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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情报泄露

无线电子书    横扫三国的东方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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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心谁做主  马正在山洞内休息,突然听到外面一声大喊,山洞内产生了回音,在他耳边不断的回荡,像是一群赶不走的苍蝇,直接将他给弄醒了。

  “谁那么大得胆子,敢在外面大喊大叫,还直呼我的姓名?”马从床上翻了起来,一脸的不耐烦,这两天,为了安抚羌人,他着实辛苦了一番,羌人居住在山谷的内侧,他带来的兵居住在外侧,前后路口一守,无形中便形成了一个关卡。

  王双从外面匆匆赶来,一脸的慌张。

  马见到之后,喝问道:“慌什么?外面怎么回事?谁那么大得胆子?关他三天禁闭!”

  王双一脸难色地说道:“将军,是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到了,正在外面叫嚣,不知道所谓何事?”

  “太史慈?他来做什么?”马狐疑地问道。

  穿好衣服,马一身劲装地从山洞内走了出去,见太史慈一脸的煞气,眼睛里冒出了森森的杀机,便冷笑了一声,朝前走了两步,略微拱拱手,说道:“原来是虎翼大将军到了,马某有失远迎,还望大将军见谅。不知道大将军来此有个贵干?”

  太史慈将手中的烽火勾天戟向前一挺,大戟头部的利刃直接落在了马的眼前,喝问道:“你可知罪?”

  马见寒光闪过,眉头稍微皱了一下,却面色不改,当即拦住了身后的王双,反问道:“大将军,我有何罪?”

  太史慈还真找不出马有什么罪行,只是因为那道捷报中的一段文字,他便臆断马想谋反,可是现如今,他竟然毫不费吹灰之力的便进入了灵武谷,而马也是不卑不亢,反而让他陷入了被动。

  “大将军!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马某刚刚以少胜多,以六千五百骑兵平定了先零羌,将灵武谷一带纳入了华夏国的版图,我有功,请问何罪之有?”马字字珠玑,不卑不亢地说道。

  “呔!”

  太史慈一向嘴笨,副将侯成见太史慈一时词穷,便大叫一声,纵马而出,指着马便说道:“你这是上面态度?对大将军怎么能够如此无礼?别忘记了,这里是华夏国,不是已经被灭亡的秦国!你一个亡国太子,能够受到陛下如此垂爱,怎么还不知足,竟然敢顶撞大将军?你…”

  不等侯成把话说完,马背后的王双突然窜了出去,一个“猛虎跳涧”便朝着侯成扑了过去。

  侯成大吃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王双从马背上扑了下来,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滚出了很远后,王双便用蛮力压制住了侯成,骑在了侯成的身上,举起右手如同钵盂大小的拳头便朝侯成的脸上一阵猛砸。

  一拳砸了下去,侯成登时满嘴鲜血,门牙也被活生生地打掉了一颗,痛的他哇哇大叫!

  “兀那贼子,放开侯成!”宋宪见状,挺枪纵马,朝着王双便刺了过去,一杆长枪悬在了王双背后,并且大声地叫道,“快放开他,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双不停,只顾着举拳猛打,连续打了侯成三拳,将侯成的鼻梁子也给打断了,疼的侯成一直叫个不停。

  宋宪见王双不听他得呵斥,举起手中长枪,便直接刺进了王双的肩胛骨,枪头透入了王双的体内,登时鲜血直流。可是王双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直在挥着拳头。

  眼看侯成被王双打成的那副鸟样,宋宪心中一横,拔出长枪,对准王双后心,一枪便狠狠地刺了下去。

  就在这当口,王双突然身子一转,宋宪手中的长枪从他身侧穿了过去,刺透了他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与此同时,他双手缠住了宋宪的长枪,用力一拽,便将宋宪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

  宋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胳膊也摔的脱臼了,疼得呲牙咧嘴。

  太史慈见到侯成、宋宪被王双给轻而易举的撂倒在地,不禁骂道:“废物!”

  马的双眼始终在盯着太史慈,见王双将那个卑劣的小人给打倒在地了,连问都不问,冷笑一声,说道:“对不住了,大将军养得狗胡乱咬人,我只能让自己的部下前来打狗,不然那狗在那里胡乱狂吠,确实扰的人不得安宁!”

  太史慈怒视着马,当即将大戟架在了马的脖颈上,大声吼道:“你蓄意谋反,我是抓你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无话可说!”马一点没有惧怕的意思,大声叫道。

  “很好!现在,就请跟我回去见皇上吧…”

  “哈哈哈…”马突然大笑了起来,打断了太史慈的话。

  “你笑什么?”太史慈见马突然笑了起来,便问道。

  “你还真把我当反贼了?你凭什么说我时反贼?”马反驳道,“我堂堂的征西将军,是皇上亲自封的,虽然品级被你低了一级,但是也绝对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我!你今天不说出个道理来,就别想走出灵武谷!”

  声音一落,一群狼骑兵便分别从山谷的两头冲了进来,将太史慈所带来的士兵全部给堵住了。

  太史慈见状,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容易就进了灵武谷,敢情是马早有准备,给自己下了一个套。

  正在众人都在虎视眈眈的时候,马突然身子一晃,向后倒跃直接脱离了太史慈大戟的攻击范围。

  太史慈失去了对马的控制,心中一惊,急忙喝道:“马反贼!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叛陛下?”

  马理都不理,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拿我得枪来!”

  扭头看了太史慈一眼,问道:“既然你一句一个反贼,真拿我当反贼对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之事,皆是因你我而起,与众人无关,你我单打独斗,立下生死状,你侮辱了我,不杀你,天理不容!”

  太史慈听后,冷笑了一声,自己在马的口中,仿佛成为了一个必死之人了。他见马年岁小,当即笑道:“小娃娃,别在那里口出狂言,老子杀人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他的这句话确实不假,太史慈比马大整整十岁,太史慈早年跟随名师学武,手下错杀了一个恶霸,那年,他刚好十五岁,马才五岁,也正是在穿开裆裤的时候。

  马听后,冷笑道:“倚老卖老,少说废话,咱们手底下见真招。你若是将我杀死了,你带着我的人头回去,可以说是我谋反被你诛杀了。不过,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等我杀了你,也说你蓄意谋反,你这五虎大将的位置坐的也够久了,早该换换人了。”

  “口出狂言,有本事就使出来,马战、步战,各种兵器都可以比试!我太史慈奉陪到底!反贼!”

  马听太史慈一直叫它反贼,心中很不爽,这会儿手下人刚好将马的地火玄卢枪给拿了过来,马一接过地火玄卢枪,便让人牵来了马匹,跳上马背后,环视了一圈山谷,叫道:“这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我们到外面决战!”

  太史慈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见马策马而去,他便紧紧地跟了过去,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这时,王双和众多围观的士兵都跟了出去,准备去见这场大战。

  侯成被王双打得半死,脸都变形了,宋宪的胳膊也被摔的脱臼了,最惨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了。宋宪搀扶着侯成,见众人离去,侯成便对宋宪说道:“兄长,出谷,去叫援军,不然我们这点人,根本不够人家砍的,万一大将军有什么危险了,我们担待不起!”

  宋宪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死不了!你我二人一直以小人自居,跟随吕布时,从未真正的为其出过力气,可自从跟随大将军以来,大将军对你我二人不薄,又提拔我们做他得副将,这份恩德,无以为报。今日马若是真的反了,大将军就是她要杀的第一个人,马英勇,部下众多,我担心大将军不是对手…你快去啊,别管我,我就是马谋反的证据!”

  宋宪听后,一狠心,便抛下侯成不管,翻身上马,策马便驰出了山谷。

  灵武谷的外面,马、太史慈分别站在两边,狼骑兵一直不明就里,只是知道有人在山谷中闹事,以为是羌人,所以前来救护,谁知道抵达后,见到是太史慈的兵马,便没有动弹。此时,狼骑兵站在一旁观望,太史慈的部下则认为狼骑兵跟随马一起作乱,便站在了狼骑兵的对面,只有王双一个人骑着马跑到了马的身后,背部受到的伤已经被包扎了,暂时止住了血液的流出。

  马环视了一眼周围,心中暗想道:“还好我有先见之明,狼骑兵不可能跟我一心,如果我真的有所异动,只怕狼骑兵会将我反噬。看来,我必须在灵武谷内组建一支自己的亲军才行,只有这样,我才能华夏国站稳脚跟。虎翼大将军…你将成为我马在华夏国立足的第一块垫脚石!”

  太史慈抖擞了一下精神,向马喝问道:“你打不打?站在那里磨叽什么呢?干脆点?”

  “生死状未立,怎么能开打?万一错手杀了你,我还当真会被误以为是反贼了呢!先各自写下生死状,然后开打!”

  说着,便伸出手指沾了一下王双身上的鲜血,撕下衣服的一角,便开始写生死状。

  太史慈见状,扭头望了望四周,身边没有一个人,当即撕下了衣服的一角,将手指伸到了嘴里,准备咬破手指写血书。)

  “大将军!”侯成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说道,“用属下的血!”

  太史慈的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暖意,就着侯成的鲜血,写下了生死状,然后缀上姓名,按下手印,递给了侯成,让侯成送到对面去,心中却感慨道:“侯成对我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边马也写好了生死状,同样缀上姓名,按下手印,然后递给王双,让王双将生死状交到对面。

  王双翻身下马,拿着生死状便朝太史慈走了过去,看到侯成一脸怒意的朝自己走来,他得眼神里也是一股子不屑。

  侯成本来走路跌跌撞撞的,自从见到王双后,便愤怒不已,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侯成咬着后槽牙,嘴里出了咯咯的磨牙声,恨不得这会儿将王双一口咬死。

  两个人走到了正中间,互相交换了生死状以后,王双转身便走。

  “前面的大个子!”

  王双的身材高大,高出侯成整整一个头,听到侯成在后面叫喊,便转脸问道:“干什么?”

  这一转脸不要紧,迎面便看见一个拳头挥了过来,他没有防备,正好打中了他得鼻子,受到重创之后,鼻子承受不住压力,登时鲜血直流。

  侯成打完一拳后,便急忙跳开了,向着太史慈那边快地跑走了。

  王双虽然气愤,可是也不追,抹了一下鼻血,扭头回到了马的身边。

  马见到侯成的那种勾当,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王双摇了摇头,说道:“刀枪剑戟、千军万马中都不曾把末将杀死,区区一拳而已,还能把末将打死了?没事,我血多!只是我没有防备,被他给偷袭了,这个该死的小人,刚才早知道就把他给杀了!”

  马道:“你刚才做得对,如果真把他给杀了,我们就真的麻烦了。再怎么说,那家伙也挂着正三品的军职,你现在不过才是从七品,殴打上官,已经是大罪了。”

  “末将不怕,谁干侮辱将军,就是侮辱末将,末将早晚都要杀掉他的。”

  马感到一阵欣慰,心想,他昔日亲自培养的四位大将,钱虎战死,张绣、索绪投降了曹操,现在只剩下王双一个人跟着他。想起最开始认识王双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敢和自己争抢猎物,还公然顶撞自己,以至于被他弃之不用,直到后来才让他跟在自己身边。没想到也就是他,对自己却是最忠心的。

  他接过太史慈所写的生死状,看完之后,和自己写的差不多,便按上了手印,交给了王双,说道:“好好保管,现在就算杀了他,也不会有麻烦了!”

  “诺!”

  侯成快地跑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将马写的生死状交给了太史慈,笑道:“大将军,刚才我给大将军长脸了,我打了那个挨千刀的家伙一拳!”

  太史慈笑了,点了点头,看完生死状后,加盖上自己的手印,便将生死状给了侯成,说道:“你到一边看着,一会儿刀枪无眼,我怕伤及无辜,现在杀了马,正好提他的人头去见皇上。”

  “大将军,马英勇无敌,堪比当年吕布,需要小心才是。”侯成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轻敌的!”太史慈久经战阵,已经在战场上磨练出来了,不管对手是谁,起手便是杀招,只求战决。

  王双、侯成纷纷退向了两边,马、太史慈一起向前纵马,彼此相向,两个人的生死之战当即拉开了序幕!

  “铮!铮!铮…”

  兵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两个人一经照面,便立刻展开了浑身解数,一出手便是杀招,力求用最短的时间将对方击倒。风火钩天戟、地火玄卢枪,两般兵器碰擦出许多火花,戟风回旋,枪影重重,两个人周围杀气纵横。

  两个人对战方才三个回合,便见一骑快奔驰了下来,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

  马、太史慈扭头看了一眼,见来的人是高飞,心中都是一惊。

  “皇上!马蓄意谋反,臣在捉拿反贼!”说着,太史慈手上得风火钩天戟不仅没有减弱攻势,反而更加的威猛起来。

  “你才反贼!别血口喷人!”马也当仁不让,地火玄卢枪也快的攻击,快如闪电的一击,朝着太史慈的面门便刺了过去。

  太史慈急忙躲闪,大戟回旋,大戟头部的利刃反钩马臂膀。

  马回枪遮挡,又虚刺一枪,避开了太史慈,两个人这才稍稍分开,调转马头后,再度厮打在了一起。

  高飞见马和太史慈打得难解难分,也不听他的劝,当即举起自己许久没有用过的游龙枪,朝着两个人便冲了过去。

  这时,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带着五百多骑奔驰而来,见到高飞冲向了马和太史慈,也快地赶了过去。

  高飞自从和祝公道重逢之后,以前想不通的招式,经过祝公道的一番指点后,将剑法融合成了枪法,终于练成了游龙枪法的最后三招,融会贯通之后,确实比以前略显得有些刚猛了。

  太史慈和马都在兴头上,斗志昂扬,虽然只有几个回合,却打得酣畅淋漓,难解难分,一时间将所有的一切都抛到了脑后。

  高飞突然杀来,大叫了一声,游龙枪中最厉害的一招“龙震九天”陡然使出,但见他手中的那杆长枪活灵活现,抖动的也异常的快,直接脱手而出,在初升的朝阳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宛如一条腾空的巨龙,龙啸九天,震惊百里。

  风火钩天戟、地火玄卢枪正在缠斗,突然间游龙枪从侧面杀来,威猛异常的巨大作用力之下,直接挑开两般兵器,三种兵器全部飞向了另外一边,坠落在地。

  与此同时,高飞骑着马突然冲撞了过来,整个人也突然斜躺在马背上,以马鞍作为腰部的支撑点,双手用力前伸,推开马座下战马的马头,双脚踹向了太史慈座下战马的马头,紧接着单手在马鞍上一拍,整个人脱离了马鞍,在空中腾空而起,身子开始不断的旋转,双手不断的拍着战马的马头,双手则连续踢踹,马、太史慈的座下战马尽皆受惊,分别驮着两个人向不同的方向奔驰而出,直接将两个人给分开了。

  “轰!”

  高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他急忙撑地而起,怒视着马和太史慈,见祝公道、祝公平带着五百名近卫亲军赶来,当即下令道:“将两个人都给我绑了!”

  祝公道、祝公平都尽皆身手不凡,一听到高飞的命令,便立刻从马背上纵身跃起,分别落在了马、太史慈的马背上,长剑出手,架在了马、太史慈的脖颈上,让奔驰而来的近卫军给绑了起来。

  高飞拍打了一下身上得尘土,重新上马,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叫道:“都在这里看什么?都给我进谷!”

  众人不敢违抗皇命,当即纷纷让开了道路,朝灵武谷内赶了过去。

  抵达灵武谷内,进入当中最大的山洞,高飞怒不可遏地坐在那里,祝公道、祝公平侍立身侧,近卫亲军将马、太史慈给押解了上来。

  高飞看到马、太史慈两个人都是一脸的不服,便喝问道:“你们两个可知罪吗?”

  “臣平定了先零羌,将这里纳入了华夏国的版图,何罪之有?”马不卑不亢地说道。

  “臣前来平叛,也没有罪!”太史慈也辩解道。

  “混账!把他们两个人都关起来,关他们七天禁闭!让他们好好的思过!”

  声音一落,近卫亲军便直接将马、太史慈全部押走。

  “气死我了!让宋宪、侯成、王双都进来,另外去将先零羌的羌王也找来!”高飞怒气未消,对这两员虎将差点酿成大错而感到恼怒。

  不多时,王双、宋宪、侯成、乌尔德都到齐了,见到高飞时,都一起下跪,高声叩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抬起头来!让我瞅瞅!”

  王双、宋宪、侯成、乌尔德都将头抬了起来,但是除了王双以外,其余的都目光闪烁,都不敢看高飞。

  “王双、宋宪、侯成,你们三个人推波助澜,同样有罪,万一朕的两员大将因此受到伤害,你们罪不可恕!”

  侯成道:“皇上,是马他有谋反的意思,大将军才前来平叛的…”

  “谋反?如果马真的谋反,你们现在还会活着吗?用用脑子好不好?这件事全部因你而起,你蛊惑太史慈,妖言惑众,差点酿成了大祸,论罪当诛!”

  “啊?皇上,我是一时糊涂,我也是为了皇上着想了,马在捷报中写着不让皇上带军队过来,加上他又是亡国的太子,新近归附,末将才猜测…”

  “猜测?妄加猜测,在还没有定论之前,就公然蛊惑军心,一样是死罪!”

  “皇上饶命啊,末将…”

  “念你以往没有任何罪行,还算中肯,加上也是出于对我军的维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将三级,仍在虎翼大将军军中效力,以示惩戒!”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侯成保住了性命,长出了一口气,急忙拜谢道。

  高飞扭头看了王双一眼,问道:“你可知罪?”

  (补更一章。)

  “末将以下犯上,殴打上官,末将知罪,请陛下责罚!”王双当即俯首认错,态度十分的诚恳。

  高飞见状,也不为难他,当即说道:“既然如此,削去你现有军职,继续留在军中听用,以求日后戴罪立功!”

  王双拜服,干脆利落,并不多话。

  “好了,你们三个人下去吧。”

  高飞支开王双、宋宪、侯成三个人,径直走到了乌尔德的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便问道:

  “启禀陛下,我知罪!我知罪!”乌尔德不等高飞说完,便急忙俯首认罪,堪称一个奇人。

  “朕还没有说话呢!”高飞冷笑了一声。

  乌尔德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受到奸人蛊惑,公然冒犯神威无敌、天下无双、雄才大略的大皇帝陛下,是我的不好,我发誓从今以后誓死效忠大皇帝陛下,绝不在和大皇帝陛下为敌…”

  “够了够了,你且起来吧。”高飞见乌尔德颠覆了他心目中羌人的英勇形象,当即摇了摇头,眼中略有点不屑。

  “多谢大皇帝陛下!”乌尔德见高飞没有责罚他,便站了起来。

  “朕问你,是何人来说服你攻打我华夏国的?”

  “一个叫刘晔的汉人,是曹操派来的。我误信了谗言说是只要我攻下并州,他就会帮助我称霸草原。”

  “呵呵,就凭你们这些人,也想称霸草原?鲜卑人强大不?还不是让我打的像狗一样的逃窜,即使留下来的,也都在朕的矿场里当矿工,现在躲在漠北不敢出来了,早晚有一天朕要亲自率领大军将他们一网打尽!”

  “大皇帝陛下威武,大皇帝陛下神勇,大皇帝陛下万岁、万万岁…”乌尔德想破了脑袋,才想出了这番称赞之词。

  “行了,先零羌有你当羌王,实在是先零羌的福气…”高飞说着反话。

  “不不不,还是托陛下的福气。”乌尔德卑躬屈膝地说道。

  高飞回到了座位上,问道:“你们现在还有多少族人?”

  “大约二十六万人,这几日来,战死了不少。”

  “二十六万人?”高飞缓缓地在脑海中想着,嘴上却自言自语地说道:“也差不多是一个小县的人口了…”

  片刻之后,高飞转身对乌尔德说道:“朕准备给你和你的部族全部安排在一个新的地方,你觉得北地郡的郡城如何?”

  乌尔德眼中放光,急忙点头说道:“好,很好。”

  高飞笑道:“朕也觉得好,既然你也觉得好,那你可否愿意带着你的部族全部迁徙到北地郡的郡城居住?”

  “有这好事,为什么不愿意?”乌尔德一脸的高兴。

  “恩,那就行。朕要攻取整个北地郡,在这里设立灵州,偌大的地方,得需要走人住,朕想来想去,还是便宜你们好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对不?”

  “对对对…皇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有我们先零羌在这里,不仅可以保住一方太平,还能抵御外敌,曹操那家伙,害我死了那么多人,这笔账迟早都是要讨回来的。”

  “不,朕只提供你住的地方,如果你想出兵打仗,就得听从朕的调遣。当然,朕也会在此地征兵,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带着你的族人全部加入我华夏国的军队,每个月都会有兵饷拿,至少饿不住你们,你觉得如何?”

  “好,很好,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愿意在这里替陛下戍边。”

  “那就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去和你部族的族人商量商量,具体的搬迁时间,朕会让人通知你的。”

  “商量什么?我的话就是命令,用不着商量,他们都听我的。”

  “哦,那行,那你先去准备准备,估计就在这一两天。”

  “诺!”

  送走乌尔德后,高飞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这样的人,他就是喜欢,至少不必费一番功夫去做思想工作。

  他带着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一起去了关押马超的地方,让人打开了房门,见马超正在那里坐着,脸上更是一阵恼怒。

  马超见高飞来了,看见也装作没看见,一直看着天花板。

  “那上面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的如此入神?”高飞走到了马超的脸前,笑着问道。

  “正是因为没有什么,臣才在猜想,那上面应该有些什么。”马超回答道。

  “看来你的心中还有怒气,是对我的怒气,觉得我有功不赏,有过不罚,对吗?”

  “臣不敢。”马超低下头,看着地面,抱拳道。

  高飞道:“可是,你已经这样做了,你脸上的表情是骗不了我的。我知道,对于一个以前高高在上的太子来说,你现在在我这里所受到的委屈,都藏在了心里。其实,你恨我,对不对?”

  马超心中一怔,抬起眼皮盯着高飞看了看,他仿佛觉得自己在高飞的面前就是一个透明的人,可以让高飞看见自己内心的一切。

  “恨吧。尽管把你的恨全部宣泄出来,我确实值得你恨我。”

  “不恨你!我恨我自己!”

  “呵呵,也对,如果你自己能够聪明一点,或许你就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个样子,甘愿受尽别人的白眼,却仍然忍气吞声的在我手下做事。孟起,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换一种活法,可能人生会更加的精彩?”

  “此话怎讲?”马超听到高飞说的有点玄乎,让他也有听下去的理由,便问道。

  “两个月前,你还是秦国的太子,距离秦国皇帝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你在长安还过着你的荣华富贵,手中搂着你的娇妻,随时呼喝着千军万马。那日子,是多么的逍遥自在,看不惯谁,就可以随意杀了。可是,现在,你却寄人篱下,不受人的信赖,还被冷落在了蓟城许久,出来进去都有人监视,生活极其的不自由。这两种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人生的际遇不同,但你仍然是你,被羌人誉为神威天将军的马孟起。”

  马超听后,见高飞绕了那么大一圈子,始终没有说出他所要说的话,便问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你懂,比谁都懂。只是,你不愿意去回忆,这些事情,已经充斥了你的过去,在你的记忆中,国仇家恨是第一位。你投降给我,无非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去报仇。可是,我却没让你得偿所愿,所以你后悔了。这次你在捷报上写的清清楚楚,别人看不出其中的端倪,我还看不出来吗?你不想我过来,是想借助先零羌的族人培植自己的势力,想在这西北成为一名必不可少的大将。你想要借此机会,让整个华夏国的人都看着,他们当日嘲笑着的人,在华夏国的西北战场上,却永远都离不开你。”

  顿了顿,高飞看了一下马超脸上的反应,但见马超眉头紧皱,双眼迷离。他继续说道:“马孟起,换种活法吧。忘掉你的过去,在我华夏国,你完全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皇帝你这辈子是做不成了,不过开国功勋你还是可以胜任的,有时候,一代名将,或许会远远超越过一个帝王。”

  马超冷笑了一声,问道:“真的能忘得掉吗?国仇家恨,这是我马超永远背负的责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既然你不给我兵马,我就自己培养兵马,我平定了先零羌,就是要借助先零羌的力量,杀到长安,亲手将曹操老贼给斩杀了,这才是我马超要走得路。”

  “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一口也吃不了一个胖子。曹操是一个劲敌,智谋过人,之所以被我逐出了中原,其中有一些客观的原因。如果两军真正的较量的话,曹操可谓是我最强劲的对手,胜负我也不一定能够清楚。所以,对付曹操,要慢慢的来。关中已经十室九空了,曹操即使要恢复关中,也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加上他兵力不足,四处借兵,就知道他已经无兵可用。所以,我才坚持打这一仗,以攻略北地为进军西北的第一步。”

  “进军西北的第一步?那第二步是什么?”马超来了兴趣,追问道。

  “以北地郡作为跳板,图谋整个凉州。这是第二步。”

  “第三步呢?”

  “从凉州、弘农同时出兵,夹击关中。如果幸运的话,应该能够抓住曹操,如果不够幸运,至少也能将曹退到汉中一带,让其固守一隅,这样,灭曹,就会更加的容易了。对西北用兵,将成为华夏国未来几年中的重中之重。而且,对西北用兵,我缺少一名能够威慑整个西北的大将。此次对先零羌用兵,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呢,在未来的几年中,西北将变成我的第二战场,不把西北收到手中,丝绸之路就不会畅通,商业的贸易,那可是带有巨大的利益的。”

  听到这里,马超大致了解了高飞的用意,五虎上将一个没选,偏偏让他去征讨先零羌,这用意十分的明显,就是要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而且他也能看的出来,高飞是想让他一直待在西北,对魏国用兵,作为平定整个西北的一把利剑。

  马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缓缓地说道:“陛下,臣…臣愿意做陛下手中的一把利刃,替陛下斩开西北这片荆棘!”

  高飞听到马的回答之后,心中颇为高兴,当即说道:“我得孟起,何愁西北不定!”

  随后,高飞和马进行了一番彻底的详谈,对如何对西北用兵,以及自己在未来几年的计划全部告知了马。

  马一心想报国仇家恨,高飞的话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动力,对西北用兵,与曹操作战,也无疑会使得他成为一代名将,对自己的前途,更是充满了信心。

  一番促膝长谈,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暮色四合了。高飞让人善待马的伙食,自己便离开了。

  离开关押马的地方,高飞径直去了关押太史慈的山洞。

  山洞内灯火昏暗,微弱的灯光映照着偌大的山洞,只见一个人影躲在角落里,面对墙壁,显得是那样的苍凉和孤寂。

  “面壁面壁,一堵墙壁,有什么好看的?”太史慈心中不忿,面对着墙壁,嘴里嘟囔着不停。

  不一会儿,太史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当即怒道:“我都给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吃,也不喝,都给我统统拿走!”

  脚步声止住了,随即传出来了一个声音:“将军的火气不小啊,敢情将军这样面壁,不是在思过,而是在埋怨我啊!”

  太史慈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扭脸看了过去,但见高飞独自一人出现在山洞门口。他自觉失语,急忙跪地拜道:“请皇上恕罪,臣刚才误以为皇上是送饭的小卒,臣本来就不饿,可那小卒却一直来烦我,臣这才…”

  “你起来吧,其实,我就是来给你送饭的。我听宋宪说,你从昨天就没吃东西,如今这又是一个黑夜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

  说着,高飞便将背在身后的手给挪到了前面,左手拎着一坛子酒,右手拎着半只烤好的羊,径直走到了太史慈的身边,吩咐道:“去把手洗了,脏成这个样子,还怎么吃饭?”

  “臣…臣真的不饿!”太史慈瞟了一眼那烤羊,鼻子里闻到的肉香一下子勾起了五脏庙,但是他却一直嘴硬。

  “不饿?那好,我吃着,你看着。你现在不吃,别怪我以后的几天都不给你饭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再说,这里就只有你和我两个人,没有君臣,只有兄弟。按照年龄来算,你大我一个月,所以,我应该叫你一声子义兄。”

  “使不得使不得,皇上就是皇上,臣就是臣,臣万万不敢做出僭越之事。”

  “你这个人,怎么认死理?我现在放下了皇上的架子,来和你谈心,你居然不领情?那好,那我就以皇上的架子来命令你,陪我在这里喝酒吃肉!”

  “这…”

  “这什么这?这是朕的圣旨,难道你敢违抗圣旨不成?”高飞怒道。

  “臣不敢,臣遵旨就是了。”

  高飞突然笑了起来,将肉递给了太史慈,说道:“这才对嘛,这才是我的虎翼大将军嘛。来,我们一人一口,我先喝,你先吃点肉垫垫肚子,空腹喝酒可不好。”

  于是,太史慈从高飞的手中接过羊肉,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看见美食在前,当即开始了狼吞虎咽。

  高飞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慢点慢点,看你跟饿狼一样,还说自己不饿?你这样做,是在跟我赌气吗?”

  “咯!”

  太史慈吃的太快,一下子噎住了,当即打起了嗝。

  “吃那么急做什么?快点喝点顺顺。”高飞急忙将酒给递了过去,接过来了太史慈手中的羊肉。

  太史慈抱着酒坛子,便是大口大口的往下灌,这才不再打嗝。

  “皇上,臣不是跟皇上赌气,臣实在搞不懂,那马明明有谋反的迹象,为什么皇上还要袒护他呢?”太史慈缓过气,张嘴便问道。

  高飞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问我这个问题。马背负着家仇国恨,一心想斩杀了曹操、陈群、杨修等人报仇。对于一个报仇心切的人来说,在征服先零羌后,继而笼络加以利用先零羌,暗中训练一支属于他得军队,然后去攻打长安,这应该才是他最想做得事情。谋反?纯属无稽之谈!我既然敢用他,必然对他有所防范,所以我才让郭嘉率领两万匈奴兵攻打北地,而我则带来三万匈奴兵从背后尾随,说是御驾亲征,其实也是为了防止马叛变。如果他真的叛变了,趁他立足未稳之时,必然能够将其一举扑杀,而马带领的狼骑兵未必愿意跟马一起谋反。对于马来说,此时谋反,无疑是断绝他的性命。”

  太史慈听后,说道:“还是皇上有先见之明,早有安排,看来我时打草惊蛇了。”

  “嗯。不过,你这样一搅合,倒是给马提了一个醒,在未来的几天内,我将带兵平定整个北地郡,到时候,我会在这里设立灵州城,作为以后攻打凉州的军事重镇。你可知道我这次带你来的目的吗?”

  太史慈想了想,眼前一亮,随即问道:“莫非皇上想让我在此戍边?”

  “只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当然同意,能够直接面对曹操那个老贼,替皇上守备边疆,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大丈夫,就应该提三尺长剑,驰骋疆场。说实在的,在云州的那段时间,我都呆腻味了。能够在西北这片复杂的地方领兵,必然少不了打仗,我最喜欢打仗了!”太史慈开心地说道。

  “既然你同意了,那就这样定了,到时候,我会留下你镇守灵州,马、庞德给你当副将…”

  “马?陛下让马也一起留下?”太史慈脸上显现出来了一丝不喜。

  “有问题吗?”

  “能不能换个人?魏延、褚燕都行,实在不行,张郃也可以,就是别留下马。”

  “呵呵,你和张郃不是不怎么对付吗?怎么这会儿又点名要他?”高飞笑道。

  “那也比马强啊,至少在一起也好几年了,彼此都熟悉了,现在都分开了,还真觉得没人吵嘴真有点寂寞了…”

  “行!张郃、魏延、褚燕我都会给你调过来。但是,马必须留下!”

  “为什么?皇上?那马脑后有反骨,他留下了,西北肯定会乱成一锅粥的!”

  “别问为什么,总之马必须留下。你若是不愿意干,我让张郃来干,你还回云州去镇守。”

  太史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我干,我干还不成吗?我名义上是五虎上将,却只让我守卫云州,比起赵云、黄忠、甘宁、张辽他们来,我差得远了。赵云、黄忠、张辽都在中原,就那个甘宁还在天津弄了一支海军呢,人家天天出海训练,却把我抛在辽阔的草原上,说是镇守,那一圈能有什么敌人啊,来的都是商队,手下的士兵也少的可怜。皇上,我可不想回云州那鬼地方了…”

  “什么鬼地方!云州可是我国重要的财政收入的商业据点!”

  “臣知错了,臣说错话了!”太史慈连忙认错,“只是,皇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马留在西北?”

  “马号称神威天将军,对羌人有威慑作用,有他在,羌人就不敢进犯灵州。现在国库空虚,不是大举用兵的时候,只有先守住了灵州,等到几年之后,国库充足,百姓安居乐业之后,才能动全面的战争。不然,兵饷都没得!”

  “臣明白了。臣会遵守皇上的旨意的,但是,我绝对不会给马太多兵马,最多不过…”太史慈本来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后来似乎觉得有点多了,便急忙改成了一根,这才说道,“不能过一千骑!”

  “嗯,这个你就随便安排吧,但是也别太过分了,毕竟马的自尊心很大,伤了他不太好。”

  “臣明白。”

  于是,高飞和太史慈在一起喝酒吃肉,又像兄弟一样畅谈,一直到深夜才离去。

  第二天,贾诩、盖勋带着后续部队全部抵达灵武谷,得知马、太史慈都被关押在山洞内面壁思过时,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大军在灵武谷内休整了三日,到了第四天,高飞接到了郭嘉夺下整个北地郡的消息,便命令乌尔德带领十万羌人移居北地郡,剩余的仍然留在灵武谷乃至贺兰山一带。之后,高飞提前将马、太史慈给放了出来,将贺兰山一带所在的廉县更名为贺兰县,从临戎城调集庞德前来驻守,自己则带着大军和贾诩、盖勋、马、太史慈等人全部前往北地郡的郡城。

  大军一路慢行,抵达北地郡的郡城时,已经是三天后了。

  此时,郭嘉、喀丽丝带着匈奴兵列队欢迎,见高飞等人到来,郭嘉便迎了上去。

  两下照面,高飞见郭嘉胳膊负伤了,便急忙关切地问道:“爱卿的伤…”

  “不碍事的,皇上多虑了,只是皮外之伤,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了。”郭嘉急忙回答道。

  于是,众人一起进入了北地郡的郡城,共商大计。

  北地郡的太守府内,贾诩、郭嘉、盖勋、马超、太史慈、喀丽丝等人齐聚一堂,一起向着坐在上首位置上得高飞行礼。(.paoShu8)

  礼毕,高飞首先说道:“我军毫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下了北地郡,魏军既然没有来援军,也就是说魏军已经主动放弃了北地郡。但是,如果再要向前进,估计略有困难,据斥候探明的消息,魏军大司马夏侯惇已经带兵到了安定,加上我军粮草补给困难,不易再战。朕决定,将北地郡更名为灵州,设立府衙,知府一职,由太史慈暂代,待我回到蓟城后,再委派知府人选。”

  太史慈听后,脸上露出了一脸的骄傲。

  “郭爱卿,我让人你查得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高飞扭脸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回答道:“启禀皇上,已经有眉目了,据可靠消息,羌族最大的一支部族钟存羌,已经公开支持魏军,目前已经出兵击败了白马羌,又准备对参狼羌、烧当羌等部族下手,大有一统整个羌族的趋势。”

  马超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轻声说道:“钟存羌一向喜好和平,十几年来从不参见任何争斗,为何会突然放弃了原则?”

  郭嘉解释道:“这恐怕和羌王的死有关系。钟存羌的羌王在几天前不幸遭奸人所害,钟存羌的族人按照遗留下来的证据,将矛头直接对准了白马羌,出兵二十万,彻底将白马羌击败,并且掳走了所有白马羌的族人。如今,新的羌王一改钟存羌的原则,公然宣称支持魏国,并且正在调集兵马,准备攻打盘踞在武都、陇西、金城三郡的参狼羌、烧当羌。白马羌、参狼羌、烧当羌之前都曾受到重创,只怕难以抵挡钟存羌的强大攻势。”

  “一定是曹操从中挑拨,不然的话,钟存羌绝对不会如此行事。这一次,钟存羌恐怕会一统整个羌族了。”马超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道。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即使凉州即将发生巨变,我们也无力西进,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安心构建灵州的防御措施。羌人贪婪,曹操借助羌人的力量,等到羌人贪欲越来越强时,只怕会反噬曹操。皇上,臣以为,当务之急,不在于对外,而在于对内。华夏国连年用兵,士兵疲惫,如果没有强大的国力作为支撑,只怕很难维持华夏国的军费开支。臣建议,皇上应该班师回朝,留下一支军队驻守灵州,构筑防御措施。”贾诩朗声说道。

  高飞听后,倒是觉得贾诩有点反常,当日在朝堂之上,和荀谌争执的面红耳赤,是积极主张对先零羌用兵的,如今却突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竟然劝阻高飞不要再用兵了。高飞好奇地问道:“太尉,为何你前后的主张自相矛盾?”

  贾诩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当时先零羌不停的进攻我华夏国的边疆,如果不主动出兵平定先零羌,只会一直被动下去。如今征西将军已经一举平定了先零羌,而皇上又将先零羌一分为二,加上凉州烽烟迭起,曹操无力夺回失地,五年内,西北断然不会出现什么异常。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灵州慢慢构建防御体系为好,用修建坞堡的策略,步步为营,所有的村落、庄院都可以改造成坞堡,这样,只要坞堡遍地,连成一片,一旦遇到即使敌人来攻打,也可以互相救援,是抵御羌人最佳的方法。臣主张出兵,已经耗费了许多军费,虽然皇上发行了国债,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充实国库,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国之根本。”

  高飞听后,真的很佩服贾诩的战略眼光,他的存在,对他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帮助。“毒士”之名,只是对敌人的阴毒,在从政方针上,也确实有他得独到之处。但从贾诩在中原铁腕执政,一夜之内杀掉两万人的釜底抽薪的做法,就不难看出,此人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太尉说的不错。我也正有班师回朝之意,只是不知道太尉认为该留下多少兵马为宜?”高飞问道。

  贾诩道:“此次郭太尉前往匈奴,征召了五万匈奴兵,臣以为,可以全部留下。既然皇上有对西北用兵的打算,不多在这里屯些兵马,日后再行调遣的话,只怕也是浪费时日。古语云,黄河百害,唯富一套。如今我军已经占领了河套地区的朔方、云中、定襄、五原、上郡、西河这六个东套的地方,而现在又攻占了西套地区的北地郡,除了湟水、渭水、洮水一带的西套地区未能占有外,已经囊括了整个河套地区的三分之二,这里的土地肥沃,适宜耕种,如果能迁徙民众在此地屯田,必然能够成为不亚于辽东、冀州、幽州一带的产量基地。所以,臣以为,在未来的几年时间内,当不断的加强西北边陲的重视程度,施行河北、辽东、中原、西北共同发展的策略。十年后,华夏国强盛的国力,足以发动全面的统一战争。”

  在场的人听后,对贾诩所提出来的战略,都感到无比的振奋,而且还很佩服贾诩,什么叫做老谋深算,他们算是领教了。就连郭嘉也对贾诩佩服不已,没想到贾诩能够想的那么深远。

  高飞看着贾诩,笑了起来,主动的拍起了手掌来,对贾诩的精彩言论表示欣赏。

  他又看了看郭嘉,心中缓缓地想道:“一个鬼才,一个毒士,都是一流的谋士,但真正的比较起来,郭嘉却略逊色于贾诩。历史上,郭嘉都是在关键时刻才想出对策的,其他时间倒是没啥大建树,倒是贾诩不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很活跃,为了自保,连续跟过好几个主子,而且不管跟谁,都对他倍加倚重,这份才能,在诸葛、司马、庞统、周瑜等还都没有成名的时候,确实是东汉末年第一谋士。”

  他又继续问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可堪当此任。另外,皇上可以让征西将军马超、卫将军庞德担任虎翼大将军的副将,有此三人共同镇守灵州,即使是曹操亲自带领数十万之众来攻打,灵州也必然会固若金汤。”贾诩断言道。

  太史慈听后,一脸的尴尬,急忙说道:“太尉大人,你言重了吧,那曹操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说,这里有一个搅局的人,只要他不窝里反,我就很知足了。”

  “你含沙射影的在说谁呢?”马超听出了话音,两眼一瞪,大声叫道。

  “你管我说谁呢,说谁谁心里清楚,你这样激动干啥?”太史慈抱着双臂,反驳道。

  盖勋见到太史慈和马超这两个人的关系,不禁也是捏了一把汗,对贾诩的断言也持有怀疑的态度。庞德为人忠厚,作战勇猛,或许还能跟马超相处的很好,可是这太史慈在华夏国就是一个刺头。他跟随高飞久了,自然对高飞的战将都做过一番了解,何况他现在又身居太尉之职对将军的各种情报都要看一看,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一定要慎重。

  此时见马超跟太史慈的这种状态,当即抱拳说道:“皇上,臣以为,可将灵州一分为三,三位将军各自统领一部分,互为犄角之势,若有来犯之敌,也可以互相救援。”

  高飞十分清楚当前的形式,摇了摇头,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盖太尉的建议很不错,只是这个建议,要押后几年施行。现在,还是以贾太尉的建议为基准吧。除了留下的五万匈奴兵外以及庞德的一万狼骑兵外,再从先零羌征召四万精壮的勇士,统一编成一支军队,赐番号镇戎军。由虎翼大将军太史慈出任镇戎军的都督,征西将军马超、卫将军庞德为副都督,所有兵饷、粮草全部由朝廷供应,五年之内,我要让这支匈奴人、羌人混杂编制而成的镇戎军成为西北第一军!太史慈、马超,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马超首先回答道。

  “我也没有!”太史慈紧跟着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此外,我回到蓟城之后,前将军魏延、镇东将军褚燕,会被委派过来,一起加入镇戎军,成为镇戎军的副都督,这样,镇戎军就算交到你们五个人手里了。如何让镇戎军成为西北第一军,就看你们的能耐了,只是,到时候别让朕再走马换将,不然传了出去,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皇上尽管放心,臣一定会将镇戎军带成西北第一军的。”太史慈斩钉截铁的说道。

  高飞笑道:“有这个信心就行。正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暂且再在此地逗留一天,明天一早,朕就和三位太尉大人一起班师回朝。”

  太史慈道:“那臣这就让人去安排下酒宴,欢送皇上回朝。”

  高飞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想:“让太史慈和马超同台演绎,这场戏弄好了,镇戎军势必会成为西北第一军,弄不好,只怕我到时候还要来收拾乱摊子。”

  他看了一眼贾诩,见贾诩对太史慈和马超两个人并不担心,他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他想的太多了。

  散会之后,高飞独自留下了贾诩,放下了皇帝的架子,像是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挽住了贾诩的手,问道:“我一直在担心太史慈和马超两个人…”

  贾诩笑了笑,说道:“皇上既然设下了这盘棋局,就应该知道落子无悔的道理。无论这盘棋的结果是什么,太史慈、马超这两枚棋子,都将成为皇上手中最重要的两枚。”

  高飞听后,释怀地笑了,也不再去想了。

  半个月后,高飞回到了蓟城,却听闻了两个噩耗,枢密院太尉卢植、参议院丞相蔡邕先后病逝,就连在蓟城内的两大神医张仲景和华佗都束手无策。

  根据张仲景和华佗所说的那种症状,高飞联系到现代医学做出了判断,蔡邕是死于脑血栓,而卢植则是死于心肌梗塞。

  两大辅政重臣的先后辞世,深深地刺痛了高飞的心,让他觉得,古代医术的匮乏,所谓的神医,也并不是包治百病。

  公元一九一年七月底,在华夏国建国刚满十个月的时候,开国功臣蔡邕、卢植却突然与世长辞了。七月二十八日,高飞以国丧之礼厚葬了蔡邕、卢植,以彰显此二人的殊荣。

  这日,细雨霏霏,飘荡在天气间,微风拂面,将细雨吹到人得脸庞上,让人不禁觉得有一丝凉意。

  举行仪式时,高飞感到一种恐慌,一种对将来的预感,也许哪一天,他也就这样突然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搀扶着哭的伤心欲绝的蔡琰,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一脸的凝重。

  葬礼是合在一起举行的,高飞单独在蓟城东北五十里的地方划出来了一大块地方,命名为“功臣陵”,方圆足有十里,并且让士兵前来看守陵墓。以后,如果再有开国功臣驾鹤西去,他便将他们全部葬在这片“功臣陵”里,以彰显他们为华夏国所作出的贡献。

  从蓟城到“功臣陵”,五十里的官道两边,都站满了人,对于这两位重臣的辞世,百姓们也都深感痛心,卢植和蔡邕都是海内知名的大儒,他们去世了,不光是他们的学生,连百姓们都尽皆垂泪,这种场面,实在是太壮观了。

  葬礼过后已经是旁晚了,回到蓟城时天色都已经黑了,细雨蒙蒙,像是苍天落下来的泪水。

  卢植、蔡邕的突然辞世,让高飞甚是为难,一个是参议院的丞相,一个是枢密院的太尉,这两个人去世了,总要找人顶替位置吧?可是想来想去,高飞也没想出有适合的人选。最后决定,参议院、枢密院仍维持原状,五丞相、五太尉并存的局面,一去不返,变成现在的四太尉和四丞相。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最初任命的丞相钟繇,和户部尚书邴原对调了职务,以钟繇掌管户部,邴原入职内阁为丞相,而且在卢植和蔡邕去世之前就已经更换了。原因很简单,邴原不适合掌管户部那么庞大的体系,只要让钟繇来顶替。钟繇看似降了一个品级,实际上却掌握了实权,一人独揽户部大权,比在参议院当丞相干得更加出色和卖力,成为了华夏国中实际上得大管家。

  皇宫内,蔡琰刚刚把一岁大的高麒给哄睡着了,坐在铜镜前面独自一人发着呆,脸上一阵的失落和彷徨,丧父之痛,如今占据了她的整个感官,竟然连高飞走到了自己背后都不知道。

  高飞看着面容憔悴的蔡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放在了蔡琰的肩膀上,给蔡琰轻轻地捏了捏肩膀,并且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皇后还请节哀顺变。”

  蔡琰扭过头,抱住了高飞的腰部,将脸贴在了高飞的腹部上,搂的是那么的紧,但是什么话都没说。

  高飞也抱着蔡琰,不再说话,只用自己臂弯来做出回答,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大一会儿,高飞只感觉自己的衣服湿了,低头一看,竟然是被蔡琰的眼泪给浸湿的,他急忙蹲下身子,伸出手在擦去蔡琰的脸上的泪水,安慰地道:“皇后,人固有一死,丞相大人去了,但是他将名垂不朽,他也将活在我们的心中…”

  谁知道,高飞不说话还好,一开口说话,蔡琰哭的就更加厉害了。

  本来高飞就不太会讨女人欢心,行军打仗、出谋划策、定制国家政策他在这几年里都磨练出来了。可是他自己连续娶了好几个老婆,每一个女人都没有认真的去追求过,只是大家看对眼了,有感觉了,这就同意的。有的,更是了为所谓的政治。蔡琰是很明显的一个政治产物,在高飞需要借用蔡邕的名声来为他招揽人才的时候,蔡邕提出要将女儿嫁给他的要求,他就只有答应了。

  貂婵是他救下来的,以身相许了,也没费什么劲。新娶的贵妃那兰,也就是被贾诩认作义女的贾雯,也是出于政治上得需要。回想起自己的目前的四个女人来,在高飞的心理,也只有对公输菲的感情较深一点。毕竟他们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比较多,可惜,公输菲在产下高麟的时候却不幸去世了。

  看到蔡琰哭的更加厉害了,高飞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你别哭啊,别哭了,我…哎!”

  好在蔡琰也不是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才女,在高飞的四个女人中,算是文化水平最高的一个了,估计是博士学位。她跟着高飞那么久,自然也知道高飞的性格和脾气,哭了一小会儿后,便止住了抽咽声,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高飞,细细地说道:“皇上,臣妾以后除了皇上和麒儿外,再也没有什么亲人了…”

  高飞当然知道蔡琰的家世背景,点了点头,伸手将蔡琰搂在了怀里,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高麒,缓缓地说道:“你有我们就够了,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这一夜,高飞留宿在了皇后蔡琰的寝宫,斜倚在床边,紧紧地抱着蔡琰,看护着他得长子高麒,一家人就这样安详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高飞下了圣旨,让前将军魏延、镇东将军褚燕赶赴灵州。圣旨下达之后,高飞便去城外的清风观,去探望在上次炼丹中受伤的左慈。

  清风观在蓟城外西北二十里处,自从上次的爆炸事件后,蓟城内的百姓对左慈这个炼丹不要命的老道士甚是畏惧,知道重新要给他修建道观,便一致性的到衙门去请命,让其远离蓟城,以免再出现上次类似的事情,炸伤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清风观便在蓟城外西北二十里处修建了起来,道观并不大,两边分别一排杨柳,中间一条水泥路,一直延伸到小树林中,清风观便可以瞅见了。

  高飞穿着一身劲装,独自一人骑着一匹骏马,终于抵达了清风观,但见清风观风景宜人,周围鸟语花香,倒是有着一种别样的幽静,这样的地方,似乎应该更适合修道。

  道观的大门是敞开的,可以看见道观内的一切。高飞刚到门口,翻身下马时,便见一个小道童怀中抱着一堆东西从道观内经过,心想左慈从不收徒,却突兀的来了一个小道童,倒是有点出乎他得意外。不过,一想起上次左慈被炸断了一条胳膊,已经成为了独臂之人,在生活起居上确实有些不方便,也就不在意了。

  他将马匹拴在了道观外面的一棵树上,独自一人走了进去,见小道童钻进了一个房间,从房间里面冒出了些许白烟,而且透过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摆设,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极大的炼丹炉,炼丹炉下面是一堆烧的很旺盛的火。

  他走了过去,站在门边,看到左慈静坐在那边,地上摆放着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物品,其中还有一些极为稀少的矿石。

  “黄磷五份。”左慈闭目养神,盘坐在那里,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

  只见小道童走到了一堆淡黄,色的粉末前,用一个小碗舀了五小碗,添加进了炼丹炉内,不一会儿,便听见炼丹炉内咕噜咕噜的开始冒泡,小道童急忙走开,躲在了左慈的身后。

  “怕什么?又不会爆炸?”左慈连睁眼都没睁眼,便大声地说道。

  “我见识过威力,真的害怕会爆炸,能将一个人活活炸成粉碎呢!”小道童回答道。

  高飞在外面听得很仔细,屋内并不大,由于炼丹炉一直在吐出白雾,所以整个房间内都是烟雾缭绕的,那小道童一直是背对着高飞的,此时躲在左慈的后面,反而是面对着高飞。高飞隐约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加上听到的说话声,不禁心中一怔,失语叫道:“司马仲达?”

  那小道童正是司马懿,从关中回来之后,他亲眼见识了那叫天雷弹的威力,所以一回来,便去找了左慈,刚好左慈伤势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却无法多做活动,正缺少人手来帮他炼丹,便趁着这个机会,在左慈身边当了小道童。

  左慈和司马懿都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两个人的心中都是一惊,急忙同时叫道:“皇上,这里危险,快快出去!”

  说着,左慈睁开了眼睛,站起了身子,和司马懿同时冲了出来,拉着高飞便走,将高飞带到了安全地带,这才松开了高飞。

  “请皇上恕罪,刚才老道无礼了。”左慈赔礼道。

  “无妨。”高飞低头看了一眼站在左慈身边的司马懿,见司马懿的脸上黑不溜秋的,便问道:“司马仲达,你怎么会在这里?”

  “启禀皇上,我是来学习制作天雷弹的!”司马懿笑嘻嘻地回答道,“上次见那天雷弹实在太厉害了,所以对天雷弹的制作方法甚为着迷,以后我没事在怀中揣着几颗天雷弹,谁还敢惹我?”

  “一派胡言!什么不好学,却去学天雷弹!你来这里几天了?难道不知道那东西的危险性吗?”高飞怒道。

  司马懿脸上一寒,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高飞扭脸看着左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臭骂,道:“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不好玩,非要去玩这个,失去了一条手臂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准备把你给炸死了才满意?炼丹炼丹,有你这样炼丹的吗?你炼的哪里是丹药啊,明明是一颗定时炸弹!从今天开始,停止你荒唐的炼丹,我可以告诉你,天下是没有长生不老的药,若想活的久一些,多运动运动就行了。”

  左慈一阵迷茫,心想自己炼丹,关你鸟事,凭什么这样说我。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来,毕竟对方是皇帝。

  他正要开口解释,刚才炼丹的房间里突然传出来了“轰”的一声巨响,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直接将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同时掀翻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整个炼丹炉和整个房间都瞬间化为了废墟,废墟上,还冒着余火。

  “无量他娘的天尊!还真他娘的爆炸了!”左慈跌了个狗啃泥,吐了一下嘴里的黄土,抬起眼皮看到了爆炸后所产生的废墟,心中暗暗地骂道。

  高飞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爆炸后的废墟,一扭脸,再次对左慈厉声说道:“左道长!朕命令你,从今以后,安心修你的道,再让我看见你胡乱折腾着炼丹,朕跟你没完!这次幸好我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你和司马仲达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左慈一脸的惭愧,侧脸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司马懿一眼,埋怨道:“都是这个小鬼,非要拜我为师,说要跟我学习什么炼丹术,想制作天雷弹。我哪里会制作什么天雷弹啊,那天雷弹是贾太尉制作的,跟我没一点关系,我只是负责炼丹而已。小鬼,出了这种事情,你也难辞其咎,以后别再来我清风观了,我一个人潜修道术,也落得个清静!”

  司马懿道:“你这老道,你怎么反咬我一口,是谁在蓟城内找徒弟的?我来帮你,你怎么还反咬我一口?”

  左慈没想到这小鬼在皇上面前竟然面不改色,不禁怔住了。他还要说些什么,见高飞脸上浮现出了盛怒之色,而且听到清风观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当即止住了话语。

  清风观外面,一队骑兵奔驰而来,领头一人,乃是中护军夏侯兰,身后跟着一百名亲随,一进入道观,便喝问道:“左道长,经过上次的事情后,你怎么还在炼丹?”

  正说话间,夏侯兰看见了背对着他得高飞,那背影他最为熟悉不过,当即翻身下马,让手下保持安静,快步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跪地道:“臣夏侯兰,叩见皇上!”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夏侯兰带来的那一百名骑兵尽皆翻身下马,齐声高呼道。

  “都平身吧。”高飞怒气未消,一把将司马懿给拉了过来,骂道:“什么不好学,偏偏来学炼丹术,那玩意是你能玩的嘛?跟我回去!”

  司马懿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被高飞拉着走了。

  高飞将司马懿带到门口,对夏侯兰说道:“将司马仲达送回蓟城,你们也去忙吧,这里没啥事情了,另外通知工部尚书司马防,让他过来收拾残局,他得儿子对于此次爆炸也要部分责任,通知户部尚书钟繇,扣除司马防半个月的俸禄!”

  司马懿听了,也是一阵心酸,没想到自己的这次行为,却连累到了自己的老爹,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心中却在想,以后打死都不来找左慈了。他将自己穿上身上的道袍给脱掉了,随手扔到了一边,还专门用脚踩了两下,这才算解恨。

  夏侯兰身为中护军,专门负责京畿一带的安全,经常会带着亲随在蓟城一带巡视,一旦现什么异常情况就会亲自去查看。今天他刚好在附近巡逻,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便立刻带兵来查看,没想到高飞也在这里。得了圣旨,夏侯兰便带着部下和司马懿走了,整个清风观里,就剩下左慈和高飞两个人了。

  良久,高飞和左慈都没说话。

  最后,左慈实在受不了啦,便主动说道:“皇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再炼丹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炼丹了,我潜心修道,争取有朝一日能够修成正果。”

  高飞听后,没说什么,看着化为废墟的炼丹房,便问道:“左道长,我只想问一件事,你炼丹所用的原料,都有哪些?”

  “就是屋内陈放着的那一些,杂七杂八的有很多,如果皇上需要的话,我可以给皇上列出一些我炼丹用的原料。”

  “那你是怎么配比得?”

  “炼不同的丹,配比也各自不同,到现在为止,我经历了这两次大爆炸,可是,我始终弄不清楚到底是出在哪个原料上,以前我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的。”左慈也是一阵的懊恼,“皇上,你要这些原料做什么用?难道说,也要炼丹?”

  “炼丹?你太小看我了,那么大的威力,用来炼丹,炼出来了,你能吃嘛?我准备用在军事上,如果我的军队能够全部装备上这种东西,就能所向披靡了。你写好单子,给我就行了,我亲自带人去进行配比,我就不信,我弄不出来比天雷弹更强大威力的东西来。”

  左慈听后,觉得高飞确实与众不同,他一心只想炼丹,高飞却想着用在军事上,那种威力,要是用来打仗,那可是相当的壮观呢!越想,左慈觉得越可怕,越想,左慈的心里面越觉得一阵自豪,没想到他也能弄出这么厉害的武器。

  “哈哈哈哈…”左慈想着想着,竟而笑出声音来了。

  “你笑什么?”高飞突然听到左慈突兀的笑声,便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是我多想了。皇上在此稍等,我去给皇上写单子,一会儿就好。”

  说完,左慈便走进了另外的一间屋子,不一会儿,便重新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份布帛,直接递给了高飞。

  “皇上,这是我最近炼丹来的所有东西,都在上面了,请皇上过目。”

  高飞接过之后,匆匆浏览了一遍,好家伙,着左慈什么原料都用,原料那叫一个杂七杂八啊,密密麻麻的写了满满的一张布帛。他看着有点眼晕,便不再看了,拿在手里,等到墨迹干了以后,这才合上。

  “好了,左道长,一会儿会有人来给你修道观的,我先走了。只是,以后不要再炼丹了,人的性命是宝贵的,一旦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上,我明白了,以后不会乱来了。”

  高飞看着左慈的臂膀上还缠着绷带,便关切地问道:“伤势好转了吧?”

  “好多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好,那朕就走了,等你伤势痊愈之后,我会给你制造一个开坛说法的机会,如果你愿意,可以招收徒弟,我不反对你修道,但是反对你炼丹。”

  “我明白了,我会好自为之的。”

  高飞带着那份炼丹所需要的原料从清风观出来之后,一路上骑在马背上缓慢的行驶,仔仔细细的将那个布帛给看了一遍。他虽然不会配制火药,可是至少听说过一些所需要的原料,找出来了其中最为主要的几种,有硝石、硫磺、木炭、皂角子、还有黄磷,在这份原料上,大概就这五种最为主要,他暗暗地记在了心里,准备用以后的几年时间来研制真正的火药,从而开启军事上一个崭新的时代。

  时光荏苒,转眼间华夏国已经建国一年了,公元一九一年九月九日,这一天,是华夏国的国庆,一周年纪念日,当然也非同反响。

  这日,清晨的阳光刚从东方露出,照射在蓟城上方时,黑底金字的“华夏”二字迎风飘荡在城头上,城内,城外的都是人山人海的,高飞骑着高头大马,在文武的簇拥下缓缓地从皇宫走了出来,一路向东,来到了蓟城的东门外,在东门外搭建了一个临时的祭天露台。

  其实祭天只是一个仪式而已,对于拥有现代思想的高飞来说,那无疑是一个华而不实的东西,老天爷根本就不存在。可是对于古代的人民来说,祭天却意味深长。入乡随俗嘛,何况高飞又是皇帝,皇帝应该有皇帝的气派。祭天,就是展现皇帝气派的一种手段。

  祭天仪式长而繁琐,整整忙了一个上午,快到午时的时候,这才结束。中午还没吃饭,紧接着就展开了大阅兵,步兵、骑兵交相而过,拿着各种兵器的混合仪仗队更是彰显出来了华夏国的尊严,让人看后心血澎湃,血脉喷张,给人一种“不当华夏兵,白来人间走一回”的错觉。

  国庆的所有项目终于过去了,日落西山之时,众人才得以吃上一口饭。

  暮色四合,高飞吃饱喝足之后,便召集了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员,在大殿上,朗声说道:“今日国庆过了,我华夏国立国已经满一年,今后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盛大的阅兵典礼。另外,新都洛阳城已经竣工,正在装修阶段,朕决定,在未来的一个月内,迁都洛阳。”

  众人听后,没人反对,迁都洛阳,势在必行,纷纷叩,并不言语。

  一个月后,十月初九,高飞正式将华夏国的都城从蓟城迁到了洛阳,迁都之举,正式标志着华夏国的经济、军事、政治、商业中心的南移,对华夏国未来的几年休养生息中,起到了一种巨大的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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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夏国正式迁都洛阳后,随即展开了一系列休养生息的行动,兴修水利,开垦农田,鼓励生产,华夏国各地正式开始了一轮经济复兴的竞赛。

  在军事上,高飞采取了守势,以宛城、汝南、徐州、灵州、潼关五地为边防重镇,并且迁徙在延安府、西河府两地居住的匈奴人到灵州府,分别屯驻在弋居县、泥阳县两地。

  而荀攸、王文君赶赴东夷征召的十万东夷兵也全部迁徙到了朔方、云中、包头、定襄、五原五地,分别交给驻守当地的将军负责训练,以加强华夏国北部的防御力量。

  除此外,高飞还鼓励幽州百姓迁徙到河套地区,并且以皇榜的形势布,凡迁徙过去的百姓,每人可得十亩地,土地可以私有化。一时间,在幽州一带的贫下中农都大举迁徙,五十万百姓浩浩荡荡的入驻河套地区,充实了河套地区的人口。

  高飞大力鼓励百姓开垦荒田,让当地府衙为百姓修建水渠,方便引水灌溉。

  另外,高飞调集虎卫大将军甘宁、骠骑将军张郃、左车骑将军贾逵、右将军陈到、平南将军李典、平西将军乐进、平北将军朱灵、偏将军令狐邵、裨将军郝昭等人赶赴河北,去训练在幽州、冀州一带新征召的二十万新兵,分出九万新兵,编制成为水军,交由甘宁训练,并让朱灵、王威、令狐邵、郝昭等人给甘宁当部下,余下十一万新兵,一万编成骑兵,其余十万全部编成步兵,交由骑兵交给张,步兵则由陈到负责统一训练,在河北广袤的土地上,新兵的训练也成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自此,华夏国的重要工作基本完成,截止目前,算上新征召的二十万匈奴、羌、东夷各族的外籍雇佣兵,华夏国一共拥有总兵力七十万,盖天下之最!

  当然,高飞穷兵黩武也是受到强烈的反对的,以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参议院丞相为的高达百位的官员拟写了联名奏章,一致要求高飞裁撤军队,施行精兵制。

  十一月的洛阳,尤为寒冷,天空中飘落下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鹅mao般的大雪纷纷落下,不一会儿,京城里就被笼罩上了一层白色。

  气派的皇宫内,高飞看完一百二十三名朝中各级文武大臣的联名奏章,心中甚是不快。

  “啪!”

  高飞将手中的奏章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出了一声极大得响声,大怒道:“大不了再行国债嘛!每天都吵个不休,听得我的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此时,荀攸、王文君刚刚从辽东赶回来,正好来拜见高飞。二人远离数月,对朝中大事不甚明了,但是看到高飞气成这个样子,心知定是奏折中写了激怒高飞的话语。

  大殿内,四个角落里都盛放着一个大大的煤火炉子,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大殿内却暖意融融。

  一进入大殿,荀攸、王文君便跪地拜道:“臣等叩见皇上!”

  “都起来吧!”高飞随手摆了摆,但是脸上还带着一丝微怒。

  荀攸站起来后,先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皇上的旨意,将十万东夷兵全部分在了朔方、五原、定襄、云中、包头五府,每府两万人,交给驻守当地的将军负责训练,主要训练其骑射的能力。”

  “两位爱卿都辛苦了,从七月份便远赴辽东了,如今已经四个多月了,两位爱卿一路上鞍马劳顿,实在是辛苦了。你们且回去休息吧,两位爱卿的家,也都在洛阳安置好了,一会儿我让卫尉卢横送二位爱卿回家。”高飞缓缓地说道。

  荀攸道:“不劳皇上费心了,臣已经回过一趟家了。皇上怒形于色,莫非是有什么不快的事情吗?不知道臣能解否?”

  高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是朕在短短的四个月内,征召了四十万新兵的事情,朝中大臣们一致认为朕穷兵黩武,纷纷上奏折要求朕裁撤军队。这不,以参议院四位丞相为的文武百官都联名写了奏折,说要是不裁撤一些军队,就要辞官不做!朕正在为难呢。”

  王文君是兵部尚书,听到这件事后,当即说道:“皇上扩军四十万,看似穷兵黩武,实际上却是意义深远,天下十三州,华夏国便独占了八州之地,如此庞大的疆域,若没有强有力的军队来做为保障,肯定会受到其他国家的欺负,一旦战争来临,再临时征召的话,估计连抵御的能力都没有。我国境内人口上千万,盖天下之最,以十养一的兵政来说,就是扩军到一百万也不为过。皇上不必理会那些反对声,他们不经历兵戈,没有亲临过战场,对天下大势不甚了解。”

  荀攸道:“王尚书言之有理,不过我想众位大臣是担心国库空虚无法开支庞大的军费问题,即使有国债行,也不过才能解燃眉之急,然而对于七十万人庞大的军费开支,以我国目前的状况来说,确实是难以维持许久,而且行国债只是暂时敛财的一种手段,一旦国债到期,还是要连本带利一起还的。臣以为,皇上可以名义上的削减一部分兵力,让其就地为农,农忙时就忙农活,农闲时,就加强训练,生产、训练两不误。臣以为,皇上可以将新征召的十万东夷兵做为试点,毕竟鲜卑远遁漠北,一时间难以崛起,而北部边疆也相对安宁,如果十万东夷兵就地为农,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开河套地区。”

  高飞听到荀攸的建议后,甚为满意,这不就是民兵吗。他笑了起来,不得不佩服荀攸的智谋,居然那么前。他当即点了点头,说道:“荀爱卿的话,让我茅塞顿开。二位爱卿请各自回去歇息,明日早朝的时候,朕会亲自布圣旨的。”

  “臣等告退!”荀攸、王文君异口同声地说道。

  第二天,天还没亮,京城里的便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乘坐着马车去皇宫的,因为洛阳城实在太大了。

  关于洛阳城的修建,这里必须值得一提。

  洛阳城被士孙瑞修建的比蓟城还要大,足足是蓟城的三倍,如此庞大的都城,从东到西二十里,东南到北三十里,俨然成为了那个时代的第一大城市。

  当然,为了修建这座都城,士孙瑞也成为了一个国家的罪人,耗资巨大,工期又短,这座气派雄伟的洛阳城,那是用金钱砸出来的,国库的空虚,和士孙瑞最初的建造设计有着直接的关系,以至于都城修建到一半,国库再也拿不出一点钱财,最后的一部分,还是士孙瑞自己掏腰包修建的。

  饶是如此,在都城修建完毕后,士孙瑞非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加官进爵,反而遭到了满朝文武的联名弹劾,直接将士孙瑞说成了国家的罪人。士孙瑞那叫一个冤枉啊,可是这件事确实是他干的,从设计建造到动工,再到后来的完工,耗时一年,耗资巨亿的洛阳城俨然成了他这辈子永远翻不了的身。

  遭到弹劾后的士孙瑞,被高飞削去了爵位,贬为了庶民。一代富豪士孙瑞也因此气的吐血而亡,其子士孙佑气愤不过,公然在云州造反,想趁着北方空虚,窃据攻入蓟城。结果还没起事,就被卫尉卢横觉,直接被卢横拿下,押解到蓟城,交由刑部审理。最后,刑部做出判决,以叛国罪,将士孙佑处死,并且抄没所有士孙家的财产,将士孙家族中得三百六十七口人,不分老幼,满门抄斩!

  可怜东汉末年到华夏国初年全国第一巨富、商业奇才士孙瑞就此消亡,整个士孙家族,也无一人生还。

  之后,高飞认为刑部做得太过了,痛斥了刑部尚书王烈,并且扣除了王烈一个月的俸禄。其实,士孙瑞家族仗着富有,又曾经在很大程度上在经济上帮助高飞建国,以至于整个家族在蓟城内都飞扬跋扈,尤其是士孙佑,更是气焰嚣张。

  太史慈留守灵州后,士孙佑便成为了云州的守将,在云州也干出了一些不好的勾当来。加上整个士孙家族都基本上欺男霸女,以至于满朝文武对其痛恨之极,所以在处理士孙瑞的事情上,并没有人出来为其说话。

  士孙家咎由自取,也怪不得别人,权大如贾诩者,尊贵如蔡邕者,都不曾如此跋扈过,士孙家却嚣张跋扈,不惹众怒才怪。

  后来,高飞认为士孙瑞家族里许多人死的冤枉,蓟城怨气太重,正好洛阳城也已经竣工,便仓促间下令迁都洛阳。

  五更时分,皇宫大殿内满朝文武尽皆到齐,大家见面都互相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按照官阶排成几排,静静地等候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皇帝今天给他们一个答复。

  片刻后,高飞头戴龙冠,身穿龙袍,脚着龙靴,一派九五之尊的威严形象,在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护卫下,登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上,俯瞰众人。

  随即,祝公平朗声喊道:“升朝!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祝公平声音一落,田丰先走出了队列,向着高飞行完礼节后,便说道:“臣参议院丞相田丰有本要奏!”

  高飞见田丰站了出来,早已经是心知肚明,当即说道:“田丞相请讲!”

  田丰当即道:“臣等昨日联名上奏的奏折,不知道皇上可曾批阅?”

  “已经做了批阅,一会儿即将以圣旨的方式进行公布,卿等联名上奏,可谓是万众一心,朕又岂能一意孤行?所以,朕决定,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让其就地为民,分发土地、粮食,让其在驻地进行耕种,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荀谌随即站了出来,向着高飞行了一礼,说道:“那其余的军队呢?”

  “其余军队,维持原状,尽皆肩负着我华夏国的国防重任,正所谓国无防不立,民无兵不安。我华夏国占据八州之地,沃野千里,广袤异常,人口超过千万,区区六十万兵马,你们还想让朕再裁撤吗?万一敌国大举来扰,朕拿什么来抵御来犯之敌?”高飞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铿锵有力,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已经是作出让步了,不能一味的对这种大臣忍让。

  田丰、荀谌对视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了许多信息,两个人共事多时,自然是莫逆于心,见皇上已经作出了让步,再逼下去,只怕会适得其反,当即同时说道:“臣等遵旨。”

  高飞见田丰、荀谌退到班位里面,继续说道:“另外,朕还有一事,希望众位爱卿都听一听。”

  百官听后,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高飞身上,纷纷洗耳恭听。

  高飞在众人的目光期待下朗声说道:“我华夏国以武立国,先前朕已经推出一套适合全民练习的武术格斗套路。如今,朕决定施行民兵制度,以民为兵,以兵为民,兵、民集于一身,是民也是兵…”

  “启禀皇上,目前我国国库空虚,百废待兴,岂能全民皆兵啊,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荀谌不等高飞把话说完,已经体会到了高飞想全民皆兵的理念,当即挺身而出,打断了高飞的话语。

  紧接着,之前联名上奏的百官一起站了出来,异口同声地道:“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舆论的力量是庞大的,众人的力量也是庞大的,百官似乎找准了高飞的软肋,联名上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共同进退,确实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的多。即使高飞再生气,也决然不可能一下裁撤掉这么多官员,这些官员,都是国家的栋梁,是高飞经过许多年挖掘过来的,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积攒的。百官,懂得了和皇帝对抗的策略,已经取得高飞裁撤十万东夷雇佣军的胜利,尝到甜头的他们,也再次抱成了团。

  可是,这一次,高飞面不改色,态度坚决,一点也不会作出让步。见到百官又抱成团来,只有贾诩、荀攸、郭嘉、卢横、夏侯兰等人未做表示,就连盖勋此时也站在了百官的那边。由于许多武将不上早朝,高飞未能获得那些军中的铁杆粉丝将军们支持,一时间显得很是单薄。

  片刻之间,大殿上静悄悄的,整个气氛异常紧张。

  “哈哈哈哈…”高飞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底气十足,是那样的豪爽,笑得百官心中都是一惊,不知道为何皇上会突然发笑。

  笑声一毕,高飞脸色一沉,朗声说道:“很好,很好!”

  良久,又是一阵沉默,大殿内上百双眼睛都在盯着高飞,眼睛里流露出来一丝丝不安。

  高飞“噌”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地说道:“朕还没有把话说完,你们就抢先联合起来对朕进行威逼,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是饱学之士,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朝中大臣,难道就沉不住气,等朕把话说完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阵羞愧。

  高飞继续说道:“朕何尝不知道国库空虚,百废待兴?朕裁撤了十万东夷的雇佣军,已经作出了让步,你们还要朕怎么样?如果你们觉得朕当这个皇帝不适合,你们可以群起而攻之,将朕彻彻底底的赶下这个皇位,择选出来你们心中认为最适合的皇帝!朕标榜言论自由,给了你们充分表达自身意见的时间,为什么你们就不能等朕把话说完了再做出表达?以朕看,朕是把你们都给宠坏了!”

  高飞的一席话说完,百官都低下了头,有立场不坚定者,当即回到了班位上,垂头丧气的,再也不说话了。

  “民兵政策,势在必行。全民皆兵,才能彰显我华夏国的与众不同。匈奴、鲜卑、乌丸、东夷、羌等等这些少数民族,都是因为全民皆兵,才均在不同时期强盛一时。我们与胡人打了那么多交道,自先秦以来,从赵武灵王改穿胡服从而使得赵国强大,一直到汉武帝时期大肆训练骑兵,出击匈奴,我们汉人,就已经在向胡人学习了。全民皆兵,不需要国家供养,民兵政策,只是希望全国人民都能够想军人一样严格要求自己,训练自己的战斗能力,一旦敌国来犯,国家的正规军无法抵御时,民兵便可以协助正规军对付来犯之敌,拿起武器就是兵,拿起农具就是民,这有什么不好?”

  高飞的声音还在大殿内回荡,犹如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每个官员的耳朵中也再回荡着,听完高飞的这一席话,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民兵,是不需要国家供养的。

  片刻之后,百官陆续回归班位,一场因为政见不合与皇帝形成对峙的无形战争,最终以高飞的胜利而宣布结束。

  此时,作为整个华夏国真正握有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枢密院首席太尉贾诩站了出来,先朝着高飞行了一礼,紧接着又朝各级文武官员拱拱手,朗声说道:“诸位大人,皇上的雄才大略想必诸位大人都看到了,华夏国能拥有这样的皇帝,应该感到自豪才对。皇上给予了诸位大人充分的说话时间,可是百官们却一心以为皇上穷兵黩武。的确,华夏国在建立之前连年用兵,以至于到了建国之初国库就空虚了。可是如果皇上不用战争来保全国家的安危,任由外敌欺凌,恐怕诸位大人早已经是另谋出路了。今日之事,与私人恩怨无关,皆因政见不合而起,所以,今日之事,众位大人还请务必放在心上。皇上也是被众位大人给逼急了,百官联名上奏,以辞官相要挟,威逼皇上作出让步,这种事情,也只有在言论自由的华夏国才有。请诸位扪心自问,皇上待众位大人如何?另外,今日之事,俨然是参议院的严重失职!”

  贾诩话音一落,刚而犯上的田丰、荀谌、管宁、邴原等人都是一阵羞愧,不禁觉得自己做的确实有些过火了。参议院的职责就是集中所有官员的建议,然后商讨作出公论,实在咸而不决的事情,才再经过参议院上奏皇帝那里,请求皇帝作出裁决。可是今天,华夏国的参议院显然是严重的失职。

  于是乎,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参议院的丞相,都尽皆的站了出来,同时跪在地上,朝着高飞叩头,异口同声地说道:“臣等失职,恳请皇上予以责罚!”

  高飞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朕当初设下参议院、枢密院,分别冠在百官之上,是为内阁辅政大臣,参议院主政,枢密院主兵,就是希望通过参议院、枢密院来减轻朕的压力。今日之事,也是百官担忧国家的前途所致,所以朕并不怪罪你们。只是,希望以后各个机构都负起责任,不要让此类事件再发生了,否则,朕设下的各个机构,就真的成为了摆设!”

  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个人听后,心理面一阵暖融融的,站起来之后,对高飞那是感激涕零。其余百官也都扪心自问,从昨天到今天,连续两次威逼自己的皇帝,实在是荒唐之极。

  之后,早朝恢复了正常,一直开到旭日东升,这才算结束。这一次早朝,不但通过了高飞的民兵政策,更加通过了一系列关于国家基础设施的构建,在各县开设学堂,普及教育也成为了这次朝会的重点。另外,朝会通过了发行第二期国债的政策,以十年为期,暂时解决了国库空虚的问题。

  时光飞逝,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华夏国就走过了五个年头。五年之中,华夏国推行了一系列的复兴计划,逐渐使得国内稳定,在农业、商业、工业上都有所发展,国内生产总值一年比一年高。

  五年之中,在古中国的大地上,大的战争从未爆发,并存的几个国家都在进行着战后恢复的问题,只是有着边界上的一点小摩擦而已。

  五年中,东吴一步步的蚕食了山越,将国土向东南大大的推进了,并且在山越的居住地重新设立郡县。征山越百姓为兵,加以训练,成为了一支劲旅。而五年当中,吴国和华夏国的陆路、海路贸易都十分的通畅,华夏国的徐州、吴国的寿chūn,都成为陆路贸易上的重要的商业据点,而吴国的曲阿、华夏国的天津、辽东、东莱则成为了海路贸易的商业口岸,两国关系稳定发展,一直处于友好阶段。

  五年内,盘踞在关中和凉州的曹操,因为得到钟存羌的大力支持,逐渐稳定住了国家的根基,并且迁徙钟存羌几十万的百姓进入关中,将关中设立为秦州,不但让钟存羌统一了西羌各个部族,还使得钟存羌的勇士大量的涌入了魏国的军队,并且大肆鼓励羌人和汉人通婚,在对待羌族的政策上,曹操也采用了极为开明的政策,与羌人约法三章,实现了羌人和魏国的完美统一。

  曹操将百万钟存羌逐渐的分裂开来,使得他们散居在秦州和凉州,与汉人杂居,他的雄才大略彻底地解决了羌人容易叛乱的根源,使得羌人逐渐融入了魏国,成为了魏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公元一九四年,曹操在军事上得以恢复过来,为谋求在经济上额外的来源,秘密调集一支十万人的西征军,御驾亲征,赶赴西域,征服了西域各国,并且与屯居在漠北的鲜卑人签订了盟约,相约共同牵制华夏国。这一次出兵,也是魏国五年内唯一的一次军事行动,征服了西域各国后,曹操派出商队,沿着丝绸之路向西开展了贸易,控制了整个丝绸之路的通道,获得了巨大的贸易利润,逐渐恢复了魏国的国力。

  盘踞在益州的汉国,被别的国家称为蜀汉,因为还有一个汉国盘踞在荆州。蜀汉这五年中一直采取守势,闭关锁国,不与外界相通,所以发展缓慢。加上刘璋又是自守之徒,所以蜀汉国中的人士都思得名主,人心浮动。

  相比蜀汉而言,盘踞在荆州的汉国,是刘备一手建立的,被别的国家称之为荆汉。五年之中,荆汉得天独厚,荆州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在经济上远远超过盘踞在西南的蜀汉。在军事上,荆汉拥有强大的水军,一度对东吴发起进攻,阻滞了东吴在柴桑一带的水军发展,在公元一九二年的时候,荆汉水军顺流而下,曾经攻克了柴桑,掠夺大批人口、资源而回,在军事上一直处于主动地位。

  荆汉又因为和魏国同盟,加上痛失南阳的宛城一地,在公元一九二年到一九三年之间,多次派遣裴潜、杜袭带兵前去挑衅,均被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兵击退。

  北征未果,连遭败绩,而东吴又大力加强了柴桑的防御,使得刘备改变了军事策略,将矛头直接指向盘踞在交州的越国。但由于越国荆汉到越国要经过瘴气严重的丛林,是以出师不利,被迫退回。此后,荆汉一直未曾对外采取任何军事行动,而是大力征讨境内的武陵、零陵一带的南蛮,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收获,迫使武陵蛮王沙摩柯投降。

  公元一九六年,九月初八,华夏国神州五年,京畿洛阳城内。

  洛阳城内为了举行五年一次的盛大国庆,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五年内,从外地逐渐迁入洛阳的百姓高达百万,在这样一个偌大的大城内,洛阳也彰显了一派俨然的尊贵,对于外国使臣而言,更是让人嗔目。

  昔年,蜀汉国使臣张松、吴国使臣阚泽都曾经到过洛阳,对于洛阳城之大,甚是感慨。就连一向吹嘘罗马帝国的都城有多大多大的罗马人安尼塔帕特里奇也对洛阳城十分的感慨,自称自己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城市。

  这天一大早,城门刚刚打开,卞喜便骑着一匹快马,快速地从城外奔驰而来,守门的将士谁不认识这个人,拦都不敢拦,直接放其过去。

  卞喜骑着快马,一路狂奔,从南门直奔皇宫,在洛阳城内宽阔的街道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烟尘。

  奔跑了十余里后,卞喜终于抵达了皇宫,面对皇宫宫门守将的阻拦,卞喜没有任何迟疑,大喝一声:“闪开!闪电加急公文!”

  宫门守将不敢阻拦,当即让开了道路,放卞喜策马而进。

  卞喜是情报部的尚书,官居从一品,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是整个华夏国首屈一指的拥有特权的人,可以在皇宫内骑马,可以在皇上面前不拜,可以携带武器。这样的一个人,区区正六品的宫门守将又怎么敢拦呢,甚至连一些正一品的大员都对卞喜敬让三分。

  此时,高飞正在龙炎殿上看着二皇子高麟练习剑法,祝公道、祝公平在边上指点,两大剑客共同教授,加上高麟天资聪颖,虽然只有五岁,却依然将祝公道、祝公平二人的精妙剑法都学了过去。

  大殿内,一头短发的高麟手中挥舞着一把长剑,剑影重重,剑气纵横,舞动的非常的刚猛、凌厉,额头上渗着汗水,衣服也汗湿了,紧紧地裹着他的身体。

  “龙吟九天!”高飞坐在台阶上,看到高麟舞动的虎虎生风,大声地叫道。

  高麟听后,突然窜出了大殿,在地上打了个滚,站在了院落了当中,手中剑招陡变,人影一分,一团白影,随带一道寒光,如星驰电掣般,飞向大殿前一株参天桂树。又听咔嚓一声,将那桂树向南的一枝大枝桠削将下来。树身突受这断柯的震动,桂花纷纷散落如雨。而高麟的身影,则随着桂花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好!”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站在大殿的房檐下,看到高麟落地后,都不禁激动地叫好,纷纷拍起了手掌,为高麟欢呼。

  这时,卞喜突然策马而来,大声叫道:“皇上,东南急报!”

  高飞见卞喜亲自将消息传来,也不使用飞鸽传书,觉得此事定然是严重非常,当即叫道:“快快报来。”

  卞喜从背后掏出一个用牛皮包裹着的信札,直接以他那手飞到绝技的姿态扔了过去。

  祝公平腾空而起,一个空翻便伸手拿住了那个信札,落地时,单膝下跪,举着信札,朗声道:“请皇上过目!”

  高飞接过信札,打开匆匆一看,当即为之一惊,不禁说道:“东吴居然把越国给灭了?”

  众人听到,也是一阵吃惊,没想到五年之内,东吴竟然能将越国给灭了。

  “这消息可靠吗?”高飞问道。

  卞喜点了点头,说道:“绝对可靠,是郡主派人通过商队秘密送达徐州的,臧霸接到信札后,丝毫不敢停留,急忙以八百里加急送来,臣知道后,也不敢怠慢,便立刻亲自送来了。”

  高飞道:“既然是小樱送来的密信,那这消息是绝对错不了啦。近年来,东吴效仿我国,大肆开展冶炼工业,从将军到士兵,装备的几乎都是钢制的武器和战甲,虽然比起我国的百炼钢稍微弱了一点,但是不可否认,对付其他国家,已经是绰绰有余。士燮盘踞交州一带也许久了,这个时候被吴国所灭,总比被荆汉所灭要好。东吴灭了越国,必然会向我国派遣使臣送来消息,待消息送到,即刻让参议院拟定使臣,去建邺城道贺。”

  “诺!”

  卞喜调转马头,准备转身而去,忽然见二皇子高麟仗剑而立,拦住了去路,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殿下,你莫要再欺负臣了,臣是怕了你了。”

  高麟笑嘻嘻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我又没说要为难你,只是,你刚才露的那手飞刀绝技,始终没有教我,你啥时候教给我呢?”

  “额…臣还有要事在身,改日闲了再教…”卞喜的脸上一阵难为情,对于这个小祖宗,还是少惹为妙。

  哪知道,不等卞喜的话说完,高麟突然纵身而起,双脚轻飘飘的落在了卞喜所骑坐在的马头上,手中二尺长的宝剑一挥,剑锋便落在了卞喜的脖颈上,埋怨地道:“每次让你这样教我飞刀绝技,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央求你教我,算来,也有两年了,今日你要是不教我,休想从这里出去。”

  “放肆!”高飞看见高麟将剑架在了卞喜的脖子上,当即怒道,“给我下来!跪在地上给你卞叔叔赔罪!”

  高麟不敢违抗父命,当即一个后空翻便跳了下去,双脚牢牢地落在了地上,身子也轻飘飘的,落地时,只是发出了一丁点的响声,脚边的尘土微微扬起。紧接着,他双膝跪在了地上,抱拳朝着卞喜叩头,口中振振有辞的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个小混蛋!我是让你给卞叔叔赔礼道歉,不是让你拜师!”高飞急忙走到了高麟的身边,伸手便想打高麟,可是举到半空中,手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最后无疾而终。

  高麟不卑不亢,说道:“我以皇子身份,向大臣下跪,已经是在赔礼道歉了,现在叩头,是拜师,有何错之言?”

  高飞气的不轻,这个儿子是个武学奇才,祝公道、祝公平都是倾囊相授,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不得不佩服儿子,祝公道以前教给他的剑法,他愣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学会,可是高麟却只用了一个月。

  卞喜见状,急忙下马,跪在了高飞和高麟的面前,说道:“皇上,这一切都在老臣,与二皇子无关,请皇上责罚。”

  高飞见卞喜跪在了地上,当即叫道:“你起来,此事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你先去忙正事吧。w.oshu8泡!书。吧”

  卞喜“诺”了一声,站起来后,便一走了之,心中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二皇子是个武痴,这件事人尽皆知,但是这个武痴像是从来不知道疲惫一样,精力十分的旺盛,愣是能将师父折腾的不行。

  夏侯兰曾经教授过二皇子基本的箭术,结果愣是乐此不疲的二皇子给折腾的虚脱了,从那以后,没有经过高飞的允许,便不允许高麟再向除了他和祝公道、祝公平以外的人拜师。

  高麟见卞喜走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怜一手飞刀绝技,就此与我无缘了。”

  高飞听后,用手指戳了一下高麟的脑袋,骂道:“你个小滚蛋!有我和当世的两大剑客在这里教授你武艺,你还不知足,还想学什么?”

  高麟听后,嘿嘿笑了笑,抱住了高飞的小腿,说道:“我是小混蛋,可我这个小混蛋不是你生的吗?那么你就是大混蛋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罚跪,在这里跪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我起来,我就不信,你会一点都不觉得累!”高飞话音一落,便扬长而去。

  罚跪对于高麟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这种事情,从他记事情的时候就一直伴随着他了。高飞对他得要求极其严格,可以说,严格到了极点,基本上自从断奶之后,便一直是跟在高飞身边的。

  这一点,高麟是幸福的,虽然没有了母亲,但是却有着一个如此疼爱他的父亲。

  高飞截至到目前,一共有五个儿子,五个女儿,算是一个大家庭了,除了大皇子高麒、三皇子高鹏年岁与高麟相差不大,四皇子高乾、五皇子高坤都还是个婴儿。

  高麒是皇后蔡琰所生,高鹏则是皇贵妃貂蝉所生,高乾、高坤是一对双胞胎,是皇贵妃贾雯去年十月生的。除此之外,高飞的五个女儿也都年龄不一,最小的才刚刚出生,是皇后蔡琰所生。

  儿女们都有自己的亲生母亲,唯独高麟没有,他得母亲公输菲在生他的时候便去世了。虽然高麟并不知道,但是这件事一直是高飞心里的痛,所以自从高麟断奶之后,便一直将高麟留在了身边,蔡琰、貂蝉、贾雯会对高麟不好。

  事实上,他们一开始对高麟还是很好的,但是高麟从小就个性很张扬,还是婴儿的时候,便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抢奶吃,所以一牵扯到自己的儿女,高飞的后宫们就会相对的对高麟有些冷淡。

  高麟天生神力,有一次居然将他哥哥高麒用手臂举过了头顶,吓得高麒屁滚尿流。皇后蔡琰看见了,爱子心切,便动了高麟。这件事恰好被高飞看到,问清事情的缘由后,高飞便一直将高麟留在了身边,便让贾雯时不时的带着高麟,一直到贾雯有了身孕。

  三个老婆、五个儿子、五个女儿,对于高飞来说,这是一个很庞大的家庭,本来应该很热闹的,但是由于高飞是皇帝,这个特殊的身份,注定了和家人聚少离多。加上高飞也是闲不住的人,五年来走遍了华夏国的所有领土,亲自下去视察民情,所以对于高飞的家人来说,能够一直呆在高飞的身边,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祝公道、祝公平见高麟又罚跪了,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他们知道,这个五岁的孩童已经不能用孩子来形容了,他的体力和耐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成年人。夏侯兰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高飞重新走进了大殿,稍微歇了歇,喘了一口气后,便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你们怎么看?”

  祝公道、祝公平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臣等已经将最为精要的剑法倾囊相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的了。二皇子是个不世出的武学奇才,如果能够加以深造的话,将来必然会成为一代宗师。”

  “剑法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人的修为,我不希望他成为一代武学宗师,我希望他成为我华夏国的栋梁之才,能够率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等我百年之后,接替我的位置,保卫国家,率领诸将驰骋沙场,这才是他得归宿。”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祝公道、祝公平都是江湖侠客出身,对于打仗他们并不了解,但是从高飞的话里,他们听出了话音,这是准备培养高麟成为一代名将。

  “单以剑法而论,以高麟现在的身手,已经是超越过了我。我想,也是是时候让他去军中历练一番了。”

  “皇上,二皇子才五岁啊,这么小得年纪,怎么能…”祝公道急忙说道。

  “五岁怎么了?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这种事,越早抓越好。马超九岁成名,也很早。高麟既然有这个精力,去军队中磨练最合适。”

  祝公道、祝公平都不在说话了,以高麟现在的剑术,如果身高能够再高一点的话,完全是一等一的剑客,单以剑术而论,全天下也不见得能够胜过他的。

  英雄出少年,这个少年从一出生就是英雄的儿子,正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这个英雄二代只怕会超越过他英雄的爹。

  “就这样定了,去把高麟叫进来吧!”

  祝公道转身走出了大殿,冲着跪在地上的高麟叫道:“二皇子,皇上召见。”

  高麟听后,双手一撑地,便倒立了起来,以手为脚,向前爬了过去,口中还大咧咧地说道:“我就知道,父皇是舍不得我跪这么长时间的。”

  龙炎殿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长相白净、身穿华贵的孩童站在那里,身形略显得瘦小,双眼深陷,深邃的双眸中散发出来了一丝光芒,看到高麟进入大殿之后,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垂头丧气的便走了。

  这时,卫尉卢横带兵巡逻到此,看见那个孩童后,随即翻身下马,抬起手,示意身后正在行进的部下停止下来,他则抱拳朝着那个孩童说道:“见过大殿下!”

  孩童是华夏国的大皇子高麒,他此时脸上一阵沮丧,只是轻微地朝卢横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便快步走开了。

  卢横看着高麒离去,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差异真是太大了,二皇子活泼好动,个性张扬,大皇子却总是沉默寡言的。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走喽!”卢横重新翻身上马,抬起手朝后面招呼了一下,一行人便离开了龙炎殿。

  龙炎殿中,高麟屁颠屁颠的倒立着走到了高飞的面前,这才恢复了正常,双脚站在了地下,朝着高飞拜道:“父皇唤我何事?”

  高飞道:“你不是一直想去见见朕的五虎大将军吗?朕就给你这次机会!”

  高麟登时喜笑颜开,开心地蹦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太好了,父皇你对我真好,我一直想看看五虎大将军长什么样子呢。到时候,一定要和他们比试比试,看看是五虎厉害,还是我厉害…”

  “小子轻狂!”高飞训斥道。

  高麟急忙闭嘴,朝着高飞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鬼脸。

  “既然你那么想去,那朕就让你去。朕让你一年见一个,五年后,朕的五虎大将军你也该见完了,那么,你也可以回洛阳了。”

  五虎大将军分别在各个不同的地方驻守,高飞迁都洛阳后,深感北方边疆的重要性,便派遣虎威大将军赵云远赴蓟城,坐镇北方,而黄忠、太史慈、张辽、甘宁则没有变动,继续留守在四个不同的地方,但是,五个人没有得到圣旨,不得进京,而且五个人都将家安置在了驻地,所以回不回洛阳都一样。加上高飞每年都要去微服私访一番,所以基本上每年都会见到。但是对于处在深宫当中高麟来说,却无缘一见。

  高麟听到高飞的话后,不禁起了一丝疑惑,问道:“父皇,你说五年之后才能回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就要离开皇宫,独自一个人在外闯荡了。”

  “太好了!”高麟从小没有离开过洛阳城,即使是皇宫都很少离开,所以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向往。高飞一直让祝公道、祝公平看护着高麟,为的就是怕高麟再洛阳城中惹出什么麻烦,所以不允许他出宫。即使出宫,也是经过允许的。

  “五年不回来,你不想家?”

  “又父皇的地方就是我的家。父皇每年都去微服私访,都可以和老部下叙叙旧,我也想去见见赫赫有名的五虎大将军。”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样定了。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你出了这个皇宫,就和普通老百姓一样了,没有什么特殊的。五虎大将军们也都没有见过你,所以我会将你安排在他们的军中,而且你也不允许暴露你的身份,如果他们知道你是二皇子了,那就不好玩了,你说对不对?”

