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门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然后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那女人的脸,那女人半边脸肿着,显然是被扇的,脸上还挂着泪水,脑袋上顶着一把枪。
那拿枪的人显然也在猫眼后面观察,见张扬果然站住不动,便叫到:“把手抬高,慢慢地过来。”
张扬耐着性子抬起手走过去,却听那人又道:“站住,把盒子放在地上,用脚踢过来!”
张扬将急救盒放在地上踢过去,嘴上却说:“你要我救人的话就应该快一点,你浪费的每一分钟都可能要了你同伴的命。”
里面那人却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你闭嘴!”说着,又对那女人道:“你,快把那盒子拿进来。”
等那女人哆哆嗦嗦地把急救箱从门缝里拉进去,门便关上了。又过了一会儿,才又打开一条缝。里面那人又道:“你进来,要慢点!”
张扬依言进屋,就看见屋里有个青年男子正抓着先前那女人,站在距离门口大约三米远的地方。把那女人挡在自己身前,手里的枪还抵在那女人脑袋上。站在张扬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房间一角,却看不到受伤的那个人。
“把门关上!”那人道。
张扬把门关上,却听那人又道:“把白大褂脱了,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武器?”
张扬被他指挥了半天,弄得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便道:“我是来看病的,受伤的人在哪儿?我没工夫跟你瞎磨蹭时间!”
张扬说着就弯腰提起地上的急救箱走进房间,眼睛一扫便看见有个人躺在沙发上,右肩一大片血迹。
拿着枪地那人见张扬没有按他地要求脱了白大褂让他检查。顿时便紧张起来。喝到:“不要乱动。否则我杀了她。”说着又把手里地枪紧了紧。
张扬冷笑道:“你搞清楚。我不是警察。是医生。来这里是看病地。你要是把她弄伤了。我就替她治疗。你要杀了她我也没办法。死人我也医不活。可你用她威胁我有什么用?你杀了她也不关我什么事?不过那样。外面地警察能放过你?”
张扬说着“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那人。径直走到沙发前面。只见沙发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手臂无意识地挥动着。手里却赫然拿了一把枪。
刚才那男子见张扬似乎根本不怕自己用这个女人威胁他。一时似乎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也知道张扬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仗着手里有这个女人作人质。不然警察早冲进来了。如果现在杀了这女地。那警察也不会对自己客气。
那男子正犹豫着。忽然见张扬很随意地一伸手。还没看清他动作。就见一把枪飞到一边沙发上去了。那人大惊。立刻调转枪头指向张扬。叫道:“你干什么?”
张扬冷笑道:“他都这样了。拿把枪有屁用?还有。你不要把枪对着我。这样我没法治病。”
那人见张扬冷冷地看着自己。犹豫了一下,终于又调转枪头指着那女人。那女人显然被威胁得时间久了,已经有些麻木了,并没有什么反应。
张扬见那人把枪口移开,不再对着自己,说了声:“小心点,别走了火”,便不再理会他,低头查看沙发上受伤地男子的伤势去了。
沙发上那人肩膀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看那伤口,似乎用刀划过,可能试图取出弹头,却没有成功。虽然简单地处理了下,这会儿血却还没完全止住。那人脸色苍白,显然失血不少。张扬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烧得不低,伤口肯定是发炎了。
“他伤口发炎,失血过多。应该送医院急救。你拖的时间太久了,这样下去他会死的。”张扬说道。眼前这人。情况很不好,显然到条件好地医院处理,比自己只有一个小急救箱强。
“不行,”那拿枪的人吼道:“我们都有命案,我兄弟去了医院也是死,我不管,你是医生,你就要医好他!我兄弟要是死了,你和这女人都要死!”那人说话的时候有一股狠劲,仿佛随时会开枪杀人。
张扬皱了一下眉头,他自然不喜欢有人威胁自己,迅速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干脆将拿枪的那家伙放倒。不过很快就觉定先救人再说,自己是医生,不是警察,救人是现在应该干的事情。
