笑,突然间灵光一闪,试探着道:“代替徭役的银子收不上来,不会是你们做了手脚吧”
“那是当然!”冰河有点小小骄傲地扬起了下颌,“不然那些人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让庄大人一个县的银子都收不回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丁留决不会视而不见的。[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
姜宪沉吟道:“那庄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冰河摸了摸脑袋,道:“好像没有什么动静!”
这不正常。
庄大人能做到参政,就不可能是个笨蛋,事情如此的明显,他就算不去向丁留哭诉,也应该会和李家理论,什么也没有做…
姜宪问冰河:“庄家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宴请或是来过什么比较特殊的客人”
冰河想了想,道:“宴请…庄大人的岳母前两天过寿,庄家虽然没有亲自去给老安人祝寿,却安排管事送去了寿礼,据说那车轮把地都压了一道印了。大家还说,这次庄家可下了血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姜宪心里已是“咯”地一声。
她打断了冰河的话,道:“这件事你们家将军是怎么说的”
“拜寿的事吗”冰河说着,眼底又流露出狡黠之色,“我们家将军说了,这些日子不太平,庄家大张旗鼓的,万一要是路上碰到个打劫的可就麻烦了!”
就知道这家伙会这么干!
姜宪有些哭笑不得。
更多的,却是为李谦担心。
丁留不帮庄大人出面,那庄大人现在能依靠的也就是他那个在京城身居高位的舅弟了。[www.mian花tang.la超多好]
趁着给老岳母拜寿的机会送上厚礼,向舅弟求助…李谦能阻止一次,能阻止第二次,却不次次都阻止。
如果想让这件事完全地划上句号,唯今之讲,只有釜底抽薪。
可让谁去做这件事好呢 姜宪抚着茶盅上碧绿色的缠枝花想着,曹宣的模样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前世,他可帮她帮了不少的事。
而且还能处处都办得妥妥贴贴的的,完全符合她的心意。
这一世事情虽然有了变化,可一个人具备的能力却不会变,而是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赵翌亲政,曹宣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还不如让曹宣提前出现在战场上,早点磨练,多几分保命的功夫。
姜宪就这样愉快地做了决定。
她给曹宣给了一封信,让冰河请个非常牢靠的送到京城去,并神色肃然地对冰河道:“这件事关系到李家的生死存亡,你一定要慎重。若是觉得自己没有把握,就跟谢元希说一声,让他帮着拿个主意。”
冰河想到姜宪给谢元希的那一叠银票,顿时心情激动,斗志昂扬,“啪”地一声站直了身子,严肃地说了一声“万死不辞,定不负夫人所托”。
这又不是让他去做死士!
姜宪呵呵地笑,送走了冰河。
然后给李谦写了一封信。
信里全是她这些日子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又玩了些什么。让冰河送信的事,矢口未提。
可等曹宣接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不由在心底暗暗地骂了声“娘”。
姜宪真是被惯坏了!
她以为她是谁啊 还把他当枪使起来!
她怎么不让她相公李谦来干这件事啊 难道别人的丈夫就不是丈夫!
曹宣把信丢到了一旁,去了宗人府。
赵翌大婚,仅修缮坤宁宫就花了白银八十多万两,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被简王拉去当壮丁,带着两个户部的官吏,负责这次赵翌成亲的帐目。
赵翌趁机提出要把乾清宫也重新修缮一番,理由是自先帝殡开之后,乾清宫就再也没有变过模样。
汪几道劝赵翌国库空虚,应勤俭节约,熊正佩却说皇上大婚只有一次,就算是再艰难,也应该让皇上得偿所愿。
两人在上书房不欢而散。
曹宣却心神凝重。
姜宪在信里跟他说,熊正佩就算以前只是单纯地想辅佐赵翌做个明君,可他入阁拜相进入朝堂之后,有些事就由不得他了――他可以清正廉洁,可那些跟随他的大臣门生呢无欲无求,谁跟着他啊他若是没有一群跟随者,赵翌凭什么重视他凭什么让他入阁 全让她说对了。
现原熊正佩,已经变了。
为了和汪几道争权夺利,他已不顾国家稷社,气节大义,凡是汪几道赞同的,他就会反对,凡是汪几道反对的,他就会赞同,只为让汪几道在赵翌面前没脸。
曹宣不禁朝慈宁宫的方向望去。
太皇太后,到底是怎么在抚养姜宪的她老人家知道自己养出了个小怪物来了吗赵翌,可曾真正地知道他到底失去了一个怎样的人吗如果有一天他知道姜宪做过什么,会后悔向曹太后妥协吗 曹宣心里五味俱陈。抬头却看见熊正佩在几个翰林院学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想了想,一狠心,迎上前去。
谁让姜宪在信里说,不管找汪几道和熊正佩都可以,反正他们现在正在拉帮结派,肯定不会拒绝他的,可熊正佩当年好歹也教过他写字,攀得上关系。汪几道那个人,同进士都视同小妾,更不要说他这种外戚了,还是熊正佩好说话一点。
远在山西云龙山的姜宪自然不知道曹宣的纠结,她高高兴兴地对镜梳妆,把小丫鬟们拿在手里的衣裳试了又试,都觉得不满意。
因为李谦要来看她了。
她对情客道:“我们是不是得找个裁缝过来,要开始做冬衣了吧”
按着季节,宫里这个时候的确是要做冬衣了。
情客笑道:“早几天就派人去打听过了,有三、四个人选,正想和您商量呢!”
“那就尽快把人请进来。”姜宪说着,挑了件鹅黄色的衣服,觉得这样可以把她的皮肤衬得更红润些。但当她开始穿衣裳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道,“还是过几天吧――等将军走了,我正好闲着无事,让那些裁缝到家里做衣裳。”说完,她又顿了顿,道,“有将军的尺码吗也得给将军做几件,还有夫人、舅太太、冬至和表小姐那里,都别忘记了!”
情客笑着应“是”,帮姜宪把挑出来的珠花戴上,这才退了下去。
姜宪就半倚在临窗的大炕上一面看着词话一面等着李谦。
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