  “对!很对。父皇,我决定了,我要出宫。”高麟斩钉截铁地说道。

  高飞很清楚这个儿子,在性格上,和他差不多,认定的事情,八头牛都拉都拉不回来。

  “既然要出宫,我就得和你约法三章。第一,无论在任何的情况下,都不准许你说出自己的身份,我不想你与其他人有什么特殊。你要记住,你只是我的儿子,仅此而已。”高飞郑重其事的说道。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儿臣记住了。那第二和第三呢?”

  “第二,你要虚心的学习,在军队里面,可不比在皇宫里一样。在军队里,以你现在的年龄来说,只能是个童子兵,估计是去伙房帮衬着,没啥实际性的训练。不过,你要严格的要求自己,箭术、骑术、拳脚功夫以及长兵器的使用,都要好好的学学。骑在马上打仗,跟在陆地上打仗是不一样的。”

  “儿臣记住了。第三点是啥?”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你要更改姓名,不准用高麟这个名字。”

  “我不叫高麟,那我叫啥?”高麟好奇地问道。

  “总之不能叫高麟,为了你这个名字,朕的爱将高林都更名为高森了,就是怕犯了忌讳。而且,你一说名字,别人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父皇,我的名字是你起的,那你再给我想一个名字呗?”

  高飞想了片刻,这才说道:“你就叫公输斐吧。”

  “公输斐?”高麟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姓高呢?”

  “你个小混蛋,你要是继续姓高,那你干脆叫高飞好了,居然敢和你老子同名同姓?”高飞被高麟气的不轻。

  “我是小混蛋,你是老混蛋,我们两个是一对混蛋,既然都是混蛋,同名同姓又有何不可?”

  “大胆!”高飞突然瞪大了眼睛,怒视着高麟。

  “儿臣知罪!”高麟见高飞发怒,当即跪在了地上,双手揪住了耳朵。

  祝公道、祝公平急忙袒护到:“皇上,童言无忌!”

  高飞内心里只觉得一阵好笑,他也是宠坏了高麟,而且高麟在他的身边时间也够久,所以一些事情耳濡目染,加上他一直教导自己的儿子们要发散思维,不要拘泥于现状,所以高麟根本就是把高飞当成了他的老大哥,而不是父亲,有说有笑的,每天都没个正经,加上孩子嘛,都是比较顽皮的。

  “以后再敢这样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高飞表面上还是很严肃的样子。

  高麟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说道:“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记住,从今天以后,你就叫公输斐,明白了吗?”高飞之所以让高麟叫这个名字,其实是怀念高麟的母亲公输菲。

  虽然只是一字之差,可是高麟却并不知道,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貂蝉亲生的。而且他的姐姐高倾城也确实待他像亲弟弟一样,貂蝉对他也是视如己出。

  “明白了。”

  高飞点了点头,让高麟下去准备准备,去跟母亲貂蝉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道别,因为等到明天国庆节一过,他就准备将高麟先送到宛城,交给张辽来看护,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

  与此同时,高飞还特地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先行送达张辽处,让张辽看着安排,但是绝对不允许徇私,并且也不准声张。

  高麟离开龙炎殿后,带着自己的那柄二尺长得钢剑,便大摇大摆地走在了皇宫里,从一个宫殿穿过另外一个宫殿,一路上高唱着从他爹地那里学来的“好汉歌”,得意洋洋的。当然,高麟再唱歌方面是很次的,可以说是五音不全,加上年纪小,有些歌词吐字还不够清晰,所以基本上那一首很豪情的歌曲,愣是被他唱的完全走了样子。可是他还浑然不知,一直以为自己唱的很好听呢。

  好不容易回到了貂蝉所居住的孔雀殿,刚一进门,便见一个七岁大的女童挡住了他得去路,那女童生的十分可爱,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嫩的都能捏出水来。

  女童的突然出现,倒是吓了高麟一跳,她双手掐腰,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视着高麟,一张嘴便用女高音尖叫道:“你个臭小子,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少在这里唱歌,你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是不是?”

  话音一落,女童伸出一只手便揪住了高麟的耳朵,使劲一捏,拽着高麟便超大殿里走。

  照理说,高麟虽然小,可是已经初具身手了,要躲一个女童那还是很随意的。可是,高麟愣是连躲都没躲,自从这个女童一出现,他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怕的要命。此时,他得耳朵被女童给捏住了,他急忙大叫道:“哎哟…姐姐哦,你轻点,我的耳朵让都你给拧掉了…”

  “让你不长记性!”女童正是高麟的大姐高倾城,在高飞所有的孩子里面,她是最大的,今年七岁,所以也称为长公主。

  长公主的脾气一点都不像她得母亲貂蝉那样文静,相反,确实个泼辣的小丫头。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女,高飞身上的性格,一大半都被自己的孩子们给继承了,五双儿女,除了几个还在吃奶的暂时看不出有啥性格特征外,高倾城、高麒、高麟、高鹏四个人都得到了他们父亲的遗传,性格都很迥异。

  高麟天生神力,武学奇才,是高飞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可是偏偏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父亲面前敢称兄道弟的二皇子,却很怕自己的大姐高倾城,反正不知道为啥,高麟一见到高倾城的时候,腿都哆嗦。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长公主高倾城正是高麟的克星。

  “姐姐,你轻点,我下次不敢了,我一时高兴,竟然忘记了!求姐姐高抬贵手,你要是真的把我耳朵给拧下来了,那以后谁还敢嫁给我啊…”

  “你个臭小子,才多大啊,这么快就想娶亲了?”高倾城不依不饶,刚松开高麟的左耳,伸手又将右耳给揪住了。

  其实高麟也感觉不到怎么疼,他仿佛天生就没有疼痛的细胞一样,对疼痛反应非常的迟钝。可能是这几年来一直练武,初时从高处摔下来摔得没有疼痛的知觉了。但是,为了配合一下这个大姐,他不得不装出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如果不这样,他知道他得大姐手段多着呢,对付他是搓搓有余。

  “不早了,再过十年,我也可以娶妻了,到时候,我要是少了一只耳朵,那以后我的妻子要是发威了,怎么来拧我的耳朵呢?大姐,你就高抬贵手,给你未来的弟妹一次拧我耳朵的机会吧?”高麟哭丧着脸,乞求道。

  高倾城听高麟说的这样随意,不禁隐约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忽然想起这句话似乎她以前偷偷听高飞对母亲说过的话,她听来之后,便说给了高麟听,没想到高麟今天却现学现卖,反过来说给她听了。

  她被高麟弄得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将高麟给松开了,一把将高麟搂在了怀里,一脸关切地问道:“姐没弄疼你吧?”

  “没有!”高麟很想说一点都不疼,而且他也感觉不到什么疼,即使一头撞在了墙上,估计也只是一阵麻麻的感觉。但是,他知道,这个秘密他一定不能告诉给高倾城,不然高倾城以后会想法设法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没有就好,只是你下次记住了,以后别再唱歌了,真的很难听啊。”

  “可是…那是父皇教我唱的…”

  “别再我面前唱,否则我跟你没完!”高倾城握了握拳头,示意要揍他。

  高麟一番很害怕的样子,急忙点了点头。随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怎么没见三弟呢?”

  “三弟去上学了。”

  “啊?三弟去上学,为什么你不去上学?”

  “今天管老师有事情,请了一天假,所以我就放假了。”高倾城的个头比高麟稍高点,瘦高个,眉清目秀的,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她始终搂着高麟的肩膀,并肩地和高麟一起朝孔雀殿的后方走了过去。

  “我说呢,你要是逃课,父皇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高麟略带点威胁的味道。

  “还说我,你不是也回来这么早嘛?是不是也逃课?”

  “我才没有逃课呢,祝老师已经没什么可以教我的了,今天两位祝老师已经将最后一招都教给了我,我学完了就回来了。再说,父皇让我回来收拾东西,我准备离开皇宫了。”

  高倾城突然止住了步伐,狐疑地看着高麟,问道:“离开皇宫,去哪?”

  “不知道,但是是肯定要去见我想见的人,就是五虎大将军,我要去他们那里,去军队历练。”

  高倾城松开了高麟,上下打量了高麟一番,“噗嗤”一声便笑了起来,指着高麟说道:“就你?去军队历练?给大将军端洗脚水还差不多!”

  “端洗脚水我也认了,反正我出了皇宫,我就是公输斐了!”

  这个时候,貂蝉刚好抱着刚刚几个月大的小女儿走了出来,突然听到“公输斐”这个三个子,她得心中一惊,急忙上前拽住了高麟,问道:“你刚才说谁?”

  “母妃,他说他从今以后就叫公输斐了。”高倾城急忙插话道。

  貂蝉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但是年纪还不到三十岁,她比高飞小四岁,高飞今年刚满三十,她也才二十六岁而已,但是风姿绰绰,依然不减当年,反而比以前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

  她走到高麟的身边,一把拉住了高麟,急忙问道:“公输菲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是父皇给我起的。母妃,我要出宫了,以后的五年就不再回来了,我要出宫去拜师学艺,去学更多更多的东西。所以父皇给我约法三章,让我出宫后就用化名,着公输斐,就是父皇给我起得。”高麟的个头才到貂蝉大腿根,单论个子来说,他确实有些低了。他抱着貂蝉的大腿仰着头,用一双炙热的眼睛望着貂蝉。

  貂蝉听高麟说是高飞给他起的名字,这才放下心来。如果是有哪个人故意在高麟身边嚼舌根子,那她绝对不会轻饶他。这五年来,高麟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却一直将高麟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渐渐地,两个人之间也就产生了真正的母子感情。

  “你才五岁啊,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年纪,饮食起居都成问题,又怎么能够独自出去呢?我这就去找你父皇,让他收回成命!”貂蝉将怀中抱着的小女儿给了高倾城,转身便要走。

  “母妃!”高麟突然跪在了地上,挡住了貂蝉的去路,“母妃,我已经不小了,都五岁了。我能够照顾好自己的,再说,我也想出去学习更多的东西。大姐、大哥学得那一套我学不来,觉得忒没劲,整天坐在那里之乎者也的,还不如学武呢。再说,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的个性母妃一定知道,所以就算母妃去了,父皇决定的事情,母妃也改变不了的。”

  “不行,你是我的儿子,是母妃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你父皇对别人怎么样,但是对我的儿子就不能这样,五岁还是个孩子,你一个孩子能够干什么?”貂蝉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在她得眼里,高麟确实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儿子,而且她也清楚,高飞一旦将高麟送出宫了,肯定是送去军营了,那种地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够承受的起军营的训练之苦。

  “母妃,你要是去得话,就是害了儿臣。儿臣只是去学习各式各样的武艺,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事情?再说,儿臣现在也是剑法超群的人了,有自保能力,而且在大人的眼里,我只是个孩子,大人们肯定不会拿我当回事的。”高麟解释道。

  高麟虽然只跟高飞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文化课,可是小脑袋瓜子太过聪慧,以至于很早就学会了写字、认字,加上在高飞身边耳濡目染,经常在旁聆听高飞与众位大臣商议国事,所以在他得脑海中,一些事情虽然没有教,却已经形成了一个影子。所以,他能够想的更加深远一点。

  貂蝉被高麟驳的没有话说了,脸上一红,没想到高麟的嘴皮子竟然那么厉害,看着那双炙热的眼睛,貂蝉仿佛看到了高飞一样。她淡然一笑,重新抱过自己的小女儿,转身便向前走,边走边说:“你跟我进来,我给你收拾一下行装。”

  高麟一个欢喜,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高倾城的手,便说道:“姐姐,以后要好长时间见不到面呢,你一定要照顾好母妃啊。”

  高倾城听说高麟要走了,还要五年时间见不到面,脸上便有些沮丧。她紧紧地握着高麟的手,说道:“能不能不走?”

  “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我不去不行,两位祝老师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

  “那你就一直跟在父皇身边,父皇身上的东西,你学一辈子都学不完的。”

  “父皇…还是算了吧…跟着父皇学,动不动就要挨罚,伴君如伴虎,我想那些个大臣也一定是这样想的。”

  高倾城突然脸上一怒,猛地拍了高麟的背一下,大叫道:“你走了,我就少了许多乐趣,以后我欺负谁去?”

  “…”高麟对于高倾城的这句话吃了一惊,他本来以为高倾城是舍不得自己,没想到是因为自己要走了,高倾城就找不到人欺负了。

  “哈哈哈哈…”高倾城看到高麟的小脸一寒,登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将高麟搂的也更紧了,“看把你给吓得,大姐是那种人嘛?咱们姐弟几个,就数我跟你在一起玩得最自由自在的,跟高麒、高鹏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两个简直是木头一样,大姐也不乐意去和他们一起玩。咱们两个才是最亲的嘛,对不对?”

  “对啊,我也感觉是的,大哥和三弟确实跟木头一样,我也不喜欢和他们一起玩。”

  “就是说嘛,你要是走了,我肯定会想你的。”说着高倾城便是一脸的舍不得。

  “我也会想大姐的。大姐要是想我了,可以去找我玩嘛。”

  “我倒是想,可是父皇不准我出宫啊,再说,我是个女的,你是个男的,咱们从一开始在地位上就有差别。”

  “大姐,在父皇的眼里,男女都一样,父皇不是一直说男女平等嘛,咱们都是父皇的儿女,父皇对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爱护。”高麟体会到了高倾城的一点小伤心,便安慰道。

  “嗯,姐姐去给你收拾一下行装,出门在外,肯定不比在皇宫。不消说,父皇让你更名换姓,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是皇子的身份,对吧?”

  高麟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姐聪明。”

  “所以啊,你出宫了,也别想着你是皇子,你就想你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到有什么差异了。”

  “嘻嘻,还是大姐想的周到。”

  姐弟两个,有说有笑的跟在貂蝉的身后回去了。

  崇文殿。

  参议员丞相邴原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各自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左边坐着一个四岁大的孩童,一头的短发,显得甚是清爽,圆圆的小脸蛋上红扑扑的,像是一个熟透的苹果,正在咿呀地跟着邴原学着之乎者也之类的话语。

  右边的座椅上是空的,上面摆放着两本书,书面上写着“高麒”两个大字,字体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的娟秀,单从那两个字上面来看,不知情的定然以为是出自女性的手笔。

  “子曰,学而时习之…”坐在左边的那个小童是高飞的第三个儿子,叫高鹏,正在一遍一遍的跟着邴原学习着论语。

  这时,高鹏忽然看到大殿的门口多了一个人,当即说道:“老师,我大哥尿尿回来了!”

  邴原对高鹏很是头疼,白了高鹏一眼,将放在桌前的戒尺举起,敲了敲桌子,怒道:“好好学你的,怎么老是分心?大皇子回来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哦…凶什么凶嘛…”高鹏朝着邴原扮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条鼻涕虫从鼻腔里滑了出来,快到嘴边时,被他哧溜用力一吸,又给吸了进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邴原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三皇子,你去把鼻涕弄干净吧!”

  高鹏见不让他学习了,开心的不得了,当即迈开小腿,便朝殿外跑去,经过大殿时,刚好和高麒撞个正着,便问道:“大哥,你去尿尿,时间好长啊…你的尿可真多…”

  说完这句话,高鹏便飞快地跑出了大殿,去找侍卫帮他清理鼻涕去了。

  邴原见到高鹏离开,高麒回来,心中便暗想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此话一点都不假。又说龙生龙,凤生凤,可是三皇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像殿下?一部《论语》,竟然学习了两年还没有背会…”

  “老师,我回来了。”高麒身形瘦弱,虽然长得白净,但是怎么看都怎么觉得这孩子先天营养不良,可是生在富贵帝王家,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偏偏他就是怎么吃都还是这个瘦了吧唧的样子。他十分有礼貌,且毕恭毕敬地向着邴原行了一礼。

  邴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回来了就好,坐下吧。继续写你的文章。”

  “喏!”高麒坐了下来,提笔写字,摊开一张已经写了一半的文章,挥笔便写。

  邴原看着高麒,心中甚是满意,这个皇子可谓是个奇才,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纪,四书五经已经全部学完了。只是唯一不好的是,这么小的年纪,行为做事却一直很深沉,让人看不透那双充满智慧的眼睛,更猜不透他得脑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事情。总之,从邴原一开始教授高麒开始,他似乎从来没有见高麒笑过。

  不多时,“皇上驾到”的声音在崇文殿外响了起来,高飞也如影随形地跨进了大殿,扫视了一眼大殿,当即问道:“高鹏呢?”

  邴原见高飞来了,当即拜道:“启禀皇上,臣让三皇子下课了,三皇子学了一早上了,也可以休息休息了。”

  “嗯,劳逸结合很不错,但是高鹏生性木讷,过于愚钝,不能让他玩太久,一会儿再让人将他给唤回来,继续学《论语》,一部《论语》,学习了两年,居然还学不会,他真是天下第一奇人。”说话间,高飞转脸看到高麒正在写文章,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径直走到了高麒的身后,俯身看了看,见那字迹娟秀,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心中更是欢喜无限。他从头开始看,但见高麒所做得文章,也是文字优美,措辞严谨,便会心地笑了笑。

  等到高麒写完之后,这才将笔放下,然后转身对高飞说道:“父皇驾到,儿臣有失远迎,还请父皇海涵。”

  高飞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父子之间,你又何必如此恭敬?”

  “在寻常百姓家,或许父子之间只需恪守孝道即可。可是父皇是华夏国的皇帝,儿臣是皇帝的儿子,儿臣和父皇,既是父子,又是君臣,岂能不遵守纲常?”高麒辩解道。

  “辩才不错。只可惜你太拘泥于不化了,应该加以改进,而且你还是个孩子,也不必如此。”

  “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此生与常人不同,父即是君,儿即是臣,纲常伦理不能变。否则,一旦纲常伦理有失,皇家威严将荡然无存。”

  高飞对高麒的话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说实在的,他觉得高麒比他更适合当皇帝,这种性格,确实是一派帝王所要拥有的。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指着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说道:“这是你写的?”

  “正是!”

  “写的不错,希望以后再接再厉。”说完,高飞转身便要走。

  “父皇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高麒见高飞要走,便急忙问道。

  高飞扭头看了高麒一眼,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事情,难道就不能多和父皇多待一会儿吗?”高麒睁着两只浑圆的眼睛,十分的期待着。

  高飞想了片刻,说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高麒欢喜地站了起来,然后毕恭毕敬地向着邴原行了一礼,这才离去。

  高飞走在前面,高麒跟在后面,两个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参议院所在的办公地点。

  高麒一看来到这里,便狐疑地问道:“父皇,来这里作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在这里吧,邴原那里就不用去上课了,反正他也是要每天都来参议院的。你在这里,跟着田丰、荀谌、管宁、邴原四位丞相学习处理政务,我会给他们说明白的。另外,等你掌握了在这里的所有流程,以及具备了一些处理政务的能力,也就是你去枢密院的时候了。”

  高麒听后,不禁觉得一阵惊诧,在两院之间行走,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但是,他才五岁,还是个孩子而已。

  高飞看出来了高麒心里的担心,便轻轻地拍了一下高麒的肩膀,说道:“你和高麟一文一武,都是不世出的奇才,而且你们的能力我也都看在眼里,你先跟管宁,后跟邴原,已经没什么好学的了。再说,四书五经那些都是古人的东西,没必要死记硬背,你应该多学习一些执政的能力。”

  “可是父皇,不了解民间疾苦,又怎么能够知道百姓需要什么呢,父皇一上来边让儿臣在两院行走,两院都是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根本无法了解到民间的疾苦。儿臣想像父皇一样,去微服私访,然后体会民间疾苦,只有这样,才能够知道百姓需要什么,我又该怎么做。”

  高飞听后,觉得高麒说的很有道理,也知道高麒的意思了。他想了片刻,说道:“既然你想去体会民间疾苦,那我就成全你。这样吧,我派人把你送到琅琊府,司马仲达正在那里当知府,你去他那里吧,相信他回给予你莫大的帮助。”

  “就是司马懿吗?”高麒问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正是他。”

  “好的,儿臣愿意去一趟琅琊府。”高麒回答道。

  “很好,你先回去收拾东西,转告你母后一声,后天我就让夏侯兰将你送到琅琊府。”

  “喏!儿臣告退!”

  高飞见高麒走了以后,心中想道:“你若是能够再执政上达到了我的期望,等朕百年之后,这个皇位,就非你莫属了。”

  第二天,九月初九,华夏国五周年的国庆典礼,一早就准备充足的华夏国,为这次典礼举行了盛大的欢庆仪式。高飞带着群臣,一起进行了大阅兵,并让人记录下这个时刻,以报纸的形式发放到各个军中,以及全国各地,做到真正的普天同庆。

  华夏国国庆典礼的当天,匈奴、乌丸、西羌以及东夷各个部族的首领都派使节献上贺礼,除此之外,东吴和蜀汉纷纷派遣使者前来道贺,而东吴也于此时正式将平灭越国的消息告知了华夏国,并且带来了荆汉有异常举动,准备大举北进的消息。

  国庆之后,华夏国送走了各个使臣,并且派出外交部的尚书司马朗亲自带着礼物去建邺城道贺。

  中午吃罢午饭,高飞便分别派遣卫尉卢横、中护军夏侯兰,送自己的两个儿子高麒和高麟出宫,高麒被夏侯兰护卫着远赴徐州琅琊府,而高麟则由卢横护卫着去了宛城。

  由于两地路程一个近,一个远。所以,高麟在两天后便抵达了宛城,到了虎牙大将军张辽所在的驻地。

  宛城自从被文聘攻克,从刘备手中抢过来之后,便一直成为了华夏国的边防重镇,也是最前线的城市之一。在公元一九二年到公元一九三年之间,刘备曾经数次派遣裴潜、杜袭率军攻打宛城,但都被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击退,之后便是很长时间的一段和平,一直延续到今天。

  宛城的府衙内,张辽刚刚接到斥候的密报,扭脸便对身边的文聘说道:“时隔三年,看来宛城的和平将要被再次打破了。这一次,汉军来势汹汹,汉军的大将军关羽亲自统帅兵马,率军五万来袭,实在不可小觑。”

  文聘道:“三年前,刘备数次派遣裴潜、杜袭前来骚扰,每次带兵不过数千。这一次,汉军大将军关羽亲自带着五万雄兵而来,应该上报枢密院,让枢密院做出裁决。”

  “此一时,彼一时,从宛城到洛阳虽然不远,可是快马一来一回也需要两天多的时间,关羽举大兵而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拒敌于国门之外,如果失去了这次先机,只怕就会陷入被动。皇上曾经说过,每次临战,先行谋划,即使没有枢密院的意见,作为一个大将,也不应该拘泥于不化,应该见机行事。”

  文聘听后,明白了张辽的意思,抱拳说道:“那我现在就让人去传令,召开参谋会议!”

  张辽点了点头,对文聘说道:“去吧。”

  文聘转身出去,刚出去没一会儿,便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张辽见到之后,便问道。

  文聘急忙说道:“卫尉卢横来了。”

  张辽“哦”了一声,急忙说道:“卢大人必然是送二皇子来了,快请!”

  不多时,卢横带着高麟便走进了府衙,先行向着张辽施礼,抱拳说道:“见过大将军。”

  张辽笑了起来,看了一眼高麟,故意问道:“卢大人,这位是…”

  卢横也故作姿态,当即道:“哦,这位是我的小侄子,叫公输斐,是个武学奇才,一直仰慕虎牙大将军的威名,所以执意让我带他来见见大将军。而且,我也想请大将军教授一下这个小侄子一些枪棒上得武艺。”

  张辽客气地回应道:“好说好说,卢大人的侄子,就是张某的侄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仲业,你先带公输斐下去休息,一路上鞍马劳顿的,肯定累坏了。”

  不等文聘开口,高麟便说道:“大将军,我不累,你们聊着,我在一边听着,等你们聊完了,我再向大将军请教一下武艺。”

  卢横急忙道:“斐儿,不许胡闹,且跟文将军一起下去,文将军的枪棒、骑射功夫都是一流。”

  公输斐转脸看了一眼文聘,但见文聘很是精壮,一撇小胡子也极为性感,便道:“文将军,带我去校场看看吧。”

  文聘心知公输斐是二皇子,可是却不敢表现出来,冷冷地道:“我公务在身,恕难带你瞎溜达,你跟我的亲兵一起去逛吧。”

  高麟也不生气,宫里的人见他都是低头哈腰的,可是他现在是公输斐的身份,别人要是还见到他低头哈腰的,那就说明他得身份败露了。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多谢文将军了。”

  张辽、卢横、文聘见高麟跟着文聘的亲兵出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张辽早就接到了高飞派人送来的迷信,知道将高麟交付给他后,他倍感压力。虽然说不要暴露身份,但是他明明是二皇子,不知道还好,一知道了,一些事情就变样了。

  不过,张辽还是能够遵守约定的,这件事只有他和文聘知道,其余人都不知道。

  卢横从怀中掏出了一份文书,直接交给了张辽,说道:“大将军,这是枢密院所下达的命令,正好转交给你,希望不会太迟。”

  “不迟,刚好来的很及时,只是,枢密院为何会比我还要早些知道消息?”张辽问道。

  (第二次补更…)

  卢横道:“东吴使臣来的时候,顺便将荆汉国内的异常举动带来了,说是荆汉正在秘密调集兵马,有袭取南阳的意图。于是枢密院便做出了裁决,刚好我来宛城,便让我携带这份文件来了。”

  张辽听到解释后,便打开了枢密院的裁决信札,见上面只写了寥寥十几个字:“务必歼灭所有来犯之敌,一切事宜由大将军全权负责。”

  看完之后,张辽将信札转手交给了文聘,文聘看到了以后,当即说道:“大将军,那就召开参谋会议吧。”

  张辽点了点头,文聘随即离去。

  卢横抱拳道:“大将军,若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张辽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我手下缺少一位悍将,由你顶替,实在是美妙之极,二皇子的事情,暂且搁下,等击退了来犯之敌,再拿到台面上来。”

  卢横点了点头,国难当头,自然不会退缩,何况他也很久没有打仗了。

  不大一会儿,文聘便叫进来了张辽手下的参谋体系,参谋会议,正式举行。

  张辽让人打开模拟的地形图,这是按照南阳一带实际情况等比缩放的,看上去很是逼真。他拿着一根细长的小棍,指着新野说道:“关羽大军从新野出来,一路上必然会经过育阳、棘阳两地,这一带都是淯水区域,我们就在淯水一带击败来犯之敌。诸位将军,具体都有什么意见,就请名言吧。”

  于是,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参谋体系,是高飞引进的,每次临战,必先进行一番谋划,这样就可以减少个人出错的机会,而且还能集思广益。

  最后,众人制定了统一的意见,决定先行出兵,埋伏在淯水两岸,予以伏击。

  商议完毕之后,张辽便说道:“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照此执行,文聘、卢横各率领一万军队埋伏在淯水的两岸,我亲自率领一万人前去迎击关羽的大军。”

  “喏!”

  这边吩咐完毕,那边就下达了作战命令,全军在此驻守了些许时间,加上五年内华夏国所有的部队都已经全部配备了钢甲和钢制的武器,所以装备十分的精良,而对于张辽的这支军队来说,也是十分的强大。

  卢横出了府衙,在校场找到了高麟。

  此时的高麟,站在校场的点将台上,看着整齐的部队正在集结,当时就傻眼了,他发现他原来所在的皇宫竟然是那样的无趣,这里每个人都带着一股子激情,听到耳里传来了一阵阵吆喝声,他忽然有一种预感,他以后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就要彻底属于这个地方了。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在这里啊?快跟我回去。”卢横见到高麟在点将台上的一个边角上坐着,当即走了过来,冲高麟说道。

  “去哪?”

  “去府衙,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一会儿就要打仗了。”

  “打仗?和谁打仗?能带我去吗?”

  “少胡闹,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府衙里待着,否则我将你的身份公开,那么你就无法在这里学习了。再说,大将军也没有时间来照顾你。”卢横威胁地说道。

  高麟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遥见校场上的军队正在集结,便对卢横说道:“好吧,我再府衙老老实实的待着就是了。”

  说完这句话,高麟便跟着卢横走了,心中却是另有一番打算。

  当天,三万大军集结完毕,张辽、文聘、卢横各自率领一万马步军离开了宛城。按照原计划,文聘、卢横分别埋伏在棘阳一带的淯水两岸,张辽则带着一万兵马继续朝前走,在通往育阳的道路上连续设下了七座营寨,专侯汉军到来。

  汉军大将军关羽亲自率领五万马步军,将大军分为三部分,一路向北挺进。关羽以裴潜为先锋,杜袭为后合,一路上鼓噪而进,声势之十分的浩大。

  荆汉国的皇帝刘备,一直是出于战争的主导地位上,几年来,荆汉国的国力也是十分的强盛,所以士兵很是骄横。在华夏国建立之初,便多次派遣部队前去骚扰,目的不在攻占城池,而是在于袭扰。因为刘备和盘踞在西北的曹操结盟,共同对付高飞,所以五年来,灵州和宛城一直是战争不断,几乎每年都会遭受到一两次小规模的袭扰。

  荆汉对华夏国的袭扰,只集中在一九二到一九三年之间,因为那两年是魏国复兴的阶段,为保证羸弱的魏国不受到华夏国的攻击,所以刘备便给予了援助,声援魏军,夹击华夏国。

  关羽行军十分的谨慎,深知华夏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已经变得国强民富,军队更是兵强马壮,所以他采取的策略是步步为营。

  五年多了,关羽作为大将军,还是第一次率军出征。记得五年多前,他被张飞救回,从张飞口中得知是高飞放了他,心中对高飞也是顿生涟漪。但是,这件事也确实让他和张飞坐了长达好几年的冷板凳,一个是荆汉的大将军,一个是荆汉的大司马,可两个人能够调动的兵马也就一二百人。

  刘备知道关羽、张飞被高飞放回后,生怕关羽、张飞会对高飞感恩戴德,所以便将二人调往了荆南四郡,一直驻守在那里,从来不让他们两个正面面对高飞,生怕高飞对二位弟弟屡次给予的恩惠会使得二位弟弟对他产生动摇。

  直到两年前,刘备经过长达三年的暗中调查,才彻底对关羽和张飞放弃了疑心,并且派遣关羽、张飞一起对越国用兵。只可惜出师不利,大军遇到瘴气,溃不成军,还没有进入越国的边界,便已经有许多士兵病倒了,不得已只好退回,继续让他们驻守在荆南四郡。

  今年,东吴经过五年的时间对山越恩威并用,一边征讨,一边安抚,逐步地分化了山越,并且整顿了山越,让山越的勇士加入到了东吴的军队里,增强了东吴的作战能力。其后,东吴的第一任大都督周瑜率领海陆大军齐头并进,一举攻克了越国的国都,俘虏了士燮一族,至此,越国国灭,整个交州完全并入了吴国的版图。

  刘备得知这一消息后,深感吴国的极大威胁,为了开疆扩土,只能对外发动战争。本来,西川是他得首选目标,可惜西川路途艰险,关山阻隔,不宜攻取。东吴的柴桑由于水军力量的加强,加上东吴用铁索横江,在汉水通往长江的水流要道上钉上了可以阻滞战船前进的木桩,所以也不宜攻取。那么刘备就将目标瞄准了一直失去的宛城,并从荆南征调大军,让关羽挂帅出征,扬言要收复失地,这才有了今天的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争。

  汉军前将军裴潜率领一万马步军为先锋大将,一路上步步为营,按照关羽的安排,行进的极为缓慢。

  当日,关羽大军只前进了五十里,在通往育阳的道路上安营扎寨。

  傍晚的时候,斥候飞马来报:“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率领一万兵马前来抵御,一路上连续结下了七座营寨,距离此处三十里。”

  先锋裴潜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不甚了解,便让人报给了中军的关羽。

  汉军的中军当中,关羽已经扎下了营寨,三万大军集结在一起,与先锋裴潜只相差不到五里,而与后军杜袭却相差二十里。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汉军的粮草辎重都在后军,交给了杜袭负责押送,而先锋和中军只携带了七天的口粮。

  当裴潜派来的快马进入中军大帐时,关羽正单独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书。听来人报完消息之后,关羽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回复裴将军,让他按兵不动,等候命令。”

  那人离开之后,关羽继续,坐在那里纹丝不动,除了手动翻书,眼睛盯着文字而变化外,乍一看之下,僵硬的就像是一个木乃伊。

  不多时,一个少年便走进了大帐,那少年的年纪给人一种相当模糊的感觉,初看上去像个刚过十五岁的年轻人,但细看却又透着一种三十出头中年人的成熟、世故和冷沉。一米七八的高挑身形,也使得他与其他人略有不同。

  “参见大将军!”这个人一进门,便抱拳说道。

  关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个人,轻“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书,说道:“你来的正好,某正想让人去叫你呢,坐吧。”

  那人坐下之后,关羽便说道:“你是陛下派来监军的,所以,你不在场,某也不好发号施令。今天这大帐之中就你和某两个人,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

  那个人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请问。”

  “陛下派你来,到底是监军,还是为了监视某?”关羽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道。

  那个人笑了起来,说道:“自然是来监军,以大将军和皇上的关系,还用得着监视?”

  “诸葛孔明,某希望你没有说谎。那么,没什么事情了,你可以下去了。”关羽摆摆手,继续拿起了手中的书,逐字逐句的通读。

  诸葛孔明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去的意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却什么话都不说。

  关羽见诸葛孔明没有离去,便再次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问道:“孔明,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诸葛孔明点了点头,问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亲自率军一万前来迎敌,一路连下七座营寨,不知道大将军如何应付?”

  关羽道:“此事某自有定夺,陛下让你监军,你就监军好了,杜袭的粮草队伍十分重要,你去帮助杜袭押运粮草好了。军事上得事情,你还太年轻,而且你从来没有打过仗,所以,你只需做好粮草督运就行了,打仗的事情,关某自会处理。”

  诸葛孔明,名亮,乃是荆汉御史大夫诸葛瑾的弟弟。此番随军出征,确实是人生中的第一次。他听闻关羽的话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鞠了一躬,转身便离开了。

  出了大帐,诸葛亮的嘴角上便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转瞬即逝,心中暗想道:“此次征战,正是我诸葛孔明一举成名之时。”

  入夜后,关羽便将随军出征的几名大将军府的校尉都叫到了身边,随即展开了谋划。

  “张辽一路扎营,分七座而立,堵塞了通往宛城的要道。张辽是想分兵拒敌,设下层层防御,殊不知,这样却犯了兵家大忌。一旦第一座营寨失守,那么我军就能势如破竹,节节胜利,别说七座,就是七十座也能一举攻克。”关羽将大将军府的五部校尉聚集在了一起,朗声说道。

  荆汉的国家制度,承袭汉朝,所以大将军是全国最高的军事统帅,大将军有属官,置营五部,分别以校尉统兵,虽然只是个校尉,但是权利极大,比一般的杂号将军还要高,几乎等同于前、后、左、右四位位列在第三等的将军。

  汉朝旧制,在将军衔上,大将军第一,骠骑将军第二,车骑将军次之,卫将军再次之,其后则是前、后、左、右四位将军,在品节上,一般大将军属于第一品,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因为职权的差别不太大,所以位列于第二品,前、后、左、右就是第三品,再往下,就是不常置的四征、四镇、四平、四安以及杂号将军。但是,作为大将军府的属官,五位校尉则是常置的,在职权上属于第三品。

  五位校尉分别为关羽近几年提拔的,分别是霍笃、霍峻、董和、吕常、王甫。

  荆州一带,人杰地灵,隐匿了不少人才,刘表当年坐镇荆州的时候,人心涣散,刘备接替之后,经过几年的时间,逐渐笼络住了荆州一带士人的人,这几年,荆汉没少在荆州发掘人才,如今可谓是人才济济。

  霍笃、霍峻、董和、吕常、王甫五个人听后,都是抱拳道:“诺!”

  关羽道:“即刻派人通知前将军裴潜,今夜对张辽发动攻击,尔等也随我一起出征,轻装上阵,出其不意,定要一举擒获张辽。”

  裴潜正在前军用餐,刚吃了两口,关羽派来的人便抵达了营寨,他急忙前去迎接,得到关羽的命令之后,立刻集结了所有兵马,人衔枚,马裹足,悄悄地朝着张辽所在的营寨而去。

  今夜月黑风高,黑夜里的能见度十分的低下,张辽的大军就驻扎在嘎子岭,左边是流淌着的淯水,右边是茂密的丛林和不算太高的陡峭的小山坡,张辽就当道扎营,一座营寨就堵住了道路。

  张辽身在大营当中,聚集自己的部将,吩咐道:“今夜月黑风高,敌军必然前来劫营,所有士兵按照原计划行事,睡觉时,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全部都给我枕戈待旦。”

  “喏!”

  吩咐完毕之后,几位部将各自回营,做了一番细致的部署之后,这才完事。

  时值子时,华夏军的士兵都在暗中摩拳擦掌,专侯汉军来攻。

  华夏军的军营外面,裴潜已经带领着精锐士卒来了,远远地眺望过去,但见华夏军的军营戒备甚是森严,灯火通明,士兵在箭楼上来来回回。

  裴潜见华夏军守备森严,也不敢怠慢。又等了一个时辰,他看到那些守军都尽皆显露了疲惫之色,许多士兵都趴在那里眯着了,心想时机成熟了,便立刻发动了进攻。

  他先派出善于射箭的弓箭手,先去解决掉那些箭楼上得守卫。哪知道,弓箭手还没开弓射箭,那些守卫便径自下去了,像是要换班。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趁着敌人交接班的时候,正是发动攻击的时候,全军听令,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裴潜注意到了这关键的一点,轮着自己手中的一口大刀,便大声喊叫了起来,“将士们!杀啊!”

  一声令下,汉军便蜂拥而至,铺天盖地的朝着华夏军的营寨攻了过去。先是步军去移开了鹿角、拒马等物,紧接着又是骑兵冲开了寨门,弓箭手在两翼掩护,汉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冲进了华夏军的营寨里。

  这时,张辽率军从各个营地里前来抵御,象征性地抵御了一会儿之后,随即便宣告撤退。

  裴潜不知是计,以为自己劫营成功,二话不说,当即乘势掩杀了过去,以两千轻骑开道,步军随后。

  张辽带来骑兵殿后,与裴潜激战,边战边退,刚退到第二座营寨里,也是象征性的抵御了片刻,便随即宣告防御崩溃,下令继续后撤。

  如此几番连续撤退了四次,裴潜越发显得英勇和骄狂,见自己将张辽打的屁滚尿流,心中不胜欢喜。有几次张辽险些反败为胜,因为裴潜的步军赶到,所以张辽继续退。

  两军一路激斗,七座营寨绵延数十里,比及战到了天明,张辽正好退到了第七座营寨。

  张辽率领三百骑兵从前面退下来,看到第七座营寨里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昨夜遭到袭击,一直到现在,他不过才用五百骑兵作为抵挡,掩护了其余士兵的撤退,所以只损伤了一百多骑。

  刚到营寨前面,张辽便调转了马头,朗声道:“将士们,展开反击!”

  裴潜率领两千骑兵作为前部,与张辽激战一夜,结果反而死伤了许多骑兵,现在身边也就五六百骑,身后的八千步兵也紧紧相随,看到张辽聚集了大约两千人守在第七座营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自量力,看我不将你斩首示众,给我杀!斩杀张辽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话音一摞,裴潜身边的五百多骑兵便立刻一股脑的全部冲了过去,裴潜则带着步兵跟在骑兵后面。

  张辽见敌人冲来,大声喊道。

  “嗖…嗖…嗖…”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便从官道右边的丛林里射了出来,与此同时,伏兵尽现,张辽也率军回杀。

  一通箭矢完毕,华夏军九千多人同时杀出,这倒是让裴潜大吃一惊,本以为华夏军被自己追赶的溃不成军了,突然冒出这么多人,便心知中计了。他和张辽交手数次,从未胜过,以前是张辽主动出击,现在张辽诱敌深入,他都不是对手,又见张辽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便大叫道:“撤退!全军撤退!”

  可是,汉军被华夏军切断了归路,加上在装备上又逊色于华夏军,很快便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为了躲避华夏军,汉军只能向着淯水边退去。

  张辽一马当先,身先士卒,举着大刀连续斩杀了十余名汉军骑兵后,便冲到了裴潜的身边,大喝一声,举刀便砍。裴潜心惊胆战,举刀格挡,结果被张辽的钢制大刀直接斩断了他得兵刃,一道寒光闪过,直接落在了裴潜的肩膀上,刀锋锋利无比,顺势而下,将裴潜一刀劈成了两半。

  汉军见裴潜被张辽一刀斩杀,失去了主心骨,加上华夏军又努力的将汉军向淯水里面推,直接将汉军逼到了淯水岸边,此时南方、北方刚好下过几场大雨,淯水的水位猛涨,河水很深,加上这个河段的水流湍急,所以汉军一经落水,便迅速的被卷走了,生还的希望极为渺小。

  呼啦一声,汉军被华夏军挤进淯水的多不胜数,哭喊声、哀嚎声遍野都是,最后汉军出于自保,有五千多人选择了投降,落水者足有四千多人,一经落水,便被河水卷走,能生还的有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战斗,很快结束了,张辽砍掉裴潜的脑袋,让人挂在了第七座营寨的寨门上,押解着俘虏继续后退,和缴获的武器、战甲,一路退到了棘阳一带,重新扎下大营,与卢横、文聘互为犄角。

  关羽率大军一路前行,听闻裴潜节节胜利,连克六寨,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派人去节制。

  可是,不等人派出去,裴潜军败的消息便传了回来。

  关羽亲率五百亲随奔赴到了第七座营寨,见裴潜的人头高高的挂在寨门上,关羽不由得一阵惋惜,当即吩咐道:“将裴将军送回新野厚葬,另外写战报给陛下,就说某太过轻敌,导致裴将军兵败。”

  王甫在关羽身侧,听完关羽的话后,当即问道:“大将军,裴潜之死,乃是他自己轻敌所致,跟大将军无关,为何大将军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关羽道:“裴潜是前将军,受某节制,他兵败战死,某难辞其咎,写战报吧。”

  裴潜战败身亡,一万马步军荡然无存,这个消息直接传到了在汉军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那里,杜袭听后,登时是一阵悲伤。(.paoShu8)

  “召集全军,加快前进速度,我要去给裴潜报仇。”杜袭披上铠甲,绰枪便要出帐。

  “将军哪里去?”诸葛亮正好从外赶来,和杜袭迎头碰上,见杜袭一身戎装,手持兵刃,便急忙问道。

  “裴文行被张辽枭首,悬挂在寨门之上,一万马步军一半跌入淯水当中,一半被俘虏,我去给裴文行报仇,到大将军帐前听用。”杜袭朗声说道。

  诸葛亮笑道:“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有勇有谋,将军去了,也未必是对手。何况杜将军身兼要职,负责押运粮草辎重,如何能够擅自离开?有大将军在前军挡着,杜将军还有何虑?”

  “在下是监军,杜将军若是擅自离开,在下职责在身,免不了要将上奏陛下,治杜将军一个玩忽职守之罪。将军和裴将军的友谊虽然深厚,但是国家大事大过一切,还请杜将军慎重。”诸葛亮一本正经地说道。

  杜袭楞了一下,没想到诸葛亮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恪守法度。

  诸葛亮见杜袭正在犹豫,便继续说道:“杜将军要位裴将军报仇也不难,只要杜将军耐心等待两日,在下不但能让杜将军大仇得报,还能让杜将军立下大功。”

  杜袭看了看诸葛亮,见诸葛亮不像是说谎的样子,狐疑地问道:“此话当真?”

  “我以人格担保。”诸葛亮郑重其事的说道。

  杜袭皱起了眉头,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诸葛亮笑而不答,转身离开了大帐。

  杜袭心里做了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解去了盔甲,卸去了武器,耐心地等待。

  棘阳,华夏军大营。

  张辽率领得胜之师凯旋而归,并且带着俘虏的五千六百三十八人,初战告捷,却并没有让张辽感到轻松。

  文聘带人早就在这里扎下了营寨,见张辽归来,便亲自出迎,抱拳道:“大将军初战告捷,凯旋而归,又俘虏了五千多人,今夜当高歌一曲,彻夜畅饮才对,我这就去吩咐…”

  “仲业!”不等文聘把话说完,张辽便翻身下马,打断了文聘的话,“吩咐下去,全军加强戒备,衣不解甲,马不卸鞍,全军枕戈待旦。”

  文聘怔了一下,问道:“大将军凯旋,不庆功了?”

  “此时庆功,无疑是给敌军可乘之机。等击退了敌军,再庆功不迟。仲业,派人通知河对岸的卢将军,让他全副武装,枕戈待旦,明日一早,便让他从西岸向前挺进五十里,然后在那里的浅滩强渡淯水,袭击敌军背后!”张辽十分冷静地说道。

  文聘闻言,想了想,觉得也挺有道理的,强敌在前,刚击败了敌军的前部,这边就去举行庆功,实在是不合适,万一全军都醉了,那敌人就有机可趁了,一旦夜袭营寨,恐怕难以抵御。

  他向着张辽抱拳说道:“大将军,我这就去通知对岸的卢将军。”

  张辽点了点头,派人去给俘虏们安排好吃住的地方,并且善待俘虏。

  卢横驻扎在淯水的西岸,和在东岸驻扎的张辽、文聘遥相呼应,得知张辽初战告捷,不仅斩杀了敌方前将军裴潜,还俘虏了五千多人凯旋而归,心里也是痒痒的。他先是派人去道贺,紧接着便让部下临阵磨刀,擦拭兵器,战甲,他预感着,自己即将加入一场大战。

  说起履历,卢横的资历算是整个华夏国最元老级的。高飞最初还在卢植帐下担当前军司马的时候,卢横就是高飞的亲兵屯长。后来高飞去陈仓赴任,带去的几十个亲随也都尽皆战死沙场了,只剩下卢横一个人。比起高飞后来收服的武将、文臣都还要老。一路艰辛走来,从一个屯长,变成现在华夏国的开国功臣,这一路上,卢横走的也是相对的艰辛。

  单从他的个人性格来讲,他是精明的,很善于揣摩高飞的意思,察言观色的本领不亚于任何一个人。但是,他很懂得收敛,不骄不躁,不争不抢,很清楚高飞不会忘记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姿态去跟随着高飞。

  后来不管高飞又有多少猛将加入,对他始终没有忘记,始终让他与众将并列,从最初的十校尉,再到后来的十八骠骑,卢横都在其中担任要职。建国后,他被封为卫尉,也是他应该得到。

  卫尉一职,若是按照汉朝的制度,可是九卿之一,掌管宿卫皇宫的一切军队,所以职权上很重要,也是一个实权官职。后来虽然他并不是每时都跟在高飞身边,但是君知臣心,臣晓君意,看似疏远,实则一经见面往往是彻夜长谈。

  说实在的,卢横的才华并不出众,武艺在华夏国猛将如云的状态下,只能算是三流武将,在执政上,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太大的建树,但是能一直身兼要职,确实令一些人嫉妒万分。

  事情,也果然如同卢横所料的那样,自己刚派出斥候去恭贺张辽,张辽那边就讲斥候派来了,将明日出征的消息转达给了卢横。这,也许是卢横唯一的长处,就是善于预测身边的一些事情。

  卢横所统领的军队,都是张辽驻扎在宛城的部下,乃是张辽一手训练的。所以众位将校在得知张辽下达了出征命令时,对于卢横的先见之明也是深感佩服。

  入夜后,卢横确实按照张辽的命令,让士兵衣不解甲,马不卸鞍,枕戈待旦,并且加强了夜间的防范,整个大营守卫的甚是森严。遥想当年,卢横驻守范阳时,将范阳防守的滴水不漏,让袁绍也无可奈何,便可以领略到他在军事上的长处——善于防守。事情证明,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善于防守的武将,盖高飞的将军系统里面,似乎还没有人能够有超过他的。

  刚刚吃罢晚饭,卢横坐在大帐中正在思虑着明天该如何进攻,忽然见一个人闯进了大帐,抬头见那人是自己的亲随,而且还是一脸的惊恐,心知出事情了,便急忙问道:“是不是二皇子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一脸的羞愧,当即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呜咽地说道:“大人,小的无能,小的该死,没有看住二殿下,把二殿下弄丢了…”

  卢横听后,也没有责罚那个人,他深知二皇子高麟的性格,如果他真的想开溜,凭他手下的这几个人,根本就看不住。他摆摆手,说道:“你且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二殿下要走,别说是你,我都拦不住。他在什么地方和你分开的?”

  “二殿下闹着要上街,小的便带着二殿下去街上了,谁知道刚到闹市,一转眼的功夫,二殿下便不见了。小的急忙带人去找,并且动用了城门的守军,把宛城彻彻底底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二殿下,小的知道事情紧急,这才来报告给大人。”

  卢横道:“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二殿下…现在大敌当前,我也没功夫陪他玩了。你且回去,这种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在皇宫的时候他就经常躲起来,让我也是一阵好找。估计是闲的发慌,故意躲起来让你们去找,以便制造点乐趣。相信他一定是躲在宛城里某个角落里,等他玩腻了,自然就会出来的。”

  来人听后,点了点头,便要退去。卢横见来的亲兵一脸的疲惫,便安排他先在军营里留宿一夜,又让他去吃了点东西。

  等到将来人安排妥当之后,卢横这才和衣而睡。

  华夏军在淯水两岸一夜无事,第二天天一亮,卢横便拔营起寨,带着三千轻骑先行离开,留下七千步军随后,一路沿着河岸向南奔驰,差不多奔跑了五十里后,但见淯水河那里有一处浅滩,水流较慢。但是,在那里却漂浮着有许多具尸体。尸体堆积在一起,刚好阻断了淯水的流动,使得下流空出了一片更浅的浅滩,骑着马便可以淌过。

  卢横想起昨天被张辽逼入淯水河中的汉军士兵,便已然知道是昨天淹死的汉军士兵。在亲自试探一下骑马过河之后,便招呼所有的骑兵跟着他一起奔驰而来。

  淯水绵延很长,上游水流湍急,但是到了下游,却变得相对缓慢,加上许多百姓用淯水灌溉农田,使得下游的水流变得很是缓慢。

  小半个时辰后,三千轻骑全部渡过了淯水,抵达了淯水河的东岸。

  一上岸,卢横便派出随军斥候先去侦查一番,自己则带着轻骑兵隐匿到了路边的树林里。半个时辰后,斥候送来飞鸽传书,声称关羽的三万大军屯驻在羊角岭,并且扫平了前面的六座营寨,与张辽相距三十里,而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则屯驻在嘎子岭,距离卢横所在的地方只有十里之隔!

  卢横听后,当下欣喜若狂,当即下令道:“传令步军加速前进,汝等全部跟我去劫粮,只要断了敌军的粮道,关羽大军便会陷入恐慌,届时必然会自动退兵。”

  卢横一声令下之后,随军斥候便去传达命令,卢横自己亲自率领三千骑兵快速的向前奔驰,想给予负责押运粮草的杜袭一个意想不到的重击。

  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不算太远,所以很快便奔驰到了,卢横手持长枪,盯着汉军的营寨,见汉军在背后没有任何防备,便毫不犹豫地带兵冲了过去。

  轰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天地,快速冲刺的骑兵很快便冲到了汉军军营的后面,卢横一马当先,遥见寥寥无几的守军正朝着后面赶,当即下令道:“冲开营寨,全军杀进去!”

  话音一摞,十几个骑兵开始挥舞着绳索,然后套在了木栅栏上,接着向两侧奔跑,将营寨的木栅栏给拉开了。

  这时,卢横带着骑兵便直接杀了进去,前来抵御的汉军士兵见状,掉头便跑。

  卢横带兵直接追了过去,一路杀到了中军。可是,却始终没有遇见多少兵士,仿佛是一座空营一样。

  他当即勒住了马匹,转眼也看不见那几个零星的士兵了,心中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急忙大叫道:“快撤!快撤!”

  与此同时,一通鼓响,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来了许多汉军士兵,弓弩齐备,一致对准了卢横等三千骑兵。正北方向,在万军的簇拥之下,杜袭手持长枪,策马而出,望见卢横等人被他得兵马包围在此,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杜某等候多时了,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早早投降,可免一死。”

  卢横见状,知道自己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只是他想不通,张辽的计策堪称完美,为什么会被杜袭这等人看破。环视了四周,但见长枪如林,弓弩齐备,足足有千人。他大喝一声,二话不说,当即喊道:“随我杀出重围!”

  杜袭听到后,将手抬起,向下一挥,汉军万箭齐发,立刻射倒了一大片骑兵座下的战马,战马纷纷发出哀鸣般的长嘶,侧翻倒地,反倒是将骑兵都压在了马匹的身下。

  华夏军向来以兵器的锋利和战甲的坚固著称,所以汉军射人先射马,骑兵一旦失去了马匹,就等于失去了两条腿,也大大减少了华夏军骑兵对汉军的威胁。

  卢横的一条腿被倒下的战马压在了身下,刚想挪动,汉军的步兵便纷纷挺枪来刺。他见状,急忙挥舞着长枪,挡住了攻击,另外一只手则用力将自己被压住的一条腿拽出来,而他得耳边也传来了不住的惨叫声。

  一时间,华夏军三千骑兵死伤过半,而剩下的也是险象环生。

  卢横好不容易抽出了自己的一条腿,可是手臂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渐渐的有些不支,十几条长枪直接架在了他得脖子上,而又有十几条长枪则对准了他得脑袋,虽然没有刺下去,可是他已经知道,他被敌军俘虏了。

  不等卢横反应过来,手中的兵器便已经被强行卸下,一群人将他强行按住,押到了杜袭的面前。其余的未战死的将士也尽皆被俘,全部被押在了一起。

  杜袭看到卢横时,便问道:“你是何人,在华夏军身兼何职?”

  卢横面不改色,晃了晃身子,奈何身子被几名力士强行按住,动弹不得,便怒视着杜袭,大声地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华夏国卫尉卢横是也!”

  杜袭听到卢横的官职时,不禁眼前放光,心中也是一阵惊诧,没想到今天竟然可以擒获住华夏国的九卿之一。只是,让他惊诧的是,卫尉应该是宿卫皇宫的,怎么可能会跑到前线来了呢?仔细一想,杜袭便追问道:“你一个卫尉,竟然跑到前线来打仗?是不是说明你们的皇帝御驾亲征了,就在这里不远?告诉我你们的皇帝在哪里,我就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哼!我们的皇帝当然在洛阳,有本事,你先突破宛城再说!要杀便杀,何必多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杜袭面上不喜,当即冷笑了一声,说道:“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今天活捉了你,也是大功一件,自当将你押往襄阳请赏,至于陛下对你是杀是剐,就与我无关了。”

  “也好,你将我带到襄阳,我正好想亲眼见见大耳贼,我要当面骂他个狗血淋头…”

  杜袭听到卢横如此说话,反而有些忌讳了,“好!很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成全你!来人啊!”

  “将所有俘虏全部推到淯水河岸,统一问斩,为昨日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喏!”

  这时,诸葛亮从人群中赶来,急忙制止道:“且慢!”

  杜袭扭头看了诸葛亮一眼,问道:“监军,此等顽劣之人,留他何用?不如将他首级送到襄阳,监军也是大功一件!”

  诸葛亮道:“此人不能杀,另外有妙用!”

  “有何妙用?”

  “总之不能杀,暂且收押,其余所有俘虏全部收押,派人看守。杜将军,相信卢横的步军即将到来,你且去淯水河岸埋伏,待敌人半渡而击,必然能够将其击溃。”诸葛亮一脸严肃地说道。

  杜袭对诸葛亮的话现在已经是深信不疑,因为俘虏卢横,就是诸葛亮出的计谋,此时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留下两千人看护大营,他自己带领马步军快速离开了。

  杜袭等八千步骑一走,大营里便显得空荡荡的,诸葛亮走到卢横面前,看了卢横一眼,问道:“你就是卢横?”

  “正是,你是何人?”

  “在下诸葛孔明。”

  “没听过!”

  诸葛亮笑道:“呵呵,你现在不是已经听说了吗?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还会听到我的名字。你不怕死?”

  “死有什么好怕的。”

  “壮哉!”诸葛亮赞誉道,“昔日的燕云十八骠骑,今日的卫尉,卢将军在华夏国也是一直身兼要职,必然受到你的皇帝的信赖。此番我放你回去,你回到洛阳后,转告你的皇帝高飞,就说我诸葛孔明,向他正式下达战书,很期待能够和他对战。”

  卢横冷笑一声,轻蔑地说道:“就凭你?怎么可能是我们皇上的对手。我看你还没经历过人事吧?一个黄口小子,竟然赶口出狂言?”

  诸葛亮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道:“今日我放你归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昔日我汉国大将军关云长曾经被你的皇帝放走,今日我放了你,这一切都是我们大将军的意思,也算是回报了当年高飞对大将军的恩情。你回去之后,转告高飞,就说大将军和他两清了。至于他对大司马张翼德的恩情,在以后,也会想法设法还给他的。”

  卢横起初以为诸葛亮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听到此处时,才知道诸葛亮是认真的。他眉头一皱,心中暗想道:“皇上对关、张皆有恩情,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放走他们,无疑是让大耳贼对关羽、张飞有所猜忌。事实证明,这五年当中,关羽、张飞一直处于荆南,不敢放在和我国交界的边界线上,确实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减少了我军的压力。今日我若是回去了,必然会打破了这种局面,关羽也不会因为昔日的恩情而对皇上有所留恋了,也许对华夏国来说,是极大的坏事。”

  一想到这里,卢横便冷笑了一声,对诸葛亮说道:“你的如意算盘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卢横死不足惜,即使你不杀我,我也会自尽而亡。”

  诸葛亮稍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展开了笑颜,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笨,居然能够看破我的意图。很好很好…”

  “砰!”

  不等诸葛亮把话说完,押解卢横的力士举拳便朝着卢横的脖颈上猛击了一拳,卢横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了。

  诸葛亮见后,吩咐道:“将他手脚全部捆绑好,将嘴也堵上,以免他醒来后咬舌自尽。”

  于是,几个壮汉一番忙碌,便将卢横给五花大绑了,还用东西塞住了卢横的口。诸葛亮将昏厥过去的卢横和其余被俘的士兵分开羁押,并且派出几名壮汉看管,准备等到入夜后,再将卢横送走。

  杜袭按照诸葛亮的吩咐,果然取得了一次大胜利,趁着华夏军在浅滩渡河之际,突然伏兵尽显,华夏军一阵恐慌。杜袭先用弓弩将其逼退,然后乘势掩杀,渡河到西岸,一路追出十几里,斩首五百多级,斩杀一千多人,最后才凯旋而回。

  这边战事不断,可是在前军对峙的关羽和张辽却一直按兵不动,当张辽得知卢横兵败,连卢横本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时候,张辽突然感到了一中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禁说道:“没想到关羽竟然能够看破我的计策…”

  之后,张辽便依旧按兵不动,让文聘到对岸扎营,收拢卢横的败军,依旧和他遥相呼应。

  关羽接到杜袭传来的战报后,不禁也是一阵惊诧,知道是诸葛亮在背后出谋划策,这才对诸葛亮刮目相看。他正苦于无法击败张辽,便对人说道:“去后军,将监军诸葛孔明叫来,就说某有要事找他商议。”

  诸葛亮还在和杜袭待在一起,见杜袭沉浸在欢快的喜悦当中,便提醒道:“杜将军,方才不过小胜一仗,不至于这么开心吧?”

  杜袭道:“监军,你不知道啊,前几年我军连续对华夏国用兵,结果我军被张辽打的落花流水,今日终于能够战胜张辽了,能不开心吗?我准备让士兵晚上开怀畅饮,然后…”

  “万万不可!”诸葛亮急忙阻止道。

  杜袭正在兴头上,见诸葛亮打断了他的话,脸上一寒,当即问道:“有何不可?”

  诸葛亮道:“戒骄戒躁,只胜了一场小仗而已,后面还有更大的战斗在等着将军呢,难道将军不想斩杀张辽替裴将军报仇了吗?”

  “仇要报,这庆功宴也要举行!”杜袭斩钉截铁地说道。

  诸葛亮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光芒,深邃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杜袭,厉声说道:“我是监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任何人胆敢违抗,军法从事!”

  杜袭英雄气短,只无奈于诸葛亮的监军职权太大,除了大将军之外,只怕还无人敢跟诸葛亮叫板。他苦于无奈,拂袖而去。

  诸葛亮步行至关押卢横的地方,见卢横已经醒来了,正在苦苦的挣扎,试图挣脱身上的绳索。他也只是扫视了一眼,便随即离去。回营帐的时候,刚好碰见了关羽派来的人,听到关羽要见他时,他的嘴角上边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跟随着关羽的亲随,一路来到了关羽所在的驻地,进入大营后,便直奔中军主帐。

  此时,关羽正在大帐中坐着,静候着诸葛亮的来临。

  当诸葛亮走进大帐的时候,关羽的一双丹凤眼便将目光落在了诸葛亮的身上,看着这个昔日还是个孩子的人已经出落成为了一个翩翩公子哥,便不禁觉得时光飞逝。

  “大将军,您叫我?”诸葛亮进入大帐之后,先是朝着关羽拜了一拜,紧接着问道。

  关羽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听说,杜袭能够生擒卢横,都是因为你出谋划策?”

  “嗯。”

  “那么…”关羽想了想,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问道,“你觉得如何击败张辽呢?”

  “张辽当道而下寨,西临淯水,东靠山背,又有淯水西岸文聘与其互为掎角之势,防守甚是严密,只怕急切间,难以攻克。”诸葛亮道。

  关羽听后,眯着的丹凤眼微微张开,问道:“监军莫非是不愿意帮助关某?”

  “下官岂敢?”

  “既然监军不愿意为关某出谋划策,那关某也并不勉强,监军请回吧。”关羽没好气地说道。

  诸葛亮向着关羽拜了一拜,当即说道:“下官告退!”

  关羽见诸葛亮出去之后,目露凶光,心中甚是不忿,朗声对帐外的亲兵喊道:“传某将令,全军集结,王甫、董和守营,霍笃、霍峻、吕常随某出征,集结一万马步军,在辕门外听令!”

  诸葛亮听到营帐中传来了关羽气急败坏的声音,露出了一脸的阴笑,心中暗道:“大将军骄矜自负,我现在若是出谋划策,大将军必然不会全听,不如且等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也能彰显我的才华,从而一举成名天下知。”

  他步行至后军,直入杜袭军帐,一掀开军帐的帘子,便闻到了一股浓厚的酒气,但见杜袭解去了衣甲,穿着短衫坐在那里抱着一坛子酒大喝特喝。

  他冷笑了一声,径直走到杜袭的面前坐下,讥讽地说道:“将军号雅兴啊,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独自一人在这里偷喝美酒?”

  杜袭见诸葛亮坐在了自己的面前,心中不喜,白了诸葛亮一眼,兀自的端起酒坛子一阵猛喝。随后便问道:“监军未免管得太宽了吧,监军只是不让士兵喝酒,又没说我。我打胜仗了,自己给自己庆祝有什么不好的吗?”

  诸葛亮笑道:“看来将军是真的不想立大功了。”

  杜袭听到这句话,扭头问道:“监军到底想说什么?”

  诸葛亮道:“杜将军,还曾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两日之后,便是助你立下大功之时,如今两日即将过去,一件大大的功劳正摆放在杜将军的眼前,只是不知道杜将军是否珍惜?”

  杜袭被诸葛亮说的心中痒痒,便问道:“监军,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大功在何处?”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能够获得大功,即使不能生擒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也必然能够将其击败。”诸葛亮自信地说道。

  杜袭想了想,见诸葛亮自信满满的,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是他负责押运粮草,不能擅离职守,又岂能到前军作战?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监军莫非是想害我?我负责押运粮草,没有大将军的命令,我又岂能擅离职守?”

  诸葛亮摇了摇头,起身便走,惋惜地说道:“可惜一件大功就此和将军无缘了…”

  “等等…”杜袭放下了酒坛子,急忙叫住了诸葛亮。

  诸葛亮转身问道:“杜将军还有何事?”

  杜袭擦了一下嘴巴,拿起了自己的战甲,重新披上之后,便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还未说话,饱嗝倒是先打了一个,一嘴的酒臭气直接熏着了诸葛亮,使得诸葛亮不得不有掩鼻的动作。他一脸尴尬,先道歉道:“监军,我失态了,请勿见怪。”

  “无妨!”

  “监军,你说吧,我听你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只要能杀敌立功,我甘愿听从监军的指挥!”

  “你不怕擅离职守会遭受到大将军的怪罪吗?”

  “只要粮草辎重不丢,大将军又怎么会怪罪呢?”

  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你且附耳过来。”

  杜袭将耳朵凑了过去,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是一阵惊诧,急忙问道:“监军,这样可行嘛?会不会太冒险了,万一粮草全部丢失了,那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诸葛亮道:“相信我,此事有惊无险,我自然不会拿我军粮草来开玩笑了。”

  杜袭点了点头,觉得诸葛亮说的也有道理,如果粮草丢失,第一个追究的就是他诸葛亮,其次才轮到他。他想了想,最后一咬后槽牙,便大声说道:“好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买卖,我做了!”

  华夏军的大营里,张辽派出去的斥候刚刚回来,询问了一番之后,这才得知卢横被俘的消息,他的心中不禁平添了几分厚重的味道。

  “卢横本来是来帮我的,可是他却被俘了,这教我如何向皇上交待?无论如何,都要竭尽全力,救出卢横才行。张谦!”张辽大声叫道。

  一员小将挺身而出,面部轮廓棱角分明,一脸的坚毅,正是张辽帐下破虏校尉张谦,“大将军有何吩咐!”

  张谦,字子华,雁门马邑人,乃张辽同乡,又是张辽的族弟,弓马娴熟,武艺虽然比不上张辽,但是骑射功夫却是一流,乃华夏国第二届武科探花。

  与他一起的武科前三甲的状元乃是汝南人邓翔,也就是昔日曾经教授过司马懿几招刀法的那个火头军。当时邓翔因为错过了武科选拔的时间,后来经过司马懿的推荐,成为了一名屯长,终究不是很如意。最后索性解甲归田,正好赶上汝南老家那里大肆鼓励屯田,便投身其中,一个人独揽十亩良田,也落得个逍遥自在。

  华夏国神州四年,第二届科举正式开始,文科、武科同时进行,邓翔瞅准机会,终于参加了武科选拔,并且凭借着他家传的邓家刀法,一路闯关夺将,最终一举夺魁,成为了第二届的武科状元,受封冠军将军,目前在天津虎卫大将军甘宁那里当水军将军。

  第二届武科榜眼是祝公平的大徒弟,长安人刘宇,凭借祝公平所授剑法,夺得了第二名。他的榜眼来的有点特殊,武科选拔并非以单纯的武力定胜负,但以武力而论,刘宇甚至能够击败邓翔,但是在骑术、箭术、枪术等基础上则输给了邓翔,最后屈居第二。不过,刘宇也并不后悔,所以也从无怨言,现任城门校尉,执掌洛阳京畿安全。

  武科的第三名就是张谦了,此人是由张辽推荐,却也真能给张辽张脸,第二届武科选拔远比第一届更加的热闹,而且参赛的人数也很多,可谓是高手如云,能在众多人中挤进前三甲,也绝非等闲之辈。

  “吩咐下去,大军二更埋锅,三更造饭,四更拔营前进,对敌军展开…”张辽当即吩咐道。

  不等张辽把话说完,一名斥候,便飞快闯了进来,急忙说道:“启禀大将军,汉国大将军关羽,亲率一万马步军,正朝这里浩浩荡荡的杀来,声势滔天。”

  张辽听后,冷笑道:“来的正好,我正好很想会一会儿美髯刀王…”

  在张辽的心中,始终无法忘记那一幕,伊阙关下,关羽手起一刀将他昔日的主公吕布给斩杀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吕布竟然会败在关羽的手下。虽然当时他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每当别人提及关羽是如何神勇时,他的内心里都充满了仇恨。

  于是,他在心里便暗自发誓,他日若能亲自和关羽一战,必然会当面问个明白,而且他也要亲手杀了关羽,替吕布报仇!

  一场埋藏了许多年的大战,即将上演…

  (第三次补更,还欠下三章。另外,关于QQ群的事情,有书迷帮我开通了超级QQ群,可以容纳500人,大家这下可以放心的加了,群号如下:96436088。以后只加这个就可以了,人满了再说。)

  张辽听闻关羽亲率大军而来,当即对张谦道:“拿我的烈焰刀来!”

  张谦“诺”了一声,转身离去。

  张辽则披上重甲,戴上头盔,让人牵来他座下的狮子骢,拿上一把钢剑挂在腰间,便出了大帐。

  张谦吃力的扛着一把大刀走了过来,见到张辽出帐时,便将大刀放在了地上,只听得一声闷响,大刀的柄端便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可见这把大刀的分量。

  他擦拭了一把额头上得汗水,对张辽道:“大将军,烈焰刀拿来了。”

  张辽点了点头,伸手便抓住了那把烈焰刀,膂力过人的他抓起便走,显得是那样的轻松自在。这时,手下人又将一匹狮子骢给牵来了。

  那狮子骢乃是产自大宛的千里马,其鬃曳地,本是马超劫掠羌人所得到的,一共有五匹,被高飞一次性赏赐给了五个能征惯战的五虎大将军,但是狮子骢乃是极为彪悍刚烈的马匹,极难驯服,就是张辽这种马上的英雄,也颇为花费了一番功夫。

  这匹狮子骢毛色棕黄,一经牵来,张辽提刀上马,骑着它便朝辕门外而去,张谦也急忙跟了过去。

  辕门外,一万马步军早已经集结完毕,张辽只留下三千人谨守营寨,一声令下,便带着一万军队去迎关羽了。

  行至约十里地,华夏军和汉军便相遇在旷野当中,两军全部停止了前进,遥遥相望,但见汉军大将军关羽胯下骑着赤兔马,手提青龙偃月刀,身披连环铠,头戴青色的九宝天巾,显得威风凛凛,背后骑兵、步兵绵延而去,尽皆严阵以待,霍笃、霍峻、吕常三员部将一字排开。

  关羽遥望对面的张辽,但见张辽头戴钢盔、身披钢甲、手拿一柄通体金红,犹如烈焰的大刀,胯下是一匹棕黄色的骏马,气势逼人。

  他又见张辽对自己怒目相对,眼神甚是凶恶,面露杀气,不禁怔了一下,暗暗地想道:“昔日吕布帐下十健将之一的张辽,不想竟然成长为如此威风凛凛的一员大将,看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定然是对我怀恨在心,只怕今日之战,是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了…”

  “关云长!”张辽提着烈焰刀策马而出,深吸一口气,大声叫了出来。

  关羽也策马向前走了一段,和张辽相距约五十米,在马背上朝着张辽拱手道:“久闻阁下大名,今日能在战场上一较高下,也是一种福缘。”

  张辽心中充满了愤怒,想起旧主吕布死在了关羽的那青龙偃月刀之下,就倍感痛心,朗声说道:“久闻关云长美髯刀王的雅名,在下斗胆想向刀王讨教几招,不知道刀王可愿意跟我单打独斗?”

  关羽看出来了,张辽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因为,他杀了张辽的旧主吕布。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关羽再也想不出和张辽之间有过任何交集的东西。

  两军对峙,领兵的两个大将军却将自己的部下撇开到了一边,自己来单打独斗,按照常理来说,这是不符合逻辑的。应该是先两军的小将去比试一番,然后大将才在万众瞩目下登场。可是,张辽急于给吕布报仇,也想试探一下关羽的实力,便撇开了繁琐的过程,直接进入主题。

  张辽见关羽不搭腔,便讥讽道:“听闻昔日天下无双的晋侯,就是死在你的青龙偃月刀下,这才过了几年,难道刀王就失去了以前的勇气?如果刀王不愿意和我单打独斗的话,在下也不勉强,只能说刀王只不过是浪得虚名,仅此而已。”

  关羽听完这段话,更加肯定了他之前的猜测,他眯着的丹凤眼终于微微张开了,这也就预示着他有杀人的冲动。他向来心高气傲,自从斩杀吕布之后,更是不将天下武将放在眼里,虽然当时是吕布自己往他刀口上撞,却成就了他美髯刀王的威名,单单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能让人颤抖不已。他逐渐喜欢上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几乎目空一切了。此时,突然来了一个人要挑战他的地位,他又怎么能够不奋起保护呢。

  “张文远,我让你三个回合,你且放马来攻,三个回合后,某就要取你人头了。”关羽横刀立马,气定神闲,目光中流露出几许杀意。

  张辽听后,更不答话,“驾”的一声大喝,策马而出,举着烈焰刀,便朝着关羽飞奔而去。

  关羽早有防备,单手握着青龙偃月刀,骑在马背上一动不动,但是他却已经感到了许久以来从未有过的一种极为强烈的杀气。

  烈焰刀当空劈来,犹如从天而降的一团炙焰,但是却寒气逼人,不由得让关羽皱起了眉头。

  “唰!唰!唰!”

  烈焰刀在张辽的手中不停地舞动着,只是两匹战马相交的一瞬间,张辽便舞动着那烈焰刀劈、砍、撩,一刀三招,一气呵成,逼得关羽不得不用青龙偃月刀作为抵挡。

  “当当当!”

  三声响后,关羽的右手虎口被震得微微发麻,如果不是手中青龙偃月刀乃是一把上等的好兵器,只怕挡住张辽的第一刀时,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后面就只有受死的份了。

  两马分开,第一个回合便这样过去了。

  关羽调转了马头,不禁感到了一点后悔,觉得之前他太过轻敌了,张辽的刀法精湛,刚猛异常,未必在他之下。但是,大丈夫一言九鼎,说让张辽三个回合,就三个回合。关羽双腿夹紧马肚,改用双手握刀,横在胸前,青龙刀的刀锋朝天,两边的刀面森寒无比。

  “哈哈哈!好刀法!关某许久没有碰到你这样的对手了,放马过来吧,还有两个回合,关某可等不及了!”

  张辽自从被吕布从鲜卑人的手中救下,便一直跟随在了吕布的身边。吕布当时已经是无敌于并州,看到张辽身上有一种坚韧不屈的精神,便亲自教授张辽戟法。可惜戟法的招式太难学,而吕布所教授的方天画戟的戟法,更是难上加难。至少纵观江湖百余年,吕布是第一个将方天画戟使用的出神入化的人物。

  只是,当时的张辽还小,臂力不够强,身子骨也弱,所以在许多长兵器中,张辽便挑选了大刀。大刀其实也是一种极难修炼的武器,比起长枪、长矛、长槊等等,要难得多。不过,张辽就是喜欢大刀,加上在并州用刀的并不多见,所以他用大刀,也是一个异类。

  刀法的修炼虽难,但是天纵奇才,加上吕布在边上加以指点,张辽最终演练出来一套属于自己的刀法。随着年龄的增长,膂力的增加,以及自身体格的强壮,张辽的刀法也越来越精湛。他凭借着这套刀法,愣是闯出了一番名堂,在吕布帐下十位健将中,单以武力而论,他是最强的,比吕布帐下第一大将高顺还要强上一点。

  今日,他遇到了美髯刀王关羽,这个同样使刀的名家,一出手便是杀招。可是,第一个回合交锋后,张辽对于关羽的实力却无从知道。但是单从关羽能够挡下他的攻击来看,此人也并非浪得虚名。

  张辽见关羽在向他挑衅,心中不忿,力求在接下来的两个回合内将关羽予以格杀,这样,就会省去后面的许多麻烦。

  “休得猖狂!看我取你首级!”张辽大叫一声,再次策马狂奔,这一次,他使劲了全力,力求将关羽格杀。

  烈焰刀起,宛如一团火云在空中飘荡,刀锋锋利无比,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显得威猛异常。与此同时,张辽“啊”的一声大叫,抡刀便朝关羽砍去。

  关羽见状,急忙双手举起青龙偃月刀去格挡,但刚举刀一半,便见张辽的招式陡变,刀头一横,竟然平削过来。关羽眼明手快,急忙变招,竖起青龙偃月刀便去格挡。这一次,张辽的平削再次无疾而终,快速奔跑的狮子骢将他驮着和关羽擦身而过。本以为张辽已经放弃了攻击,知道关羽突然感受到背后一股凌厉异常的力道,寒气直逼后背,心中一惊,扭身看到一团火焰即将落在身上,好一记反斩!

  “甚妙!”关羽大叫了一声,须发倒张,青龙偃月刀在臂弯中打了一个转,刀头直接砸在了张辽的烈焰刀的刀头上,烈焰刀受了一次重击,突然改变了方向,向下一沉,直接朝地面落去,双刀的刀刃一经碰撞,也发出了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

  两马再次分开,张辽的烈焰刀在地上托着,愣是将地面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地缝。

  关羽急忙调转了马头,虎目怒嗔,瞪着张辽,额头上也冒出了黄豆般的汗珠,背脊上的冷汗更是顺着背脊向下流淌,刚才张辽的那一记“反斩”,若不是他反应迅速,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

  “张辽攻势越来越猛,只两个回合,竟然逼得我如此不堪,还有一个回合,我须小心应付!”关羽在心中暗暗地思量道。

  张辽见第二个回合又没能斩杀关羽,不禁更加的恼怒,因为他斩杀关羽的机会就只剩下一次了,最后一回合,他要使出毕生绝学,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关羽也是精神抖擞,越战越勇,心中也抑制不住了躁动,当即大声叫道:“再来!”

张辽定了定神,勒住座下狮子骢,双目紧紧地盯着关羽,面前的关羽仿佛是一座无法攀越的大山,又像是在他的胸口上放置了一块重达千斤的巨石,让他有点透不过气来。泡!书。吧  两个回合了,两个回合他每次都使出了全力,可是还不能将关羽杀死,这种事情,在他的二十多年的生涯里,只有过一次,那就是面对吕布的时候。而今,这种感觉再一次的袭上心头。

  天地间一派肃杀,张辽、关羽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动弹,两军将士也因为刚才的惊险而看的都屏住了呼吸。

  敌不动,我不动。关羽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他轻敌了,张辽的刀法精湛,单从用刀的功夫上,就已经不亚于他了,加上他的人也很诡异,比如第二个回合的那一记反斩,那是他没有想到的。

  “张辽,最后一个回合了,你到底会怎么出手呢?”关羽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对面的张辽也是一动不动,他的两次攻击,关羽都防守的滴水不漏,这让他也犯难了,该怎么出招,才能取得最大的收获。许多精妙的刀法招式在脑中闪过,可是最后却又被他全部否决了,要想用一刀结束对方的性命,未免实在太难了。

  等待的时间,未免有点长了,围观的将士们早已经按耐不住了,看着战场上两个对峙的人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心中都不禁一阵苦叫:“到底还打不打?看了那么长时间,也该看够了吧?”

  一阵疾风吹过,卷起了地面上的一阵沙尘,就在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的时候,张辽拍马舞刀,烈焰般的朝着关羽狂奔而去,这一次来势汹汹,刀气逼人,周围数丈之内都能感受到慎人的杀气,深邃的双眸中更是放出了两点精光。

  关羽提起了十足的精神,见张辽狂奔而来,气胸雄浑,大有不可抵挡之势,只见张辽手中的那团烈焰忽地脱手而出,朝着关羽的面门便飞了过来,像是一团烧着的火,眼看就要烘烤着他的脸庞。

  他楞了一下,没想到张辽会将大刀给投掷了过来,他只需举起青龙偃月刀拨开那把烈焰刀,张辽就再也没有机会打败自己了。他不禁在心里暗骂张辽无能,这种自弃兵刃的打法,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当!”

  青龙偃月刀起,轻易地边拨开了那把烈焰刀,关羽的嘴角上也挂着一丝笑容,心中暗叫道:“三个回合已过…”

  忽然,他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一道剑光刺斜而来,已经奔驰到他身前的张辽紧握着从腰中抽出的钢剑,向他肋下刺来。

  “糟了!”关羽暗叫不好,没想到张辽投掷烈焰刀是假,以钢剑作为攻击武器才是真,青龙偃月刀已经挥出,一时无法抽回,眼看剑光逼近,自己就要被张辽的剑刺中,他灵机一动,迅速抽出了腰中佩剑进行格挡。

  “铮!”

  张辽的钢剑剑刃锋利,直接将关羽的佩剑斩成了两截,但是却卸去了张辽剑刃的力道,钢剑和关羽上身的连环铠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利刃在连环铠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剑痕。

  一击便中,张辽未免有些兴奋,虽然剑刃和关羽的铠甲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但是由于力道已经减弱,钢剑未能划开关羽身上的防御。张辽急忙变招,一剑削了过去,可是这个时候他与关羽却距离越来越远,那一剑也削空了。

  张辽失去了绝佳的机会,心中不胜懊恼,插剑入鞘,从地上拔起烈焰刀,调转马头,便再次向着关羽攻了过去。

  此时的关羽还心有余悸,对于刚才的那一剑实在是庆幸,但是心中也是一阵愤怒,被压抑了很久的杀意,在此刻间终于爆发出来了。

  关羽就像条怒龙,飞掠而至,刀光如云彩流过,刀锋似青龙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

  张辽终于明白传说中的青龙偃月刀有多可怕,自己经历过的大小战役上百次,却从未见过如此敌手。

  应该说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但是,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从来不知道退缩为何物,魏军有虎痴许褚,汉军有猛张飞,吴军有周泰,华夏军里有太史慈…

  虽然,张辽不是有勇无谋的人,但是此时他的只想着给吕布报仇,以至于几乎丧失了理智,竟然举起烈焰刀硬着头皮和关羽硬碰硬起来。

  张辽大吼一声,招式一变直劈关云长前心,他的刀法向来以快、准、狠为特点,招招都足以致命,中间不夹带丝毫的华而不实。他的刀法,是他从实战经验中不断揣摩来的,讲究的就是实用,出手就是杀招,看似平庸无奇,实则蕴含了极大的威胁。

  关羽见张辽是来和自己拼命来了,便是一声冷笑,所谓的拼命,只是对功夫相若者有效,否则拚掉的只是自己的命。

  他青龙偃月刀的刀意一变,便在临近张辽时罩住了张辽的周身,昔日桃园结拜,三英聚首,他再桃花林中舞刀助兴,这厢使出的碎梦刀法,刀意过处宛如桃花纷飞,落叶飘零,看似极为轻柔,却暗藏杀气。

  一时间刀气纵横,张辽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他也是用刀的名手,见关羽将大刀使用的出神入化,不禁暗暗惊奇,心中更是一阵惊诧:“难道晋侯当年,也是死在这套刀法之下?”

  眼看刀锋转向张辽的脖项,华夏军中忽然放出一支冷箭,飞一般从侧面的射向了关羽的脸颊。

  “卑鄙!”汉军中霍笃大叫一声,策马而出,挺起长枪,纵马向着华夏军中放冷箭的张谦杀了过去。

  关羽耳边听得破空的声音,回转身子格挡已经来不及了,当即一个镫里藏身,便躲过一箭,可惜手中青龙刀却未能砍中张辽,两马相向而行,最终失之交臂。

  张谦见霍笃朝自己奔驰而来,也不甘示弱,当即“驾”的一声大喝,便策马而出,挺起手中长枪,便迎了过去。

  这边张辽躲过一劫,心有余悸,同时也不敢再轻视关羽,调转马头后,但见关羽骑着赤兔马飞奔而来,青龙刀光芒大盛,与天地相呼应,攻势越来越猛。逼得张辽只有抵挡的份,再无还手之力。

  关羽和张辽正在憨斗,那边霍笃和张谦也在进行着生死较量,刚过三回合,张谦突然拨马便走。

  霍笃见状,大叫一声:“无耻敌将休走!”

  话音未落,策马便狂追了出去。

  张谦见霍笃追来,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渐渐放慢了马匹的速度,待霍笃逼近,突然转身,一个回马枪便刺中了霍笃的铠甲。张谦占有兵器之利,手中钢枪锋利无比,直接穿透了霍笃身上披着的铁甲,透进了霍笃的心窝,之后又从霍笃的背后透出,枪尖沾着鲜血,霍笃被刺穿了身体,当场毙命。

  “大哥!”霍峻见自己的亲哥哥被杀,悲愤异常,张弓搭箭,一箭便射了出去,飞一般的射向了张谦。

  张谦猝不及防,正中左臂,扭脸见霍峻举着长矛策马奔来,便抖擞了下精神,正要去迎战霍峻,忽然座下战马马失前蹄,险些将他跌下马来。

  此时霍峻杀到,铁矛寒光一闪,当即朝着张谦心窝刺去。

  张谦见势不妙,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举起手中长枪便刺向了霍峻。

  霍峻见张谦枪法诡异,早有防备,铁矛一横,便格挡下来,骑着马转着圈的攻击张谦。

  张谦左臂受伤,终究少力,加上第一次受伤,左臂又是血流不止,渐渐落了下风。

  与此同时,关羽也是占尽了上风,不过对付张辽却也甚是艰难,以往他仗着赤兔马之便,移动迅速,不等别人反应过来,他就策马奔至。但是今天,他却始终捕捉不到张辽,只因张辽座下狮子骢也是一匹千里马,无论是奔跑速度还是耐力,都不亚于赤兔,也数次驮着张辽躲过了关羽的刀锋。

  两人互相颤抖二十回合,虽然张辽处于下风,却因防守严密,终究没有落败,气的关羽也是一阵暴怒。

  两边都是惊险万分,但是张谦的情形更加的危险些,被霍峻逼得无所遁形,腿上不知不觉便中了一矛,使得他走路也极为不便。

  张辽帐下几员部将见了,纷纷策马来救张谦,汉军中吕常见状,也带着几员战将加入了战圈,迎着了华夏军的战将,结果两边不断的增加人数,好好的单打独斗,愣是变成了一场混战。

  这是一场武力和勇气的较量,混战一起,双方的参战人数不断的增加,从最初的几个人,骤然飙升到了数百人,两军阵前,所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全部参战了,惨叫声和兵器碰撞声不断响起,不断有人丧生,却也不断有人加入战圈,只片刻之间,两军彻底崩溃了,全部一拥而上,在这边旷野上展开了厮杀。

  不大一会儿,混战的优劣之势便展现了出来,华夏军兵革优势俱佳,短短的时间内,只阵亡了数十人,而汉军却是数以百计,当真是以一当十。

  张谦被部下救走,带回后军,但是他本人还是不停地叫嚣着,死活不肯离开战场,非要亲手杀了霍峻才肯甘休。但是经不住部下的抬架,直接被强行驾到了后军,脱离了战场。

  关羽、张辽正在憨斗,此时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十多回合,本想稍歇片刻,哪知道刚一分开,便见周围混战不止,失去了控制,双方的士兵便介入了他们之间的缝隙,不得不又奋起和自己的部下一起并肩作战。

  场面完全失控了,战场上血肉横飞,鲜血充斥着每一寸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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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军混战,关羽和张辽以及部下的将士们都杀红了眼,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轻易言退,狭路相逢勇者胜,一旦有一方主动退却,势必会对士气造成影响,到时候兵败如山倒,场面就可能无法收拾了。()

  这个混战的结果,并不是关羽和张辽希望看到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两个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拼掉的是将士们的性命。

  关羽一经和张辽分开,便被涌上来的华夏军士兵包围了,青龙偃月刀起,任意收割着敌军士兵的头颅,血透战甲,整个人都成为了一个血人。他的勇猛,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汉军在兵甲上的不足,本来华夏军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一切,在他出现之后,汉军将士感同身受,也勇气倍增。

  华夏军的钢剑锋利,钢甲坚固,对汉军确实是不利的影响,但是汉军纷纷开始攻击华夏军的下盘,一时间华夏军的士兵断腿的多不胜数,哀嚎声更是响彻旷野。

  张辽也是奋起杀敌,见汉军在关羽的影响下逐渐开始反击,便立刻叫道:“结阵!”

  一声令下,华夏军主动退却,后撤二十米,空出一片空地来,骑兵散开两翼,一千名持着铁盾的士兵从后面涌了出来,挡在了第一线,一字型的排开,将铁盾并排放着,组成了一堵铁壁。从前面退下来的步兵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连弩,朝着对面便是一阵猛射。

  华夏军的连弩是经过改良的,不再是以前那种每次射击只射出一支弩箭的连发连弩,而是一次射出去五支,在原理上,依然保持着弩箭自动装填的功能。

  弓箭手更是在后面排成一个小型方针,仰天射箭,射出去的箭矢又远又密,弥补了连弩的射程问题。

  连弩以准、狠、快为特征,但是射程较短,弓箭则以密、远为特征,散射进行面性打击,两种不同的远程武器一经配合,便立刻组织成了极为密集的箭网,铺天盖地的朝着汉军飞去。

  一波箭矢射完,第二波箭矢又射了过去,紧接着是第三波…

  汉军面对这种情形,只能向后退,渐渐地远离了华夏军的射程范围,第一次交锋后,中间的空地上却留下来许多具尸体,还有残缺的断肢。

  “冲!”张辽见汉军退却,当即下令道。

  骑兵从两翼展开冲击,中间的铁盾阵突然打开,步兵从缝隙中冲了出去,直追汉军,一边追逐,箭矢一边射着。

  关羽见状,心中暗暗地想道:“敌军占有兵甲之利,只能将其引入狭窄地带,然后聚集优势兵力,一起围歼。”

  一想到这里,关羽便让霍峻、吕常各自率领两千人先行退却,吩咐一声后,便将大军分成了三股,他亲自率军断后,让盾牌兵聚集在最后面,以抵挡华夏军密集的箭矢。

  哪知,霍峻、吕常还没有离去,汉军的后军便是一阵大乱,一员大将带领着两千华夏军的骑兵从背后杀来。

  关羽扭头视之,正是华夏军后将军文聘,愣是杀的后军哭爹喊娘的,一片混乱。

  前面有张辽,后面有文聘,两军夹击,饶是关羽在此,也无法阻止汉军的恐惧,本来对汉军就有恐惧感的汉军,开始逐渐慌乱了起来。

  “别慌!稳住!稳住!”关羽见全军混乱,便急忙大声喊道。

  可是,场面从一开始就失控了,先是混战,现在是混乱,士兵只顾逃命,不少人纷纷逃入东面的山林,或是逃到西面的淯水河岸,沿着河岸向后退却。

  张辽见状,一阵大喜,心想:“单打独斗或许我不是对手,但是论到指挥兵马,我绝不逊色于任何人!”

  “全军出击!”张辽断定关羽无路可退了,便大声下令道。

  与此同时,他还是策马狂奔,见到挡路的汉军士兵,便立刻予以格杀,一心想趁着这股气势,将关羽手刃。

  可是,事情并没有张辽想的那么简单,关羽自然有他人格魅力所在,在面对即将败阵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吼,聚集了霍峻、吕常以及身边所有的骑兵一共一千多人,他亲自带领着,调转马头,朝后面的文聘杀了过去。

  “都给某闪开!”关羽大喝了一声,“不想死的就紧跟在我的后面!”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汉军士兵纷纷敞开了一条缝隙,供关羽和他的亲随骑兵通行,等待那股骑兵过去之后,汉军士兵也跟着骑兵后面,纷纷向后扑去。

  文聘杀的正兴起,忽然看见关羽威风凛凛地奔驰而来,刚抖擞了一下精神,不想关羽马快,以及冲到了面前,寒光一闪,青龙偃月刀如虹一般劈下,直接落在了他的肩头上。他吃了一惊,举着钢枪便去抵挡,哪知道这一刀的力道十分之大,反将他的钢枪压的落在了肩膀上,锋利的刀锋在他的肩头上一划而过,他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肩膀上便鲜血直流。

  关羽的一记重击被文聘用钢枪当下,若寻常兵刃,早已经断裂,奈何文聘手中的钢枪的坚硬度超过了他的想象,青龙偃月刀再锋利,也还是精钢制成,与钢枪碰撞之后,却不能将其斩断。

  “破元击!”关羽见一刀没有杀掉文聘,第二刀便补了过来,挥刀横劈,支取文聘的头颅。

  文聘心中胆寒,急忙来了一个镫里藏身,躲过一劫,可惜却无法阻挡关羽,被关羽从他身后杀出了一条血路,后面紧随的霍峻、吕常等人也是勇猛无匹,直接随着关羽冲开了一条缺口,后面的求生的汉军更是如狼似虎的尾随而来,不断的将缺口扩大。

  华夏军抵挡不住关羽,只能任其归去,伏在路边掩杀。

  张辽从后面掩杀过来,见文聘受伤,关羽逃走,便急忙勒住马匹,大声问道:“仲业,你不碍事吧?”

  “不碍事,皮外伤,算不得什么,汉军溃败,大将军请速速追击。”文聘捂着不断向外流出血的肩膀,朗声说道。

  张辽点了点头,带兵追击关羽而去,一路掩杀十余里,斩杀两千多人,眼看就要追上关羽。

  哪知道道路两边突然伏兵尽起,杜袭率军而出,截住了张辽的去路,东西两边的的董和、王甫也指挥士兵纷纷放出箭矢,密集的箭雨阻滞了张辽的前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关羽逃走。

  张辽不得已,暂退兵马,离开汉军箭矢的射程,遥望前面汉军漫山遍野,旌旗林立,足足有两万多人。而自己带来的人却只有三千轻骑,后面的步兵还未赶到,一番思量之下,便徐徐而退。

  因为怕汉军追击,所以张辽亲率五百骑兵断后,一点一点的向后退却,见汉军并不追击之后,这才全线撤退,重新退回大营。

  张辽刚退,诸葛亮便从树林中冒了出来,看到张辽退兵时也是井井有条,不禁赞叹道:“张文远果然是智勇双全,连退兵也是如此讲究,不愧是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

  杜袭策马来到诸葛亮的身边,问道:“监军,不追吗?”

  “追之无益,且撤军回去,明日才是破敌之日,届时,让华夏军知道我的厉害!”诸葛亮说完,便转身离去,杜袭、王甫、董和则撤军回营。

  张辽回到营寨,统计了一下得失,此战阵亡三千多人,受伤一千多人,而歼敌则达五千多人。虽然在歼敌数量上占了优势,可是张辽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按照华夏军的兵甲之优势,应该是以一当十才对,可是今天的混战,是由于他仇恨心太重所致,以至于失去了合理的指挥。为此,文聘还险些丧命。

  如今战局不太明朗,卢横被俘,文聘受伤,就连张谦也受伤了,部下又伤亡许多,使得张辽不断的自责。最后,张辽亲自写了一封罪己状,派人送往洛阳帝都,请求严惩。

  他先去探望了一下张谦,见张谦无甚大碍,便又去探望了一下文聘。刚进入大帐,便见文聘正在披甲,他急忙问道:“仲业,你这是…”

  “大将军,我大军还在对岸,必须会去,万一被汉军偷袭,那就得不偿失了。今日隔河相望,见大将军和关羽激战,我便率领一支轻骑渡过淯水,从背后杀去,本以为能够将关羽格杀,哪知道竟然被关羽逃脱…哎!”文聘跟张辽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这几年来,两个人也算是亲如兄弟,又岂能不知道张辽内心想杀掉关羽的心思?