张扬从急救箱里找了一支麻醉药,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对于这种他并不熟悉的麻醉药,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金针。张扬放回麻醉剂,又从怀里取出金针,在那男子身上连轧十几针,封住伤口周边经脉、血管。他这施针不但能止血,还有止疼的效果。
做完这些,张扬便取出手术刀,镊子,他虽然没有做过手术,但并不排斥手术。其实中医本来就不排斥手术,扁鹊就是中医外科手术鼻祖,华佗进行了发展,只不过后继无人,没有多大进步。现在他是枪伤,毫无疑问应该用手术取出体内异物。
如果许微微这会儿在这里,一定会然叹服张扬的动作灵巧,张扬用一把手术刀和一把镊子,快速取出弹头,清理伤口,切除坏死失活组织。然后消炎、止血、用绷带包扎伤口。这才撤去刚才所扎地金针。整个过程迅速而完美。
“现在他暂时死不了了,”张扬处理完这些,便道:“但是他的情况还是要到医院去,不然随时会有危险,如果出现问题,这里没有条件抢救。”
“不行!”那男子又叫道,不过此刻见张扬替他同伴处理了伤口,他的态度似乎稍微好点,没有先前那么凶巴巴地了。
“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告诉你正确的方法!”张扬道:“你也不想想,外面这么多警察,你同伴受了这么重的伤,就算你手里有人质,你也不可能带着他离开。你这同伴现在是暂时不会死。可是要是再让你拖着折腾,早晚没命!你自己考虑吧。”
张扬的话似乎让那人犹豫了一下。却忽然又恼怒起来,叫道:“我们兄弟就是来报仇的,只要报了仇,我们兄弟也没想活命。庄达云已经被我们干掉了,可惜庄达明这小子躲了起来。”
那男人叫着又对那女人吼道:“你个贱人,你说。庄达明躲哪儿去了?你不说我杀了你!”
那女人哭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达云出了事之后,达明就不见了,我也找不到他啊!”
“不行!”那男子又叫道:“老子要找到他,宰了他!”
张扬忽然站起来,收拾东西。
那男子诧异道:“你干什么?”
“我是来救人的!”张扬道:“可你是来杀人的。我救活了你同伴,可你却想拖着他一起死,既然你们早晚要死,我就救你们干嘛?有这时间我不如去救更值得救地人。”
那男子愣了一下,又把抢指向张扬。口里叫道:“他妈地,我叫你进来是来救我兄弟的,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张扬进去这会儿时间并不算很长。可是等在下面的韩克他们却心焦了起来。比他们更紧张的是上面地李玉华。张扬是因为她的电话才会进去的,可是这么久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像韩克说的,这公寓楼地隔音很不错,在走廊里听不到里面的人说些什么。
李玉华因为觉得张扬的身手好、医术好,所以刚才就想到了他,可是现在张扬进去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李玉华也有些担心起来,万一张扬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会内疚自责的。
“李队。”这时一个警官过来问道:“你看要不要再组织一次强攻?”
这个案子如今惊动的人越来越多,电台也已经赶来做报道。李玉华已经不是这里级别最高地警察,但是因为先前进去的张扬是李玉华找来的,负责指挥地警官还是征求她地意见。
李玉华也有些犹豫,可是现在被这么问,李玉华忽然那就想起那扇被张扬踢得四散纷飞地紫檀木大门,想起张扬从高空钢架上跳下时的自信微笑,于是李玉华便道:“再等等,不会有事地!”
楼下的韩克正等着心焦。忽然就听到跑车轰鸣的声音,回头看时,只见一辆银色的宝马出现在视野里。韩克见了不由心里奇怪,这小妮子怎么来了?
只见那宝马迅速地开到近前。吱的尖叫着刹住。从车上跳下个长发女生,飞快地向这边跑,却是周娅妮来了。韩克见了只得迎了上去。
周娅妮跑过来时候眼睛就在四处搜寻,这会儿看见韩克立刻一把拉住他道:“张扬,刚才进去地是不是张扬?”原来周娅妮刚才在看电视报道,恰好有个镜头晃过张扬跟着警察进楼的背影。本来她也只是觉得背影熟悉而已。可是镜头一晃,她就看到了韩克。周娅妮立刻就知道进去的一定是张扬。
周娅妮不知道张扬进去干什么?可是她下意识地就觉得张扬进去一定是干什么危险的事情。等到听说有一名医生进了那房间。她就忍不住了,跑下楼,开着跑车就赶来了。
见韩克点头,周娅妮便要往里面跑,却被韩克一把拉住。周娅妮被拉住,一时情急,叫道:“韩克,你放手啊!我要进去看看!”
韩克却不肯放手,对周娅妮道:“就在这儿等吧,别去影响他,张扬肯定搞得定的。”
周娅妮听了,有些无助地回头看了看韩克,问道:“真的?”
韩克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楼上1801室的房门却忽然开了,惹得密切监视着的警察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