  张辽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回去之后,我们继续互为犄角,汉军今天也不算败,我们也不算胜。明日你在营寨中养伤,在对岸与我相互呼应,我带兵绕道去汉军背后,袭取汉军的屯粮之地,只要烧毁了汉军的粮草,他们就会退兵了。具体行动,待明日飞鸽传书。”

  “诺!”

  张辽叫人搀扶文聘,用渡船将文聘等一千多骑渡到对岸,目送文聘过河后,他才回营,开始思量如何烧毁汉军的粮草。

  正思量间,有一名斥候便立刻来报,说杜袭带领兵马屯驻关羽大营,押运粮草的士兵不足两千人,屯在汉军背后二十里处的嘎子岭。

  张辽听到这个消息,当真是喜出望外,而今天见杜袭确实是带兵截住了他的归路,接应了关羽,于是聚集本部参谋,开始谋划烧毁敌军粮草的事情。

  关羽兵败,回到营寨中,不禁倍感羞愧,几年不曾征战,没想到第一次亲率大军出征,就遭逢败绩,对于他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

  独自一人待在大帐中,饮下一坛子酒后,本来就是红脸的他,这下脸上像是着火了一样红,捋一下长须,关羽倍感懊恼,怎么都想不通,今日为何会败了。而且,他还折损了霍笃这员良将,以及五千多的士兵。

  “大将军,监军在外面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亲兵在帐外叫道。

  “不见!”关羽怒吼了一声。

  吼声落下,忽然又隐约觉得有一丝不对,便再次喊道:“等等,让他进来!”

  不多时,诸葛亮便从帐外走了进来,一进屋便闻到了一股子浓厚的酒气,见关羽脸膛红彤彤的,比平时还要红,便知道关羽喝了很多酒。

  一进入大帐,诸葛亮先是向着关羽行礼,礼毕,便张嘴说道:“大将军是在自暴自弃吗?”

  “某为何要自暴自弃?”关羽虽然喝的有点微醉,但是头脑很清醒。论酒量,他一点都不亚于张飞,只是张飞嗜酒如命,他只是偶尔小酌,今日兵败,受到了打击,便想借酒消愁。

  “大将军不自暴自弃最好,在下有一计,可以挽回今日之败,彻底给予华夏军一次痛击,让华夏军知道我军也并非好惹的。”诸葛亮顺势说道。

  关羽听后,便来了精神,如果真有策略能让他一雪前耻,他自然不会拒绝。他抖擞了一下精神,问道:“你且说说看。”

  诸葛亮道:“此事极易,何况我也已经做下了安排,相信明日张辽就会展开行动。只是,大将军才是这次策略中的关键,还希望大将军能够按照我说的去做。”

  “你是让某听你的话?”

  “岂敢!不过是为了大将军计议罢了,此次出征,太过草率,而且迁延时日,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反而使得张辽早有防备。但是在退兵前,也要给予华夏军一次沉痛的打击,否则的话,华夏军就会认为我军太好欺负了。”

  关羽其实也已经有了退步之意,只是未敢明言,因为这次出征,是从荆南调兵,迁延了半个月之久,所以才使得华夏国有所防备,占据了地理的优势。他听到诸葛亮的话后,便问道:“你有何策略?”

  “以粮草诱敌,围歼张辽,纵使不能斩杀张辽,也能使得张辽损失惨重。”

  “说的轻巧,张辽并非一般武夫,今日某与其交锋,他指挥军队若定,俨然是一派大将风度,单打独斗他或许不如我,可是他借助华夏军兵甲的便利,反而胜我许多。文武双全,确实是一员良将。”关羽虽然对张辽很讨厌,但是今日交锋之后,确实对张辽刮目相看,让他重新燃起了斗志。

  自吕布被他杀死之后,关羽便一直目空一切,除了张飞以外,其余人全不放在眼里。今日,他庆幸自己遇到了对手,让他觉得,人生还是有很大的乐趣,而华夏国五虎大将,他更是想逐一会会,让他们知道,他关羽并非浪得虚名,而是实至名归的美髯刀王。

  “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张辽文武双全不假,但是他心中充满了仇恨,此战如果不是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怕大将军会败得更惨…”诸葛亮毫不顾忌地说道。

  “你是在说,某不如张辽了?”关羽瞥了诸葛亮一眼,恨的咬牙切齿。

  “在下可没说过,只是华夏军的武器装备都是精钢造就,我军还处在铁器时代,硬拼的话,肯定会输,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对付张辽,只能智取,不能硬拼。张辽也算是聪明之人,对付聪明之人,太聪明的办法容易被识破,反而越是看似愚蠢的办法,反而越能奏效。”诸葛亮急忙解释道。

  关羽听了以后,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就凭我的直觉!”

  “直觉?你的直觉真的有那么准?”关羽不屑地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你不早点来献策?”

  诸葛亮也不隐瞒关羽,心知以关羽的聪明,想瞒也瞒不住,便说道:“大将军心高气傲,难免有点刚愎自用,即使我来献策,大将军也未必会采纳,不如等大将军吃了点亏之后,再来献策,那时候大将军就会像现在一样静静地坐在这里听我陈述了。”

  关羽是何等人物,名冠天下的美髯刀王,又是汉国的大将军,如此这般的被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数落,怎么能够不气。可是,今天的关羽,却出奇的平静,听完诸葛亮讲完这番话后,非但没有发火,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连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我的缺陷,我这几年,是不是真的如同他说的一样,真的刚愎自用?”关羽暗想道。

  诸葛亮见关羽不回答,也面无表情的,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大将军昔日斩杀了天下无双的吕布,从而扬名天下,成为现在的美髯刀王。可是如今面对的敌军虎牙大将军张辽,正是昔日吕布的旧部,张辽见到大将军,又怎么能够会不心生仇恨呢。这就要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大将军能够激怒张辽,让张辽失去理智,那么张辽就不足为俱,而且还能成就大将军的一番功业,给华夏国一次沉痛的打击。”

  关羽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有道理,便道:“好,你有何策,尽管说来,某姑且听你一回。若成功了,某就举荐你为军师将军,以后跟随在某的左右,替某出谋划策。”

  诸葛亮笑了,只是在他的内心里,他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与其给关羽当军师,还不如给刘备当军师,紧靠刘备,他就能触碰到整个汉国的权柄,到时候指挥全队,一展他的才华。卧龙卧龙,也是该一飞冲天的时候了。

  随后,诸葛亮将自己的计策和盘托出,关羽听后,也是连连点头,不住地夸奖道:“此计甚妙。”

  于是,关羽当即下令,全军前军十里,与粮草大营之间间隔又多了十里。对于关羽来说,这是一步险棋,用粮草来诱敌,这还是他从未做过的事情。

  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古代行军打仗,最最关键的东西,就是行军所需要的粮草。一旦粮草的补给线被切断了,即使你再神勇,再无敌,再牛叉,也只能活活的饿死。

  关羽见诸葛亮自信满满的,加上自己一时又没有什么对付张辽的办法,所以才铤而走险,一旦成功,他关羽的名字,将会被华夏国再一次铭记。

  张辽派出了斥候,一直在密切的关注汉军的动向,斥候来来回回,不断汇报,在综合了一系列斥候报告回来的消息之后,在十分小心翼翼的确定汉军屯粮之地方圆二十里没有任何伏兵之后,这才下定决心,准备一把火烧毁汉军的粮草。

  由于卢横被俘、文聘、张谦受伤,张辽手下没有什么勘用的将才,在谋划一番后,抽调淯水两岸所有的骑兵,一共五千轻骑准备迂回到汉军背后,予以偷袭,烧毁汉军的屯粮之地。

  第二天,张辽让文聘、张谦谨守营寨,自己披挂上马,骑着狮子骢,手持烈焰刀,带着五千名轻骑兵浩浩荡荡的走了。

  张辽先是策马朝东狂奔二十里,然后开始折道向南,奔跑三十里后,再向西北方向前进,整个绕了一个大圈子。从早至午,张辽一路奔跑了六十里地,这才插到了汉军屯粮所在的嘎子岭背后。

  他登上高处凭空眺望,看到汉军虽然只有两千人,但是守卫极为森严,四周鹿角、拒马环绕一圈,地面上还有被挖掘过的痕迹。这也让他的疑虑彻底打消了,如果汉军的防守较为松散,他就会放弃这次进攻。

  他的小心谨慎,连跟随他的几员部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解除所有的疑虑之后,张辽便对部下道:“汉军挖了陷马坑,又有鹿角、拒马作为障碍,我准备声东击西,分出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从汉军正前方进攻,作为吸引敌军的疑兵,我则亲率三千兵马从背后杀出,一见到火起,你们便展开进攻,和我合力击杀汉军。”

  “诺!”

  吩咐完毕,两千骑兵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迅速地朝着汉军营地而去,张辽则带着三千骑兵迂回到背后。汉军将士果然中计,营寨内的守兵全部到了正门。于是,张辽等人悄悄地摸到营寨边,移开拒马、鹿角,又先在陷马坑上做下标记,这才展开进攻,从汉军营寨背后杀入。

  华夏军一经入营,便立刻焚烧粮草,火势骤起,向四周蔓延,汉军士兵见状,慌忙来救,而前面的华夏军两千骑兵也开始发动攻击,两边夹击,一番围攻之后,汉军抵挡不住,只得大败而逃。

  张辽急忙聚集所有兵力,布置在正前方,背后火光冲天,可是却不见一名汉军前来救援,不禁心中一惊,急忙从火势中抢出一袋粮食来,打开一看,但见米粒中混着沙土,而边缘一些粮食则是装着易燃的稻草。

  “不好!中计了!快跟我回营!汉军调虎离山,必然是举兵攻击我的大营了,快跟我回去!”张辽心中一惊之下,便叫了出来,急忙带着五千骑兵往回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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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辽率军沿着官道往回赶,此时众人都奔驰了一个上午,人困马乏,又累又饿,行不到五里地,忽然听见一通梆子响,道路两边,箭矢如雨,张辽所部,毫无防御,立刻死伤过千。

  随后,汉军伏兵尽出,关羽率领骑兵挡住去路,左边霍峻、右边吕常、后面王甫、董和截断归路,漫山遍野的都是人,将张辽所部牢牢地包围在了一起。

  张辽大吃一惊,本以为汉军去袭击自己的营寨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埋伏。一时失策,见敌围甚重,不禁佩服起关羽的智谋来。

  两军对峙,箭拔弩张,只待一声令下,成千上万支羽箭便会铺天盖地的射来。

  关羽策马而出,向前走了几步,举起青龙偃月刀,便对张辽一声大喊:“张文远!某敬重你是条汉子,可敢与某一较高下吗?你若同意,你部下这些兵马,某便放他们归去!”

  张辽环视一圈,但见敌军包围的甚重,只怕一时间难以突围而出,而自己背后的将士也是个个尽显疲劳之色。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有何不敢!”

  关羽抬起左手,一捋长须,卧蚕眉轻轻上挑,丹凤眼微微张开,哈哈笑了两声,道:“痛快!给张将军让开一条路!”

  “大将军,关羽骁勇无敌,不可轻去,我等愿意誓死保护大将军突围!”张辽部下将领急忙出来制止道。

  昨日一战,张辽的部下都是亲眼所见,关羽一展开反击,张辽便被逼的毫无还手之力,谁高谁低,一眼便可以看出来,若是再久战下去,张辽必然会被关羽所杀。部下诸将担心张辽,不愿意让张辽轻易送命,虽然人困马乏,但是这些人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是以都心照不宣了。

  “以我张辽一人性命,换取你们四千将士的性命,值得。休要多言!”

  言毕,张辽策马而出,提着烈焰刀朝着关羽便急速奔驰了过去,一刀便劈了过去。

  “当!”

  关羽很随意的便挡下了张辽的这一刀,冷笑一声,环视了周围一圈,便道:“这里地方狭小,施展不开,且随我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骑着赤兔马绝尘而去,张辽紧随其后,余众都没有相随,原本敞开的一条路,顿时又被汉军重新堵住了,张辽所部的四千骑兵一个都没有出来。

  土山上,汉军的大旗下面,诸葛亮看到关羽单独将张辽引走,眉头稍微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松开了,轻微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如此。”

  余下的四千华夏军的骑兵,见汉军不但不撤围,反而包围的更紧了,就知道汉军是在耍诈,一个领头的校尉当即叫道:“汝等奈何不守信用?”

  诸葛亮笑了笑,说道:“兵不厌诈,张辽轻信之,也怪不得别人,此地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言毕,诸葛亮身边的一个旗手猛地挥动了一下大旗,汉军万箭齐发,左边专射华夏军的马匹,右边专射华夏军的骑兵,一箭矢射出之后,华夏军四千骑兵只剩下区区两三百人。

  诸葛亮看后,让手下大旗一挥,只见所有汉军尽数撤围,剩余的三百多骑飞一般的急速奔驰而出。

  诸葛亮看后,脸上一阵阴笑,转身对身后人说道:“火速通知杜袭,让其按计划行事!”

  “诺!”

  关羽引走张辽,且战且退,两人座下都是千里马,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不知不觉中便奔驰出了十数里。

  到得一片小树林,关羽勒住马匹,调转马头,横刀立马,见张辽从后跟来,便笑道:“今日只有你和某,是生是死,全凭本事,你且放马过来,某定要和你分出个胜负。不过,某也不占你便宜,你奔驰了一上午,不吃不喝,人困马乏,那边树上挂着酒肉,你且吃饱喝足,休息后,我们再来比过。”

  张辽听后,隐隐觉得不对,看着关羽已经翻身下马,坐在树边休息,并且解下拴在马鞍上得酒囊兀自饮酒,便问道:“你是故意引我到此的?”

  “算是吧,在此地较量,至少不会再次引起混战,生死有命,全凭自己的真功夫。”

  张辽见关羽回答的极为爽快,想了想,也翻身下马,径直去那边一棵树下,解下摔在树干上的一个包袱,里面确实放着一些烤好的肉,以及一个酒囊。张辽当下便大吃大喝了一番,待酒足饭饱之后,便坐在树下稍歇。

  良久,二人无话。

  忽然,张辽站起,拿起烈焰刀,重新翻身上马,冲对面的关羽喝道:“关云长,我休息我好了,开打!”

  关羽点了点头,拎着青龙偃月刀便上了赤兔马,抖擞了一下精神,便道:“张文远,吕布之死,并非是我以武力取胜,而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想死在我的刀下。”

  张辽听后,不禁心中一怔,大怒道:“你胡说,奉先公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死在你的刀下?”

  “信不信由你。当时的情况,确实是这样的。我以‘万军煞’凌空劈下,本来,吕布有机会抵挡,可是在那一刹那,他举起的方天画戟突然松动了一分,只那么一分,却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在外人的眼里,是我斩杀了吕布,可是只有我知道,那是吕布自己在求死,他死的时候,嘴角上还挂着一丝笑容。我想,他大概是想得到一个解脱吧…”

  “奉先公…”张辽不知道为何,双眼中饱含着热泪,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便流淌了下来。他跟随吕布很久,自然对吕布的个性十分了解,宁愿战死,也绝对不会苟活。何况那个时候,天下诸侯共同讨伐吕布,他已经是天下的公敌,在那种场合之下,他定然会选择了却此生。

  张辽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画面,吕布身处万军之中,周围猛将如云,关羽一刀劈下,吕布带着笑容,面对着死亡…

  关羽见张辽陷入了沉思当中,便策马走到了一棵树后,伸手便取下了一件兵器,举在了自己的手中。

  “张文远,你可还认得此物吗?”关羽重新走到张辽的面前,将青龙偃月刀插在了地上,高高地举起刚刚拿过来的兵器,冲张辽喊道。

  张辽被关羽的话带回来了现实,定睛看了过去,但见关羽手中举着方天画戟,不禁一怔:“方天画戟?那是奉先公的武器,你从何而来?”

  “吕布死后,我便将方天画戟带走了,连同他座下的赤兔马。现在,我将方天画戟还给你,但是赤兔马却是我的了。”关羽说话中不再用“某”,而是用我,可见他已经将张辽当成了朋友。

  言毕,关羽猛地将方天画戟投掷了过去,张辽烈焰刀举起,接下了方天画戟,在空中旋转了许久后,卸去了那股力道,这才伸手接住,仔细地看了看,但见方天画戟的戟头上刻着“天下无双”四个小字,戟头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寒光闪闪的,可见这是有人在刻意的保养这件兵器。

  他拿在手里,脑海中浮现出来了吕布当年的英姿,不禁对方天画戟也是一阵感叹。

  “此乃吕布遗物,你是吕布旧部,这件兵器,理应由你所有。另外,在方天画戟的柄端,有一处暗格,上面记载了吕布生前的毕生所学,你且一并拿去,学习之后,我们再来打过,我昔日没有能够和吕布堂堂正正的一战,希望以后能够再与吕布的传人一战,看看究竟是他的方天画戟厉害,还是我的青龙偃月刀厉害。”

  张辽听完关羽的这段话,便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引我到此,就是为了归还我奉先公的遗物?”

  “不错!不过,还有另外一番用意。以你现在的刀法,确实和我有些差距,我希望你能取代吕布,作为一个武者,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张辽道:“看来,你压根就没想跟我打,只不过是在拖延我而已。”

  “随你怎么说,不过你要是想打的话,我也奉陪。”

  张辽将方天画戟朝地上一插,大喝一声,拍马舞刀,朝着关羽便冲了出去。

  关羽早有所料,也立刻飞马而出,和张辽颤抖在一起。

  两员大将斗至正酣,双刀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功夫,三十回合便已经过去了。只是,两个人谁也没有留意,在一棵高大的树上,一个只有五岁大的顽童趴在树干上目睹了树下的一切。

  将近四十余回合,关羽大声喝道:“张辽,此乃万军煞,你看清楚了,吕布就是死在我的这招之下,你若能破之,关羽从此以后封刀归隐。”

  言毕,只见关羽一招“万军煞”破体而出,青龙偃月刀仿佛是从地狱中被释放而出,又仿佛是九天十地的神魔皆横空出世,无尽的寒光,千万个孤魂齐来索命!

  张辽见状,目瞪口呆,这凝聚天地力量的一招势不可挡,眼见青龙偃月刀便要落在自己头上,他竟然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能和奉先公死在同一招之下,也算我张辽的造化,奉先公,我来陪你了。皇上,文远再也不能替你完成心中梦想了。”

  轻轻地张辽闭上了眼睛,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不是他不去抵挡,因为即使他去抵挡,也一样是死,这招“万军煞”,他根本无法破解。

  “砰!”

  一声巨响,青龙偃月刀的刀气从张辽的脸颊上掠过,寒光一闪,张辽戴着头盔的盔樱便飞入了空中。

  忽然,张辽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赤兔马的长嘶,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身首异处,睁开眼睛,但见关羽拢起缰绳,横刀立马遥望着自己,长髯随风舞动,人如天神马若蛟龙,凤目怒张,傲然喝道:“张辽,你是一员良将,我很期待与你经年后再一次大战。昔日你们的皇帝曾经放我一条生路,有恩于我,关羽知恩图报,今日也暂且放你一马。你回去后,请转达你的皇帝,就说关羽与他再无任何瓜葛。”

  言毕,关羽仰天大笑,傲视苍穹,调转马头,策马而去,天上浮云流动,北风又起,要变天了。

  张辽见关羽绝尘而去,抬头看看天空,竟然已经是未时了,没想到这短短的功夫,竟然用去了两个时辰。他翻身下马,拔起插在地上的方天画戟,按照关羽所说,果然得到了一张方天画戟的戟法演练图,戟法的名字,就叫“天下无双”,他匆匆看了一眼,不禁感叹道:“奉先公戟法巧妙,天下无双,只是死者已矣,奉先公的时代过去了,我虽然输给了关羽,但是并不感觉到羞愧,是我刀法不如他,技不如人而已。再说奉先公的戟法太过繁琐,只怕天下无人可练。”

  一想到这里,张辽凝思了片刻,最终做出决定,他要将方天画戟就地埋藏于地下,让这方天画戟跟随吕布而去。

  说做便做,他再地上刨开了个深坑,将方天画戟埋在里面,取出三根稻草,插在那里,然后向着方天画戟便是一阵跪拜。

  “奉先公,方天画戟是你生前遗物,今日能够找回,也是一种庆幸。张辽斗胆,将方天画戟埋藏于此,让它随你同去,你泉下有知,希望不要怪罪文远,以至于使得你生前绝技失传。”

  说完,张辽再拜,显得很是诚恳。

  “若苍天有眼,千百年后,方天画戟被有缘人拾得,也不枉奉先公在天有灵了。”

  张辽又拜,之后起身,提起烈焰刀,骑上狮子骢,便扬长而去。

  张辽走后,一直趴在一棵大树上得五岁小童便从树上下来,他一脸的欣喜,刨开了张辽所埋的方天画戟,一经入手,便觉得方天画戟沉重无比,亏得他天生神力,一发蛮力,竟而将方天画戟举了起来,胡乱舞动了几下,确实觉得着方天画戟是一把极为趁手的兵器。

  小童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掏出了在柄端的暗格,取出来了那方天画戟的戟法演练图,这一看不当紧,他竟然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从头看到尾,不觉天色已黑,便生起篝火,继续浏览,看的竟然如痴如醉。

  当他将那命名为“天下无双”的戟法从头到尾看完之后,内心便是一阵澎湃,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套戟法,堪称世间最绝妙的东西,祝公道、祝公平那两个老小子也不见得能够演练出来,吕布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武将。今日上天眷顾,让我得到他的兵器和戟法,不久以后,我就是天下无双的了,五虎大将军算什么,关羽又算什么,我才是天下第一!”

  正在小童洋洋得意之际,树林中突然一阵躁动,一双明亮的招子在夜间甚是慎人,草丛间一阵异动,一头露着白森森的獠牙的灰狼正凶狠地盯着小童。

  小童看后,非但不害怕,反而狞笑了一声,抓起方天画戟,便朝那头灰狼投掷过去,飞一般的方天画戟,一道寒光滑过,便直接将那头灰狼击中,痛苦的呻吟了几声,便一命呜呼了。

  “孽畜,就凭你也敢来欺负我高麟吗?”小童走到那头野狼面前,抬起脚便踩在了狼头上,将方天画戟拔出,用带血的戟头在狼身上擦拭了一番,便痛骂了一声。

  篝火外围,其余的野狼见状,都不敢异动,幽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高麟,不敢再靠近,慢慢地向后退却。

  高麟将方天画戟抗在肩膀上,将“天下无双”的戟法图贴身收藏,想起自己还有一件大事要做,便窜进了夜色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树林中却响起了那堪比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歌声惊动了丛林中的鸟兽,鸟飞、兽奔,见到高麟都躲着走,走的越远越好,生怕被那极其难听的歌声折磨死。

  张辽骑着狮子骢,抄近路回到了大营,刚到大营,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大营竟然化为了一片废墟,营地上还冒着一些余火,士卒更是受伤的受伤的,阵亡的阵亡。不光东岸如此,就连西岸的文聘营寨也是如此。

  张谦裹着一根绷带,看见张辽回来了,便急忙过去,大声叫道:“大将军!一定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张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谦急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来,诸葛亮故意放回了那三百多骑兵,那三百多骑兵前来搬救兵,张谦、文聘两座大营几乎是倾巢而出,结果刚走一段路,两座大营便被杜袭率军分别攻破,放火烧了营寨。于是,文聘、张谦带领部下急忙返回,哪知道半路又遇到汉军的伏击,两支军队尽皆损失惨重。

  汉军得胜之后,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急速退却了,让文聘和张谦也是一阵懊恼。

  这边张谦刚刚汇报完毕,那边斥候便来报,说虎烈大将军黄忠带领兵马从汝南来助张辽一臂之力,但是军未到,汉军就退了。张辽这才知道为什么汉军会这么快退却了,但是,卢横还在敌军手中,他也是犯难。

  于是他派人去通知黄忠,让黄忠带兵去追汉军,救回卢横,自己留在这里收拾残局,并且拟写罪状,让人送往洛阳帝都,请求裁决。

  三万大军,如今剩下的还不到一万,华夏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大败,张辽自然难辞其咎。

  (本章写了五千多字,所以更新晚了,见谅。)

天色微明,育阳县城的地牢里,几个狱卒正在看管着被汉军俘虏的华夏国卫尉卢横,幽暗发霉的牢房里,卢横依旧被捆绑了手脚,嘴里依然被塞着东西,以防止他咬舌自尽。泡!书。吧  两天两夜了,卢横就这样被捆绑着,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自己也很是虚弱。

  牢房外面,几个狱卒看了一眼卢横,都露出了难色。

  “伍长,这样下去,他会不会饿死啊,监军让我们看管好他,他要是被饿死了,我们也难辞其咎啊。”一个狱卒看着几乎是奄奄一息的卢横,关切地说道。

  被唤作伍长的人瞅了一眼卢横,摇了摇头,说道:“每次给他送饭,他都不吃,而且只要一松口,他就要咬舌自尽,我能有什么办法?反正监军也快回来了,到时候放了他就是了,只要他不是被我们弄死的,就没事。”

  “可是什么啊,你敢保证你把他嘴里塞着的东西拿开他就不会咬舌自尽吗?”

  狱卒们也都叹了一口气,转身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忽然,牢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五岁的小童出现在了牢房里,犀利的目光快速地扫视了一下牢房,见卢横被捆绑着,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时,脸上怒意大增。

  “哪里来的小娃娃,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去去去,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快滚出去!”伍长看见一个五岁的孩子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便不耐烦地道。

  五岁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高麟。只见寒光一闪,高麟的手中便多了一件锋利无比的短刀,二话不说,纵身跳起,等他落地之时,牢房内的五名狱卒的脖颈上都出现了一道血红的痕迹,一剑封喉,五个人立时毙命。

  高麟虽然也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害怕,当真是一个异类。

  卢横本来闭目养神,听到外面一阵惨叫,便睁开了眼睛,却看见牢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高麟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一脸笑嘻嘻的,他便“唔唔唔”的吱唔了几声。

  高麟用短刀挑断了卢横身上的绳索,取下了塞住卢横嘴的东西,笑嘻嘻的说道:“卢大人,让你受罪了,高麟救护来迟,还请多担待啊。”

  卢横此时身子很虚弱,缓缓地说道:“二殿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高麟道:“我听说你被俘了,便急忙赶来救你,我让一个骑兵将我送到城外的树林里,然后连夜赶过来的,卢大人,我们这就回去。”

  卢横点了点头,刚站起身子来,便又摔倒在地。

  “卢大人,你怎么了?”高麟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两天被捆的手脚发麻,一直都是这鸟模样,突然站起来,难免有点不适应。”

  高麟见卢横面色苍白,嘴唇干裂,便问道:“卢大人,你还能走不?走不动的话,我背你!”

  “你背我?开什么玩笑?我…”

  不等卢横把话说完,高麟手臂一伸,便抱住了卢横的双腿,神力一发,竟然真的将卢横给抱了起来,一个劲地往牢房门外跑。

  “殿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卢横吃了一惊,都说高麟天生神力,他一直以为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神力,没想到今天他算是见识了,这哪里是个孩子啊,这简直是大罗神仙转世啊。

  高麟哪里肯听,抱着卢横便出了牢房,谁知道,“砰”的一声响,卢横的头便撞上了门框。

  卢横登时觉得是头痛欲裂,眼冒金星。

  高麟急忙将卢横放了下来,一脸愧疚地说道:“卢大人,你没事吧,你肿么了?”

  “没事没事,也没肿,这点小伤算什么?我当年驰骋疆场的时候…”卢横疼的呲牙咧嘴,这两天虽然被捆绑着,可是也没有收到皮肉之苦啊,可是这小祖宗一来,自己就挂彩了,头上起了一个大红包,强打着精神说道。

  高麟又不傻,看见卢横的那副摸样,他哪里会不明白其中的痛苦呢,一脸愧疚地说道:“卢大人,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我…”

  不等高麟把话说完,卢横便目瞪口呆了,吃惊地看着牢房外面的一切,问道:“殿下,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牢房外面,守卫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致命伤,一时间卢横不由得浮想联翩,这些人怎么都躺在地上了?

  高麟笑道:“卢大人,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些人都中了散。”

  “散?什么东西?”卢横狐疑地问道。

  “宫廷秘药,神医张仲景炼制的,凡是闻到了散的人,都会变得四肢无力,昏昏入睡,要睡上一两个时辰呢。你被重重包围着,要不是我随身带着的有散,只怕还真没办法把你给救出来呢。”高麟笑着说道。

  “殿下,那你还有没有?我要去救我的部下,还有一千五百多人被俘虏了,他们都被关在了城东的军营里,必须要把他们救出来才行。”

  “没…没有,这散是我从张仲景那里偷来的,那个老头把他视为宝贝,我找他要,他不给我,后来我就寻机偷了一点,这玩意儿,金贵着呢。只那么一小点,便能让一头生猛的老虎睡得跟死猪一样。刚才为了救你,我把散全部用上了,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卢横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守俘虏的人少说也有上千人,他们就两个人。

  正在卢横犯难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喊杀声,急促的马蹄声在城中响起,他心中一惊,急忙将高麟给拉到了一边,快速走到牢狱的大门口,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但见一员虎将骑着一匹青栗色的狮子骢,年纪虽然在五十岁左右,但是身体硬朗,看上去容光焕发的,手中拿着九凤朝阳刀,外披钢甲,内衬锁子甲,头戴狮蛮盔,显得威风凛凛,身后五百甲骑紧紧相随。

  “是黄老将军!”卢横脸上一喜,当即失声叫了出来。

  高麟听后,问道:“哪个黄老将军?”

  “虎烈大将军啊…”卢横当即打开了大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一脸喜悦地拱手说道:“黄老将军!多谢前来搭救!”

  黄忠翻身下马,将手中九凤朝阳刀抛给手下人,自己径直朝着卢横走了过去,一把搀扶住了卢横,开门见山地说道:“黄某姗姗来迟,让卢大人受苦了。只是,黄某今年不过才五十一岁,廉颇七十尚且不服老,何况黄某?卢大人,之后再也别叫我老将军了。”

  卢横点了点头,急忙说道:“大将军,城中还有一千五百名俘虏,就在兵营,请黄将军速速去救之。”

  黄忠呵呵笑了笑,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说道:“卢大人,那些人已经被救出来了,不牢卢大人费心了。只是,说来也奇怪,一千五百人全部被绑住了,可军营里却空无一人,就连偌大的县城也空无一人,汉军为何会这样做?”

  卢横当即便把诸葛亮和他说的林林种种全部说了出来,黄忠听后,狐疑地问道:“诸葛亮是谁?居然有如此大的口气?”

  卢横摇了摇头,表示也不知道。

  “我知道!”高麟突然叫了出来。

  黄忠、卢横都将视线移到了高麟的身上,黄忠打量了一下高麟,见高麟眉宇间有一种戾气,五岁大的小孩,居然会有如此戾气,当真是少见,不禁惊奇地问道:“这位是?”

  卢横急忙说道:“这位是二…”

  “虎烈大将军,我叫公输斐。”高麟抱拳说道。

  “公输斐?”黄忠见卢横对高麟毕恭毕敬的,又听到叫公输斐,一联想起高飞曾经的公输夫人,再仔细看高麟的长相,那眼睛、鼻子、脸膛,都和乃父极为神似,便已经明白了高麟的身份。

  只是,黄忠没有当面拆穿,高麟既然不愿意说,也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也听过一些传闻,说是二皇子少年老成,天生神力,又是一个习武的奇才,今日一见,但见高麟眼神犀利,精神抖擞,脸上完全找不出孩子应有的稚嫩,不禁暗自佩服,这样的人,以后必然会成为一代名将。

  黄忠朝着高麟抱拳道:“原来是公输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你听过我的名字?”高麟狐疑地问道。

  黄忠只是说的客套话,哪知道高麟会那么认真,他脸上一阵尴尬。

  “公输公子,大将军只是随口说说。”

  “哦。”高麟笑嘻嘻地笑了笑。

  之后,黄忠便占领了育阳城,被的守兵醒过来之后,也被全部放了回去,也算是感谢诸葛亮放了那一千五百名的骑兵。

  当黄忠得知高麟把卢横救下来之后,对高麟也是刮目相看了。

  高麟则自行出城,去把自己埋在城外的方天画戟拿了回来。

  黄忠看到高麟之后,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公输公子,你这兵器从何而来?”

  “额…这个么…是个秘密…”高麟故弄玄虚地说道。

  黄忠见高麟不回答,他也不去追问,只是觉得很是好奇,这吕布的方天画戟,怎么到了高麟的手中。

  一日后,张辽、文聘、张谦都抵达了育阳城,和黄忠、卢横都齐聚一堂,众人两下相见,各叙述一下衷肠。随后,黄忠带兵回汝南,张辽留下,率部驻守育阳,等待朝廷圣旨。卢横留下高麟,独自带着亲随回洛阳复命。

  三日后,朝廷圣旨下达,命文聘留守育阳,张辽回宛城,并且连降三级,但是依然总督宛城军事,算是小惩大诫,以堵住悠悠众口。

  这日,传达圣旨的斥候刚刚离开,张辽便见高麟在舞弄着方天画戟,只是年纪太小,个头太低,那方天画戟又长又重,倒是耍起来像是猴子刷棍。

  对于这方天画戟的来历,张辽从未过问过,因为,那天在关羽决斗之后,他便察觉到了树上有人,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树上的人是高麟,这才装模作样的将方天画戟埋在那里。其实,他只是想将这杆方天画戟留给高麟而已。对于他来说,方天画戟的戟法和他的刀法背道而驰,不适合修炼,所以留给了高麟。

  今日,他看见高麟正在演练方天画戟,远远看去,便笑了起来,暗想道:“这二殿下还真是聪明,竟然把方天画戟用朱漆漆成一通红色,是生怕我认出来是奉先公的遗物。”

  几天前,高麟将方天画戟扛回来后,黄忠一眼便认出了那方天画戟是吕布的遗物,高麟这方天画戟是挖张辽埋下的,生怕张辽认出来,所以便用朱漆漆了一遍,直到今天朱漆干了,才拿过来用。

  在张辽注意到高麟的同时,高麟也注意到了张辽,看到张辽并没有对方天画戟起什么疑心,便安心地演练方天画戟了。

  张辽缓缓地向高麟走了过去,问道:“公输公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练戟法!”高麟道。

  张辽笑道:“练戟法?你这也叫练戟法吗?我怎么看都像是在猴子在玩弄棍棒。”

  高麟楞了一下,问道:“那应该怎么样才不算是猴子耍棍?”

  “把方天画戟给我,我演练给你看看。”张辽伸出了手,摊在了高麟的面前。

  高麟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皱了一下眉头,稍微犹豫了片刻,似乎担心这方天画戟一入张辽的手,便会被认出来一样。

  张辽看出了高麟心中的担忧,便说道:“这全天下的方天画戟,都是一个样的,我早年练过一招半式的,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让我演练给你看看,保准你看了以后,就会知道这方天画戟是如何练习的了。”

  高麟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方天画戟递给了张辽。

  张辽接过方天画戟,便随意的挥舞了几下,点了点头后,便道:“公输公子天生神力,没想到这么重的方天画戟,竟然能够被公输公子拿起来了。公输公子,你且看好。”

  言毕,张辽便开始演练方天画戟,一经出手,便非同凡响,戟法被他舞弄的虎虎生威,大开大阖中却也防守严密,三招过后,高麟都看傻眼了,因为这三招,正是“天下无双”戟法的前三招,虽然说是起手式,可是这每一招都十分的繁复,而且常常跟正常的戟法背道而驰。

  张辽演练完毕这戟法,便停了下来,说道:“这三招,是我昔日跟随天下无双的晋侯所学,只这三招,便足足学了一个月。晋侯的戟法变化多端,看似招式平平无奇,实则内藏玄机,每一招都足以致命,所以此路戟法一旦施展开来,就如同狂风卷落叶一般。只是,招式是虚的,体内的真气才是实的。此路戟法,需要运行体内真气,然后以真气催动招式,则更能让这路戟法刚猛异常,也能发挥出此戟法的最大威力来。”

  “你是说先练气,再练招式?”高麟不愧是武学奇才,一点就通。只是,也许是出于担心,所以高飞一直没有让祝公道和祝公平教授高麟的练气之道,剑法,也只是学了祝公道、祝公平平生最厉害的招式而已,真的和人比试起来,只怕很容易丧命。

  张辽点了点头,见高麟是可造之才,又有心让高麟学习吕布的戟法,所以才会如此的关切。

  “天下武学,共分九品,最上乘者为一品,这戟法,便是最最上乘的戟法,是一品中的一品。汉末天下纷争,晋侯单凭自身武力便能傲笑群雄,引得群雄讨伐,可谓是真正的天下无双。只可惜,我只会这三招,无法教授给你更多。但是只要你练气练的深厚了,再练这戟法,就不难了。所以,先练气,后修炼兵器上得功夫,对你或许有莫大的帮助。再说你现在还小,个头还不够高,臂力也不够强,所以舞动起来,看上去像只猴子。”

  高麟听完张辽的话后,便像是开窍了一样,立刻说道:“我懂了,只是,如何练气呢?我没有学过。”

  张辽听后,也是感到一阵诧异,他知道高麟师承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没想到这两个人却没有教授给高麟的练气之道。他笑了笑,说道:“我见公子天资聪敏,就算从现在练气,也会很快便能赶超前人,来,我教公子练气之道,三年之后,公子再行修炼兵器,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高麟很是诚恳,坐在那里,跟着张辽学习练气之道。他一点就通,学起来也十分的快,所以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缺少的只是名师的指点。除此外,张辽还亲自教授他骑术,让高麟倍感受用。

  从此后,高麟便虚心向张辽请教,张辽将高麟带回宛城,从体能上来锻炼高麟,让高麟逐渐地体会到了一个小军人的快乐。

  洛阳,皇宫大殿内,枢密院行政办公室。

  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四个太尉,接到了卢横的奏表后,不禁觉得有些诧异,没想到刚刚五岁的高麟,便将卢横救出来了。而且,从卢横的信息中,还知道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诸葛亮。

  四位太尉大人不敢有所隐瞒,全部如实上奏给了高飞。高飞听后,一阵诧异。诧异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诸葛亮。

  “诸葛孔明,我让司马懿在琅琊府一带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在大耳贼那里了,居然…居然还给我下战书?”高飞诧异地说道。

  司马懿如今备受高飞的信赖,原因是第一次科举他将司马懿的名字给抹掉了,后来带着司马懿去游历了一圈后,也让司马懿见到了什么事战争,对司马懿以后的影响很大。后来,司马懿再次参加了科举考试,这一次他依然以他傲人的才华夺取了文科状元。高飞没有再将他的名字抹掉,而是将司马懿外派到徐州的琅琊府去担任知府,顺便让他走访各地,遍访人才。

  因为,司马懿曾经举荐过的一个叫邓翔的人,结果在武科考试中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高飞认为司马懿有识人之能,便暗中交给了司马懿一个任务,那就是找一个叫诸葛亮的人。

  两年来,司马懿几乎走遍了琅琊府,但是均无所获,上报给高飞,高飞继续让司马懿找,后来,再也没有接到司马懿关于诸葛亮的消息。

  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已经跟随刘备了,这让他不由得一阵懊恼。

  “给卞喜传令,让他秘密潜伏到荆州,寻找一个叫庞统的人,务必将此人给我带回来。”高飞痛失了诸葛亮,又想起了庞统,心想诸葛亮投了刘备,庞统未必,便下达了密令。

  本来,高飞对于张辽的损兵折将甚是痛斥,可是当他知道诸葛亮是关羽的监军时,那么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当密使走了之后,高飞又亲笔书写了一封信,然后派出特使,快马加鞭,赶往徐州琅琊府,让特使将书信送给司马懿。

  “既然诸葛亮已经出山了,那么司马懿,也应该登上历史的舞台了。”

  贾诩、荀攸、郭嘉、盖勋不知道高飞为何那么执迷于司马懿,他们看到的除了文采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司马懿连一场仗都没有打过。

  盖勋听后,首先抱拳说道:“皇上,司马懿还太过年轻,虽然这两年治理地方有方,琅琊府一片太平,但是未必就是打仗的料。臣以为,还是派遣老将合适。如今我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国力昌盛,兵精粮足。五年来,我军一直采取守势,将士们都憋着一股劲,以臣的愚见,此次荆汉挑衅,我军损失惨重,理应调遣大军,予以反击,起大军二十万,一口气吞掉荆州。”

  郭嘉也是歇了五年,五年内处理公文十分的枯燥,听到要打仗,便立刻来了精神,抱拳说道:“皇上如果要派遣兵马讨灭荆汉的话,臣愿意担任随军军师。”

  高飞看了贾诩和荀攸一眼,问道:“二位太尉大人是何意见?”

  贾诩、荀攸道:“臣等附议!”

  徐州,琅琊府。

  沉静的天蓝色墙壁,红花和风尾草图案的绿窗帘,生铁炉架子前面的针织屏风;桃花心木的古玩柜,玻璃后面放满了各种小玩意儿;玻璃珠的脚垫,书架上有一排放的是各式各样的兵法书。

  秋天的阳光洒在这个不大的院落中,照射在房廊下面正在手捧一本《六韬》正在细细的品读的少年身上,显得是那样的惬意。

  过了好大一会儿,从院子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衙役,见到少年后,便拜了一拜,说道:“启禀知府大人,大殿下刚刚进城,目前正在往府衙赶…”

  “嗯,知道了,等大殿下到了府衙门口,再来通知我。”少年孜孜不倦地读着《六韬》,似乎并不希望有人来打扰他。

  衙役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想提醒来着,可是他深知这位年轻的知府大人的性格,便扭头走了。

  不多时,衙役又回来了,这一次显得是那么的慌张,急忙说道:“大人,大殿下已经临门了…”

  少年只轻微地点了点头,摆摆手,说道:“嗯,知道了,将大殿下带到客厅,我一会儿就过去。”

  衙役怔了一下,见少年手中捧着的书还有一半没有读完,他知道这少年的性子,一会儿就是说要读完这本书,不读完这本书,肯定不会动身的,就算是身后着火了,他还是能够一如既往把书读完。

  “知府大人,这次来的可是大殿下…”衙役再一次提醒道。

  少年依然是不慌不忙的,犀利的目光从书本上斜视到了衙役的脸上,只是看了一眼,衙役便闭上了嘴巴,不再说话了,转身离去。

  当衙役走后,少年继续看着他的《六韬》,看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秋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里近海,空气中总是夹杂着一股子淡淡的海腥味,少年坐在一个躺椅上,逐字逐句的看着他的书,丝毫不受外界的一点打扰。即使泰山崩于面前,他也是面不改色。

  府衙的客厅里,高麒和夏侯兰已经等候了许久,始终不见琅琊府的知府出来。

  夏侯兰坐不住了,唤来了一名衙役,便呵斥地问道:“你们的知府大人是怎么回事?大殿下驾到,不出城迎接也就算了,现在到了府衙,为什么你们的知府大人还不出来?”

  “这个…那个…我们知府大人他…”

  “去!叫司马懿出来,告诉他,大殿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参他哥大不敬之罪!”夏侯兰一脸怒意地说道。

  衙役也很是为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高麒突然轻轻滴咳嗽了两声,然后缓缓地说道:“夏侯将军,来者是客,我们是客人,有句话叫做客随主便,我们应该入乡随俗才对。”

  言毕,高麒又对那衙役说道:“你且去忙吧,不要打扰你家大人,想必他肯定有什么要事,等他处理完那些要事之后,再来见我不迟。”

  衙役对高麒倒是感激涕零,缓缓地退出了客厅。

  夏侯兰不知道高麒是什么意思,便问道:“大殿下,这司马懿也太目中无人了吧?我早就提前通知了他,谁知道今天他还如此怠慢。大殿下,要不要我去把他给抓来向大殿下赔罪?”

  “夏侯将军切勿鲁莽,司马懿乃朝廷堂堂的二品大员,他是朝廷命官,我虽然是个皇子,却什么职务都没有。按理说,我见到他,还要行礼才对。夏侯将军也是正三品的官,司马懿怎么说也是你的上官,一会儿要是见到了他,夏侯将军还是要多加礼遇才对,否则的话,就是顶撞上官了。”高麒慢条细理地说道。

  夏侯兰听完之后,稍微有点不服气,叹了一口气说道:“大殿下心肠太好了,对付司马懿这种目中无人的人,应该给予严重的打击才对。让他记住,以后绝对不能这样怠慢大殿下。”

  高麒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什么,然后就端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候着司马懿。

  夏侯兰也不再说话了,人家当皇子的都不生气,他跟着瞎起什么哄。也一屁股坐在了那里,心中暗暗地叫道:“等回去知道,必然要再皇上面前参你一本。有本事,你今天就别出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客厅内依然静谧异常。

  夏侯兰坐在座位上,都开始打盹了,这一路上他又要催促着赶路,又要照顾高麒的饮食起居,当真是累的不行,所以一旦久坐下来,难免会犯困。

  高麒倒是坐在那里,一直闭目养神,呼吸均匀,也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在清醒着。

  又过了一会儿,衙役开始给客厅里掌灯,顺便通知一下高麒和夏侯兰,说司马懿今天没时间见他们了,要等明天,并且将他们安排在了西厢住下。

  夏侯兰当真没有想到,这司马懿还真的没来见他们,心中当真是一阵恼怒,吵着闹着要去将司马懿给抓过来问个究竟。高麒苦劝拦下,又让人准备了一些酒菜,算是安抚了夏侯兰,两个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一夜无事,夏侯兰、高麒一路上鞍马劳顿,高麒身子骨弱,所以夏侯兰也不敢让他又太多颠簸,行程相对慢。但是,两个人都相对的疲劳,所以一经睡下,便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咚咚咚!”

  一通急促的鼓声在府衙中响起,急促的鼓声吵醒了夏侯兰和高麒的美梦,当两个人起床后,便问道:“何人在敲鼓?”

  衙役回答道:“是我们知府大人。”

  “司马大人为什么敲鼓?难道是有什么案子要审理?”高麒问道。

  衙役回答道:“琅琊府两年来一向太平,境内毫无鸡鸣狗盗之徒,知府大人更是连牢狱都没有设置,何来的案子要审理?”

  琅琊府的治安状况高麒一早便听说了,只是不知道竟然会如此的清净。他继续问道:“既然琅琊境内一向太平,又没有案子要审理,那司马大人敲鼓这是为何?”

  隆隆鼓声一直没有间断,时而急促如雨点,时而慢如蜗牛,总之他们说话这会儿,鼓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大殿下有所不知,这是我们大人在击打战鼓。我们大人说了,擂响战鼓,便可以激励士气,从而使得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勇气倍增。所以,每天早上,我们大人都会亲自擂响三通鼓,三通鼓擂罢,他才休息。”

  “三通鼓?”高麒从未涉及过兵法,也没有涉及过军事,所学之书也都是诗经礼仪等等,虽然他的父亲经常教导他不要拘泥于不化,要举一反三,想前人不敢想,做前人不敢做,但是对于这三通鼓,他还真的不了解。

  夏侯兰从军多年,对三通鼓最了解不过了。见高麒脸上犯难,便解释道:“大殿下,古代三通鼓用于击鼓催征。古代两军打仗,通常是面对面摆好阵势,然后一方擂鼓叫战,另一方擂鼓应战。如果对方并不擂鼓应战,叫战一方通常要擂三通鼓后才开始进攻。”

  高麒听后,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些东西,可是他在皇宫里学不来的。他听到鼓声还在响,很想见识一下司马懿到底是谁,而且每次听高飞的谈话中,似乎对司马懿也很是推崇。于是,他便快步地走了出去,朝着鼓声传来的方向而去。

  夏侯兰紧紧地跟在后面,心中却在暗骂司马懿不识抬举。

  两个人沿着鼓声,一会儿便到了司马懿擂鼓的一块大场地那里,当两个人跟随着衙役来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傻眼了,这司马懿真是太神奇了,他亲自擂响战鼓,隆隆的鼓声下面,一排排鸡、鸭、鹅竟然自动排成一条线,站在那里扑扇着翅膀,欢快地叫着。

  另外,在鸡、鸭、鹅排列而成的方阵边缘,四条狗蹲在四个不同的角落,像是四尊神坻,一动不动的瞪着两只狗眼,紧紧地看护着鸡、鸭、鹅。

  在一个高台的上面,但见一个少年精瘦干练,穿着得体,长衫礼帽,白袖外挽,手执两个鼓槌,正在有规律的敲打着那面战鼓,不是司马懿,还能有谁?

  高麒仔细打量了一下司马懿,但见司马懿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两鬓留着两缕长髯,随风而动,飘落在肩膀上,显得格外飘逸。

  司马懿那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得难以捉摸。

  “这就是司马懿啊,果然是一表人才,才貌俱佳。”高麒看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司马懿对他有着一种很大的吸引力。当然,那种吸引力并不是说他有那方面的取向,只是单纯的,被司马懿的气质所吸引。

  不多时,鼓声便停止,司马懿放下鼓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得汗水,转过身子,对空地上得那群家禽拍了一下巴掌,首先是四条狗先行离开,紧接着,鸡、鸭、鹅排成队各回各窝,显得极为有规律。

  之后,司马懿这才走到高麒的身边,拱手说道:“大殿下昨夜可曾休息好了?”

  高麒点了点头,客气地回应道:“蒙知府大人的热情款待,昨夜休息的很好。(.paoShu8)”

  司马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目光移到了夏侯兰的身上,见夏侯兰一脸的不悦,便说道:“夏侯将军一脸的戾气,莫非是这些衙役招待不周?”

  “司马懿!你…”夏侯兰见司马懿皮笑肉不笑的,他心里本来就有气,此时更是气上加气,便忍俊不住,登时发泄了出来。

  高麒见状,急忙插话道:“司马大人,夏侯将军还没睡醒,请不要和夏侯将军一般见识。我很想和司马大人一起聊聊,不知道司马大人可否有时间?”

  司马懿笑了笑,拱手说道:“大殿下盛情相邀,我本不该拒绝,奈何本府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实在是抽不出身来,还请大殿下多多包涵。”

  高麒听了,不禁脸上一怔,心想这司马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据我所知,琅琊府一直是很太平的,知府大人也每天无所事事,怎么这会儿却说有公务,不知道知府大人的公务,到底是什么事情?”夏侯兰抱着膀子,站在那里冷笑了一声说道。

  司马懿道:“公务就是公务,没什么好解释的,两位尽管在琅琊府里走动,在下公务在下,就此告辞。”

  言毕,司马懿转身便走。

  夏侯兰气的不轻,刚要发作,便见高麒转过身子,一双深邃的小眼睛看着自己,便急忙说道:“大殿下,司马懿太目中无人了!大殿下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吗?”

  高麒先是朝着夏侯兰拜了拜,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夏侯将军,多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我已经安全抵达了琅琊府,将军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宫中还有许多事情等待着将军去做,请将军回去之后,转告给我的父皇,就说我在琅琊府一切安好。”

  “大…大殿下…”夏侯兰嗔目结舌,没想到高麒会对自己下逐客令。

  “夏侯将军,请记住我说的话,转告给我的父皇。”高麒一字一句地说着,生怕夏侯兰忘记了似的。

  夏侯兰无奈地举起手,朝着高麒拱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启程回京城。只是,大殿下还需要多多保重才是。”

  “有劳夏侯将军操心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高麒道。

  夏侯兰扭头便走,他再也不想在此地待下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高麒会那么的容忍司马懿。

  高麒见夏侯兰走了,便也离去了,出了府衙,便不让衙役再跟着他了,他独自一人在琅琊府的大街上四处游荡,出口询问了一些关于司马懿的为人。没想到,得到的结果是一致的,百姓对司马懿都是交口称赞。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高麒每天都会去看着司马懿击鼓,击鼓完之后,转身便走,从未和司马懿说过一句话。而司马懿,也从未正式提出要接见高麒,就是那样的将高麒晾着,每天吃的也是一些普通百姓的粗茶淡饭。

  到了第三天早上,高麒起了个大早,早早地来到了司马懿击鼓的地方。鼓还是那面鼓,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可是一连等了足足一个时辰,却不见了司马懿的踪影。

  高麒一阵好奇,便找来衙役询问:“知府大人今天是不是病了,为何没有来击鼓?”

  衙役回答道:“知府大人接到了皇上的圣旨,已经于昨天下午单骑赶往京城了。”

  “什么?”高麒一阵惊愕,这司马懿怎么走的悄无声息,这圣旨来的也太突然。

  衙役这时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高麒的面前,说道:“大殿下,这是知府大人让小人转交给大殿下的一封书信。”

  高麒急忙接过书信,立刻拆开来看,但见上面写道:“酸、甜、苦、辣、咸,乃人生五味,今日一别,鄙人无甚相赠,只能以五味书屋赠与殿下,希望殿下能够潜心修习,体味人生五味。”

  高麒便笑了起来,将书信合上,对衙役说道:“请带我去五味书屋!”

  衙役点了点头,便带着高麒去了五味书屋。

  五味书屋,是司马懿在府衙内的专属场地,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踏入书屋半步,因为司马懿嗜书如命,两年来,除了正常的公务要处理外,司马懿都是一个人在这五味书屋中渡过的。

  抵达五味书屋之后,衙役不敢向前,停留在那里,对高麒说道:“大殿下,这里就是五味书屋了,小的只能送到此处。”

  高麒点了点头,独自一人进入了五味书屋,刚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清香味道,随后便看见整间屋子都成了书的海洋,满屋子里都是整齐排列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而且无论是书柜,还是书籍,都是一尘不染的。

  他随手从书架上拿下来了一本《论语》,刚刚翻开,一股清香便扑面而来,而且他注意到,在书中间夹着一片芸香草。除此之外,书的底部还有注释。

  高麒不禁皱起了眉头,再随意翻看几页,都有注释。随后,他又从头翻到尾,发现书页的底部都有出自一个人笔迹的注释。

  他好奇地又取下另外几本书翻看,惊奇地发现,每本书都被注释过了一遍。

  “司马懿果然是个奇才,竟然将所看过的每本书都作出了注释,而且所注释的个人见解也颇有独到之处。”

  高麒将书放回原处,只留下一本《史记》在手,开始默默地浏览了起来,他之前看过《史记》,以他惊人的记忆力,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今天,他却是在逐字逐句的读,每每读完一句,便会看一眼下面的注释,渐渐地发现,司马懿的注释竟然是前所未闻,不禁便被司马懿所注释的书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直看,一直看…

  之后的时间里,高麒都是一个人待在这五味书屋里,乐此不疲的将所有以前学过的书籍重新通读了一遍,惊奇地发现,自己以前某些不太懂的地方,在司马懿的注释中竟然找到了答案。

  从此以后,高麒像是发现了偌大的宝库一样,除了吃饭和睡觉,他都在五味书屋里,后来,索性自己也搬进了五味书屋里去居住,吃饭都是衙役们送,除了上厕所,他几乎不再出门。

  司马懿走了,可是留下的五味书屋对于高麒来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从宛城之战爆发之后,他就有所预料了,自己是时候踏上历史的舞台了。两年来,他在琅琊府的这段时间里,表面上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实际上比谁都关心国家的军事动向,他甚至私下里让人去购买情报部里的国家机密,有些时候,甚至比朝廷里的人更先知道一些机密。

  两年来,司马懿不攒金,不攒银,将所有的俸禄都花费在了从情报部购买情报上。虽然说情报部的情报人员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对国家忠诚的人,但是却不能排除个别的蛀虫。

  在高麒还没有抵达琅琊府的时候,司马懿便已经有所预料了,所以在圣旨抵达的那天,他就将写好的奏章让人加急送往了洛阳,举荐自己的弟弟司马孚来担任琅琊府的知府。

  高麒到来后,司马懿也做了一番巧妙的安排,故意对高麒避而不见,吊足了高麒的胃口,加上他派人暗中监视高麒的一举一动,从而从各个方面了解了高麒之后,他才决定,把自己的五味书屋让给高麒。

  自从几年前高飞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之后,又陆续进行了一番的改良,并且对造纸术也进行了改良,所以,在华夏国神州二年的时候,印刷书籍,已经彻底普及开来。华夏国自此告别了用竹简的时代,将许多古文典籍印刷成书,大大地方便了一些饱学之士。加上新的造纸术所造出的纸张比较不错,而且高飞也严格了控制住了纸张的价格,所以纸张和书籍得以在整个华夏国普及开来。

  正因为如此,司马懿才能得以注释那么多书籍。

  几天后,司马懿抵达了京城洛阳,在皇宫侍卫的带领下,再一次踏入了皇宫。距离上一次中了状元,被任命为琅琊知府离开皇宫去琅琊府上任,已经间隔了足足两年零四个月。

  两年多前,他还是一个骄狂和傲气并存的无知小子。今天,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骄狂和傲气,有的只是一身书生之气。

  神州无极殿上,高飞和群臣正在商讨着对荆汉用兵的具体事宜,见殿前武士进来禀告司马懿来了,高飞的脸上立刻洋溢起了一团笑容。

  “快传司马懿上殿!”高飞欢喜地叫道。

  “传司马懿上殿!”

  (备注:许多人可能不太清楚芸香草是干什么用的,这里解释一下。古人为防止蠹虫咬食书籍,便在书中放置一种芸香草,这种草有一种清香之气,夹有这种草的书籍打开之后清香袭人。所谓的书香门第,其中的书香就是这个意思。)

  随着一声令下,司马懿便从殿外进入了大殿,一米八的大个子,瘦长的身形,飘逸的长发,加上新潮的服饰,都让司马懿赚足了文武大臣的眼球。(.paoShu8)

  再度踏上这座神州无极殿,司马懿的心里很是平静,古波不惊的脸膛、深邃的双眸,都散发着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让人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几年前的那个骄狂、自傲的司马懿。

  “臣司马仲达,叩见皇上。”司马懿刚进入大殿,便随即跪在了地上,向着高飞叩首道。

  “爱卿起来说话,走到阶梯这里来。”高飞对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诺”了一声,站起来之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迈开步子,向着高飞那边走了过去。快要走到阶梯那里的时候,便急忙停下了脚步,躬身站在大殿中央,显得很是谦卑。

  高飞打量了司马懿一下,对司马懿的这种谦卑很是满意。这两年来,他让司马懿去琅琊做知府,而不是一下子便跃居高位,锻炼了他的性子。如今两年后再度归来,确实达到了他的满意程度,心中暗想道:“司马懿终于长大了,已经完全脱去了稚嫩。”

  “司马仲达,你和朕一别也有两年了吧?”高飞随口问道。

  “启禀圣上,已经有两年四个月零七天了。”司马懿记得很清楚。

  高飞笑道:“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司马懿,前几日荆汉的大军攻击了宛城,致使张辽损兵折将。我华夏国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七十万大军枕戈待旦,朕准备发兵二十万予以反击,以攻略荆汉都城襄阳为目的,不知道你怎么看?”

  司马懿想都没想,当即说道:“启禀圣上,荆汉和曹魏结盟已经好久了,五年中,此二国不断的骚扰我国边疆,弄得边疆军民十分痛恶。臣十分同意圣上出兵伐汉的建议,只是,我军一旦发动国战,曹魏必然会在西北骚扰,那么圣上就不能专一伐汉。灭国之战,耗费甚具,一旦发动国战,必须要一鼓作气,不攻灭荆汉誓不罢休。最主要的是,圣上灭汉的心意绝对不能动摇,一旦动摇,那么就会前功尽弃。”

  高飞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很有道理,看了看贾诩、荀攸、郭嘉、盖勋以及众多文武大臣,似乎都没有什么异议。

  “众位爱卿,可有什么别的意见吗?”

  荀攸挺身而出,朗声道:“臣以为,我华夏国和东吴世代交好,休戚相关,更兼荆汉和东吴有世仇,如果皇上要出兵灭汉的话,可派遣使节,先赶赴建邺,邀请东吴一同对荆汉发动攻击。这样,我军便又多了一份胜算。”

  “另外,我军一旦出兵,与荆汉同盟的曹魏必然会在西北有所动作,皇上必须加强西北的防御才行,只要严防死守,西北便不足为虑。”郭嘉也建议道。

  高飞听后,当即思虑了一番,朗声说道:“陈琳,拟写圣旨,诏右车骑将军徐晃加强潼关防御,诏虎翼大将军太史慈率领骑兵三万,从灵州南下攻击秦州,另外以马超为征西将军,率骑兵两万,攻击武威,卫将军庞德率军两万攻击安定,以攻为守,牵制曹魏大军!若遇到曹魏大军,便采取运动战,歼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以七日为限,不论取得如何战果,全部退回灵州。”

  声音一落,坐在大殿上的陈琳便开笔写下了圣旨。

  “司马懿!”高飞又喊道。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道:“臣在!”

  “朕封你为军师将军,即刻赶赴宛城,暂时归属到虎牙大将军张辽的麾下,明日便去上任。”

  高飞又看了一眼户部尚书钟繇,朗声问道:“钟尚书,若要筹集一年军用的粮草,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钟繇走出班位,思量了一下,这才回答道:“请皇上给臣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臣将亲自押运一百万石粮草到宛城,以供军需。”

  “嗯,不光是粮草,还有兵饷。”高飞又补充道。

  “臣明白,一个月后,一百万石粮草、五十万枚银币,臣将全部运到宛城。”钟繇说这话的时候,连眉头走没皱一下,要知道一石粮草可以供一个成年人吃二百天的,而一枚银币,可以供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的花销。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这是一成不变的道理。所以,拥有雄厚的国力,才是发动战争的资本。

  经过五年的休养生息,华夏国形成了以东北、河北、中原、西北四个巨大的产粮基地,尤其是河套地区的开发,前两年还不怎么凸显,直到最近两年,河套地区的作用越来越突出。

  全民皆兵的制度,虽然高飞提出来了,但是真正实施的时候,却有相当大的阻力,所以一直以来,民兵制度也只是在边防重镇周围施行,而河套地区是实行民兵制度最成功的,当年就地裁撤的十万东夷兵,成为民兵后,在拱卫边防和开发荒地上贡献巨大。所以,即使曹魏和鲜卑联盟了,却依然没有对华夏国的北部造成什么威胁。

  粮草、兵饷的问题一旦解决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出兵的问题了。于是,高飞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最后做出决定,出兵三十万灭汉,高飞御驾亲征,以虎牙大将军张辽、虎烈大将军黄忠分别为左右先锋,让其率领本部兵马,兵分两路,开始正式的反击灭汉之战。

  另外一方面,高飞从河北征调了张郃、陈到这几年训练的十一万新军,让这十一万新军从河北赶赴洛阳附近集结,留下虎威大将军赵云镇守北方,并且任其为都督,总督幽州、辽东、东夷、并州、冀州、云州等地。

  还有,高飞让甘宁的十万海军从天津港开拔到徐州广陵府的江都,在那里扩建港口,并修葺海军基地,与东吴的曲阿港隔河相望。又让左将军臧霸开挖运河,准备在广陵府内连通淮河和长江。

  一系列的命令下达之后,由参议院、枢密院联合签发公文,并且加盖传国玉玺,准备在一个月后,正式开始对荆汉的自卫反击战,并且乘胜灭汉。

  朝会散了以后,高飞以密诏的形式,让司马懿带着赶赴宛城见张辽。

  司马懿走后,高飞又唤来卢横,单独接见了卢横。

  “前次你被汉军所俘虏,可谓是你从军生涯上的一个污点。想必,这次灭国之战,你肯定会主动请命吧?”高飞和卢横从一开始关系就很微妙,既是主仆,又是兄弟,而且高飞还曾经教过卢横枪法,算是亦师亦友了。所以,两个人一单独坐下来的时候,就无话不谈了。

  卢横点了点头,说道:“臣想戴罪立功,上次臣被俘虏了,这次臣要将诸葛亮给皇上亲自抓来。”

  高飞道:“我一猜你就是这样想的。我可以派遣你去前线,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你此去不是抓诸葛亮的,而是去打仗,不要因小失大。诸葛亮虽然一定要抓,但是只能尽力而为,不能为了抓诸葛亮,害的我丢了一员大将。你善于防守,虎烈大将军善于攻伐,我派你去给虎烈大将军担任副将,早晚你们相互商量,还要多听听参谋本部的意见,然后做出合理的行动,千万别再被活抓了。”

  “臣宁愿死,也再也不当俘虏了,请皇上放心。”卢横在心里暗暗地发下了毒誓。

  “这里有一封迷信,你携带着,转交给虎烈大将军,等几天后,我会给你们派出一名军师。”

  “诺!”卢横接过迷信,转身便离去了。

  两日后,司马懿终于抵达了宛城,一进入宛城,便直奔府衙,去见虎牙大将军张辽。

  张辽此时正在指导高麟练气,听说有密使来了,便让高麟自己修炼,他去客厅会见。

  客厅里,张辽和司马懿两下相见,相互寒暄了几句,司马懿便拿出了迷信,交给了张辽。

  张辽匆匆看完之后,不禁大吃一惊,对司马懿道:“我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三万大军只剩下七千余人,皇上调遣的大军暂时未到,此时就出兵,是不是太仓促了点?”

  司马懿知道心中的内容,在高飞将信交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对他说明了。即使高飞不说,以他的智慧,也绝对能够猜到,这封密信,是催促张辽起兵攻打汉军所占领的穰县。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蠕动了一下嘴唇说道:“皇上如此安排,必然有其妙义,大将军只管照做便是。大将军之前经过一次惨败,趁着士兵们都在悲痛当中,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汉军展开攻击,大将军现为右路先锋,就应该拿出先锋的魄力和胆识。汉军刚刚胜利,必然没有防备,此时正是反击的时刻。”

  张辽听后,将密信一合,便道:“好!哀兵必胜,我就以宛城三千兵马,夺取穰县。”

  话音落后,张辽当即点起宛城内三千马步,披挂上马,带上了司马懿,便出了宛城。

  就在司马懿抵达宛城的同时,卢横也只身一人赶到了汝南,二话不说,立刻要求见虎烈大将军黄忠。

  两下相见,相互寒暄了两句,卢横便将密信拿出,交给了黄忠。

  黄忠看后,哈哈笑了两声,开心的捋了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欢喜地说道:“某在汝南五年,还以为皇上将我忘却了。”

  “大将军有功之人,皇上怎么可能会将大将军忘却了呢。大将军,密信上写的什么?”卢横问道。

  黄忠道:“皇上让某率领汝南所有兵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新野,黄某总算可以有用武之地了。”

  卢横听后,便道:“目前国内正在积极备战,粮草、兵饷、器械、军马都在一一征调,国战最迟也是一个月后发动,如今皇上让大将军先行,必然有其深远用意。新野乃襄阳的北方门户,一旦夺下新野,就可以作为南征的前线,为以后再立战功,打下基础。”

  黄忠道:“事不宜迟,老夫手下五万兵马枕戈待旦,这就点齐五万大军赶赴新野。汉军虽然在江夏留有重兵,却是用来防守东吴的,况且田豫也不敢轻易调动江夏兵马,一旦江夏兵马有所调动,东吴在庐江的大军便会对江夏发动进攻。”

  卢横觉得黄忠分析的极有道理,也同时觉得高飞有先见之明,急忙道:“大将军,五万大军一起前进,必然会引起敌军的注意,不如分派小股兵力,同时向湖阳、新野、复阳、章陵、襄乡、随县发起进攻,如此这般,便能让敌军分身乏术了。”

  黄忠思虑了一番,觉得卢横的建议十分中肯,便道:“很好,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等地本来兵马就不是很多,如果派遣偏军进行攻击,我军骤然攻到,敌军毫无防备,必然会弃城而逃。卢将军,你随我一起去攻新野,其余四地,暂时交给我的部将去攻。”

  “乐意效劳。”卢横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商议一定,黄忠便将帐下五校尉叫了过来,指派五个校尉分别去攻取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每个校尉带五千马步军。其后,卢横要求为黄忠前锋,黄忠经不住卢横的再三要求,勉强答应,拨给了卢横五千骑兵,径取新野,他自己则带来两万大军紧随其后。

  汝南五万正规军倾巢而出,汝南知府王凌便随即调集当地民兵填补了空缺,只征发了两万民兵,严守边镇诸县,以防止有任何不测。

  华夏神州五年,公元196年,华夏国国庆刚过不到半个月,华夏军便随即对荆汉展开了自卫反击,虎牙大将军张辽率军三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克安众、穰县、阴县、筑阳等县,汉军猝不及防,毫无防备,连连丢失了拱卫新野的四个县,新野的西部防线顿时崩溃。

  与此同时,华夏军虎烈大将军黄忠所部,也取得了优异的战果,部下五校尉以绝对的优势分别攻克了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切断了新野的东部防线。

  短短的两日内,汉军连失九县,使得驻守在新野的关羽为之震惊。

  两日来,败军不断退回新野,当关羽得知张辽只以三千轻骑连克四县时,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后悔了自己放走了张辽。

  当年,他和赵云单打独斗,最后输给了赵云一招。后来越想越不服气,只因他的“万军煞”在当时未能使出,所以,从那以后,他苦练“万军煞”终于做到了收发自如的状态,所以,他也很期待和赵云再战一次。而那次他被高飞故意放走,为了答谢高飞的恩情,这才放走了张辽。只是没有想到,放走了张辽,居然会给自己留了那么大的麻烦。

  据败军回报,张辽首先夜袭了安众县城,守兵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辽的兵马就已经杀入了城中,而且外面喊杀声震天,火光冲天,守兵黑夜里无法辨认来了多少兵马,所以弃城而逃。

  结果,张辽占领安众县后,并未停留,而是马不停蹄的连夜赶往了穰县,当从安众的败军逃到穰县时,张辽的大军也如影而至。穰县守将以为是安众的守将和张辽串通的,不由分说,便将安众的守将斩杀。可是,穰县的守将面临张辽的大军,根本还没有来得及防守,便带着守兵弃城而逃。

  这之后,张辽如法泡制,又陆续攻克了两座县城。

  关羽听完从筑阳退下来的守将禀告完之后,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诸葛亮在侧,听后,也是一阵感慨,说道:“张辽文武双全,前次失败,这次胜利,完全掌握住了骑兵的快速机动力,将指挥的艺术发挥的如此高超,确实是一员响当当的人物。”

  关羽听后,更加后悔放走了张辽,当即叫道:“点齐兵马,某亲自带兵,去斩杀张辽,收复失地。”

  诸葛亮急忙劝阻道:“张辽剑走偏锋,一路攻城略地,虽然说很是勇猛,但是以张辽的个性,绝对不会如此冒险。前次一战,张辽损兵折将,三万宛城驻军只剩下七千多人,文聘驻守育阳,也不过才四千多人,张辽竟然敢如此冒险的攻城略地,必然有人和他相互配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华夏国的虎烈大将军黄忠此时已经率领大军在来新野的路上,而且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等地也已然丢失。”

  关羽听后,并不相信,正要反驳,却见斥候汇报,说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尽皆被华夏军攻克,而黄忠率领两万五千名大军距离新野不足五十里。

  听到这个消息,关羽大吃一惊,扭脸看了诸葛亮一眼,果如诸葛亮所说。只是他很纳闷,为什么湖阳、复阳、章陵、襄乡、随县五地的败军不回来禀告。

  诸葛亮看出了关羽的疑惑,缓缓地说道:“黄忠和张辽不同,张辽没有兵马,只能采取快攻,而黄忠在汝南有五万大军,兵马强壮,他必然是向五县同时发起进攻,五县兵少,肯定会被黄忠一网成擒,如何回来禀告?”

  关羽又问道:“黄忠两万五千名大军逼近新野,为何斥候没有发现?他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诸葛亮笑道:“大将军休要动怒,只能说华夏军用计十分巧妙,先以张辽展开快攻,吸引我军视线,让我军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张辽身上,以为是张辽对上次战役失败后的疯狂报复,从而让我们忽略了东线的黄忠。好一个双管齐下,这场战争,越来越有意思了。”

  关羽道:“兵临城下,我军前次战争也有所损伤,今日面临黄忠五万大军来犯,该当如何退敌?”

  诸葛亮道:“弃城!”

  “弃城?”关羽惊诧地道,“关某手握重兵,正想与黄忠决一死战,你却让关某弃城?”

  “大将军,黄忠虎视眈眈,前锋两万五千名大军即将抵达新野城下,后续部队也都在进发当中。五年来,华夏国均采取守势,今日突然转而攻势,必然是调集大军南征,新野城小,不宜坚守,不如暂时退到邓县,背靠都城,不仅补给线短,而且将士们也会为保家卫国奋勇抵抗。”

  关羽听后,瞥了诸葛亮一眼,说道:“容关某再想想!”

  “敌军近在咫尺,此时弃城,尚能全身而退,若再拖延下去,只怕就会被围城了。大将军放心,在下已经做好了安排,即使退却,也要再给华夏军一个沉痛的打击,让敌军不敢追逐我军。”诸葛亮急忙说道。

  关羽看诸葛亮一脸的自信,单从上次的战役来说,诸葛亮表现的就很出色,关羽对诸葛亮的智谋也是另眼相看。今日见诸葛亮自信满满,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道:“好吧,传令三军,暂时撤往邓县。”

  诸葛亮又道:“且慢!大将军,新野百姓十余万,要一并带走,只给敌军留下一座空城即可。”

  关羽狐疑了一下,问道:“带着百姓走,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新野之民,乃是皇上的根基,当年皇上为新野令时,新野的百姓对皇上很是拥戴,得民心者得天下,理应带到襄阳安置。大将军只需给在下三千兵马,在下便能拖住黄忠的大军,给大将军全城百姓赢得撤退的时间。”

  关羽道:“杜袭,你率领三千轻骑留下,其余人全部退走,立刻去通知全城百姓,就说华夏军来了,动员百姓全部撤离,将所有能带走的全带走,粮食一粒也不留给敌军。”

  一声令下,新野城里顿时如同炸开了锅,城中数万百姓顿时拖家带口的,全部退出了,汉军又动员新野城附近的十几个村落,十余万新野的百姓在汉军的保护下向南退却。

  关羽对诸葛亮并不放心,让董和、王甫带领百姓先走,他点齐两千轻骑领着霍峻、吕常断后,以防止不测。

  诸葛亮和杜袭则领着三千兵马去迎击黄忠了,新的战斗,即将拉开了序幕。

  华夏军在黄忠的带领下,离新野越来越近了,黄忠身披连环铠,头戴钢盔,手中拿着九凤朝阳刀,胯下是一匹青栗色的狮子骢,显得格外威武。

  卢横跟在黄忠的身边,问道:“大将军,再过四十五里就是新野县城了,想必汉军已经发现了我军的踪迹,此时应该加速前进才对。”

  黄忠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

  卢横随即将命令下达了下去,他本来率领五千名骑兵为黄忠前锋,可惜道路崎岖,不适合骑兵前进,以至于行程竟然和黄忠的步军同步,最后便不得不合兵一处了。

  命令下达之后,卢横依然带着骑兵奔驰在最前面,此时已经过了崎岖的山路,进入了稍微平坦的地段,他率领的前锋五千骑兵,便迅速和黄忠拉开了距离。

  卢横率领五千骑兵一路狂奔,很快便奔出了十五里,和黄忠相距的越来越远。

  正行军间,突然听见一声绑子响,卢横心中一惊,急忙叫道:“有埋伏!”

  华夏军顿时一片慌乱,人马俱惊。

  可是,慌乱过后,却没有一个人出现,也没有一支箭矢射出,绑子声一停止,剩下的只有华夏军的人喊马嘶。

  卢横见一阵虚惊,顿时将兵马重新聚集在一起,吩咐道:“汉军已经早有防备,前进需加小心,每个人都将连弩拿出来,遇到不测,便朝道路两边射击。”

  “诺!”

  于是,卢横带着大军继续前行,刚走了不到两里,便又听到了一通梆子响,梆子声刚刚响起,卢横所部便纷纷朝着道路两边射击,胡乱射了一通,结果什么都没有,又是一阵虚惊。

  之后,每走两里,几乎都会遇到此类情况,全部都是一阵虚惊。

  到了第六次,梆子声响起时,华夏军已经不再有任何动作了,这一次,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安无事。

  隐藏在树林中的斥候看到这种情形后,便飞快地奔驰到了诸葛亮的身边,禀告道:“监军,果然如同监军所预料的一样,经过六次的虚张声势,敌军已经麻木了。刚才听到梆子声响的时候,敌军没有任何的动作。”

  诸葛亮笑了笑,问道:“领军的是谁?”

  “还是那个卫尉卢横。”

  “是他啊…上一次我放了你,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好命了。吩咐下去,一会儿将所有箭矢全部集中在卢横一个人身上。”诸葛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

  “诺!”

  这边汉军是严阵以待,那边卢横带着兵马迅速前进,当又前进了两里,再次听到梆子声响起时,卢横所部根本不予理睬,也不停下脚步,一个劲的朝前面冲。

  可是,当梆子声一落,只见道路两边成百上千的箭矢全部射了出来,朝着领头的卢横便射了过去。一通箭矢下去,走在最前面的卢横登时人马双亡。

  可是,华夏军并没有因为卢横的死而变得慌乱,反而用手中的连弩,开始对道路两边的汉军开始反击,登时射死射伤了不少人。如此短的距离,华夏军的连弩算是发挥到了极致,锋利的箭矢直接穿透了汉军士兵的身体,在华夏军的弩箭之下,汉军身上的盔甲全部被忽视了,有的是铁甲,有的是皮甲,不管是什么甲,都无法阻挡钢制的箭头。

  “杀!给我杀!”突然,在军队的最后面,一个士兵模样打扮的人大声叫了出来,所有的骑兵竟然都听那个士兵的指挥,当那个士兵快马奔驰到树林里举枪刺死了三个人后,汉军将士才看清那个士兵的脸膛,竟然是已经死去的卢横。

  不对,应该说,死去的只是卢横的替身。

  这一千名埋伏好的汉军顿时作鸟兽散,有几名士兵被卢横生擒。卢横当即将活口踩在了脚下,一脸怒意的喝问道:“诸葛亮何在?不说的话,我阉了你!”

  士兵急忙护住了裆部,回答道:“在…在前面的十里坡。”

  卢横得到答案后,当即拔出了手中长剑,将三名俘虏全部斩首,然后将头颅拴在了马项上,带着部下便快速地朝前面的十里坡而去。

  其实,卢横从第三次梆子响起的时候就觉得这事有蹊跷了,心想诸葛亮诡计多端,以前上了他的当,现在绝对不能再上当了,便找了一个不怕死的勇士,和他换了衣甲,这才得以骗过了斥候的眼睛。不然的话,他早就命丧此地了。

  汉军斥候急忙回报诸葛亮,说卢横并未中计。

  诸葛亮听后,也是感到一阵惊诧,随即笑道:“没想到我低估了他的能力,有意思,实在太有意思了。”

  杜袭在诸葛亮身边,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忙问道:“监军,此计不成,我军该当奈何?敌军军势浩大,不如暂退…”

  “谁敢退后一步,就是违抗军令,当斩首示众。”诸葛亮怒道。

  “可是…监军的计策并不奏效…”杜袭嘴里嘟囔道。

  “别忘记了,我可是留下了双保险,此计不成,便进行第二步。本来我以为卢横必死,没想到他侥幸逃过了一劫,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诸葛亮转身又对斥候道:“新野动向如何?”

  “所有百姓军队已经全部撤出,新野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大将军在城外留有一支两千人的骑兵,以防止不测。”

  诸葛亮点了点头,一扭身,对杜袭说道:“杜将军,此次再给你一次大功劳,只要你做得好,卢横和他的骑兵队伍,就会全部被你烧死。我已经让人在新野安排下了易燃的物体,你将卢横引到新野县城里,然后一把火将新野城给烧了,我喝大将军先行退到邓县,静候你的佳音。”

  杜袭听后,当即欢喜无限,大喝一声,带着部下两千骑兵便去迎击卢横去了。

  之前伏击卢横败下阵来的七百多骑兵也都一一归来,聚集在诸葛亮的身边,连同诸葛亮一起离开了。

  杜袭率领两千骑兵迎击卢横,边战边退。卢横经过此前一战,变得格外小心,此时对杜袭的追击,也是一番谨慎。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杜袭成功将卢横引到了新野城,便飞奔似的进了城,卢横在后面紧追,杜袭不敢逗留,直接率军而逃。

  卢横见杜袭败走,恐有埋伏,便不再追逐,派人向黄忠报信,自己则让士兵在城里开始埋锅造饭。

  时近黄昏,卢横等人又累又饿,四下寻找全城,结果一粒粮食都没有找到,后来一名士兵发现了埋藏在地窖里的粮食,这才打捞上来,开始生火造饭。

  酒足饭饱之后,月上梢头,忽然传闻汉军骤至,卢横急忙带兵登上城头,刚策马来到城门口,便见汉军放出了许多火矢,奇怪的是,火矢不射人,偏偏朝着角落旮旯里射,原先堆积在角落旮旯里的易燃物一经接触了火矢,顿时便燃烧了起来。

  诸葛亮让人在易燃物中洒上了猛火油,又有水进行了一番稀释,挥发了其中的气味,饶是如此,火势还是迅速蔓延开来,整个新野城一下子便变成了火的海洋。

  大火烧起,火势迅速封住了城门,卢横带着骑兵来到城门口时,杜袭等人已经退却,全城都陷入了火海当中,卢横才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撤!快撤出新野!”卢横挺枪纵马,率先冲出了城门,身后十余骑刚冲出来,城门的门梁便倒了下来,一下子切断了出口,将剩余的兵马全部堵在了城里。新野城一共南北二门,北门被堵,华夏军士兵便全部朝南门奔驰,一路上闯过火堆,结果抵达南门时,却意外地发现,南门也被阻断了,马匹不敢靠近大火,城中熊熊烈火更是连接成了一条火龙,困住了四千八百多华夏军的骑兵,最后全部被活生生地烧死在了新野城里。

  黄忠大军因为携带着粮草辎重,还有攻城武器,所以行进甚慢,快到新野时,突然看到新野方向火光冲天,便大吃一惊,急忙带着五百骑兵撇下大军朝新野方向快速赶去。

  抵达新野时,黄忠看到卢横带着残余的百余名骑兵站在城外,个个面黑如碳,有的更是被火烧的衣衫破烂。

  “怎么回事?刚刚接到你占领新野的捷报,怎么又突然变成了一片火海?其余人呢?”黄忠厉声问道。

  卢横滚鞍下马,跪在地上,向黄忠哭泣道:“大将军,其他人都被困在了新野城里,只怕凶多吉少…”

  “你啊你…某一路上催促你不要轻易冒进,你就是不听,新野已经变成了一片焦土,四千多将士全部因你而丧命,你要某如何向皇上交待,向四千多将士的家属交待?”黄忠也是一阵后悔,当初如果自己不让卢横当这个前锋,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卢横一抹眼泪,当即叫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的错,我不会连累任何人,四千多将士的性命,我卢横无以为报,只能用这颗头颅来向他们谢罪!”

  话音一落,卢横当即抽出手中佩剑,便要挥剑自刎。

  只见寒光一闪,黄忠挥舞着九凤朝阳刀将卢横手中长剑击落,怒道:“此战虽然说皆因你而起,,可老夫是主将,也难辞其咎,此事我会如实上奏皇上,请皇上做出裁决。现在,暂时免去你军中一切职务,到伙头军听用。”

  卢横也不反驳,只是一脸的羞愧,加上满腔的怨恨。

  黄忠收拾残局,将大军驻扎在城外,第二天等火势灭后,这才清理出来四千多具被烧焦的尸体,全部埋在了新野城外。之后,大军便驻扎在了新野,不再向前进,静候朝廷的圣旨。

  新野之战结束后,张辽、黄忠会师于新野,之后大军向前挺进,开拔到朝阳县城驻防,正式和汉军的邓县形成了对峙,并按照高飞的旨意,故意放出两个月后率领全国之师七十万下灭汉的消息。(.paoShu8)

  另外,卢横被高飞革职,黄忠也受到牵连,扣除一个月的俸禄,但卢横扔留在黄忠军中听用,整个先锋军全权交给黄忠负责,张辽副之。

  关羽、诸葛亮将大军退到了邓县一带,数十万从前线拖家带口的民众全部被汉军送到了襄阳一带安置。当听到华夏军放出的消息时,诸葛亮和关羽商议之后,决定暂不上报,以免引起荆州百姓的恐慌。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要防民之口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很快,华夏军进攻的事情传至襄阳,朝堂内一片哗然,群臣皆惊,一些大臣更是主动央求迁都南郡。

  刘备坐在大殿上,耳边响起群臣琐碎的话语,听得他的心里极为的不耐烦。

  突然,他站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扫视过群臣,怒道:“我汉军有水陆大军三十万,又兼有汉水之险,只要谨守汉水,就绝对不会有失。诸位都是我大汉的开国功臣,华夏国尚未发一兵一卒,你们就在这里叫嚷着要迁都,是何道理?如今不过才丢失了新野郡十县之地而已,你们都已经害怕成了这个样子,一旦等到华夏大军滚滚而来,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朕杀了,举国投降?”

  说完,刘备拂袖而去,盛怒之极。

  “退朝!”刘备身边的宫人大声叫道。

  一声令下,群臣纷纷恭送刘备,等到刘备走后,群臣莫不议论纷纷,徐徐退出了朝堂。

  丞相许劭并未动弹,站在那里,看着满朝文武沮丧的脸庞,也是叹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张面孔,那张面孔眉清目秀,白面青须,淡墨色的长衫罩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显得极为儒雅。

  许劭见那人依然站在大殿当中,当群臣全部退后,整个大殿上只剩下他和那个人,他便径直走向了那个人,便笑着问道:“群臣皆退,公琰为何不走?”

  “大敌当前,群臣不思如何退敌,却先议迁都,公琰不敢苟同,准备一会儿去觐见陛下,将公琰心中所想,一一告知陛下,但愿能为国出一份力。”说话这人,姓蒋名琬字公琰,乃零陵湘乡人,现任汉国谏议大夫。

  许劭听后,倒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若是群臣皆如公琰,君臣一心,同仇敌忾,华夏军虽有百万之众,也不足惧也!”

  话音一落,许劭又伸手拍了拍蒋琬的肩膀,笑着说道:“年轻人,好好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话还没有说完,许劭便一阵猛咳,他随即掏出一方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侧过身子,看了一眼手帕后,眉头稍稍一皱,便急忙将手帕握在了手里,然后转脸对蒋琬说道:“皇上不高兴时,总是喜欢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着,你只管去找皇上,他现在最需要有人献计献策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劭的声音明显虚弱了许多。他说完之后,转身便朝殿外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艰难,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此倒下去,他要撑着,亲眼看到汉军是如何退敌的。

  蒋琬早已经目睹了一切,他看到了许劭咳出了鲜血,看到许劭一步步的缓慢走出了大殿,然后在丞相府奴仆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他心思缜密,自然不会不清楚,许劭是带病上朝的。

  叹了一口气,蒋琬径直朝御花园去了。

  御花园的凉亭里,刘备被刚才群臣的举动气的要死,华夏国不过才说要发兵,这帮没出息的大臣就要迁都,仗还没打,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现在倒好,刘备是输人又输阵。

  刘备正在气头上,见到一名宫人走了过来,便问道:“何事?”

  “启禀陛下,谏议大夫蒋琬求见。”

  “蒋琬?哪个蒋琬?”刘备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想起这个人来,这也并不怪他,因为蒋琬也是被刚刚调往京师,前后才不过三天而已。

  宫人提醒道:“就是大司马举荐的那个蒋琬。”

  刘备寻思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张飞确实举荐过一个叫蒋琬的人,只是这一阵子他时刻关注着战争的事情,今天又被群臣气了一下,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这会儿记起来了有这号人物,便问道:“他有什么事情?”

  宫人回答道:“启禀皇上,蒋大人说他是来献策退敌的。”

  刘备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忽然听到了宫人的话,便急忙道:“快让他进来。”

  “诺!”

  话说从头:蒋琬是张飞在零陵发现的人才,起初举荐蒋琬在一个县里担任县令,后来县尉举报蒋琬整日沉迷于酒缸里,将所有的公务都置之不顾。

  张飞一怒之下,亲自策马来到了零陵,逼着蒋琬处理公务,结果蒋琬一日审理百案,将百余天来所积攒的案子全部审理的合情合理。张飞亲眼见到之后,大吃一惊,这才知道蒋琬并非百里之才,于是乎,便将蒋琬调到了身边,担任主簿。

  张飞是典型的轻小人,亲士大夫的人,所以对蒋琬也是很关心,再后来,张飞觉得蒋琬留在他的身边太屈才了,便将蒋琬举荐到了朝中。

  言归正传:蒋琬跟随着宫人一起来到了御花园,看到刘备坐在凉亭当中,便立刻前往叩拜。

  礼毕,刘备先是打量了一下蒋琬,见蒋琬一表人才,一副儒雅之状,这才说道:“爱卿有何良策献给朕?”

  蒋琬道:“良策倒是没有,只是前来向陛下举荐几个人,或许可以帮助陛下退敌,仅此而已。”

  刘备本来是满脸笑容和一肚子的期待,听完蒋琬的话后,笑意便收拢了起来,板着个脸,说道:“你所举荐的是何人?”

  “臣听闻荆州有一名隐士,复兴司马,单名一个徽字,字德操。名士庞德公称之为水镜先生,水镜先生就在襄阳城外,陛下何不去求教一二?”

  刘备听后,说道:“此人朕也听过,只是从未得见,前几次朕派人前去征召,皆不就,不知道是何原因。”

  蒋琬道:“陛下应该放下身段,礼贤下士,亲自去见,或许能够请出此等隐士。”

  刘备当了几年的皇帝,以前挨冻受饿的事情早已经忘却了,端着皇帝的架子,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让朕亲自去请一个山野村夫?”

  蒋琬开导道:“国难当头,凡是可用之用,陛下应该不遗余力的用,只要能够渡过这次危机,就是陛下的圣明。荆州人杰地灵,饱学之士更是多不胜数,只要陛下肯礼贤下士,必然能够俘获更多荆州士人的心。这样的话,那些人自然愿意为陛下所驱策。荆州名士,以庞德公最为出名,但是却以水镜先生的声望最高,如果陛下能够请出水镜先生,只要水镜先生一封书信,庞德公也必然会与之同来,那么其余的荆州名士,自然会趋之若鹜。”

  刘备听后,觉得茅塞顿开,当即说道:“言之有理。那朕现在就动身,你随朕同去。”

  “诺!”

  言毕,刘备、蒋琬随即乔装打扮一番,便要出宫。后来刘备又隐隐觉得不对,便吩咐让人抬着一担子金子,与其一同前往。

  蒋琬见状,急忙制止道:“陛下,水镜先生并未是金石若能请动之人,此等隐士,一般都清高。臣已经问清楚了,水镜先生住在城西南漳,陛下只需亲自前往即可,不需要带任何礼物,只要显示出诚心诚意,必然能够打动水镜先生。”

  刘备闻言,觉得甚有道理,也逐渐明白张飞为什么将蒋琬举荐给他了,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蒋琬确实非百里之才。

  两个人化装成普通老百姓,各骑着一匹马,没有带任何侍卫,便出了襄阳城,朝南漳而去。

  “阿丑,听说了吗?华夏军兴举国之兵,一共七十万,水陆并进,准备来灭汉了,襄阳很快就要成为战场了。我听说西蜀刘璋正在招贤纳士,我准备举家迁徙,你去不去?”山间小道上,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大的文士一边走着,一边对身边的一个长相丑陋的人说道。

  那长相粗鄙的人年纪也就十七八岁,但是身高却显得很是短小,不过才一米五的个子,跟身边的眉清目秀的文士一比,简直是相形见绌。他听到那名文士的话后,便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道:“刘璋无能之辈,非托身之地,蜀汉暗弱,早晚会被人取而代之。我不不会去,我劝你也别去,否则的话,下次再见面,你我很可能就在战场上了。”

  “阿丑,你我朋友一场,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不去也就算了,干什么说要和我为敌?”文士极为不乐意。

  “州平兄,我也是提醒你而已,如果你真的不想留在荆州了,去扬州也不错,东吴日益强大,比之蜀汉更有前途。”

  被唤作州平的人姓崔,乃汉朝太尉崔烈之子,崔烈死后,便客居荆州,因崔烈和刘表有旧,所以刘表对崔州平也很厚待。再后来,刘表去世,荆州动荡,崔州平便和几位好友一起隐居起来,跟随庞德公、司马徽学习。

  被唤作阿丑的人,乃是崔州平好友,姓庞名统字士元。崔州平听到庞统的话后,便立刻问道:“多谢。不过,你打算去哪里?”

  庞统笑而不答,崔州平还想问些什么,便见两个人骑着两匹马相向而来,正是刘备、蒋琬。

  蒋琬见到庞统、崔州平后,便急忙上前询问道:“请问草庐如何走?”

  庞统、崔州平先打量了一下蒋琬,又看了看刘备,并不是认识,但是见刘备时,只觉得刘备身上有些许贵气,可也没有多想,便随即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示意草庐所在的方位。

  蒋琬拜谢,翻身上马后,刘备、蒋琬便和庞统、崔州平擦肩而过。

  刘备骑着马经过庞统的身边时,看到庞统长得如此的丑陋,目光中便夹带着一种鄙夷,只那么一扫而过的光景,却让他与天下的另外一个杰出的少年永久性的失之交臂。

  四人擦肩而过,待刘备、蒋琬骑马走远之后,崔州平便对庞统说道:“阿丑,刚才那个没下马的,一身贵气,而且天生异相,长相似乎很像一个人啊…”

  庞统点了点头,淡淡地道:“耳大垂肩,手长过膝,目能自顾其耳,座下又骑着名马的卢,除了当今的皇帝刘玄德,还能有谁?”

  崔州平听后,急忙回头望去,可是刘备、蒋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他扭过头,问道:“刘玄德来草庐干什么?”

  “华夏军扬言起大军七十万,两个月后灭汉,虽然是谣言,但绝对不会空穴来风。华夏国先声夺人,弄得荆州百姓人人自危,华夏国已经在气势上赢了,如果华夏军当真南征的话,肯定不会紧起全国之兵,以我猜测,三十万足矣。”庞统缓缓地说道,“刘备此次来草庐,定然是向水镜先生问计来了。”

  崔州平听后,“哦”了一声,便不再吭声了。过了不多时,崔州平又问道:“阿丑,你说汉国会被华夏国攻灭吗?汉国也有水陆三十万的兵马,三十万对三十万,未必可以输啊,何况卧龙又已经在汉国里当官了,有他在,应该可以抵御华夏国的大军吧?”

  庞统笑了一声,说道:“州平兄,谁胜谁负,与我们何干?反正你不是要去西蜀吗?荆州接下来的一年内,必然会战火不断,早走早轻松。”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诸葛贤弟独木难成林,你难道不想去帮助诸葛贤弟一下吗?你攻他守,你主军事,他主政,卧龙凤雏,多完美的搭档啊,只要歼灭了来犯之敌,华夏军尝到了苦头,必然不敢轻易来犯,那时候,你和诸葛贤弟就可以…”

  “卧龙是卧龙,我是我,请你不要把我喝卧龙混为一谈。他走他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刘备虽然被称之为英雄,可惜荆州乃四战之地,前者他又和东吴结下世仇,华夏国和吴国攻守同盟,此次华夏国若出兵南征,东吴必然会出兵援助,荆州危在旦夕,卧龙自以为聪明,总想逆天改命,却忘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天怒难犯!”

  崔州平知道庞统和诸葛亮不对付,两个人虽然齐名,但是却在黄月英的问题上争风吃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阿丑,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去看月英妹子吧…”

  “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庞统说完之后,转身便走。

  崔州平摇了摇头说道:“你不去,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月英妹子又不会拿正眼看我?”

  两个人分开之后,崔州平径直朝山中酒肆去了,他约见了好友石韬、孟建一起喝酒,见庞统拂袖而去,也不在意,便去赴约喝酒去了。

  庞统本来是想回家的,走到一半,忽而转了方向,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便径直抄小道,重返司马徽的草庐。

  “陛下,隐士一般都隐居在青山绿水的地方,这草庐便是水镜先生隐居的地方,臣打听了好久,这才打听到的。根据刚才那两个少年的指引,再往前不到三里,便可抵达草庐了。”蒋琬一手牵着马缰,一边拉着马,向前慢慢地走着。

  刘备也是如此,这里山路难行,骑着马反而不如用双脚走。他听了蒋琬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好大一会儿,两个人便走到了山路的尽头,但见前面有一片空地,几间简陋的房子,在房子的周围,还有一些开垦出来的田地,上面种着一些青菜。

  蒋琬看到这一幕时,便指着前面的房子说道:“陛下,前面就是草庐了。”

  刘备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他经年不运动了,此时突然运动起来,只觉得很累很累。当皇帝当了几年,这腰也粗了,人也胖了,连上山都没有力气了。

  “好,你去通传一下,朕且在此歇息片刻。”刘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

  不等蒋琬动身,便见从草庐里走出来了一个童子,童子径直走到了蒋琬、刘备的身旁,先是行了一礼,便道:“贵客临门,我家先生特让在此迎候,请贵客跟我进来吧。”

  说完,童子转身便走。

  刘备、蒋琬对司马徽的未卜先知甚为感慨,两个人便跟在童子的身后,径直进了草庐。

  这时,草庐内传来了袅袅的琴音,让人听后,顿感舒畅,不知道为什么,刘备起初的疲劳,竟然被这乐曲所挥散,竟而很快便恢复了精神。

  刘备觉得甚是奇妙,跟随童子进了草庐后,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檀香,见一个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峨冠博带,道貌非常的人正坐在那里抚琴。

  琴音忽然中断,抚琴之人便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贵客临门,请恕老夫未能远迎,清风,给贵客看茶。”

  “是,先生。”领刘备、蒋琬进门的童子应了一声,便去分别给刘备、蒋琬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此乃自家种植茶叶,今年新采的茶,请贵客享用。”抚琴之人道。

  刘备意不在喝茶,轻轻地咂了一小口,便随即放下,抱拳说道:“在下…”

  “哦,贵客不必言语,你的来意我已经知道。只是,我一个山野村夫,也无甚大才,恐怕不能为贵客排忧解难,还请贵客见谅。”

  刘备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抚琴之人,便道:“水镜先生真乃神人也!”

  抚琴之人笑道:“贵客身份尊贵,能肯莅临草庐,已经使得草庐蓬荜生辉,只是,我一无出仕之意,二无王佐大才,所以…”

  “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来意,也定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我大汉的皇帝,陛下能如此礼贤下士,千古未有,先生…”蒋琬急忙说道。

  “呵呵,不必多言,我虽然不能安邦定国,但是可以为贵客举荐不世的奇才。贵客军中已经有了一个千古奇才,贵客何以不知足也?”抚琴之人,就是司马徽,他打断了蒋琬的话,望着刘备,十分诚恳的说道。

  刘备听后,急忙问道:“谁?”

  “贵客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伏龙凤雏,两者得一,可安天下。”

  “伏龙凤雏是谁?”

  司马徽笑了笑,解释道:“伏龙者,卧龙也。复姓诸葛,单名一个亮,字孔明,乃是后起之秀,其智谋、见识远超过荆州诸人。”

  “是诸葛亮?”刘备顿时感到一阵惊诧,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秋天,刚满六岁的诸葛亮,只身一人闯入了他在夏丘的大营,举族前来投效…

  司马徽见刘备陷入了沉思,便呵呵笑道:“贵客既然已经得到了孔明,那么就应该知足,有孔明在,或许能够保荆州不失。”

  刘备点了点头,想起最近的几场战争,诸葛亮确实显示出来了高人一等的智慧,连连让华夏军败绩,即使在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用计歼灭华夏军的有生力量。只是,他对河诸葛亮齐名的凤雏也极为感兴趣,心想两个人得到一个便可以安天下,那要是两个全部得到了,那他就能够光复整个大汉的江山了。

  于是,刘备开口问道:“多谢先生见告。只是不知道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又是何人?”

  司马徽一脸的和蔼,缓缓地说道:“贵客,切忌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累了,就不留贵客了。贵客请便吧。”

  刘备被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中一阵懊恼,但是他也明白,绝对不能得罪司马徽,便带着蒋琬离开了此地。

  司马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见刘备离开以后,便朗声说道:“出来吧,人已经走远了。”

  声音落下,庞统便从一张草帘的后面转了出来,走到司马徽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伸出手轻轻滴拨弄了一下琴弦,笑着说道:“多谢你了。”

  司马徽和庞统私交甚密,两个人又是亦师亦友,所以经常称兄道弟,是一对忘年交。

  “真搞不懂你,孔明已经在刘备处任职,如果你再去的话,两人联手,纵使华夏军倾全国之兵,只要死守汉水,未必会输。”

  庞统笑道:“刘备被灭,是早晚的事情,孔明逆天改命,这是他的路,我要走的是我自己的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说着,庞统便摸出一直悬挂在身上的玉佩,仔细地把玩了一番,自言自语地道:“我想,我也是时候启程了,趁着华夏军和汉军开战之际,我也应该有一番作为了。”

  司马徽只知道庞统心怀大志,却不知道他摸出玉佩的其中含义,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庞统的肩膀,说道:“龙吟凤鸣,卧龙苏醒,凤雏腾飞,到底谁能翱翔上九天,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正在华夏国和荆汉剑拔弩张的时候,西北的局势也开始动荡了起来,由于高飞兵分三路一起攻击魏国,魏军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曹操更是御驾亲征。泡!书。吧华夏军见吸引魏军兵力的目的已经完成,在展开一系列的闪电战后,便主动退回了灵州。

  但是,魏军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大量兵马防守凉州。曹操回到长安后,接到了荆汉的国书,要求曹操同仇敌忾,一共对华夏军发起攻势。曹操只是冷笑一声,目光深远的他已经看出了高飞的用意。

  于是秘密将凉州兵马抽调回秦州,之后在凉州一番虚张声势,明修栈道,他自己却暗度陈仓,带着精锐兵马进驻汉中,准备在高飞和刘备交兵之时,对盘踞在蜀中的汉国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东吴的孙策也同意出兵荆汉,自己御驾亲征,留下张昭总领朝政,以周瑜为先锋大都督,举二十万之兵,水陆并进分别将兵马屯在柴桑、浔阳两地,准备随时对荆汉发动进攻。

  东吴的用意,让荆汉内部更加的惶恐不安,群臣莫不争相上奏,请求迁都。刘备大怒,当场格杀一名大臣,这才止住了这股子歪风邪气。之后,刘备大胆提拔了诸葛亮,以诸葛亮为军师、大都督、持节总督汉军所有兵马。但是在荆州人的心里,他们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空前大灾难。

  汉末,荆州一直稳定,由于刘表缺少争霸的雄心,即使偶尔有战争,也均在外线作战,战火,首次烧到了一派祥和的荆州。一时间,襄阳城一带的百姓纷纷南迁或者是流窜到蜀中避难。

  短短的数日之内,襄阳城周边的郡县举家迁徙的都十之五六,一时间,荆州局势动荡,人心不安。

  九月二十六日,大司马张飞无诏从荆南返回襄阳,匹马入城,直闯皇宫,宫门前的侍卫不敢阻拦,只能放其入内。

  此时,刘备正在大殿内接见诸葛亮,连日来和诸葛亮经常促膝长谈,对眼前局面进行分析,如何布置兵马,如何防御,都统统谋划一番。

  “皇上!皇上!”张飞火气冲天,一下马,便闯入了大殿,大声地叫道。

  刘备听后,扭脸见张飞来了,便道:“三弟?你来的正好,朕正准备派人去长沙叫你呢!”

  张飞和刘备差不多有几年没见了,自从知道刘备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之后,他的心里便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他行事光明磊落,可是他不知道他大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只是为了杀高飞,他不是不可以。

  几年来,张飞一直和关羽、诸葛瑾待在荆南,每次关羽、诸葛瑾回襄阳时,他都不愿意回去,他不想看见刘备,因为一看见刘备,他就会觉得刘备很卑鄙。兄弟情谊,早已经在刘备淬毒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转变,以前的那种无话不谈的兄弟,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几年来,张飞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只能是他,永远不可能取代任何人。在刘备的心中,兄弟,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华夏国、吴国都准备对荆汉用兵,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他决定抛开一切恩怨,身赴国难。

  “臣张飞,叩见皇上!”张飞毕恭毕敬地说道。

  “三弟快快请起,咱们是兄弟,用不着行此大礼。”刘备急忙去搀扶。

  张飞不等刘备的手伸到,便已经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臣无诏回京,还请皇上责罚。另外,臣听说华夏国、吴国对我国用兵,臣特前来请命,请皇上给臣一支兵马。”

  “三弟啊,朕…”刘备伸出手,想去揽住张飞的肩膀,可是哪知道张飞竟然主动的退后了两步,让他的手臂落空了。

  如此简单的一幕,却让刘备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头,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心中暗想道:“三弟还是一直不肯原谅我,那件事,我真的做错了吗?”

  诸葛亮目光犀利,看到了刘备和张飞之间的细微的小动作,只是他不知道,当年被传诵的桃园结义的三位英雄,如今为什么会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极端。关羽骄矜自负、轻上慢下;张飞一身刚胆,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刘备…刘备…

  他始终无法看透刘备,这个天生异象的人,心理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无法看透。貌似有点道貌岸然,又有点古道热肠,还有点奸猾小人的味道。能集众多于一身的人,刘备算是千古第一人,甚至比其先祖刘邦更加的流氓、无赖。

  虽然不知道刘备和张飞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但是诸葛亮看的出来,兄弟情谊,已经很淡化了。

  “皇上,大将军正在邓县构建防御体系,如果大司马再去的话,必然会事倍功半,臣以为,可以让大司马去邓县,和大将军联手抗敌。”诸葛亮道。

  张飞看了诸葛亮一眼,知道他是诸葛瑾的弟弟,他和诸葛瑾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对诸葛亮也有点好感。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三弟,你且去邓县,和二弟联手抗敌,有你们两个人在,朕的心就可以宽慰了。”

  张飞转身便走,没有丝毫的停留。

  刘备见张飞远去,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并未说什么。

  诸葛亮走到刘备的身边,说道:“陛下,大司马粗中有细,和大将军待在一起,定然无碍。只是,吴军不断的朝浔阳、柴桑两地增兵,田豫虽然在近年来表现不错,可是却无法阻挡吴国大军,加上我军兵力不足,无法对付两国兵马,不如…”

  话说到一半,诸葛亮欲言又止,看了看刘备,最终把后半截话给吞了下去。

  刘备见诸葛亮戛然而止,便说道:“不如什么?”

  “臣斗胆,如果说错了的话,还请陛下恕罪。”

  “朕赦你无罪。”

  诸葛亮这才敢说,缓缓地道:“陛下可知道田单复齐的故事吗?”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知道。”

  转念一想,问道:“爱卿莫非要效仿田单复齐,独守孤城?”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臣以为,我国总兵力达三十万,与其分兵防守,不如集中所有兵力于襄阳,这样的话,陛下指挥起来也方便许多,我军背靠皇城,无需粮草运输,但是敌军却原来而来,粮草供给不便,只要派出偏军不时的骚扰敌军的粮道,久而久之,自然能够让敌军不战自退。就算敌军能够占据了周边的郡县,一旦分兵,我军便可以有机可趁,集中优势兵力,将其各个击破。只要能抵挡住华夏、东吴两国的攻势,我军就有回旋的余地。西北的魏国未必肯出兵相助,所以,这场战争,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刘备知道,这是破罐子破摔,决一死战的打法。但是与其分兵拒敌,被敌人各个击破,不如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一起,这样的话,就会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足以抵挡住敌军的攻势。

  “好吧,就这样定了,颁布圣旨,诏令全国所有兵将,全部退回到襄阳、江陵两地。”

  “诺!”

  一个月后。

  魏国,汉中。

  曹操坐镇在汉中的太守府内,见索绪从外面赶来,便问道:“怎么样?”

  “启禀陛下,华夏国、荆汉、东吴三方剑拔弩张,荆汉军队全线龟缩,全部集中在襄阳、江陵两地,看来是想固守此两座重城了,决战估计不久就会开始。”

  “很好,密切关注华夏国和荆汉的战争动向,只要东方战争一起,朕就亲自带领大军猛攻葭萌关,要开疆扩土,只有从蜀汉下手,东方三国混战,朕就得陇望蜀,雄霸西土。”

  “臣明白。臣的明白已经全部调集完毕,随时可以参加对蜀作战。”索绪道。

  “很好。希望夏侯渊、程昱、刘晔他们能够继续在凉州牵制灵州的兵马。”

  “只要战端一开,整个东方都会将视线集中在荆州,刘备势孤,必然会被其所灭。高飞前者从灵州发兵,无非也是虚张声势,做到牵制我军的兵马,如果两线作战,只怕华夏国首尾不能兼顾。陛下尽管放心,即使夏侯将军的计策被识破了,灵州方面也不会擅自进攻。”

  索绪自从投降曹操以来,便一直备受信赖,当年自己带着两万大军抵达长安,在平定了羌人的叛乱之后,又主动将两万兵马交给了曹操,自己单身一人回到了汉中,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就没啥野心。所以,曹操称帝之后,考虑再三,还是将大将军的位置封给了索绪,以示对索绪的器重。

  索绪担任大将军后,确实也不负众望,从自身出发,严将严兵,又鼓励改造兵甲,参与平定西域的战争,从西域学来了淬钢的技术,并且在军中推广带血槽的弯形马刀,一时间使得魏队的武器都很锋利。

  正在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道:“叩见皇上,有一人在宫门外求见,微臣怎么赶都赶不走。后来,那人拿出了这枚玉佩,让微臣转交给皇上,说皇上见到之后,就会接见他的。”

  曹操接过那枚玉佩,一看之下,登时一惊,急忙问道:“来人在哪里?”

  “就在太守府的外面!”

  曹操二话不说,当即便朝门外出去,他本来是光着脚盘坐在蒲团上,此时由于太过开心,竟而忘记穿鞋了。

  太守府外,庞统双手相互揣在袖筒里,此时已经是严冬天气,外面天寒地冻,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寒风袭人,也足以把人给冻坏。他已经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了,脸色铁青,加上身上的衣服较为单薄,所以身体开始瑟瑟发抖。

  自从那次刘备去了草庐之后,他便向司马徽辞别了,同时辞别了自己的叔父庞德公,独自一人,跋山涉水,历时一个月,算是抵达了汉中。

  不多时,曹操光着脚丫子便从太守府内跑了出来,看到庞统时,没有太多的以貌取人,拿着那块玉佩便走到了庞统的身边,问道:“这块玉佩可是你的?”

  庞统看到曹操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竟然光着脚丫子跑了出来,深受感动,当即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在下的,不过,现在佩戴在陛下的身上,应该是完璧归赵才对。”

  曹操拍了拍庞统的肩膀,一把拉住了庞统的手,笑着说道:“果然是你,没想到一别数年,你竟然长的那么大了,当日若非你们的一餐之恩,又给我指点迷津,只怕我也不会有今日。”

  庞统受宠若惊没想到曹操对自己没有一点厌恶,长久以来,他因为自己的相貌问题而遭到许多人的厌恶,可是今日,他似乎在曹操的身上找到了共鸣。

  进入太守府之后,曹操当即指着索绪道:“此乃我国大将军索绪,这位是…”

  说到这里,曹操忽然想起来了,他似乎还从未问及过庞统的名字,便问道:“我一时糊涂,忘记问你姓名了?”

  “在下庞统,字士元,号凤雏,荆州人士。”

  “庞先生,你好。”索绪很有礼貌地说道。

  曹操高兴不已,当即将当年遇到庞统和庞德公的事情细述了一番,对庞统也是感恩戴德。

  随即安排下酒宴,宴请了庞统,这之后,又好生款待了庞统。

  入夜后,庞自一人躺在床上,想起诸葛亮逆天改命,只是为了能够获得一展雄才的舞台,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刘备。

  卧龙凤雏,本来是一对很好的朋友,只是两个人在以后有许多地方不敢苟同,同样是智者,同样心高气傲,同样谁也不服谁,所以上天注定要将两个人分开,加上后来为了黄月英争风吃醋,两个年轻的智者逐渐走向了决裂。

  曾经的朋友,现在的陌路人。但是在两个人的内心里,都在向对方展示着自己的实力,如今诸葛亮已经掌握了荆汉大权,战争也即将一触即发,他要尽快的取得曹操的信任,掌握住魏国的大权,然后向强盛的华夏国正式发起挑战。

  “孔明,你是错的,你一定是错的,你应该很清楚,在这个时候选择刘备,无疑是断送了自己以后的出路,刘备这一次,必然会被灭掉,你又为何要强行如此呢?”

  第二天,庞统去觐见曹操,礼毕后,便高声说道:“启禀皇上,庞统一身才华,有王佐之才,如蒙不弃,愿意在皇上身边驱策,早晚献计,助皇上讨灭蜀汉!”

  曹操听后,登时一惊,因为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他要发兵伐蜀,他看了一眼庞统,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很明显,总之如果要发兵攻打蜀汉的话,就应该趁现在,如果等华夏国和荆汉开战的消息传来,只怕我军也已经抵达在葭萌关下面了。兵贵神速,容不得半点迟疑,皇上雄才大略,蜀中人心动乱,国势衰弱,此次出兵必然能够一举平定蜀汉。”庞统建议道。

  曹操听后,见庞统时真心跟着自己的,便问道:“好,既然你自诩有王佐之才,那么给你一支兵马,由你带领着,担任前锋,支取葭萌关!你需要多少兵马,尽管跟我说。”

  “一千足以。”庞统想都没有想,便回答道。

  曹操冷笑了一声:“葭萌关乃蜀中门户,守卫森严,岂是一千兵能破之?”

  “别人也许不行,我庞士元一千足矣。七日内,若拿不下葭萌关,草民愿意将这颗头颅献上。”

  “此言不虚?”

  “可立军令状!”

  于是,曹操和庞统便立下了军令状,并且,曹操赐庞统节钺,将倚天宝剑赏给庞统,调集精兵强将一千人,全部归属到庞统的帐下,但有不服者,立斩不赦。

  可见,曹操对庞统这种说大话的人一向很感兴趣,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不会说出这种大话的。

  当天,庞统便带着一千骑兵离开了汉中,朝葭萌关而去。

  宛城。

  经过一个月的充足准备,高飞已经做好了发动全面战争的一切准备条件,宛城成为了整个征南大军的后方基地,高飞在宛城设下行辕,通过飞鸽传书的传递手段,遥控指挥整个征南大军。

  除此之外,高飞还将枢密院搬到了宛城,与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四个人一起谋划,又第一次设立旁听席,准许参议院的田丰、荀谌出席听证会,又让张郃、陈到、李典、乐进、贾逵、令狐邵、郝昭也一起来旁听,并且准许各抒己见。

  高飞的参谋本部第一次是如此的庞大。一拨人商量来商量去,无非是何时出兵,从何处出兵的问题。因为前线阵地就在邓县一带,邓县背靠汉水、关羽、张飞等五万精兵驻守邓县,又构建了一系列的防御工事,可谓是铜墙铁壁。

  但是,再坚固的铜墙铁壁,也会有一点瑕疵。

  “根据黄忠传来的消息,关羽、张飞在邓县布置了严密的防御工事,而汉国国内也是调集了所有的兵马聚集在襄阳、江陵两地,看来是想打一场持久战,这样的话,我们就陪他玩玩。东吴大军可曾回复消息?”

  “东吴方面已经回复,孙策已经做出了决定,吴军攻击江陵,由我军攻击襄阳,两军同时在十月二十三日发动对汉军的总攻。”贾诩道。

  “吴军攻击江陵,无非是看中了荆南四郡,想借机吞并荆南四郡和江陵,以臣来看,暂时可以先答应吴军,我军也按照约定,对汉军发起总攻。但是,臣以为,做做样子就可以了,让吴军猛攻江陵,必然会牵动襄阳的兵马,然后我军再进攻襄阳,让吴军停止进攻,如此反复,可以让汉军在襄阳和江陵两地之间疲于奔命。不出一个月,汉军必然会无甚战心。”郭嘉道。

  “嗯,此法可行,陈琳记下。”高飞听到以后,便说道。

  “只是,臣担心一个问题。”荀攸道。

  “什么问道?”

  “吴军刚刚灭了越国,兵马都没有来得及休整,而且吴国的水军都是轻便的小船,跟汉国的水军比起来,只怕略有逊色。臣担心,吴国外强中干,而汉军同仇敌忾,江陵城墙又厚,臣担心吴军攻不下江陵,反而会被汉军反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汉军必然会士气高涨,只怕我军的压力就大大增加了。”荀攸道。

  “分析的极有道理。”

  “陛下,甘宁的水军已经进驻了江都,可以让甘宁朔江而上,将铁甲战船开到汉水里,从而从水路进攻襄阳,加上甘宁的海军陆战队也十分的骁勇,水战、陆战皆可,是一支奇兵,也是陛下手中的王牌。”张郃站了起来,举荐道。

  “臣以为,不管是哪种策略,都是可行方案。但是最主要的是,怎么样将关羽、张飞赶到汉水南岸。臣觉得,可先让虎烈大将军对关羽、张飞发起进攻,司马懿出任军师将军,一直未曾出过寸功,此时也应该是让他一展拳脚的时候了。”田丰道。

  随后,群臣又对整个战争部署进行了一番商讨,高飞只是做为一个聆听者,听到好的建议,便让陈琳记录下来,一个上午高飞就在人声鼎沸中过去了。

  最后,高飞综合了一下意见,制定了一系列的进攻流程,开始轮番对汉军使出计策。

  旁晚时分,被高飞秘密调到宛城的赵云也已经抵达,一经抵达,便立刻去觐见高飞,君臣二人屏退了左右,单独密商。

  “我叫你来,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臣大概能猜出十之七八。”

  “且说说看!”

  “如今大战在即,关羽、张飞更是被放置在了前线,皇上大概是想让我去迎战其中一人。”

  “聪明。前次你击败了关羽,如果这一次你再击败张飞,那么你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无双了…”

  “天下无双,不过是个虚名而已,臣要他没用,臣只要尽心尽力的保护好皇上就好了。”

  “你不争抢,可是有人却对这个虚名很在意。张飞…张飞这次如果能够活捉,尽量活捉,如果他真的不能活捉,也不要太为难,我不希望失去一位兄弟。”

  “臣明白。只是…张飞勇猛无匹,较之关羽更胜一筹,他的矛法更是出神入化,臣只怕难以抵挡,届时需要有一个人压阵,万一臣命丧张飞之手,至少还有人能够保护皇上…”赵云说这话时,目光里流过一丝伤感。

  高飞道:“我不观战,你将张飞单独引走,走的越远越好,届时我让祝公平为你掠阵,如果有何不测,祝公平也能将你救出。放心一战,别想太多。记住,你是最棒的,等打完了这一仗,朕就再也不会再为难你了。”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那关羽呢?皇上准备交给谁来对付?”

  “准备交给你的岳父!”高飞回答道。

  “不行!关羽刀法精湛,上次与我打斗时,似乎没有使出全力,岳父大人他年事已高,关羽正值壮年,岂能让岳父大人如此冒险?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臣愿意再战关羽!”赵云也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毫无疑问,他娶了黄舞蝶,以前的娘子军,只存在一时,现在几乎都是为人母,为了,所以很少抛头露面。

  再说,那个时代的女性和现代的女性不一样,一旦成婚,基本上都会在家相夫教子,时代造就了她们,她们却无法冲破时代的桎梏。虽然高飞一直宣扬男女朋友,可是在实际生活中,男尊女卑一直是老生常谈的问题,在根深蒂固的旧观念里,不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时代的背景,依然不会改变。

  “子龙,你不觉得,你太小看你的岳父了吗?我以为,虎烈大将军一点都不亚于关羽。”

  “不行就是不行,岳父大人年事已高,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还是臣来迎战关羽吧,先战关羽,后战张飞…”

  “哼!”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黄忠一身劲装的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大声叫道:“你未免也太小看你的黄某!”

  赵云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转身看到黄忠走了进来,便急忙拜道:“岳父大人,小婿…”

  “我没你这个女婿!”黄忠脸上一阵恼怒,朝着高飞抱拳道:“皇上,把关羽交给我臣吧,臣会让关羽知道什么是刀王的!”

  “岳父大人…”

  高飞急忙打断了赵云的话,一改刚才的力捧黄忠的话语,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拉着黄忠的手说道:“黄老将军,那关羽号称美髯刀王,连昔日天下无双的吕布也是他杀的,老将军年事已高,我只怕老将军会…”

  “皇上!臣一点都不老,你摸摸,这身板还硬朗着呢,廉颇七十尚且不服老,何况我才五十岁,吕布我尚且不怕,何惧关羽?”黄忠豪气干云天的说道。

  高飞没有立即回答,故意吊黄忠胃口。

  “皇上,臣甘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能擒杀关羽,臣甘愿提头来见!”黄忠也急了,他被高飞秘密召回,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刚才在门外听到高飞和赵云的谈话,便冲了进来。

  高飞道:“黄将军,不要那么激动,既然黄将军已经决定了,那就让黄将军迎战关羽。”

  “皇上,这恐怕有所不妥吧?”赵云急忙劝道。

  “子龙!你若不服,我们现在就可以比过,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黄忠撸起了袖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说着便要动手。

  高飞急忙拉住,说道:“黄将军不必如此,不要为了一个关羽,伤了你们翁婿的和气。这样吧,明日正式向邓县发起进攻,黄将军去站关羽,子龙去战张飞,都将他们二人单独引出去,这样的话,敌军群龙无首,就会失去控制,然后让张辽指挥大军猛冲,将汉军赶到汉水以南去!”

  黄忠听后,这才消气,但是看着赵云的眼神里,依然有着一丝哀怨。

  荆州,江夏。

  汉军不战自退,田豫、严颜率领大军从江夏退却,一路退回了襄阳,并且携带走了江夏的所有的军需物资,甚至一粒米粮都没有留下。江夏百姓也都是纷纷逃逸,本来富庶的而又繁华的江夏,顿时成为了一片荒凉的地方。

  江夏城头上,吴军大旗迎风飘扬,城内设立了行辕,吴国的皇帝孙策、大都督周瑜等人全部聚集在江夏的太守府里,密商着事情。

  “刚刚收到了华夏国的飞鸽传书,信中写道,让我们进攻江陵,华夏国进攻襄阳,不知道众位爱卿是何意见?”孙策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环视了一下坐在身边的群臣,便问道。

  “理该如此,华夏国兵多将广,襄阳城集结了二十万之众,这个硬骨头,应该留给华夏国来啃。我军水陆并进,直攻江陵即可,江陵不过才十万兵马,我军二十万,就是一人吐一口吐沫,也能把江陵城给淹了。”卫将军周泰首先叫道。

  其余将军都跟着叫嚣着,围绕在孙策周围的都是以前的策瑜军的将领,也算是孙策的旧部了,孙策这次动用了二十万大军,在选将上面,也是做了一番深思熟虑,他选择了自己的旧部,从而让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等人老一辈的将军留守在国内,以孙权为摄政王,统领全国机要,让张昭、顾雍、吕范、朱治、鲁肃等人辅佐着孙权。

  单从这一次出兵的情况来看,孙策是不想那些老将碍手碍脚的。吴国建立之后,他称帝了,在朝廷的机制上还是延续汉朝的旧制,但也做了一些改革,比如说吴国不设立大将军、大司马、太尉等职,以大都督为统领全国兵马的第一人选,通常担任这个职务的人,都是孙策最值得信赖的,所以这个职务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周瑜的身上。

  孙策听完一些将军的叫喊之后,见周瑜始终没有发话,便说道:“公瑾,你怎么看?”

  周瑜道:“我军自有我军的路线要走,为什么一定要听别人的安排?汉军全线龟缩,只守江陵和襄阳两地,互为犄角之势,哪一方先攻,哪一方就会受到巨大的挫折。我军虽然和汉军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我军也不能操之过急。这么多年都等了,难道还在乎这一时吗?”

  “公瑾,你的意思是?”孙策问道。

  “分兵两路,先取荆南四郡,只要再占领了荆南四郡,我军就等于对汉军形成了半包围,之后便养精蓄锐,暂时不予行动,等待华夏军发起进攻后,我军再连同江夏在内,发五郡之兵,齐攻江陵。现在荆南四郡已经没有汉军了,尽管出兵占领,一郡一万人,其余兵马向江陵进发,只围不攻。”周瑜道。

  孙策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荆州本来就应该被我们所攻取,就算华夏军战胜了,夺下襄阳之后,我军也已经袭取了整个荆南,荆州一人一半,合情合理。”

  这时,董袭从外面赶来,抱拳道:“启禀皇上,华夏虎卫大将军甘宁,率领五万水军朔江而上,想借路我国水路到达襄阳。”

  “甘宁水军现在何处?”孙策急忙问道。

  “还在江都,暂时还没有出发。”董袭答道。

  “给甘宁回信,就说我国江防甚重,非商船不得入内,让其改走淮水。”周瑜斩钉截铁地说道。

  孙策道:“甘宁不过是借路而已,公瑾怎么…”

  “皇上,此乃假途灭虢之计,如果甘宁真的朔江而上,沿长江一线,便可将我国境内虚实完全窥探,以后若是我国和华夏国有何摩擦,只怕战端一起,华夏军便能势如破竹。”

  孙策听后,也觉得后果很严重,便对董袭说道:“按照大都督说的办,不得让甘宁进入我国疆域,如果要去襄阳,让他改走淮水。”

  “皇上,臣以为,让甘宁借路也无妨,淮水不通襄阳,何况甘宁的水军如果能够顺利抵达襄阳,对华夏军和我军来说都有极大的利害关系。此时的华夏国和我军正在联手抗敌,应该同心协力才对,至于之后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就算甘宁窥探了我军江防又如何?皇上可以通知沿江防军,暂时隐匿起来,这样的话或许可以暂时避过甘宁的窥探。”说话之人甚是年轻,但是身材健硕,站在大厅的角落里,左手按住剑鞘,身体挺得笔直,双眼也甚是明亮。

  孙策、周瑜同时看了一眼那人,齐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抱拳道:“末将吕蒙,字子明,现任积弩校尉,拜见皇上、大都督。”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不知道擅自闯入是死罪吗?”周泰扭脸问道。

  “末将一直都在,是众位没有发现而已。”

  这时,孙策注意到了吕蒙手中携带的那柄剑,眼前一亮,便问道:“邓当是你什么人?”

  “是末将的姐夫。蒙皇上隆恩,末将才有幸接替姐夫之位,成为积弩校尉。”

  孙策哈哈笑了起来,说起邓当,他就想起来了,便道:“原来你就是邓当那个打架不要命的妹夫,很好,很好…”

  周瑜道:“吕蒙,你刚才说的话,可有谁教你吗?”

  “末将自己想的,无人教授。”

  周瑜笑了笑,说道:“很好。你说的话,要负责。你说的也极有道理,现在正是联手抗敌的时候,甘宁的水军不仅对华夏军有帮助,对我军也有莫大的好处…”

  说完,周瑜便附在孙策的耳边,小声说了一番。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吕蒙,大都督举荐你当横海将军,并且让你去完成你刚才所说的话,朕给你半个月的时间,长江防务都交给你,如何瞒天过海,骗过甘宁,就看你的了。”

  吕蒙听后,当即跪地拜道:“多谢皇上隆恩,谢谢大都督提拔!”

  两天后,吴军按照和华夏军的约期,对汉军采取了军事行动,分兵四路直取荆南四郡,孙策、周瑜率领十五万大军向江陵进发,水陆并进,声势浩大。

  华夏军也开始展开了对汉军的作战,高飞亲临前线,指挥前线兵马,对驻扎在邓县的关羽、张飞发起了进攻。

  与此同时,西魏和蜀汉的战争也完全爆发,庞统以一千精兵智取葭萌关,打开了入寇蜀汉的门户。

  公元196年,十月二十六日,所有割据一方的霸主展开了全面的战争…

  寒风怒号,冰冷的空气吹拂着人的脸庞,如刀的烈风像是要将人撕裂了一样,汉水北岸,两军对垒,每个人都虎视眈眈地仇视着对方。

  阴霾的天空下,高飞身上披着五花战袍,内衬坚硬的钢甲,头上戴着纹有九条龙的金色头盔,腰中悬挂着一把游龙剑,胯下骑着一匹骅骝,身后黄忠、赵云、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卢横等人一字型排开,显得是那样的威风凛凛。

  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司马朗、贾逵、蒋干、陈琳等人都各自排列在一个五百人保护的军队里,纷纷站在车架上,向远处眺望。

  寒风猎猎,吹的人直打冷颤,高飞只觉得自己身体开始有些僵硬了,注视着对面的关羽、张飞,心情却是如此的沉重。

  从认识关羽、张飞开始,高飞就一心想收服他们,可是时至今日,当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没想到会又一次站在了战场上。到底是天意弄人,今时今日,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再一次抓到关羽、张飞,他们仍不肯降,那也只有杀之了。

  高飞策马向前走了两步,大声地喊道:“云长兄、翼德兄,能够再次见到你们,真是实感荣幸,只是没想到,我们依然是敌对的双方。十二年了,我们相识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十二年来,也应该有个了结了。”

  关羽上次放了张辽,这个恩情已经还给了高飞,所以对高飞没有什么羁绊。但是,张飞不一样。只见他策马向前,提着丈八蛇矛,慢慢悠悠的走向了高飞,在华夏军的弓箭射程外停下,大声喊道:“高子羽,可否借一步说话?”

  “主公,张飞勇猛无匹,千万不可轻去…”张郃首先叫道。

  不等张郃把话说完,高飞便径直朝前策马而去,他十分信赖张飞,觉得张飞不会趁人之危。

  赵云见了,急忙策马而出,想跟随在高飞的身后。

  高飞似乎知道赵云会跟,扭头道:“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于是,赵云退回原处。

  高飞来到了张飞的面前,拱起手,笑呵呵地问道:“翼德兄有何见教?”

  张飞五年内没有太多变化,还是一样的容貌,只是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少有的愧疚。他拱手说道:“五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你不起,在我矛上淬毒之人,是我的部下,已经被我杀了。还有,还记得当年我们在军营内比试吗?一直没有分出高下,今日,我想与你再比试一番,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可以。不过,我没带我的游龙枪,可否步战?”高飞想都没想,便主动答应了下来。

  “嗯。”张飞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然后抚摸了一下座下的乌云踏雪马,眼神中更是流露出了爱惜之情。他仰起头,对骑在马背上还没有下来的高飞说道:“这匹马,是你送的,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今日我且将它归还于你,以后欠你的,我会慢慢还给你。”

  “不用了,此马已经是你的了,宝马赠英雄,翼德兄当之无愧。”

  高飞翻身下马,手探到了游龙剑上,宝剑尚未出鞘,红光便自剑鞘而出,离鞘寸许,剑气冲霄而起,犹如惊天游龙,在阴霾的天空下,数以万计的将士眼前,亮出了自己的宝剑。

  张飞见后,怔了一下,大声叫道:“好剑!此剑何名?”

  “游龙。翼德兄若是喜欢,也可以一并赠予翼德兄。”

  “免了。现在,让我们分出个胜负吧,点到即止。”张飞道。

  高飞笑了笑,当即用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痕迹,他在这边开始舞剑,喊道:“翼德兄,开始吧。”

  张飞见状,也会意了过来,憨憨地笑了笑,挺起丈八蛇矛便在地上那道剑痕的一侧舞动了起来,两个人各自舞动各自的,长剑、长枪偶尔过节,却并未碰触,在万军面前展开了一场耐人寻味的争斗。高飞剑光重重,张飞枪影扑朔,所有招式都是点到即止,至始至终,都从未有过一次碰撞,在万军面前,这两个人似乎是在各自耍弄着各自的招式,却不像打架。

  只有明眼人才看的出来,这是在靠意境比试,他们虽然没有碰触,可是在他们两个人的脑海里,却已经是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高飞的剑法总算没白学,使用起来惟妙惟肖,颇有一番大家风范。张飞这次耍的枪法刚中带柔,也是颇有一番味道。

  四十招过后,两个人依然还在烈风中兀自的舞动着,看的两军的将士都是一阵茫然。

  整个战场上,十几万的大军都在那里陈列着呢,他们两个人在当中舞动的不亦乐乎,全然将周围的人当成了空气。

  关羽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喝道:“三弟,够了!”

  吼声如雷,传到张飞的耳朵里时,张飞并没有理会关羽,反而对高飞说道:“高子羽,见识一下我的破军煞!”

  话音一落,丈八蛇矛突然冲天而起,张飞虎躯一震,也是腾空而起,抓住了丈八蛇矛后,便在空中一个空翻,整个人越过了地上的界线,丈八蛇矛突然分化成许多个影子,将高飞全身罩住。

  高飞分辨不出,游龙剑挥舞了一圈,只觉得周围都是硬物,发出了刺目的火花,和刺耳的剑鸣声。就在这时,突然一条软如长蛇的长矛从正中刺了过来,直指高飞的心窝。

  “我命休矣!”高飞没想到张飞会突然下此杀手,他已经无法抵挡,终究他还是不如张飞。

  正当他想要闭上眼含笑领死的时候,张飞却突然停止了,快步退了回去,竟然没有去刺高飞。

  “你一共放了我两次,上一次我丈八蛇矛淬毒的时候,我没有狠下心杀了你,也就算是放了你。这一次,我还没有杀你,你对我的恩情,咱们算是清了。”张飞将丈八蛇矛插在了地上,朗声叫道。

  “不!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而且,这一次你也是胜之不武,我不服。”

  “怎么胜之不武了?”

  “说道点到即止,前面咱们相互保持距离,只拼招式,可后来你却突然越界了,我一时没有防备,所以才…”

  “兵不厌诈,你应该比我更懂。”

  “我把你当作兄弟看待,你却利用我达到目的?”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们两清了。”张飞跳上马背,挺着丈八蛇矛,朗声喊道:“汉军大司马张翼德在此,不怕死的尽管上来!”

  声如洪钟,震慑大地。

  “我来会你!”赵云挺着一杆长枪,骑着一匹白色的狮子骢便出来了,一脸的刚毅,手中拿着的长枪也是份外森寒。

  枪头呈菱形,带回钩,通体精钢制成,无坚不摧,曰为暴雨灭魂枪。

  张飞见赵云出阵,当即笑了笑,叫道:“妙极。”

  话音一落,策马飞奔而出,丈八蛇矛朝赵云身上便是一阵招呼。

  “金蛇狂舞!”张飞出手便是杀招,但见丈八蛇矛一分为好几个,矛头犹如长蛇吐信,呲牙咧嘴般的扑向了赵云。

  赵云手持暴雨灭魂枪,当即施展出来毕生所学,暴雨灭魂枪的第一式暴雨梨花便施展出来,但见枪矛相互碰撞,溅出了许多火花。

  这边高飞已经退了回来,黄忠见赵云已经和张飞交上手了,一开战便都施展出毕生所学,他看到对面的关羽骑在赤兔马的背上掠阵,时不时还捋一捋长髯,便心中来气,策马而出,大声咆哮道:“关云长!敢和我一战否?”

  关羽见黄忠手中提着一柄精钢制成的大刀,胯下也是一匹狮子骢,只是颜色不同,胡须花白,面相上也略显苍老,便叫道:“你已经是将要入土的人了,且退下,关某也不为难你,让你多活几年。”

  黄忠听后,不禁心中很是来气,大骂道:“汝如此羞辱我,看我不砍掉你的狗头当夜壶!”

  关羽听后,也是一阵大怒,他虽然知道来的人是黄忠,但是未曾有过一次战斗,加上他心高气傲,根本不把黄忠放在眼里,所以拍马舞刀,直取黄忠,想一刀将黄忠斩于马下。

  黄忠挥舞着九凤朝阳刀,立刻便施展出此生所浸淫的刀法,面对关羽,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是勇气倍增。

  “铮!”

  黄忠、关羽在交马的一瞬间,双刀便战斗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响声,两个人的刀柄上都发出了一阵嗡鸣。

  “这老头臂力好强啊…”关羽暗暗地思索道,“华夏国五虎大将,除了赵云,其余的人都不是某的对手,今日若能取了黄忠的人头,必然能够挫败华夏军的锐气。”

  思索了一番后,关羽抖擞了一下精神,开始正式迎战黄忠。

  黄忠也不甘示弱,越战越勇,和关羽打的也是不可开交。

  这个时候,天空中飘下了白茫茫的雪花,两军阵前,关羽、张飞分别迎战黄忠、赵云,相互颤抖几十回合,丝毫没有一点胜负要分的样子。

  尤其是关羽和黄忠,双刀演绎的更是出神入化,看的两军将士都是心血澎湃。

  高飞趁着这个空档,注意到敌军方面都被打斗所迷惑,他便唤来司马懿,问道:“你可有破敌之策?”

  (抱歉,829章出现了错误,由于上午上传章节的时候网速慢的可以,出现了卡机现象,所以我用鼠标连续点了两次,直到下午才发现上传了重复的章节,给广大读者造成了不便,还请见谅。另外,明天的章节可能会在下午或者晚上更新。如今重复的章节问题已经在正版网站进行了修改,其余的地方我无权修改,所以只能抱歉了。看的时候跳过就是了。)

  司马懿看了看前面的战场,思虑了一会儿,说道:“关羽、张飞将五万大军全部摆放在这里,背靠汉水,看来是想背水一战。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背水一战只能用于绝境逢生的场合,而今汉水的南岸尚且有许多汉军,只要我军发动了总攻击,敌军抵挡不住,自然会向后退却。”

  “嗯,继续说。”高飞听后,觉得和自己之前在枢密院扩大会议上制定的战术基本吻合,便点了点头。

  司马懿“诺”了一声,继续说道:“圣上请看,关羽将骑兵布置在大军的侧后翼,正中间是步兵,弓箭手的方阵在步兵的侧前翼,摆出了是鹤翼阵,此阵可攻可守,攻守兼备,如果我军贸然发动进攻,汉军的侧前翼就会先以箭矢进行阻挠,然后边战边退,空出一条路放侧后翼的骑兵出击,同时配合弓箭手展开防御,中间步兵方阵也会举着盾牌向前冲,对于我军而言,只怕会有所伤亡。”

  高飞道:“那以你之见呢?”

  “鹤翼阵最主要的是配合默契,骑兵方阵、中央步兵方阵以及弓箭手所组成的方阵相互协调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是,万变不离其中,鹤翼阵主要以步兵方阵为中坚力量,只要以骑兵猛攻中间的步兵方阵,将其一分为二,则此阵便失去了协调,再各个击破,便不再难了。臣以为,当先派出四支兵马,两支正面进攻,两支迂回到侧翼,猛攻汉军的两支弓箭手组成的方阵,以达到吸引兵力的目的,然后再同时派出精锐兵马,冲击步兵方阵,必然能够一盏而定。”司马懿详细的分析道。

  高飞不多想,急忙叫来了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卢横五个人,对五个人吩咐了一番,五个人便各自策马而去,回营点齐兵马。

  卢横虽然被罢黜了官职,但是此等大战,正当用人之际,高飞暂时授予了卢横破贼校尉的官衔,让其率领两千五百名骑兵做好准备,跟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四个人一起行动。

  天空越发的昏暗下来,渐渐地天空中开始飘下来了雪花,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舞着,不大一会儿,地上便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此时,赵云和张飞、黄忠和关羽都打的难解难分,十余合过后,赵云突然拨马向东而去,出言不逊的激怒了张飞,张飞斗至正酣,想都没想,便策马追了出去。

  不多时,黄忠也故意表现出气力不佳,之后策马向西遁去,但是关羽并未追去。黄忠见状,取出拴在马鞍上的一张黄金大弓,将九凤朝阳刀夹在马背上,取出一支箭矢,看都没看,猛地一拉弓,一箭便朝关羽的头颅上射了过去。

  关羽见状,挥舞着青龙偃月刀便斩断了黄忠射来的箭矢,又听到黄忠喋喋不休的叫骂声,不禁怒火攻心,拍马舞刀,大叫着便追了过去,同时也小心黄忠的暗箭。

  黄忠见关羽不容易上钩,便边战边退,逐渐地将关羽引出了战场。

  汉军阵营里,霍峻、吕常、王甫、董和等将见了,登时惊愕,关羽、张飞同时被引走了,他们也陷入了无人指挥的境地。

  就在这时,随着华夏国皇帝高飞的一声呐喊,四支骑兵部队同时出击,卢横、陈到各引两千五百名骑兵伏在马鞍上,每个人的手中都暗藏着一支连弩,除此之外,还携带着一柄马刀,朝着汉军的营地便冲了过去。

  汉军戒备森严,所部大部分都是关羽的部下,所以配合起来十分的默契,一见到华夏军的骑兵冲了过去,守在最前面的弓箭手便纷纷射箭。可是,华夏军的骑兵都在蹬里藏身,汉军士兵便将箭矢全部往骑兵身上招呼。

  随着一声呐喊,汉军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射倒了一片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立刻人仰马翻,都得直接被射死,有的被马匹掀下马背,被后面的骑兵给活活撞死或者踩死。但饶是如此,华夏军后面的人丝毫没有停止冲锋,距离汉军也越来越近。

  卢横、陈到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到离汉军越来越近了,而汉军士兵的第二波箭矢又放了出来,箭矢从卢横、陈到的身边擦过,差点被射死。

  与此同时,文聘、张郃的两支兵马也从侧翼对弓箭手的方阵进行了猛攻,同样是每个人各引两千五百人,在经历了两拨敌军的箭矢后,侥幸活下来的骑兵便连同卢横、陈到的骑兵一起冲向了弓箭手的方阵。

  这时候,弓箭手的方阵明显的慌了神,急忙向后退却,生怕被冲过来的骑兵斩首了,同时还不忘记给后面的汉军骑兵让开一条道路。

  近了,又近了。

  当华夏军的骑兵闯入连弩的射程范围内时,张郃、文聘、陈到、卢横四个人所带领的一万士兵只剩下五六千人,但偏偏是这五六千人,却每个人都拿着两个连弩,左右开弓,二十支弩箭齐发,在最有效的距离内,穿透力极为的惊人,射倒了前面一大片汉军。

  连续扣动了五次机括,将连弩箭槽内装载的五十支弩箭全部射完,随后,抽出了身上携带的马刀,践踏着地上的一片死尸,很快便和汉军出击的骑兵迎面撞上。

  “轰!”

  一声巨响,冲在前排的骑兵十之七八都被撞的人仰马翻,不过也只这一瞬间,后面的骑兵便开始真刀真枪的拚了起来,两军陷入混战,汉军两翼的骑兵逐渐地对张郃、文聘、陈到、卢横等人形成了包围之势,而步兵方阵也开始移动了,分别去两边增援,祈求尽快消灭来犯之敌。

  可是,一支隐匿在军中的另外一支骑兵已经严阵以待,华夏军的步兵方阵“哗”的一声便让开了一条巨大的道路,一排用铁索锁着,身上裹覆着钢铁的重甲骑兵挺着长达三米的长矛便冲了过去。

  张辽也换了一身行动,从头到脚都武装了一面,冰冷的钢铁紧贴着皮肤,外面寒风呼啸雪花飞舞,这样冰冷的天气里,突然间出现了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重装骑兵,无疑是给了汉军心理上的沉重打击。

  “铁浮屠?”当看到华夏军出动了昔日横扫河北以及中原的终极军团时,汉军的心彻底动摇了,每个人都心生畏惧。

  汉军在汉水边立下的大营里,杜袭正在高处眺望,当看到被誉为战无不胜的“铁浮屠”出现时,他立刻下令道:“快备好船只,随时准备撤退。”

  就是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在不久之后,将造成汉军在汉水北岸的彻底溃败。

  铁浮屠出现了,沉重而又缓慢的向前行驶,匀速前进,之后,在前进的过程中,铁浮屠的长度从最开始的一排十人增加到一排二百人,清一色的装备和武器,整齐的步伐,迈着苍劲的步伐,朝着汉军的步兵阵营冲了进去。

  “是华夏军的铁浮屠,这仗怎么打?”霍峻见到之后,未免有点担心。他虽然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传闻中的铁浮屠,但是所造成的心理障碍,依然存在他的心里。

  五千名骑兵,每每前进十米,便有一队骑兵增加到第一排排开的队列当中,渐渐的,一千人排成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前后五排,像是五道无法逾越的钢铁之墙,虎视眈眈的朝着汉军冲了过去。

  “轰!”

  杀戮!尸体!践踏!

  铁浮屠一经出现,便立刻以绝对的优势主导了整个战场。

  张郃、文聘、陈到、卢横等人浴血奋战,勇气倍增,高飞于这个时候发动了全面的进攻,数以万计的华夏军进行着疯狂的冲刺。

  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地上只有白色的雪,和红色的血。

  杜袭在后军,见汉军抵挡不住华夏军的进攻,第一个带着本部兵马乘船渡河,随后奔到河岸的汉军纷纷争先恐后的上船。但是,船只较少,根本满足不了数万人同时渡河,你争我夺,一些船只人满为患,但是还没开船,便已经侧翻在了汉水当中,冰冷刺骨的河水让失去了勇气的士兵倍感煎熬,许多人本想游到岸边,可是却遇到了从前面退下来的士兵,一番践踏,死伤无数。

  霍峻、吕常眼见败局已定,汉军又混乱不堪,便率领本部三千人横在了中间,斩杀百余人,才止住了一小片的安定,身先士卒,率领汉军迎击华夏军。

  高飞拿着望远镜观望整个战场,当看到汉军不断的有人掉进汉水中沉入水底时,以及战场上死伤一片的残肢和血迹时,不禁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当他看到霍峻、吕常率领本部兵马和华夏军激战,指挥若定时,便下令道:“败局已定,却犹自酣战,指挥若定,将才也!传令下去,将那两个人生擒活捉,切勿伤及性命!”

  传令官当下去传令了,过了没多久,张郃生擒了霍峻、文聘生擒了董和、陈到生擒了王甫、卢横生擒了吕常,张辽驱使兵马掩杀,将所有汉军赶到汉水河岸,逼他们全部被迫投降。

雪越下越大,不多时便转成了暴风雪,刚刚经历过战斗的地方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地上的血迹已经再也寻不到踪迹了。泡!书。吧  汉水里,许多汉军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冻死,除了杜袭的那一路军马毫发无损的撤到了南岸外,其余的汉军士兵不是被俘就是为国捐躯了。五万守军,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华夏军给击溃了,荆汉的水军往来在汉水上,搜救着存活的士兵,却不敢靠近北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俘虏的同伴让华夏军带走。

  高飞傲立在风雪当中,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等人都环绕在她得周围,看到张郃、文聘、陈到、卢横各自押着一个人生擒的人回来了,便笑道:“我华夏雄师无敌,只动用了一万五千人,便击溃了敌方五万大军,荆汉也不过如此,诸葛亮也不过尔尔嘛!哈哈哈…”

  “跪下!”张郃等人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都按在了雪地上,跪在高飞的面前。

  霍峻、吕常、董和、王甫都是大将军关羽身边的心腹,此时全体被抓,对高飞又恨又闹,目光中充满了仇视。

  高飞先是询问了一番四个人的姓名,知道以后,便笑着问道:“你们被我军俘虏,刘备气数已尽,我华夏天威到此,你们应该早早归降。今日被俘,若是降了,可免一死。”

  “吾等皆愿引颈就戮,还望成全。”霍峻、吕常、董和、王甫四个人异口同声地道。

  高飞听后,淡淡地说道:“壮哉!暂且将此四人收押,等到一会儿擒获了关羽、张飞,再行处置。”

  言毕,士兵便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四个人带走了。

  这时,张辽从前线跑了回来,解下了厚厚的战甲,一身劲装,上前跪拜道:“启禀皇上,此战我军歼敌三千,俘虏两万,尚有一万多人全部溺水而亡,五万大军,逃到南岸的略有一万一千多人。”

  高飞早就注意到了,第一个逃走的是杜袭,那货一见形势不妙,跑得比谁都快,如果杜袭不是带头先跑,而是稳住后军的话,或许这场战斗还要再打很久。说句心里话,高飞很感谢杜袭,因为他一跑,使得整个汉军全线溃退。

  “我军伤亡如何?”

  “战死两千三百人,伤三千八百人。”张辽将刚才的战况做了一下统计,回答道。

  “很好,文远,披挂上马,带上你的武器,和众将一起随我去抓关羽、张飞!”

  “诺!”

  高飞调转马头,对贾诩说道:“太尉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司马仲达,随我同去!”

  言毕,高飞便策马而出,张辽、张郃、陈到、文聘、卢横、司马懿全部尾随着高飞而出,一行人迅速地向后军奔驰而去。

  按照高飞制定好的作战方案,赵云、黄忠分别引开张飞和关羽,先向各个不同的方向去,然后折道向北,最后再会合在一起。

  野猪林的边缘,赵云和张飞正在憨斗,你来我往枪矛并举,每一回合打的都惊险万分,两个人已经都了上百个回合,赵云已经开始喘着粗气了,可是张飞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到了极点,两眼怒嗔,须发倒张,虽然在这天寒地冻中,却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张飞坐下乌云踏雪马奔跑起来更是迅疾非常,此时天空中暴风雪不断的下着,两个人的身上却因为凝聚了真气,因而没有一粒雪花,即使有雪花落下,在即将抵达他们的身上时,便会被一股强烈的气势给震开了。

  可是,地上却已经落满了雪花。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张飞座下的乌云踏雪马出现了超常的发挥,它似乎很喜欢这种天气,健硕的四蹄在雪地上奔跑如风,留下一行行轻微的足迹,随即又会被落下的雪花覆盖,踏雪无痕,也不过如此。

  反观赵云座下那匹白色的狮子骢,鬃毛曳地,同样健硕的四蹄每落在地上一次,便会砸出一个深深的马蹄印,雪一经被踩住,地上便是一片泥泞,长长的鬃毛混着地上的泥浆,使得整匹马很快便染成了一个灰白的马匹,而且狮子骢似乎也极为不乐意的喘着粗气,好像是在抱怨这个鬼地方。

  黑脸虬髯的张飞,白面俊俏的赵云,两个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两个人座下战马,一匹黑如墨炭,一匹则从白色变成了灰色,此时暮色四合,天色也越来越晚,两个人的战斗已经逐渐演变成了人与人、马匹和马匹之间的角逐。

  张飞骑着乌云踏雪马,像是在雪地上卷过的乌云,行动异常的迅捷,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马匹的兴奋也带给了张飞一种便利,丈八蛇矛漫天飞舞,毫无章法、毫无套路可言的矛法逼得赵云只有招架的份。

  又是十个回合过去,张飞越战越勇,赵云却越来越弱。就在这时,黄忠匹马奔至,风雪中,赤兔马驮着关羽快速奔至,黄忠见赵云被张飞压制住了,更不答话,舞着九凤朝阳刀便朝张飞挥去。

  刺斜里杀出了一个人,张飞急忙避开了黄忠,刀锋从他面前削过,只差那么一点点,他的鼻子就差点被削下了,当真好险。

  “奶奶的!来的正好!”张飞见黄忠杀了出来,对于黄忠的突然杀出有点窝火,看到关羽也赶来了,便叫道:“二哥!小白脸交给你,俺先解决这个老的!”

  关羽见到赵云后,也是分外眼红,一想起几年前他曾经输给了赵云一招,险些丧命,便怒火中烧,大声叫道:“赵子龙,当日某未能使出全力,今日某要让你血债血还!”

  言毕,四个人便换了位置,张飞和黄忠打了起来,关羽和赵云打了起来。

  “子龙,你没事吧?”黄忠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关羽引到此处,但是却一直保存着实力,此时他见赵云已经露出了疲惫之色,又见张飞还是很正常,便关心地问道。

  “没事!”

  黄忠当即也放下心来,大刀舞着,直取张飞,将保存的实力全部展现了出来,一番疯狂的乱舞,九凤朝阳刀寒光闪闪,冰冷、锋利的刀锋露出了森寒的的凉意,一刀挥去,便能将飘舞着的雪花斩断。刀刀致命,一刀快过一刀。

  张飞本来已经习惯了赵云的枪法,可是突然间换成了黄忠的刀法,未免有些吃亏,竟然无从招架,只能躲闪。

  按理说,他和关羽是兄弟,对刀法并不陌生,可是黄忠的刀法和关羽的并不一样,关羽的刀法大开大阖,刚中带柔,可是黄忠的刀法却反其道而行之,却是十分的阴柔,看似软绵无力,实则锋利无比,一旦被他的刀砍中,只怕会立刻被砍成两半,竟然是柔中带刚。

  “有凤来仪…凤毛麟角…凤鸣朝阳…”黄忠每使出一招,便大叫了一声,当他九招刀法使完之后,却忽然刀法逆转,又大声叫道:“凤鸣朝阳…有凤来仪…凤毛麟角…凤凰摆尾…”

  张飞只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招式似曾相识,却又似乎并不相识。忽然,又是九招过去了,只听黄忠的口里又叫道:“飞凤在天…有凤来仪…凤鸣朝阳…凤凰摆尾…凤毛麟角…”

  又是九招过去了,张飞被黄忠逼得只有招架的份,可是听到黄忠嘴里喊出来的招式虽然相同,但是所出招的招式均不相同。他正暗自苦恼,却无法思索无法破解,只能采取守势。

  关羽和赵云重新见面,两个人并未立即展开攻击,而是就矗立在那里,四目相对,任凭雪花飘落在他们的身上,连眼睛都不再眨一下。

  针锋相对,意念纵横,两个人的眼睛里面突然迸发出来一道寒光,两个人同时策马,相向而去,刀枪并举,同时怒吼了一声,便混战在了一起。

  这边黄忠和张飞打的难解难分,那边关羽和赵云不相上下。张飞、赵云由于之前的一番力拼,在体力上已经不如从前,倒让黄忠和关羽都占了便宜。

  十几个回合过后,张飞终于看透了黄忠的那套刀法,所谓的九凤朝阳,其实只有九招,但是,九招的刀法中,只要随意组合,便又是九招新的招式,如此反复循环,竟然是连绵不绝,招式虽然略有相似,但是实际上却各不相同。

  “臭老头!你烦不烦?怎么耍来耍去,就只有这九招?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你不烦,俺都烦了!”张飞一时无法破解黄忠的刀法,不禁心中大怒,便破口大骂道。

  黄忠这套九凤朝阳刀,乃是刀法中的上乘,纵然是天下第一的武学宗师,也未必能够将九招的招式任意组合便能成为一套新的招式,可是黄忠做到了。不是他的武学修为高,而是这套刀法来历十分蹊跷,是他年轻时在梦中所学。

  黄忠不理,只管战斗。他的九凤朝阳刀,也颇有一番金庸笔下“独孤九剑”的味道,只是,这刀法太过阴毒,以至于黄忠还是头一次使出来,逐渐里,凭借着这套刀法压制住了张飞的锋芒。

  不多时,高飞率领张辽、张郃、陈到、文聘、卢横、司马懿等人抵达,见黄忠竟然压制住了张飞,而赵云和关羽难解难分,便是一阵好奇。因为,这种局面,打破了高飞预想的初衷。

  “皇上,四个人都是当世之豪杰,但凡任何一个人有什么闪失,只怕…”陈到提醒道。

  高飞听后,当即下令道:“张辽、文聘助黄老将军,张郃、陈到助子龙,务必将关羽、张飞生擒活捉!”

  “诺!”一声令下,张辽、文聘、张郃、陈到四个人便策马而出,分别攻向了关羽、张飞。

  风雪夜,群将激斗。

  关羽、张飞本来和赵云、黄忠相互持平,即使再杀个百余回合也未必能输,只是,让她们意想不到的是,张辽、张郃、文聘、陈到四个人的逆击打破了这种平衡。

  关羽、张飞都是一个人独斗三将,渐渐地越发感到吃力起来,苦苦撑过十个回合后,关羽、张飞都已经疲惫不堪。

  就在这时,张飞一声怒吼,响彻天地,丈八蛇矛在这个雪夜里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一身蛮力也全部爆发,胡乱一番连刺,先逼开了黄忠,矛头掉转,忽而对准了张辽,忽而刺向了文聘。

  只见乌云踏雪马也超乎想象的快速疾奔,在雪原上犹如一道鬼魅,在黄忠、张辽、文聘三个人之间掠过。

  高飞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只知道张飞猛,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猛,黄忠、张辽、文聘三员大将竟然压制不住他。看到此处,高飞急忙对卢横道:“把枪拿来!”

  卢横听后,立刻会意,道:“皇上,末将去!”

  话音一落,卢横刚要动身,便被高飞拉住,一双犀利的眼睛中透出了几许森寒,一把夺过卢横手中的长枪,便吩咐道:“保护好司马仲达!”

  言毕,高飞已经飞驰而出,挺出长枪,便冲向了张飞。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黄忠、张辽、文聘都很是纳闷,这家伙怎么能够这么猛,居然三个人联手还压制不住。

  黄忠九凤朝阳刀碍于张辽、文聘在侧,恐伤及无辜,所以未敢使出,何况此战意在擒获张飞,不是杀张飞,便采取了守势,牢牢地钳制住了张飞。张辽、文聘双枪并举,和张飞斗了几个回合,却无法将张飞拿下。

  高飞早就看出了其中的蹊跷,他是乌云踏雪马的第一个主人,对于自己的原来坐骑的能力自然很清楚。乌云踏雪马产自乌孙国,马匹是牧养在天山上的,天山上有的地方终年积雪,亘古不化,许多马匹的耐寒能力就是在那块地方上锻炼出来的,所以乌云踏雪马对雪很兴奋,四蹄过处,踏雪无痕。

  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黄忠、张辽、文聘才难以压制住张飞。马战的时候,马匹的速度往往是取胜的一个重要关键,赵云、黄忠、张辽座下的狮子骢是产自大宛国,虽然它们过长的鬃毛也有耐寒能力,可是却很讨厌冰雪,喜欢在沙漠上驰骋,所以三个人的座下战马自然就要略逊乌云踏雪马一筹。

  也是这个原因,赵云起初被张飞压制住了,一直无法取胜。

  “闪开!”高飞大叫一声,突然从黄忠、张辽之间的缝隙里杀了出来,手持长枪,目光犀利,一脸阴沉地朝着张飞杀了过去。

  张飞见高飞亲自上阵了,当即眼前一亮,心想若是擒获了高飞,那么他就可以和关羽脱离险境了。于是,他先用丈八蛇矛胡乱扫了一圈,让黄忠、张辽、文聘不敢靠近,自己则骑着乌云踏雪马快速地迎向了高飞。

  只一瞬间,张飞和高飞便照面了,张飞清晰地看见高飞收起一枪便刺向了自己,他本来想去用丈八蛇矛遮挡,可刚抬起来兵器,便发现高飞那一枪不是冲自己来了,竟然偏离了他身上的要害,向下沉去。

  他不禁在心里一阵好笑,他清楚的记得,这一招是第一次和高飞打斗的时候,高飞所用过的“怒涛穿石”的招式,他嘿嘿笑了笑,叫道:“当了皇帝,竟然将自己的功夫都落下啦,实在是…”

  话刚说到一半,张飞见到高飞的嘴角上带着一抹笑容,手中长枪突然脱手而出,就连高飞整个人也忽然调转了马头,一个镫里藏身,便从向侧面跑开了。他忽然意识到了高飞的阴险,这一枪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他座下的乌云踏雪马而来的。

  “噗!”

  一声闷响,一丈多长的长枪登时从乌云踏雪马的脖颈上穿进了身体,锋利无比的钢制长枪像是刺进了松软的豆腐块一样,长枪势如破竹,贯穿了乌云踏雪马的整个背脊,鲜红的枪头从乌云踏雪马的屁股那里露了出来,血淋淋的鲜血不停地向下滴淌。

  “昂呜…”乌云踏雪马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悲鸣长嘶,雪地上向前迈开的四蹄突然僵硬住了,身体也轰然倒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将马背上的张飞也甩出了好远,在雪地上打了许多滚才止住。

  黄忠、张辽、文聘见状,急忙策马而去,挥舞着各自的兵器,攻向了张飞。

  “嗖!呼!嗖!”

  三声破空的声音,迅疾的在张飞的耳边响起,当他反应过来时,两柄长枪加一柄大刀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高飞此时也已经调转了马头,见张飞被生擒了,便立刻叫道:“绑了!”

  文聘翻身下马,抽出套马索便将张飞给五花大绑住了。

  张飞被捆绑了之后,怒视着高飞,大声叫道:“不服!我不服!你们胜之不武!”

  高飞没有理张飞朝文聘抬了抬手,示意文聘将张飞的嘴也给堵住。

  这边张飞被擒,那边关羽尚且在激战赵云、张郃、陈到三个人,赤兔马虽然没有乌云踏雪马那么的神奇,可是却比赵云、张郃、陈到的座下战马都快,赵云的狮子骢早就对雪地不耐烦了,张郃、陈到骑着的虽然也是骏马,可是却并非千里马,奔跑起来的速度没有赤兔马那么惊人。

  而赤兔马也是一匹神驹,在名马当中,它成名最早,耐力最足,加上年富力强,比后起之秀的马匹都要显得更有经验。自从东汉末年自大宛国流入中原后,赤兔马不知道更换了多少个主人,所奔跑过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从沙漠到黄土高原,再到大草原、高山大川、江河湖海,从西到东,东北到南,短短的十余年间,赤兔马茁壮成长,任何地形在它的四蹄之下都如同平地一样,根本不会受到地形的限制。

  所以在名马当中,赤兔马就像是当年的吕布一样,天下无双。

  关羽不似张飞那么的有爆发力,可是他却是最为持久的,知道隐藏实力,伺机而动。不动则已,一动就要伤人。

  赵云、张郃、陈到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关羽,将关羽压制在一个坎心里,周围的白雪早就被战马祸害的一片泥泞,每匹战马身上都有是泥浆满身。

  青龙偃月刀大开大阖,攻防兼备,守御的也极为森严,虽然处于下风,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道,关羽尚留有余力。

  赵云之前和张飞一阵力拼,此时已经尽显疲惫之色,招式上和行动上也略微有些迟缓。张郃、陈到配合默契,一个使长枪、一个用双刀,弥补了赵云的攻势不足。

  忽然,青龙偃月刀挑开了赵云的暴雨灭魂枪,使其险些撞上了张郃,张郃本来要进攻的,一见赵云的暴雨灭魂枪刺斜而来,下意识的便采取了防御。

  关羽眯着的丹凤眼突然张开,两眼瞪得浑圆,他看准了时机,青龙偃月刀立刻引出“万军煞”,以撼动天地之势劈向了陈到。

  陈到手中双刀太过短小,见关羽青龙偃月刀朝自己劈了过来,而关羽就像条怒龙,飞掠而至,刀光如云彩流过,刀锋似青龙探爪,吞噬天地的刀浪破空而至,顿时感到一阵惊慌,他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人,下意识的,双刀便举了起来,将全身力量惯于双刀之上,力求抵挡住关羽的这一刀。

  “叔至!不可抵挡…”张辽曾经见识过关羽“万军煞”的厉害,知道这一刀劈下,所过之处必然会身首异处。

  赵云是第一次见到“万军煞”,因为之前和关羽打斗时,关羽尚未使出便已经被他击败,这一次见到这吞食天地的一刀劈向了陈到,他和张郃又离陈到较远,根本无法救援,于是他将手中暴雨灭魂枪投掷向了关羽,枪尚未脱手,便见一道金芒从关羽侧面射来,金色的羽箭划破长空,在鹅毛般大雪的掩护下,在电光石火间,直接撞向了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锋利的箭头一经撞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旋转的箭头还在不停地转动着,以极其大的力道顶住了青龙偃月刀。

  关羽双手持刀,刀面上突然飞来了一支金色的箭矢,寻常的箭矢在撞上硬物的时候,便会停止了旋转,可是这支羽箭却转个不停,同时感到有一种巨大的推力将他的刀向一边推去,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呀…”关羽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青龙偃月刀,万军煞无疾而终,咬紧后槽牙,稳住自己手中的青龙偃月刀,这一箭的力量彻底超乎了他的想象,竟然让他的青龙偃月刀偏离了轨道。

  “哧哧…”金属的碰撞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金色的羽箭一鼓作气,彻底顶偏了青龙偃月刀,箭矢从青龙偃月刀的刀面上划过,继续向前飞去,射进了一棵粗大的树木上,震掉了压在树枝上得积雪,强弩之末的箭矢也终于停了下来。

  “砰!”

  一声闷响在高飞的耳边响起,他回头一看,黄忠竟然从马背上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手中还紧紧地握着金色的大弓,可脸上却尽显疲惫之色。

  “黄老将军…”高飞急忙翻身下马,搀扶住了黄忠,将黄忠抱在了怀中,关切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黄忠面色苍白,一脸的疲惫,身体也显得很是虚弱,强作欢笑地说道:“皇上,我没事,只是劳累过度,刚才那一箭,臣用尽了所有的真气,以至于…”

  “卢横,过来照顾黄将军!”高飞冲那边的卢横喊道。

  卢横、司马懿都过来了,卢横翻身下马,搀扶起黄忠,司马懿则跳下马来,走到高飞的身边,说道:“皇上,射人先射马,要擒获关羽,必须先讲赤兔马弄死!”

  高飞点了点头,对张辽道:“你我同时放箭,专射赤兔马,关羽若没了赤兔马,就只有被擒的份。”

  “臣明白。”

  言毕,张辽、高飞同时取出弓箭,朝着赤兔马放箭。

  此时,关羽又被赵云、张郃、陈到压制住了,刚才的那一幕惊险,险些要了陈到的性命,三个人也知道不能放松警惕,也同时加大了攻势,相互间配合的也都很默契,渐渐地将关羽完全压制住了。

  这时,关羽倍感吃力,见没有了任何破绽,刚准备奋起抵抗,但听见两声“噗、噗”的闷响,座下赤兔马又仰天发出了长嘶,忽而变得极为暴躁。紧接着,一道寒光又从侧面袭来,金色的羽箭直接射中了赤兔马的脖颈,一箭穿喉,赤兔马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将关羽也掀下马背来,压在了身体下面。

  赤兔马躺在地上不断的抽搐,发出了悲鸣般的哀嚎声,眼槽中饱含着热泪,看到关羽的一条腿被它压住,它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使得关羽可以抽出自己的腿。

  就在这一刻,赤兔马发出了最后一声长嘶,响彻天地,像是在呼喊着什么,又像是在呐喊,天下无双,终究还是个死。尘归尘、土归土,它也有了自己的归属,九泉之下,它将再次驮起自己曾经的主人,驰骋九幽冥界!

  关羽看到赤兔马死了,痛心疾首,转眼见到张飞被擒,自己也是恨意绵绵。可是,在他还未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赵云、张郃、陈到便已经用兵器顶住了他,然后一番五花大绑,便将他给捆绑的结结实实。

  高飞见关羽、张飞都被生擒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让人把他们两个押到一起,让卢横、文聘捡起丈八蛇矛和青龙偃月刀,自己看了一眼关羽、张飞,一脸笑意地说道:“云长兄、翼德兄,时至今日,我想我们之间,也应该有个了解了。刘备大势已去,早晚会被我所灭,你们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将才,不如跟随在我的身边,我可饶刘备一条性命。”

  关羽并未没有被塞住嘴,但是他的脸上却是怒意拳拳,听到高飞的话后,便道:“今日关某被你所擒,我无话可说,但求速死,别无其他奢望。”

  高飞知道,历史上得关羽忠义无双,根本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投降。他看了张飞一眼,对文聘道:“拿下他的塞口布。”

  文聘刚给张飞取下塞口布,张飞瞪着两只眼睛,须发倒张,立刻大叫道:“有什么事情,你们都冲俺来,别为难俺二哥!”

  高飞道:“手足情深,情深义重,我知道你们现在不会投降的,但是我也不会为难两位的,只能暂时委屈两位在我军中待上一段时间了。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你们的,当然,我也不会杀你们。我会在不久的将来把刘备也一起抓来,到时候,让你们三个人团聚,岂不是很好?最后,请你们放心,我抓了你们,并不是来用你们要挟刘备,我只是让你们两个看清刘备的真实面目。”

  关羽、张飞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听到高飞说的这番话,两个人都沉默不语。

  随后,高飞一行人回到了军营,用特制的精钢锁链将关羽、张飞给锁住了手和脚,就算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又安排卢横负责看守关羽、张飞,这才算完事。

  回到大帐之后,高飞让士兵向外散播关羽、张飞投降了华夏军的消息,并且专门找来了两个身材和关羽、张飞差不多的人,然后让他们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又让工匠献上了两把仿制的武器,一把是青龙偃月刀,一把是丈八蛇矛,准备雪停了以后,对付刘备。

  同时,高飞让人叫来了随军的张仲景,等张仲景一进门,他便问道:“张神医,我需要一种药,不知道你那里有没有?”

  张仲景抱拳道:“皇上气血正常,红光满面,并无甚病症啊,要药干什么?”

  “我当然没病,自从吃了你的八味地黄丸之后,这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每次房事的时候都比以前更加持久了,感觉自己的肾脏功能似乎恢复了。只是,我这次找你要的药,不是给我吃的,也不是医人用的,而是毒药。”高飞道。

  “毒药?”张仲景听后,便问道,“不知道皇上要慢性的,还是快速的?粉状的还是颗粒的,有味的还是五味的,又或是有色的还是无色的?”

  高飞开门见山地说道:“我需要一种能让人吃了就能永久性失忆的药,从此再也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神医那里可否有这种毒药?”

  张仲景为难了,不清楚高飞准备干什么,便道:“臣之前炼制的散有让人失忆的功效,不过那只是暂时的,等过了几天,便会回想起来,至于让人永久性失忆的药,臣倒是没有炼制过,不过,如果皇上需要的话,臣可以尝试着炼制一下。至于成功与否,臣就不敢保证了。”

  高飞点了点头,问道:“那么…大概需要几天?”

  “皇上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臣尽量炼制早些炼制出来。只是…”张仲景略显得有些为难。

  “有何难处,尽管说。”高飞看出了张仲景的为难之处,便问道。

  “只是这药一旦炼制出来了,如果没有人来试药,那臣也不知道这药到底成功与否?”

  高飞也觉得这是一件麻烦事,别的药可以随便找个人来试试,可是这失忆的毒药找谁来试?谁又愿意去试?

  他虽然是想拿这种要去让关羽、张飞吃,可是如果一次不成功,他们两个人的警惕性就会提高,再给他们喂毒药,那就难了。所以,他只能先拿着成品再去给关羽、张飞吃。

  “这倒是件麻烦事…”高飞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该如何找人来试药。

  “臣愿意一试!”就在这时,卞喜从外赶来,抱拳说道。

  高飞虽然有近卫军,可是从来不设防,也就是说他的大帐可以随便出入,无需通报。因为大家都是人,都是平等的,在他这里没有那么多得规矩。

  张仲景见卞喜来了,当即欢喜了起来,因为卞喜是自己的药人,找他试药最合适不过。可是忽然间,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因为卞喜已经被他弄成了百毒不侵的药人了,任何毒药在他的体内都会被化解。

  “本来你是最合适不过的药人,可是…正因为你是药人,你的体内积攒的药物太多,只怕炼制出来的药物也无法在你体内起到作用。”张仲景摇了摇头,自从卞喜成为了百毒不侵的药人之后,他就无法再用卞喜炼药了,只能用动物来试药。

  高飞觉得也是,便问道:“那咋办?”

  “皇上,让罪臣来吧!”卢横在侧,听到之后,也寻思了好久,这才做出了决定。

  高飞倒是吃了一惊。

  卢横道:“罪臣两次失败,一次被俘,已经没有任何面目再见陛下了,愧对华夏国,愧对陛下,更是愧对我自己。如果真的有一种药可以让罪臣忘记过去,那么罪臣甘愿一试。”

  “既然卢将军要试药,那就请跟我走吧。”张仲景欢喜地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又一个药人诞生了,从此以后他将会利用他炼制出更多的药来。

  “等等…”高飞急忙叫住了卢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问道,“你当真要去试药?”

  “罪臣罪不可赦,蒙皇上隆恩,苟延至今。可是每天晚上,罪臣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的都是那些因为罪臣而死去得将士,臣不愿意再受到这种折磨了。”

  “可是,记忆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如果没有记忆,你就不可能知道过去,如果没有记忆,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如果没有记忆…”

  “皇上,罪臣已经决定了,罪臣要洗心革面,请皇上成全!”卢横跪在地上,十分诚恳地说道。

  高飞实在不忍心卢横从此以后丢失了记忆,一旦被记忆丧失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也就断了,主仆十二载,同甘共苦的日子里才是最真挚的情谊。在他的心里,他将卢横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亲兄弟,因为,他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甘愿听他驱策的人。

  “皇上,臣深陷痛苦当中,臣的人生因为有了皇上而精彩,只是臣两次大败罪大恶极,皇上不杀臣,已经是对臣的仁慈了。”说完,卢横便大跨步地走出了大帐。

  高飞看着卢横离去,知道他心意已决,并非他个人所能左右的。可是,他从此也失去了真挚的兄弟。他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顺着脸颊流落下来,一直以来,卢横的问题困扰着他,按照他的失败,枢密院、参议院全部认为应该斩首,是他力排众议,没有杀卢横,希望以后能再给卢横立功的机会,让他将功赎罪。

  可是,今天,卢横将彻底离他而去,他的人生,或许会有另外一个未来!

  关羽、张飞被生擒的消息被高飞无限的扩大化,很快,消息便传到了汉水以南。

  襄阳城的大殿上,刘备刚刚接到战报,五万汉军只有杜袭这一支军马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余下的人被淹死的、被俘的、被斩杀的,多不胜数。他甚至还没缓过神来,五万大军就这样的没了。

  关羽、张飞的失利,让襄阳城内的文武百官都感到震惊,一时间襄阳城的上空阴雨密布,起先的迁都派登时转变成了投降派,纷纷劝谏刘备投降华夏国,以免荆州遭受劫难。

  刘备在荆州数载,虽然说大肆的提拔了不少年轻的后辈为其效力,但是在荆州复杂的派系当中,本来已经相互调和改为支持刘备的大族,一旦危难来临,自然会选择如何保全自身的利益,投降了,他们还可以再继续做官,抵抗的话,很可能会被杀。

  “报——”

  卫尉从大殿外面闯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刚一进大殿,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声地喊道:“启禀皇上,大将军、大司马他们…”

  刘备慌了神,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问道:“他们怎么了?快说!”

  “大将军、大司马他们…他们投降了…”卫尉最终还是将自己所看见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刘备吃惊不已,“可是你亲眼所见?二弟、三弟他们…”

  “确实是臣亲眼所见。今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臣按照陛下圣旨,巡视沿江防务,忽然看见江中一字型排开了十几艘大船,大将军、大司马站在旗舰上,招诱我军投降,臣不敢相信,专门登船到近处去看,发现那两个人确实是大将军和大司马,臣这才飞快跑来通报给陛下。”

  刘备听后,眉头皱起,在他的心里,本来不愿意相信关羽、张飞会轻而易举的就投降给高飞的,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极深的兄弟情谊。可是,转念一想,高飞曾经三番四次的放过张飞,加上张飞又因上次在他的丈八蛇矛上淬毒事件而和自己闹得很僵。他大致可以预料到,应该是高飞用花言巧语骗取了张飞的信任,之后张飞又劝关羽,结果两个人都一起投降了。

  “错不了的…一定是这样…二弟、三弟,你们竟然真的和朕作对?”刘备胡思乱想了一番,整个人瘫软在了皇帝的宝座上,失去了关羽、张飞,就等于失去了他的两条臂膀,他又怎么能够会不为之所动呢。

  “陛下!臣以为,此乃敌军以假乱真之计,臣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臣可以肯定,以大将军、大司马和陛下之间的情谊,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投降敌军的。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想投靠的话,应在是带着五万大军一起归附,这样,他们在华夏国才有说话的底气。凡事不可尽信,大将军、大司马的音容相貌陛下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如陛下登上战船,去北岸,一看便知。”诸葛亮在一旁说道。

  刘备听后,觉得诸葛亮说的很有道理,怒视着卫尉,大声地说道:“卫尉谎报军情,论罪当诛,推出去斩首示众!”

  卫尉一脸的额寒意,急忙高呼饶命。

  诸葛亮见状,便求情道:“陛下,卫尉大人也不过是被一时迷惑,罪不至死,不如暂且革职。”

  刘备怒道:“不行!来人!将卫尉推出去斩首示众,再敢有轻言投降者,朕定斩不赦!”

  杀鸡儆猴,这本来是一个漂亮的好招数。只可惜,刘备用的不是时候,这个时候,大敌当前,不是如何杀鸡儆猴以表示自己皇帝的威严,而是应该笼络人心,力求打动在场的每一个官员,舍生忘死的保家卫国。

  诸葛亮见刘备处理不当,又不听自己,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看到群臣的脸上都是一阵惊怖,似乎是人人自危,心中暗暗地想道:“难道…我选择刘备,真的错了?庞士元,你现在又身在何方?如果有你在,或许我们能够摒弃前嫌,并肩作战,只要挡住了这一次兵锋,天下,将开始风云变幻…”

  尚未散朝,便见丞相府的属官身披孝服的进了大殿,哭哭啼啼的叫嚷着:“皇上…丞相大人已经驾鹤西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荆汉丞相许劭最终抵抗不住病魔,于刚刚病逝。

  刘备听后,深受打击,当即宣布以国丧之礼为许劭举办丧事。

  朝会散后,刘备和诸葛亮一起骑马出了襄阳城,直奔汉水南岸的水军大营。

  水军都督和洽听闻刘备、诸葛亮亲至,急忙列队欢迎,天空中还在下着雪,地上的积雪也很深,和洽让人扫开一条道路,铺上红地毯,以供刘备驾临。

  刘备和诸葛亮进入水军大营后,来不及进大帐暖和,便下令召集二十艘战船,亲自登船,在近卫军的保护下,便离岸而去。

  为了保持低调,刘备并不悬挂皇旗,只以和洽的大纛为先行,他自己也隐忍在船舱里,透过缝隙向外看。

  此时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飘下,汉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是江面上的可视度很低下,阴霾的天空下面,整个世界都是白的。

  北国起烽烟,天地一苍茫。

  汉水北岸,华夏国的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修建码头,冰冷的天气里依然掩盖不住华夏军热火朝天的精神。昨日的那一场大战,华夏国初战告捷,一扫最近一个半月来的晦气,算是替以前死去得兄弟报仇了。

  汉水的北岸,负责巡逻的队伍往来交替,江面上尚有三十艘巡视的小型战船,每艘战船上,各自站着二十名持着盾牌的士兵,在江面上连成一片,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便立刻敲响锣鼓,以警示岸上的军队。

  高飞尚在大帐内和文武官员进行着谋划,因为天寒地冻,鸽子的御寒能力差,与吴军的消息传递暂时失去了方便快捷的方式,只能通过斥候往来奔走。为此,卞喜亲自率领自己的斥候大军赶赴第一线,除了密切关注汉军动向外,还时刻注意吴军的动向,因为之前吴军四路大军攻占荆南四郡的行动,让高飞倍感揪心。

  “这是荆州的整个地形图,臣当年在刘表帐下时,曾经走遍了荆州,对荆州的地理位置十分的熟悉,如今吴军占领了江夏、桂阳、零陵、武陵、长沙五郡之地,又以大军包围了南郡的郡城江陵,一旦被吴军攻下了江陵,只怕这次攻占荆州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东吴了。”黄忠指着自己精心制作的荆州地表预览图,用沙土堆砌而成,三种颜色的小旗插在了不同的地方上,可以让人一目了然。

  高飞听后,缓缓地道:“看来,东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应付,我以为东吴会按照我的套路来,可是我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东吴的军队不是我华夏国的军队,我没有权利命令他们去做什么。如果灭了刘备,我军也不过才占领了南阳一郡而已,就算攻下了襄阳,又行动迅速的将战线推到长江一线,也不过才占领了半个南郡,辛辛苦苦的攻城略地,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实在心有不甘。”

  “皇上不必如此,这样一来,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军制定的作战计划是不会错的,只是当时并没有估算到汉军会孤注一掷,采取固守两城而放弃了大片荆州的郡县。我军占领的地方虽少,可是所占领的都是较为富饶的土地,水力资源充足,农田肥沃。荆州一半以上的粮食都是产自江汉平原,东吴尚未发动战争,就先去攻城略地,可以看出,东吴志在夺取城池,而不是攻城。此番虽然围住了江陵,但以臣推测,吴军定然不会贸然进攻,而是在坐等我军率先进攻后,他们再从中牟利。”司马懿分析道。

  高飞听后,便道:“你继续说。”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天寒地冻,讯息通达十分缓慢,这也是我军可以利用的地方,只要采取强攻,突破了汉军的汉水防线,届时包围襄阳,却暗中派兵去攻击江陵,然后智取江陵,赶在东吴前面占领江陵,东吴必然会无功而返。”

  高飞看了一眼贾诩,问道:“你们觉得呢?”

  “话虽如此,只是如何突破汉水防线,才是现在的关键中的关键,臣以为…”

  就在这时,整座大营锣鼓喧天,江面上传来了警戒的声音,岸上的士兵也立刻敲响了战备的警钟。高飞立刻解散会议,带着众位将军、大臣一起出帐,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到岸边,负责巡防的张谦立刻禀告道:“汉军突然发动袭击,在江面上得巡逻船只多数受到攻击…”

  正说话间,高飞看见江面上的巡逻船只退了回来,几艘船只上的人也都少了许多,有的甚至带着箭伤。

  “拿望远镜来!”高飞看不清江面上的情况,便随便伸手喝令道。

  高飞接过手下人递过来的望远镜,朝江面上看了过去,但见二十艘中型的战船簇拥着一艘巨大的斗舰从江面上飘了过来,悬挂的大旗是“和”字。他知道,这是汉军水军大都督和洽亲自来了。

  “一级战备!”高飞确定了危险之后,便立刻高声喊道。

  随着高飞的一声令下,华夏军在岸上开始忙碌了起来,步兵结阵,弓箭手在盾牌兵后面排成一队队的,骑兵则留守大营,以防止不测。

  可是,奇怪的是,汉军在靠近北岸的时候,忽然就停住了前进,和洽站在斗舰的船头上,极目眺望,但见岸上严阵以待,防守极为严密。

  他见高飞站在岸边,身边环绕着那么多文臣武将,便朗声喊道:“大汉水军大都督和洽,拜见华夏国神州皇帝陛下!”

  高飞见和洽并无恶意,便拨开护卫,向前走了两步,朗声喊道:“和阳士,莫非你也是看到荆汉气数已尽,准备效仿关羽、张飞,投降朕的华夏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朕对你表示热烈的欢迎,你若是来了,朕就封为你为水军大都统,仍然管辖你的旧部,官居一品!”

  和洽听到高飞向他抛来了橄榄枝,心中也是一阵激荡。只是,他的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在船舱里,还有两双炙热的眼睛在时刻的注视着他的一言一行。

  “神州皇帝陛下说笑了,我和洽身为汉臣,岂能做出如此背弃的事情来?只是,我有几句话想问问大将军和大司马,可否请关大将军、张大司马一见?”和洽道。

  “这有何妨。”高飞转身朗声喊道:“去请关将军、张将军来,就说他们的故人要见他们!”

  文聘会意,转身进了大帐。

  不多时,关羽、张飞便走了出来,虎步龙骧,气势凛然,显得很是淡定,走到高飞身边时,还不忘记行跪拜之礼。

  江心中的斗舰船舱里,刘备透过缝隙看到了岸上的那一幕,气的差点背过去气了,因为他看到的关羽、张飞一点模样都不带错的。一怒之下,刘备拔出腰中双股剑,愤怒之下,便一剑斩断了舱中的桌椅。

  诸葛亮看后,劝慰道:“陛下,此乃敌军假扮的关将军和张将军,以关、张两位将军的脾气,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投降呢?大将军和大司马都是和陛下情同手足的兄弟,一个心高气傲,就算身陷囹圄当中,也必然不会折了底气。这里距岸边尚有一段距离,加上天空上还在下着雪,视线受阻,可是大将军、大司马都是形似神不似,定然是高飞故意让人假扮来骗陛下的,不可轻信!”

  刘备一听这话,心情便立刻有了一点好转,转念一想,觉得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忽然,他的眼睛里迸发出两道寒光,转脸便对身后的孙乾吩咐道:“去给和洽传令,命战船继续向前进,船上所有弓箭手准备,将目标对准岸上假扮的云长和翼德,全部予以格杀!”

  孙乾听后,诺了一声,便迅速地出了船舱。

  和洽极目眺望,发现对岸站在高飞身边就是关羽和张飞,他正准备搭话,却见孙乾从船舱上来了,心想是刘备有所指示了,便问道:“孙大人,皇上有何训示?”

  “皇上命你将战船继续向前开,让所有弓箭手一致瞄准岸上假扮的大将军、大司马,射死他们。”

  “啊…那是假扮的?”

  孙乾点了点头,说道:“形似神不似,真正的大将军和大司马会那么轻易的投降吗?”

  和洽想想也是,便立刻让旗旗语,通知其余十九条战舰的人,准备作战。

  高飞站在岸上,看到孙乾出来和和洽说了些什么,随后和洽的船队便立刻向前开拔了,舰船上的弓箭手也都严阵以待了,便暗暗地思索了一番,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和洽贵为水军大都督,为什么会听孙乾的话,可是事实如此,就足以证明,船舱里还有一个可以调动和洽的人,又联系到和洽说要见关羽、张飞,便明白了过来,这里面一定有猫腻。思来想去,高飞就不难看出,隐匿在船舱当中的,定然是刘备无疑。

  一想到这里,高飞心中生出一计,急忙让人去把关押在后军的关羽、张飞给带出来,这个时候,是破坏他们兄弟情谊最好的时机。

  江心中汉军战船不断的向前靠近,岸上的华夏军也相应做出了调整,就在一瞬间,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穿透了风雪,向着对方射去,展开了汉军、华夏军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水陆大交锋。

  华夏军的盾牌兵防守的十分严密,组合在一起,像是一堵铜墙铁壁,密不透风,将汉军射来的箭矢都挡在了外面。华夏军的箭矢射到了江心中,受到风向的印象,有些箭矢还没抵达,便已经失去了效用,纷纷落在了水中。

  一番箭矢上的较量,正式拉开了序幕,之间如蝗的箭矢成为了这个冬季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番对射后,结果两军谁都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浪费了许多箭矢,最后两军都觉得没趣,便自动停下了攻击。

  这时,关羽、张飞被五花大绑着押到了岸边,嘴里还塞着东西,以防止他们咬舌自尽。两个人虽然都是一天没吃没喝了,但还是那么的精神,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疲惫。同时,看着高飞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哀怨。

  “云长兄,翼德兄,我抓了你们,你们未免有些不服,认为我是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不过,在我看来,这叫兵不厌诈。你们已经被我关了一天了,不知道你们现在可否愿意投降?”

  关羽、张飞都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鄙夷地看着高飞。

  高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

  他故作沉思,脸上也出现了极大的不舍和忧虑,看着关羽和张飞的眼神也甚是哀伤。

  关羽、张飞看在眼里,却不懂为什么高飞会这样。

  片刻之后,高飞的眼眶中饱含着热泪,轻轻的一闭眼,滚烫的热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竟然哭了。

  “皇上…”周围的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高飞会哭,都急忙围了过来,只有贾诩、荀攸、司马懿、郭嘉、田丰等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却也是面无表情。

  高飞擦拭了一下眼泪,强作欢笑的说道:“既然两位哥哥均没有投降的意思,那我再这样羁押你们,想来也是多余的。念在以往我们曾经同甘共苦,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今天再放你们一次,你们回去之后,切勿再和我为敌,不然的话,我实在难以向我死去的部下交待,向整个华夏国交待。”

  “皇上!不能放啊!关羽、张飞皆世之猛将,更是刘备的左膀右臂,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们两个人的,如果就这样轻易的放了,下次他们再带兵来攻击我们,只怕我军又要耗费一番心血,无数将士们的鲜血也会白白的流失…”张辽劝慰道。

  “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赵云、黄忠、张郃、文聘、陈到等将都纷纷下跪,向着高飞叩头。

  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陈琳等人也都一起下跪,朗声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是皇帝,更是金口玉言,既然开了这个口,就无法收回了。朕意已决,就这样定了。来人啊,将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拿来,交换给关羽、张飞,送他们二人到岸边,然后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放他们归去!”高飞脸上一寒,登时叫道。

  张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在身边的郭嘉给一把拉住,朝张辽使了一个眼色,又摇了摇头。

  张辽寻思了一番,见贾诩、荀攸、田丰、荀谌、司马懿等人都如同郭嘉一样,虽然是表面上跪在下来,可是脸上却毫无担忧之色,暗暗地想了想,便没有再行动了。

  赵云、黄忠、张郃、陈到、文聘等人还在不停的阻拦,高飞一意孤行,吩咐亲军押解关羽、张飞带着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到岸边。

  在江心中的刘备看到这样的一幕,登时吃了一惊,他亲眼看到这关羽、张飞被捆绑住了,还有人押解着,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也都在侧,此时又离的近了些,看的一清二楚,是真的关羽和张飞。

  他急忙说道:“快,派船去将云长和翼德接回来…”

  “等等…”诸葛亮急忙制止道,“陛下且慢,这其中有诈!”

  “有什么诈?”刘备稍微迟疑了片刻,问道。

  “刚才敌军弄出了一对形似神不似的人来假扮关将军和张将军,被我军识破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个时候突然又弄来了一对貌似神似的关将军和张将军,陛下难道一点不起疑心吗?”

  “有什么疑心?他们是朕的二弟和三弟,难道朕连二弟和三弟都不认识了吗?那青龙偃月刀,那丈八蛇矛都是真的!”

  “是真的不假,可人并不一定是真的,此时天色昏暗,视线不好,看不太清楚,何况关将军、张将军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高飞岂能不知?如今好不容易抓到了,又值两军交战之时,岂能会轻易放回?高飞是个聪明人,定然不会干放虎归山的蠢事,这两个人,也未必是真的关将军和张将军,臣以为,这也是敌军奸计,借助关将军和张将军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等到他们上船之后,只怕是来刺杀陛下的,不得不防!”

  诸葛亮这么一解释,刘备倒是也多了一个心眼,再看看岸上的关羽和张飞,好像怎么看都不像了。他气愤之下,大怒道:“若非你的提醒,朕差点又上当了…传令下去,将岸上的假关羽、假张飞全部射杀!”

  关羽、张飞都被捆绑着,口中还塞着东西,十几名持着盾牌的士兵走在最前面,四名力士分别扛着关羽、张飞的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两名都尉押着关羽、张飞,正一步步的靠近河岸。

  “护卫!”都尉心中似乎早有防范,立刻叫了起来,十五名盾牌兵举着高大的盾牌,挡在了最前面,但听见无数次的撞击,周围已经落满了箭矢。

  “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的一直效力的国家,在你们被俘之后,非但没有来救你们,反而要将你们射杀,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皇帝,有什么值得效劳的?”负责押送关羽、张飞的都尉,按照高飞教授的话说了出来。

  关羽、张飞也是一阵吃惊,明摆着已经被高飞放回来了,为什么还要杀他们?和洽肯定没有这个胆子,孙乾一直是跟在刘备身边的,是刘备的贴身近臣,几乎形影不离,两个人都不是傻子,嘴巴虽然被堵上了,可是眼睛却还是在睁着,当他们看到孙乾时,就已经知道刘备在那艘斗舰上了。

  箭矢如同雨下,关羽、张飞的那个心,彻底被凉透了。虽然被俘虏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可是被放回去了,他们还是要为国效力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刘备今天会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充满了迷惑和不解,一边是自己结拜的大哥要杀自己,另外一边是自己的敌人要救自己,这个世界全部他妈的混乱了。

  何去何从,关羽、张飞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以前跟着刘备,是有个奔头,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可是现在…

  岸上的华夏军阵营里,高飞看在眼里,却喜在心里,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内心已经乐开了花。杀人诛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此次的事情一出,关羽、张飞铁定是回不去了,和刘备之间的兄弟情谊也自然而然的断送掉了,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以后收服这两个人的机会很大很大。

  看到这样的一幕,赵云、黄忠、张辽、张郃、文聘、陈到等人都明白为什么高飞会放关羽、张飞离开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计谋,是拆散关羽、张飞和刘备之间的兄弟情谊。

  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等人也都是一阵纳闷,这么明显的计谋,为什么刘备会看不出来?为什么刘备会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认识了?

  “皇上,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司马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缓缓地说道。

  “什么蹊跷?”

  “刘备不可能不认识关羽、张飞,更不可能去射杀他们,除非在刘备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推手,促使着刘备下达了这样错误的命令。”司马懿目光犀利,比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等人更有洞察力。

  郭嘉是最先看出高飞使用计策的人,可是至于计策是否会成功,他估算不出来,贾诩、荀攸、田丰、荀谌都还在狐疑的猜测中,因为他们知道高飞不会乱来,但是一时又猜不透,直到看见刚才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但是,司马懿似乎从一开始就能估算出高飞将要做什么,这种洞察力,显然高出其他人一筹。同时,司马懿又是低调的,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狂妄不羁,常常以天子门生自居的人了。

  高飞听到司马懿的话后,也是觉得事有蹊跷,因为他并未真的打算放走关羽、张飞,如果计策被识破了,他就采取第二种手段,强行将关羽、张飞带回。可是,这一次出奇的成功了。

  “那么…你认为谁是刘备背后的推手?”高飞问道。

  “诸葛孔明。”司马懿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从关羽北征宛城时,诸葛亮的名字便已经为华夏国所知,同时也被他知道,而且他再琅琊府的那段时间里,不就是为了找寻诸葛亮吗?

  “诸葛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司马懿回答道:“臣不知,也猜不透。刘备器重诸葛孔明,委任他统帅全事,可是,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臣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高飞也猜不透,他用望远镜眺望,但见斗舰的船舱里开了一个小窗户,里面有两个人影,刘备他自然认得,可是在刘备身边的那个人,他却不认识,但是看他的容貌,似乎可以猜测出来,那就是诸葛亮无疑。

  “好一个翩翩少年郎!”高飞看后,夸赞地说道。

  此时,汉军的战舰全线退却,渐渐地,消失在了江面上,雪花阻挡了视线,再也看不见了。

  警戒解除后,高飞亲自去了关羽、张飞的面前,看到关羽、张飞二人的眼中都有着一丝隐晦的光芒,便下令道:“将二位将军松绑!”

  手下人照做,一群武将围绕在高飞的身边,却都打起了精神来,手都按在兵刃上,生怕会出现什么岔子。

  此次南征,高飞的两大贴身护卫祝公道、祝公平分别去保护高麒和高麟了,所以在这种场合下,关羽、张飞一旦被松绑,肯定会引起众将的警惕。

  高飞看到之后,便喝令道:“干什么?都放松!云长兄和翼德兄不是外人,你们干什么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众将虽然没说话,可是却都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只是稍稍地松开了一下兵器而已。

  说话间,关羽、张飞便已经被松绑了,连塞住口中的东西也被拿了下来。

  高飞毕恭毕敬地向着关羽、张飞拜道:“让两位兄长受苦了,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我知道,现在让你们投降,无非是落井下石。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放了你们,不管刘备对你们怎么样,我高飞始终不能无情无义,十二年前,如果没有你们的到来,我也不可能顺利剿灭黄。如今一晃眼十二年过去了,十二年虽然不长,可也不短,人生短暂,又有多少个十二年可以过呢?我将在此休整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将全力进攻荆州,完成未竟的统一大业。汉末纷争十二载,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只有统一了,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如果两位兄长不嫌弃的话,可以暂且居住在军中,抑或是到我们华夏国任何一个府县去居住,我都欢迎之至。至于两位兄长的家眷,我已经派人去江陵了,希望赶在吴军进攻江陵之前将两位兄长的家眷全部接出来。”

  关羽、张飞听完高飞的话,只觉得冰凉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温暖。只是,两个人现在很迷茫。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没有任何言语,却都莫逆于心,朝着高飞拱拱手,什么都没说,转身拿起自己的兵刃,便离开了华夏军的大营。

  看着关羽、张飞离去的背影,张辽便问道:“皇上,真的就这样让他们一走了之吗?万一他们又回到刘备那边,岂不是又要成为我们的大敌?”

  “朕用了一十二载的时间,才逐渐分化了刘备、关羽、张飞三个人桃园结义的情谊,使得他们三个人各自猜疑。刘备疑心一点不比曹操的轻,如果关羽、张飞被我们杀了,或许他会感到很心安理得,也会激起军队的愤怒,来和我军决一死战,有道是哀兵必胜,到时候谁胜谁负,都是一件未知之事。可是现在关羽、张飞没死,就算他们走了,有了今天的这件事,也绝然不会回到刘备的身边,或许会冷眼旁观吧。传令三军,加紧修建码头,等到甘宁的海军一到,便立刻展开强攻。”

  “诺!”

  关羽、张飞离开了华夏军的大营,失去了马匹的他们只能靠双脚走路,踏着厚厚的积雪,两个人沿着汉水的北岸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时候,只觉得又累又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今天刘备的做法,让他们两个都感到寒心。

  暮色四合,两个人翻过一座土山,看见了前面有座破旧的土地庙,互相对视了一眼,便心照不宣的朝着土地庙而去。

  土地庙半边已经倒塌了,两个人坐在另外半边,升起了一堆火,然后盘坐在那里。

  “俺去弄点吃的,饿得快受不了啦,二哥在此稍歇,俺去去就来。”张飞坐了一会儿,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便说道。

  “唔!”关羽点了点头,发出了一点有气无力的声音。

  张飞走后,关羽独自一人坐在篝火边,将青龙偃月刀握在手里,轻轻滴抚摸着那柄大刀,淡淡地道:“桃园结义一十二载,云长以身相托,甘愿跟随大哥左右,任其驱策,只是为了拯救天下苍生。我一生漂泊,此时既然无法回去,又不能做背弃大哥的事情,何去何从,谁能赐教?”

  等到张飞从外面扛着一只野猪回来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关羽已经不知所踪了,破旧的土地庙里,篝火还在旺盛的烧着,青龙偃月刀笔直地矗立在地上,柄端深入泥土,森寒的刀光折射出微弱的火光,一条盘旋着的龙看起来活灵活现。

  “二哥…二哥…”张飞将野猪放下,同时将丈八蛇矛也丢在地上,急忙绕着土地庙跑了一圈,可是却没有瞅见关羽,雪地甚至连脚印都被新下的雪覆盖住了,让人无迹可寻。

  找寻了半天,张飞找不到关羽,但是见青龙偃月刀还在,便自言自语地道:“二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青龙偃月刀还在这里,向来和二哥形影不离的…”

  想了许久,张飞也没想出所以然来,心想可能是因为自己打猎去了太久,关羽饿的受不了啦,也出去打猎了。

  “反正二哥的青龙偃月刀在,他一定会回来的,我先把肉烤好,等二哥回来了,就能吃到烤好的肉了。”

  说干就干,张飞拔起插在地上的青龙偃月刀,用这锋利无比的刀去屠宰野猪。

  但见张飞抡起那青龙偃月刀,快速地在野猪身上一阵乱砍,刀锋所过之处,竟然只粘带了一点点的血,这一手杀猪的刀法露出来,若是关羽在场,肯定要惊掉大牙,这刀法,简直是出神入化了。

  早年张飞是个屠户,以杀猪为业,手拿屠刀,杀起猪来那叫一个迅速,杀猪刀那么一挥,绝对可以让人眼花缭乱。

  放下青龙偃月刀,张飞苦笑道:“没想到二哥的杀人利器用起来比杀猪刀还爽,更让俺没有想到的是,这天下第一刀,现在居然只能用来杀猪,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一种讽刺?”

  丢下青龙偃月刀,将刨开肚子的野猪挂在青龙偃月刀上,张飞持着丈八蛇矛,一番刺杀,便将野猪的内脏全部挑开,然后又到外面弄了点雪,找了一个破旧的能装水的东西,将雪放进去,放在火上烤,很快便化成了水,用雪水清洗了一下野猪,又有青龙刀削掉野猪的皮毛,用丈八蛇矛窜起野猪,放在篝火上烤,这才算完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野猪肉全部熟透了,散发出香喷喷的肉香来,可是关羽还没有回来。

  张飞饿坏了,吃了半只猪,留下另外一半给关羽。吃饱之后,又渐渐地感觉有点睡意,便裹住身体,倒在篝火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张飞醒来之后,见篝火已经熄灭了,而那半只猪也留在了篝火的架子上,可是关羽依然没有回来,让他感到有些担忧。

  “二哥到底去哪里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正当张飞说话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残破的墙壁上写了一行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他认识那笔迹,是关羽的。

  他急忙看了过去,但见墙壁上面写着:“三弟,我一生漂泊,四海为家,昔日桃园结义,立下誓言,共佐兄长,希望能够建立一番丰功伟业…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三弟,为兄知道你刀法不弱,只可惜却登不上大雅之堂,这青龙偃月刀内藏有为兄最厉害的刀法,今日离别,无以馈赠,只能以此套刀法相送,希望你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为兄的一片心意。为兄走了,你多多保重,若有缘,自然会有相逢的一天。关羽字。”

  看到关羽以墙为书,写下这段后,张飞的心情再也难以平复,眼眶中饱含着热泪,忽然仰天怒吼,大声喊道:“大哥要杀我,二哥又离我而去,我又该何去何从?”

  哭够了,嚎够了,也就累了。

  张飞擦拭了一下泪水,一把将青龙偃月刀给拎了起来,捯饬了半天,终于在青龙偃月刀的柄端发现了一个暗格,从暗格中取出了一套名为“飞虹六式”的刀法,匆匆看了一下,这才知道,关羽所使用的高深刀法竟然全部来自于此,而且关羽也才修炼到第五式“万军煞”而已。

  看完之后,张飞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刘备那边肯定是回不去了,可是高飞那边他也不想去,至少现在不能去,不能和自己的大哥为敌。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带着青龙偃月刀去寻找关羽,不管关羽身在何处,他都要找到他,而且自己也要将这天下第一刀还给他,路上,自己也可以慢慢参透关羽的刀法。

  左肩扛着青龙偃月刀,右手提着丈八蛇矛,背后挂着半只烤好的野猪,张飞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破旧的土地庙。

  出了土地庙,张飞向着江陵方向看了过去,心中想起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狠狠心,淡淡地说道:“高飞义薄云天,一定会将你们救出来的,俺去了,反而会容易误事,婆娘,儿子,等我找到了关二哥,我会回来见你们的!”

  言毕,张飞转身便走,但是四下里茫茫一片,却又不知道该到何处去寻找关羽,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先找个有人的地方,去问个明白。

  刘备、诸葛亮回到襄阳后,为了安定国内,便扬言说关羽、张飞均被高飞屠杀,说高飞那边都是假关羽和假张飞,并且发布了国丧,一时间襄阳上空阴云密布,国人和将士们都无不悲愤万分。

  前次许劭病逝,这次关羽、张飞双亡,让那些投降派更加动摇了。

  但是,刘备采取了高压政策,派人秘密监视那些在朝堂上主张投降的人,并且将一些小官抓去拷问,一时间闹的满城风雨。

  诸葛亮虽然在刘备的身侧,但是却苦劝不住,加上和刘备之间又没有太多的情谊,也只能干瞪眼。不过,刘备越是这样,在他的内心,似乎就越高兴,因为他谋划的一切,也即将到来,半个月后,刘备将永远的离开这个尘世,荆州也将再次易主。

  襄阳城内,韩嵩、和洽、刘先、傅巽等人都是人人自危,和洽带着十万水军在外还算安定,至少刘备一时半会儿不敢动他,加上每次朝会他都不在场,所以自然能够免去嫌疑。可是,韩嵩、刘先、傅巽就不一样了,他们是主动投降的人,现在下面的属官受到了拷问,生怕会连累到自己,在家中如坐针毡。

  孙乾、糜竺、简雍、糜芳都是刘备的旧臣,他们也跟着劝慰刘备,可是刘备因为关羽、张飞的事情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无论怎么劝,刘备都不听。

  伊籍、蒋琬、田豫、严颜看后也是一阵痛心疾首,这个时候采取高压政策,无疑会让人心涣散。

  半日之内,襄阳城内便公布了卖国通敌的名单,这份名单涵盖了校尉以下许多小官,一共一百一十七人,都是刘表旧臣,一天之内,全部被满门抄斩,死者竟然高达七百多人,一时间襄阳城内人人惊怖。

  当消息报告给刘备之后,刘备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一脸的狰狞,说道:“死了好,死了以后,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凡是反对朕的,统统得死!”

  诸葛亮听到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心理面却是极大的欢喜,暗暗地想道:“时机快要成熟了…”

  江陵。

  城外白雪茫茫,吴军大营里旗帜飘展,孙策、周瑜正在谋划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忽然听到外面进来了一个人,见是周泰,孙策便问道:“何事如此匆忙?”

  “华夏国派来使臣来了,正在辕门外,臣前来通报。”

  “嗯,请他进来吧。”孙策道。

  见周泰出去了,孙策便转脸看着周瑜,问道:“这个时候派使臣过来,意欲何为?”

  周瑜笑道:“大概是敦促我们进攻吧,我们驻扎这里差不多五六天了,一直没有采取攻势,估计华夏国也坐不住了。一会儿使臣来了,陛下还需见机行事。”

  “了解,呵呵…”

  不多时,周泰便带着华夏国的使臣进来了,这个人孙策和周瑜都不陌生,因为吴国和华夏国历年通好,一直都是他是使臣。

  孙策一看司马朗又来了,便笑道:“原来是司马大人啊,这大冷的天,还要让你跑来跑去的,真是难为你了。”

  “为了两国邦交,为了两国的友好,外臣走上一遭,又费不了什么事情。”

  “司马大人此次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孙策让人上茶,他端坐在那里,问道。

  “哦,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过来看看贵军进展如何?”

  “这天寒地冻的,士兵都躲在帐篷里,朕也没有办法,司马大人,你回去的时候,转告贵国皇帝陛下,就说等到开春之后,我军定然会对江陵展开攻击。”

  “哦,这个一定。不过,我这次前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准予通融。”

  “什么事情?”

  “我们皇上的一个朋友,家眷都陷在江陵城里了,但是在襄阳那边已经答应投降我军了,只是担心其家眷,所以才让我来交涉,如果皇帝陛下能够退兵十里,暂时解除江陵城的包围,等我救出那边降将的家眷,再包围不迟,不知道陛下可否通融?”司马朗道。

  孙策斜眼看了周瑜一眼,见周瑜点了点头,便说道:“当然可以,只是,先生要如何进城呢?”

  司马朗笑着答道:“两国交兵,不杀来使,我想他们不会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的。(.paoShu8)皇帝陛下,外臣还有要事在身,请陛下下命令吧,外臣才有进城和敌军交涉的筹码。”

  孙策对周泰说道:“幼平,你都听见了?还不快去传达命令?”

  周泰“诺”了一声,便出了大帐,司马朗也随后告辞。

  孙策见司马朗走了以后,不解地问道:“公瑾,司马朗此来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催促我们进兵,好像是要从江陵城里接出什么人。”

  “静观其变,伺机而动。如今荆南四郡已经全部掌握在我们的手中,江陵已经是一座孤城,只要死死的围住,江陵早晚被我军拿下。如今江陵城里有十万军队,我军不过才十五万,强行攻城必然会造成损伤,可能会伤亡很多。不如先让华夏国开打,我军静观其变,最好是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出兵占领江陵、襄阳等地。”周瑜道。

  “公瑾,朕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周瑜和孙策相视而笑,对于周瑜来说,心中一直对华夏国有所戒备,包括孙策在内,也是如此。这些年,吴国效仿华夏国,展开炼钢的工业,开矿、采矿等等同时进行,在兵器和装备上已经大有提升了,暂时告别了铁器时代,进入了钢铁时代。

  不过,吴人冶炼的技术始终不如华夏国,造出来的钢铁装备也不如华夏国的坚硬,兵器也不够锋利,但是对付山越、越国、荆汉这些较为落后的国家,还是有很大的效果。

  但是,吴国却忽略了一个本质问题,那就是要想发展工业,必须有强大的农业作为支撑,起初几年吴国的工业突飞猛进,但是最近一两年的时间里,吴国境内出现了多次饥荒,水患、泥石流、海啸都伴随着吴国,使得孙策和周瑜不得不暂时放弃工业的发展,从而将资金全部用在了兴修水利,开垦农田上,逐渐稳住了国内局势。

  直到后来,孙策和周瑜才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当时高飞为什么会这样帮助他们,送给他们新式武器连弩,送给他们精钢制成的武器和装甲,甚至连利用鸽子传递信息的技术也一并送了过来。表面上看高飞是在帮他们,实际上是在害他们。因为,近年来为了开采矿产,冶炼钢铁,吴国耗费之巨,以至于无法拿出钱财去干其他的事情,兵甲虽利,却也造成了百姓的饥荒,自然灾害也随之而来,新平定的山越等地民心不够稳妥,经常发生暴动。

  吴国外强中干,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演变过程,也是高飞这样支持吴国的最终目的。除了这些方面,高飞还对吴国施行了经济上得掠夺,他再每次商贸中,都会加上一些吴国境内常见的,但是又不值钱的,还有一些吴国没用的东西,比如吴国境内的水果、蔬菜、植物、还有橡胶等等,高飞用北方产的粮食作为交换,一方面是在扶持吴国,可实际上,确实一种变相的经济掠夺。

  尤其是对一些植物的需要,导致在吴国境内掀起了一番开挖大山的行动,成片成片的森林被砍伐,植被遭到破坏,所以大雨一下,就会产生洪涝灾害。

  虽然这些问题周瑜和孙策直到五年后才看出来,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了,在国力上,始终没有太多的增加,相反有些地方还倒退了。五年来,换来的只有那一堆兵器和装甲,然而却丢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此次出兵,孙策和周瑜也是一致意见,那就是抢占富饶的荆州,以荆州这片盛产粮食的地方,来弥补吴国境内粮食的严重不足。

  当日,吴军兵退十里,司马朗这才得以有了进入江陵城洽谈的筹码。

  司马朗单骑奔驰到江陵城下,此时雪已经停了,但是厚厚的积雪依然健在,城头上的汉军将士也都是严阵以待,看到城外翩翩来了一个骑士,不由得都是一阵迷糊。

  “华夏国,外交部,尚书令,司马朗,奉我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的旨意,前来江陵求见汉荆南大都督诸葛大人,烦请通报一声。”司马朗这个外交部的尚书令当的也是如鱼得水,这几年走过许多地方,东奔西跑的,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为华夏国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江陵城上的人听了以后,都是一阵吃惊,因为包围他们的是吴国的军队,可是来的使臣却是华夏国的,而且还是单人单骑。

  不过,守城的校尉并未怠慢,急忙派遣人去太守府通知荆南大都督诸葛瑾。

  诸葛瑾这五年来,一直留守荆南四郡,辅佐关羽、张飞,关羽、张飞调走之后,他就被封为了荆南大都督,统御这汉国的半数兵马。事实上,汉国三十万,在诸葛亮登台的那一刻,汉国的兵马,表面上就控制在了诸葛氏的手里,诸葛亮在襄阳,诸葛瑾在江陵,兄弟二人竟然肩负起了汉国的命脉,倒是一个很戏剧化的一幕。

  太守府内,诸葛瑾听到司马朗来了,便笑了笑,说道:“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他来了。”

  司马朗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见诸葛瑾亲自带着仪仗队伍出迎,也有点迷惑。

  两下照面,司马朗翻身下马,一身宽袍的他朝着诸葛瑾拱手道:“华夏国外交部尚书令司马朗,见过荆南大都督诸葛大人。”

  诸葛瑾身体修长,白面青须,一身墨色的长袍看上去极为儒雅,而且他本人也有长者之风,所以待人接物总是会显得格外亲切。诸葛瑾对司马朗并不陌生,之前曾经在蜀汉国的都城成都内有过几面之缘,所以,二人一见如故。

  诸葛瑾很是亲切地拉住了司马朗的手,呵呵地笑道:“伯达兄,我可是等候你多时了,这里冷,快快入城吧。”

  司马朗比诸葛瑾要略大两三岁,所以诸葛瑾才称呼司马朗为伯达兄,伯达,是司马朗的字。

  司马朗听后,心里盘旋着,暗暗地想道:“诸葛子瑜如此热情,是何道理?”

  也不多想,暂且跟着诸葛瑾入了江陵城,两个人在太守府内坐下,诸葛瑾命人升起火炉,端上酒食,之后便屏退了左右。

  “伯达兄,请!”诸葛瑾端起一壶温过的酒,亲自给司马朗倒了一杯。

  司马朗一饮而尽,从不担心。但是,他心存疑虑,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子瑜贤弟,你好像知道我要来一样…”

  诸葛瑾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不仅知道,还知道你此来的目的。”

  “你知道?”司马朗一阵惊诧。

  “知道。是不是为了关、张两位家属而来吗?”诸葛瑾从不饮酒,便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你真的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在司马朗的印象中,诸葛瑾虽然聪慧,可是绝对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发出此问。

  “实不相瞒,是舍弟告诉我的。”

  “你弟弟?”司马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脑海中思索了片刻,便叫了出来:“诸葛孔明?”

  诸葛瑾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孔明。”

  司马朗道:“如果是孔明,那就没有什么疑虑了,他肯定比你先知道关羽、张飞投降了我军的…”

  “伯达兄何必自欺欺人呢?关、张两位将军,似乎不会那么轻易投靠贵军吧?如果不是舍弟从中作梗,只怕关、张两位将军也不会对我主死心。”

  司马朗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阴谋!果然有阴谋!当天刘备绝然不可能不认识关羽、张飞,原来一切都是诸葛亮从中作梗,可是,他这样做得目的又是什么呢?”

  “你我相识多年,我也就不瞒你了,如今西魏的大军正在攻打西蜀,刘璋暗弱,被曹操攻下也是必然的事情。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曹操征讨刘璋,所用之人乃凤雏,此人有经天纬地之长,长于军事,善于攻防,一路披荆斩棘,过关斩将,只带一千精兵为先锋,一路收降蜀中兵将,连战连捷,连下二十余城,蜀中将士尽皆无法阻挡,据可靠消息,凤雏大军已经兵临梓潼,不出半月,便会攻克蜀汉国都成都。”

  司马朗听后,也是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只以一千精兵,便能攻克蜀汉的半壁江山,此人确实很了不起,也很危险。他看了诸葛瑾一眼,故作镇静,问道:“那和我华夏国有何关联?”

  “当然,如果他帮助曹操,那么曹操就会成为华夏国的头号劲敌。为此,舍弟已经做下谋划,只要贵国皇帝答应舍弟的三个条件,舍弟便将整个荆州全部送给华夏国。”诸葛瑾道。

  “哪三个条件?”司马朗急忙追问道。

  诸葛瑾笑着给司马朗倒了一杯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茶杯对司马朗说道:“伯达兄一路辛苦,应该先吃好喝好,然后,我们再谈条件!”

  司马朗被诸葛瑾给调动了胃口,如果果如诸葛瑾所说,那么此次南征必然会省去很多事情,凤雏之名,他也听过。曾经,他听高飞说过,卧龙、凤雏的故事,也知道这两个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如今卧龙诸葛亮有心要投靠华夏国,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他坐立不安,急忙喝下一杯酒,便追问道:“到底是哪三个条件,你现在说出来,我才能安心吃喝。”

  “伯达兄好心急哦,那好,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舍弟提出了三个条件,第一个就是一旦舍弟将荆州让给贵军,舍弟必须入职贵国参议院,担任丞相之职。”诸葛瑾说道。

  “第二个呢?”司马朗问道。

  “第二个是,必须让舍弟留镇荆州,统属原汉军所有兵马。”

  司马朗皱起了眉头,又问道:“最后一个呢?”

  “必须封舍弟为王,永镇荆州,世袭。”

  司马朗笑道:“第一个、第二个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第三个,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华夏国禁止异姓封王,就算是皇子,到现在还没有封王,诸葛亮凭什么要封王?”

  诸葛瑾道:“这只是舍弟初步的三个条件,我只是代为通传。至于实际中如何洽谈,还需要舍弟和贵国皇帝陛下一起磋商。为了表示诚意,我会派出军队护送关、张两位将军的家属渡过汉水,你们只需在对岸接应即可。另外,江陵地处要冲,吴国早有觊觎,如果贵军和舍弟谈不拢,那么整个荆州就会拱手让给吴国。我想吴国的皇帝孙策应该会比华夏国大方一点。”

  “吴、汉有世仇,汉军杀了吴国孙策之父,此仇不共戴天,他怎么可能会跟你们谈条件?”

  “冤有头,债有主,孙策也只会去找刘备,跟我们兄弟无关。”

  司马朗急忙道:“我回去之后,必然会如实禀告皇上,在我们没有任何回复的情况下,请切勿和吴国进行交涉。我会鞍前马后的促成这三个条件的。但是这三个条件到底要如何,还需要诸葛孔明和我皇上亲自洽谈。”

  诸葛瑾道:“如此最好。来来来,我们正事谈完了,就该谈私事了。”诸葛瑾笑着举杯,敬司马朗一杯。

  司马朗此时内心已经是翻涌了,哪里还有心思饮酒吃饭。草草吃了顿饭后,便和诸葛瑾约定了一个时间,然后准备在江北接人。诸葛瑾也很爽快,一口便答应了,并且派出兵马,护送司马朗离开,随后派出兵马,让关羽、张飞的家眷全部离开了江陵城,谎称关羽、张飞在前线打了胜仗,已经反败为胜,攻克了宛城,正准备向洛阳进发,要接全家去宛城。

  关羽、张飞的家眷都信以为真,被一千名骑兵保护着,便浩浩荡荡的被送走了。与此同时,诸葛瑾为了防止吴军骚扰,主动派出兵马,佯攻吴军大营。这才使得吴军分身乏术,无从知道关羽、张飞的家眷被送走了。

  司马朗出了江陵,路上正巧遇到了卞喜下属的斥候精英,便让斥候将消息全部通传到高飞那里,自己折道返回,又重新回到了江陵,生怕诸葛瑾耍诈,又担心吴军攻城,想在中间左右。

  诸葛瑾见司马朗去而复返,也没说什么,照样热情款待。吴军本就不想进攻江陵,又以为司马朗走了,所以干脆继续原地待命,江陵之事就暂且搁下了。

  邓县汉水沿岸,华夏国的大营已经全部扎好,包括水军营寨,也已经在立下,沿江一带分二十四座水门,以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岸上营寨连绵百余里,三十万大军全部集结完毕。

  冬日寒冷,士兵却依然是热火朝天,经过长达两个月的调兵遣将,三十万已经于今天全部集结完毕,汉水沿岸黑底金字的华夏国的大旗迎风飘展。

  这日,高飞骑着骅骝正在巡视军营,忽然来了一名斥候,将司马朗的事情全部奏报了过来,他立刻觉得心花怒放起来,如果真的如同司马朗所言,那么这次南征就可以兵不血刃地拿下整个荆州。

  回到营帐之后,按照司马朗给的联系方式,高飞便亲笔写下了一封书信,然后让斥候转交给在荆州潜伏的卞喜,让卞喜去和诸葛亮联络,相约在五天后,在汉水的江面上会晤。

  当斥候走了以后,高飞这几天来的心结总算解开了,那天刘备为何用弓箭射杀关羽、张飞,今天总算得到答案了。

  不多时,赵云便走了进来,抱拳道:“皇上,不知道传唤臣有何要事。”

  “子龙,上次迎战关羽、张飞时,似乎你并不太尽力啊,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高飞一脸笑意地问道。

  赵云心里清楚,早晚高飞会来问自己的。他也不隐瞒,如实地回答道:“臣有些许顾虑,所以…”

  “是因为你的妻子怀孕的事情吗?”高飞问道。

  赵云点了点头,说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高飞道:“你有何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现在是做父亲的人了,很担心自己太过拼命了,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尚未出世的孩子就会没有父亲,对吧?”

  “臣知罪!”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人之常情嘛。幸好上次抓住了关羽、张飞,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这次,我叫你来,是想让你去做一件事。”

  “请皇上吩咐,臣万死不辞!”

  “据可靠消息,曹魏正在攻打蜀汉,蜀国已经被攻下了一半。我军也不能坐井观天,三十万大军对付汉军搓搓有余,我想派遣你带着一支偏军,沿着汉水西进,然后转沔水,一路去攻打房陵、上庸、西城、钖县四地,这四个县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千万不能有失,趁着曹魏大军还在攻略蜀郡之际,你此时前去收服,四县必然会闻风而降。之后,你驻军西城,以防止曹魏从汉中和长安的兵马,切断子午道,并且收降溃散的蜀汉军队。”高飞将自己的战略意图给说了出来。

  赵云听后,欣然领命,没有丝毫的犹豫。

  “很好,朕拨给你三万兵马,你带上足够的粮草,今天便出发,越快越好。”

  “诺!”

  赵云出去之后,高飞将贾诩、荀攸、郭嘉、田丰、荀谌、司马懿全部叫了进来,向他们说明了诸葛亮的三个条件。

  众人听后,都是一阵皱眉,除了第一个条件外,统统认为后面两个条件都不可答应。

  高飞想了想,说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人持有反对意见,不妨说来听听。朕虽然爱才,但是也绝对不能步沮授后尘。如今诸葛亮又开始抛砖引玉,必然有所图谋。我已经派人暂且答应了他的三个条件,并且约他会晤,从中窥探他的的图谋。你们若有何良言,尽管说来给朕听,即使说错了,朕也不怪罪!”

  贾诩老谋深算,第一个发话了,说道:“陛下,臣以为,诸葛亮此举,必然有诈。他无缘无故,为何要献此殷勤?况且刘备尚在,他又怎么能大权在握,或许江陵可以,可是襄阳决计不能,而且吴军又占领了半个荆州,二十万兵马在荆州境内枕戈待旦,说要献出整个荆州,臣以为是不现实的东西。臣以为,或许是诸葛亮的推托之词,借此机会,让我军贻误战机。”

  荀攸道:“臣也有同感。”

  田丰、荀谌也一起说道:“臣等附议。”

  唯独郭嘉、司马懿没有发话,一直坐在那里,却也不吭声。

  高飞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问道:“两位爱卿是何意见?”

  郭嘉道:“臣以为,诸葛亮此举,未必有诈,他的条件列举的非常清楚,就是想成为荆州之主。吴军虽然有二十万枕戈待旦,但是由于吴军出兵仓促,调集兵马特别急,甚至将征讨士燮的兵马也抽调了出来,可见吴军确实想占领荆州,此时一战未开,是在养精蓄锐,调整状态。如果再迁延时日,只怕吴军就会缓过气来。诸葛亮竟然敢说这样的大话,必然会有所对策。臣觉得,陛下可以再和其会晤之后,再做打算。毕竟这也是兵不血刃的一个良机。”

  高飞听后,觉得郭嘉说的也有道理,便问司马懿:“仲达,你是何意见?”

  “臣没有意见。”司马懿回答道。

  “没有意见?”高飞惊奇地问道。

  “因为臣还暂时没有看出诸葛亮想要干什么,所以臣没有意见。”司马懿道。

  高飞听完之后,说道:“好吧,诸位的意见我已经有所了解,朕觉得,一切在和诸葛亮会晤之后,再做打算。”

  散会后,高飞单独留下司马懿,问道:“仲达,你当真没有看透诸葛亮在想什么?”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臣不敢有半点虚言,诸葛亮如今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按照家兄的消息,诸葛瑾也似乎已经控制住了江陵城的十万兵马,襄阳城二十万,前次被我军打掉了将近四万人,剩下十六万多人,如果这些兵马全部握在了诸葛亮的手里,那么他足以拥有和陛下谈判的筹码。(.paoShu8)”

  高飞道:“以诸葛亮之才,在刘备的眼皮子底下控制十六万多的兵马,未免有些牵强,刘备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其才能虽然并不突出,但是颇有御人之术,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跟着他,想必他也有个人的人格魅力。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诸葛亮早不降,晚不降,偏偏这个时候降,很难让人不猜疑。如果他真有投降之心,为什么还公然向我下战书,还在宛城大败我军,致使我军伤亡惨重?”

  司马懿道:“皇上,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高飞急忙追问道。

  “那就是诸葛亮在向你展示什么…向华夏国展示什么…皇上令臣在琅琊寻找诸葛亮,不就是看中他的才华吗?诸葛亮一家虽然从琅琊迁走,但是族人还在,知道皇上处心积虑的在寻找诸葛亮,岂能不会以书信的方式转达诸葛亮?如果诸葛亮只是把刘备当做他成名的一个跳板,那么在宛城一战,他的名字就已经被天下所知了,成名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司马懿说到一半,便打住了话语,斜视了一下高飞,不再继续说下去。

  高飞听后,皱起了眉头,对司马懿道:“继续说下去!”

  司马懿叩拜道,“臣以为,良臣择主而事,刘备大势已去,是人都能看的出来,诸葛亮乃智谋之士,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前者凤雏离汉入魏,今者又率领魏军一路攻克蜀汉的半壁江山,不就是为了一个能够让自己发挥才华的地方吗?诸葛亮号称卧龙,又与凤雏齐名,自然能够洞察这其中的细节,所以,臣认为,诸葛亮此次和皇上谈出条件,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有一个更大的施展才华的平台。”

  “你是说,诸葛亮投靠我是真?”高飞听完之后,倒也觉得很有道理,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上次他为了一个沮授差点丢失了性命,这次又来了一个诸葛亮,他能不谨慎吗?

  有道是不怕流氓会武功,就怕流氓有文化,与那些武力超群的一等一的武将想比,智谋之士的杀伤力显然要高出武将许多。一个武将,就算有再怎么高超的武艺,他终究是一个人在战斗,要想俘虏他,也相对简单。

  可是智谋之士是躲藏在暗处的,你看不见他,他能看得见你,而且对付你的手段也让你防不胜防,他不会想武将一样单独冲出来找你拼命,而是躲藏在成千上万人的背后,用他们的智谋,把你玩的团团转,等你晕头转向、身心疲惫之后,再来收拾你,那就很容易了。

  所以,对付智谋之士,高飞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丢失的就是数以万计的人的性命。历史上的赤壁之战,就是高飞的前车之鉴,他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戒骄戒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懿道:“至少在目前,臣还丝毫看不出来诸葛亮有任何玩耍阴谋诡计的地方,而且他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入职参议院,以丞相自居,这一点,不是所有的降将都有胆量提出来的。诸葛亮聪明,聪明的地方就在于,他善于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降,什么时候该打。现在投降,他的手中还有筹码,如果真的等到以后被我军给打败了再降,他还有何面目再提出同样的要求?”

  高飞听完司马懿的这一席话,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很好,你的思路倒是和那些枢密院的太尉大人们不一样,郭奉孝虽然也持有不同意见,也未必能够有你分析的如此透彻。你如此的了解诸葛亮,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听说,你一直从情报部那里购买机要的情报?”

  司马懿大吃一惊,急忙跪拜在地上,连连叩了几个响头,大声地叫道:“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请万死也难辞其咎!臣…”

  “好了好了,你也起来吧,朕又没有说要罚你?情报部直属于朕,任何情报都全部向朕这边汇总,你以为就凭借你的那点俸禄,就能收买林楚?别忘记了,林楚是卞喜的副贰,是卞喜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卞喜亲自教授的。情报部的人员挑选,一直以来都是极为严格,所以,每一个情报人员都是对朕忠心耿耿的。”

  司马懿狐疑地问道:“那为什么林侍郎还愿意卖给臣情报?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

  林楚是情报部的侍郎,是卞喜的副贰,右北平无终人,在高飞出兵攻打袁绍时,曾经代替受伤的卞喜出使晋国,成功的将吕布引到冀州并与高飞并立合作攻打邺城。后来,在斥候体系中,又屡立奇功,在卞喜潜伏在魏国的那两年内,所有的斥候都由他一个人负责,所以华夏国建国之后,林楚便以功劳官封情报部的侍郎,官居正三品。

  其实,司马懿和林楚的认识,也是一个偶然,当时司马懿还小,在蓟城玩耍时,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一筹莫展的林楚,问明事情的缘由后,便给林楚出了一个主意,帮助林楚解决了困难。从此以后,两个人便成了忘年交。

  司马懿出任琅琊知府时,由于琅琊府出于华夏国的东部,青州、徐州一带相对安定,而司马懿也想知道一些国家大事,便动用了这层关系。

  此时忽然听高飞说起这件事来,司马懿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本以为自己可以渗透情报部,哪知道这一切竟然是高飞安排下来的。

  “呵呵,你既然知道了,朕也不打算再瞒你了,在你出任琅琊知府的那两年的时间里,林楚所给你的一切情报,都是经过朕的授意。朕怕你孤陋寡闻,不知道时势,因此而已。你且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对膝盖不好。”

  司马懿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得冒出的冷汗,心想这个皇帝实在太可怕了。

  高飞斜眼看了司马懿一眼,见到司马懿担忧的表情后,在心里便是一阵冷笑,暗暗地想道:“你是历史上最懂得韬光养晦的人,而且极其富有野心,如果不对你防着点,那我岂不是在为你做嫁衣?还好你的表现没让我失望,这一次给你提个醒,让你知道,别以为你做得那些事情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觉了,我可是门清着呢。”

  在高飞的心里,对司马懿既要用,又要防,必须要把握好尺度,不然的话,很容易出现事端。打一棒槌,再给你一个糖吃,这种手段最适合对付司马懿了。在他的群臣当中,他唯一提防着的人,就只有司马懿,因为司马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野心家,不得不防啊。

  所以,一直以来,高飞在司马懿身边安插的都有眼线,时刻监视着司马懿。当然,这一切司马懿都不清楚,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司马懿站起来之后,高飞便从怀中拿出了一道圣旨,举在了司马懿的面前,朗声说道:“司马懿听封!”

  “臣军师将军司马懿,跪听圣旨!”司马懿刚站起来,这又跪了下来,刚才高飞的一席话让他觉得高飞很可怕,高飞很聪明,聪明的让他不敢有任何歪心杂念,这一次又突然给他下圣旨,让他的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从今天起,朕封你为征南大将军,拨给你五万马步军,借路江夏,迂回到襄阳和江陵城之间,然后攻下一座城池,切断襄阳和江陵两地的所有联系。”

  司马懿受宠若惊,突然给他加官进爵,又让他统领兵马,这是何等的殊荣啊。他急忙拜谢道:“臣司马懿领旨谢恩!”

  “嗯,起来吧,你此去深入敌后,必然危险重重,为此,朕特别派遣张郃、陈到、文聘、贾逵到你帐下听用,你征南大将军之职,名冠四人之上,一切军事行动,均由你做主,另外朕再派枢密院太尉郭嘉去做监军和军师,你们早晚商议,切勿有失。”高飞继续说道。

  “臣遵旨。那诸葛亮投降之事?”

  “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不能被诸葛亮牵着鼻子走,另外甘宁的五万水军已经快要抵达江陵了,朕会传令给他,让他和你并肩作战,以十万之众切断江陵和襄阳城之间的所有联系,给诸葛亮施加压力!”

  “臣明白了。”

  这时,张仲景带着卢横从外面走了进来,高飞便将司马懿打发走,让他去点齐兵马,克日出征。

  “臣等参见皇上。”张仲景、卢横一起拜道。

  高飞问道:“是不是让人失忆的毒药一直没有研制出来?”

  张仲景一脸的惭愧,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此药太难研制,臣是力不从心啊,反复炼药数十次,全部没有一次成功的。(泡&书&吧)”

  高飞道:“罢了罢了,此药不炼也就好了。反正分化刘备、关羽、张飞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炼制这样的药物,就没什么用处了。”

  话音一落,高飞扭脸对卢横道:“你试药这么多次,均不成功,也应该有所觉悟了吧?或许是我太异想天开了,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药。如果你真的想洗心革面,重新来过的话,你就听我的,忘记所有过去的一切,从头开始。”

  卢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罪臣已经无脸再立足于天地间…”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高飞怒吼道。

  卢横没有回答,只是一脸的沮丧。

  “朕决定了,赐你国姓,从此以后,你就叫高横,继续担任你的卫尉,宿卫皇宫,保护京畿,卢横已经死了。”高飞道。

  张仲景急忙对卢横道:“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卢横感激涕零,当即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隆恩,臣万死难以得报,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卢横,只有高横。”

  高飞将高横亲自扶起,拍了拍高横的肩膀,说道:“你我出生入死多年,朕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京畿还需要你的驻守,你且返回洛阳,协助管宁、邴原、盖勋、钟繇共同镇守京畿重地。”

  于是,高横辞别了高飞,便踏上了返回京畿的道路。

  高横走后,张仲景摇了摇头说道:“陛下,此时正值用人之际,高将军也是一员良将,为何却将他赶回京城了?”

  “这里人才济济,才华出众者更是多不胜数,他已经失去了表演的舞台,不如让他暂且回去守备京师。高横攻势不足,守备却很森严,必要时还可以从洛阳出兵协助徐晃。”高飞缓缓地说着,眼睛里却放出了一丝光芒。

  张仲景虽然对军事和谋略不感兴趣,但是多年的从医生涯,让他对人的心里也很擅长捕捉,他听完高飞的话后,隐隐觉得高飞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事情了,不然嘴角上不会露出那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

  他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小瓶药,举在了高飞的面前,说道:“皇上,这是臣炼制成功的失真散,只需要那么一丁点的粉末,就足以让一个人失忆,臣特意献给皇上,请皇上过目。”

  “失真…失真散…”高飞一阵惊诧,因为他也以为张仲景炼制不出这种让人失忆的毒药,没想到这老小子还真把这种药给炼制出来了。

  他惊喜地将失真散拿在了手里,看了看,问道:“真有这么神奇?为什么你没有给高横用?”

  “臣知道陛下很在意高将军,所以一直未敢让他真的去试药,而是在两个俘虏的身上做了试验,结果很成功,那两个俘虏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臣觉得,若是用这些药混合在饭菜中给那些俘虏吃,保准他们忘记自己是谁,而且也省去了许多麻烦。陛下可以派人去给拿两万多的俘虏做思想工作,很容易让他们变成华夏国的士卒。”张仲景提议道。

  “这个想法好…只是这名字起得容易让人产生歧义,失真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失去童贞了呢,还是换个名字好…”

  “请陛下赐名!”

  高飞想了想,这才说道:“那就叫忘忧散吧,失去了记忆,等于新的开始,以前的忧愁也就忘却了,叫忘忧散比较合适。”

  “真是好名字,那么从此以后,这新药的名字就叫忘忧散了。陛下,臣再去加紧炼制一些,不然要让两万多人同时失忆,这点药根本起不到作用。”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三天后,高飞下令用张仲景炼制成功的新药忘忧散放在了两万多俘虏的饭菜里,结果一个时辰不到,两万多俘虏集体失忆,那场面,真叫一个壮观。

  不过,还好高飞早有准备,让每一个俘虏的身边都穿插着一个华夏国的士兵,当俘虏们集体失忆后,华夏国的士兵便用精心编制的谎话作为欺骗,给这些俘虏编上了一个新的名字,这样一来,这两万多人就等于拥有了一个新的身份,顺其自然的就成为了华夏国的士兵。

  虽然这个招数有些阴损,但是却是最实用的。

  当然,这只是针对士兵,被抓获的将领并没有受到这种不公的待遇,高飞派蒋干天天去做思想工作,又好吃好喝的供着,将关羽、张飞的事情也说了出来,逐渐动摇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的心,因为这四个人都是关羽一手提拔的,算是关羽的旧部,当听到关羽被刘备下令无情的射杀时,也是一阵震惊。

  最后,经过蒋干三天的软磨硬泡,终于成功说服了霍峻、吕常、董和、王甫四个人的归顺。

  这三天的时间里,高飞和诸葛亮也秘密交涉,通过卞喜在中间牵线,最后确定在明天黄昏时分,各自乘着小船,滑向江心,准备会晤,并且声明,出来船上得艄公外,不得再带任何一个人。

  这几天的时间里,襄阳城内的百姓和大臣都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下,刘备发疯似得乱杀人,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经常在夜里做梦,梦见一些人来向他索命。第三天的夜里,他竟然离奇地梦见了关羽、张飞提着刀来杀他。

  当他从梦中惊醒时,隐约看见两个人在门外鬼鬼祟祟,他贴耳听去,听见自己的侍卫和宫女私通,一怒之下,亲自提着长剑将侍卫和宫女斩杀。

  当夜无眠,刘备照着镜子,看到自己面容憔悴,人也跟着消瘦了许多,不禁为之一惊。刚到三更天,刘备便下令,召集所有大臣开会,一时间近卫亲军全部被派了出去,每个屯长带着一队人,亲自到各大臣的家里去迎接群臣。

  半夜三更,群臣都在家里睡觉,忽然听到门外马蹄声声,人声杂乱,不多时府门便被敲得的咚咚直响,像是催命索魂。

  家丁刚打开房门,一波近卫亲军便闯入大臣家中,将尚在床上躺着的大臣全部带走,可怜天寒地冻的,大臣们都还穿着单薄的衣服,一时间被带走后,一个个的都卷缩的像是一条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此时,皇宫中灯火通明,侍卫、太监、宫女全部被从梦中弄醒,白天站在何处,现在还站在何处,一群人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全部笔直的站着。寒风猎猎,冬雪纷飞,一群人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喷嚏。

  在平时上早朝的大殿上,刘备端坐在那里,穿戴整齐,大殿的四角点上了巨大的炉火,将大殿照的犹如白昼,殿外寒冷异常,殿内却温暖如春。

  不一会儿,大臣们都被近卫亲军带入了大殿,各个衣衫不整的,哪里还有一点大臣的样子。包括新任丞相诸葛亮在内,他也是半夜被揪起来的,当时近卫亲军闯进丞相府时,他吃了一惊,以为出现了什么意外,当知道是刘备夜点群臣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以诸葛亮为首的众位大臣,一同向着坐在龙椅上得高飞拜道。

  “看看你们的样子,将士们都在枕戈待旦,你们却在城里享受安乐,如今敌军已经兵临城下了,你们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真要是华夏国的军队打过来了,闯进了你们的家里,收割了你们的脑袋岂不是也没人知道?”刘备大怒道。

  群臣默然,诸葛亮也搞不清楚刘备这是要干什么,怎么忽然在夜里叫起群臣。

  “从今天起,所有大臣都必须住在皇宫里,朕早晚有事,也好随时叫你们商议。全城戒严,任何人没有朕的手谕不得出城!”刘备说完这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诸葛亮怔在了那里,不知道刘备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群臣随之被近卫军带到了各自的房间,给他们被褥,给他们吃喝,每人一间,门外站着近卫军把守,几乎等于将群臣完全隔离了起来。

  诸葛亮也不例外,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他坐立不安,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打开了门,冲门外的侍卫叫道:“请你们的将军过来,本府有话要和他说。”

  “丞相大人,实在不好意思,田将军已经被皇上派出城外了。”

  “那严将军呢?”诸葛亮急忙追问道。

  “也和田将军一起出去了。”

  诸葛亮暗暗地思量了一番:“不可能的,我向来行事极为严密,绝对不可能有泄密的事情,此时皇上派出田豫、严颜出城,又将大臣们全部软禁起来,到底是意欲何为?”

  想了一会儿,诸葛亮想不通,便又对门外的侍卫道:“我要去见皇上!”

  “丞相大人,皇上现在不见任何人,丞相大人,实在对不住了,这是皇上的命令,我们这些人也只要听从。此时离天亮还早,丞相大人还是先行睡去,等天亮了,小的再叫大人。”

  诸葛亮彻底迷茫了,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他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色微明,诸葛亮自从被关进了这里,忽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按照他的计划,刘备应该是在皇宫里享福,然后他出去谋划一切。可是,现在完全被打破了,是自己的计划被刘备看穿了吗?

  “不可能的…我向来行事缜密,这件事只有我和家兄知道,肯定不会出现什么漏子。可是,皇上今天的行为太过反常了,如果黄昏我不能赶到汉江上和高飞会面,那么一切计划都将成为泡影。”

  诸葛亮苦苦的思索着,自从关羽、张飞被俘虏之后,刘备整个人就变了,以前的那种道貌岸然已经不复存在,现在是只要不如他意的人就要杀,已经蜕变成了一个滥杀无辜的暴君了。

  他无法理解,关羽、张飞对于刘备代表着什么,更不懂那份桃园结义的恩情,所以,他无法看透刘备在想些什么。

  正思虑间,外面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卫尉糜芳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诸葛亮拜了一拜,然后说道:“丞相大人,让您久违了,皇上召见。”

  诸葛亮只是穿着一身贴身的衣服,此时外面天寒地冻的,他这样出去,肯定会冻着。

  糜芳倒是也早有准备,让人带进来了一身官服,正是诸葛亮平时所穿的。转交给诸葛亮以后,糜芳再次拜道:“丞相大人,请!”

  诸葛亮穿好官服后,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出门。他跟在糜芳的身后,什么都没问,只是静静地跟着,因为言多必失,在他没有摸清刘备到底在发什么疯的时候,他不会轻易开口。

  不一会儿,糜芳带着诸葛亮便来到了大殿上,大殿内除了刘备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人。糜芳先行告退,在离开大殿时,将殿门给从外面关上了。

  “臣诸葛亮,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葛亮跪在地上,朝着刘备施礼道。

  刘备没有言语,从龙椅上起身,径直走到了诸葛亮的面前,停下之后,在围绕着诸葛亮转了一圈,冷笑道:“丞相,朕待你不薄吧?”

  “皇上待臣,恩重如山!”

  “昔日水镜先生曾经对朕说过,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并点名道姓,说你就是卧龙。朕知道之后,便立刻将全国大权委托给你,卧龙啊卧龙,这都差不多半个月过去了,你老是这样卧着,什么时候才能一飞冲天啊?”

  “臣愚昧,不知道皇上何意?”

  刘备突然蹲下身子,伸出手抬起了诸葛亮低着头的,细细地看了一番,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说道:“长的倒是挺好看的,可是你咋就不办人事呢?自朕授予你大权以来,你尚未立过寸功,之前你在宛城大战中杰出表现到哪里去了?”

  诸葛亮心中很是不爽,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这一次他觉得刘备羞辱了他。但是,忍一时之怒,换的一世太平,这口气,他忍下了。再说,刘备于他,确实有恩情,自从在夏丘跟随刘备之后,他们诸葛氏就一直为刘备效力,先是诸葛瑾,现在又轮到他,这些年鞍前马后的跑,这恩情也该报完了。

  再说,他也是听家兄提及,关羽、张飞在荆南喝酒时,酒喝到正酣时,忽然提起了往事,时诸葛瑾在侧,自然而然的就听得很明白。原来,当年刘备从徐州败走,路过琅琊时,根本不是去救诸葛氏,而是路过那里,盗贼阻断了去路,阴差阳错的救下了诸葛氏,那个时候,刘备为了逃命,自己都顾不上,又何来的救人。

  倒是诸葛氏错将刘备误认为是专门来救他们的人,将刘备一直当成了恩人来拜。这场误会,真的好深啊。

  自诸葛亮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原先对刘备的那种感激荡然无存,在深刻地意识到了荆汉的现状,以及华夏国的强盛军事时,便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选择。良臣择主而事,每个人在未遇到明主的时候,都是在不断的摸索着,一旦能够遇到既赏识自己,又能让自己发挥才能的明主,就会锲而不舍的去跟随。

  在诸葛亮未出仕之前,和庞统同为水镜先生司马徽门下弟子,两人一龙一凤,交相争艳,如果凤雏已经有所战绩,在率领西魏的大军猛攻西蜀。而他,除了在宛城之战中小有名气外,却没有什么大功业。

  所以,在思来想去之后,他决定联合自己的家兄发动一场政变,用刘备一个人的血,换取整个荆州的太平,所以,从一开始便全线撤退,只保留两座孤城。然后,他再力荐诸葛瑾成为荆南大都督,统帅江陵十万兵马,这样一来,诸葛氏就成为了实际上得当权者。

  然后他才从中挑拨刘备、关羽、张飞的关系,阻止关羽、张飞回来,以免坏了他的大事,再通过诸葛瑾和司马朗的这层关系,来和华夏国做出合理的交涉。

  一切都进展的是那样的顺利,包括水军大都督和洽也被他暗中拉拢了过来,许劭一死,他更是成为了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他很清楚,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再华夏国和吴国的夹击之下,荆汉即使挡住了第一波攻势,也会彻底的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到时候国力必然会衰退,以后更加会任人宰割。

  可是,这一切都被刘备的一个梦给搅乱了,刘备失去了关羽、张飞这两个主心骨,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先是屠杀大臣,现在又搞起了群臣监禁,以至于打乱了诸葛亮的计划。

  此时,诸葛亮听到刘备在埋怨他不够尽心尽力,寸功未立,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才知道,刘备并没有觉察到她得险恶用心。于是,他灵机一动,便说道:“启禀皇上,其实臣一直在谋划一件惊天动地的大计,此计若是成功,我军不但可以度过此次危机,还能收回整个荆州的失地。”

  刘备听后,追问道:“讲!”

  于是,诸葛亮便将自己准备向高飞投降,和洽谈筹码的事情告诉给了刘备。不过,在说话的时候,诸葛亮当然不会说这是他的本意,而是说假意投降,先取得高飞的信任,然后让华夏军暂缓军事行动,他们也好抽调兵力对付东吴,逐个击破。

  刘备听后,顿时感到一阵心血澎湃,说道:“此计甚妙!为何你之前不对朕讲明?”

  “皇上请恕罪,臣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华夏国在我国境内绝对安插的有密探,如果臣事先告知了皇上,皇上必然会有所顾忌,假的和真的如果细细的来分,还是能够区分开来的。所以,臣准备在取得高飞的信任之后,再将此事告知给皇上,那时候,皇上就可以亲率大军南下,和东吴作战,从而不再顾忌背后的华夏军了。”

  “如果此计能够成功,你就立下了一个很大的功劳。丞相,放心去做吧,朕会支持你的,朕这就派人将田豫、严颜调回来,继续让和洽担任水军大都督,难免坏了丞相的大事。”

  诸葛亮喜道:“如此最好。”

  随后,刘备送走了诸葛亮,让诸葛亮去完成他该完成的事情。等诸葛亮走后,刘备本来散发着迷人笑容的脸庞突然变得阴沉了下来,一扭脸,便朗声说道:“你出来吧。”

  话音一落,便见一个黑影从大殿的柱子上凌空飘下,一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站在了刘备的身边。

  刘备打量了一下黑衣人,却并不认识,只是能够看见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却又散发出来一种独有的魅力。

  “皇上这下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黑衣人首先说道。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又怎么能拱手让给别人?朕要誓死保卫这个国家,任何人都别想将其夺走。不过,朕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诸葛亮会背叛朕的?”刘备再次打量了一下黑衣人,丝毫没有发现有他熟悉的身影,这完全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到这个黑衣人一旦离开后,他就再也记不得他是谁。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总之汉国现在很危险,华夏在北,东吴在南,两面夹击,如果不妥善处理好这微妙的关系,汉国就会顷刻间瓦解。东吴之兵都是从征讨士燮的越国时抽调回来的,所以士兵都会显得很疲惫,如果半个月过去了,一直未曾有过任何军事行动,这说明东吴暂时不会展开攻击,是在休养生息,最迟也要等到明年开春,所以请陛下不要担心东吴,只管一心对付华夏国即可。”

  “你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些话,你到底是谁,来告诉朕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刘备越发的狐疑道。

  “呵呵,我是来帮你的人,诸葛亮势必会发动政变,如果皇上不尽早做好准备,只怕就会任人宰割。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就此告辞。”

  “砰!”

  糜芳带着近卫军便从外面闯了进来,刘备及时的退到了糜芳那边,一百个弩手一直瞄准了那个黑衣人,朝着那个黑衣人便是一阵猛烈的射击。

  可是,未等弩箭射到,黑衣人一个转身,便躲在了柱子后面,再后来趁着弩手装填箭矢的间歇,一个鹞子翻身,便从窗口窜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之后,双脚轻轻一点地,身子便轻飘飘的站在了一丈多高的宫墙之上。

  “呵呵,刘玄德果然够心狠手辣,我来帮你,你却想要我的性命。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华夏国才是你的头号敌人,东吴不过是浑水摸鱼,分一杯羹罢了,只要你击败了华夏国,东吴大军自然会不战自退!就此告辞。”

  黑衣人一个起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追!”糜芳大叫了起来,带着人便要去追。

  刘备制止道:“不用追了,此人能轻而易举的出入戒备森严的皇宫,你们就算追上了也不是对手。”

  糜芳道:“皇上,难道就这样放他走了吗?还有哪个诸葛亮,臣这就去将他给抓起来,然后杀掉,以绝后患。”

  “不要打草惊蛇,诸葛孔明要去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朕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就不会坐视不理。你即刻秘密传令给田豫,让他代替和洽,出任水军大都督,让严颜回来,朕有要事安排!”

  “臣遵命!”

  糜芳走后,刘备也在暗暗地想,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但是无论怎么想,他都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华夏国的人,因为华夏国这个时候绝对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并且,他也在想,该怎么样对付诸葛亮的即将发动的叛变,又有多少人和诸葛亮是一伙的。

  随后,他叫来了孙乾、简雍、糜竺、伊籍四个人进行商议,当四个近臣听到诸葛亮会叛变的消息,都是吃惊不已,没想到刘备如此器重的人,竟然会暗中叛乱。众人于是集思广益,准备制定一套预备方案。

  黑衣人的出现,是在刘备睡梦惊醒之后,他发现了自己的近卫和宫女私通,当即斩杀之后,便见一个黑衣人窜了进来,一番打斗之后,刘备不敌黑衣人,竟然被黑衣人制服住了,但是黑衣人也并未有恶意,反而放了刘备,将诸葛亮的事情告知了刘备。

  刘备听后,这才下达了命令,连夜召集群臣,先是不动声色,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套诸葛亮的话。

  此时,黑衣人从皇宫离开之后,怕有追兵,便先在一个角落里躲了一阵子,发现没有追兵之后,这才卸去了黑衣,露出了里面已经穿好的汉军近卫军校尉的服装,便大摇大摆的出了皇宫。

  黑衣人在昨夜和刘备打斗的时候,顺手偷走了刘备的贴身玉佩,便持着玉佩骗过了守城的城门守将。出了城,黑衣人径直奔向了城外东南的二十里处的一片小树林里,几个人早已经等候在那里了,见黑衣人来了,便一通围上前,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在这里就不用那么拘礼了。”黑衣人翻身下马,十分和蔼地说道。

  “陛下,事情进展的如何?”魁梧的大汉问道。

  “果如公瑾所料,诸葛亮确实有阴谋,我已经将此事告诉给了刘备,想必刘备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这一下,华夏国和汉国就不得不真正的开战了。”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吴国的皇帝,人称小霸王的孙策,“幼平,此间事情已了,我们也该走了。”

  “诺!”魁梧的大汉正是周泰,“陛下,汉国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这样帮助汉国,是不是太…大都督的计策虽然不错,可是毕竟华夏国才是我们的盟友…”

  孙策道:“幼平,你要时刻记住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如果不是公瑾洞察了诸葛亮的心思,一旦诸葛亮和高飞交涉达成了共识,那么我们占据整个荆州的计划就会形成泡影。刘备虽然是我的杀父仇人,可是为了吴国的未来,暂时让他多活一点时间,我们走,火速返回江陵,如今甘宁的水军已经抵达江陵了,华夏国和汉国的这一场大战也即将来临了,我们也必须做好部署。”

  一行人没有停留,纷纷翻身上马,在冬日的严寒天气里,践踏着白白的雪,离开了襄阳。

  日暮黄昏,汉江的江面上起了薄薄的雾,诸葛亮乘坐着一艘扁舟,渐渐地滑向了江心。

  对岸,高飞也在此时出发,独自一人摇着橹一边欣赏着江面上得雪景,一边缓缓地驶向了江心。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两艘轻舟便在江心中会面,此时天空中飘着瑞雪,两岸视线受阻,加上江上有雾气,所以根本不会引起上马注意。

  高飞独自站在船头,看到诸葛亮坐着船靠近了,便笑着说道:“卧龙卧龙,真是难得一见啊!”

  诸葛亮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穿着打扮甚是随意,显得很是质朴,而且头发也很短,像是受过髡刑一样,让他不仅对这位威震神州大地的皇帝有了一番新的认识。他见高飞大约三十岁左右,下巴下面却没有一丝胡须,被剃的一干二净,脸颊上的一道伤痕更是彰显出他曾经征战沙场的经历,这种形象,完全颠覆了他脑海中对高飞的认识。

  “今日能有幸见到华夏国的神州大皇帝陛下,也是孔明的福缘。”诸葛亮客气地说道。

  “呵呵,客套的话就不说了,咱们直接开门见山,谈正事。”高飞见诸葛亮甚是年轻,也很儒雅,身后的艄公一直在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头低的很低,却看不见长相。

  两船相距约有三米左右,但是江心中就这两只小舟,所以两个人讲话听得再清晰不过了。

  诸葛亮见高飞没有一点皇帝的架子,便道:“很好,我只想知道,陛下是否会答应我的那三个条件?”

  “第一个可以答应,第二个有待商榷,第三个恕难从命。”高飞的思路很清晰,回答的也很简要。

  “哈哈哈,如我所料。那么,就第二个来商榷一番吧,第三个是附加条件,第二个条件谈拢之后,再说第三个条件。”诸葛亮道。

  “可以。那么,既然是商量,我想你也应该会做出让步吧,这谈判就像是在买东西,买和卖之间,存在着一种利益关系。卖家想卖得价格高点,自然就多赚点,可是对于买家而言,自然是出的钱少点为好。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高飞只把话说到这里,毕竟先弄清对方想要什么,自己才能有应对之策。

  高飞的前世是一个小老板,做生意最在行了,所以在谈判的艺术上也有一定的造诣。其实现在诸葛亮就等于是一个卖家,而他相当于一个买家,如何用少量的钱买到最实惠的东西,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诸葛亮对于高飞的这一席话感觉很是诧异,因为高飞将这件事看成了一桩买卖,这样的说法,倒是让他第一次听说。降与不降之间,竟然是买卖的关系,这样的话,当真是很精辟。

  “呵呵,陛下的话倒是让孔明大开眼界,不过,这样的比喻,也确实有点道理。既然如此,我就给陛下说说我的底价吧!”诸葛亮适可而止,见高飞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一丝异样,便停住了话音。

  高飞见诸葛亮故意吊自己胃口,他也不在意,等在那里,一言不发。

  诸葛亮见高飞没有追问,而且给他的感觉又像是他投降不投降这荆州都是他的一样,便皱起了眉头,心中想道:“高飞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他的雄心,绝对能够囊括整个八荒,这样的帝王,千年难遇!他把你当做朋友时,比任何人都对你好,把你当做敌人时,比任何人都对你残酷,这样的人,竟然真的存在!”

  最后,诸葛亮无趣,只好继续接着说道:“我喝家兄已经手握重兵,江陵、襄阳两地的将士们都在我们兄弟手中握着,如果要降,我们就会一起降,如果要战,我们就会一起战。我想让陛下清楚这一点,我可以左右整个战争。”

  高飞笑道:“朕也明确的告诉你,任何左右朕发动统一战争的人,都势必会被朕践踏在无情的铁蹄之下。”

  “灭汉之后,再灭吴和魏,从而承袭大汉的疆域吗?”诸葛亮问道。

  “大汉算什么?不过才是孤鸿一隅,朕要带领华夏的军队打下一个大大的帝国,你孤陋寡闻,除了听说过西域以外,你还听过什么地方?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吗?朕要让太阳永远的悬挂在朕的帝国的上空,形成一个日不落帝国!”

  “日不落帝国?何解?”诸葛亮听到了高飞的讥讽,却没有生气,反而是追问了起来。

  “太阳东升西落,地球围绕着太阳转,这里虽然天黑了,可是在你我的脚下,在地球的另外一端,他们却是白天。正如现在,我们是黄昏,可是在我们的脚下,另外一端的人却是拂晓。”

  “我们脚下?另外一端的人?那他们岂不是要倒立着走路?”诸葛亮彻底迷茫了,发现自己的知识根本跟不上高飞的思路,高飞说的什么地球、什么脚下,他从来没有听过!

  ”呵呵呵,诸葛孔明,你自比管仲、乐毅,其实对于我来说,也不过尔尔,我的这里,远比你发达的多。我只是看你聪明,想好好的培养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你投降给我,我保证会好好的待你,而且还让你有发挥的余地。灭汉之后,还有吴国、魏国,我要完成统一大业,自然要收取更多的人才,你是其中的佼佼者,如果降,自然会受到重用,如果不愿意降,我也不会留下后患。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所站的这个地方,和天有什么关联?”

  “天圆地方!”诸葛亮想都没想,便回答道。

  高飞哈哈笑道:“愚昧无知,我懒得理你。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之后,再想想,如果真想投降我,就别跟我谈什么条件,那样只会让我看不起你。如果不想投降我,咱们就战场上见。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五天后,我将对襄阳发动总攻,到时候兵临城下,你要是才投降的话,那么你就失去了和我谈判的筹码。朕,只给你五天的时间考虑。第六天辰时,华夏军将横渡汉江,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捣襄阳城。”

  说罢话,高飞调转船头,便要划走。

  “等等!”诸葛亮急忙叫道:“如果天不是圆的,地不是方的,那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高飞停住船只,转过身子,对诸葛亮说道:“球,你知道吗?”

  诸葛亮点了点头,说道:“那和天又有什么关系?”

  “天就是宇宙,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地球,是一个圆形的球体,悬浮在宇宙当中,我们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中的一颗,月亮是地球的卫星…”高飞叽里咕噜给诸葛亮讲解了一下科普知识。

  诸葛亮打断了高飞,问道:“如果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圆形的,为什么这地是方得?为什么你我还能面对面的站在一起?那站在我们脚下的人岂不是要掉到你所谓的宇宙中去了吗?”

  “因为地球有引力,牵引着我们每一个…”高飞想了想,问道:“你看过海吗?”

  “当然见过!”

  “海平面上,你看到船只的时候,由远及近,其实那只是你的视觉,其实船只是这样过来的…”高飞做了一个弧形的比划,示意给了诸葛亮看。

  “不懂!”诸葛亮道。

  “我知道你不懂,我说的你没有几句能够听懂的。我只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很大,并不局限于大汉,外面还有很多你没有见过的国度,每一个都充满了神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以后带着你横跨大洋,到我们的脚下去看看。”

  “脚下?”诸葛亮低下头,他看到的只是江水,除了江水,什么都没有。

  高飞不再多说,摇着橹便走了,顺便冲诸葛亮喊道:“诸葛孔明,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因为只有我,才能让你发挥出真的才华!”

  渐渐地高飞走远了,诸葛亮却还在看着脚下的江水。

  “丞相,我们回去吗?”戴着斗笠的艄公问道。

  “摩柯,你说我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诸葛亮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撑船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艄公说道。

  “丞相,不管是对是错,摩柯都将誓死追随丞相。天色已晚,我们还是回去吧?”说话之人抬起了头,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方硕大口,脖颈上戴着一串狼牙项链,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让人看了不禁望而生畏。

  诸葛亮转过脸,对那个叫摩柯的人说道:“皇上已经对我起疑心了,虽然不是很确定皇上是否知道我们的计划,但是也必须谨慎才行。为了以防万一,你星夜赶往江陵,协助家兄把事情办好。吴军按兵不动,不是一个好兆头,必然是想坐山观虎斗。你回去之后,按照原定计划,提前举事,我在这里稳住皇上。”

  “丞相,刚才高飞也说了,五天之后,会强攻襄阳,就算属下星夜赶回江陵,再从江陵返回武陵,这时间也够呛啊,属下不在丞相身边,丞相可如何是好?”

  摩柯全名叫沙摩柯,是武陵的五溪蛮王,当年关羽、张飞分别征讨武陵、零陵、桂阳等地的南蛮时,诸葛亮也跟随在他哥哥诸葛瑾身边,单独领一支军去攻打武陵的南蛮。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诸葛亮为哥哥诸葛瑾献策,智擒沙摩柯,三擒三纵,终于使得沙摩柯归心,并自愿跟随诸葛亮的身边,为其效力,成为了他的贴身护卫。

  表面上是这样的,实际上,沙摩柯依然是蛮王,控制着分布在荆南四郡的南蛮,这一带的南蛮统称为五溪蛮,所以沙摩柯归顺之后,其余的南蛮也都逐渐归心,荆南四郡也就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放心,我自由主张,皇上暂时不敢动我,华夏军也不会轻易冒进,因为他们没有水军,只根本不足以对南岸的水军发动攻击,华夏军在陆地上或许能够称雄称霸,在水上…”诸葛亮微微一笑,便不再说了。

  沙摩柯调转了船头,摇着橹,便载着诸葛亮向南岸而去。

  江陵城外,吴军大营。

  “报大都督,华夏军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率领五万大军已经偷偷渡过汉水,在当阳驻扎,不知道意欲何为!”

  “报大都督,华夏国骠骑将军张郃率军六千连续占领了枝江、夷陵、夷道三城,分兵驻守三地。”

  “报大都督,华夏军右将军陈到率兵四千占领了江夏郡的竟陵,另外华夏国虎卫大将军甘宁的五万水军也停留在竟陵,不再向襄阳方向进发,和陈到合兵一处。”

  一连串的快报一个接一个的报道了周瑜这里,周瑜听后,惊出一身冷汗,立即打开地图,看了一下华夏军的驻军位置,这一看不当紧,但见华夏军在地图上呈现出来了品字形,枝江、当阳、竟陵,正好是一个铁三角。他立刻让他觉得事态的严重性,不禁失声道:“华夏军这是要钳制我军啊…”

  在场的蒋钦、凌操、陈武、董袭、徐盛、潘璋、宋谦、贺齐等人见周瑜皱着眉头,都急忙问道:“大都督,现在该怎么办?”

  周瑜道:“陛下未归,继续按兵不动,华夏军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看来这个叫司马懿的征南大将军必然是一个用兵的行家,否则的话,如何能在一日之内同时占领这么多地方?”

  “大都督,华夏军呈现出品字形的战斗梯队,十万雄兵陈列在这方圆三百多里的土地上,到底是想干什么?”凌操不解,首先问道。

  “无非是想攻占江陵城,前次诸葛瑾派人声东击西,佯攻我军大营,却暗中派遣士兵护送关羽、张飞的家眷过河,若非我在江陵城内安插的有细作,将司马朗去而复返的消息告知于我,只怕江陵城就真的不为我们所有了。诸葛瑾和司马朗居然待在了一起,这就说明荆汉的诸葛氏要倒向华夏国,如此一来,华夏国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得整个南郡,江汉平原我们势在必得!”

  “可是大都督,现在华夏军调集了十万兵马屯在此处,我军该如何应对?”蒋钦问道。

  “一切都要等到皇上回来,然后再做定夺。现在不是和华夏军发生摩擦的时候,但是江陵我们必须要得到。诸将听令!”

  蒋钦、凌操、陈武、董袭、徐盛、潘璋、宋谦、贺齐八员战将齐声叫道。

  “传令下去,兵进十里,将大军包围住江陵城,待丁奉押解攻城器械到了,就展开对江陵城的攻击。”周瑜道。

  凌操道:“大都督,可是那司马朗还在城内,我们就这样攻击了,会不会…”

  周瑜道:“司马朗在江陵吗?我怎么不知道?”

  “对,司马朗早已经离去,根本不可能在城中。”徐盛脑子一转,便说道。

  “你们都去准备吧,务必要再皇上回来之前,攻克江陵城,我们养精蓄锐多时,也是该一展我们吴军雄风的时候,千万不能被诸葛氏将城池转给了华夏国,到时候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周瑜说道。

  “诺!”

  深夜,诸葛亮从江岸回来,抵达襄阳城下时,便和沙摩柯分开,临走时,还特意嘱咐了沙摩柯几句,让他将迷信带给他的家兄诸葛瑾,让诸葛瑾按照计策行事。

  汉军分别据守江陵和襄阳,真正的意义上,诸葛亮和他哥哥诸葛瑾实际控制的汉军兵马,只有江陵城的十万而已,因为驻防在襄阳一带的汉军,全部受到刘备的亲自调度。在从江岸回来的时候,诸葛亮听说田豫代替了和洽成为了水军大都督,和洽被降职为副都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

  目送走沙摩柯后,诸葛亮没有回襄阳城,而是直奔南漳,前去见水镜先生司马徽。

  一路上走了那么多路,好不容易抵达了草庐时,诸葛亮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司马徽今夜并未睡去,草庐内也是灯火通明,他盘坐在草堂当中,抚着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孔明叩见恩师,深夜造访,叨扰之处,还请恩师见谅。”

  琴音停止,司马徽抬起手,示意诸葛亮坐下,说道:“孔明,我等你多时了。”

  诸葛亮道:“恩师神机妙算,孔明佩服。”

  司马徽道:“你我也算不上师徒,不过是当年教授过你一本《六韬》而已,你今夜来此,必有要事,请明言吧。”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恩师即我父,孔明怎敢怠慢。”诸葛亮说着便朝司马徽拜了一拜,“恩师,弟子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恩师为弟子解答一二。”

  司马徽点了点头,说道:“尽管问吧。”

  “当今天下,五国并立,华夏国强,其余皆弱,此次西魏进攻西蜀,西蜀已经被攻下半壁江山,势必会被西魏所灭。东吴、华夏会猎荆州,汉国弱小,不堪抵挡,弟子只想询问一下,如果弟子是要逆天而行,还是顺天明理?”

  司马徽不答,只是笑了笑,站起身便要走。

  “请恩师解答弟子心中疑惑!”诸葛亮再次拜道。

  司马徽道:“你心中早有定夺,何必问我?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坚持你自己的路。”

  诸葛亮道:“弟子不知前途如何,特来询问,请求恩师为弟子占卜一卦。”

  “不用,人命不由天,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好就是,不必太过在意别人的看法。或许现在的人无法理解你的做法,但是我相信千百年后,你的做法必然会被许多人认同。你还记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谋士’吗?”

  “恩师教导,弟子不敢忘怀,弟子依然清楚的记得,恩师说过,谋者有五境界,一者谋己,二者谋人,三者谋兵,四者谋国,五者谋天下,凡是达到第五境界的人,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谋士。”诸葛亮跪在地上,缓缓地说道。

  “所谓的谋天下,并不是以天下为个人或集团资本而进行谋划,而是以天下苍生为本源,进行呵护的大智谋,这才是谋士的最高境界。如今你又达到了哪种境界?”

  “弟子不才,未尝有过施展才华的地方,所以也只才刚刚达到谋兵境界而已。”

  司马徽道:“孔明,你的路还很长,按照你心中所想的去做,卧龙一飞冲天之时,也就指日可待了。”

  诸葛亮像是明白了什么道理,见司马徽要走,便拜道:“多谢恩师指点迷津,孔明已经知道如何去做了。”

  “你暂且再草庐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离开此地,从此以后,就不用回来了,什么时候你达到了谋天下的境界,什么时候再回来。”司马徽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入了后堂。

  诸葛亮点了点头,当夜便在草庐休息,待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踏上了回襄阳的路程,准备按照自己心中的想法去做,去当一个真正的谋士。

  (抱歉更新晚了,这两天出差在外,忙了点,趁着午休时间写了一章,今天暂且一章,望见谅。)

  诸葛亮从草庐出来以后,并未返回襄阳城,而是给刘备写了一封信,托一个农夫将信送到襄阳城,自己则单骑向江陵城而去。

  刘备走马换将,在大敌当前时撤换了水军大都督一职,让田豫代替了和洽,诸葛亮预料到自己的计划可能已经败露,如果回去,只会使得自己的处境很危险,所以决定不再以身犯险,而是准备回到江陵,再做另外打算。

  诸葛亮骑着马,在雪地上行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将前面有一彪军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正是荆汉的骠骑将军严颜。

  诸葛亮看到严颜时,眉头不禁一皱,心中暗想:“看来事情已经败露了…一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

  他环顾四周,两边是颇为陡峭的高坡,前面严颜挡路,后面就在他回头之时,卫尉糜芳带着三十骑已经截断了归路,五十余骑人愣是将他给堵在了这里。

  严颜策马向前,抱拳道:“丞相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哦,本府闲来无事,随便走走,顺便欣赏一下这雪景。”诸葛亮停在原地,双手揣在了宽大的长袍的袖口里,紧蹙的眉头也渐渐松开,一脸笑意地答道。

  严颜笑道:“丞相大人好雅兴啊,大敌当前,居然还有兴致欣赏雪景?”

  “正因为大敌当前,所以本府才要先欣赏一下,一旦战端一开,只怕荆州会生灵涂炭,又怎么会有时间欣赏雪景呢?趁着现在风平浪静,不如多享受一下这短暂的和平。”

  “丞相大人,这雪景也欣赏够了,皇上还有要事找丞相大人商议呢,麻烦丞相大人跟我们回京吧。”严颜不断的靠近,可是却没有任何敌意,在他看来,诸葛亮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根本不可能从他手里逃走。

  后面,糜芳让人闪开了道路,他冲在前面的诸葛亮说道:“丞相大人!请吧!”

  诸葛亮点了点头,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双臂突然从宽大的袖子里移了出来,掌心朝天,扣动了一下拴在双手中指上的一根细如发丝的线,只见两道寒光从诸葛亮的袖筒里射了出来,朝着严颜的身体要害飞去,与此同时,诸葛亮“驾”的一声大喝,调转马头,朝着左侧的高坡便策马而去。

  严颜吃了一惊,谁会料到一向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诸葛亮竟然会有如此手段,眼见两枚袖箭朝自己射来,他寂寞提着飞廉大砍刀劈断了一支袖箭,可是另外一支袖箭却来势汹汹,无法挥刀斩断,只能将身体伏在马鞍上,躲避过去。

  严颜背后传来一声惨叫,袖箭从严颜头顶上飞了过去,直接射中了严颜背后的一个骑兵,一箭射中额头,当场毙命。

  糜芳和其他人见状都是一阵大惊,众人都知道诸葛亮是个儒生,怎么也没有想到诸葛亮还有这种手段。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追!”糜芳冲后面大叫了一声,当先一骑便追了出去,见诸葛亮骑着马正在吃力的攀爬着高坡,自己也块接近,便叫道:“诸葛孔明,你跑不掉了,快点跟我回去见陛下!”

  哪知,这个时候诸葛亮突然在马背上扭转了身子,双袖抬起,两道寒光登时从袖子里面射了出去,直接朝糜芳飞去。

  糜芳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诸葛亮还有反击之力,他紧绰长枪,迅速地拨开了一支袖箭,可同时感到左臂上一阵生疼,锋利的袖箭穿透了他的臂甲,直接刺进了他的左臂,登时鲜血直流。

  严颜更不答话,拍马舞刀,朝高坡上便追,同时打了一个手势,让部下去另外一侧截住诸葛亮。

  诸葛亮吃力的爬上了高坡,看到背后严颜、糜芳等人追来,另外十余骑开始在地面上迂回,他也不敢久留,骑着马便快速地奔跑,心中却在暗想:“只剩下两支袖箭了,万一被抓到,肯定会身首异处…”

  就在诸葛亮暗自担忧之时,他突然看见一群人从雪地中蹿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沙摩柯,但见沙摩柯手持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身披铁甲,威风抖擞,其余人也都尽皆是勇猛之士,个个魁梧健壮,手持劲弩,一经出现,便扣动了弩机的机括,一番射击,便射死不少骑兵。

  沙摩柯尤为悍勇,纵身一跳,便将严颜踹下马来,身子也正好落在严颜的马背上,举起铁蒺藜骨朵便朝糜芳挥去。

  糜芳本来就带伤,左臂少力,突然遇到悍勇的沙摩柯,吃惊之余,急待提枪遮挡时,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便刚好砸中了他的胸口,护心镜上登时被砸了变形,同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自己的胸口,体内气血翻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沙摩柯招式迅速,一经击中糜芳,第二招便陡然而出,举起铁蒺藜骨朵便朝糜芳的脑门上砸去。

  糜芳“啊”的一声惨叫,被沙摩柯敲碎了天灵盖,头骨迸裂,脑浆、鲜血洒满一地,当场毙命。

  严颜被沙摩柯一脚踹下了马背,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高坡下滚动,等到他滚到平地上时,糜芳和他的部下已经全部被射杀了,沙摩柯正虎视眈眈地策马朝严颜俯冲下来。

  他刚才是因为沙摩柯出现的太过突然,猝不及防被沙摩柯一个飞踹掉下马来,此时见沙摩柯举着铁蒺藜骨朵朝自己冲来,手掌撑地,立刻从雪地上翻身而起,手持飞廉大砍刀,站在地上迎战沙摩柯。

  与此同时,沙摩柯的部下围绕在诸葛亮一周,劲弩不断扣动,将严颜的部下全部射杀,这些蛮兵的箭法精准,都是沙摩柯精心挑选的,战斗力非比寻常。

  诸葛亮看到沙摩柯冲严颜而去,便大声叫道:“切莫伤了严将军性命!”

  沙摩柯的兵刃已经挥出,朝着严颜的天灵盖便击打了过去,严颜也不甘示弱,虽然在陆地站着,但是他胆略过人,飞廉大砍刀登时挥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缠住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

  可是,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周身都有刺,加上此等兵器非常的特殊,全身用精钢制成,一头装柄﹐一头长圆形﹐属于锤的一种。而铁蒺藜骨朵是锤的改良型,也就是在锤头上加上很多锐利尖刺,就变成蒺藜骨朵。

  此种蒺黎形的属于重形兵器,凭藉重力锤击敌人。习者需要有较大的力量,因锤法能硬砸,硬架,故有“锤,棍将不可力敌”之说。

  铁蒺藜骨朵是蛮王沙摩柯惯用兵器,加上沙摩柯膂力过人,挥动起来格外的轻盈。严颜武力不弱,可是他从未见过这种兵器,看着极为像锤,便使出了刚才的那一招。

  可是,他哪里知道,铁蒺藜骨朵周身都是刺,他的飞廉大砍刀又不是精钢制成,一经碰撞,刀刃尽然全部卷了,而刀柄周身也都是一个个被刺穿的小孔。

  不过,沙摩柯倒是没有下重手,因为有诸葛亮的命令,所以发力只是发了一小半,也没有对严颜出后招,与严颜擦身而过。

  此时,劲弩手全部瞄准了严颜,等待诸葛亮的命令。而沙摩柯也在严颜的后面,随时都可以出手。

  严颜环视一周,见自己竟然被包围了,不禁是一阵感慨,更没想到的是,沙摩柯竟然如此的勇猛。

  “严将军,请你回去转告皇上,高飞四天以后就会对襄阳城发动总攻,华夏国没有水军,江北营寨虽然已经立好,但也不过是个摆设,只要沿江防守,纵使华夏军有百万雄师也未必能够渡过汉水。当然,至于防线如何设置,还请皇上定夺。吴军在江陵城按兵不动,必然有什么阴谋,我此去江陵,就是要和吴军对抗,请不要再阻拦我的去路,否则格杀勿论。”诸葛亮骑在马背上,站在高坡上居高临下,对严颜说道。

  严颜道:“陛下对你不薄,委任给你重任,你真的要背弃陛下?”

  “在他心里,根本没有重视过我,虽然委以重任,可事实上却一直在暗中提防我,再说良臣择主而事,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蜀汉即将国灭,你的旧主刘璋也在蜀中苦苦挣扎,你的新主刘备也即将成为高飞的垫脚石。我想,你也应该选择一个新的去处。也许有朝一日,我们还能同殿为臣。你走吧。”

  严颜见寡不敌众,骑上一匹战马,便飞快地朝襄阳而去。

  诸葛亮见严颜走了,沙摩柯来到身边,便对沙摩柯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丞相昨日让我回江陵的,可是属下转念一想,丞相一个人在这里属下不放心,这才急忙召集了自己的部下,以接应丞相。谁知,今早丞相未到,严颜和糜芳却先到了,于是属下这才让人埋伏在此。”

  诸葛亮道:“摩柯,谢谢你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江陵,大战即将开始,为了有进阶之物作为贺礼,荆南四郡必须要夺回来。”

  沙摩柯笑道:“丞相放心,属下早已经安排妥当,只要属下一回去,便可以立刻发动攻击,吴军必然会被迫退走。”

  诸葛亮笑了,调转马头,在沙摩柯等人的保护下,迅速地离开了。

  严颜单骑回到襄阳,将诸葛亮被沙摩柯救走,以及糜芳阵亡和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全部转告给了刘备。(.paoShu8)

  刘备听后,顿时大怒,批评严颜办事不力,但是此时正在用人之际,刘备于是大肆提拔人才,封蒋琬为丞相,严颜为大将军,田豫为大司马,糜竺为尚书令,孙乾为卫尉,简雍为执金吾,伊籍为太常,又将和洽提拔为骠骑将军,将韩嵩提拔为车骑将军,傅巽为前将军,等等一干人都有封赏。

  并且,刘备正式宣布诸葛亮为国贼,发布圣旨,欲处之而后快。

  虽然襄阳城中的大臣都被大肆的加官晋爵了,但是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官职和爵位根本不值钱,因为国将不国,要这些虚职又有何用。在刘备宣布诸葛亮为国贼的同时,军中也在流传着一则谣言,那就是华夏国又增兵五十万,准备一口气吞下整个荆州。一时间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弄得整个汉军士气低迷。

  汉水南岸,汉国水军大寨,田豫坐在大帐之中,刚刚视察大营回来的他,心中也是一阵懊恼,对散步谣言的人也是痛恨至极。

  “启禀大司马,散布谣言的人已经被就地处斩了,只是…军中谣言依然存在,士兵尽皆没有战心。”和洽进了大帐,禀告道。

  田豫此时已经成长为刘备军中的核心人物,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此必是敌军用的计谋,想借此机会,瓦解我军战心。”

  和洽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去将杜袭叫来,我自有安排。”

  “诺!”

  不一会儿,杜袭进入了大帐,拜道:“参见大司马。”

  田豫道:“你过来。”

  杜袭走到了田豫的身边,田豫小声对杜袭说了些什么,杜袭听后,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说道:“大司马妙计,这样一来,敌军必败,我军也能扬眉吐气,自然能够振奋我军军心。”

  “你去准备吧。”

  “诺!”

  汉江北岸,华夏军的大营中,高飞正在积极的调兵遣将,赵云已经攻占了上庸等地,就地驻防,并且截断了子午道,而司马懿的大军也已经迅速的铺开,形成了品字形,钳制住了吴军,并且给吴军无形中施加了压力。

  “报——皇上,末将在江上巡防,抓获了一个细作,身上带着一封密信,请皇上过目。”巡防的校尉将书信呈上。

  高飞接过来,急忙拆开来看,匆匆看完之后,便哈哈笑了起来,问道:“来人在哪里?”

  “就在帐外!”

  “带进来。”

  “诺!”

  话音一落,一个尖嘴猴腮的人便走了进来,见到高飞后,立刻跪地求饶道:“英明神武的神州大皇帝陛下,请不要杀小的,小的不过是个送信的,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刚刚出生的儿子,还有…”

  “够了够了,你不烦,朕都烦了。怎么每个人求饶都说这些?你起来,朕不杀你!”高飞急忙打断了话音。

  那人站起来之后,便一直瑟瑟发抖,因为周围都是魁梧的近卫,稍有不慎,便有丧命的危险。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杜三。”

  “杜三,朕问你,你家将军当真是要投降吗?”高飞拿着那封密信,问道。

  “千真万确,我家将军看到汉军气数已尽,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我家将军就想带着本部兵马一万前来投靠陛下。”

  “嗯,很好。你回去吧,转告你家将军,今夜三更,便坐船过来,朕亲自迎接,以示重视。”

  “诺!大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笑道:“来人,拿十枚金币,赏赐给他。”

  “多谢大皇帝陛下,大皇帝陛下洪福齐天,万寿无疆!”

  “行了行了,只要你替朕办好事,等你家将军投降之后,朕再赏赐给你一百枚金币,然后封你一个大官当当。你家将军若是真心归降,朕自当重用,封他为候,并赐一品大员。”

  “小的…小的…”杜三惊得目瞪口呆,对高飞的阔气感到无比的佩服。

  “送客!”高飞摆摆手,便让人送杜三离开。

  等到杜三离开之后,高飞便叫来张辽、黄忠、文聘、张谦等将,细细吩咐了一番,四位将军听后,都是一脸的喜悦,便下去各自准备去了。

  “他真的是这样说的?”杜袭一把抓住了杜三的手腕,激动地问道。

  “是的,将军。”杜三从怀中掏出来了十枚金币,亮在了杜袭的面前,说道,“将军,你看,这是他赏赐给属下的,还说事成之后,小的也有官做。”

  杜袭从杜三手中拿过那十枚金币,仔细看了看,但见金币上一侧印有华夏二字,另外一侧则是高飞的头像,他掂量了一下,十枚金币竟然有半斤重。

  “嗯,华夏国国力强盛,兵强马壮,看来真是这样。如果我能在华夏国为官,肯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着,杜袭便将那十枚金币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将军,那金币是…”杜三看到之后,急忙叫了起来,但是看见杜袭凶恶的眼神,便不再说话了,心里却将杜袭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可是,骂完之后,杜三这才想起来,他和杜袭是同宗,赶忙改口,只骂杜袭一个人。

  杜袭道:“这金币我先替你收着,等我立了大功,自然会少不了你的好处,你去传令吧,我去见大司马。”

  “诺!”杜三临走时,还白了杜袭一眼,心里暗骂道:“狗日的!”

  杜袭径直去见大司马田豫,当即拜道:“大司马妙计,高飞果然中计,让我今夜三更便去投降。”

  田豫点了点头,说道:“他在我军中营造谣言,也无非是为此,我就将计就计,派你去诈降。你今夜便去,等到到了北岸,一旦高飞发动对南岸的攻击,必然会派遣你为前部,到时候你再倒戈相向,华夏军必败。”

  “是。”杜袭眼睛直打转,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说道,“不过,高飞也提出了一个新的条件,说是华夏军缺少船只,需要带过去一些战舰,大司马,你看…”

  田豫想了想,觉得高飞提出这样的条件也极为合理,便道:“给你一艘斗舰,十艘战舰,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去了之后,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诺!”杜袭在心里偷笑着。

  “此事若成了,我就举荐你为水军大都督,让陛下封你为王。”田豫似乎又担心什么,拍了拍杜袭的肩膀,说道。

  杜袭道:“属下敢不以死效力。”

  当夜三更,杜袭按照约定,驾驶着一艘斗舰,二十条中型战舰,缓缓地从南岸驶向了北岸。江面甚宽,杜袭站在斗舰的甲板上,眺望北岸,但见北岸水军大寨灯火通明,绵延十数里,不禁感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杜袭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华夏国如此的兵强马壮,关羽、张飞尚且不能抵挡,何况我乎?”

  杜三这时就在身侧,笑道:“将军,我们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了…”

  不多时,杜袭靠近了北岸,江面上有巡逻的船只截住,船只很小,每条船只能装载二十个人,跟杜袭带来的大型战舰斗舰想必,简直不堪一击,何况周围还有二十条中型战舰护卫,浩浩荡荡,气势雄浑,一万兵马分散在这二十艘战舰上,也是威武异常。

  这时,从华夏军水军大营中驶出了一艘较大的船只,高飞站在船头,乘风破浪,很快便和杜袭等人接近。

  两下照面,高飞便嚎道:“来者可是杜子绪?”

  杜袭急忙叫道:“正是杜某,参见陛下!”

  他见那人和金币上得头像极为相似,便可以肯定高飞就是华夏国的皇帝,抱拳叫道:“杜某按照约定而来,前来投降陛下,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无妨,请进大营!”高飞脚下的战船是这里最大的,可是跟杜袭带来的中型战舰一比,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他让人让开道路,放杜袭等人进入水军营寨。

  杜袭进入大寨之后,高飞已经在岸上了,带着众位文武一起迎接杜袭的到来,并且让鼓吹队开始奏乐,搞得极为隆重,让杜袭也是深受感动。

  一行人进入大帐之后,高飞又亲自宴请杜袭,以及杜袭带来的一万将士,让张谦好生款待杜袭带来的士兵,他自己则在营寨中河杜袭畅谈。

  当然,只聊天,从不提及兵事。

  当夜,杜袭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搀扶下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醒来,高飞又摆下酒宴,再次款待杜袭。杜袭从未受到过如此的礼遇,在席间,当即说道:“启禀大皇帝陛下,臣有罪!臣是被大司马田豫派来诈降的…”

  “朕知道。”高飞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杜袭一阵惊愕,可是却见陪坐的众人都没有敌意,他便问道:“陛下知道?”

  “嗯,田豫的雕虫小技,岂能瞒骗的过朕?杜将军,你既然敢对朕说出这番话来,就说明你已经是真心投靠朕了,对吗?”

  “臣是真心归降,田豫与我约定,让我蛊惑陛下出兵,说今日攻打南岸水军,然后在江面上合围陛下…”

  “呵呵,好极。那一会儿就调集兵马,让田豫如愿以偿即可。”

  杜袭担心道。

  “朕已经有所安排,杜将军只需按照朕说的去做即可。”当下,高飞便吩咐杜袭如何去做,杜袭听后,也是一阵欢喜。

  “如此,汉国水军,不足为俱也!”杜袭开心地说道。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点齐兵马,纷纷登船。

  高飞带着贾诩、郭嘉、荀攸亲自登上了杜袭所乘做得斗舰,两千华夏军尽皆换成了汉军衣服,站在斗舰上,长枪林立,弓弩齐备,显得格外的威武。

  汉军大型战舰只能转载两千人,另外的二十艘中型战舰没艘可以装载一千五百人,所有士兵,尽皆是华夏军假扮,汉军服装都是从以前的俘虏身上扒下来的,还有一些士兵都隐藏在船舱里,并不露面,船桅上挂着华夏国的大旗,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朝南岸杀去。另外,无数小船紧随战舰后面,没艘或装百人,或装二三十人,华夏军驻防在江岸上的士兵出动一半,十万大军声势浩大,填塞整个汉江江面,绵延十余里的江面上都是华夏军的大旗。

  当然,杜袭已经先派人去给田豫送信了,田豫得知杜袭成功的带着华夏军来攻,便迅速集结兵马,十万水军全部登船,准备在此一战定胜负。

  田豫分兵两路,自己带着几十艘战舰在左边,分出五万水军让和洽带领着,在右边协助。汉军登船之后,田豫便激励士气,扬言此战必胜,已经派遣人过去做破坏了。半天激励,士气稍稍上涨了一点。

  约小半个时辰后,两军在江心相遇,田豫站在斗舰上,眺望着对面,见华夏军声势浩大,几乎是倾巢而出,便笑了起来,立刻派出十艘中型战舰排成一列,弓箭手尽皆严阵以待,冲向了华夏军。

  杜袭站在斗舰的船头上,立刻按照约定,打出了旗语,让人放下华夏军的大旗,将汉军大旗挂上,并开始做出调转船头的姿态。

  田豫看后,哈哈笑道:“华夏军那些渔船小舟,如何能使我强大水军的对手?”

  可是,他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杜袭并未调转船头倒戈一击,而是直接以高速冲向了汉军的战舰。此时正值隆冬,北风呼啸,杜袭等人顺水水风,船速极为轻快,船桅上得布帆也是全部张开,船上的人也都尽皆拿出了连弩,朝着汉军战舰上得士兵便是一番乱射。

  “轰…”

  一声声巨响,华夏军的船只便撞上了汉军的船只,稍微一个晃动之后,船舱中严阵以待的校刀手便冲了出来,纷纷朝汉军船上冲去,与此同时,在甲板上的人也开始扔出飞钩、绳索,牢牢地套住了敌船。

  “中计了,杜袭这个混蛋居然假戏真做,真的投靠华夏军了!”田豫一阵懊恼,但是此时想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战斗,扭头对身后的旗手说道,“给和洽发令,全军压上,与华夏军决一死战!”

  汉军先前派出去的十艘中型战舰已经全部沦陷,杜袭突如其来的逆击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华夏军奋勇异常,将士无不向前,连弩的威力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发挥出了极大的威力。杜袭也亲自上了战场,举着刀牌,当着高飞的面耀武扬威,彰显着个人的武勇。

  杜袭深得汉军战船的指挥体系,带着一队人便砍翻了船上的校尉,割下脑袋提在手里面,高高举起,大声喝道:“汉国气数已尽,华夏国神州大皇帝陛下万岁!吾且尚降,汝等何不惜死也!”

  一声怒喝,声音如雷,滚滚传入汉军士兵耳中,汉军将士遥见华夏军比比皆是,加上早前就士气低下,以至于统统放下兵刃,表示愿意投降。

  汉国水军前军一破,杜袭立功不少,当即下令调转船头,将汉国新降士兵为前部,负责招诱其余汉军将士。

  另外一侧,和洽带着五万水军接到了田豫的命令,可是,他却按兵不动。

  “换旗!”和洽站在斗舰的首部,身上披着厚厚的战甲,大红色的披风随风摆动,将手一扬,便立刻下令道。

  汉国水军都是和洽旧部,虽然说田豫取代了和洽为大都督,可是也不过才三两天的事情,根本不及和洽在水军将士心目中的地位。众位水军将士一听和洽的话,便将汉旗降下,升起了早早准备好的华夏国的军旗。

  其实,军中谣言四起,是有人故意安排,试想汉国水军沿江防御极其严密,又怎么能有人过来的呢。

  从司马懿率领大军秘密偷渡,再到关羽、张飞的家眷被秘密送到汉江北岸,和洽从始至终都一直在参与着,如果没有他的命令,华夏军的举动根本不可能成功。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很大的阴谋,诸葛亮在明,和洽在暗,为的就是等待这一天。否则,诸葛亮怎么会轻易离开襄阳。

  当然,杜袭并非汉国水军,只不过是关羽大军的一支余部,所以从始至终,和洽就没有将杜袭列入计划范围之内。本来和洽还想象征性地抵抗一下,然后再举旗投降,可是见到杜袭快要抢过他的风头了,自然不敢示弱,就地下令。

  和洽所在的斗舰上得大旗一换,其余的战舰上得大旗也跟着撤换掉了,五万汉国水军立刻变成了华夏国的水军。

  不仅如此,田豫所统领的那四万水军当中,也立刻出现了倒戈现象,田豫正在高叫着指挥放箭,谁知道背后突然冲过来了四名大力士,直接将田豫按倒在地,任由田豫怎么挣扎,也无法挣脱,迅速地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直到这一刻,田豫才明白,原来和洽早有投降之意,自己还成为了阶下囚。

  高飞站在对面的斗舰上,本来看到汉国水军如此雄壮还在发愁怎么打,因为除了杜袭带来的战舰外,高飞的部下中最大的船只也就装载一百人,只要被战舰轻轻一撞,立刻就会沉入江中。

  而汉国的水军都是战舰,加上汉国水军天下闻名,又曾经有过许多次辉煌的战绩,所以对于这场战斗他也没底。正当他一筹莫展时,却奇迹地发现,所有的汉国水军的战舰上都换上了华夏军的大旗。

  他惊喜之余,急忙拿出望远镜,看到田豫被人给捆绑了起来,不禁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战斗,只持续了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十万汉国水军竟然统一换上了华夏国的大旗,这一幕是何等的壮观。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高飞高兴之余,竟然情不自禁地道出了千百年后毛太祖的诗句来,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

  遥想历史,赤壁前夕,曹操大军南下,一路闻风而降,刘表的部下尽皆投降。此刻,高飞终于能够体会到曹孟德当时的心情了,不战而胜,得兵得土地,这样的战争,打着真他妈的爽。如果每次攻城略地,都像这样的话,一年之内,必然能够完成统一大业。

  贾诩见高飞如此的高兴,担心高飞会兴奋过头了,便提醒道:“皇上,胜不骄,败不馁,应该戒骄戒躁才对。汉国水军集体投降,确实是可喜可贺,可是,也要提放才是,万一又是对方的奸计呢?”

  当头棒喝!

  高飞听完贾诩的这一句提醒的话,顿时收敛了喜悦的心情,心中转念一想,觉得贾诩说的很有道理,便扭身对郭嘉说道:“你去找张仲景,让他这几天多弄出来一些忘忧散来,越多越好,我有妙用。”

  郭嘉本来是高飞安排给司马懿当军师的,可是后来转念一想,司马懿有独立胜任的能力,便继续将郭嘉留在身边听用,再说,他也少不得和他们早晚商议对策。

  “诺!”郭嘉已经看出了高飞的用意,转身便走,让旗手向后发旗语,绵延不绝地传至到江岸上。

  半个时辰后,高飞的部队全部登上了汉水的南岸,进入了和洽的水军大营。本来,高飞计划着给汉国水军一次重创呢,早已经命令张辽、黄忠、文聘、张谦等人做好了部署,准备用这几年秘密研制出来的黑火药炸沉汉国水军的战舰,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汉国水军竟然全体投降了。这样一来,高飞自然也就省去了好多麻烦,秘密武器也准备用在攻打襄阳城的刀刃上。

  大营里,黄忠、张辽、文聘、张谦等武将排成一列,站在左侧,贾诩、郭嘉、荀攸等人排成一列,站在右侧,中间是和洽、杜袭以及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田豫。

  高飞端坐在那里,望了田豫一眼,不禁有些感慨,昔年在辽东的时候,田豫不过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一别这么多年,田豫竟然以及成长为汉军中的一员大将,身体精壮,一身刚毅。

  “给国让松绑!”高飞抬起手,便说道。

  田豫被松绑之后,愤怒地瞪着高飞,然后转脸便朝和洽和杜袭的脸上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卖国奴,不得好死!”

  和洽、杜袭都是一阵羞愧,杜袭举手要打,见高飞眼神犀利,也就作罢,只好忍气吞声,抹掉脸上的吐沫。

  “大司马,我们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汉国以及大势已去,再说刘备当年也是从公子刘琦手上夺下的荆州,这荆州本就属于公子刘琦的,我们是刘公子的旧部,自然不能和你相比了。”和洽虽然气愤,可是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田豫听后,不禁怔了一下,刘琦公子三年前突然暴毙而亡,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会死的那么早,其中必然有原因。当时他就猜测出来了,定然是刘备干的。不过斩草除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国让,你是幽州人,这几年幽州境内变化很大,你的母亲现在在蓟城,有专人伺候,这么多年,难道你一点都不想你的母亲吗?”高飞还是很器重田豫的,毕竟这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镇边大将,在处理外夷的事物上,有独到的手段。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也只能…”

  不等田豫把话说完,高飞便叫道:“如果可以两全呢?”

  田豫狐疑地看了看高飞,冷笑道:“这怎么可能?”

  “很简单,只要你投降给我,忠于我,孝顺你的母亲,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那么多年来,你的母亲可是想你想的很啊,每天都会在蓟城的南城门那里,枯坐无语,翘首以盼,为的就是想见到他的儿子归来。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道理你懂吗?最近,我听说你的母亲旧疾犯了,卧床不起,只是每天都叫着你的名字,你难道忍心让你的母亲就这样…哎,我现在放了你,给你一个通关文书,在华夏国境内,畅通无阻,你回去见你母亲吧。”

  田豫听完高飞这么一说,眼眶中饱含了泪水,一方是自己的母亲,一方是自己忠于的君主,他两边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刎以谢天下。

  他突然转身,从背后抽出了杜袭腰中挂着的长剑,正要挥剑将自己斩首,却见一道剑光刺来,直接挡下了他手中的长剑。

  “你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刘备虽然是你旧主,可是你放心,朕不会杀他,朕也不会强令你投降,百善孝为先,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回去见你母亲一面!”高飞早有所预料,刚正不阿的人,总是会走上极端的路线,所以在田豫转身之际,他便拔剑而出,一个箭步跳了过去,挡下了田豫的长剑。

  “我…哎…罢了罢了…”田豫也是一阵为难,在君主和母亲之间,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母亲,自来孝顺的他,丢下了长剑,当即拜服在高飞的面前,说道:“多谢陛下成全!”

  说完,田豫便出了大帐,头也不回。

  “给田将军一匹马,一些盘缠和一些食物,送田将军过河!”高飞在后面叫喊道。

  高飞轻易地登上了汉水南岸,以功劳进行封赏,以和洽为水军大都督,杜袭为副都督,继续统领汉国水军,他的华夏国大军则陆续过河,一天之内,在南岸扎下了无数营寨,连绵百余里,声势浩大。()

  和洽、杜袭投降,田豫下落不明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襄阳城,群臣皆惊,刘备更是大怒,下令将和洽、杜袭的家眷全部诛杀。可是,和洽的家眷根本不在襄阳城,而是在江陵城,而杜袭的家眷很早便迁出了襄阳城,屠刀举了起来,却没有杀一个人,刘备一怒之下,将韩嵩、傅巽等人与和洽来往密切的人尽皆满门抄斩,下令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私自出城,五万大军龟缩在襄阳城里。

  与此同时,江陵城也发生了战争,吴军十五万围城,四面攻打江陵城,周瑜分派蒋钦、徐盛攻打西门,董袭、潘璋攻打南门,贺齐、宋谦攻打北门,他自己则带领着凌操、陈武攻打东门。

  凌操身先士卒,手持百炼钢刀,身披厚甲,肩膀上扛着一包麻袋便到了护城河边,冒着箭雨,将麻袋填入护城河中。身后的士兵也个个奋勇,大力者一人扛两袋,将装满黄土的麻袋全部扔了进去,然后再向回跑。往来数次,成千上万的麻袋积累起来,愣是将护城河填出一条路来。

  这边道路填出,凌操再次身先士卒,带着三千敢死之士,人皆右手持刀,左手持盾,腰中带着一张连弩,从填出的道路上迅速地冲到了城墙下面,三千士兵举着盾牌,在城墙下面组成了一道防线。

  护城河外,陈武指挥着投石车向江陵城的城墙砸去,一方方大石在空中飞舞,砸向了江陵城又高又大的城墙,碎裂的石屑随风而动,弥漫着整个城墙,呛得汉军士兵睁不开眼。

  周瑜骑在一匹马上,远远望去,心中甚是快慰。

  不一会儿,士兵们扛着云梯便朝凌操那边汇集过去,在城墙根那里架起了云梯,士兵们趁着城墙上得汉军睁不开,纷纷向上攀爬。

  此时此刻,四门同时受到攻击,在太守府中的诸葛瑾立刻惊慌失措,急忙叫人擂响战鼓,城中士兵纷纷向四门涌去。诸葛瑾策马出门,正遇到司马朗,便叫道:“伯达随我同去东门,吴军开始攻城了。”

  司马朗也是一阵错愕,本来他得到的答案是吴军开春才攻城,怎么愣是提前了一两个月。清冷的早晨,立刻被战火弥漫,城墙边的百姓纷纷向城中靠拢,虽然不再下雪,可是却依然的寒冷。

  不多时,诸葛瑾、司马朗都来到了东门,一到城楼上,便看见外面吴军铺天盖地的,白茫茫的雪地上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穿着青色战衣的吴军在雪地上来回奔波,吴军的大纛下面,周瑜正在指挥着全军作战,城墙下面都是吴军,攻势相当的猛烈,空中巨石飞舞,撞击在城墙上发出了一声声闷响,顿时石屑乱飞。

  江陵城的城墙很厚,对于这种巨石撞击,像是蚊子在挠痒痒,城墙上得汉军在城门守将的带领下,也是个个奋勇,这些人都是来自荆南四郡,出身山林,魁梧健壮,攀岩走壁也都是身轻如燕,此时用来防守城池,也尽显悍勇,一个个冒着巨石、箭雨,推倒一个个云梯,让吴军将士没有一个能够攀爬上来的。

  “放箭!射死他们!”诸葛瑾指挥着部下,冲着众人齐声喊道。

  此时城门援军赶来,增援四大城门,以绝对的优势守住了城头,愣是没让一个吴军爬上城墙来。

  周瑜看到汉军防守的极为严密,而吴军的强攻却起不到什么作用,加上攻城部队伤亡不少,便下令将军队撤了下来。

  吴军退兵一个时辰后,又再次齐攻四门,这一次的攻势比之前次更甚,周瑜调转了攻城方案,将所有的投石车全部集中在东门,对着城门便是一阵猛轰,将东门砸得遍体鳞伤,可是江陵城的城墙却依然矗立在那里。

  吴军步军再次扛着云梯攻城,踩着前次战斗所阵亡的尸体,每个人都红着眼,恨不得将汉军统统杀戮。

  可是,江陵城的城墙甚高,汉军防守严密,吴军再次退却。

  经过两次守城的战斗,诸葛瑾一边让人将受伤的士兵抬下去治理,一边让人把阵亡的士兵抬走集中埋葬。他则亲自到士兵中间,巡视士兵的情况,种种行迹,都让守城士兵倍感温馨。

  还不到半个小时,吴军展开了第三次的猛攻,这一次吴军只攻打三个城门,抽调了攻打西门的兵力,猛攻东门。

  江陵城东门吃紧,诸葛瑾连忙抽调西门兵力增援。

  周瑜骑在高头大马上,一番眺望之后,嘴角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急忙下令道:“即可命令董袭、潘璋、宋谦、贺齐将南北二门的兵力全部用于攻打西门。”

  传令官去传令了,周瑜又吩咐另外一名传令官道:“给凌操发令,再让他坚持一会儿!”

  “诺!”

  凌操等人尽皆身披重甲,举着盾牌,在城墙下面守御的极为严密,每次冲锋,他带着的三千铁甲盾牌兵都是冲在最前面,虽然每次吴军都是以雄浑的姿态进行强攻,可是死伤的士兵却相对很少,基本上每个人到了城墙下面,都是以盾护身,攻来攻去,装束虽然在不停地变换着,却始终只有凌操一部人马。

  诸葛瑾在城墙上看到城墙下面吴军如同蚁穴,越聚越多,都个个举着盾牌,箭矢也射不穿,而且空中飞舞的巨石还在不停的破坏着城门,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过了好大一会儿,西门守将派人来报,说西门遭受大批吴军的猛烈攻击。诸葛瑾这才意识到吴军是声东击西,急忙下令让南北二门的兵力各抽调一门用于防守。

  从晨到晚,吴军一共发动了七次进攻,虽然没有一次成功,却将城门汉军弄得团团转,时而猛攻南门,时而猛攻北门,时而四门齐攻,时而双门齐攻,吴军中负责来回奔波的都是山越族的士兵,奔跑能力十分的迅速,东一枪,西一炮的,倒是将城门守军弄得晕头转向。

  傍晚时分,吴军的第八次进攻退却,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江陵城的四个城门一片狼藉,城门四周也是死尸一片,地上的白雪都被鲜血染红,护城河里满是泥浆以及漂浮着的尸体。

  汉军守城的将士早已经累得不行了,看到吴军终于退却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诸葛瑾下令给全城士兵好酒好肉,赢得了士兵们的一致欢呼。

  入夜后,吴军没有采取任何攻势,诸葛瑾也是累了一天,嗓子都要喊哑了,虽然知道这是吴军在消耗自己城内将士的体力,可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城里面只有精兵,没有良将,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守城池,而且江陵城较为富饶,荆南四郡的钱粮都囤积在此,又是南郡的郡城,可以说,汉国的一半钱粮都在此处囤积,所以城防也比一般城墙要厚重一些。

  太守府里,诸葛瑾和司马朗对面而坐,两个人独自小酌,酒过三巡之后,诸葛瑾先说道:“周瑜今天八次进攻江陵城,可是损伤的却不过才两千多兵,他的目的不在攻城,而是想拖垮我们。一天两天将士们姑且还受得了,可是时间久了,只怕会被活活的累死。伯达兄,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吗?”

  司马朗想了想,说道:“周瑜一直是陛下器重的人,陛下曾经说过,周瑜是人中龙凤,从他带兵攻打山越,然后平定士燮的越国,就可以看出,他的能力是杰出的。子瑜贤弟虽然也是才智过人,但是和周瑜想比,只怕是略有逊色。加上城中没有良将,如果长久下去,确实对子瑜贤弟不利。不过,我倒是有一个计策,只要子瑜贤弟点头即可。”

  诸葛瑾问道:“什么计策?”

  司马朗笑道:“很简单,华夏国和东吴有盟约,只要江陵城里挂上了华夏军的大旗,吴国就不得不退兵了。”

  诸葛瑾皱了一下眉头,笑道:“伯达兄,你这是算计我啊,舍弟的条件还没有答应呢,怎么你就那么急?我看还是等舍弟的消息吧。”

  司马朗道:“随你,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接下来周瑜会做出什么样的计策,我可不敢担保。如果再这样没玩没了的下去,只怕江陵城真的会被攻破。今天我看见了,周瑜虽然让人猛攻,可是却只是佯攻,做个样子而已,并未使出全力。如果明日再来这样的事情,我看你怎么应付。”

  诸葛瑾皱起了眉头,说道:“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舍弟早晚都是要归顺的,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是周瑜急。不然周瑜不会这么快的攻打江陵。”

  两个人正在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锣鼓喧天,四周喊杀声起,诸葛瑾惊得直接把杯子摔在了地上,急忙出了太守府。

  司马朗坐在那里,只是一阵冷笑,心道:“你自讨苦吃,也怨不得别人。周瑜啊周瑜,我还真是要感谢你啊,没有你的话,这江陵城我又怎么能唾手可得呢?”

  吴军正在不断的攻打着江陵城,夜间的江陵城外处处火光,被照耀的如同白昼,投石车继续不停地轰击着城墙,只是这一次吴军的步兵却没有去攻城,只是持续着单一的用投石车进行攻击。

  一声声巨响不断的在诸葛瑾的耳边响起,所有人都躲在城垛的后面,头上石屑乱飞,城墙每被撞击一次,便会有着轻微的颤抖,这是白天所没有出现的。

  “大都督!末将请求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城内十万军马,如此的坐以待毙,传出去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诸葛瑾看了一眼来人,见来人不过十七八岁,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八字胡,正是牙门将军傅彤。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军兵多将广,我军苦无良将,无法出城迎战,不如坚守城池为上。”

  傅彤拜道:“大都督,吴军兵多将广,我军也非庸儿,末将虽然没有万人不当之勇,但是也愿意率领一支军马出城与吴人决一死战,还请大都督成全。”

  江陵城里的将士都是最近五年汉国新征召的,都是关羽、张飞带出来的兵,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守了一天的城池,城内士兵尽皆疲于奔命,许多人早就看不下去了。傅彤这厢一经请命,围绕在诸葛瑾身边的许多年轻军官都开始叫嚷了起来,纷纷叫着要出城与吴军决一死战。

  诸葛瑾看到这一幕,像是看到了一种希冀,环视周围一圈,便叫道:“你们当真要出城与敌人决战吗?”

  “请大都督成全!”傅彤等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不畏艰险,不畏惧死亡?”

  “我等愿意立下军令状!不拔敌军营寨,绝不返还!”傅彤带头说道。

  诸葛瑾喜道:“我等得就是这个时候,傅将军,我现在提升你为破虏将军,率军五千从东门杀出,吴军料我军无甚良将,不敢出城迎战,此次傅将军出城,定然能够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言毕,诸葛瑾当即亲赴军营,挑选五千敢死之士,并且给予江陵城中库存的最为精良的秘密装备,让傅彤等人全部穿上。在一餐饱食之后,略微歇息了一会儿,便让傅彤带着五千骑兵聚集在东门,等候命令。

  与此同时,诸葛瑾派出三员战将,分别从南门、北门、西门同时杀出,每个人各带领一万马步。

  江陵城外,吴军的大都督周瑜正在观战,看着投石车不断的砸向了东门,城墙的外围也已经被砸得破烂不堪,便笑了起来,心想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发动真正的总攻了。

  忽然,一骑飞驰而来,奔到周瑜身边,便大声叫道:“大都督,汉军出城了,分别从南门、西门、北门杀出,声势浩大,齐攻三门外的营寨,诸位将军请示大都督命令…”

  “出城了?汉军中除了关羽、张飞、田豫、严颜就没什么将才了,怎么可能会出城展开攻击?”周瑜也是吃了一惊,自从密探发现诸葛瑾将关羽、张飞的家人送走之后,周瑜便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为的就是今天。

  此时,他营造了一天的气氛,彻底被搅乱了,因为他将所有的兵力全部抽调到了东门,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用投石车不停的攻打东门的缘故,其他三座城门外面的营寨留下的兵力只有一两千人,面对汉军的攻击,肯定会显得吃力。

  他当机立断,立刻吩咐道:“潘璋、董袭、蒋钦听令!”

  潘璋、董袭、蒋钦齐声叫道。

  “命你们三人各自带领五千人马驰援三座大营,务必将汉军击退。很有可能是汉军想来个鱼死网破,绝对不能让他们突围而出,把他们逼回城里去!”

  “诺!”

  话音一落,蒋钦、潘璋、董袭三将便立刻率领人马去驰援三座城门了。

  周瑜这次虽然用十五万人马围城,但是在他的估算中,五万人马即可攻下江陵城,所以他所动用的兵马实际上只有五万,其余十万则在一旁壮其声势。

  江陵城里,诸葛瑾回到了东门,看到吴军已经开始有兵力调动了,便立刻下楼,对傅彤道:“傅将军,一切拜托了,不要管两翼的兵马,直接冲着周瑜所在的中军杀去,只要周瑜的中军一退,两翼的指挥就会失灵!”

  傅彤点了点头,在马背上向着诸葛瑾抱了一下拳,说道:“诺!”

  “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诸葛瑾当即下令道。

  随着诸葛瑾的一声令下,士兵便将城门先行打开,然后将吊桥放了下来,吊桥一经放下,傅彤等五千骑兵便浩浩荡荡的从城门冲了出来,直扑周瑜的中军。

  周瑜正在观战,突然看见东门这里也杀出了兵马,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诸葛瑾看来还颇有用兵之道。不过,很可惜,这里是我攻击的重点,兵马三万人,身后十万大军更是稳如磐石,区区数千骑兵,能耐我何?凌操、陈武!”

  “各引八百连弩手,散在左右两翼,专射敌军座下战马!”

  “诺!”凌操、陈武欣然领命,各自率众分开两边。

  分布在左翼的宋谦和右翼的贺齐看见傅彤带着五千骑兵冲了出来,都是一阵冷笑,认为这么少的人,怎么可能是吴军的对手,遂派人向中军周瑜处去请命。

  周瑜认为中军有实力解决这五千骑兵,所以对于宋谦、贺齐的提议予以驳回,让他们只在两翼观战,养精蓄锐,因为攻城时,他们才是主力。

  徐盛、丁奉身在后军,听闻汉军出城了,纷纷策马来到了中军,见到周瑜后,便要求请命迎战。

  周瑜依然予以驳回,留下徐盛护卫在自己身边,让丁奉回去压阵。

  说话间,傅彤等人便冲了过来,凌操、陈武立刻带领连弩手予以射击,专射汉军马匹。

  一时间成千上万的弩箭射向了汉军的马匹,傅彤等人都是敢死之人,没有丝毫的畏惧心理,傅彤带领着前军一千骑兵侥幸躲过,身后四千骑兵尽皆人仰马翻。但是四千骑兵一经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也没有慌乱,而是握着兵器,迅速地朝前奔跑着。那奔跑的速度极度的惊人,跟在傅彤的后面,相差并没有多远。

  周瑜看到这一幕,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汉军当中还有如此善于奔跑的人,简直可以和他收编的山越人所组成的军队相提并论。但是,他依然自信满满的,丝毫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时,傅彤的骑兵队伍即将奔驰到了前军,前军的弓弩手顿时万箭齐发,专射傅彤等人的座下战马。

  “希律律…”

  马匹发出了一连串悲鸣的叫声,箭透体内,鲜血横流,一些战马负伤继续向前奔跑,在身中数十支箭时,战马终于抵挡不住疼痛,轰然倒地。

  傅彤等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战马倒地的一瞬间,便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至于摔在地上。众人一经落地,便立刻抽出了自己腰间的装备的飞刀,纷纷朝着吴军的弓弩手射了过去,一时间道道寒光刺穿了吴军的喉咙,在前军前排的弓弩手尽皆丧命。

  但是,汉军的反击并未就此结束,在每人装备的七把飞刀射光之后,随即抽出了腰中配到,左手则伸向背后,用力一拽,便将早就背负在背后的圆形藤牌取了出来,一手持着藤牌,一手持着明晃晃的佩刀,迅速地组成了一道防线,快速地朝吴军的前军冲了过去。

  “嗖!嗖!嗖…”

  无数支箭矢朝着傅彤等一千人射了过来,均被一千个手中持着的藤牌挡住,此时傅彤等人靠近了吴军的前军,前军的人这才看清傅彤等人身上穿着的并不是盔甲,而是全部是藤条编制而成的甲衣,整个人都裹在那层藤甲的里面,箭矢射到他们的身上,竟然无法穿透。

  “轰!”

  傅彤等一千藤甲兵,迅速地冲撞上了吴军的前军,手起刀落,吴军的弓弩手尽皆人头落地,鲜血喷涌,洒满一地。

  傅彤背后的那四千失去战马的士兵,看到傅彤等人冲了过去,也个个奋勇,分布在两翼的连弩手射出来的弩箭,竟然无法射穿他们身上的甲衣,弩箭一经撞在他们身上所穿的藤甲上,便立刻被反弹了出去,让凌操、陈武也是大吃一惊。

  与此同时,四千士兵当中,立刻分出两千扑向了凌操、陈武所在的两翼,藤牌护面,藤甲护身,手中佩刀紧握,一经冲上去,便立刻将吴军杀的哭爹喊娘。

  凌操、陈武等人也举起兵器便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兵刃竟然刺不穿汉军身上的那层藤甲,无奈之下,只要四散逃窜。

  周瑜骑在马背上,看到傅彤等人勇不可挡,而且身上的那层甲衣也不过是藤条制成,怎么可能会箭射不穿、刀砍不动、枪刺不穿呢。

  他不禁吃了一惊,看着自己布置好的士兵就这样被傅彤等人冲散了,吴军手中兵器失去了作用,便抱着敌人扭打成一团,可是却被敌人的兵器所伤,只这片刻功夫,吴军就阵亡了两千余人。

  他此时此刻才明白过来,这拨人根本不是骑兵,而是步兵,战马也不过是为了将这五千人送到前线的一个工具而已,其目的就是让这拨人来搅乱他的中军。

  汉军的反击达到了目的,吴军的前部无法抵挡,傅彤等一千人势如破竹,虽然受到吴军的阻挡,却很容易冲破。这个时候,傅彤部下的另外四千人都一起冲了过来,和傅彤汇聚在一起,迅速凝聚成了一股很强大的力量。

  吴军的将士纷纷涌上去阻挡,可是傅彤等五千人却像是一尊滚动的小山,滚到哪里,无论来多少人,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大都督,汉军出奇兵,此时势不可挡,该如何是好?”徐盛急了,看到前军凌操、陈武被汉军追的像狗一样狼狈的逃了回来,士兵也都尽皆丢盔弃甲,便立刻问道。

  周瑜早有定夺,退兵时早晚的事情,但是,他之所以迟迟不退兵,就是想看清楚傅彤等藤甲兵有什么弱点没有。可是,观察了那么久,他始终无法看出藤甲兵的弱点,藤甲兵就是刀枪不入,杀起吴兵来,也像是砍瓜切菜一般。

  徐盛看到傅彤等人兵锋越来越近,前军溃不成军,便急了,大叫道:“大都督,退兵吧,暂避锋芒,来日再战!”

  周瑜紧皱着眉头,看到傅彤一马当先,身上鲜血淋漓,作战勇猛异常,便立刻叫道:“退兵!”

  声音刚落,徐盛还来不及传令,便忽然听见吴军背后一片噪杂的声音,后军存放粮草的营寨顿时火起,而且左右两翼的营寨也都起火了,同时,火光当中,“汉”字大旗迎风飘展,一员年轻的小将手提一把大刀带着千余骑兵从背后杀了出来。

  周瑜扭头看到这一幕,便立刻叫道:“汉军被围的死死,何来的汉军从背后杀来?”

  前后皆有敌人,但是对于吴军来说,粮草大营最为主要,如果尽皆被焚毁,那么他们就会失去在荆州立足的根本。周瑜当机立断,大声叫道:“铁甲军断后,后队变前队,全军撤回大营,粮草万万不能有失,救火!”

  徐盛领了命令,带着环绕在周瑜周围的五千铁甲军,立刻组成了一道牢固的墙,放前军的吴军回来,目的在于挡住傅彤等人的藤甲兵。

  在后军的丁奉立刻变换队形,回营救火,数万大军全线撤退,周瑜临走时,还看了一眼江陵城,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傅彤一路追杀吴军,后来看到徐盛的铁甲军断后,吴军全线撤退,而吴军大营的后面又起了大火,便立刻显得很是兴奋,正要向前追击,城中却奔出一骑,带来了诸葛瑾的命令,让傅彤撤军回城。

  傅彤不甘心,试图冲徐盛所带领的铁甲军,冲了两次,没有冲过,这才撤军回城。在回城的路上,傅彤遇到从南、北、西三门撤下来的兵马,杀红眼的他们,便直接撞上了潘璋的军马,一番血拼,潘璋根本不是对手,溃散而逃,傅彤却越发英勇,阵斩潘璋部将马忠,提着马忠的人头回城邀功。

  吴军撤退回应,出现的那一小支汉军骑兵也消失不见,而营寨中的火,也因为抢救及时而没有酿成大祸。周瑜吃了这一亏,心中不胜懊恼,但是始终想不出来,汉军哪里又来了一支军队。

  战事一了,吴军此战损兵一万多人,而汉军只损失了佯攻南、北、西三门外的吴军营寨的千余人,汉军首次取得了被入侵后的胜利。

  这个结果,司马朗最不愿意看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汉军居然还有如此战斗力。但是表面上,他还是恭喜了一下诸葛瑾。

  胜利之后,两个人再次小酌时,诸葛瑾才道出了其中缘由,原来今天这场胜利,竟然是他按照诸葛亮留下的计谋而行事的,司马朗听后也是一惊,不禁佩服起诸葛亮来。

  江陵城北五十里外的一处废弃的村庄里,司马懿带着贾逵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身边十名精壮之士护卫着。

  “大将军,前次你让文将军回去报信,属下就有点好奇,我们也正在用人的时候,大将军却为何让文将军一去不返呢?”贾逵坐在篝火边,望着对面的司马懿,问道。

  司马懿正在闭目养神,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耳朵却听得仔细,蠕动了一下嘴巴,说道:“有骠骑将军张郃、右将军陈到,再加上虎卫大将军甘宁的五万水军,足以让我掌控一切,皇上那里正是用人之际,让文聘回到皇上那里,也不浪费人力啊。”

  贾逵苦思不解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说话了。

  文聘本来是跟着司马懿一起到了当阳的,当司马懿布置好一切后,便将文聘遣返了回去,所以贾逵才会有此问。

  过了好大一会儿,村庄外面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司马懿突然睁开了眼睛,急忙站了起来,对贾逵道:“出去迎接关将军!”

  一行人来到外面,见一员提着大刀的白净小将翻身下马,司马懿便笑着抱拳说道:“关将军,我在这里等候你多时了,事情应该成功了吧?”

  被称呼关将军的人年纪不过十五六岁,面目俊朗,目若流星,唇红齿白,乃是汉国大将军关羽的长子关平。关平一经下马,便向着司马懿拜了一拜,说道:“大将军智谋过人,那周瑜果然中计,只可惜大将军给予我的兵马太少,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否则的话,我定要烧毁周瑜的粮草大营,让吴军全部饿死。”

  司马懿道:“关将军不必如此,我华夏国和吴国好歹也是盟国。今天破例帮助关将军,也是事出有因。既然今天成功了,那么关将军是不是也该按照约定,回到我们华夏国了?”

  “不!我要去找我父亲,我临行前已经和家母说过,不找到我父亲,我绝对不会回去的。大将军,只要我找到了我父亲,我会按照当初我们的约定归顺华夏国的。”关平执拗地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百善孝为先,关将军也是个孝顺的人啊,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阻拦。只是,你记住,以后千万不可再鲁莽行事,若不是我先遇到了你,单凭你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是周瑜十五万大军的对手?”

  关平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关将军的胆略仲达自然不会否认,只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的有价值,你这样死去,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这里有五十枚金币,七天的食物和水,你带在身边,路上也不至于饿着,这匹马,也一并送给你了。”司马懿让士兵拿过来了盘缠、食物和水,递到了关平的面前。

  关平道:“谢大将军了。我走之后,还望大将军代为照顾家母和舍弟,以及我三叔的家眷。”

  “放心,皇上对关、张两家会照顾的无微不至的,见到你父亲后,记得告诉你的父亲,就说皇上一直会在洛阳城里等着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去见皇上。你们的家也会安置在洛阳。”

  关平点了点头,抱拳道:“那告辞了!”

  说完,拿上司马懿给的东西,骑上战马,只携带了一柄短剑,便策马而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贾逵见关平离去,问道:“大将军,关平也算是将门虎子,这样放他归去,岂不可惜?”

  “只要关羽归附,关平自然会归附,张飞也会。皇上在汉水河边发现了关羽在破旧的土地庙里写下的字迹,所以才会让我如此做。现在,收拾兵马,撤军回营。明日一早,大军全线进发,兵临江陵城下,与吴军争锋。”

  贾逵道:“可是皇上让我们驻守当阳,截断襄阳和江陵的联系,大将军不得圣旨,私自出兵,而且还是和盟军争夺,会不会引起两国邦交上得争端?”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何况皇上已经委任我为征南大将军,全权处理征南事宜,征南,指的的就是江陵以南的地方。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一切罪责,有我扛着,与你们无关。还有,你派人去通知虎卫大将军甘宁,让他的五万水军折道返回,由长江进入江陵一带,横在江上,切断荆南四郡和江陵之间的联系。”司马懿一脸冷峻地说道。

  贾逵惊住了,心想这司马懿也太大胆了,不过才是征南大将军,怎么敢向甘宁发号施令。他楞了一下,问道:“大将军,甘宁可是五虎大将之一,又是皇上亲封的虎卫大将军,大将军现在的官衔也不过和甘大将军平级,只怕…”

  “我有皇上亲授手谕,负责全权征南事宜,任何人都要协同作战,必须要听我调遣,如果军令无法统一,如何完成征南事宜?你拿着皇上写给我手谕,亲自去竟陵见甘宁,陈说利害关系,并且让陈到由陆路出兵,屯兵华容道。”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贾逵是曾经的武科状元,被封为左车骑将军,但是在品级上,却低了司马懿一级,是从一品。他听后,也无法反对,便抱拳道:“诺!属下遵命!”

  司马懿点了点头,转身对哪一千名骑兵说道:“大家辛苦了,现在全军回营。”

  (截至到今天,本书已经正式发布一年了,去年的10月18日,回想自己开笔写这本书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写那么长时间。一年来,本书从未间断过创作,风风雨雨的一路走来,有过喜悦,有过伤感,不禁也多了几分感慨。感谢广大读者们陪我一起走过了这一年,是你们的支持,让我有了继续创作本书的动力。280万字,不多也不少,这个数次让我联想到了三国的完结年份,西晋灭吴,结束三国纷争,也正是在280年。另外,我以前用“水的龙翔”写的网络签约处子作《蜀汉演义》,也已经正式上传,欢迎广大读者在等待本书更新的时候去拍砖,也是以三国为背景的,全本免费。废话不多说了,再次感谢广大读者的支持,希望你们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让我坚持到把本书写完。)

  司马懿等人回到营寨不多时,便有斥候来报,说是有两拨人马分别从当阳夺路而去,斥候疑是看见了吴国的皇帝孙策以及大将周泰,另外一路斥候则说看见了诸葛亮。()

  两路斥候汇总到司马懿这里时,司马懿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多言,并列下令所有人不准在追击,撤去当阳一带所有防护,准备明日拔营起寨,向江陵进发。同时,司马懿派人去通知张郃,让他从夷陵出兵,朔江而上,攻打秭归、巫县、鱼复三地,并且以他所部军马驻守在益州巴郡的鱼复县,伺机而动。

  另外,司马懿分派帐下一个中郎将带兵五千去驻守夷道,控制长江两岸。

  这边命令下达之后,华夏军便纷纷做好准备,只等平明拔营起寨。

  江陵城里,诸葛瑾大胜了一场,就连傅彤等人也都毫发无损,不禁对这五千副藤甲尤为依赖。

  时至半夜,守城军士忽然看见一小拨人靠近城池,问明之后,方知是诸葛亮带着沙摩柯回来了,守城将士立刻开门放入,并且派人去通知诸葛瑾。

  诸葛瑾听闻诸葛亮回来了,喜出望外,便亲自去迎接,一番寒暄之后,这才迎入房中。

  “兄长,这些日子吴军动向如何?”诸葛亮一进入大厅,不问别的,专门问吴军的动向。

  诸葛瑾于是便将一个昼夜的激战告诉了诸葛亮,并且将周瑜后营起火的事情也一并说给了诸葛亮听。

  诸葛亮听后,狐疑道:“奇怪,我并未在城外留有军马,周瑜后营如何起火?”

  诸葛瑾道:“我也纳闷,只是不知道是何处兵马所为,我还知道是你秘密留下了一手,让人在外面配合。”

  诸葛亮想了想,笑道:“司马懿大军驻扎在当阳,分兵三路成为品字形,意在钳制吴军,我想,周瑜后营起火,必然是司马懿所为。兄长,听闻司马朗在此间,怎么不见?”

  “哦,我这就去派人叫他过来。孔明,你与华夏国皇帝洽谈如何?”

  “确实是一位明主,而且见识非凡,非我能比拟。”

  诸葛瑾听完诸葛亮的话,便已经明白了,道:“这样做,只是觉得有点愧对陛下…”

  “兄长,陛下防备自己的结义兄弟都像防贼一样,对于我们又怎么能够放心?五年来,关羽、张飞都被丢在荆南,虽然有大将军、大司马之名,却没有大将军、大司马之实,我想兄长在荆南也是亲眼目睹,关、张二人待陛下又是如何?”

  诸葛瑾摇了摇头,说道:“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诸葛氏,希望这一次你真的没有看错,华夏国能成为你的用武之地。”

  “兄长放心。”

  两人商议完毕,便让人去请司马朗。诸葛亮知道,司马朗是司马懿的长兄,又是外交部的尚书,在华夏国也算有分量的人,便准备通过他,来实现自己的大计划。

  不久,司马朗便来到了前厅,看到诸葛瑾、诸葛亮二人,虽然他没有见过诸葛亮,但是见相貌和诸葛瑾相差无几,也能推测出来,当即抱拳道:“见过二位诸葛大人。”

  诸葛亮笑道:“司马大人好眼力,既然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么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请坐。”

  司马朗坐下之后,问道:“诸葛丞相不是在襄阳吗?”

  “此一时,彼一时。司马大人,咱们就不再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我有一计,可助华夏国夺得除却江夏以外的荆州,不知道司马大人可否愿意听?”

  “当然。不过,我想诸葛丞相这个计谋也必然会有什么条件吧?”司马朗也不笨。

  诸葛亮笑道:“当然,我帮华夏国夺取江陵和荆南四郡之后,便会归附华夏国,华夏国也应该秉公处理,为我论功行赏。”

  “这个是自然,华夏国向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赏罚分明,绝不徇私。”

  “这个我就放心了。”诸葛亮于是将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司马朗听后,不禁一阵狂喜,道:“如若果真如此,真是荆州百姓幸甚。”

  “嗯,你此刻就出城,连夜奔驰到当阳,你的弟弟司马懿将大军驻扎在那里,你且将计策说给他听,让他明日只管来取江陵即可。”诸葛亮道。

  “好,我这就出城。”

  当夜,司马朗快马加鞭,在傅彤的护送下,离开了江陵城。而与此同时,诸葛亮趁着吴军败绩,让沙摩柯带人出城,返回武陵,而自己则让兄长诸葛瑾带城中半数兵马秘密出城,在南门外立下营寨。

  吴军虽败,斥候犹在,汉军的行动自然被斥候看在眼里。于是,斥候急忙将江陵城中的异常举动报知了周瑜。

  周瑜听到之后,与众将计议道:“诸葛瑾亲自带兵出城,在南门立下营寨,那么城中必然有人守备,听说刘备已经宣布诸葛亮为国贼,只因华夏军在当阳防守严密,未曾放过汉军一名斥候,所以江陵城中无人得知。此必是诸葛亮回到了江陵城,夜晚那拨人也必然是诸葛亮等人。看来,他是想与城外营寨互为犄角,以免我军再次受到我军攻击。这诸葛亮到底是比他兄长诸葛瑾聪明一些,知道困守并非上策的道理。”

  “大都督,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蒋钦问道。

  “无妨,先停一天再说,今天士兵都尽皆疲惫,不可再行攻击,这个时候,陛下也该…”

  “陛下驾到!”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孙策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周泰。

  帐内周瑜等人一起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孙策回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大座上,问道:“江陵城形势如何?”

  “臣今日佯攻一个昼夜,却不料城中有人杀出,穿一身藤甲,尽皆刀枪不入,我军无法抵挡,损兵万余人,无奈之下,只好退兵。又诸葛亮使jiān计,与城中士兵里应外合,险些烧掉我军粮草,幸好扑救及时,不至于犯下大错。”周瑜很简单的说明了今天一天的事情,向孙策汇报道。

  孙策也是风尘仆仆的,听到周瑜的话后,并没有责怪,只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汉军实力犹在啊。”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应该是先让士兵休息一日,待后日起大军,以十数万兵力同时强攻江陵,江陵城墙今天被我军用投石车砸的也差不多了,如果强攻的话,或许能在三天之内拿下江陵。”

  孙策点了点头,说道:“江陵,是汉国最难啃的骨头,只可惜我们当时估计不足,以至于才有此败。公瑾,你就按你的思路去做吧,不必禀告于我,我说过,指挥大军,全权由你负责,冲锋陷阵,就交给我!”

  周瑜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因为他知道孙策的个性,如果反驳的话,肯定不会听到什么好听的。在他心里,孙策是皇帝,冲锋陷阵应该是将军干的事情,哪里有皇帝亲冒矢石的道理,虽然知道孙策悍勇,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孙策有个三长两短,那吴国的基业将托付给谁?

  孙策似乎看出了周瑜的所想,笑着拍了拍周瑜的肩膀,说道:“放心,朕洪福齐天,不会有事的。”

  约到平明,司马朗才奔驰到了当阳,马不停蹄,直接奔到司马懿的营寨,众人都认识司马朗,也都不敢阻拦,所以一路畅通无阻。

  司马懿刚刚起身,穿戴好盔甲,挂上佩剑,正要出门,忽然见到自己的兄长风尘仆仆的赶来,便急忙迎入,问道:“兄长从何而来?”

  “江陵!仲达,快…快…快发兵江陵,在午时之前务必要赶到江陵,如此一来,江陵城就是我军的了。”司马朗急忙说道。

  “兄长,你且慢慢道来,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司马懿却显得很是平稳,不慌不忙地问道。

  “哎呀,仲达,快发兵江陵,有什么话,路上再说!”

  司马懿笑道:“兄长,在你抵达这里的时候,我军的一支轻骑就已经抵达江陵城下了,我已经派牛金去了。”

  司马朗也是很惊诧,当即将诸葛亮对他说的话完全说了出来。

  司马懿听后,点了点头,托着下巴说道:“诸葛孔明果然是一个智者…兄长,事不宜迟,我这就上路,牛金虽去,兵马却少,如果吴国翻脸,不足以抵挡吴军,兄长一路艰辛,且在此休息…”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休息个什么?累不死,江陵城重要!”

  于是,兄弟二人一同上路,司马懿引一万骑兵在前,司马朗领三万步兵随后,一路浩浩荡荡向着江陵城而去。

  与此同时,江陵城下,牛金率领着一千轻骑往来奔驰,来到西门时,看到城墙上防守严密,扭头要走时,却被一人叫住。

  “将军且慢!”

  牛金本来是来江陵打探消息的,作为前哨部队,只是巡视,并无任何攻城之意。他回头看见城门上立着一人,那人他见过,正是昨夜司马懿让他放跑的诸葛亮,当即勒住马匹,问道:“丞相唤我何事?”

  西门突然吊桥放下,城门打开,诸葛亮叫道:“将军请进城,江陵城是你们的了,免得被吴军占去。”

  牛金一阵狐疑,不敢进城,在外踌躇不定。

  诸葛亮看到牛金在那里犹豫,便道:“我已经将兵马尽数撤到城外,你若不进,就必然会被吴军乘虚而入,不可再迟疑不决!”

  牛金道:“先别撤,大将军大军未到,我只有一千人,只怕守卫不住江陵城,你且等到午时,我大军一到,必然会入城。())”

  诸葛亮道:“好,你且回去转告司马懿,让他快点来,过了午时,吴人生疑,你们可就无法占据江陵城了。”

  “知道了。”牛金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带着一千轻骑原路返回,去见司马懿。

  诸葛亮站在城墙上,命人关上城门,升起吊桥,大声喊道:“午时从北门进入!”

  傅彤听后,问道:“丞相,你这样大声的喊,万一被吴军斥候听到,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喊的就是给吴军斥候听得,你过来,到了午时,你只需…”

  傅彤听后,哈哈大笑,当即说道:“丞相妙计,吴人又要折损兵马了。”

  诸葛亮道:“既然要决定归顺华夏国,自然要消耗吴军,打出几个漂亮的仗,才能在华夏国立足。”

  傅彤道:“末将明白。”

  吴军大营里,斥候将在江陵城西门外听到的诸葛亮和牛金的对话全部告知孙策和周瑜。

  孙策和周瑜听后,不禁心头一震。

  周瑜道:“陛下,看来诸葛亮是想将江陵城献给华夏国,如此一来,我军苦战在此,损兵折将,将什么都得不到了。”

  孙策道:“既然他们相约在北门,时间定在午时,只要我军派兵阻挠司马懿进军,然后我军伪装成华夏军进入江陵城,那么江陵城就可以唾手可得。”

  “陛下英明。只是,派人去阻挠司马懿,却不能发生冲突,一般武将司马懿绝对不会放在眼里,我亲自去见司马懿,也想会一会这个征南大将军。”周瑜道。

  “不!我去!我是皇帝,司马懿见到我,绝对不敢放肆,我要拉着他叙事,他也不能违抗。你去了,反而不好。”孙策道。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臣遵命。”

  计议已定,孙策便委托周瑜全权负责此事,自己则孤身一人带着十余名亲随,浩浩荡荡的去江陵城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司马懿。

  周瑜则聚集周泰、蒋钦、凌操、陈武、董袭、潘璋、徐盛、丁奉、宋谦、贺齐等将,一一分派命令,准备全力夺取江陵城。

  不多时,又有斥候来报,说江陵城内又有兵马出动,从南门进入了城外的营寨,往来反复好几次。周瑜听后,更加深信不疑,加上他早就洞悉诸葛亮有投靠华夏国的倾向,只是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诸葛亮不直接在城头悬挂华夏国的军旗,直接投降了事。

  虽然不明白诸葛亮是怎么想的,但是这样却是对吴国有利,如此一来,吴国也可以见缝chā针,直接进入江陵城,这样吴国才不至于有所损失。

  不管怎么样,这一次周瑜是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江陵城了。在一切调度完毕之后,剩下的就是在等时间了。

  司马懿正在向前行军,忽然遇到牛金回来,两下相见,牛金将诸葛亮所言之事一说,司马懿听后,便立刻催促大军前进,万马奔腾,川流不息,冬日里的雪地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马蹄印,踩得雪地上得泥土也都成了稀泥。

  大军向前奔驰不到三十里,司马懿便见前面去江陵城的必经之路上一个人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身后十余名武士尽皆身披金甲,显得华贵异常,不是孙策,还能是谁。

  于是,司马懿急忙抬手命令手下停止前进,大军驻足,他则单骑向前,来到离孙策还有五米远的地方,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单膝下跪,抱拳道:“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参见吴国皇帝陛下!”

  “平身!”孙策笑着说道,抬起了手,示意司马懿起身。

  司马懿站起身子之后,一脸和蔼地说道:“久闻吴国皇帝陛下威武异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逊传。只是外臣不知,皇帝陛下如何会在此荒郊野外出现?”

  “呵呵,司马将军,朕是在这里专门等你啊。”

  “等我?”司马懿从见到孙策的那一刻起,便已经在心中有所猜测了,听到孙策如此说话,便故作不知。

  “是啊,朕听闻司马将军亲临战场,准备配合我军去攻打江陵,所以特意再次等候司马将军。司马将军,听说你是华夏国第二届文科状元,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朕好久没有见到如此青年才俊了,想和司马将军坐下聊聊,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孙策说着,便翻身下马。

  司马懿笑道:“承蒙皇帝陛下器重,外臣自然不敢怠慢,只是这里荒郊野外的,唯恐陛下受冻,前面有一小村庄,不如我们到前面休息如何?我军中也有酒,再让士兵去猎些野味,做些美食,那就更佳有趣了。”

  孙策对于司马懿的回答吃了一惊,以司马懿的智慧,不应该不知道他来的目的,可是司马懿却要和他喝酒吃肉。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阻止司马懿去江陵,那么吴军也刚好可以用事。

  “呵呵,妙极妙极,司马将军果然是热情好客啊。”

  说罢,司马懿便以目示牛金,说道:“我和陛下要去前面村庄畅叙,你们且去周围捕猎,另外派一部人去清理村庄,不要玷污了陛下的龙袍。”

  牛金虽然是初次跟随司马懿身边,但是也颇能会意,听司马懿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气息,便已经明白了意思,“诺”了一声,便立刻将一万一千骑兵分散开来,派出一千骑兵去打扫村庄,另外派出一人去通知司马朗,让他大军改道,迂回过去。

  孙策见万余名骑兵顿时四散开来,杂乱无章的,生怕这些骑兵胡乱跑,而且又担心司马懿耍什么鬼主意,便叫道:“司马将军,去打猎也不至于用这么多人吧?”

  司马懿笑道:“陛下喜欢狩猎吗?”

  “嗯。”

  “那陛下应该知道,所谓的狩猎的规则,无非就是让士兵全部散开,然后从外围围城一个圈子,最后将距离缩小,然后将猎物赶到一个地方,这才集体射杀,我这样做,也无非是按照狩猎的规则来的。”

  孙策无语,但是也挺担心的。不过他始终认为有司马懿在侧,这些士兵是不会乱跑的,便和司马懿一起向前慢走。

  过了不到五里,孙策、司马懿来到了一个村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在一个还算像样的房屋周围,华夏军的士兵也准备好了一切,将房屋清扫的干干净净。

  “陛下,请!”司马懿笑着对孙策道。

  孙策进入之后,和司马懿畅谈良久,可是许久都不见有狩猎的人回来,不禁开始担心了,便道:“司马将军,你的部下许久未归,会不会出生么事情了,要不要派人出去寻找寻找?”

  司马懿给孙策倒了一杯酒,笑着说道:“陛下不用担心,我的部下都野惯了,平常训练的太严格了,偶然遇到打猎的事情,自然会多奔驰一会儿,策马扬鞭,驰骋在这冬日的战场上,不会有什么事情,何况汉军全部龟缩在江陵城里,百姓大多迁徙他处,让他们多野一会儿就是了。陛下,咱们只管喝酒,哦刚才聊到哪里了?好像是我兄长去见陛下了吧,来来来,咱们边喝边聊。”

  孙策红着脸,不好意思拒绝,他本来是来拖住司马懿的,没想到自己反倒被司马懿给拖住了,他此时才知道,这个司马懿并不简单,那些散出去的打猎的事情,肯定是跟着司马懿的部下去江陵城了,他一时失策,不禁懊恼,却又无法拒绝司马懿,只好继续聊天。

  片刻功夫,司马懿的部下便回来了一些,带着些野味,开始烘烤了起来,在烹饪成功之后,便端给了司马懿,呈现给了孙策。司马懿劝着孙策吃喝,毫不顾忌,席间东拉西扯,弄得孙策都不好意思拒绝。

  酒足饭饱之后,孙策约莫快到午时了,心中也不禁担心起周瑜来,万一吴军和华夏军发生摩擦,肯定会损伤两国邦交,于是孙策借口军中有要事,便迅速离去。

  孙策走后,司马懿便叫来亲随,问道:“牛金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江陵城了,午时左右,应该能够赶到。”

  “很好,我们也走,孙策此来,必有目的。可是诸葛亮故意放话,也必然有诈,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你且快去通知牛金,让他过了午时再进城,在城外静观其变。”

  亲随不懂其意,却也不敢多问,便用斥候秘术,将消息传到前方。华夏军的斥候均有一套笛音秘术,斥候大军也很庞大,短短的几十里的范围内,就隐藏着上百名斥候,声声相传,接龙式的将司马懿的命令传到了前军。

  牛金接到消息之后,也是狐疑,为什么又不让进城了。可是他不敢违抗命令,便带着八千骑兵放慢了前进的速度。

  比近午时,诸葛亮登上了江陵城的城楼,遥望从正北方向奔驰过来一队骑兵,浩浩荡荡的,为首一人头戴银盔,身披白袍,内衬银甲,目光深邃,面部俊朗,好一个翩翩的俊男子。()

  白袍俊男的身后环绕着六员战将,每一个都尽显魁梧,背后旗着华夏国的大旗,所有士兵清一色的华夏军的装束,身后的雪地上绵延而去,足有三里多长,弯弯曲曲的盘旋着,像是一条长蛇。

  很快,骑兵便奔驰到了江陵城下,在为首那个白袍俊男的带领下勒住了马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乃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速速打开城门!”白袍俊男冲着城墙上便大声喊道。

  诸葛亮见到之后,嘴角只是轻微地笑了笑,朝着下面的白袍俊男抱拳道:“我乃汉国丞相诸葛亮,得见司马将军,真是三生有幸。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江陵城内的兵马,我都尽皆撤去了,现在只等司马将军大军到来了。”

  白袍俊男道:“既然如此,还请快快打开城门,一旦吴军知晓,只怕会引起两国争端。”

  “呵呵,司马将军何太急也?此时离午时尚有片刻,我已经知会城中百姓,待我从南门离开之后,你们再进城。”

  白袍俊男心中暗付道:“诸葛亮和司马懿秘密交涉,到底是何事情,既然诸葛亮打算投降华夏国,又为何不直接献城,非要多此一举呢?”

  忽然,白袍俊男心中一惊,暗道:“是了,诸葛亮一定是想对荆南四郡下手,如果一旦归顺华夏国,就无法和我军为敌,所以暂且让出江陵城,再向南去征讨荆南四郡,那就是汉军和我军的事情,而非吴军和华夏军的事情了…”

  一想到这里,白袍俊男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就越发的想先占领江陵城,然后再出兵攻打汉军,截住诸葛亮向南而行。

  这时,诸葛亮已经退下了城楼,城楼上的士兵也尽皆下了城楼。

  白袍俊男身后的一员战将等得焦急了,便道:“大都督,再晚了的话,只怕会生变啊。”

  白袍俊男就是吴军大都督周瑜,听到之后,便道:“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会被生出事端,稍微等待一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诺!”

  周瑜等人又等待了片刻,转眼到了午时,只见城内放下了吊桥,城门也洞然打开,十几个身穿普通百姓衣服的人瞬间便往城里跑,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见了,对着城门的那条大街上空无一人。

  “大都督,会不会有诈?”周泰跟在周瑜的身后,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周瑜道:“汉军急于向华夏军交接城池,目的不在江陵,而是在我军兵力薄弱的荆南四郡,城中百姓必然是因为害怕才躲起来的,何诈之有?”

  说着,周瑜第一个策马向前,周泰等人紧紧跟随,万余骑兵浩浩荡荡的奔进了城池。

  当周瑜带着周泰、蒋钦、宋谦、贺齐、潘璋、董袭六将以及三千多骑兵快要抵达瓮城的城门时,忽然听见一声梆子声,城楼上伏兵尽显,万箭齐发。而与此同时,一群身穿藤甲的士兵顿时从城楼和瓮城的两边杀了出来,一番乱砍,便迅疾地占领了城门,刀枪不入的藤甲兵迅疾地将骑兵给逼出了城门,然后准备关上城门。

  “遭了,中了诸葛小儿的jiān计了!快退快退!”周瑜见状,急忙大声叫了出来。

  “嗖!”

  一支长箭直接射中了周瑜的左臂,鲜血登时流出,周泰见状,急忙以身护住周瑜,蒋钦、宋谦、贺齐、董袭、潘璋五将也纷纷向后杀去,看到城门就要被关上了,冲进来的骑兵都尽皆惊慌,面对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吴军也是无可奈何,只有授首的份。

  “蒋钦、潘璋,保护大都督,其他人随我来!”关键时刻,周泰舞着大刀,一声令下,策马向前冲去。

  空中箭矢飞舞,地上藤甲兵阻断其路,城门一旦关上,就算他们再武勇,也只有等死的份。

  周泰拍马舞刀,身先士卒,前胸连中三箭,背后也chā着两支箭矢,饶是如此,却尤为不惧,抡起手中大刀,奋力地砍向了前面的藤甲兵。

  藤甲兵虽然刀枪不入,但是在重力的猛击之下,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周泰以刀背击之,又使出了浑身力气,一次重击之下,藤甲兵登时被周泰击飞,向后跌撞而倒,口中吐出不少鲜血。

  就在这时,周泰看见藤甲兵的藤甲头盔和胸甲之间的缝隙,眼睛放出了一丝光芒,当即将手中的大刀旋转了一圈,以刀刃挥出,一道寒光闪过,并接着带出一道血光,一颗人头便就此落地。

  “斩首!斩首!藤甲兵并非无坚不摧,需以重力击打,然后将其斩首!”周泰发现了藤甲兵的弱点,大声地嚎叫着。

  一声散去,众人尽皆效仿,只片刻功夫,周泰便凭借着一己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自己冲出重围之后,回头看见周瑜等人竟然还被包围在内,于是调转马头,又再度杀了进去,救出周瑜而逃。

  箭矢如雨,入城的三千多吴军骑兵尽皆带伤,宋谦被乱箭射死,董袭被藤甲兵乱刀砍死,贺齐正厮杀间,撞上了傅彤,傅彤手起刀落,一刀便将贺齐斩于马下。

  周瑜被蒋钦潘璋保护着,前面周泰开路,城外骑兵相互配合,总算侥幸逃过一命,往东南方向奔去。

  傅彤率军追杀,埋伏在城外的凌操、陈武挡住去路,吴军兵多,傅彤只好调头回城。

  回到城中之后,傅彤提着贺齐的人头,来到了诸葛亮的身边,笑道:“丞相料事如神,我军又胜了一场,只是没能斩杀周瑜,倒是一大可惜。”

  诸葛亮目睹了整个战争过程,见到周泰的武勇后,道:“吴军连输两阵,已经伤了元气,城中这一片狼藉就不要收拾了,你留下一百个人,就地等候华夏军的到来,你和其余人全部跟我走,我们的目标是荆南四郡。”

  “诺!”

  于是,傅彤留下一百个士兵负责看守城池,诸葛亮和傅彤等人尽数从南门撤出。一百个汉兵将尸体分开之后,刚准备关上城门,便见牛金带着部队来了,他们见过牛金,认得是华夏军的将军,便没有阻拦,直接放入城中。

  牛金以八千骑兵入城,入城之后,迅速分兵占领四门,严防紧守,并且拔掉汉军大旗,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华夏军的大旗遍chā城头,只片刻间,江陵城便完成了交接工作。

  周瑜败走,但也离江陵城不远,遥见江陵城上华夏军旗遍chā城头,一时间气愤难当,加上左臂箭伤未曾医治,不禁大骂道:“诸葛小儿,我周公瑾誓与你不两立!”

  周泰杀出重围之后,由于身中数箭,加上又用力过猛,所以导致失血过多,一经抵达安全的地方,便立刻从马背上跌撞下来。周瑜见损兵折将,已经失去了占领江陵城的先机,悲愤之下,只能宣布退兵。

  这时,孙策带着十余骑回到这里,见周瑜受伤,周泰昏迷不醒,许多士兵尽皆伤痕累累,又折了宋谦、贺齐、董袭三将,不禁心中一阵失落。

  “陛下,江陵城已经是华夏军的囊中之物,此乃诸葛亮的jiān计,现在我军应该迅速回防,以免荆南四郡有失,诸葛亮的目标在荆南四郡…”

  “公瑾,我知道了,你为国操劳,身受箭伤,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做,荆南四郡,朕亲自去镇守。蒋钦、潘璋。”孙策叫道。

  “护送大都督和骠骑将军回江夏,一路上切勿和华夏军发生冲突!”

  “诺!”

  孙策扭脸看了凌操、陈武一眼,道:“你们跟我去荆南四郡,通知朱然的水军,务必在长江一带设防,阻止汉军南渡。徐盛、丁奉你带兵五千,留守此处,静观其变,一旦华夏军有任何异常举动,立刻通知我。另外派出斥候,火速通知孙静,让他再荆南做好防御。”

  “诺!”

  “陛下,不可留兵再次,徐盛、丁奉尽皆骁勇之辈,陛下带在身边,必有用得到的地方,荆南四郡我军根基不稳,只怕诸葛亮南征的消息一旦传出,四郡百姓尽皆响应,到时候免不得和诸葛亮一场大战,臣也不能回江夏,华夏军右将军陈到移师华容道,目的就是阻止我军回江夏,目前,我军当力保荆南四郡不失,不然的话,我军损兵折将,将寸土不得!”周瑜道。

  孙策道:“可是,公瑾,你的伤…”

  “不碍事,死不了。皮外之伤而已,有什么大碍?”周瑜坚持地说道,“陛下,幼平伤势严重,可让人送回柴桑,另外让蒋钦、潘璋火速前往江夏镇守,已经失去了江陵,万不能再失去江夏了。”

  孙策想了许久,这才说道:“好吧,我也需要公瑾为我出谋划策。”

  于是,孙策派人将周泰送回柴桑养伤,让蒋钦、潘璋带部分兵马回江夏,却不让他们经过华容道,而他则带着尽数兵马向南渡河,准备血战荆南四郡。

  牛金从汉军手中接管了江陵城,随后司马朗、司马懿同时赶到,四万大军全部进入了江陵城,清理了吴军战死的士兵尸体后,便让人到城外火化,并且将骨灰派人送给吴国。()

  另外一方面,诸葛亮带着大军秘密南渡,用早已经准备好的船只渡过了河,留下诸葛瑾带着一万汉军将士先行向华夏国投降,并且有什么消息,也好从中传递。

  孙策、周瑜带着大军全部压向了荆南,朱然的水军也没有能够拦截住诸葛亮带走的八万大军,反而被诸葛亮用调虎离山之计,袭取了朱然的水军营寨,放火烧了朱然的粮草大营。朱然为了救火,失去了阻击诸葛亮的时间,诸葛亮的八万大军,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开始秘密南渡。

  诸葛亮和孙策、周瑜之间的较量,再次在荆南拉开了序幕。

  不过,在诸葛亮和孙策的大军都在行进的时候,远在汉国国都的襄阳城,也爆发了战争。

  华夏国收降了汉军的水军之后,士气大振,高飞指挥全局,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了襄阳城。

  为了围困汉军,高飞下令将襄阳城方圆百里内的所有百姓全部迁走,一时间百姓拖家带口,集体被迁徙到了汉水以北的新野一带。这些百姓原本就是从新野那边逃难过来,现在又被赶了回去,而且华夏军对百姓也很好,不但发放粮食,还平均发放土地,让这些百姓倒是没有了怨言。

  方圆百里,遍地都是华夏国大军旗,从地理上,直接切断了汉军的所有联系,将襄阳城完全包围了起来。

  以前,高飞一直在怀疑,刘备有诸葛亮做支撑,怎么可能会想出固守孤城的馊主意,现在看来,这主意不是馊主意,而是个妙计。因为刘备一直被诸葛亮玩弄于鼓掌之间,诸葛亮用刘备做垫脚石,是他进身之阶的一枚棋子而已。

  高飞站在一个高高的土山上,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襄阳城,看到城池上守兵都略显疲惫了,不禁笑了起来。之后,他又将视线移到了城外的一处营寨里,看到那座大营里的士兵却精神抖擞,便道:“严颜果然是一员良将,部下士卒和城中相比,简直是有天壤之别。奉孝,你可有擒住严颜的妙计?此等武将,丢在刘备手里,实在可惜!”

  郭嘉道:“要擒严颜,也不难,难得是让他归心。臣听说严颜时从西蜀过来的,投靠刘备也是被逼的,不过后来却一直忠义,从无反相,带出来的兵也十分出众。”

  “你是说,要先让他心服口服,才可收降?”高飞放下望远镜,扭过头,看着郭嘉,问道。

  “是的皇上。而且要让严颜心服口服,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谁?”

  “虎烈大将军!”

  “哈哈哈,妙极妙极,两个人都年纪相仿,拼杀起来,必然会惺惺相惜,奉孝,你去安排吧,起草圣旨,给黄老将军传令,让他先把严颜给弄过来。这样,襄阳城里就会更加的被动了。”

  “诺!”

  “把那边再加高点…对对对,就是那边…那边再加固点…”黄忠一边巡视着驻地,一边对自己的部下喊道。

  士兵听到黄忠的叫喊声后,都开始对加高加固自己身边的土墙。高飞既然决定要围困襄阳城,自然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所以在襄阳城外围建立起来了一堵高墙,高五丈,宽三丈,与襄阳城的城墙等高,还能在上面站立士兵进行巡逻,设立的有楼梯,有门洞,有女墙,等于是真正的建立了一道小型规模的长城了。

  反正华夏军人多,人多力量大,这样的浩大工程,在华夏军里,只用了两个昼夜,而且还是因为冬天,晚上浇水,一夜就结冰了,所以十分的坚固。

  黄忠还在吆喝着,忽然郭嘉从后面赶来,叫了他一声,他转身过去,见是郭嘉,便问道:“太尉大人,有事情吗?”

  “皇上圣旨,让大将军出战,去会一会严颜…”郭嘉说道。

  “太好了!我等得就是这一天,可把我给憋坏了!”黄忠喜悦地道,“我这就去点齐兵马,看我不砍下严颜的人头献给皇上…”

  “咳咳…大将军,皇上让你去不是杀严颜,而是要收服严颜…”

  “嗯?如何收服?”

  郭嘉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黄忠,说道:“大将军,圣旨在这里,如何收服,就看大将军的了。”

  说完,郭嘉转身就走。

  黄忠打开圣旨一看,就看见几个大字,上面写道:“务必让严颜归心”。

  可是,黄忠却纳闷了,这不是为难他吗。他急忙叫道:“太尉大人…皇上只有这七个字?”

  “圣旨都给你了,你看过就知道了。”

  黄忠急忙追了过去,笑道:“太尉大人,老夫平日里待你不错吧?”

  “嗯,大将军待我确实不错,我的印象中,大将军似乎只宴请过我一次,而且那一次还是因为赵将军和大将军的令嫒成婚,在皇上为他们主持的婚礼上。算下来,那也是国宴,算不得大将军的私宴吧?”郭嘉颇有微词地说道。

  黄忠怔了一下,寻思一会儿,便笑道:“太尉大人,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干什么?”

  “我想宴请你,咱们同僚多年,你在朝廷,我在外,而且我也很少回京,自然不能相见了,太尉大人乃是皇上身边的智囊,必然有办法助黄某一臂之力。只要太尉大人肯指教一二,黄某以后必当亲自道谢!”

  “哦,我记得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我还有几道命令没有去传,我需要…”

  黄忠一把拉住了郭嘉的手,说道:“太尉大人,这等小事,让属下人去做就可以了,我帐中珍藏了一坛子美酒,一直舍不得喝,今日太尉大人到访,咱们一起品尝品尝…”

  说着,黄忠拉着郭嘉便朝军营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人道:“快去准备酒菜,我要喝太尉大人开怀畅饮…”

  除此之外,黄忠还打发跟着郭嘉来的随从属官,让他们只管去派发命令。

  郭嘉那小身板哪里经受的住黄忠的拉扯,只能跟在黄忠身后朝军营里走,远远观之,两个人看起来像是父亲带着调皮的孩子一样。

  进入大帐之后,不多时小校便将酒菜端上,黄忠和郭嘉对面而坐,黄忠亲自为郭嘉倒酒,然后说道:“太尉大人,黄某先干为敬!”

  说着,黄忠一口气便将酒喝了下去,可是放下杯子的时候,却见郭嘉并未喝酒,问道:“太尉大人莫非是嫌弃这里吗?”

  “非也非也!只是这才刚刚吃过晌午饭,不算太饿,也不感觉到渴,所以…”

  “那多少也要喝一点嘛,你不喝,我如何求你为我出谋划策?”

  郭嘉道:“要出谋划策,也不一定非要喝酒,大将军,你当真是向我求计吗?”

  “恩,千真万确。”

  “无论让你干什么都行?”

  “我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怕的?”

  郭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这件事太有损大将军形象,不好不好,我看大将军还是问其他人好了…”

  “不不不,我就问你。贾太尉、荀太尉都被皇上调到江北安置被迁徙的百姓去了,田丞相、荀丞相都回京城去了,这里救数你最有头脑了,你让我问谁去?不过是占用太尉大人那么一丁点的时间罢了,难道太尉大人都不肯吗?”

  “大将军,我确实有一计,可是只怕你不从啊。”

  “我还是那句话,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郭嘉再次确认道:“此话当真?”

  “当然当真!”

  “那好,大将军,你和严颜交战时,只要被他生擒…”

  “什么?严颜老儿的三脚猫功夫,岂能将我生擒?我生擒他还差不多!”

  郭嘉摇了摇头,叹气道:“我早说过了,这计策有损大将军清名,既然大将军不愿意,那也就作罢了,大将军还是去找别人好了。”

  黄忠见郭嘉要走,便一把拽住,问道:“太尉大人,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要让严颜归心,只有这一条计策可行,而且是最彻底,最一针见血的。”

  黄忠想了想,道:“太尉大人,那你说好了,黄某该怎么做?”

  郭嘉笑了笑,坐下来,缓缓地说给了黄忠听。黄忠听后,不住地点头,最后说道:“不就是牺牲一点名节吗,老夫舍了!”

  消息传到高飞那里时,高飞也叹了一声气,说道:“为难老将军了。”

  对于一个武将而言,被俘虏是奇耻大辱的事情,所以郭嘉才会安排上演这一出,如果直接以圣旨的形式压下来,黄忠必然会觉得高飞对他是一种侮辱。但是换种形式,将其中道理说通,黄忠又是个知情达理的人,自然能够理解。

  “奉孝的一番良苦用心,也确实够折腾的。不过,这样下来,老将军倒会不那么在意名节了。奉孝,替朕拟写圣旨,待黄老将军马到成功之后,便封他为定国公,俸禄加倍,并赐予良田百亩。”

  郭嘉抱拳道:

  (有书友对于我写的关平是关羽的长子有异议,在此解释一下。三国演义中,关平是关羽的义子,但是在正史中,关平确实是关羽的长子,关兴是关羽的次子,三国演义中老罗将关兴、张苞合写,如果看过三国志的人都知道,张苞是张飞的长子,但是早夭,早夭的意思是,很早就夭折了。夭折这个词,一般用于孩童,也就是说张苞还在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一命呜呼了,更不可能有后来的征战。关兴确实有记载,但是关兴也是英年早逝,蜀汉建立没几年,就挂掉了。本书中所写关平,取正史记载,所以不再是关羽的义子,而是长子。在此,特意做一下表述。)

  (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敬请期待另外两更…)

  清晨,旭日东升,太阳的阳光洒在襄阳城附近的雪地上,折射出道道金黄。()

  黄忠领着一队骑兵,从一堵高大的冰墙后面走了出来,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在城外驻扎的汉军大营附近。

  “去叫阵!”黄忠心中略有些不情愿,但是为了能够完成使命,那点虚名又算的了什么,飞将军李广不是还让匈奴人俘虏过去一次吗?

  “诺!”亲兵策马向前,来到汉军营寨的门口,张嘴便大声叫道:“华夏国虎烈大将军在此,特请汉大将军严颜出来一战!”

  如今的汉国,就只剩下严颜这个勘用的将领了,关羽、张飞、田豫等人都下落不明,总之华夏国传出的消息是都投降了。为此,刘备特别嘉赏了严颜,封其为楚王。

  汉军的营寨里,严颜看的真切,见黄忠只带着五百骑兵来寨门前面搦战,便披挂上马,提着飞廉大砍刀,也带着五百骑兵,便出了寨门。

  两军对圆而出,在汉军营寨前面拉开了架势,严颜瞅着黄忠,黄忠看着严颜,年纪相仿的两个人都有点不忿。

  “你就是严颜?”黄忠策马而出,举着手中的九凤朝阳刀,指着严颜问道,就连看着严颜的眼神带着几分轻蔑。

  严颜也是向前策马走了几步,与黄忠的轻蔑截然相反,反而毕恭毕敬地朝着黄忠抱了一下拳,说道:“在下严颜,见过赫赫有名的黄将军。”

  “不必多说,我今次来,单独搦你出战,你可愿意和我一较高下?”黄忠道。

  严颜暗想道:“黄忠乃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若是能战胜了他,就能提升我军士气,从而激励士卒,与华夏军血战…”

  一想到这里,严颜便叫道:“有何不敢?”

  黄忠道:“单打独斗,生死有命,你我皆是年过半百之人,征战沙场多年,今日打斗,你尽管使出全力。”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有幸一战,真是三生有幸,若在下武艺不精,死在了将军手下,也是在下的荣幸。”严颜客套地说道。

  在严颜的心里,应该清楚华夏国五虎大将军的分量。华夏国中,五虎大将军,四个人皆是年轻一辈,却只有黄忠这一个老将,就不难看出黄忠的本领。所以,他很是小心。

  “废话少说,兵器上见分晓!”

  “请!”

  黄忠、严颜各自吩咐士兵向后退却一段距离,空出一片空地来,两个人一起拍马舞刀,一起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二人都拿出了看家本领,一出手便都是杀招,力求速战速决。

  “当当当”的一阵兵器碰撞后,两个人的第一回合便结束了,稍微分开,便又急忙调转马头,两个人再次相向冲去。

  黄忠今天没有骑狮子骢,原因是狮子骢对雪地很讨厌,所以换了一匹普通的军马,所以没有太多得优势,再说他是带着使命来的,自然有他的打算。

  第一个回合过后,两个人旗鼓相当,但是第二个回合开始,黄忠便开始使出他平生绝技九凤朝阳刀法,配合着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一系列的招式便朝严颜身上猛砸猛砍了过去。严颜立刻便落在了下风,但是凭借自身的武力,倒也能应对。

  两个人一连斗了五个回合,严颜才知道黄忠的厉害,对黄忠心生佩服,同时也不敢掉以轻心。

  黄忠并未使出全力,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又不得不先让让严颜败在自己手下一次。虽然他得到了郭嘉出的主意,但是被敌方将领俘虏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于是他就想出先俘虏严颜一次,然后放了严颜,再故意卖个破绽让严颜俘虏自己一次,一人一次,算是扯平了,以后同朝为官,倒也是谁也不欠谁的。

  这场战斗,根本没啥悬念,黄忠实力远在严颜之上,若黄忠使出全力,二十个回合之内,绝对能够将严颜斩于马下。可惜,高飞要的不是严颜的人头,而是一个完好无损的严颜,并且还要让严颜归心。

  黄忠边打边想,在和严颜战到第十个回合时,突然一招凤鸣九天,刀法漫天散开,密集地将严颜罩在了他的刀网之下,然后以刀背重击了严颜背部一下,直接将严颜击打到了马下。

  严颜也是吃了一惊,本来黄忠实力和自己相当,怎么突然来了一招猛的,让他防不胜防,直接被黄忠击落马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黄忠的一口九凤朝阳刀便横在了他的脖颈上。严颜心中一横,闭上了眼睛,坚毅地说道:“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吧。”

  黄忠道:“我见你也是一个将才,只是你的武艺确实不如我,而且你我年纪相当,我杀了你,也怪可惜的。不如你投降吧。”

  “只有断头将军,安有投降将军?你若杀便杀,战场上生死有命,我怨不得他人。”严颜听了以后,不禁大怒道。

  “那我就真的要砍你的头了?”

  “砍头就砍头!”严颜刚正不阿地说道。

  黄忠看后,摇了摇头,收起手中的大刀,拨马便走。

  严颜睁开眼睛,看到黄忠不杀他,便说道:“你别走啊,你还没有杀我呢?”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你年纪一把了,杀了你也怪可惜的,何况你的武艺确实不错,如果今天不是遇到我,或许你能够斩杀更多的人。且放你一马,明日再战,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黄某刀下无情。”

  说完,黄忠便带着五百骑兵尽数退走。

  严颜从雪地上爬了起来,当着众多将士的面被人放了,脸上确实有些罩不住。他不禁听到背后议论纷纷,诸如什么“连大将军都败了,我等就更不是敌手了”之类的话语。

  转过身子,严颜满脸羞愧,可是他无意中扫见了襄阳城的城楼上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他的皇帝刘备,眼神中充满了一股子戾气,像是在怨恨,又像是在懊恼。忽然,他看见刘备转身走了,下了城楼,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明日再战,我必然要使出全力,即使不能取胜,也不能苟活。”

  收拾兵马,撤兵回营,严颜开始苦思如何对付黄忠。不多时,刘备便派人来了,送来金银布帛,并且将座下的卢马赐给了严颜,又让人安慰严颜,却没有丝毫的怨言,这让严颜感到更加的羞愧,同时更加坚定了对刘备的忠心,发誓明日要拼尽全力,活捉高飞。

  今天这一站,高飞也是亲自观战,看到黄忠非但没有败给严颜,反而战胜了严颜,起初稍微有些不理解,但是当黄忠放走严颜之后,他的脸上忽然笑了起来,扭头问道:“奉孝,这是你给老将军出的主意吧?”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臣只是告诉老将军要败给严颜,然后以言语相劝,臣再用反间计,配合老将军挑拨严颜和刘备的关系,让其产生误会,然后动摇严颜对刘备的忠心。”

  高飞听后,笑道:“呵呵,你的计策太复杂了,不过老将军今天放走了严颜,却也是一件好事。看来老将军的那一顿酒,是白请你了,他自己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来。以我猜测,老将军是想先胜而后败,严颜感念其恩,必然也会放了老将军,这样一来,根本不用什么反间计,刘备对严颜就会产生更大的误会了。”

  郭嘉道:“恩,老将军智勇双全,而且此法比臣的计策更加的简单,而且实用,臣甘败下风。”

  “呵呵,不要小看我们军中任何一个人,急中生智,每个人都是一个好军师。为了以防万一,你将反间计也一起用上,这样的话,刘备必然会深信不疑。”

  “诺!臣这就派人去散布谣言。”

  当天,郭嘉让情报部潜伏在襄阳城中的工作人员们开始散布谣言,说今日黄忠放了严颜,其实是严颜早有投降之心。一时间,谣言四起,很快便传到了刘备的耳朵里。

  “陛下,不好了,现在已经闹得是满城风雨了,说大将军今日之败是故意的,是有意要投降华夏军…”简雍从外面跑了过来,一进入大殿便立刻叫道。

  刘备听后,皱起了眉头,道:“此话何处听来?”

  “满城皆知!”

  “此必是华夏军的谣言,想离间陛下和大将军,然后让陛下杀掉大将军,这是借刀杀人之计啊。”伊籍在侧,急忙说道。

  “陛下,谣言不可信,陛下对大将军不薄,大将军绝对不会背弃陛下的。”孙乾也急忙劝道。

  “臣也是这样认为的。”糜竺跟着附和道。

  刘备点了点头,说道:“朕明白了,你们且下去,待明日让严颜与黄忠再战,观看其战斗便知。”

  “诺!”

  众人走后,刘备的心里却不好受,因为连关羽、张飞、田豫、诸葛亮、和洽都背弃他了,严颜真的就不会背弃他吗?

  想了片刻,刘备叫进来了一个人,让其去严颜军中做监军,并且下达了密令。

  第二天清晨,黄忠又带着五百骑兵前去严颜的营寨搦战,这一次,高飞、刘备等人都早早的等候在那里,极目四望。()

今天的严着一匹的卢马,身披连环铠,显得格外的精神  “黄忠,昨日我输给了你,今日我一定要将你斩杀,你放马过来吧!”万众瞩目之下,严着的卢马,手持飞廉大砍刀,一声大喝之后,便巍然地站在那里。

  黄忠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两个人话音一落,便同时策马而出,两个人便立刻混战在了一起,双刀看走,你来我去。

  今日的严颜,已经非昨日的严颜,黄忠最为感同身受了,因为今日严颜的刀法显得尤为刚猛,看来是报着必死的决心来与黄忠一战。既然死都不怕了,所以严颜出招只有杀招,以进攻来弥补自己防守的不足。

  一番快攻之后,严颜竟然略占上风。黄忠也是吃了一惊,这严颜和昨日简直判若两人,出刀的速度和角度都十分的犀利,貌似研究了很久自己的刀法,而改变的战斗技巧,逼得他竟然无法使出九凤朝阳刀。

  五个回合后,黄忠突然大喝一声,九凤朝阳刀猛地向前一挥,当空劈了下来,朝着严颜的头顶落去。

  严颜大吃一惊,急忙举刀遮挡,哪知道黄忠的这一刀是虚招,刀头忽然改变了方向,居然以柄端扫了过来,正好是严颜毫无防备的地方。

  “砰!”

  一声闷响,黄忠将严颜扫落马下,而严颜也在瞬息万变中紧紧地拽着了黄忠的刀柄,借用身体下坠的力道,用力一拉,将黄忠也一并拉下了马背,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摔在了雪地上。

  严颜虎视眈眈的看着黄忠,两个人几乎在同时用手掌撑地而起,然后纷纷举着自己手中的大刀,继续厮杀。

  襄阳城上,刘备看的血脉喷张,叫道:“这才是朕的大将军!”

  另外一边,高飞却露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说道:“黄忠故意如此,真是辛苦他了。”

  黄忠、严颜在地面上厮打,没有马匹,比的就是二人刀法上得招式了,黄忠的九凤朝阳刀的刀法巧妙异常,一经使出来连绵不绝的招式便随即而出,舞动的虎虎生风,四周雪地上得积雪乱飞。

  严颜也毫不示弱,想了一夜对付黄忠这套刀法的招式,看到黄忠使出来之后,便立刻见缝chā针,对症下药,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却正是化解黄忠刀法的妙招,弄得黄忠也是一阵懊恼,前面十余招竟然无法伤及严颜。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黄忠对严颜产生了一种佩服。正所谓姜是老的辣,严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最辣的那个,因为至今为止,能想出破解他这套九凤朝阳刀的人也只有严颜一人而已。

  高飞在一旁观战,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可是严颜的突然发威,却让这场战斗充满了变数。因为,他看到黄忠并非是假装的,而是真正的被严颜弄得无法奈何他。如此一来,他不禁开始担心起黄忠来。

  不过,差距还是有的,虽然不太明显。当黄忠前面九招舞动完毕,第十招一经舞动起来,严颜的招式便突然生出一些变故,竟然无法再抵挡住黄忠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严颜昨日就见过黄忠使用过的那九招,所以将黄忠的那九招映在了脑海里,苦思冥想了一夜,才化想出化解黄忠那九招攻击的办法。

  但是,黄忠现在使出来的后面招数,他只觉得似曾相识,可是却完全摸不到头脑,一时无措,又落在了下风,只有躲闪遮挡的份,却无法反击。

  刘备等人在城墙上围观,看到严颜又落了下风,不禁都一阵泄气。

  这个时候,黄忠的刀法越舞越快,围观的人只能看见阵阵刀光,以及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芒,刀锋所过之处,地面上积雪飞舞,那一套九凤朝阳刀,也让黄忠舞动的出神入化。

  刀气纵横,连黄忠背后的那五百名骑兵都感同身受,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将军打气,而严颜背后的汉军也开始呐喊了起来。一时间,喊声阵阵,两军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可见这场战斗的精彩。

  “我太低估了他的实力了,如此下去,只怕只有死的份了…”严颜被黄忠逼迫的无可奈何,心中暗暗想道。

  忽然,黄忠脚下一滑,一个踉跄便摔倒在了地上,背部着地,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就连手中的九凤朝阳刀也被甩了出去。

  刘备看见这一幕,兴奋的不得了,立刻大声叫道:“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严颜听后,纵身一跳,举着飞廉大砍刀便朝黄忠的头颅上劈去。

  高飞见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老将军,你这是在以命相赌啊,万一那一刀落了下去,你就真的没命了…”

  观战的华夏军将士无不一阵唏嘘,大骂严颜趁人之危,而黄忠似乎跌到了腰,努力的挣扎着却起不来,抽出腰中佩剑的手也慢了慢拍。

  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黄忠的嘴角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转瞬即逝,让人寻不到半点痕迹。

  眼看飞廉大砍刀就要落在了黄忠的头上,森寒的刀锋突然停止了,就在黄忠的头盔上方大概几公分的位置,突然间就撤去了刀锋。

  “昨日你没杀我,今日我也不杀你,咱们两个算是扯平了,你且回去,明日再做生死之战!”

  说完这句话,严颜将飞廉大砍刀矗立在了地上,向后退却了几步。

  刘备看到这样的一幕,肺都要气炸了,战场之上,生死有命,眼看就要把黄忠给斩杀了,可是严颜竟然突然收刀了。他阴郁着脸,猛地一掌拍在了城垛上,可是城垛太坚硬了,纹丝不动,反而将他的手给震得生疼。他怒不可遏地指着严颜,大声骂道:“娘希匹的!朕要你何用?格杀勿论!”

  一声大怒的咆哮,响彻天地,尤其是最后四个字,喊的更是响亮,而且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只见一支羽箭从严颜背后飞来,飞快地朝着严颜的背心射去。

  黄忠还没有起身,看到严颜背后有人放出冷箭,急忙翻身而起,一脚将严颜踹开了,那支羽箭便从严颜和他的中间掠过,直接射在了地上,没入了雪地里。

  “严颜叛国通敌,尔等将其格杀勿论!”刘备看见黄忠主动去救严颜,又联想起昨天的谣言,对严颜反叛自己就更加的深信不疑,当即怒吼道。

  于是,昨天被刘备派到严颜军中做监军的人立刻让准备好的弓弩手开始朝着严颜一阵猛射。

  黄忠见状,一个鹞子翻身便将严颜扑倒在地,但是左臂上还是中了一箭,鲜血直流。

  严颜从刘备大怒开始,便决定要以死谢罪了,可是没想到黄忠会救下自己,而起甘愿为自己受伤。他心中彻底迷茫了,自己的忠义,难道换来的就是这些吗?

  忽然,他又看见一簇箭矢朝黄忠的背上射来,大叫一声小心,同时抱紧黄忠,开始在雪地上彻底的滚动着,躲过去了大部分的箭矢,但是背上却还是中了两支箭。

  两员老将,惺惺相惜,彼此救护,不知不觉间,便结下了一层超越寻常人的身后友谊,正所谓患难见真情,大概也不过如此。

  此时,华夏国虎牙大将军张辽早已经策马而出,带着一群披着重装甲的骑兵便挡在了黄忠和严颜的身前,全副武装的他们已经武装到了牙齿,与此同时,文聘、张谦从左右两翼杀出,同样是全副武装的重骑兵,踏着浑厚的步伐,开始攻向了汉军在襄阳城外的大营。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李典、乐进、朱灵、吕旷、吕翔、鲜于辅、田畴等将同时对襄阳城的其他三个城门发动了攻击,投石车将一个个西瓜那么大的黑色圆球抛向了高空中,同时那个黑色的圆球上还冒着火星,漫天飞舞的都是那些黑色的,冒着火星的物体,等到一经碰触到襄阳城的城墙时,便发出了“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城墙上的石屑乱飞,城墙上也立刻出现了一个大洞,而士兵则被巨大的冲击力炸飞。

  一时间,整个襄阳城的城墙都在颤抖,士兵们面对那黑色裂变带来的巨大威力,都是一阵惊呆,那么大的一点东西,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颤抖!震撼!

  汉军的将士不断地听到震耳玉聋的爆炸声,“轰隆”的声音响个不停,华夏军的攻城部队还未冲到城墙那里,站在城墙上得汉军都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了,守城的将士也都是一哄而散,纷纷下了城楼,不敢靠近。

  一阵急促的战鼓彻底擂响了,将襄阳城彻底包围的外围冰墙后面,冲出来了无数的华夏军士兵,每个人都精神抖擞,振奋异常,扛着云梯向前猛冲。

  而与此同时,蓝天白云的下面,襄阳城的上方,一个个犹如大鸟一样的东西伸展着翅膀在空中盘旋着,成百上千的三角翼被人驾驶者在空中飞舞。

  “人…会飞的人…”襄阳城中的百姓里,一个小孩指着天空中的不断盘旋下降的三角翼惊讶的说道。

  (第三更到。()))

  华夏军对襄阳城发起了总攻,这是高飞一早就计划好的,让黄忠和严颜打斗,无非是吸引两军的视线,让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黄忠和严颜身上,从而忽略了其他三个城门的防守。

  “轰隆!轰隆!轰隆!”

  爆炸声不停地响着,只片刻功夫,襄阳城上空就硝烟弥漫,到处都充满了刺鼻的火药味,以及血腥味。

  与此同时,华夏军的空军正式登场,三千名苦训五年控制三角翼的士兵从高空中不断的盘旋而下,最后一个接一个的降落在了襄阳城的城里,完成了突入襄阳城的第一道工序。

  空军士兵一经降落下来,便迅速集结在一起,从背上取下盾牌、手持连弩,开始在城中射击前来抵挡的汉军士兵。而仍在空中盘旋的士兵则从空中对地面发动攻击,采取倒挂金钩的方式,居高临下,用连弩射击城内的守军。

  汉军如何见过这种场面,本来以为都是一群很大的鸟,直到华夏军的空军士兵逼近时,才知道是人,而且还是会攻击的人,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去攻击的时候,早已经迟了。

  城外投石车继续向襄阳城抛射着华夏国精心研制的炸药,威力无穷的炸药炸开了城门,炸毁了城墙,使得一些士兵省去了工程的工序,直接冲进了城里。

  汉军对于铺天盖地而来的华夏军根本是猝不及防,城内士气低落,人心惶惶,遇到奋勇杀敌的华夏军士兵根本不堪一击,为了寻求活命的机会,大家纷纷投降。

  片刻功夫,襄阳城内就乱作一团,百姓们都回到家中,闭门不出,整个襄阳城的街巷中都是士兵的影子,有些不愿意投降的士兵负隅顽抗,最后被全部攻入城中的华夏军尽皆屠戮。

  华夏军里应外合,很快便占领了北门,紧接着密集如同蚂蚁一般的华夏军士兵从北门迅速涌入城中,一分为三,分别朝南门、西门、东门杀去。

  城外,张辽、文聘、张谦率领着铁浮图,以无坚不摧之势横扫着战场上的敌人,铁浮图一出,很快便攻破了汉军在城外立下营寨的第一道防线,防线一溃,汉军顷刻间便瓦解了,失去了大将指挥的士兵,四处乱窜,铁浮图给予他们的是心理上极大的震慑作用。

  刘备站在东门的城楼上,耳边爆炸声不断响起,面前铁浮图攻破了城外的营寨,而城内也多处被占领,他忽然感觉到了这是一种很大的讽刺,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后,见身边士兵尽皆胆寒,当即抽出双股剑,立杀两名士兵,愤恨地看着远处的高飞,叫嚣道:“高子羽!朕就在这里,你来杀我啊…哈哈哈…”

  高飞站在最高处,一直拿着望远镜观看整个战局,见到襄阳城里的北门、南门、西门都已经chā上了华夏军的大旗,空中盘旋的空军也尽数降落,而襄阳城外围也变得残破不堪,城内除了少数冒着黑烟外,其余一切安好。他笑了起来,这才是华夏军真正的实力,攻城不到半个时辰,便已经宣布告捷,剩下的只是刘备在东门一隅的汉军,而城外的营寨,汉军在铁浮图的优势之下,也尽皆投降。

  高飞笑了,心情大好,急忙说道:“传令城内,让李典、乐进带兵杀向东门,堵住瓮城的城门,除了刘备以外,其余人全部格杀勿论,让张辽、带一队步兵堵住东门的城门,让所有投石车停止射击,再令鲜于辅、田畴、吕旷、吕翔、朱灵控制城内所有机要之处,任何人胆敢动百姓一针一线者,军法从事。”

  “诺!”

  “奉孝,我们去看看黄老将军和严老将军。”

  “诺!”

  言毕,高飞带着郭嘉,和几名近卫,便下了楼梯,到达平地上时,便直奔黄忠的营寨。

  此时,随军的外科鼻祖华佗已经对黄忠和严颜的箭伤进行了处理,也已经包扎了起来。

  等到高飞、郭嘉一到,却只看见严颜趴在卧榻上昏睡过去了,而寻不见黄忠了。高飞急忙叫来守营的兵士,问道:“大将军呢?”

  “启禀皇上,大将军带兵上阵杀敌去了。”

  “黄老将军真勇将也,轻伤不下火线,实在令人佩服。”

  说完,高飞和郭嘉便走了,让人好好照顾严颜,骑上马,便来到了襄阳城下。

  此时,被堵在东门一隅的刘备等人已经无路可去,四周都是华夏国的士兵。并且,有不少汉军士兵承受不住心里上的压力,面对这十数万的华夏国士兵,纷纷开始投降。

  高飞来到东门城下,见黄忠、张辽等人在一起,而黄忠的左臂上的绷带也已经被鲜血渗透,便急忙问道:“老将军,你的伤…”

  “皇上,我才五十,我不老,这身板,还可以再替皇上征战二十年,切勿再叫我老将军了。”黄忠拍着胸膛说道。

  高飞道:“黄将军劳苦功高,此时大局已定,黄将军还是去换换药吧,看你这情况,像是伤口迸裂了。”

  黄忠坚持着不下战场,但是经不住高飞苦劝,便在亲随的带领下,离开了战场。

  此时,刘备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士兵大多都弃刘备而去,简雍、孙乾、糜竺、伊籍则围绕在刘备的身边,丝毫没有一点的害怕,反而比那些当兵的要显得更加武勇。

  真正的勇士,应该是不怕死的,刘备身后的这四个文士做到了,可是一些自诩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士却做不到这一点,人与人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

  “刘玄德!如今大势已去,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快快放下兵器,来我这里投降,我不会为难你的。”高飞看着城楼上的刘备,大声地喊道。

  “狗贼!朕乃大汉的皇帝,岂能降你这个乱臣贼子?”刘玄德也知道大势已去,可是现在他唯一有的,只有这份尊严,仅此而已。

  “你降与不降,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如今汉国气数已尽,就算我放了你,你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不如你主动献土投降,我还能让你做个不愁吃不愁喝的逍遥自在候。”

  “哈哈哈…朕乃堂堂大汉的皇帝,是名正言顺的正统,你们统统都是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在那里跟朕废话!”刘备宁死不投降,骨子里倒是透着一股子刚正。

  “大汉?大汉早已经亡了,就算我不来攻打你,再给你个百八十年,你也未必能够撼动我华夏国的地位。相反,这次我雄师下江南,为的就是完成统一大业。你若不降,我也不为难你,且问问你身后四位大臣是否愿意投降,我华夏国海纳百川,只要真心归附,就有你们发展的前景。”

  “我们宁死不降!”简雍、孙乾、糜竺、伊籍四位大臣异口同声地说道。

  就在高飞和刘备说话的时候,更多的汉军离开了刘备,不大一会儿功夫,整个东门上就只剩下刘备、简雍、孙乾、糜竺、伊籍五个人,望着满地都是华夏国的士兵,这种场面,恐怕刘备做梦都没有想过。

  刘备以为,他就算得不到所有人的忠心,至少也会有一半,可是,到今天,他才得到了四个人的忠心,当真是可怜、可悲。

  “哈哈哈哈…”刘备放声大笑了起来,手中握着双股剑,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准备自刎而死。

  “陛下!臣等先去了!”简雍、孙乾、糜竺、伊籍四个人同时抽出了佩剑,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声后,便抹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刘备的身上。

  刘备看着四位爱卿就这样离他而去,不禁流出了热泪,不知道是位这四个大臣的愚忠而感动,还是为自己的下场而伤感。

  正当刘备想要抹脖子的时候,高飞一箭射了过去,直接射中了刘备的右臂,使得刘备握着双股剑的手自然地脱落下来,这时候,早已经慢慢逼近刘备的李典、乐进二人,直接将刘备给按倒在地上,然后五花大绑,将口中塞住了东西,以防止刘备自尽。

  很快,李典、乐进便押着刘备下了城楼,来到了高飞的身边。

  高飞翻身下马,看到刘备的这个下场,便道:“朕和你好歹也是兄弟一场,不忍杀你,当年你若跟着朕走,早已经封侯拜相,何至于有此下场?今日大势已去,朕姑且放你归去,你隐姓埋名也好,或者是另投他处也罢,朕都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刘备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但是张辽、文聘、李典、乐进等人听后都为之一惊,怎么高飞又要放走刘备?

  众人急忙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皇上,刘备放不得,放了他,就等于放虎归山啊,万一…”

  “够了!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任何人不得违抗。”高飞怒道。

  随后,高飞让人将的卢马牵来,让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路,稍微给刘备松绑了一下,便让的卢马托着刘备离去。

  高飞看着刘备走远,暗暗地说道:“如果我真的杀了刘备,只怕关羽、张飞这辈子都不会跟随我。刘备已经完全失去了崛起的根基,即使放了他,也不过是一个人。”

  公元196年,华夏国神州六年,冬十二月,初三,晴。

  这一天,华夏国神州大帝亲率大军二十万,攻克了荆汉的都城襄阳,荆汉国灭。

  也是在这一天,曹魏于七天前攻克蜀汉国都成都的消息传来,蜀汉国灭,至此天下一分为三,正式结束了汉末诸侯纷争的时代,而新一轮的角逐,也在三国之间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四卷完)

  长沙。()(_)

  孙策、周瑜站在长沙城的城楼上,眺望着城外的漫山遍野的汉军,心理面都是一阵不好受。

  吴军南下,想抢在诸葛亮的前面保护荆南四郡,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如果不是他们行动迅速,只怕连长沙都不保了。

  山雨玉来风满楼,就在几天前,武陵首先爆发了反抗吴军的战斗,也不知道那些五溪蛮人是从何处出现的,突然就开始围攻太守府了,吴军措手不及,蛮人又人多势众,最后太守被迫退出了武陵,大败而归。

  而随后的几天,零陵、桂阳两地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吴军突然遭受到蛮人的袭击,损失惨重,被迫撤退,三郡兵力,纷纷退到了长沙城里,而孙策、周瑜的大军也抵达了长沙城,正遇到长沙城内蛮人发动叛乱,在联合镇压之后,长沙城也终于没有失陷。

  可是,就在第二天,诸葛亮带领的八万汉军以及三万五溪蛮军,便包围住了长沙城,让吴军对诸葛亮都觉得有点恐惧了。

  “公瑾,诸葛亮不是要投降华夏军吗,为什么他在江陵不投降,还要跑过来和我们争夺荆南四郡?”孙策望着城外的汉军,不解地道。

  周瑜的箭伤并不碍事,但是对于第一次受伤的他来说,还是有点疼痛的,而且这伤是诸葛亮留下来的,他看到城外的大旗上飘展着诸葛两个字,心中就是一阵怒意。

  “这就是诸葛亮的聪明之处,华夏国人才济济,他若只是献土投降,高飞肯定给不了他什么大官。如果他是以荆南四郡作为进身之阶,那就不一样了。而且他手中还握有兵马,只要他不想离开荆南四郡,高飞也拿他没办法,而且华夏国的人也安chā不进来。诸葛亮有自己的如意算盘要打。可是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不然我军死去的将士,就白死了。”周瑜愤恨地说道。

  “我明白了。公瑾,你说我要是将诸葛亮招降了,那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诸葛亮真的愿意投降,那是再好不过的了,怕就怕他不降。陛下,你要打算招降诸葛亮吗?”周瑜狐疑地问道。

  孙策道:“诸葛亮才智过人,确实是一个人才,而且他手中握着那么多的兵马,汉国大势已去,华夏国能给他的,朕也同样可以满足他。甚至朕可以给予比他在华夏国更加优异的条件,朕就不信,朕还收降不了他。”

  “如果诸葛亮一心想投降华夏国呢?”周瑜问道。

  “先礼后兵,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朕亲自出战,杀诸葛亮一个天翻地覆,让他见识一下朕的厉害,逼他投降。”孙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冒出了一丝寒光。

  “那臣愿意去和诸葛亮交涉一番!”周瑜抱拳道。

  “不!朕亲自去,这才显得隆重。”

  言毕,孙策转身下楼,让人备马,他全身披挂,带着百余亲骑便出了长沙城,快要抵达汉军营寨时,便让人去喊话,说是要见诸葛亮。

  诸葛亮此时正在营帐中谋划着如何攻城,身边环绕着沙摩柯、傅彤、廖立、刘琰、许靖、刘敏、傅士仁、费观、张南、冯习诸位文武,忽然间进来一个小校,说吴国皇帝孙策邀请诸葛亮一叙。

  “丞相,吴国的狗皇帝耍什么花招?这个时候约你叙旧?丞相连见都没有见过那个狗皇帝,何来的旧可以叙?”沙摩柯当即说道。

  众将也都随声附和,这些人都是诸葛瑾的旧部,和诸葛亮在荆南的时候就相识了,但是在汉国却一直得不到刘备的重用,只能说是刘备没有识人之能。尤其是廖立,他还曾经诽谤过刘备,当时被刘备打入大牢,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录用。还有刘琰,他很早就跟随刘备了,当年刘备在徐州的时候,他就跟随刘备了,只不过刘备却从未把他当做人才,只是当做一个同宗对待,任何时候,都不会问计于他。刘琰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自由自在,吃喝不愁,逐渐养成了懒散。

  许靖倒是有些特别,他和许劭是兄弟,可是两个人的关系自幼就不和,虽然许靖也在刘备帐下,但是因为有许劭在,从未见过刘备。

  另外的诸如费观、傅士仁、刘敏、冯习、张南等等,都是一些不得志的人,以前是刘表的部下,后来刘备接管荆州之后,本以为能够建立一番功勋,结果什么都是狗屁,在荆州五年,却连动都没有动过,依然是原职。

  要说荆州是人杰地灵之地,这话一点都不假,在各处都是战乱的时候,荆州却相对安定,自然就成为了避难的地方。可是,这么多人才,也要有一个伯乐发现才好。自从两年前诸葛亮知道了自己阴差阳错的投靠刘备之后,便已经有了打算,私下走访荆州,和各级文武交谈,凭借着人格魅力,和他们成为了忘年交,也逐渐奠定了自己的人脉基础。

  所以,当他一受到刘备重用,掌握大权之后,便立刻给自己的这些人脉加官进爵,而且还全部调集在了诸葛瑾的帐下,让其兄代为管辖。不得不说,诸葛亮的这一做法,还是很得人心的,以至于江陵城内的十万大军都甘愿听从诸葛兄弟的号令。

  诸葛亮听到孙策要见他,便呵呵笑道:“诸位不用慌张,我自有打算。摩柯,你跟我走一趟,其余人紧守营寨。”

  “丞相,那孙策号称小霸王,武力超群,丞相只带沙将军一个人去,是不是太危险了?”傅彤急忙说道。

  “哼!你是看不起俺老沙是不是?什么小霸王,就算是西楚霸王项羽来了,俺也不怕!俺老沙凭借着这铁蒺藜骨朵,杀他娘的!”沙摩柯怒道。

  “沙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担心丞相…”傅彤急忙解释道。

  “不用担心了,孙策是来招降我们的,不会对我们有恶意。再说,有摩柯在,孙策要想行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得逞。”诸葛亮道。

  于是,诸葛亮带着沙摩柯便出了营寨,到了营寨门口,遥遥望见孙策威武地站在中间的地上,身后的亲随也没有携带武器。

  诸葛亮带着沙摩柯便向前走了过来,两下会面之后,沙摩柯虎视眈眈地瞪着孙策,可是孙策却一脸的和蔼,见到诸葛亮来了以后,便道:“诸葛丞相,见你一面真难啊。”

  “呵呵,其实,应该说我见陛下一面很难。不知道今日陛下相邀,有何见教?”诸葛亮笑着说道。

  “见教不敢当,不过是想和诸葛丞相叙叙旧罢了。”孙策仍旧是一番的和蔼,对于沙摩柯的虎视眈眈,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沙摩柯可不管,他虽然不惧怕孙策,但是对方毕竟人多势众,他只有一个,万一孙策突然发难,行刺诸葛亮,他也好保护才对。

  诸葛亮笑道:“我和陛下今天不过才第一次见面,何来的旧可以叙?”

  “此言差矣,我东吴和荆汉乃是邻国,并立数年,互有争斗,两国也各有死伤。这些年来,我们都算是邻居,自然是旧识了。”孙策道。

  诸葛亮笑道:“呵呵,陛下此来,并非只是为了叙旧吧?”

  “诸葛丞相也是聪明之人,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如今汉国大势已去,也许在我们谈话的时候,襄阳城就已经被华夏国攻破了。诸葛丞相却在这里负隅顽抗,苦苦争夺荆南四郡,无非是想借用荆南四郡有个进身之阶,然后投降华夏国对不对?”孙策问道。

  诸葛亮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一脸和气的笑着。

  “其实,你我都知道,华夏国人才济济,兵强马壮,就算丞相去了,也未必能够什么用武的地方。反倒是我东吴的发展潜力很大,只要你愿意归顺于我吴国,朕便可以让你和公瑾并列,一人统领一半吴国兵马。朕还可以破格封你为王,替朕固守边疆,以防外敌。朕听说,诸葛丞相尚未婚配,我江南美女多不胜数,朕可以为诸葛丞相亲自挑选配偶,不知道诸葛丞相意下如何?”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需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因为我的兄长已经投降了华夏国,如果我投降了吴国,恐怕华夏国会拿我的兄长和家人作为要挟。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考虑。”

  孙策听后,略微显得有些欢喜,问道:“诸葛丞相大概需要几天时间考虑?”

  “三天,三天时间足矣。三天之后的这个时候,我亲自给陛下答复。”

  孙策突然伸出了手掌,沙摩柯急忙挡在了诸葛亮的面前,虎视眈眈地看着孙策,喝道:“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只是想和丞相击掌盟誓而已。”孙策见沙摩柯的反应如此迅速,倒也是吃了一惊。

  沙摩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说道:“怕你耍诈,和我击掌即可。”

  孙策也不见怪,见诸葛亮点了点头,便笑道:“也好。”

  “啪啪啪!”

  三声响后,孙策转身便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诸葛丞相,三天后,记得给朕答复。”

  “一定。一定。”

  孙策从城外回来后,周瑜急忙问道:“陛下,诸葛孔明怎么说?”

  “我向他说明了情况,抛出了筹码,我见他面容松动,略有欣喜之状,想必他已经有所心动。()只是,他说他的家人都在江陵,此时若投降了我国,怕是家人要遭受磨难,所以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要考虑考虑。”孙策走进太守府的大厅,下人们倒了一杯酒给端了上来,他一饮而尽后说道。

  周瑜急忙追问:“他要考虑多久?”

  “三天。”

  “三天?是不是太久了点?”周瑜心中略微觉得有些不妥,而且他本来就不赞同招降诸葛亮,而是一心想把诸葛亮击败,击败他后,再逼迫他投降,跟现在的招降,则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算久吧,才三天而已,就算他想耍什么花招,有公瑾在这里,他也无可奈何。”孙策继续喝酒,今天的心情很是愉快,因为他很快就要招降到诸葛亮了,有诸葛亮和周瑜共同辅佐,那他的左膀右臂就算全了。

  周瑜见孙策开心的样子,却很担心,担心诸葛亮从中耍什么花招。一想到这里,他便急忙劝慰道:“陛下,臣以为,诸葛亮不会那么轻易投降的。如果他想投降的话,就不会带兵和我军厮杀了,当时只要他将江陵城献于陛下,他就是大功一件。可现在,他却与我们在荆南争锋,这也就足以说明他是铁定和我军为敌了。陛下,还请三思而行啊。”

  孙策放下了酒杯,看到周瑜满脸踌躇,便道:“公瑾啊,我知道,一旦我招降了诸葛亮,必然会重用他,你怕我以后对你不会像以前那么好了对不对?”

  “臣诚惶诚恐,臣断然不敢有此邪念,臣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东吴,请陛下明察。”周瑜听后,急忙跪在了地上,连忙叩头叫道。

  “公瑾!你对朕忠心耿耿,朕从未怀疑过公瑾,而且朕也知道,公瑾绝对不会有任何私心。但是朕只是这么一说,如果诸葛亮真的率众纳土归降,朕又怎么会不重要他呢?从这些天来看,诸葛亮的表现最为活跃,连续击败我军,确实有高人一等的智谋,如果能有这样的谋士和公瑾一起辅佐朕,那朕何愁以后不能保家卫国,又甚至是开疆扩土?”孙策连忙将周瑜给扶了起来。

  周瑜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说不同意,必然会被孙策认为自己存有私心,一心只想握着吴国大权,可是如果说同意的话,他又担心诸葛亮有什么阴谋。想了片刻,周瑜这才说道:“臣明白,陛下如果真的想收服诸葛亮,又岂能用苦等诸葛亮的答复?”

  孙策听后,一阵兴奋,急忙问道:“公瑾有计策可以让诸葛亮投降?”

  周瑜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派人到江陵城散布流言,说诸葛亮投降华夏国是假,想在荆南自立为王是真,这样一来,华夏国必然会将诸葛亮的家人给绑起来,借此要挟诸葛亮。诸葛亮也必然会和华夏国翻脸,到时候陛下再去见诸葛亮,说其利害,则诸葛亮便会转而投降我吴国。”

  “可是,万一此计不成呢,那司马懿朕见过,智谋绝不亚于诸葛亮,也是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此等流言,他又怎么能够轻易相信?”孙策道。

  周瑜寻思了一下,说道:“陛下先册封诸葛亮为王,然后派使节通传到华夏国,就说诸葛亮已经率众归附我军了,先断了华夏军的念想,然后再派人去告知司马懿,说诸葛亮大军反叛,想自立为帝,攻势猛烈,我军抵挡不住,邀请华夏军出兵援助,帮助我军平定诸葛亮的叛军。这样一来,华夏军不得不出兵讨伐诸葛亮了,我军再从中作梗,促使两军交战,那么诸葛亮的归路就彻底断了。”

  孙策听后,哈哈笑道:“公瑾妙计!好,朕这就派人去按照公瑾说的做,另外通知朱然,大军封锁长江一带,不允许任何人通过,彻底断掉华夏国斥候的联系。”

  “陛下英明。”周瑜笑了起来。

  诸葛亮回到营寨之后,也是一番紧锣密鼓的安排,对诸位将军说道:“我军初到此地,人困马乏,需要休整,不宜和吴军开战,我已经暂时稳定住了孙策,三日之内,必然不会发生什么战斗,通传各军,三日之内,全部换上华夏军的大旗,待三日之后,再换汉军大旗。”

  “诺!”

  后来,诸葛亮又觉得不妥,当即吩咐各个将军加强营寨的防守,同时将兵后撤五里,以防止突然发生的变故。

  长沙城内,孙策刚刚传下圣旨,先派出斥候去通告华夏国诸葛亮已经投降了吴国,然后又让陈武亲自去江陵见司马懿,搬救兵来讨灭诸葛亮。

  可是,又来了一个斥候,说诸葛亮兵撤五里,大军全部换成了华夏国的大旗,一听到这个消息,孙策便是一阵懊恼。紧接着,又来了一个斥候,说华夏国已经攻克了荆汉的国都襄阳,荆汉已经彻底灭亡,而且刘备下落不明。

  孙策听到刘备的消息之后,整个人像打了激血一样兴奋,急忙对那个斥候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备怎么了?”

  “刘备被华夏军俘虏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高飞却放了刘备,如今刘备下落不明。”

  “该死的高飞,明知道刘备和我有杀父之仇,为什么要放走刘备?你即刻去给蒋钦、潘璋传令让他们带兵从江夏开始搜索,务必要抓到刘备,然后五马分尸,他二人若是完成了此项命令,朕就封他们为候,赏千金!”

  “诺!”

  孙策又叫人找来周瑜,将诸葛亮换上华夏国大旗的事情说与了周瑜听,周瑜听后,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诸葛亮此法已经暴露他的用意,陛下,不用再等诸葛亮的答复了,应该立即出兵,攻杀诸葛亮。”

  孙策道:“可是朕已经与诸葛亮击掌盟誓,相约三日后再会,朕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陛下,你再仔细想想,今天你是和谁击掌盟誓的?”周瑜笑道。

  “沙…沙摩柯…”孙策一想到这里,忽然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公瑾,你就按照你的计策去办的,务必要将诸葛亮逼降。朕这就披挂上马,亲自出战,你伤势未愈,请坐镇长沙,全权指挥即可。”

  “诺!”

  “启禀大将军,吴国大将朱然率领水军阻断了南渡的道路,我军无法向南继续前行,沿岸百里内,更无一艘船只。”斥候跪拜在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的面前,将前面的情况汇报给了司马懿。

  司马懿摆摆手,冷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幸好我早有准备,让贾逵去通知甘宁了,这个时候,也应该抵达了,你且去再探,一有消息,便立刻通知我。”

  “诺!”

  诸葛瑾来到司马懿的身边,说道:“大将军,如果无法渡江,那么荆南四郡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舍弟大军疲惫,粮草也并不充足,如果不能按时抵达,只怕舍弟和大军都会有危险,还请大将军思量…”

  “我心中有数。孔明的妙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他以汉军为名,和吴军争夺城池,我则带领大军随后接收,这样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荆南四郡。不过,周瑜的反应也很迅速,此时两军对峙在长沙城外,正是我出面调停的时候。”司马懿道,“诸葛兄切勿慌张,一切都在我的计算之内。就算你不对我抱有什么信心,也应该对诸葛亮信心满满吧?”

  诸葛瑾道:“一切全凭大将军吩咐,只要能顺利完成计划,就可以了。”

  这时,荆汉国灭的消息传了过来,司马懿等人听后,都是群情激奋,一行人在这天寒地冻的旷野中,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司马懿命令大军原地待命,可是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急,盼望着甘宁的水军能够早些抵达,运送他们过江。

  长江的江面上,吴国水军的战舰来回巡视,朱然在斗舰里面坐着,忽然有人闯了进来,说看见华夏国的水军到来了。朱然不信,亲自登船眺望,果然看见甘宁率领着船队朔江而上,浩浩荡荡的而来,而且那船远远比他们的斗舰还要大上一倍,船的两边是不停的旋转着的类似磨坊里德那种翻车,也不需要人力在岸上拉纤,就能在江中行走自如,让朱然都大开眼界。

  “这就是华夏国的水军吗?真是太壮观了!”朱然看后,感叹地说道。

  朱然看见之后,迷瞪过来,便急忙下令道:“快去挡住他们,就说这一片是吴国疆域,要通过这里,必须要有皇帝诏书,绝对不让他们从此处通过。”

  “诺!”令狐邵抱拳之后,转身便去通告船上的旗手,旗手给后面的各个战船发着信号,他则快速地跑到了船舱,沿着楼梯,直接下到战舰的最低层。

  战舰总共高五层,最低层是操作间,华夏国的战舰不同于别的战舰,是用人力操作,只有在顺风的时候,才借用风力,而逆流直上,则全靠人力踩着脚踏车然后通过一系列的机关驱动战舰两侧的大型翻车,翻车翻动,带动巨型战船的滑行,所以从外面看,华夏国的战船就像是在水面上踩水,丝毫不受到水流的影响。

  战船的最底层里五百名士兵坐在脚踏车上,奋力的蹬着,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另外船底的休息室里还坐着五百名士兵,为了保持船的前进,所以每艘这样的战船,都配备了一千名水手,用于两班倒。而蹬着脚踏车,用齿轮传输着力量,带动翻车的滚动,也锻炼了水手们的腿功,所以这些水手一旦离船上岸,跑起步来,也是飞快的很。

  令狐邵一经进了船舱的最底部,便大声叫道:“大将军有令,命加速前进!”

  一声令下,原先已经歇息的差不多的五百名士兵便纷纷出了休息室,然后各就各位,坐在船舱底部的一个个小凳子上,同时从身边拿出木浆,打开船舱底部的窗口,将木浆全部伸了出去,双排划桨,左右两边各两百五十人,一起发力,再配合着另外五百名水手的脚踏翻车,整艘战船便立刻提高了一个速度档次。

  令狐邵上了甲板,看到战船如飞,不等吴军战舰抵达,华夏国巨大的战船便已经逆流而上,速度和顺流而下几乎一样的快。

  战船上,舵手牢牢地掌握好了舵,与吴军战舰擦肩而过,甲板上得士兵看着下面小型的吴国战舰上士兵的惊讶表情,不禁都露出了一丝讥笑。

  朱然在远处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禁吃了一惊,人都说南船北马,可是华夏国的造船工艺却已经赶上了南人,这以后,纵使有长江天险,又能耐华夏军如何?

  “华夏国力强盛,我只以为铁浮图是最厉害的兵种,没想到华夏国的水军竟然比之我军有过之而无不及。”朱然见甘宁在船上打出了水手公用的旗语,意思是向吴军问好。

  朱然见已经无法抵挡甘宁的船队,索性将水军收拢,礼貌性地用旗语回复华夏军,告诉华夏军的将士一路顺风。最后,带着水军回南岸大营去了。因为两国邦交甚好,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根本不可以破坏。这一点,是吴国的基本国策。

  甘宁这一次率领五年练就而成的雄壮水师,先是从天津港口涉海抵达江都港口,后来又接到圣旨,带领一半水军沿江而上,去攻打襄阳。可是,在高飞给的秘密手札中,则是命令甘宁一路上摸清吴国水军实力,以及故意向吴国耀武扬威,对吴国水军施加压力,还要摸清吴国水域和水域间的不同之处,何处能渡过大船,何处能轻舟前行,目的就在于以后的统一战争。

  统一,势在必行。虽然高飞和孙策他爹孙坚有过口头约定,但是那只是口头约定,而且以孙策对高飞若即若离的态度来看,吴国也不想被华夏国一直牵着鼻子走。

  高飞很有预见性,在出兵灭汉之前,就以及彻底想好了后路,所以才将甘宁的水军调到江都港,与东吴的曲阿港隔江相望,为的也是以后一旦双方爆发战争,甘宁的水军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吴国,配合华夏国陆军作战。

  甘宁的船队很快便驶过了朱然的防线,半个时辰后,抵达了和司马懿约好的江津港。

  江津港的岸上,司马懿的大军在冰天雪地当中以及等待了许久,看到甘宁的大军抵达之后,司马懿和甘宁互相寒暄了几句,便立刻开始让大军登船。

  此次甘宁率领船队而来,目的不是打仗,而是在于运送大军过江,所以每艘船上他只带了一千名水手,水军将士多数留在了竟陵,有一部分还跟随陈到去了华容道。

  华夏国的战船是高飞精心设计的,他设计不出巨型的轮船,但是根据这个时代的造船技术,加上一点他自己的理念,混合墨家的机关术,这才有了现在的战船,准确的说,这是运兵时用的战船,每艘战船可以装载四千人,除却水手以外,还能装三千名士兵,可谓是这个时候最大的战船了。

  当时为了建造这样的大船,高飞等人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经过反复的试验,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华夏国真正的战船这次根本没有登场,还秘密集结在天津港,主要是作为秘密武器使用,不到和吴国开战,不轻易拿出来。

  半天之内,甘宁的船队在江面上往来几次,便将司马懿的四万大军尽数运过了长江,抵达对岸之后,司马懿的部下多数有晕船的,所以不能急于前进,只能暂时驻扎在水岸。而甘宁的船队则返回北岸,开始装运粮草,给司马懿运送补给。

  当夜无事,华夏军全部合兵一处,就地休息。

  长沙城外,诸葛亮所部的汉、蛮联军十一万,全线退后五里,并且撤去了包围长沙的打算,分成五座大营,呈现出玄囊阵型,前后左右各置一营,分别派遣傅彤、张南、冯习、刘敏镇守,并且严加防守,他自己则和刘琰、许靖、费观等人居于中间大营。

  在布置军营上,诸葛亮也独具匠心,每个大营内又各置五个小营,主将居中调度,分前锋、后合、左翼、右翼,采取极其严密的防守阵营,一旦遭遇敌袭,便立刻相互支援,却又不会显得杂乱无章。

  五营兵马,每营两万,总计十万,另外有一万则是交给五溪蛮王沙摩柯带领,负责巡视五座大营的安全,所挑选的都是精锐的蛮兵。

  而诸葛亮也命人挂起华夏军的大旗,统一去掉汉军大旗,远远望去,甚为壮观。

  入夜后,周瑜站在城楼上眺望着,看到远处灯火通明,被照得如同白昼一半,便对站在身边的孙策道:“陛下,臣白天去看过,诸葛亮采取的是玄囊阵型,安营寨扎也深得其法,不过他兵少了或许能发挥出此阵的最大威力,一方有难八方救援,可惜他的兵太多了,而且还是蛮汉混杂,这正是他的不足之处,陛下只管带着一队骑兵,冲进营寨之后,见路边左转,等臣这边鸣金收兵了,陛下才可以撤军回城,如此一搅,汉军营寨必然会混乱不堪,纵使无法逼迫诸葛亮就范,也能让他知道我军的厉害。”

  孙策点了点头,举起自己手中的面具,戴上之后,便对周瑜说道:“公瑾,一切就拜托给你了。”

  “陛下也请保重!”

  君臣二人随即分开,孙策下了城楼,城门边的凌操、徐盛以及三千敢死的甲骑都严阵以待。

  凌操见孙策来了,便急忙将孙策的饮血枪递了过去,那饮血枪乃东海玄冰铁打造而成,通体散发冰蓝色光芒,枪头扁平分叉,刺穿敌人后可放血,犹如饮血一般,故名饮血枪,乃是孙策最为钟爱的武器,重六十三斤,入手便有一股凉意,是杀人利器。

  孙策握上饮血枪,身上披着的盔甲全部没有任何标志,而且身后的人都尽皆戴着一个鬼面具,号曰“山鬼军”。当年孙策平定山越,便曾用此种招数,只带着一千骑兵,便杀敌两万余人。

  之所以今天这样的装扮,为的就是不希望吴国和华夏国正面起什么冲突,所以便带着鬼面具,重新将当年平定山越的招数拿了出来。

  “将士们,今夜月黑风高,正是杀敌立功的好机会,一出这个城门,你们就不再是吴军,你们都是凶戾的索命恶鬼。我们的将士有不少都死在汉军的手上,今夜,鼓足你们的勇气,跟朕一起去向汉军索命。”孙策调转马头,举着阴森寒气的饮血枪,振臂高呼道。

  “向汉军索命!替死去的兄弟报仇!”凌操、徐盛等三千骑兵异口同声地大声喊道。

  东吴的将士,多是宗族兄弟,也就是子弟兵,每次战斗,死去的人,都可能是大家的亲人。这一次为了攻打江陵,吴军先后折损一万五千多人,再说几年前汉军曾经攻克过柴桑,杀死吴军八千多将士,这一笔笔血债,历历在目,所以一经孙策的召唤,便立刻生起了仇恨之心。

  孙策见后,心中大喜,正所谓哀兵必胜,每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

  他调转马头,命令人将城门打开,然后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杀啊!”

  (加更一章。额…实际上是补更,以前有几天都是一更,欠下了三章,所以这一更是补更,还剩下两更需要补偿,在未来的几天内会补偿更新完毕的。)

  冬夜,寒光漫漫,北风呼啸,诸葛亮所部的大军除了在夜间巡逻的队伍外,其余的将士们几乎全部钻入了暖和的被窝。(){比近子时,诸葛亮还在营寨中挑灯夜读,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喊杀声,还不等他起身,刘琰便从外面跑了进来,指着外面便说道:“丞相,我军突然遭受不明军队袭击,每个人都带着一副面具,露着白森森的獠牙,看上去极为吓人,前军前锋营以为是鬼怪作祟,都尽皆胆寒,反而被那队人冲进营寨来,在前军里面左冲右突,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

  不等刘琰说完,诸葛亮起身便走,掀开大帐的卷帘,但见辕门外火光晃动,人影乱窜,一拨骑兵在军营中胡乱冲撞,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副面具,而领头的那个人则显得勇猛异常,所到之处长枪杀出一条血路,鲜血已经染红那人的周身,身后的骑兵紧紧相随为他壮威。

  “何来的鬼怪,分明是人假扮的,传令下去,拉开距离,各军紧守营寨,以弓弩射之,区区这点兵马,也敢来我军中撒野?”诸葛亮观战片刻,便料到是吴人假扮,前来袭扰之策,便大声地对刘琰道。

  刘琰“诺”了一声,急忙去传达命令,与此同时,费观带着亲军守卫中营,将诸葛亮护住。

  那拨带着鬼面具的骑兵一经杀入汉军大营,越发显得武勇起来,孙策持着饮血枪打头,凌操、徐盛带着骑兵紧随其后,三千骑兵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以及对汉军极大的怨气,每个人都悍勇异常,比之平常还要勇猛三倍。

  这些人本来就是策瑜军的旧部,此时被孙策挑选出来,轻车熟路,根本用不着指挥,和孙策配合的相对默契,长枪如林,穿透一个个汉军士兵的身体,刺死一个个汉军,所过之处,尸横遍地,每个人都是血透战甲。

  “鬼啊…”汉军一看见这些带着獠牙的面具,加上又是黑夜,一些汉军刚睡下没多久便被吵醒,一睁眼便看到这些凶戾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都吓得浑身发抖,抛下兵器,四处乱窜。

  诸葛亮的命令还没抵达,前营的兵士便宣布溃败,刘敏是前营守将,提着长剑而出,看到军士四处逃窜,喝止不住,立杀两人,才渐渐稳住阵脚,带着一拨人便朝孙策等人杀了过去。

  刘敏哪里是孙策的对手,直接撞上孙策,被孙策手起一枪刺死。部下士兵见了,纷纷逃窜。

  正当孙策杀的兴起的时候,按照周瑜说的办法,遇到路口便向左转,这一路上连续转了好几个路口,竟然不知不觉的转到了汉军的中军。

  沙摩柯巡视到后军时,正遇到孙策突入了前营,此时当他抵达了中军大营时,孙策也刚好抵达,两下照面,沙摩柯二话不说,持着铁蒺藜骨朵当下便朝孙策的头上砸了过去。

  孙策并没有把沙摩柯放在眼里,随便举枪遮挡,哪知道这一挡之下,沙摩柯竟然力大惊人,若非他及时发力,架住饮血枪,只怕头颅立刻会被沙摩柯砸得稀巴烂。

  “这家伙力气好大啊…”孙策心中暗暗地叫道,刚要用力将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支开,哪料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竟然旋转了起来,直接在他的饮血枪的枪杆上向前划去,那带刺的兵刃可不是闹着玩的,被那玩意砸一下,身上还不出蹦出十几个血窟窿出来?

  孙策急忙撒手,以单手握住饮血枪,同时抽出腰中佩剑,直接向着沙摩柯刺了过去。

  沙摩柯用铁蒺藜骨朵的招式虽然并不多,但是他自身的反应还是够灵敏,一见形势不妙,便立刻跳下了马背,同时猛挥出铁蒺藜骨朵,砸向了孙策的座下战马。

  “轰!”

  一声巨响,沙摩柯的铁蒺藜骨朵便直接挥砸在了孙策的座下战马上,那座下战马“希律律”的发出了一声悲鸣,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道,先是马头喷血,紧接着身体也侧倒在地,直接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

  “人呢?”沙摩柯本来脸上还露着一丝微笑,可是定睛一看,孙策的人竟然不知去向,正在纳闷之际,只见地上飘着一团黑影,他急忙抬头看去,孙策满眼凶戾,左手长枪抖动,若舞梨花般的向他刺来,右手长剑划出一道弧形的寒光,也同时向着他削来。

  沙摩柯大吃一惊,身子急忙向后退却,身子还在半空飘荡,尚未落地之时,便看见孙策落地只用脚尖轻轻那么一点,整个人便刺斜里杀向了他,就连身体也跟着旋转了起来,长枪、长剑交相呼应,犹如陀螺一样。

  “糟糕!”沙摩柯大叫了一声,身子刚落地,孙策便已经逼到面前,他急忙举起铁蒺藜骨朵去遮挡,但听见一连窜叮叮当当的刺耳的兵器碰撞声,以及兵器间摩擦出来的耀眼火花,他的铁蒺藜骨朵上得刺钩便荡然无存,全部被孙策的长枪剥落,如同暗器一般飞向了沙摩柯身后冲上来的士兵。

  “噗噗噗!”

  铁蒺藜骨朵上得飞针尽数射透了汉军士兵的体内,而沙摩柯手中的铁蒺藜骨朵,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个铁bāng子。

  沙摩柯惊为天人,看到无数枪影消失,一道寒光突然从枪影中刺出,他瞪大了眼睛,看到那道寒光是柄长剑,剑尖直接朝着他的心窝刺来,这是想一剑要了他的命啊。情急之下,他急忙向下蹲去,想避过那柄长剑,可惜却晚了一步,长剑虽然偏离了心窝,但却刺进了他的肩窝,鲜血直接喷涌了出来,刺痛的感觉传遍沙摩柯全身,他狰狞着脸,见孙策下坠,一脚踹了出来,将孙策逼开了。

  孙策飘身而去,身边汉军攻了过来,他一剑削去,斩断那名骑将的长枪,手中宽大的利刃锋利无比,厚背型,断金切玉,正是乃父的似剑非剑,似刀非刀的古锭刀。

  他斩断那骑将长枪之后,手中古锭刀没有停歇,一刀便砍去那名骑将的脑袋,同时飞身踢开那名骑将的尸身,重新上马,撇弃受伤的沙摩柯,带着凌操、徐盛便朝中军大营冲了过去。

  费观带着弓箭手紧守营寨,看到孙策带着骑兵队伍冲了过来,便立刻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如蝗的箭矢飞一般的射向了孙策等人的骑兵队伍上。

  孙策、凌操、徐盛等人大多数都拨开了箭矢,可是还是会有少数人中箭,发出了一声声惨叫,倒下一两百人,还有三四百人带着箭伤。

  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一鼓作气地朝着中军的辕门冲了过去,骑兵速度过快,费观等人的弓箭手看见敌人冲了过来,第二波箭矢还来不及放出去,便立刻被骑兵冲撞了过来。

  一番厮杀,孙策等人便直接杀开了一条血路,朝着诸葛亮所在的中军大帐奔驰了过去。

  “保护丞相!保护丞相!保护丞相!”费观一边退到一边,一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诸葛亮站在那里看着对面冲过来的骑兵,纹丝不动,他的身边只剩下许靖、刘琰以及几名护卫,护卫纷纷抽出兵刃,挡在诸葛亮的面前,许靖、刘琰拉着诸葛亮便朝后退。

  可是诸葛亮一把甩开了许靖、刘琰,大声喝道:“我乃三军主将,轻易不可能挪动,即使血洒疆场,也死得其所。区区三千兵马不到,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昔日汉军的威武都到哪里去了?”

  这一段话喊得声音极大,周围的人听的也极为清楚,就在这时,一个都尉带着一群士兵便堵在了诸葛亮的前面,大声喊道:“我等愿以死保护丞相!”

  其余人也深受感动,纷纷站了过来,挡在了诸葛亮的前面,一时间,中空的中军大帐前面,堵满了人,面对气势如虎的孙策等人,这些人均以血肉之躯建立起来了一堵城墙。

  孙策看到这一幕,眉头在面具后面皱了起来,心想这诸葛亮果然有大将风范,一句话便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卖命,而且还临危不俱,这样的人要是真的投降给了自己,必然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就在这时,孙策突然调转了马头,改变了方向,弧形般的向一旁冲了过去,正好这当口士兵们都去保护诸葛亮了,给予了他一个脱身的机会。而且他也看准了时机,就算能够将诸葛亮生擒带走,也未必能够冲出这十一万大军的包围,何况他又身陷在中军大营,而且士兵们愿意为诸葛亮赴死,这就不是他所能攻击的了。

  凌操、徐盛都是一阵狐疑,眼看就能抓获诸葛亮了,为什么孙策突然撤走了。狐疑归狐疑,可是他们比较还是跟着孙策走的,只是心中略有不忿而已。

  孙策打头,凌操、徐盛等人紧紧跟随,一溜烟的跑开了,诸葛亮见后,急忙下令从后面掩杀,又射死不少戴着鬼面具的骑兵。

  不过,汉军始终没能抵挡住孙策等人,一溜烟的功夫,便迅速地冲了出去,然后调转马头,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回去,诸葛亮看后,对这拨人也是一阵佩服。

  诸葛亮见鬼面骑兵撤走,随即下令清点损失,并且加强外围防御,军中受伤的人该治伤的治伤,死亡的人数该掩埋的掩埋。()经过这一次夜袭,诸葛亮算是见识了吴军的厉害之处,三千骑兵,居然能将十一万人的大营搅乱成这个样子,不禁让他的眉头紧锁。

  孙策等人回到长沙城中,出去三千,回来两千多,阵亡士兵七百多人,但是却给了汉军一次重创。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周瑜窥探了诸葛亮扎营的虚实,在攻击中,孙策的三千骑兵灵活多变,而汉军虽然人多,却因为政令不通,变得相对混乱,这才使得孙策能够再汉军阵营中往来驰骋。

  刚一进城,孙策便取下了带着的鬼头面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冲着前来相迎的周瑜便喊道:“公瑾,诸葛孔明,真是一个将才也!临危不惧,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周瑜听到这句话后,心中略有不喜,他抬起右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左边肩膀上的箭伤,这一个箭伤,乃是拜诸葛亮所赐,在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想着用剑捅死诸葛亮。可是,就在刚才,孙策的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他知道,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斩杀诸葛亮的机会,因为孙策已经看上了诸葛亮的才能,如果诸葛亮和他同是一殿之臣,那么他再去和诸葛亮为敌,就是对孙策的不忠。

  孙策一脸的欢喜,内心的喜悦让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周瑜脸上细微的变化,只是双手放在周瑜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爽朗地笑道:“公瑾,陪我喝一杯。”

  周瑜不想扫兴,可是有些话却又不得不说,当即抱拳道:“陛下,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孙策道:“讲,你我兄弟,还有什么不可以讲得?”

  周瑜思虑了片刻,这才说道:“落花有意,只怕流水无情,那诸葛亮如果真的想投降的话,恐怕早就降了,何必等到现在?高飞向来以仁义治国,从不毁人家庭。即使昔日之被其打败之公孙瓒、袁绍、吕布、曹操,乃至今日之刘备,从未听闻过高飞将其满门抄斩的事情,相反,对待群雄的遗孀或者遗孤都很好。诸葛亮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他以其家庭、兄长在华夏国作为理由,实在有些太过牵强,臣以为,这是诸葛亮的缓兵之计,还请陛下三思啊。”

  “你的意思是说,朕是一厢情愿了?”孙策脸上露出不喜之色,放在周瑜肩膀上的手也移开了,背在背后,皱着眉头,一脸的阴沉。

  “恐怕…是这样的!”周瑜自然注意到了孙策脸上表情的变化,但是他还是执意的说出了实话。

  “哼!”孙策冷冷地瞪了周瑜一眼,拂袖而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都督,你这是何苦呢,陛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先让陛下高兴高兴就是了,等明天再泼冷水不迟,可是…”凌操是策瑜军中年龄最长的一个,比周瑜、孙策都要大,他看到周瑜和孙策为了这一点事情而闹翻了,便急忙来到周瑜身边劝道。

  “即使冒犯了龙威,我还是要讲,此乃国家大事,非个人私事!诸葛亮率众十一万在外,他们远道而来,人困马乏,如果给他三天的时间休整,到时候必然会来攻击我们!”周瑜皱着眉头,打断了凌操的话。

  凌操不再言语,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周瑜和孙策都在气头上,他知道这会儿谁上去劝的话,谁就倒霉,索性就任由他们去了。他自己则走到徐盛的身边,喊道:“收兵回营!”

  第二天,周瑜去见孙策,可是孙策却托病不见,谁也不理。无奈,周瑜只好退走,他来到城门,登上城楼,在城头上向外眺望,但见远处隐约可以看见汉军的大营,外围骑兵来回奔走,营寨里面却又弓弩齐备,看上去守卫极为森严。

  “凌操!”周瑜大声叫道。

  “末将在,大都督有何吩咐?”凌操叫道。

  “集合兵马,点齐三万马步,随我出征!”

  “出…出征?”凌操吃了一惊。

  “陛下让我全权负责军事调度,指挥全城兵马,你胆敢违抗?”周瑜转过身子,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寒光。

  凌操从未见过周瑜有过如此表情,急忙道:“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点齐兵马,大都督请稍等。”

  “等等…”周瑜见凌操转身便走,便急忙叫道。

  凌操回身问道:“大都督还有何吩咐?”

  “派个人,去通知陛下,请陛下到城头观战,今日我与诸葛亮斗阵!”说完这句话,周瑜便下了城楼。

  凌操不解,但还是照做,让丁奉去告知孙策。

  孙策此时正把自己关在屋里,肚子里瞥了满是怨气,昨天周瑜当中顶撞了他,让他下不来台。不过,这不是他生气的主要原因,他是在担心,万一周瑜说的都是真的,诸葛亮压根就没有投降自己的意思,而是一直在敷衍他,那他就真的丢大人了。

  “咚咚咚!”

  “滚!朕说过,任何人都不见,你们都聋了吗?”孙策随手拿着一个茶杯猛地向门口砸了过去,茶杯登时被摔的粉碎。

  “陛下,臣是丁奉,大都督率军出征,与诸葛亮斗阵去了,特请陛下观战!”丁奉在门外,看到孙策生出那么大的气,便道。

  不多时,门就被打开了,孙策已经全身披挂,手持饮血枪,腰中配着古锭刀,大踏步地朝外走了出去。

  丁奉见状,急忙紧紧跟随。

  “公瑾有伤在身,不易出战,你们怎么也不拦着他?”孙策一边走,一边埋怨道。

  丁奉无言以对,他本来是潘璋的部下,年纪轻轻,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孙策狩猎时展现出来了他的勇武,被孙策相中,直接提拔为校尉,后来在一年之内,连升三级,仅以十三岁之身便当了将军,确实是天下少有。

  孙策没有听到回答,也不在意,大跨步地出了太守府,骑上马便走,直奔城门。

  此时,周瑜带着凌操、徐盛二将以及三万大军悉数出城,孙策抵达城门时,周瑜的大军已经在城外摆开了阵势,正浩浩荡荡的前往汉军营寨。

  此时,诸葛亮的大营上方虽然还挂着华夏国的大旗,但是在周瑜的眼里,诸葛亮就是不折不扣的汉军,没有任何人接受他的投降,并且事前发出一封密信,让人用箭射了过去,约诸葛亮斗阵。

  孙策单骑出城,留下丁奉守城,自己快速地来到了吴军的阵前,亲自到周瑜的面前,问道:“公瑾,你这是要做什么?”

  “陛下,臣要让陛下看看,到底是诸葛亮厉害,还是臣厉害。诸葛亮虽然有大才,却并不能为我所用,所以,只能除之而后快,一旦诸葛亮投降了华夏国,必然是我军的一个劲敌。”周瑜朗声说道。

  孙策感慨万分,对于周瑜昨日之言,以及对周瑜发无名之火深感愧疚,说道:“公瑾,昨夜朕…”

  “昨夜是臣不好,不该顶撞陛下,今日臣愿意将功折罪,用这三万人马破汉军营寨,逼诸葛亮退兵!”周瑜信誓旦旦地说道。

  “如此,最好。公瑾你且在此,朕回城去了。”孙策心中也有了计议,当即对周瑜这样说道。

  周瑜道:“恭送陛下!”

  孙策点了点头,对徐盛道:“你跟朕来。”

  于是,徐盛跟着孙策走了。

  汉军营寨中,诸葛亮接到周瑜派人射过来的书信,打开看了一眼,便笑道:“周公瑾居然约我斗阵?”

  许靖道:“丞相,周瑜乃吴国的中流砥柱,更与吴国皇帝孙策情同手足,如果能够击败周瑜,那么就可以给吴军造成极大的心理反差,于我军有利。”

  “嗯,先生言之有理。傅彤、张南、冯习、刘琰、费观,随我出去看看,其他人留在军营里!”诸葛亮道。

  “丞相,俺呢?”沙摩柯问道。

  “你…你好好养伤,斗阵不是比试武艺,你肩膀受伤颇重,必须好好静养。”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俺保护丞相即可。”沙摩柯道。

  “呵呵,不用,周瑜伤害不了我。”

  沙摩柯再三请求,均被诸葛亮拒绝,最后被人强行拉去养伤,这才算完事。

  不多时,诸葛亮带着傅彤、张南、冯习、刘琰、费观以及三万大军出来,和远处的吴军互相对峙。他见周瑜摆出的是鱼鳞阵,便让部下摆出箕形阵,两军对垒,主将均策马向前,诸葛亮见周瑜单人单骑,他也骑着马向前奔去。

  一会儿的时间,两个人便照面了,诸葛亮看周瑜带着伤,便笑道:“这不是昔日假扮华夏军的司马懿吗?没想到竟然是吴国大都督周公瑾,不知道那一箭好不好吃?”

  周瑜被诸葛亮这么一讥讽,心中不忿,便道:“诸葛小儿,当日我误中jiān计,是我一时大意,今日两军对垒,比的是阵法上得高低,只凭我身后三万兵马,便能将你生擒活捉。”

  “好大的口气啊,周大都督,那我们走着瞧吧。”

  (今天第三更)

  周瑜心中不忿,指着诸葛亮说道:“诸葛小儿,这一次我们谁要是斗阵输了,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在万军面前行走一圈,你觉得如何?”

  “一言为定!”诸葛亮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诸葛亮和周瑜似乎是天生的对手,两个人的目光中迸发出幽深的寒光,似乎都想凭借这一战将对方击败。

  两个人同时调转了马头,同时回到了阵营里,开始聚集部下诸将,吩咐一会儿要如何应对对方的阵型。

  阵形这玩意,简单地说,“阵形”是古代军队的野战队形,它是人类战争发展到一定历史阶段的产物,盛行于冷兵器时代,消亡于热兵器时代。

  氏族社会,人类的战争表现为部落冲突,当时还没有军队,也没有什么指挥,战斗大多是一拥而上,如同群殴,自然也就无所谓“阵形”。

  随着历史的发展,奴隶制国家出现,奴隶主为了巩固统治和掠取奴隶(战争俘虏是奴隶的主要来源),开始编制有组织军队,并且采用一定的队形,这就是原始的“阵”。

  “阵”是在军队产生的过程中,因为组织军队和指挥战斗的需要出现的,古代军制学和战术学的成果,东方的战阵起源于中国。

  中国最早的阵法,据说始于黄帝,黄帝为战胜蚩尤,从神那里学到阵法,但这只是传说,有据可考的是在商朝后期。早期的阵形比较简单,按照“三师”的编制,呈一字或者方形排列,阵战法在西周和chūn秋的时代极为盛行,当时常见这样一种情况:两军约在某地会战,列阵整齐,相互攻伐…

  阵法操练,是古代治军的重要方法。通过操练,教给士卒进退的规矩、聚散的法度,使他们熟悉各种信号和口令,在战斗时做到令行禁止,协调一致,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整体合力。阵法操练是将乌合之众训练成军队的有效途径。今天各队使用的队列,就是古代阵法操练的残余。目前各国均使用西式队列,原来东方的队列已不可见,但是基本的原理是相同的。西式队列较东式队列严肃整齐,指挥多用口令,东式则是以旗号、金、鼓为主。

  中国的兵法重视谋略,阵法处在次要的位置,这是因为,中国的战争规模比较大,在动辄以“良将千员,带甲十万”的战争中,军队统帅主要进行战略和战役层的思考,战术还在其次,同时也因为尊崇儒术,重文轻武,对阵法研究不够重视。

  但是,诸葛亮、周瑜则偏向阵法的研究,认为只要有良好的阵型,即使再强大的军队,也无法撼动。除此之外,司马懿、庞统都喜欢研究这些阵法,经常研究《六韬》。

  这四个人,既是军队的统帅也是战术指挥员,不能不精研阵法,所以,周瑜一约诸葛亮斗阵,诸葛亮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目的就是想让自己生平所学应运于战争,从而左右战争。

  单从诸葛亮安营扎寨的讲究就不难看出,诸葛亮对战阵的颇有一番研究。周瑜也是阵法中的高手,不然也决计不会看出诸葛亮营寨的缺点,昨夜就更不会有孙策率领三千轻骑破十一万之众的经典战例。

  吴军这边,周瑜大致已经部署完毕,将身边战将全部吩咐妥当,他所摆下的是鱼鳞阵,是冲锋攻击型的战阵。鱼鳞阵,阵如其名,把兵团分成五到六段,一层压一层,如同鱼身上的鱼鳞状。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分作若干鱼鳞状的小方阵,按梯次配置,前端微凸,属于进攻阵形。主要的战术思想是,“中央突破”。

  诸葛亮怔因为先看到周瑜摆出了这种进攻形的鱼鳞阵,所以他便布置了箕形阵。

  箕形阵其实就是W形阵,里面多了倒V,巧妙就在这里,里面的倒V多半是弓箭兵,弩兵之类的远距离攻击兵种,所以可以在进攻提供掩护,但是因为排法巧妙,所以不会在正面不打到自己人,但是可惜中间有个倒V所以无法做包围,不能一齐攻击,所以是一种雁形阵发展出来的伤亡率小的平地阵形,属于防守阵型。

  这也就是说,诸葛亮首轮采取了守势,而是让周瑜来做主动的攻击一方。他这样做,也是出于实际情况,昨夜刚刚遭受重创,加上士兵人困马乏,所以攻击力会略显不足,倒是采取守势较为实在。

  只要能守住周瑜的鱼鳞阵的阶梯性连续攻击,他就是获胜的一方。

  两军对垒,完全安排妥当,诸葛亮帐下傅彤、冯习、张南、费观、刘琰各就各位,每个人负责指挥一部分兵力,而他则完全退到大军的最后面,让人牵来一辆马车,自己坐在马车上观望。

  此时,吴军擂响了第一通战鼓,吴军布置在第一阶梯队形的盾牌兵准备就绪,而凌操率领第二阶梯队形的骑兵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弥补第一阶梯队形的兵力不足。

  吴军擂响了第二通战鼓,凌操身后的两个阶梯队形也已经做好准备,蓄势待发。

  大战一触一发,周瑜、诸葛亮的斗阵将正式拉开帷幕。就在两军对垒的时候,一行十余骑的骑兵悄悄地登上了一处高坡。为首者拿起望远镜,远远看去,见吴军、汉军都各自摆出了不同的阵型,淡淡地说道:“来的真是时候,精彩一战,不容错过,诸葛孔明和周公瑾这两个人杰的争斗,今日便可揭晓。”

  说话之人,正是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昨夜他接到陈武的报信,说诸葛亮先投降了吴军,然后又反叛吴军,正在包围长沙城。虽然他知道这是无中生有的计策,可是他还是星夜赶来,就是想见见诸葛亮和周瑜两个人谁更厉害。

  当然,吴将陈武却被他扣留在了大军里,而且他也是轻装前进,只带了牛金和十三名骑兵,一行十五骑秘密奔驰到此。

  “大将军,此地离吴军太近,万一被吴军发现,我们想逃都逃不走了。”牛金环顾左右,总觉得这个地方太过靠近战场了,有些不太稳妥。

  司马懿道:“放心,吴军和汉军的注意力全部被集中在了斗阵上,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我们,而且谁也不会料到,我们会从两百里之外连夜赶来,却只是为了观战。”

  “大将军,不就是斗阵吗,有什么好看的?”牛金不解地道。

  “呵呵,阵法的精妙之处,以后我会让你慢慢体会的…”说到这里,司马懿突然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见周瑜的鱼鳞阵布置的十分巧妙,竟然将三千持着盾牌的步兵放在了第一阶梯,而把机动力高的骑兵放在了第二阶梯,不禁惊呼道,“咦?周瑜这是何意?”

  再看汉军的箕形阵,三万大军的阵型里,居然只有两千骑兵,其余的全是弓箭兵、弩兵和长枪兵,是以步军为主的阵型。看到这里,司马懿总算明白周瑜为何这样布置了。他会心地笑了,将望远镜向远处拉开,看到长沙城上人影晃动,不少士兵竟然从高墙之上下了去,城上旌旗林立,守兵却相对稀少,不禁多了一个心眼。

  “大将军,阵型在前面,你怎么往侧后方看啊?”牛金看着司马懿开始关注其长沙城来,便问道。

  司马懿拿着望远镜,将长沙城中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放下望远镜后,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再次拿起望远镜去看时,便见到长沙城北的一片树林里不停地晃动着,静止的树木上满是积雪,此时却全部掉了下来,俨然是有人从树林中穿过。

  再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之处,他看到一群披着白色披风的士兵正在密林中小心翼翼的行走,领头的居然是孙策。

  看到这里时,司马懿急忙将望远镜移向了汉军营寨,但见汉军营寨的北端和后方空虚,士兵大多围在了前军去看热闹了。他看完这一切,脸上便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地说道:“此战,诸葛亮必败,还是太年轻啊,跟久经战阵的周瑜对阵,诸葛亮确实显得有点太嫩了。”

  牛金听后,问道:“大将军,你怎么知道诸葛亮必败?”

  “秘密。”司马懿笑着说道。

  牛金一想,觉得不对劲,便问道:“大将军,诸葛亮是要投降我军的,他的兵马以后就是我们华夏国的了,大将军既然预料到诸葛亮必败,那么我们是否去阻止这一局面的发生呢?毕竟死了人,我们华夏国就少了一个士兵啊…”

  司马懿满脸疑惑地看着牛金,拍了拍牛金的肩膀,说道:“我就是要让诸葛亮兵败,这一次,他死的人越多越好。”

  “为…为什么?”牛金惊诧地说道。

  “诸葛亮太过自信了,自信过头就是自负。他手下握着十多万兵马,投降我军之后,必然会要求统领原来的兵马,对我华夏国不利。所以,这一战,他败的越惨越好。最好是全军覆没,这样,诸葛亮就失去了底牌,只能任由皇上差遣了。”

  “大将军高见啊,属下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牛金拜道。

  “你要是想到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大将军呢?”司马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

  这会儿,第三通战鼓擂响了,偌大的战场上,传来了轰鸣般的声音,吴军的第一阶梯队形快速地向前冲了过去,每个人都举着盾牌,护住自己的身子,压上了汉军的阵型。

  司马懿听到这个声音后,便迅疾地拿出了望远镜,向着战场上眺望而去,对牛金说道:“好好看着,这一战,周瑜将彻底将卧龙击败。”

  “诺!”牛金只是一员小将,而且华夏国的望远镜也屈指可数,制造的也并不是很多,主要还是晶石难寻,无法寻找到晶矿,就无法打磨望远镜。之前意外发现了那个晶矿,也纯属华夏国走了狗屎运,不过数量却很少。所以,望远镜一般是正三品以上的军官才予以发放,牛金现在不过才是正四品的官,差了两级呢。

  所以,牛金和其他人只能远远观望,极目四望,看着那如同蚂蚁一般的黑压压一片人开始向前冲去。

  司马懿看细节,牛金等人就只能看个大概了。

  吴军第一波三千持着盾牌的步兵冲了上去,汉军那边立刻万箭齐发,弩兵扣动机括,放出弩箭,弓箭兵则拉开弓箭,仰天而射,进行面性打击。而刀盾兵则坚守岗位,目光犀利,长枪兵则紧握手中长枪,严阵以待。

  战都打响了,吴军三千盾牌兵冲的飞快,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步兵,一边用盾牌遮挡着要害,一边快速地向前冲着。但是箭矢无情,不少箭矢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接落在了吴军士兵的脚面上或者腿上,一些中箭的士兵便倒在了地上,然后忍痛爬起,接着向前冲。

  第一波箭矢落下,吴军三千盾牌兵伤了两百多人,这两百多人掉落在后,其余人却毫发无损。

  紧接着,汉军第二波箭矢射了出来,这一次,密度要比第一次大多了,一波箭矢射过去,便立刻射杀了两百多吴军士兵,还有三百多士兵受伤,但是却仍然继续向前冲去。

  第三波、第四波箭矢接踵而来,密密麻麻的箭矢遮天蔽日,像是无数飞着的蝗虫一般,夺取着吴军将士的生命。

  吴军阵营中,凌操已经按耐不住了,转头看了一眼周瑜,见周瑜皱着眉头,并没有发话,便喊道:“大都督,冲吧!”

  “再等等!等第一阶梯队形冲到汉军阵前再说!”周瑜也是十分的揪心,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绝对不能轻易改变策略,轻则冲过去的那些人会白白送死,重则会输掉整个战斗!

  当汉军射出第五波箭矢的时候,吴军第一梯队的士兵完好无损的只剩下一千人不到,但是就是这不到一千人的盾牌兵以及后面带伤忍痛作战的敢死之士,却冲锋到了汉军的面前,举起手中的兵刃朝着汉军的盾牌兵便是一阵乱砍。()

  “轰!”

  一声巨响过后,两军终于兵戎相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凌操的第二阶梯骑兵队形完全地冲了出去,每个人都伏在马背上,快速地驰骋着,趁着前军盾牌兵正在拖住汉军,便是一阵冲杀。

  第三阶梯队形紧随其后,又是一波持着盾牌的步兵,而第四阶梯队形则严阵以待。

  周瑜观望着整个战局,看到第一阶梯的人多数丧生,但是给汉军却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不禁皱起了眉头,期望凌操能够创造出一些奇迹。

  诸葛亮也在后军洞悉整个战场,见吴军不停地攻击过来,而第一波的步兵来势汹汹,砍死了不少站在最前线的士兵,而第二波吴军则迅速的冲过来,这一波是整整五千骑兵,每一个人人都伏在马背上,看不到人,只能看到马头在上下攒动,奔腾起来连地面都为之颤抖。

  骑兵对步兵,这种优势很明显,所以汉军骑兵一经出动,便立刻将那剩余的数百名吴军的盾牌兵给包围了起来,与此同时,长枪兵也同时出动,两千名长枪兵持着一丈多长的长枪迅速冲到了第一线,长枪一致对外,每个人士兵都相距一段距离,散开之后,犹如一堵带刺的城墙,想借此抵挡住吴军骑兵的冲击。

  而汉军散开的弓弩手也开始各就各位,开始对准冲过来的凌操等人,在一声令下之后,便纷纷放出箭矢。

  汉军的三万军队中,光弓弩手就配备了一万人,这是多么强大的一个阵容,在密集的箭矢下面,能冲过来的骑兵肯定少之又少。

  凌操伏在马背上,见到汉军箭阵又起,便立刻大声喊道:“散开!”

  一声令下,五千骑兵立刻分作两边,向左右两翼散去。

  “嗖嗖嗖…”

  如蝗虫般的箭矢有一半射在了地上,凌操带着的骑兵也折损一千多战马,但是奇怪的是,这些战马倒地的时候,却看不见骑士了,当骑兵散开之后,一些骑士才映入了众人的眼帘,原来后面的骑兵早已经离开了坐骑,在坐骑的掩护下,取下自己背后背负着的圆形盾牌,拿出腰中系着的连弩,直接变成步兵继续向前冲了过去。

  而在后面则是第三波五千名步兵,一股脑的压了上来。

  凌操等三千多骑散开两边,迅速向两翼拉开了距离,避过汉军长枪如林的战阵,同时也是为了吸引汉军弓箭手的注意力,让他们跟着自己射箭。

  诸葛亮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略微感到了一丝惊讶,急忙再次下令变阵。此时汉军骑兵已经基本上扫清了吴军的第一波士兵,与长枪兵一起后退,两个V字型的战阵向中间靠拢,盾牌兵扔堵在第一线,弩兵第二线,弓箭手第四线,长枪兵散在两边,骑兵环绕在诸葛亮周围,W型的箕形阵再次组成,构建成了一堵防御城墙。

  对面的周瑜见到这种情况之后,下令剩余的第四波骑兵和第五波步兵同时冲了出去,骑兵不过是掩护步兵靠近的工具,在此战中,还作为吸引敌军弓箭兵的注意力,所以这一站,周瑜主要是动用步兵,骑兵只是配合作战。但是如果真的两军全部碰撞在一起,骑兵便会绕道后面,直接袭击诸葛亮的所在的指挥点。

  五波攻击队形尽出,周瑜身边不过剩下一百余骑,已经将所有兵力全部压上,力求一战而定胜负。

  诸葛亮看到这样的一幕,颇感压力,正准备下令变换阵型的时候,突然听到大营的后方传来了一阵呐喊,等他回头看过去,便见后营火起,左营遭受到猛烈的进攻,孙策身穿金甲,头戴金盔,手持饮血枪,披着白色的披风,带着成千上万的吴军士兵从密林中杀了出来。

  一看到这里,诸葛亮登时恍然大悟,这周瑜实在太刁钻了,约他斗阵是假,偷袭大营是真。他愤恨自己年轻气盛,太过自信,一时中了周瑜的jiān计。此时大营一乱,引来战场上无数士兵的围观,火势也迅速蔓延开来,吴军兴奋,汉军心慌,优劣之势顿时显现出来。

  “撤!快撤!”诸葛亮见状,急忙大叫了起来。

  就在这时,凌操带着骑兵突然调转了马头,一个手势打了下去,迂回到两翼的吴军第二波骑兵登时向诸葛亮冲了过去。

  凌操一马当先,长枪出手,带着数百亲随直接杀入了汉军阵营,弓箭手一时惊慌失措,四散开来,张南(注1)率众抵挡,反被他一枪刺死,汉军尽皆散开,反倒是减少了凌操的麻烦,一番冲杀,便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奔着诸葛亮去了。

  诸葛亮周围的骑兵见凌操的部下左右夹击而来,纷纷护着诸葛亮退入了大营,许靖带兵迎接,堵住了寨门。凌操奋勇无敌,所到之处横尸一地,许靖等将士尽皆胆寒,见抵挡不住,遂退走。

  与此同时,周瑜也拔出了腰中长剑,“驾”的一声大喝,便大声喊道:“破贼就在今日,吴国的儿郎们,跟我冲啊,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斩杀诸葛亮者,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吴军同仇敌忾,一鼓作气,连月来接连败绩,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今日见汉军营寨被袭,自己的皇帝亲自冲后面带兵杀来,大都督带伤出征,都倍加感动,声声呐喊之下,勇气倍增,一股脑的扑向了汉军。

  汉军本来就是远道而来,人困马乏,昨夜又被偷袭了一次,今日本来想借助斗阵提高士气,哪知道自己的大营都被放火烧了,而且漫山遍野的都是吴军,前后夹击之下,早就心惊胆战了,吴军这时一发起总攻,便立刻溃散开来,纷纷朝营寨去避难。可是此时凌操率领的两千多骑兵正在追杀诸葛亮,营寨内部也乱作一团。后营失火,左营遭受猛攻,士兵都向着前军逃窜,孙策正好带兵追击过来,都向着中军而去。

  诸葛亮根本就没指挥过这么大的战斗,在兵力调度和人员配备上有存在着问题,关键是这是一支疲惫之师,何况兵力和吴军又相差无几,没啥优势,而且吴军的兵器、装备都要远高出汉军许多,这么一比较下来,倒是诸葛亮犯了严重的错误。

  他没出仕前,喜欢和庞统私下互斗阵法,不过那都是在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而且就在四四方方巴掌大的地方上,两个人都能从空中纵观全局。可是现在,他指挥的是超过十万的大军,这等场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本想借此机会打败周瑜得瑟一下,同时也让自己名声大噪,谁会想到竟然会有这个结果?

  前方孙策带兵杀的天昏地暗,很快便冲出了一条血路,面带chūn风地看着诸葛亮,仿佛他已经是孙策的囊中之物。后面,凌操也是穷追猛打,虽然有不少骑兵舍命断后,但是却抵挡不住凌操的攻击。

  前有拦路虎,后有追命鬼,诸葛亮当真是像是掉进了无底洞一样,而且汉军虽然多,却都在避难,根本没有人注意他。正当他感觉已经走投无路之时,却见沙摩柯带着一拨人马杀了过来,每个人都穿着藤甲,骑着战马,一经杀出,便拦截住了凌操的攻击。

  藤甲骑兵冲了出来,立刻展现出力挽狂澜之势,沙摩柯带伤作战,一通乱砍逼退了凌操,自己急忙策马来到诸葛亮身边,大声叫道:“丞相,跟俺走!”

  关键时刻,诸葛亮见沙摩柯杀来,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毫不犹豫地跟着沙摩柯走了,数千藤甲奇兵护送着诸葛亮很快便从右营跑了出去。

  孙策、凌操等人还继续厮杀,但是看到诸葛亮逃走,都有些懊恼。

  “凌操、徐盛压阵!”孙策喊完这声之后,不情愿放弃诸葛亮,他想将其生擒,带着两百亲随骑兵便紧跟了过去,快马狂奔,长枪舞动,所到之处,汉军尽皆逃遁。

  很快,孙策便追上了诸葛亮的那一帮子藤甲骑兵,孙策直到藤甲兵刀枪不入,所以长枪尽皆朝藤甲骑兵的面门上招呼,一枪戳死一个,连杀十几个人,其余藤甲骑兵见孙策勇不可挡,心有胆寒,纷纷散去。

  “诸葛孔明,哪里走!”孙策座下战马跑得飞快,渐渐地和部下相距越来越远,而且前面的藤甲骑兵也不敢拦路。

  诸葛亮猛地一回头,但见孙策单枪匹马的冲杀而来,离他也越来越近,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畏惧,猛地拍了一下马的屁股,大声喊道:“孽畜,快跑啊!”

  (注释1,此张南,非华夏国的张南。虽然同名,却不同人。华夏国的张南是袁绍手下的将领,而这里的张南,则是历史上刘备的原班人马,字文进,广陵海陵(今江苏如皋)人。)

  关键时刻,沙摩柯急忙勒住马匹,一拉缰绳,直接调转了马头,手中握着去了刺的铁蒺藜骨朵,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大铁杵。()手中大铁杵那样一握,浑身精神那么一抖,双眼那么一瞪,全身气势登时完全展现了出来,横在诸葛亮的背后,大声对部下吼道:“护送丞相离开,追兵俺自挡之!”

  一声令下,诸葛亮在身边十名藤甲骑兵的护卫下,迅速的向前跑去,沙摩柯策马向前,大吼一声,举着手中的大铁杵便朝孙策冲了过去。

  孙策见状,冷哼了一声,大声喊道:“不自量力!闪开!”

  沙摩柯哪里肯闪,虽然右边肩窝昨夜中了一枪,但是幸好他是个左撇子,全身力气全部在左臂上,此时右手勉强提着马缰,左手握着大铁杵,愤然使出猛烈的一击,直接朝孙策的头上砸了过去。

  孙策早就有所防备,身子突然从马背上跃起,腾在了半空中,沙摩柯的大铁杵直接砸在了孙策的座下战马上,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子砸了下去,那匹战马登时悲鸣一声,便倒地身亡。

  可是,沙摩柯的大铁杵已经无法收回,而孙策此时在半空中收起一枪便刺了过来,那饮血枪沙摩柯见了甚是熟悉,不禁吃了一惊,昨夜伤他之人,正是用此枪的人。

  “原来是你!”沙摩柯也较为机灵,见情势不妙,立刻抽出腰中佩戴的一把短刀,直接挡住了饮血枪的枪尖,但是由于孙策这一击力度极大,他单手无法抵挡,反倒是短刀直接贴到了身上的藤甲,被猛烈的撞了一下,直接掉下马背来。

  而这个时候,孙策也落在沙摩柯的战马上,为了追赶诸葛亮,孙策放弃了杀死沙摩柯的机会,双脚在沙摩柯座下战马的马背上那么轻轻一点,整个人便立刻向前纵去,反倒是飞起一脚将边上的一个骑兵给踹了下来,骑着那名骑兵的战马继续追逐诸葛亮。

  “诸葛孔明!”孙策奋起直追,所过之处无人敢拦,即使有人来阻挡,也会被一枪封喉。

  诸葛亮正在逃命,忽然听到背后孙策又叫了起来,而沙摩柯压根就没能抵挡的住孙策,这小霸王的名声今日他算是见到了,而自己身边的十名藤甲骑兵纷纷去阻挡孙策,结果被孙策全部杀死。他看到孙策满眼怒火,脸上也是一脸的杀机,不禁在心中叫道:“难道我诸葛亮就要命丧于此?”

  他骑术本来就不精,勉强可以骑马,现在这一番奔跑下来,颠的他难受死了。

  忽然,座下战马马失前蹄,诸葛亮一个踉跄,直接从马背上被掀翻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整张脸都埋在了雪窝里。

  孙策见状,当下大喜,快马加鞭未下鞍,快速向诸葛亮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孙策就要奔驰到诸葛亮的身边,突然侧面传来一声弦响,一支箭矢从孙策面前飞过。

  孙策吃了一惊,急忙勒住马匹,扭头向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满脸的怒火,大声怒吼道:“何人放冷箭?”

  只见,十余骑从一个高坡上飞驰而来,为首一声,正是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他人未到,声先到,大声喊道:“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特来拜见吴国皇帝陛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孙策吃了一惊,怎么司马懿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一见司马懿跑了过来,心中暗道:“司马懿必然是为了诸葛亮而来,岂能让他占了便宜?”

  一想到这里,孙策扭头看了过去,但见诸葛亮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去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而这会儿司马懿则骑马奔驰而至,他不见也不行,而且司马懿的部下,也将他圆圈围定,堵住了他前进的道路。

  “外臣司马懿,参见陛下。”司马懿翻身下马,跪在地上,大声地对孙策道。

  孙策皱着眉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外臣是来接受诸葛亮投降的,如今诸葛亮极其属下,都已经是华夏国的部下了,我国皇帝陛下也已经下了诏书。”司马懿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狡黠。

  孙策冷笑一声,问道:“那不知道贵国皇帝陛下的意思是什么?”

  “陛下可能不太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所以才会和诸葛亮发生战斗,现在应该立即罢兵,诸葛亮等人都已经是我华夏国的将士了,如果再继续争斗下去,只怕会有损两国邦交。为了一个诸葛亮,万一演变成两国火并,到时候只怕吴国也会惨遭横祸,值得吗?”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吴国打不过你们华夏国了?”孙策心中不喜,怒喝道。

  司马懿直起身子,笑着缓缓地说道:“吴国和华夏国世代交好,从未发生过战争,不过,就以目前的国力而论,如果一旦两国之间爆发了战争,只怕吃亏的会是吴国。我华夏国千万子民,百万雄师枕戈待旦,可谓是兵精粮足,人才济济…我想,陛下心中自然会有一杆衡量的尺度。当然,我国皇帝陛下也知道,吴国此次损兵折将,费人费力,为了弥补吴军在战争中的消亡,自然也不会亏待吴国,到时候,皇上会派人来和陛下协商抚恤事宜。”

  “哼!”孙策气愤不过,可是心中也自然不敢跟华夏国叫板,当即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司马懿见孙策走了,便转过身子,向前大踏步的跨了过去,走到一个小山丘的沟壑那里,看了一眼躲在沟壑里的诸葛亮,便冷笑了一声,喊道:“诸葛丞相,人已经走了,请出来吧!”

  诸葛亮心有余悸,此生第一次被人追的如此狼狈,况且又被司马懿看到,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他听完司马懿的话后,略微镇定了一下心神,这才从沟壑中爬了出来。请注意,是爬出来的,双手扒着厚厚的积雪,身子在雪地里摩擦着,没有一个人去主动拉他,简直是狼狈到家了。

  等他好不容易爬了出来见那些藤甲骑兵才慢慢地聚拢在一起,正朝这里赶来,他就愤恨到了极点,对这些士兵也是痛恨无比。那么多人,居然还挡不住一个孙策。

  “诸葛丞相,我是来接受你投降的,没想到,你居然会败的那么惨,而且还这么的…哈哈…狼狈…”司马懿讥讽地说道。

  这时,沙摩柯等藤甲骑兵全部聚拢了过来,反倒是将司马懿全部围住了。诸葛亮心中不忿,大声喝道:“绑了!”

  沙摩柯等人听到诸葛亮的一声令下,纷纷行动,两三个人将一个人按住,沙摩柯拿住了牛金,三名甲士将司马懿给按在了雪地上。

  “诸葛亮!你竟然胆敢如此?”司马懿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诸葛亮会将自己给拿下来,一时挣脱不住,便大声叫了起来。

  诸葛亮冷笑了一声,蹲在了司马懿的脸门前,说道:“司马懿,我可没说现在就投降,在我没有投降之前,我依然是你的敌人,是你太轻敌了,羊入虎口,可别怪我哦。”

  “诸葛小儿,你竟然敢这样对我们大将军,你不想活了?你…”牛金见状,急忙叫了出来。

  可是,不等牛金叫完,沙摩柯那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便登时砸在了牛金的脸庞上,一拳下去,牛金的一颗牙齿直接被打断了一颗,口吐鲜血,脸上也有一个很大的拳印。

  “再叫,老子剐了你!”沙摩柯瞪着很大的眼睛,愤恨地说道。

  “诸葛亮,你究竟想干什么?”司马懿要比牛金显得沉着的多,便急忙问道。

  诸葛亮站了起来,嘿嘿一笑,说道:“不想干什么,你看到了我的狼狈,为了以防万一,我也需要看到你的狼狈…”

  说着,诸葛亮便让人将司马懿给扔到了刚才他躲藏的那个沟壑里,叫道:“你给我爬上来,让我看你一次,咱们算扯平了!”

  “诸葛亮!好!好的很!这笔账我记住了!”说着,司马懿便从深深地沟壑里爬了出来,可是当他快要爬上来的时候,诸葛亮抬起一脚便去踹司马懿。

  司马懿早有防备,一把抱住了诸葛亮的那一条腿,两个人就这样一同又掉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沟壑里。

  这一下,两个人摔的都不清,沟壑里虽然没有岩石,但是有土块,两个的脸上都被蹭破了皮,渗出了点点血丝。

  “丞相——”

  “大将军——”

  几乎同一时间,沙摩柯和牛金便狂呼了起来,两个人刚喊完,便随即听到沟壑中传来了两个人爽朗的笑声。

  等沙摩柯走进一看,他彻底就傻眼了,刚才两个人还针锋相对呢,现在两个人居然同时握住了对方的手,仿佛是不打不相识,又或是惺惺相惜的味道。

  两个人被拉上去之后,诸葛亮看了一眼这残局,便叹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居然会败在周瑜的手上。既生亮,何生瑜?”

  司马懿听后,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第一次率领这么多的大军,能有这番作为,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如今荆南三郡在手,长沙城我看也不用再打了,这两天,皇上或许会亲自抵达长沙,就荆南问题和吴国协商。”

  “那我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诸葛亮道。

  “也不全是,至少,荆南四郡不会全部落入吴国手中。”司马懿目光独具,跟随高飞身边也很久了,所以能够洞悉一点高飞内心所想,但是却并没有明言。

  孙策回去了,沿途遇到不少败绩的汉军,见到孙策时,都躲着走,仿佛孙策像是一个煞星一样。()

  凌操、徐盛一路追击,斩杀不少汉军士兵,见到孙策时,便纷纷前来参见。

  孙策道:“传令下去,全部撤军回城,所有战俘,一律带走,逃走的那些就不要管了。”

  凌操、徐盛狐疑地问道:“陛下,这是为何?”

  “不要问了,把圣旨传达到每一个士兵的耳朵里。”孙策十分不高兴地向前走,即使遇到了敌人,也不再厮杀。

  命令很快便传达了下去,正在厮杀的吴军和汉军顿时分开,周瑜看着孙策来到身边,便急忙问道:“陛下,此时正是大破敌军的好时候,怎么突然就下令停止厮杀了?”

  孙策没好气地说道:“如今这些士兵,都已经是华夏国的士兵了,再战斗下去,已经失去意义了。”

  “可是他们都是假扮的,怎么…”

  “公瑾,司马懿来了,带来了高飞的口谕,救走了诸葛亮,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诸葛亮早就被我生擒活捉了。现在,撤军!”孙策淡淡地说道。

  周瑜愤恨不已,但是却不敢违抗圣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继续扩大的战果就此浪费掉了。

  他对孙策道:“陛下!早晚有一天,我要给华夏国一个沉痛的打击!”

  “但愿如此吧。”孙策的眼神里也冒出了一丝精光,心中却是十分的惨淡,暗暗地想道,“十年…再给我十年时间,十年之后,我一定可以公然向华夏国挑战。父亲,您在天有灵,就保佑我和吴国吧…”

  混战结束,两军分开,这一战,诸葛亮所部损兵折将,被吴军俘虏三万,战死两万,伤四万,只有一万多人幸免于难,可谓是惨败。

  诸葛亮看着自己的部下,脸上无光,一时失策,换来的却是这种沉重的代价。他忽然想到了纸上谈兵的赵括,这样的结局,他觉得自己和赵括很类似。

  这一次,诸葛亮等人全部归顺华夏国。司马懿出面和孙策进行交涉,让诸葛亮等人在长沙城外修养,他自己则带领着牛金,进入了长沙城。

  吴军这一次虽然胜利了,可是却没有人去欢呼,原因很简单,本来这一次可以一口气消灭这拨人,但是司马懿的出现,却改变了整个战局,让这场战斗只有开始,却没有结尾。

  所以,城中士兵都对司马懿怀恨在心,瞪着司马懿,心中厌恶着华夏国。

  在士兵的接待下,司马懿和牛金来到了太守府,孙策高高坐在上面,周瑜在边上,凌操、徐盛、丁奉等将则都仇视着司马懿。

  此时牛金的脸上还带着伤,沙摩柯那一拳打的真是太重了,反正脸是肿了,鼓得高高的。

  司马懿的脸上也有轻微的擦伤,是拜诸葛亮所赐。想想他就觉得来气,不过,后来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那么一个眼神流露,两个人便成为了朋友。

  “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懿,特来拜见皇帝陛下!”司马懿单膝下跪,抱拳叫道。

  “起来说话!”孙策道。

  司马懿站起来之后,便抱拳道:“陛下,我是来要俘虏的,还请陛下高抬贵手…”

  “你还有脸来要俘虏?那些俘虏都是我军抓获的,是在他们没有投降前抓获的,与你们华夏国无关。”周瑜朗声说道。

  司马懿笑道:“这位是吴国大都督周公瑾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我是在跟你们的陛下说话,陛下尚未发话,你作为臣子就在陛下面前随意指画,是不是太那个啥了?”

  周瑜气的不轻,没想到司马懿这家伙如此刁钻,专攻他软肋。

  事实上,孙策和周瑜情同手足,两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虽然孙策当皇帝,可是孙策给予周瑜的权利也足以把他的这个皇帝给推翻。这是一种信任,也是一种爱戴。而且孙策也赐予了周瑜上殿不履,可以携带武器任意出入的特权。有时候,孙策甚至让周瑜来做决议,凡事都是和周瑜商量着来的。

  可是,这种特权,到了司马懿的嘴里,怎么就变成一种让人听起来很有点犯上的感觉。

  孙策见周瑜一时窘迫,急忙帮他解围:“司马大将军恐怕有所不知,这是朕给予周爱卿的特权,有时候,周爱卿的话,就是朕的圣旨。请问,在你们华夏国,你可曾能够享有如此殊荣吗?”

  司马懿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是一小将,不足以拥有此等殊荣。不过,在我们华夏国,事事都是我们皇上说的算,别人说的话,只能算是一个参考意见,汇总到参议院、枢密院,然后由两院的丞相们、太尉们咸而不决的事情,再禀告给我们的皇上。皇上是九五之尊,任何人都不得代替皇上说话,不然的话,只怕久而久之,那个代替皇上说话的人,就会在无形当中变成皇上…”

  “司马懿!你在说谁?”周瑜动怒了,听着司马懿指桑骂槐的话,差点没跳起来。

  “周大都督,你何必如此激动呢,我只是就事论事,说我们华夏国的实情而已,你那么激动,难道你心中有鬼?”

  “你才心中有鬼,我周瑜问心无愧,对陛下更是忠心耿耿…”

  “忠心,可不是说出来的哦…光说不练,那怎么成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互不相容。

  “够了!”孙策突然怒喝了一声,“都当朕驾崩了吗?”

  一句话喊出,所有人全部跪下,司马懿、牛金仍然单膝下跪,齐声说道:“我等不敢!”

  “司马仲达!你想要回俘虏也很简单,每个俘虏,十枚金币,要想要俘虏,拿钱来换,这些可是我吴国将士浴血奋战的结果,我军的伤亡,不比汉军少!”

  “这件事情外臣做不了主,皇上只赋予我独断军事的权利,所以,我需要请示皇上。”司马懿早有所料,从看到吴军带走俘虏那一刻就已经在心里有底了,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孙策却是要用钱来赎人。

  一个人是十枚金币,三万人就是三十万枚金币,这他奶奶的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啊,知道一枚金色的华夏币在华夏国能用多久不?够一个人吃一个月的,他张嘴就是一个人十枚,疯了,彻底是穷疯了。

  司马懿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地回答了一下。但是牛金不一样,听到孙策狮子大开口,顿时惊讶的直打饱嗝。

  “还有,我们此次出征,成功的牵制住了汉国的半数兵马,所以,你们华夏国也要表示一下诚意,割让半个荆州出来!你将这消息转达给你们的皇上。”

  司马懿“诺”了一声,心道:“果然是狮子大开口,而且这孙策的口气还不小,居然敢要半个荆州?”

  从长沙城里出来之后,司马懿没有耽搁,立刻派出人去通知远在襄阳的高飞。

  而这个时候,他的大军也在来的途中,和诸葛亮等人合兵一处,荆南战斗就此息事宁人。

  当夜,司马懿、诸葛亮等人聚拢在大帐里,忽然接到了一封周瑜的书信,说是给诸葛亮的。

  诸葛亮拆开看了以后,先是脸上变色,接着讲那书信撕得稀巴烂,怒道:“士可杀,不可辱!周瑜小儿欺我太甚!”

  司马懿问道:“诸葛贤弟,何事惹你如此动怒?”

  于是,诸葛亮便将和周瑜阵前打赌的事情说给了司马懿听。

  司马懿听后,先是笑了起来,接着便对诸葛亮道:“贤弟准备怎么办?”

  “凉拌!”诸葛亮正在气头上。

  “贤弟啊,愿赌就要服输。韩信当年还曾经受过胯下之辱呢,区区男扮女装,又何足挂齿?我看,贤弟还是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在两军阵前行走一圈算了…”

  “你敢奚落我?”

  “不是奚落,是你太年轻气盛了,太自以为是了。这件事,正好让你长个记性。周瑜成名很早,领兵作战已经很久了,早已经对军事十分的熟悉,你我不过是后起之秀,如果不虚心一点,以后早晚还会吃周瑜的亏。今日在太守府,他故意表现的如此激烈,其实以他的智谋,不可能会如此表现,我想,他又在谋划什么jiān计了,我们必须留在这里看住他。”

  诸葛亮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吃亏就吃亏在经验不足上,对兵将布置的并不齐整。

  “罢了罢了,豁出去了,大丈夫当能屈能伸,穿女人的衣服算什么?”诸葛亮想了许久之后,便说道。

  司马懿笑道:“你且等着吧,你和周瑜之间,早晚还会有一场大战,那一次,才是你们真正一较高下的时候。”

  “你呢?”诸葛亮瞥了司马懿一眼,仿佛自己的路途已经被司马懿安排好了一样。

  “我?我的对手在西北,徐庶将是我的第一个目标…”司马懿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十分的淡定,深邃的眼睛里仿佛看透了一切。

  (第三次补更,前面欠下的三章,这三天已经陆续补齐了,精彩的战斗,还在后面的,请大家耐心等待。)

  攻占襄阳城后,高飞做了一系列妥善安置降兵的举措,这一次,他没有再用忘忧散,因为人数太多,也不够人道。

  占领襄阳城的几天时间内,赵云、张郃、司马懿、陈到、甘宁都传来了好消息,蜀汉被曹魏攻占,赵云、张郃借着这个机会,赵云攻占了上庸等地,张郃占领了巴郡的鱼复县,而司马懿大军南渡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又过了两三天,襄阳城的局势渐渐地安定了下来,而这个时候,司马懿派出的斥候也已经抵达了襄阳城,向高飞汇报了荆南的情况。

  高飞听完之后,便将郭嘉找了过来,直接问道:“荆南的事情,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吧?”

  “是的皇上,臣刚才碰上了司马懿派出来的斥候,已经知道了。”郭嘉回答道。

  “那么,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高飞摊开了地图,将整个荆州尽收眼底。

  郭嘉凑了过来,说道:“皇上,这次吴国确实对我们帮助很大,在之前还不清楚诸葛亮有投降的行迹时,吴军的出现,算是替我们成功的牵制住了在江陵的汉军。而且,吴军损兵折将,这也是事实。不过,诸葛亮的出现,使得本该吴国占有的荆南几乎变成了我华夏国的土地,这件事放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碍于我军和吴军的关系,臣以为,应该给吴国一点相应的补偿。”

  高飞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关键就在这个补偿上,既不能让我们吃亏,又能让吴国就此罢休,实在是难上加难啊。如今荆州局势大致已定,天下呈现三分之势。曹魏攻占了蜀汉,后方兵力必然空虚,我已经在半月前命令太史慈全权负责攻略凉州一事,之所以一直没有行动,就是想等到荆州局势尘埃落定之后再全力夺取凉州、秦州。如果在荆南的问题上部迅速的解决此事,一旦曹操的大军回到秦州,我军就失去了夺取秦州、凉州的大好时机。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臣明白。臣以为,皇上可亲赴秦州、凉州,委任一人留在荆南,全权负责谈判事宜。这样,两下都不耽误。”郭嘉道。

  “不!没有人可以替代我,如果我不亲自和孙策谈,只怕孙策的气焰一直不会下来,再怎么说,我也是孙策的长辈,和他父亲孙坚是称兄道弟的,在这方面,我自然要高过他一头。奉孝!”高飞边说边想,忽然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冲郭嘉喊道。

  “臣在!”

  “国丈年事已高,虽然老谋深算,但经不起折腾,荀公达还有大用,荆州的安定,不可能是短时间的,有公达坐镇荆州,我也算放心了。所以,就只能麻烦你一趟了,即可出行,先行奔赴潼关,去徐晃处,协助徐晃攻打秦州,与太史慈相互呼应,这样一来,魏国留守的兵马就前后不能兼顾了。虽有羌人为助,却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郭嘉一直对高飞的战略甚是佩服,他有时候觉得,让大家献计,其实不过是高飞假借他们的口说出来而已。对于眼前的这个帝王,郭嘉很是满意。

  “嗯,去准备准备,经过宛城时,将高麟带到潼关去,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郭嘉担心地说道:“皇上,二皇子才五六岁年纪,这么早就让他看见这些杀戮,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残忍?呵呵,什么叫残忍?如果不让他经历这一切,他又怎么能够知道什么才是战争?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想,他会很高兴的,他已经是杀过人的人了,鲜血吓不倒他。”

  “臣明白了,臣这就告辞了。”

  “哦,奉孝,还有一件事,必要时,可以让匈奴军协助出击,你是匈奴的女婿,这件事,也只能让你去办了。”

  郭嘉退走之后,高飞让人召回在新野等地安置百姓的荀攸,让他全权负责襄阳城事宜,并且派遣张辽、黄忠、文聘去占领荆州一带所有空着的城池,大军全部铺开,将几十万大军完全铺在荆州这片土地上,为以后做准备。

  另外一方面,高飞让司马懿秘密去灵州,荆南大军,完全委任给甘宁带领,诸葛亮的那批降军,仍有诸葛亮统辖,他自己也开始动身,亲赴长沙城。

  灵州。

  腊月的严寒肆意地侵略着整个西北,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飘散着鹅毛般的大雪,整个西北都沉浸在白茫茫的一片当中。

  灵州城的城墙上,华夏国的士兵裹的严严实实的,在猎猎的刺骨的寒风当中,一些士兵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盔甲上落满了雪花,但是士兵却巍然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犀利,扫视着城外的每一寸土地。

  不多时,一批士兵前来换班,这些固守在严寒当中的士兵才得以动弹一下,整个人都冻得有些僵硬了,走起路来,像是一具僵尸。

  虽然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站岗,但是每一个士兵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因为站完岗之后,就可以进军营暖和,喝上美味的肉汤,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就在两拨士兵交接的时候,城外白茫茫的雪原上,翩翩来了一支骑兵队伍,踏着厚厚的积雪,顶着这寒冷刺骨的北风,迤逦而进。

  好奇的士兵看到之后,心中不禁会问,哪个傻子会在这种天气之下到处乱跑?

  可等到那拨骑兵走进一看,不禁让大家都大跌眼睛,竟然是,他们的虎翼大将军。

  城外,太史慈顶着风雪,手持风火勾天戟,胯下骑着一匹狮子骢,身后百人小队紧紧跟随,脸上都冻得铁青,身上的积雪也快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雪人了。他居然从城外赶来,这不禁让守城的士兵感到有一丝意外,因为大家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太史慈了,都说在府衙里休息,可是今天一大早的,为啥从城外赶来?士兵们百思不得其解。

  “大将军到!快快打开城门!”一名骑兵当先奔驰到城门口,当先对着城楼上得士兵大声喊道。

  只一瞬间,城门便被打开了,太史慈等人快速地驶进了城门,士兵则顶风将城门关上。

  太史慈等人马不停蹄,直接奔驰到了府衙。府衙里的衙役看到太史慈等人回来了,连忙通知里面,府衙内的人便立刻出来接应,将太史慈迎入了府衙。

  一进入府衙,太史慈便拍打了自己身上的雪花,转身对身后的那一百名骑兵喊道:“你们都去暖和暖和吧,辛苦你们了。”

  “为大将军效力,不辛苦!”

  “不辛苦才怪!快滚快滚,滚回军营去,好好的喝上一点肉汤,然后钻进被窝,上炕每每的睡上一觉。”太史慈笑着说道。

  说完话,太史慈转身便回到了府衙的内堂,此时,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是田丰之女田欣。田欣一见太史慈回来了,便急忙迎了上去,伸出手便握住了太史慈的手,冰冷的寒意登时便从她得手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她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这大冷的天,这天寒地冻的,此行一定把太史慈给冻坏了。

  田欣深情款款的看着太史慈,将太史慈冰冷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关切地说道:“夫君,让你受冻了…”

  太史慈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急忙抽出了自己冰冷的手,怕冻着了田欣,说道:“夫人不必牵挂,我身上暖和着呢,一会儿便好。夫人,此行虽然辛苦,却也值得。”

  说着,太史慈便不断的搓着自己的手。

  田欣执拗的将太史慈的手紧紧地握住,放在自己的嘴边,不停地哈着气,当他看到太史慈的手上出现了冻疮之时,便皱起了眉头,娇嗔地说道:“还说没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也不知道治理一下?不是跟着随军医生的吗?”

  “嘿嘿嘿…”太史慈见田欣如此的关心自己,幸福的傻笑着,“军医的带的药品不足,其余士兵还要用呢,我都给他们用了,他们比我严重的多。”

  “夫君,我给你暖暖…”说着,田欣便拉着太史慈走到了内室,屏退了婢女后,便将太史慈的手直接拉进了她得衣服里面,放在了她略微鼓鼓的肚子上,问道,“暖和吗?”

  “夫人不可如此,冻坏了你那可咋办?”太史慈急忙想抽出了手,可是田欣却死死地拽着,放在了她得肚子上。

  “摸到了没?”

  “嗯,吃胖了。”

  田欣瞪了太史慈一眼,一把将太史慈的手给甩开了,娇嗔的怒道:“笨蛋,不理你了。”

  说完,田欣便走到了床边坐了下来。

  太史慈哪里知道田欣为何如此,急忙过去安慰,道:“夫人,我又怎么惹你了?”

  田欣和太史慈的结合,虽然是高飞指婚的,但是两个人在婚后却生活的十分美满。本来,太史慈有一个妻子,可惜生下儿子太史享之后,不久便去世了,那时候张仲景、华佗什么的都不在。

  后来的太史慈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着的自己的儿子。直到一年前,高飞走访到了灵州,见太史慈孤儿寡爹的,家里也没有一个女人,便将田丰之女田欣许配给了太史慈。

  一来,田丰之女才智过人,二来美貌非常,田欣既可以给太史慈当妻子,又可以当军师,对于镇守灵州大有裨益。此次太史慈就是听出田欣的话,远赴乌孙国,去和乌孙王商量结盟事宜。

  “笨蛋!你真是大笨蛋!我有了。”

  “有什么了?”

  “有我们的骨肉了!”田欣又气又恨又觉得好笑地说道,这个夫君除了直到打仗,其余各方面都像个笨蛋。

  太史慈一听这话,登时便开心了起来,一把将田欣给抱了起来,原地转圈,大声地喊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田欣拍打着太史慈。

  太史慈当即说道:“对对对,你现在又身孕了,不能如此…”

  将田欣放下来之后,太史慈便将田欣抱在张了自己的怀里,说道:“夫人,以后我要对你好好的,加倍的好…”

  “夫君对我一直都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了夫君,乌孙国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夫人智谋过人,料事如神,那乌孙王这几年没少没羌人和鲜卑人欺负,但是苦于羌人、鲜卑人的强大,只能忍气吞声。这次我秘密去了乌孙国,见了那乌孙王,乌孙王表示,只要我们能将鲜卑人赶走,他们愿意从此以后归附咱们华夏国。并且,每年都为我们华夏国进贡上等的良马。除此之外,乌孙王还透露,说西域等国虽然尽皆臣服于魏国,但是魏国内的羌人经常去西域闹事,弄得西域境内怨声载道,是敢怒而不敢言啊。”

  田欣听后,想了想,说道:“皇上让你攻略凉州,但是这半个月来,一直在下大雪,而且也快到年关了,各地必然会沉浸在过年的喜悦当中。如果这个时候夫君能带兵出征,杀他个出其不意,必然可以夺取凉州。另外,乌孙国和西域各国的事情,可以派遣使者去相互联络,然后邀请各国一同反魏。至于鲜卑人嘛…鲜卑人这几年来虽然和魏国结盟,但是并未从魏国那里得到一点好处,鲜卑人也一直耿耿于怀。夫君可以派出使者,联络鲜卑人,许以金银珠宝,只要不妨碍我们攻略凉州,到时候还可以将大批华夏国的物资送达鲜卑人那里。如此一来,只要攻下武威等地,便可切断魏国与西域的联系,解决后顾之忧,然后全力夺取凉州。按照皇上信中所说,魏军在凉州的兵力定然不多,马将军在羌人信中信义卓著,可以利用马将军的威名安抚羌人。”

  太史慈道:“羌人和曹操穿一条裤子,马超离开羌中许久,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不过,死马当活马医,姑且试试了。夫人妙计,定然可以夺取凉州。”

  腊月二十,作为华夏国虎翼大将军,西北军第一总指挥的太史慈,随即下发了即将过年的第一道命令,那就是备战。()

  一道命令下发,二百余名斥候全体出动,这几年中,灵州一带成为了华夏国的第一军事要地,华夏军以步步为营的姿态,在河套地区建筑坞堡、壁垒、要塞,五年下来,建筑大大小小的军事建筑一共二百多个,密密麻麻地分散在灵州府的周围。

  每个军事建筑里面都留有驻军,这些驻军农忙时下地干活,农闲时驻守边疆,在五年内,开垦了不少荒地,使得灵州一带遍地都是农田,前两年还需要从国内调集粮草,到后来,自耕自种的就足以满足灵州驻军的需求。

  当然,这是泛指,因为这其中包括了五原、云中、朔方等地生产总值,河套地区的产粮全部用于军粮。百姓耕种的土地,除了少量要交纳之外,其余全部留着私用,所以这一带俨然成为了塞上的江南。

  当然,这个时候的江南,严格的说,还不是明清时候的江南,因为这个时候的江南,还未得到完全的开发,这里说的塞上江南,只是一种比喻。

  命令一经下达,整个灵州的兵力全部开始积极的备战,二十万大军,势要攻克凉州全境。

  除此之外,太史慈还给驻守在五原、云中、朔方等地的东夷籍军队发号施令,征集三府东夷弓箭手,到灵州驻防。

  此外,太史慈召集马超、庞德、魏延、褚燕四大将军到灵州城议事。

  腊月二十一,马超、庞德、魏延、褚燕分别从灵州府下属的四个县赶回灵州城,西北军五大巨头一经会面,便开始商议如何拿下凉州全境。

  这几年里,西北军作为华夏国第一支单独成立的野战军,在实力上不容忽视。军队里既有匈奴兵,也有羌兵,还有东夷兵,二十万大军分散在河套地区,固守北疆和西北边境,一直是魏国的眼中钉。

  十万东夷兵虽然名义上被高飞在五年前裁撤,但是实际上还是归属太史慈的管辖范围。除此之外还有汉兵五万,加一起西北军算是一共有二十五万。在早先的几年时间里,西北军完全遵守高飞的旨意,在西北屯田。那么多的军队,一年要消耗的粮食、兵饷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除了十万东夷兵不用再付钱外,剩余十五万大军全是华夏国养着。养兵,就需要有足够的粮食和钱财。所以,高飞制定了第一个五年计划,开发河套地区。

  五年来,西北军未尝有过一战,但是作为西北军的士兵来说,却并不是那么轻松,开垦荒地,修建防御壁垒,挖掘河渠,这些都是他们要做的。一方面要军屯,一方面要保护迁移过来的百姓,在不断的融合当中,那些东夷兵、匈奴兵、羌兵已经渐渐地融合为了西北军的主要力量,和汉人籍的士兵成为了情同手足的异性兄弟。

  正如高飞为西北军制定的口号一样,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些来自不同民族的士兵,已经忽略了民族间的恩怨,彻底的成为了华夏国大家庭中的一员。所以,五年过后,高飞亲自视察过西北军以后,决定正式赐予番号,改变以往的镇戎军的番号,成立新的、华夏国第一支独一无二的集团军,称之为,西北野战军。

  灵州城的府衙内,这些以往都还有嫌隙的将军们,如今已经成为了兄弟,大家没有品级之分,均以兄弟相称,围着火炉坐在一起,吃肉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太史慈首先说道:“今日召集四位兄弟前来,不为别的,皇上的圣旨已经在二十天前,还没有灭掉荆汉的时候,就发到了我们这里,当时我也让各位兄弟都看了,目的是攻略凉州。如今寒冬腊月,蜀道难走,曹魏的半数兵马都在蜀中,即使退回到秦州,也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这小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我们西北野战军一展拳脚的时间。五年了,各位兄弟时时刻刻不再期待着与魏军一战。一个半月前,我军奉旨佯攻凉州,只是小试牛刀,如今大战即将来临,诸位当应该共同努力才是。”

  马超本来是一直耻于在太史慈之下的,但是在经过高飞的说合之后,便渐渐地放弃了这种打算,毕竟是寄人篱下,无可奈何。

  不过,经过五年的相处,马超虽然一直念念不忘地想着报仇,但是在跟太史慈、庞德、魏延、褚燕等人的关系上却变的相对密切了一点。而且马氏一族也被高飞安排的很妥当,其堂弟马岱被任命为东夷校尉,又封为了一等男爵,就连他的弟弟也都被封为了子爵,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自然知道高飞对自己好,也就索性甘心为其卖命了。

  “我去攻取武威!”马超第一个说道。

  “那我去攻取安定。”魏延也当仁不让。

  “我与马将军同去,待马将军攻取武威之后,我便去攻取张掖、酒泉、敦煌三郡。”庞德口气不小的说道。

  “我与魏将军同去,攻取汉阳、然后合击金城、陇西。”褚燕道。

  “不!”太史慈听后,否定道,“不分兵,二十万大军全部直扑武威,灵州城不必守,我已经调集五万东夷兵前来驻防,东夷弓箭手厉害非常,躲在要塞里面,可以拱卫灵州。”

  “二十万大军齐攻武威?不觉得这太浪费了吗?”马超持反对态度。

  “浪费?嘿嘿,那可未必。武威是凉州东西连接的要地,拿下武威之后,就相当于将凉州一分为二,之后大军南下席卷凉州各郡。以我西北野战军的雄姿,谁敢抵挡,各郡只能望风而降。就算遇到了羌人,也可以用优势兵力击溃他们。”太史慈道。

  魏延道:“合兵而进,那背后呢?万一张掖、酒泉、敦煌等地来攻击我们,还有鲜卑人,那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不会,我已经让人去鲜卑人那里联络了,而且乌孙国的国王也同意代为联络西域各国,同时反魏,足以牵制三郡的魏军。”太史慈道。

  众人都感到一丝的疑惑,这太史慈明显比以前聪明了许多,但是转念一想太史慈的夫人是田欣,便多少明白了一些道理。

  “那好吧,大军齐攻武威,如果分兵的话遇到羌兵确实不容易抵挡,合并而进,我没什么异议。”马超首先说道。

  “我也没异议。”庞德紧随其后。

  褚燕、魏延齐声道:“合就合吧,合兵热闹。”

  太史慈道:“那好,各位兄弟尽管回去准备,腊月二十八齐攻威武,我们要在武威城里过年。”

  “诺!”

  与此同时,高飞也已经抵达了长沙,在万众瞩目之下,邀请吴国的皇帝一起出来看雪景。荆州这里并未下雪,但是天气依然寒冷,再过不多久,就要过年了,在寻常的这个时候,百姓的家里都在准备年货了。

  白茫茫的雪地上,高飞、孙策相向而行,两个人自从当年在吴国分别后,便从未见过,如今两个人再次见面,孙策已经是二十一岁的青年了,而高飞也已经进入了中年。

  孙策看着高飞,见高飞依然是体格健壮,精神十足,不同的是,身上那种饱经沧桑的韵味,让人看了,都会觉得,这个人一定经历了很多很多。

  两个人都是穿着一身便衣,彼此相见之后,两个人都互相地笑了笑。

  “经年不见,叔父倒还是那么的健朗啊,这让小侄情何以堪啊。”孙策的嘴唇上带着八字胡,可是见到高飞的脸部却很干净,多少有些疑惑。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拱起手,向着高飞抱拳说道。

  “呵呵…小霸王的威名也是江东尽知,今日一见,确实很有西楚霸王当年之风范…”

  “叔父今日此来,不是为了专门夸奖小侄的吧?”

  “自然不是,我来为何,你心中尽知,客套话,咱们也不用说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吧,这次我来,就是为了这荆州的问题而来。”

  “我还是那句话,想必征南大将军司马懿也跟叔父说了吧?”

  “呵呵,半个荆州?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过份了吗?”高飞冷笑道。

  “我吴国将士,血洒疆场,替华夏国牵制了多少兵马?半个荆州,是我吴国将士用鲜血换来的。”

  “哦,可是你放眼看看,荆州,除了半个江夏和整个长沙外,还有哪片土地chā着你吴国的大旗?你要半个荆州,不是过分是什么?”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荆南四郡是我吴国最先占领的,要不是那诸葛亮使诈,我岂能丢失?”

  “争吵也不能得出什么结果,这样吧,让我们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谈吧!”

  “好,那就谈吧。”

  高飞道:“这样吧,吴国的牺牲,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不过,你的要求也别太过分了,你说个底价,让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孙策道:“很简单,我也不会太过分,我把江夏郡给你华夏国,你把荆南的另外三郡全部给我吴国。()”

  高飞听后,哈哈笑道:“小侄子,没想到你可真会做生意啊,你以江夏半郡之地,就想换我荆南三郡,这样的买卖,你认为我会做吗?”

  “那就没得谈了,荆南三郡是诸葛亮从我吴国手中夺去的,我吴国自然有权收回这三郡,不过,念在诸葛亮投降了你华夏国,就请你将他带走,以免我们两国发生争端,伤了和气,那多不好。叔父,你说呢?”孙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高飞面色坚毅,表情冷峻,目光中充满了丝丝愤怒,却没有说话。

  孙策看到高飞的表情,也并不害怕,他自恃武力过人,如今和高飞一对一,即使发生点什么,也不用害怕。他笑了笑,说道:“叔父,好像我们还欠下一个约定哦…”

  “什么约定?”高飞狐疑地问道。

  “当年在讨伐董卓时,我们不是曾经立下一个六年之约吗?现在六年早过了,侄儿不才,斗胆向叔父请教一二。”孙策抱拳道。

  “押后再履行。今天暂且到此,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还在这里见面,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高飞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孙策则笑面相送,抱拳道:“叔父,小心路滑,一路走好!”

  高飞回到军营后,心情糟糕透了,这孙策小子果然刁钻。

  甘宁见高飞回来了,便问道:“皇上,事情谈的怎么样?”

  “孙策要用江夏郡和我换武陵、零陵、桂阳三郡。”

  “痴心妄想!皇上,让我的水军全部过来吧,进入洞庭湖,全线包抄,死死的将孙策等人堵在长沙,皇上再亲率陆军围城,跟他打一仗,让他知道我们华夏国的厉害,敢跟皇上面前叫嚣,活得不耐烦了!”甘宁气道。

  “大将军未免太意气用事了。现在不是跟吴国开战的时候,当前的形式天下呈现三分之势,如果我军和吴国开战,就无法对付魏国,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如果现在和吴国继续友好下去,调集优势兵力伐魏,至少吴国不会在背后捣乱。你们都下去吧,容我想想,看看如何解决这件事。”

  甘宁略有些不忿,问道:“皇上,我的水军都来了,不让我打一仗,那怎么行?”

  高飞笑着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你放心,等明年开chūn,一定让你去打一仗,而且让你去征服一个国家。”

  “一个国家?天下三分,难道明年就要开始攻击魏国了?”

  “那倒不是,你所要去的国家,在海外,和三韩只一海之隔…”

  “那是什么地方?”甘宁狐疑地问道。

  “倭国!”

  “倭国?在哪里?”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的想想,明天必须把荆州的争端给解决了。”

  “诺!”

  孙策回到长沙城,周瑜便急忙问道:“都说了?”

  “都按照你的计策说了,我看到高飞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公瑾,你说高飞真的愿意和我们换嘛?”

  “肯定会换,江夏的地理位置本来是很好的,我军占住之后,也可以发挥其作用,可是,华夏国的南阳、南郡、汝南将华夏国圆弧形的包围了起来,而且我军并未占领江夏全境,倒不如用江夏来换荆南三郡。荆南三郡一旦全部属于我吴国,就可以和交州连成一片,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而且向西,还可以仰望巴蜀。高飞是个聪明人,在魏国还存在的时候,是不敢和我们撕破脸的,这样的话,他就会陷入两线作战,对华夏国甚为不利。陛下尽管放心,高飞明日一定会换的。”

  孙策听后,笑道:“公瑾妙计,前些日子逼迫诸葛亮穿着女人的衣服在两军阵前行走,现在又把高飞给逼的敢怒不敢言,我吴国有你在,何愁大业不定?”

  这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手中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包袱,一进大厅,便满面chūn风,将那个血淋淋的包袱直接扔到了地上,同时跪地拜道:“臣镇南将军蒋钦,叩见陛下!”

  孙策和周瑜正在欢笑,忽然听到蒋钦到来,而那个血淋淋的包袱里也露出了一颗人头来,脸朝下,看不清楚是谁的头颅。但是,孙策看到蒋钦亲至,满脸笑容,心中一惊,便急忙走了过去,用脚踢了一下那颗人头,人头翻转过来,露出了一张他憎恶多时的脸庞。

  他的脸上随即欢笑了起来,抬起脚便踩在了那颗人头上,兴奋不已地骂道:“大耳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周瑜过去看了一眼,见那颗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荆汉皇帝刘备的,只是,面目狰狞,极为难看,大概是对死亡的恐惧吧。他急忙扶起蒋钦,说道:“蒋将军,辛苦你了。你是怎么找到刘大耳的?”

  于是,蒋钦便将如何找到刘备,又是如何杀死刘备的经过说了一通。

  原来,蒋钦、潘璋奉命搜索刘备的行踪,苦苦找寻了三天,都不知道下落。后来,忽然有一个黑衣人出现,告知了他们刘备的行踪,他和潘璋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那里,在一个山洞里,正好碰上了逃难的刘备。此时的刘备已非以前的刘备了,衣不蔽体地躲在一个山洞里,那么冷的天,那么单薄的衣服,就算他们没有找到刘备,估计刘备用不多久也会被冻死。

  蒋钦、潘璋二人见到刘备之后,立刻将其格杀,砍下了人头,潘璋留守江夏,蒋钦则马不停蹄地赶到长沙来邀功。

  听完蒋钦的叙述之后,周瑜的眼睛转了转,说道:“陛下,明日尽管提着刘备的人头去见高飞,就说替华夏国抓到了刘备,并且斩杀了刘备。我再派人散布谣言,就说是高飞唆使我们这样做的。”

  孙策听后,不懂,问道:“何故如此?大耳贼乃我杀父仇人,为何要将人头献给高飞?”

  周瑜便贴在孙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孙策听后,哈哈笑道:“公瑾妙计!”

  孙策当即赏赐给蒋钦百金,之后又给蒋钦、潘璋增加了三百户的食邑,让蒋钦暂时留在长沙,等明天谈判过后,再行回去。

  第二天,腊月二十二,天空中下着小雪,孙策和高飞仍旧如约而至。不同的是,孙策的手中拎着一个包袱,渗着一些血丝,而高飞的手中也拎着一个包袱。

  孙策见到高飞手中也拎着一个包袱的时候,不禁心中一怔,暗想:“难道这里面装得也是一颗人头?”

  两人由远及近,彼此寒暄几句后,孙策便将手中带血的包袱扔在了雪地上,对高飞说道:“叔父,小侄给你带来了一件礼物,还望叔父收下。”

  高飞“哦”了一声,见孙策蹲下身子打开了包袱,里面露出了一颗人头来,而那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刘备的。他只轻轻地瞥了一眼,便笑道:“侄儿,我应该恭喜你才对,你杀了刘备,报了父仇,文台兄在天有灵,也可以瞑目了。”

  孙策见高飞一派祥和,却不惊不慌,便狐疑地问道:“叔父难道不高兴吗?我替叔父除去了一个劲敌,省得他东山再起了。”

  “刘备大势已去,天下已呈现出三分之势,我和你父亲的约定,也即将完成了,一旦我灭了魏国,那么吴国和我华夏国便可以合二为一,共同执政了。”

  “合二为一?共同执政?”孙策不同,他从未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只是凌操带回了父亲的遗命,说是有生之年,千万不可与华夏国为敌,让孙策谨记。

  “这个以后再说,贤侄,你既然将刘备人头送给我,何不连刘备的尸身一起送给我呢?”

  “如果叔父需要,小侄照办就是。”孙策不知道高飞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好像跟周瑜说的有些大相径庭,既没有吃惊,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一切都很平淡,平淡的似乎这件事压根就没有发生过。

  “嗯,贤侄,我今天也要送你一件礼物…”说着,高飞便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抽出一个长长的画卷来,然后就地摊开,完全将那副画卷摊开了。

  孙策看到那副画卷后,登时来了精神,因为那副画卷是一幅地图。

  “这是我昨夜画的,现在转赠给你,这叫世界寰宇图,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在这里…”高飞用手在地图上指了指,“这里曾经是大汉的天下,从这里向西,一直沿着丝绸之路走,会抵达很多不同的国家,这些国家有的强大,有的弱小,风情、民俗、长相都和我们不一样。在抵达这个叫欧洲的地方,那里有个十分强大的帝国,叫罗马。那里的人多是黄头发,蓝眼睛,高鼻梁的人,说的话和我们也不一样…”

  孙策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画卷,聆听着高飞的说解。以前,他以为天下就只有大汉那么大,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认为的天下,不过才是冰山一角,原来在他心中所谓的天下的外面,还有更大的天下。

  他是一个充满雄心壮志的人,是一个霸者。当他一看到这幅地图的时候,就彻底的被吸引住了,高飞所给出的这个天下,实在是…太大了。

  高飞注意到孙策的表情,大致说了一下西方之后,语锋急转直下,手也急忙回到了东方,指着大陆东南边的一个孤悬海外的小岛,对孙策说道:“贤侄,你请看这里…”

  孙策看到那里有一个小岛,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夷州,是我华夏国的土地,我准备将夷州让给你,这座小岛,可是座宝岛,上面有数之不尽的财富。前年,我华夏国的水军跨海收取了孤悬海外的诸多岛屿,这座宝岛,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宝岛,可有一个州那么大。现在,我把这个岛交给你管理,你觉得怎么样?”

  孙策对高飞的话将信将疑,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在和吴国相距那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一座小岛,更神奇的是,华夏国竟然已经将其收为了囊中之物,这个岛,应该是他吴国的才对。如果华夏国在这个岛上建立了军事要塞,还水军大营的话,那对吴国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因为他们可以毫不客气地从这里进攻吴国的海岸线。

  “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我不知道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呵呵,这就是我和你们的不同之处,我的脑子里,多的是你们难以想象的东西。因为我是紫薇帝星转世吗,在天上天天俯瞰大地,哪里有什么,我自然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绘制出来这样的一幅地图,你说呢?”

  孙策信了,因为从最开始的时候,高飞是紫薇帝星转世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后来当了皇帝,就更加的证实了这一流言。

  高飞忽而又指向了交州下面的一座小岛,说道:“你再看这里,这里和夷州也差不多,也是座宝岛,被我命名为朱崖州,我准备也一起让给你。”

  “你会那么好心?”孙策冷笑了一声,但是眼神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如果这两座岛真的如果高飞说的那样,已经被华夏国占领了,那对吴国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呵呵,当然,我是有目的的。你昨天不是提出来要和我用江夏换荆南三郡吗?我用这两座小岛来和你换取江夏,你认为如何?”

  孙策皱起了眉头,暗想道:“相比荆南三郡,这两座小岛对吴国更能造成威胁,如果高飞和我撕破脸,派遣人从这两座小岛上进攻陆地,我后方兵力空虚,那岂不是很容被他们给占领了吗?”

  一想到这里,孙策便道:“除了这两个岛屿,我还要再加上零陵郡、桂阳郡。”

  高飞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你又是皇帝,更是一言九鼎,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咱们现在就签订合约,从此以后,江夏归我华夏国,桂阳、零陵归你吴国,夷州和朱崖州也归你吴国,贤侄,你赚大发了。”

  说着,高飞便将已经写好的文书拿了出来,对孙策道:“贤侄,这是合约,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按手印吧!”

  孙策见高飞早有准备,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可是,皇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即使心中不忿,也只能忍气吞声,有气朝肚子里咽了。他接过合约,很仔细地浏览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便咬破了手指,在合约上按了手印。然后,他将合约递给了高飞。

  高飞笑了笑,伸出手指准备咬破的时候,忽然发现刘备的人头还在地上,而且还是血淋淋的,现成的有血,何必非要咬破呢,当即蹲下身子,蘸了些血迹,便在合约上按了手印。

  孙策看到这一幕,突然觉得高飞这个人太精明了,连血都不愿意出。他指着地图上和朝鲜半岛临近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大片狭长的岛屿,问道:“那些是什么地方?”

  “哦,倭国。嘿嘿,贤侄,这里可不能给你,已经是我华夏国的地方了,这幅地图上都有标示,许多地方都是你想不到的,你可以去试试穿越太平洋,然后抵达彼岸,那里有一片神奇的大陆,远比大汉还要大,而且黄金遍地都是。”

  “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去?”

  “我还要对付曹操呢,没空去,等我消灭了曹操再去!到时候你要是没去的话,我就可要去了,黄金的国度哦…”高飞故意地将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很慢,他看到孙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便笑了起来。

  谈判已定,高飞和孙策做出了合理的谈判,当然,并不公平,因为高飞诓骗了孙策,夷州、朱崖州压根就没有派遣华夏国的水军去过。不过,等到孙策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只能自己生闷气罢了。

  用桂阳、零陵两个并不富饶的郡,换取了江夏这个宝地,看似公平,实则却并不公平。

  按照周瑜的思路,江夏这块宝地,足可以换取荆南四郡,可是孙策被高飞这么一忽悠,倒是还在荆南留下了一个郡,武陵郡。

  荆州问题确定之后,高飞便留下甘宁全权负责交换事宜,让诸葛亮、沙摩柯撤离桂阳、零陵所有的百姓,以冬季难行,年关将至为由,将换地之事推到了明年三月。与此同时,高飞迅速地返回洛阳,因为西北战事,他要密切关注。

  孙策回到长沙城后,周瑜知道以后,登时是又生气又郁闷,但是事已至此,也无可奈何。

  腊月二十六,高飞回到襄阳,而孙策也让人将刘备的尸身送到了襄阳,高飞将人将刘备的人头,尸身连接在一起,然后以国丧之礼,对刘备进行了厚葬,葬在了襄阳城外,并且昭告天下,为刘备发丧。

  国丧当天,高飞亲自带着文武大臣,以及原来荆汉的降兵降将,一起去刘备的陵墓前。荀攸来到高飞的身边,说道:“皇上这条计策真是妙啊,吴国以为把刘备的尸身和人头送来,就能让天下人以为是皇上下令杀了刘备。虽然关羽、张飞和刘备闹翻了,但怎么说也是兄弟一场,如果知道是皇上杀了刘备,自然不会来投效。可是现如今皇上为刘备发丧,这一举措就足以让皇上收买所有荆汉的降臣以及百姓的心,臣佩服的五体投地。”

  高飞笑了,但同时心中也有一股子悲凉。汉末群雄纷争,现在一个一个的接踵而去,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的多英雄被他杀掉,他的手上,以及沾满了鲜血。最让他踌躇的是,至今关羽、张飞下落不明,不知道听到刘备死亡的消息后,会不会出现在襄阳。

  “公达,我今日便回洛阳,荆州的事情,我将全权委托给你,我封你安南公,所有的事情,你一人做主,无需上报。同时,张辽、黄忠、张郃、陈到、文聘、甘宁、诸葛亮等人,全部归你指挥,荆州的问题一定要解决好了,明年开chūn之后,与吴国进行交接,那两郡的百姓,尽数迁徙到武陵去。”

  腊月二十八,凉州,武威郡,武威城。

  一连下了十几天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整个西北像是被大雪覆盖住了一样,城外大雪足有半人之深,是历年来凉州下的最大的一场雪。

  在这样的天气里,魏军的士兵早已经窜进门房里去取暖了,出来站岗的,也少之又少,最多隔一段时间出来看一眼。再说,这样的天气里,除非是傻子才愿意出来。

  “冻死我!”武威城的城楼上,一个士兵急忙推开了城楼上角楼的门,一进门便大声喊道。

  跟随这个士兵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股很强烈的冷风,冷风入门,吹得角楼里的一堆篝火呼呼直响。

  “!关门关门!火都要灭了!”一个屯长不耐烦地叫着,拿起地上的木bāng便朝那士兵扔了过去。

  士兵急忙关上了房门,来到了篝火边,蹲在那里烤火,这才让身体有了些暖意,对刚才那个叫嚷的屯长说道:“外面没人,我都不明白,这种天气,还有什么好看的,让我们在这里受冷,太守实在不是个东西!”

  经过这士兵一骂,其余的士兵也都开始谩骂了起来,将太守骂的狗血喷头。

  紧接着,大家都在一起说说笑话,胡侃乱吹的,一屯一百个人都挤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从门外进来了一个身上裹满了雪花的人,那人面色铁青,手中提着一柄钢刀,扫视了一眼里面的人,更不答话,将手一招,便朝里面冲了过去。

  里面的人都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篝火也被吹得乱飞,弄得里面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那屯长不禁大骂道:“,关门!”

  屯长的话刚一落下,便见一群人从外面冲了进来,全部跟雪人差不多,冻得通红的手里拎着把寒光闪闪的刀,快步走到这群魏军士兵的身边,举刀便砍。

  只一瞬间,百余号魏兵便被砍死了,带头进来的人脱去了身上的皮毛大衣,露出了身上穿着的华夏国西北野战军的军装,正是魏延,他冲着门外便喊道:“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抱歉更新完了,实在是写的激情了,不愿意再分章了,这一章六千字,相当于平时两章的量。)

  武威城中,魏军的将士们都还在房间里聚拢在火堆前,大家平时没事就天南地北的瞎吹,谁都不会预料到,有人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出行。()

  太守府内,武威太守曹休正沉浸在即将过年的喜悦当中,吩咐士兵将整个太守府布置的红红火火的,院内没有积雪,算是整个武威城里最为干净的地方。

  “把那个灯笼挂上去,对,就是左边那个,还有那边那个…哎哎哎…那个谁,让你挂匾呢,你看你挂到什么地方去了…那个谁,你去后院一趟…”曹休行走在太守府里的每一个角落,亲自巡视着,希望能把这个年过的完美之至。

  蜀汉灭亡的消息传到了凉州,曹休自然开心,这一年,是他最为高兴的一年,前不久刚刚娶了一个美娇妻,加上又要过年了,怎么着也要让自己的老婆享受一下过年的乐趣吧。

  曹休指指点点的,手下的人也都干的热火朝天的,因为有赏钱拿,所以干起事情来自然就卖力了许多。

  “轰隆!”

  突然,太守府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响声,曹休站着的地面都产生了剧烈的摇晃,给他的第一个错觉就是,地陷了。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曹休心中一惊,这种节骨眼上,要是地陷了,简直是不想让他过上一个好年啊。

  就在院落内众人都在迷茫的时候,忽然从外面闯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满身是血,眼睛里满是惊恐,一进入这个院子,便大声喊道:“华夏军…我们被华夏军包围了…”

  不等他喊完,魏延带着一队重装步兵便冲了进来,一刀便将那个人的脑袋给砍掉了,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眼院落内的众人,当看见曹休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了一丝精光,将手中冰冷的还带着血珠子的钢刀向前一挥,大声喊道:“大将军有令,斩杀曹休者,赏金币百枚,加官三级…”

  魏延一边喊着,一边向前冲,手起一刀便砍翻一个太守府内的仆人,朝着曹休直奔而去。其余士兵紧随其后,一经冲了进来,立刻四处散开,控制整个太守府的角落,妄图封锁所有出口。

  曹休吃了一惊,不等魏延跑到,便立刻逃入了后院。见自己的妻子从屋内出来,便立刻吼道:“进去!”

  此时,不少华夏军士兵翻墙而进,还有一些士兵从后门冲了进来,整个太守府内黑压压的一片人,彻底地将太守府给包围了起来。

  曹休拉着妻子便进了房间,取出自己的兵刃,披上盔甲,关上了房门,直接走到床边,掀开床下面的一块木板,露出了一个暗格,急忙对自己的妻子说道:“沿着这条密道一直向前走,可以通到城外的一片密林里,在密道里有我留下的些许虎卫军将士,他们可以保护你离开此地。离开之后,直奔汉阳郡,将此事禀告给刺史大人,请刺史大人做好防御准备。”

  曹休的妻子还想说些什么,曹休一把便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直接说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对他们还有用,不用担心我!”

  曹休的妻子不依,非要拉着曹休和她一起走,曹休和她一番生离死别后,便怒道:“此事关乎凉州存亡,切勿再耽搁,我会和你再见面的。”

  说完,便让曹休的妻子强行离开,自己将暗格重新收拾好,刚转过身子,魏延便带着人破门而入。

  曹休见魏延虎视眈眈的,急中生智,急忙将兵器丢在了地上,双膝下跪,朝着魏延叩头道:“魏将军,请饶我一命,我愿意归降华夏军。”

  魏延吃了一惊,但也不敢相信,对手下人喝令道:“绑了,押到大将军面前发落!”

  于是,士兵将曹休给五花大绑了一番,押着便来到了太守府的前厅。

  此时,华夏军已经完全控制住了武威的形式,城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三万大军便迅速地冲进了城里。城中的魏军将士都在军营里待着,街道上也空无一人,百姓更不会出来,所以三万大军兵不血刃,直接将军营包围了起来,魏军将士尽皆心惊胆战,被迫悉数投降。华夏军又陆续占领了武库、粮仓等重要地方,这才来围攻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门本来是紧锁的,但是被华夏军用炸药炸开了,士兵跟随着魏延一股脑地都冲了进来,太守府的人本来就没有防备,很快便被穿戴整齐的华夏军士兵给控制了,俘虏了不少人。

  太守府的前厅里,魏延当即发号施令,命人将所有俘虏全部押解起来,只将曹休往太守府的柱子上一绑,便不再过问了,留下士兵看守太守府,他则去城外迎接太史慈等人入城。

  魏延所统三万大军,是西北野战军的前锋,余下的十七万大军虽然都已经集合完毕,但是都散在了城外,以防止有人要逃走,毕竟这一次突袭,是秘密行动,一旦让魏军走漏了消息,只怕凉州就不会轻易拿下。

  曹休被绑在太守府的柱子上,心中还在惦记着自己的妻子,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到底跑掉了没有。人都说狡兔三窟,曹休就是一只狡猾的兔子,因为知道华夏军西北野战军人数众多,而且军事力量强悍,所以一上任武威太守,便预留了一个逃跑的路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等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曹休看见太史慈、马超、魏延、庞德、褚燕等人都一起走了进来。可是,当他无意间扫视到众人的缝隙中还跟着一个女人时,他登时就傻眼了,这正是他的妻子,怎么也会被抓来了?

  太史慈满面chūn风,看到曹休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便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曹休说道:“曹文烈狡兔三窟,可惜没有想到被我华夏军逮个正着吧?”

  曹休脸上一阵羞愧,见到自己的妻子朝自己跑了过来,而且华夏军的人也没有为难他们,便急忙问道:“怎么会被抓了呢?”

  “妾身按照夫君指示出城,可谁曾想到,城外遍地都是华夏军,妾身等人刚一从秘洞中出来,便被华夏军的士兵给堵住了,无奈之下,只能投降。”曹休的妻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一些哀怨,似乎在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和夫君一起留下来。

  太史慈似乎也没有为难曹休的意思,走到曹休身边,问道:“曹将军,听说你要投降?”

  “是的,我要投降。”曹休道。

  “既然如此,那我代表我皇欢迎曹将军的加入,这样一来,我华夏国就又多了一个将才啊。来人,给曹将军松绑。”太史慈笑着说道。

  士兵给曹休松绑了以后,曹休满脸羞愧,本来凭自己的实力,跟华夏国还有的打,可是哪里会想到华夏国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出兵,他也是一时大意。他带着一丝的迷茫,问道:“太史将军,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出兵,你怎么就想的出来呢?”

  “哈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我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曹将军,也不必懊恼,你并非是在正面战场上输给我们的,这一次我姑且隐而不发,向朝廷奏报的时候,就说你是献城而降,如何?”太史慈拍了拍曹休的肩膀,笑着说道。

  曹休不懂太史慈这样做的意思,可是他能感受的到,太史慈等人似乎对自己没有一点恶意,仿佛就知道他会投降一样。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暂时的,一旦有机会,肯定会跑回魏国的。

  “多谢大将军,曹休从此以后,愿效犬马之劳。大将军,如果现在分兵攻取凉州各郡的话,只怕也会如同这里一样,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那么,这样一来,凉州就被我们华夏国所有了。末将不才,愿意做大将军帐前先锋,替大将军扫平凉州各郡!”

  太史慈道:“曹将军,这天寒地冻的,又快过年了,我的士兵可都在外面冻着呢,怎么说,也要过完年再行动吧。曹将军放心,你这种立功的心情我能理解,一切等年后再说,我们打算在这里过个年,曹将军没意见吧?”

  “没…我没意见。”曹休略有迟疑地说道。

  随后,太史慈吩咐大军入城,武威城是凉州第一大城,因为凉州经常受到外族侵扰,所以武威城的百姓相对稀少,大多都迁徙到关中去了,而且武威城年年修缮,隔几年都会在外围加上一堵城墙,是以武威城总共有三道城墙,十二道城门,是地处东西交汇的一个融合点,城内多时商贩走卒,东汉章帝时,武威城曾经盛极一时,成为丝绸之路上得一个重要贸易据点。所以,容纳十万大军来说,也相对轻松。其余十万,太史慈让其驻扎在城外,搭建起军营。

  夺下武威城后,华夏军便在此地进行一番休整,准备为夺取整个凉州做准备。

  与此同时,潼关城内,右车骑将军徐晃正式将郭嘉迎入城内,郭嘉申明来意之后,徐晃便猛地一拍大腿,大叫道:“太好了,日盼夜盼,终于盼到这一场大战了。我这就去召集兵马,太尉大人请稍歇。”

  郭嘉看到徐晃兴奋的样子,便说道:“徐将军斗志昂扬,此战必然能够大获全胜。”

  潼关的议事大厅里,徐晃坐在右边的第一座,将上首位置让给了郭嘉,毕竟郭嘉的品级是正一品,又是当朝的枢密院太尉,还是皇帝这次亲自指派的人。()泡(

  大厅内,关东军的所有将领一一到齐,周仓、廖化、高森(即高林,为规避高飞儿子高麟,音与其相同,特改姓名为高森,此乃古代的一种避讳。)都分别坐在大厅里,静候着郭嘉的发话。

  关东军是高飞钦赐徐晃所部的番号,在华夏国,逐渐开始实行军队番号制度,每一个番号,都是一支独立的军队,直接受到皇帝的遥控指挥,枢密院只起到参谋的作用。而且每个军队里,都会设立参谋本部,在出征前,不再按照领军之人的个人意志来进行,大大地减少了出错的几率。

  郭嘉扫视了一眼众人,说道:“皇上已经降下圣旨,趁着魏国大军多数停留在蜀地,已经命令西北野战军正式出击凉州,与此同时,也让关东军予以配合,向秦州发动猛攻,力求速战速决,彻底拿下秦、凉二州,将魏军堵在蜀地!为此,我特来相助,一切军事,皆有徐将军全权负责,我从旁襄助。”

  说到这里,郭嘉主动走了下来,来到了徐晃的面前,打了一个请得手势,对徐晃说道:“徐将军,这里的地形你最熟悉了,我只从旁协助即可,冲锋陷阵,还是你们在行。”

  徐晃也不客气,当仁不让,站起身子后,便即可下令道:“今日点齐大军,半夜出征,让士兵们都做好准备。”

  “诺!”

  高森、廖化、周仓都尽数退出,徐晃便对郭嘉道:“曹仁在华阴铸造了一座雄关,一点都不亚于潼关,甚至将以前的那种山中小径也一起封死,如果要想通过华阴雄关,还需要太尉大人从中帮忙。”

  “好说,只是不知道徐将军需要我如何帮衬?”郭嘉问道。

  徐晃当即扯开地图,在地图上指指点点地说道:“太尉大人是匈奴人的女婿,此次出征,还希望太尉大人向匈奴借兵,只需佯攻即可,让他们从河东府渡过黄河,走临晋,直chā魏军背后。曹仁必然会调兵前去援助,此时我军再进攻华阴,必然能够轻松许多,只要匈奴兵能拖住两日魏军,我军便可以一鼓作气,将其拿下。”

  郭嘉笑道:“徐将军放心,在这个时候,匈奴兵只怕已经上路了,今夜就会有消息传来。”

  徐晃吃了一惊,问道:“太尉大人早就算好了吗?”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曹仁不可小觑,此人乃是魏国第一将才,论功业,高过夏侯惇,论名望,高过夏侯渊,乃是曹氏帐下第一将,兼有华阴雄关,得小心应付。所以,徐将军,这一次战争,尽管将炸药用上,只要炸开了华阴的关门,我军便可以乘势杀入,将曹仁击退。”

  “嗯,炸药早已经准备妥当,太尉大人不必多虑。我也已经和参谋本部商议好了,命令已经下达,今夜子时,纵使抓不到曹仁,也让曹仁闻风丧胆。”徐晃斩钉截铁地说道。

  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一匈奴兵来到潼关,说已经攻克临晋城,可是,却没有见魏国的援军。

  郭嘉早在赶赴潼关的时候,就派人去给匈奴单于呼厨泉送信,央求借兵两万,攻击魏国临晋城,战后所有物资全部归匈奴所有。腊月二十六那天,呼厨泉亲自出征,带兵两万先行从风陵渡渡过黄河,登岸后马不停蹄的便去攻打临晋城,并且成功将其占领,大肆抢掠一番,静候魏国援军到来,准备以逸待劳,可是等了将近一天,仍不见魏军来,这才派人去通报郭嘉。

  郭嘉接到匈奴方面的战报,不禁觉得有些可疑,对徐晃说道:“曹仁不中计,临晋方向没有援军到来,看来我们这一仗只能和曹仁硬拼了。”

  徐晃自信地说道:“太尉大人放心,今夜关东军必然会首战告捷。”

  魏国,秦州,华阴。

  曹仁带着一队亲兵,顶着风雪,巡查着整个关隘,士兵们傲然站立在风雪当中,一动不动,犹如一尊石像。

  关隘中的士兵,都是曹仁亲自带的,五年之前,还是一支较为松散的军队,但是五年之后,却已经是魏国第一铁军。而曹仁也是出了名的严将,一改往日气息,整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一看就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情况。

  巡视完毕之后,曹仁回到官衙,稍微吃了顿饭后,便从外面赶来一个小将,小将见到曹仁后,当即抱拳道:“参见将军!”

  曹仁见那小将过来,便放下手中碗筷,急忙问道:“怎么样?临晋城情况如何?”

  那小将体格健硕,鼻梁高tǐng,下巴尖尖的,看上去颇有几分威武。听到曹仁的问话后,便急忙答道:“果然如同将军所料,匈奴兵占领临晋之后,并不向前,只在城中胡乱抢劫一番,现在虽然仍驻扎在城中没有离去,但是以属下猜测,如果明日还看不见我军,只怕就会自行归去。”

  曹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加倍小心,如今陛下南征蜀汉的事情早已经传开了,大军尽皆蜀中未归,为了防止华夏国乘虚而入,我们也只能辛苦一点了。此次匈奴兵来的如此匆忙,必然有人在背后指使,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郭嘉。此人智谋过人,不可小觑。杨阜,你即可传令下去,命守关士兵加强夜间防范,分四个时间段来回交接。这里是魏国的门户,一旦有何闪失,只怕秦州不保。”

  “诺!”那小将叫杨阜,字义山,是这几年凉州的佼佼者,被曹仁发现,便提拔为破贼校尉,在帐下听用。

  除了杨阜之外,魏国新近也提拔了不少年轻将领,弥补了国中将才的缺失,但是也不过是作为部将任命,并不单独带兵,一般带兵大将军,还是曹操的旧部。当然,张绣、索绪两个人除外。

  曹仁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全城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所有士兵尽皆枕戈待旦。而这几年,曹仁带兵的严格程度,也让人咋舌,军队施行连坐制度,如果冲锋打仗,一人不战自退,则那个人所在的一屯人都要遭受到严厉的惩罚,重则当场斩杀,轻则杖责一百。

  在行军布阵上,也是如此,铁的纪律,铁的意志,让这支军队成就了魏国第一支铁军的称号。

  入夜后,徐晃、周仓、廖化、高森、郭嘉等人尽数领兵而出,关东军三万大军迤逦而进,周仓作为先锋,一马当先,带着三千劲旅当先开道,负责清扫沿途道路上得积雪。

  在这样的一个风雪夜,行军是相当困难的,关东军的骑兵出动的相对较少,三万大军里面,不过才两千骑兵,原因是山路难行。潼关距离华阴不过五六十里,关东军都卯足了一股子劲,誓要打胜这场仗,所以都不觉得累,而强行军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寒冷,相反却让人体内温暖。

  子时的时候,关东军经过一路的长途跋涉,前部终于抵达华阴城下。严格意义的说,华阴现在是一座雄关,城墙连接南北山岭,当道而建,城墙建立的也相对高,足有六丈,为的就是怕人借用云梯爬上城墙。如此一来,要想攻克此处,还真必须要用特制的云梯才行。

  不过,徐晃这一次来,什么攻城武器都没有带,只带了一样东西,那就是炸药,每个士兵携带一包,足够将整个华阴城夷为平地的。

  “关上灯火通明,士兵往来巡视,曹仁果然有所防范啊。”郭嘉拿着望远镜,看到华阴的城墙上士兵都戒备森严,巡逻的队伍也十分的密切,便不禁感叹的说道。

  徐晃听后,便笑道:“太尉大人,你且看我们关东军的本领。”

  话音一落,徐晃将手向前一招,高森手下的二百士兵钻进了前面堵塞道路的雪窝里,在雪窝里面匍匐前进,缓慢地在雪地里蠕动着,丝毫没有引起关上士兵的注意。

  郭嘉看后,笑道:“徐将军,真有你的,竟然用这雪当做掩护,只怕这会儿曹仁还在睡觉,一会儿攻入关内之时,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正说话间,城墙上便露出了一员大将的身影,那人一脸厚厚的装甲,头戴钢盔,正是曹仁。

  郭嘉、徐晃看到曹仁后,都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个时候曹仁居然还没有睡下。

  忽然,曹仁扭头向关下望了望,嘴角上露出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让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到。之后,曹仁巡视了一圈,便下了城墙。

  在雪中匍匐前进的人这才又继续向前蠕动,当抵达城门时,便立刻将手中的炸药包放在了城门口,然后堆积起来,正准备点燃的时候,忽然城门洞然打开,曹仁一马当先,提着一口大刀带着士兵便冲杀了出来。

  二百华夏军士兵措手不及,还没有抽出武器,便被曹仁等人尽皆斩杀于城门之外。

  徐晃、郭嘉等人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杀,却无法救援。

  鲜血染红了雪地,曹仁让士兵将二百华夏军士兵的尸体连同携带的炸药包全部带回城内,他则望向外面的黑暗之处,大声叫道:“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我曹仁愿意一一领教!”

  曹仁转身进城,城门紧闭,此时城楼上魏军尽皆严阵以待,弓弩手纷纷立在风雪当中,瞅着城墙下面,一旦生什么变故,便会立刻开弓射箭。

  郭嘉、徐晃等人都是一阵惊奇,没想到自己今夜来偷袭,会被曹仁算定。

  “失策啊失策…”郭嘉看到二百军士就这样没了,气的捶胸顿足。

  “太尉大人不必如此,曹仁并非浪得虚名,我一定会为死去的将士报仇的。既然无法偷袭,就只能强攻了。”徐晃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怒火,华阴的关墙虽然高大,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无法抵挡住他们这次的强攻,那么多的炸药,今天非要将整个华阴夷为平地不可!

  郭嘉看到了徐晃的愤怒,这些士兵都是徐晃一手带出来的,和徐晃都是朝夕相处的,算是情同手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战死,心里自然不好受。

  “徐将军,强攻的话,会不会伤亡太大了?”郭嘉担心地说道。

  “如果不强攻,如何拿下这座雄关?太尉大人,这里就交给我全权指挥好了。来人,送太尉大人到后面休息!”徐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看来是下定了决心,和曹仁耗上了。

  郭嘉也不再说话了,他能深刻地体会到徐晃的心情,此次出征,三万大军迤逦而来,若是因为他的计策没有奏效,便退兵的话,那就等于白折腾了一场。他见两名亲兵走了过来,这才对徐晃道:“徐将军莫非是看不起我?”

  “太尉大人何出此言?”

  “那为什么徐将军要让我到后军去?我留在这里,是不是妨碍徐将军了?”

  “太尉大人,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一旦开战,箭矢可是不长眼睛的,我怕…”

  不等徐晃把话说完,郭嘉便拔出了腰中佩剑,将佩剑插在了地上,气愤地说道:“我虽然不是一员战将,武力不能和将士们相比,但是这体内,留着的可是滚烫的热血!我华夏国的男儿,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当年若我一味顾及个人生死,就不会去在吕布身边当卧底了!我连吕布都不怕,曹仁何足惧也?”

  郭嘉的这一番慷慨陈词确实让徐晃刮目相看,虽然郭嘉看似瘦弱,但却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同时,这一番说辞,也激烈了徐晃身边的将士们,一时间将士们都纷纷抖擞了精神,见郭嘉身为太尉,一个文士还不愿意从前线撤退,仍旧要站在这里亲冒矢石,那么身为关东军的将士们又怎么能轻易退缩!

  徐晃看到了一股朝气,也不再让人送郭嘉到后军了,扭头对士兵喊道:“将周将军、廖将军、高将军全部叫过来。”

  士兵“诺”了一声,便去给周仓、廖化、高森传递命令去了。

  不一会儿,周仓、廖化、高森全部到齐,来到徐晃和郭嘉的面前,先行拜见郭嘉,然后再向徐晃行礼。

  礼毕,徐晃当即说道:“刚才的那一幕你们也看见了,我决定强攻华阴关,将华阴夷为平地,让曹仁知道我军的厉害,同时也给魏军一个下马威。”

  周仓、廖化、高森齐声道:“我等皆听从将军吩咐!”

  “好!此地距离华阴城足有六百步,魏军弓箭射程最远不过才两百步,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军只向前推进三百五十步,然后以盾牌兵向前冲锋,每人携带一个炸药包,全部聚集在城墙的下面,将炸药包统一放好后回来,再回来的路上洒上火药,最后点燃,我就不信,华阴的城墙再坚固,能够坚固的过着炸药。”徐晃愤然地说道。

  “我等明白!”

  话音一落,周仓、廖化、高森便各归各部,周仓作为先锋大将,当其冲,亲自选拔五百人盾牌兵,每人携带一包炸药,排成一排,先行向前清扫沿途积雪,将厚厚的积雪全部扫到道路两边。

  华阴城里,曹仁还在城门边待着,对于刚才缴获的炸药包很是好奇,他用佩剑斩开了一个炸药包,露出了一地的黑色粉末,夹带着一股子刺鼻的味道。

  曹仁掩住了鼻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华夏军带这些玩意干什么?”

  周围的士兵也是疑惑不解,他们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更别说知道有什么作用了,看着那不大不小的一个小包裹被包扎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一阵面面相觑。

  曹仁扭过头,问道:“还有活口吗?”

  声音一落,便有两个士兵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华夏军士兵来到了曹仁身边,说道:“启禀将军,只剩下这一个了,不过也块不行了。”

  地上躺着的那个人胳膊被砍断了,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城门的门洞,从他被拖过来,到曹仁身边,一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曹仁用脚踢了一下那个士兵,喝问道:“说,你们准备用这些黑色的东西来做什么用?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让人给你治伤,可以保你不死,还给你加官进爵,让你在魏国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当兵,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那个士兵讪笑了一下,指着那些被堆积在一处的炸药包,说道:“这些…是我们用来照明的工具,夜色太黑,不能辨认,只要用火把将其点燃,便会出嗤嗤的响声,然后就会瞬间将周围照亮…咳咳咳…不信,你试试…”

  曹仁疑惑地道:“华夏军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没有说谎吧?”

  “我都要死的人了,还骗你做什么?再说,我也不想死…”士兵说着便开始不停地咳嗽,吐出了些许鲜血。

  曹仁扭头对士兵喊道:“拿火把来,点燃一个试试!”

  魏军士兵走过来了一个拿着火把的士兵,来到曹仁面前时,便说道:“将军,点哪个?”

  “就点…”曹仁扫视了一圈,指着被他拆开的那个炸药包说道,“就点这个!”

  “是,将军。”

  这时,曹仁又看了一眼那个华夏军的士兵,忽然现那个士兵的表情有着一丝的不对,惊恐中夹杂着兴奋,兴奋中夹杂着一丝深邃的沉重。他见这士兵盯着那个火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喝止道:“等等…”

  可是,就在曹仁的喊出的那一刹那,那个魏军的士兵手刚停下来,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华夏军士兵突然冲了过去,直接撞上了那个魏军的士兵,火把直接被撞飞,落在了那一堆被堆积的炸药包上,随后便嗤嗤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那个华夏军的士兵躺在炸药包上,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眼神中露出着极大的杀机,面部表情已经狰狞不堪。

  “华夏神州大皇帝陛下万岁!”在最后一刻,士兵喊出了最后一个声音。

  “散开!”这一幕,让曹仁感到了恐惧,华夏国的秘密太多,几年前,那个叫天雷弹的玩意,能把人活生生的炸开,也许这些东西,就要是天雷弹的集合体,曹仁一惊之下,拔腿便跑,同时大叫了出来。

  曹仁刚跑出门洞,其余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城门的门洞那里的炸药包便立刻爆炸了。

  “轰隆!”

  一声巨响从城门的门洞里传了出来,紧接着无数声巨响在门洞响起,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向四处扩散,围绕在城门门洞里的士兵尽皆被炸得支离破碎,血腥不堪。就连跑出门洞的曹仁,也被巨大的冲击波给炸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两个耳朵里一阵嗡鸣声。

  就在爆炸声传开的同时,城墙上站立着的士兵都感到脚下四处晃动,像是生了地震一样,而城门的门洞里,却也被炸开了一个很大的洞,连城门都被炸得四分五裂。不过,由于炸药不是贴着墙根放得,而是聚集在门洞的中央,所以并未对城墙的墙根造成太大的影响。

  爆炸声一落,城外的华夏军都是一惊,不知道城门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到那么多的爆炸声在城门里面爆炸了,都一个个很是兴奋,因为城门都被炸开了,也枉此行了。

  徐晃、郭嘉等人看到城门已经被炸开了,便兴奋不已,急忙命令周仓等人加快清扫积雪,为大军强攻华阴打开一条畅通的道路。

  城门,曹仁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城门被炸开了,杨阜从一边赶了过来,便急忙道:“快带兵堵住城门,千万不能让华夏军进城。”

  杨阜道:“是,将军。不过华夏军并未展开进攻,只有少数人在城外清扫积雪。我来请示将军,一旦敌军进入射程,是否将其射杀?”

  曹仁看着杨阜不断的张着嘴巴,可是耳朵里除了嗡嗡声外,什么都听不到了,刚才的那一声声巨响他离得太近,耳朵听力受损,急忙叫道:“你他娘的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大声点!”

  杨阜是在城墙上站着的,虽然听到了那声声的巨响,可是由于爆炸声实在城门的门洞里,坚硬的城墙阻止了部分声音的扩散,所以他而耳朵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他看到曹仁听不到他说什么,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贴着曹仁的耳朵边,大声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他娘的那么大声干什么?以为我聋了不是不是?”曹仁一把推开了杨阜,因为杨阜喊得实在太大了,而这会儿曹仁耳朵里的嗡嗡声也渐渐的消逝。

  曹仁的听力逐渐恢复了正常,可是看到城门的门洞里的一片狼藉,他彻底傻眼了,刚才的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华夏军真的人人都拥有那么厉害的武器,那这战争就没法打了。(_)

  野战的话,也许还有几分胜算,但是守城战,只要将炸药朝城中一扔,再坚固的城池也会被夷为平地。

  城门的门洞里到处都是浓稠的血液,断裂的残肢随处可见,肠子、脑浆、鲜血满地都是,如果不是见惯了杀戮的人,只怕见到这种场面都会干呕。纵使是见惯了杀戮的人,也确实没有见过如此狼藉的一幕。

  城门的门洞内,二百来鲜活的生命,每一个都是强壮的士兵,在那么一小包东西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人的生命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曹仁急忙下令士兵堵住城门,生怕华夏军起进攻,他留下杨阜在此清理城门内的残肢,自己亲自登上了城楼,眺望着城外的华夏军动向,现周仓带着人正在清扫着积雪,已经快要进入射程之内了。

  他摇了摇头,将刚才的不愉快统统甩掉,对身后的士兵喊道:“拿透甲锥来!”

  士兵们“诺”了一声,转身便下了城楼,随后没多久,一队队抱着成捆的透甲锥的士兵登上了城楼,纷纷将透甲锥分散给弓箭手。弓箭手换上透甲锥,拉开弓箭,个个都神采飞扬的。

  曹仁也拿了一张弓,将弓拉的满满的,然后用普通的箭矢向外射了一箭,箭矢飞舞出去之后,便落在了一片雪地上。他目测了一下距离,大约在一百八十步左右,便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二箭却用力相对较小,射在了大约一百步左右。他定完箭以后,便自信满满地对周围的弓箭手说道:“都给我看清楚了,一百八十步外,用普通箭矢射,每人只准射三箭,一百步外,换透甲锥,绝对不能让华夏军靠近城墙一步!”

  曹仁这时看到华夏军开始浮动了,从远处向前进,大约在两百五十步外停下,呈现出方形战阵,放眼望去,人数极多。他皱起了眉头,又下令调集来四千弓箭手,分别站在第二排,第三排,准备用弓箭阻止华夏军的前进。

  除此之外,曹仁还用重装步兵堵在城门口,将武器库内库存的十万支透甲锥全部取来,让专人负责运送。

  曹仁布置好一切后,周仓的前部也已经到来。此时,周仓的前部已经更换了三次,扫雪,开道,可是个体力活,而且从当初的五百人加增加到了两千人,开始向前继续推进。

  华阴城的城外,若从空中俯瞰,就是一个葫芦型,东面的山道里窄小,并排不了那么多人,但是一出了山道,抵达华阴城前,便是一处极大的开阔地,可以并排站立两千人。当时曹仁修建关隘的时候,本想将城池向前推移一段距离。

  可是后来经过再三的深思,才考虑在原有城池的基础上加固,原因是当时魏国没钱,兴建不起来新的城池,而且建造一座新城,也需要耗费很大的人力物力。不过,在后来逐渐加固,使得华阴就像是横在东西走向上得一座长城,几年来从未有过什么事情。

  此时,周仓率领的部下正在向前推进,前进到一百八十步左右,城墙上便射下来了箭矢。周仓等人持着盾牌,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向前推进,因为手中持着的是钢制的盾牌,遮挡那些铁制的箭矢自然不在话下。

  魏军也是进行了一番射击后,便停止了,周仓等人便更加大胆地向前推进。又过了一阵子,周仓等人来到了离城墙还剩下一百步的距离。

  这个时候,曹仁取出透甲锥,拉满弓箭,冲着城墙下面的周仓等人喊道:“再向前靠近一步,杀无赦!”

  周仓等人不理,继续埋头干活。

  曹仁露出了脸上的一丝阴笑,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箭矢如同雨下,此时刮着西北风,天空中下着小雪,但是丝毫都抵挡不住魏军将士的箭雨。

  一通箭矢放出,透甲锥立刻挥出了其惊人的威力,在百步之内,穿透了华夏军的薄钢制做而成的盾牌,在穿透盾牌的那一刻,箭矢的箭头便立刻透入了持着盾牌的华夏军士兵体内。

  这一阵箭矢来的凌厉异常,华夏军虽然有钢铁制作而成的盾牌,却也抵挡不住透甲锥的锋芒。透甲锥此刻锋芒毕露,在穿透盾牌的同时,也射进了人体,一波箭矢射完,周仓等人没有一个不带伤的,有的甚至被射中了要害,当场死亡。

  周仓等人很是颈怖,一向以兵器锋利,战甲坚硬自居的华夏国,怎么可能会被敌军的箭矢伤到呢。盾牌只是用薄刚制作而成,或许在锋利的箭矢下被冠上巨大的神力,有几率被射透。

  但是在盾牌的后面,华夏军的每个士兵都穿着一件钢甲,几寸厚的钢板完全可以护住前胸和后背。可是这一次,钢板被完全射穿,透甲锥连续射穿了盾牌,钢甲,侵入了人体,这对于华夏军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敌军竟然拥有如此锋利的箭矢,能不让他们吃惊吗?

  周仓也受伤了,箭矢射穿了他的盾牌,穿透了他的钢甲,但是也许是射箭之人臂力不行,箭头虽然透过了钢甲,但是却已经成为强弩之末,被嵌在了钢甲里面,只是擦伤了周仓的肚皮而已。

  他将那箭矢拔了出来,拿在手中看了看,这箭矢呈现出菱形,箭头锋利无比,在黑衣里显得森寒无比,他用手去摸了一下,想试试究竟有多锋利,谁知道刚碰到那箭头,手指便被划伤了。

  这时,第二波箭雨从天而降,华夏军士兵纷纷习以为常的举着盾牌遮挡,但是这一次,他们则将身体侧开,以免再受到箭矢的伤害。

  “嗖嗖嗖…”

  无数声箭矢破空的声音从高处传来,然后犀利的穿进了华夏军士兵的盾牌里,箭矢透过盾牌,又继续向前飞,力道不减,有的直直的射在了地下,有的射入了举盾人的手臂里,一箭射穿了整条手臂,有的则直接刺进了人体…

  一声声惨叫不断的传来,周仓的胳膊被射穿了箭矢穿透了他的左胳膊的前臂,他没有喊,也不敢轻易的拔出,看到自己的部下在两波箭矢下阵亡了一大半,便立刻大叫道:“撤退!快撤退!”

  剩余的八百多带伤的士兵纷纷向后跑去,但是魏军的箭矢还在不停的射着,这一次,改用的却是普通箭矢,从后面袭杀败军,箭矢的射程也远了,一些人腿上中箭,胳膊上中箭,有的甚至是脖颈处也中箭了,八百多人,真正逃出来的,才不过两百多人。

  一经跑出了射程,周仓等人便像是累得虚脱了一样,纷纷扑到在地上,周仓的腿上更是中了两箭,是他忍痛跑回来的,如果再慢一步,只怕小命都要没了。他翻了一个身子,看到前面零零星星的阵亡的部下,心中很是悲怆。

  这时,徐晃、郭嘉、廖化、高森都围了过来,看到周仓等人尽皆受伤,而且伤势还很严重,徐晃便立刻叫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来!”

  周仓将手中紧握的一支羽箭交给了徐晃,苦涩地说道:“徐将军,魏军有利器,我们都是被这种箭矢所伤…”

  一帮子军医立刻从后面赶了过来,在士兵的帮衬下,纷纷将这些受伤的人抬到后面一个临时安置的地方,准备进行医治。

  徐晃拿着那支箭矢,细细地看了一下,目光中满是怒火,恨恨地说道:“曹仁,我徐公明誓要取你狗头,祭奠被你射杀的将士!”

  郭嘉皱起了眉头,看到那箭矢如此的锋利,竟然能够穿透钢甲,实在感到匪夷所思。他看了一眼城墙上得曹仁,见他们满脸net风,便对徐晃说道:“徐将军,看来曹仁早有准备。这几年魏国也没少展,和羌人融合之后,军事实力大增,看来这箭矢,是魏军专门研制出来对付我们的。如此锋利的东西,居然能够射透我们的战甲,那么我们这些防御的战甲,就等于在敌人面前时一种摆设,丝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冲锋,暂时停止吧,容我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以最少的伤亡攻克此关。”

  徐晃见硬拼不行了,便只好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抚受伤的士兵去了,让廖化带兵去将能带回来的尸体给取回来。

  华阴城的城墙上,曹仁心里美滋滋的,紧紧地握着透甲锥,对部下喊道:“华夏军不过是仗着兵甲的优势,现在我们有了对付华夏军的武器,众位就不要再担心了,都给我拿出干劲来,只要不让华夏军靠近城墙,我军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华阴城上,魏军严阵以待,新式武器透甲锥显示着神威,让华夏军心有余悸。

  华阴城外,华夏国关东军的主将徐晃正在摸索着透甲锥,见那透甲锥呈现出三棱形状,锋利无比,即使在夜间,也透着一股子森寒。

  “取我的大弓来!”徐晃不信这个邪,让人取来他的大弓,准备亲自试验一番这透甲锥的威力。

  手下人将徐晃的大弓呈上,徐晃命人将一个盾牌以及一副钢甲放置在百步之外,插上一个火把,自己则拉满弓箭,搭上透甲锥。只听见一声弦响,透甲锥飞驰而出,朝着百步之外的盾牌和钢甲射了过去。

  这一箭,徐晃用尽了全力,他要看看,这所谓的透甲锥,到底能有多大威力,竟然将他的将士打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

  “嗖!”

  一箭射出,透甲锥直接飞向了百步之外,一箭便射中了盾牌和战甲上,透甲锥锋利的棱角穿透了薄钢打造而成的盾牌,接着刺进了与盾牌相距大约十公分的钢甲,箭头穿透了钢甲,尚露出来几寸。

  徐晃有百步穿杨之术,可是,大家知道,徐晃不是在展示自己的箭术,而是在试试那透甲锥的威力。

  不多时,在百步之外的士兵带着盾牌和战甲跑了过来,将东西交到了徐晃的手中,徐晃看了以后,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那支透甲锥完全穿过了盾牌,其后又穿透了钢甲的前置钢板,箭头还尚露出来几寸。

  “真没想到,魏国的兵器竟然会锋利到如此程度…”郭嘉看后,一阵感叹地说道。

  “透甲锥虽然锋利,但是全身都是精钢打造而成,入手沉重,即使用弓来射,没有一定臂力的弓手也无法使用,看来,曹仁确实练就了一支善于射箭的弓手。”徐晃扭过头,看了一眼华阴城上的弓手,在灯火的映照下,那些弓手各个精壮,每个人的眼神里都是那么的深邃,充满了杀机。

  “再取一支透甲锥来,用双层盾牌,和一副战甲,依然放在百步之外,盾牌和盾牌之间留着些许缝隙,以便增加箭矢的阻力。”徐晃厉声说道。

  “诺!”

  其后,徐晃用搜集过来的透甲锥,分别进行了不同程度的演示,当两个盾牌架在一起,身后放着一副战甲的时候,透甲锥虽然穿过了两个盾牌,但是却没有完全射穿,箭身背嵌在了两个盾牌之间,只露出一截锋利的箭头。

  其后,徐晃又分别用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做了不同程度的试验,现透甲锥在五十步的时候威力最大,连穿两个盾牌,还能射进钢甲内,而二十步的时候,由于距离和他臂力的消失,透甲锥的威力也渐渐消失了一点。

  只是,徐晃知道,这是他个人的原因,为此,他特意唤来军中的一个神箭手,让他替代自己射箭,站在二十步开外连射三箭。

  结果,三箭威力极大,箭矢均穿过了第一个盾牌,箭尾留在了第二个盾牌上,箭头刺进了钢甲内,露出了锋利的箭头。

  徐晃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紧锁着的眉头也缓缓地舒展开了。

  郭嘉见状,知道这是徐晃想到主意,便问道:“徐将军是不是有了应对之策?”

  徐晃点了点头,信心满满地说道:“曹仁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此战必胜!”

  郭嘉看着徐晃折腾了一番,也大致知道徐晃想干什么了,便隐而不语,只是笑着对徐晃说道:“将军妙计,必然能够夺取华阴关。”

  徐晃笑了笑,随即吩咐手下士兵到两边的山里去砍伐树木,正好后军一直没事情做,站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又确实寒冷,找点活干干,也能暖和暖和身体。

  徐晃一声令下后,两万多的关东军不再进攻,除了留守在前锋的两千士兵外,其余人全部上山砍树。

  曹仁在华阴关上看的明白,见徐晃并不急于进攻,损兵折将之后,居然不来攻打了,反而让士兵砍树,他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徐晃想在此扎营,做长远打算?”

  想了一会儿,曹仁便下令道:“全军戒备,一有动静,立刻擂响战鼓,吩咐后军,开始生火做饭,军队轮番交替去用餐。”

  于是,两军暂时停止了争斗,华夏军在山道两边砍树砍的不亦乐乎,而曹仁则加紧修葺城门,用一方方巨石堵在了城门口,城门被炸得粉碎,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重新建造一个,只有用石头来暂时做一下抵挡了。

  平明时分,华夏军已经是热火朝天了,山道两边成片成片的树木都被砍伐掉了,将所有的树木都堆放在一起。随后,华夏军开始用仅有的绳索将树木捆绑在一起,一棵大树几个人抬着,用绳索将盾牌绑在树木上,前面一个盾牌,后面又绑一个盾牌。

  并且,将所有的树木都削成一样的长度,找出来类似的树木捆绑在一起,盾牌挨着盾牌。

  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两万多人同时干一件事,都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很快便组建成了一个钢铁围护的巨型战盾。这还算不够,华夏军没有钉子,只好用钢枪代替,将钢铁钉在了战盾里面,另外一头插、进了长形的木桩里,这样一来,士兵便可以举起后面的木桩,推动前面的战盾。

  到了半晌的时候,大家早已经累坏了,徐晃这一次出征,走的急,后军没有带树木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只有干粮。但是,这么冷的天,大汗淋漓之后,一旦被干了汗,冷风一吹,很容易着凉。于是,徐晃让士兵纷纷取下自己的头盔,支架起一堆堆的篝火,弄点干净的积雪放进头盔里面,将头盔放在篝火上面,雪便融化成水了,钢盔虽然没有被烧化,但是却被烧热了,在火势的不断的烘烤之下,水也越来越热。

  与此同时,徐晃下了大血本,让人当场杀掉一千匹战马,然后将马血放干,分给士兵们喝。马血血热,喝了自然能提高一些暖意。随后,又开始分割马肉,将马肉放在篝火上烤,就这样,华夏军的士兵苦中作乐,先喝马血,再吃马肉,然后喝半开不熟的温水。

  美美地饱食一顿后,已经过了午时了,大家纷纷将头盔埋在雪地里,等到钢盔的温度降下来之后,便戴在了头上。还别说,这一戴上去,便感觉一阵暖意。士兵们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整理队形,将上午做好的那种高一丈,宽三丈的巨型战盾全部推到了最前面,一个个巨型战盾并排列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堵新组建的墙壁。外面是捆绑着的盾牌,一面面的盾牌贴在了中间的圆木上,而背后,也是一面面盾牌。此时雪早停了,太阳用它微弱的光芒照射着大地,日头渐渐偏西,而徐晃等人则推着巨型战盾向前,那阳光照射在一个个明晃晃盾牌组成的战盾上,折射出来许多光芒。

  此时,华夏军则躲在战盾的后面,一波一波的向前推进,徐晃、郭嘉骑着马,身边环绕着骑兵,登上了一处被砍伐的光秃秃的高地上,看着士兵们向前冲。

  这时,华阴关的城墙上擂响了战鼓。城中的魏军驻守了一夜,在天寒地冻中时刻注意着华夏军的动向,但是到了后半夜,虽然饱食了一顿,却依然抵挡不住严寒,而且华夏军也丝毫没有攻城的意思,所以曹仁便下令士兵轮番休息,每个人睡两个时辰。

  此时,曹仁正在官衙内休息,突然听到战鼓擂响,立刻条件反射地从床榻上跳了起来,他睡觉的时候没有脱去战甲,顺手从床头拿过自己的兵刃,取出头盔,穿上战靴,便向城门这边跑了过来。

  等曹仁来到城门登上城楼的时候,他向下窥伺到华夏军的动向,登时就傻眼了,这华夏军推动的明晃晃的东西仿佛是一面面铜镜,反射出来了城墙上得一切,加上还有阳光的反射,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一些士兵也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还没睡醒呢,又加上有阳光反射,弄得眼睛涩涩的,使劲地肉眼睛,或者用手臂进行遮挡。

  曹仁看到这个高一丈,并列成排的东西正在向前一步步的移动,眼睛被刺得受不了,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杨阜回答道:“将军,是华夏军用盾牌做成的大型巨盾,那反光的就是华夏军的盾牌,看来他们是孤注一掷了,想出这样的一个点子来!”

  曹仁道:“透甲锥无坚不摧,任何战甲都能射穿,区区这些盾牌,不过是雕虫小技。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只要靠近百步之内,便用透甲锥给我猛射!”

  “诺!”

  曹仁说的一点都没错,魏军所制作的透甲锥,确实是无坚不摧。曹操降服西域各国后,从西域那里带回来了一项制造兵甲的技术,为了制造高质量的兵器,他亲自在旁监视检测过程,如弓箭射不透盔甲,则斩造弓箭的人,相反则杀死铠匠。如此变态的手法,大大的刺激了魏国制作兵器的精良性,这透甲锥便是其中一个产物。

  “各军准备!”杨阜大声叫着,城头上得弓箭兵都开始纷纷拉满了弓箭,但是眼睛却受到了阻碍。

  当杨阜看到华夏军推动着巨大的战盾驶进了百步之内时,便立刻大声喊了出来。

  一时间,箭如雨下,透甲锥纷纷穿透了华夏军的巨盾,齐根没入,但是,也只限于此,透甲锥在射穿第一层盾牌的时候,便透入了盾牌后面的木桩,算是受到了一层阻力,紧接着,又穿透了木桩,箭头虽然射进了后面的一个盾牌,但是整个箭身都嵌在了那一个圆木当中,箭头指示穿透了第二层盾牌,露出了一个锋利的点而已。

  躲在巨盾下面的华夏军士兵见了,都露出了笑容,看到透甲锥没有射穿,笑容随即都转变成了一种愤怒,准备为昨夜死去的兄弟报仇。

  此时,打前锋的是廖化,高森紧随其后。廖化一边和众人一起躲在巨盾的后面,一边继续向前推进。

  这是一片开阔地,华夏军在巨盾的身后躲着,一排两千人,虽然向前推进的有些缓慢,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人员伤亡。

  再往前推进,就会有些阻力,因为前面是厚厚的积雪,百步之内还没有清理完毕,于是两千人一起推动着那巨盾,任由城墙上射出透甲锥的箭矢,巨盾下面却没有一个人员伤亡。

  曹仁等人只是看到了反光,明晃晃的镜面上映着自己的身影,弓箭手乱射一通,看到人影后,觉得像是在射自己,不禁心里有点疑虑。

  连续射击了三波箭矢后,城下的巨盾还在向前移动,他们看不到巨盾下面到底有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曹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相信自己的透甲锥无坚不摧,纷纷命令射击,城上三排弓箭手反轮番射击,透甲锥也消耗的极为厉害,只一会儿功夫,就不得不从城中的武器库里搬运过来,由于早有准备,配合默契,所以弓箭手们也没有出现断箭的现象。

  但是,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出去,那如同乌龟一般爬行的巨盾却离城墙越来越近,而弓箭手经过一番连续射击,臂力也有所下降,即使透甲锥再锋利,此时也显出了疲惫,因为巨盾上已经显示出透甲锥的尾部了,力量已经无法再和之前相比了。

  曹仁一怒之下,便大声喝道:“把巨弩车抬上来!”

  杨阜得了命令,立刻带人去讲武器库里库存的一百台巨弩车抬上了城墙,然后纷纷架设完毕,装填上一根半丈长的精钢打造而成的箭矢,虽然细小,但是在五十步内的距离中,杀伤力却远比透甲锥强大。

  “将军,一切就绪!”杨阜报告道。

  曹仁拔出腰中长剑,指着前方缓慢移动的华夏军的巨盾,大声地喊道:“只要敌军进入五十步内,立刻射!”

  “诺!”

  此时,廖化等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两千人继续向前推进,众人推动着巨盾,像是一辆铲雪车一样,缓慢地向前行走。

  可是,推动了大约二十步左右,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了,因为那些积雪要是能推到两边或许会简单些,但是向前推的话,前面八十步的距离都是积雪,要推到城墙根那里,得费多大力气啊。

  巨盾暂时停了下来,对于廖化他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众人席地而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曹仁在城墙上看到华夏军停下来了,以为是透甲锥起到作用了,便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让人使劲的用透甲锥射击。

  又射了一波箭矢后,杨阜来到曹仁的身边,说道:“将军,弓箭手已经略显疲惫之色,再继续下去,只怕会力不从心,属下建议,可让弓箭手暂时休息,只要华夏军一移动,便立刻展开攻击。”

  曹仁看了一下身边的弓箭手,确实是都显得很是疲惫,便说道:“好,让他们都停下来休息休息,敌动我动,敌不动就休息。”

  “诺!”

  于是,华阴城的城墙上,魏军停止了射击,纷纷靠着城墙休息。射箭是一个体力活,两三箭或许没什么大碍,对体力也造不成什么影响。但是连续射击十几次,问题就会显露出来,一个人的臂力是有限的,在连续的强力射击下,手里的力量也会相对减少,那么射出去的箭矢的威力也会减少。

  徐晃、郭嘉站在高岗上,用望远镜眺望着前方得战场,对前锋士兵的辛苦,看的最清楚了。所以,廖化等人暂时停下来了,也不怪罪。

  这时,徐晃看到城楼上,架起了弩车,细细地观看了一番后,便叫道:“不好,魏军的弩车上得弩箭太过庞大,如果在短距离击出来的话,肯定会给巨盾造成伤害。”

  郭嘉也看了过去,说道:“已经到这种地步了,是不可能退回来的,今日不攻下此城,魏军援军会不断赶来,迁延时日,只怕不能展开攻,大年三十就无法推行到长安城下,这个年,我们一定要让魏军过不好!”

  “今日已经是二十九了,攻下华阴之后,一日强行数百里到长安,还是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会不会有点太孤军深入了?”徐晃担心地说道。

  “如果曹仁败退,便可乘胜追击,一鼓作气,可连下数城,魏军后方空虚,无兵可调,关键就在华阴到灞上这一段距离,即使无法推进到长安城下,也一定要到达灞上,然后驻军在那里,扼守要道,从后面调集援军。饶是如此,也能让魏军无法安生过年。”郭嘉说道。

  听到郭嘉这么一说,徐晃便点了点头,说道:“兵贵神,太尉大人深谙兵法,倒是我太过畏畏尾了。”

  随后,徐晃让人去传令,让前军小心城中弩车。他则对郭嘉说道:“太尉大人,现在,我将指挥权交给你,我要用这仅有的一千骑兵攻下华阴城。”

  郭嘉见徐晃主意一定,便点了点头,说道:“徐将军放心,关东军协调一致,即使没有人指挥,这一仗,也知道该怎么打。此战,将是关东军扬名之时,徐将军也必然会获得一件大功。”

  徐晃笑了笑,抱拳道:“徐某先行告辞。”

  说着,徐晃带着一千骑兵,便下了山坡,来到山道中央,群兵让开一条道路,骑兵驶出了山道,来到开阔地上停下。

  此时,徐晃的命令已经传达到了前军,廖化知道之后,便对部下士兵说道:“这样全面推进,阻力甚大,不如分成两队,从中间突破,将积雪扫到两边,用巨盾围成半圆,步步为营,为车骑将军的骑兵队伍扫清一条道路。”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于是稍歇了片刻后,便又开始干活。这次一分为二,左右清扫,空出了一条中央道路,倒显得有些事半功倍了。

  城墙上箭矢如雨,但是对华夏军却造不成什么伤害,巨盾后面,该干嘛干嘛。一时间,清扫的行动,倒是迅了许多。

  当廖化等人靠近到五十步内的时候,忽然城墙上射下来了一百枚巨大的弩箭,弩箭来势汹汹,远比透甲锥更具威力,一箭射了过去,扎在巨盾上,巨盾都为之摇晃,而且弩箭的箭头直接透过了巨盾,向前伸出一尺多长,一个士兵紧贴着巨盾正在干活,直接被那弩箭从屁股那里射进身体,锋利的弩箭透进了身体,士兵的屁股那里又没有披甲,也是人体最软弱的部位,士兵惨叫了一声,不断的呻吟着,可是其他人看见了,无能为力,那么一根如同枪柄的弩箭插、进了人体,如果拔出来,只怕那士兵会当场死亡。

  无独有偶,一百枚这样的弩箭,伤到了一百个正在清扫积雪的士兵,一时间,惨叫连连。

  城墙上,曹仁听到这惨叫声,无比的兴奋,知道是巨弩车出的弩箭起到了作用,便叫嚷道:“快!继续用巨弩车射击,狠狠地射死他们!弓箭手严阵以待,只要看到敌军稍微露头,便给我射!”

  “诺!”

  防守的魏军也来了精神,操纵巨弩车的士兵也纷纷没命似的向前射击,只是,巨弩车操纵繁琐,射击之后有着一次不短的时间间隔,饶是如此,魏军却也疯似得射击。

  廖化等人连连受损,都不敢太过靠近,但是稍微有人露出了头,城墙上便是一阵箭雨。

  “娘的!豁出去了,大家齐心协力,继续推着向前进,把吃奶的力气也都给我使出来,我就不信,我们还扫不清这条道。”廖化一声大喊,便抱住了可以推动巨盾前进的圆木,向前力,向前冲去。

  这一刻,士兵都受到了鼓舞,纷纷一起力,一边喊着号子,一边向前推,任由城墙上箭矢飞来,也不管不问了,他们的使命就是负责清扫这百步的积雪,如今完成了一半,轻易放弃的话,只会是半途而废。

  徐晃在后面看到前军受损,心中暗暗地说道:“你们今日所受到的伤害,我会向魏军讨要回来的。”

  随后,徐晃便对部下下令道:“全军准备!”

  此时,廖化等人冒着箭雨,不断的向前推进,士兵在透甲锥和巨型弩箭的攻击下,不断的有人丧命。(_)但是,从未有士兵有一句怨言,仍旧使劲的向前将巨盾推到城下。大约推进至二十步左右,廖化便大声喊道:“反击的时刻到了,把炸药都给我扔出去!”

  随着廖化的一声令下,一部分士兵便开始用打火石点燃炸药包的引线,然后用力的向城门方向抛了出去。紧接着,城门口便传出了接二连三的爆炸声,那些堵住城门的魏军士兵见状,全部后退,生怕被炸药给炸死了,而他们多堆积的半人高的巨石,也被炸的四分五裂,整个城门已经是不堪入目了。

  华夏军的一个士兵刚举起一个点燃的炸药包,手刚露了出来,一支透甲锥便立刻射穿了他的手腕,他手上一松,炸药包立刻落在了自己的身边。

  “散开!那个手腕被射穿的士兵见状了,大叫了一声。

  可是现在爆炸声不断,除了他身边的几个人外,其他人压根听不到他的喊声,他眼看着炸药包就要爆炸了,猛地咬了了一下牙,身子直接扑向了那个炸药包,用他的身体压住了那个炸药包,同时大声喊道:“华夏神州大皇帝陛下万岁!”

  声音刚落,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炸药包便爆炸了,直接将那个人炸的四分五裂,肢体乱飞。但是由于他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压住了那个炸药包,所以爆炸的威力大减,没有伤及其他人,只是他的血液被洒溅的到处都是。

  周围的士兵见了,各个都是义愤填膺。

  “大哥!大哥…”士兵里,一个士兵见到被炸的四分五裂的人,便大声喊了出来,在地上摸出了一截残肢,玉哭无泪。

  忽然,他猛地抬起了头,将周围士兵身上的炸药包全部抢了下来,胡乱地望自己身上缠了一圈,双眼中布满了仇恨的血丝,手中拿着火折子,猛地一咬后槽牙,扒开一个缝隙,便直接向前冲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还我大哥的命来!”

  如今只剩下十几步的距离了,士兵采取了自杀死的袭击方式,在厚厚的积雪上匍匐,城墙上箭如雨下,一支支凌厉的透甲锥铺天盖地般的射了过来。那个士兵身中十数箭,浑身上下都冒着血,染红了他身边的积雪,可是仍旧顽强的朝前匍匐着。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了,一直巨型的弩箭直接冲城上射了下来,将他全身贯穿,死死地钉在了雪窝了。那个人心有不甘,看着距离城门只有几步之遥,便用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点燃那一圈炸药包后,便奋力地朝城门里扔了过去。

  这一仍足有几十步之遥,直接扔到了城门边魏军聚集的地方,那些魏军见状,尽皆胆寒,拔腿便跑,就在这时,“轰”的一连串的巨响在城门里传开,那个士兵看到了魏军士兵被炸飞的一幕,嘴里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终于为自己的大哥报仇了,随后便直接一命呜呼了。

  华夏军的其他士兵看到以后,都深深受到了感动,纷纷叫嚷着,紧接着又有几个全身缠满炸药包的士兵没命地向城门里冲了过去,

  “射死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城门里!堵住!堵住啊!”城墙上,曹仁显然已经见识到了华夏军的威力,已经开始慌神了,指着那几个自杀死袭击的士兵大声地对弓箭手喊道。

  他这一喊之下,弓箭手纷纷去射击那些零星的华夏军士兵了,倒是减轻了廖化等人的压力。

  廖化看着自己悲壮的一幕,大声喊道:“最后十步了,冲啊!”

  两千先锋军,此时只剩下一千不到,来的路上洒满了鲜血,遍地都是尸体,为了这一百步,华夏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先锋军听到廖化的呐喊之后,奋力的向前推进,头上的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将最后十步内的积雪给推到了两遍。一经靠近城门,廖化等人纷纷抽出了兵刃,在城门里不断传来十数声的爆炸后,便立刻从城门口冲了进去,从地上捡起那些被射倒的士兵所携带的炸药包,继续向城门冲去。

  此时此刻,由高森率领的华夏军的第二梯队也已经快要抵达了城门,他们手里拿着的不再是炸药,而是连弩,趁着城门口一片混乱之际,便对城墙上魏军一通乱射。而徐晃所率领的骑兵队伍,也从后面出,所到之后,前面堵住路口的巨盾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徐晃手提一柄震天斧,骑着骏马便疾驰而去。

  那震天斧的柄端乃纯钢打造而成,大斧乃是用纯金打造,厚重异常,也华贵之极,乃高飞亲自赏赐于他的。

  华阴城上早已经乱作一团,城门口被华夏军突破了进来,城外华夏军的连弩不停地射击,当真是前后夹击。

  “将军,城门失守,应退却,城中尚有万余兵马,足可以再与敌军一较高下。”杨阜见状,急忙抱拳道。

  曹仁悔恨异常,曹魏连年阔求兵甲之利,没想到今日在华夏军的强攻之下,坚持的还不到一个下午,便被攻破了城门,那华夏军的武器也太过先进,只要一点着就会爆炸,非人命所能抵达。

  曹仁看到城内城外都是华夏军,仰天长啸,哭泣地说道:“此非战之罪,实则是华夏国太过猛烈。陛下,华阴关门一开,只怕秦州将不负所有…”

  “护送将军离开此地,到内城,紧守瓮城!”杨阜急忙令人将曹仁带走,他自己则留下来,指挥城墙上的五千多弓箭手,继续阻击华夏军,牵制华夏军。

  “杨阜!一定要活着回到瓮城!”曹仁见杨阜自告奋勇的留下指挥,便大声叫道。

  杨阜冲曹仁笑了笑,捡起一张大弓,拉满弓弦,大声地喝道:

  这支魏军,是曹仁亲手训练的铁军,纪律严明,虽然华夏国占据了上风,但是这些人却从不畏惧。初时担心华夏军的炸药,现在城门口已经开始了白刃战,炸药的用途也就没了,城门口聚集着的三千甲士奋力抵挡,廖化带着人冲进城里了,反而又被魏军给逼了出来。

  魏军这支军队的兵甲甚为卓越,手中武器都锋利异常,身上的战甲也坚硬无比,和华夏军的钢制兵甲不相上下,现在比拼的不是兵甲,而是勇气和武力,这是一次实打实的战斗。

  城外,高森等人不断的向城墙上身射箭,弩箭射到战甲上,居然射不透,这倒是令华夏军的人大吃一惊。不过华夏军的连弩精准度比较高,既然射不透战甲,专射魏军士兵的额头,于是万箭齐之下,城墙上得弓箭手虽然居高临下,却也吃了大亏,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番对射之后,城墙上得魏军弓箭手纷纷被射穿了头颅,尽皆一命呜呼,五千多的弓箭手只一会儿工夫便剩下了一半不到。

  “闪开!”徐晃带领着骑兵队伍终于奔驰到来,当先朝着高森等人大喝一声。

  高森等人听到叫声,急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杨阜见徐晃亲自带兵前来,急忙张弓搭箭,朝着徐晃便放了一箭,大叫道:“吃我一箭!”

  徐晃早有准备,震天斧当先抡起,金光闪闪的大斧直接将那支透甲锥懒腰斩断,同时取下拴在马鞍下面的一张大弓,身子向后仰着,一只脚从马镫里移动了出来,手摸过一支完好无损的透甲锥,脚踏弓臂,手拉弓弦,仰天向着城墙上便射了一箭,那支透甲锥登时凌空飞起,破空声音出一声怪叫,朝着杨阜便飞了过去。

  杨阜见状,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徐晃还有这手功夫,一时躲闪不及,被一箭射中了头颅,直接装在了城楼上身后的门柱上,一箭钉在了那里,立刻丧命,眼神里布满了惊恐之色。

  徐晃收起大弓,冷笑了一声,骂道:“腌臜小人,暗箭伤人,让你知道本将的厉害!”

  说话间,徐晃的一千骑兵冒着箭雨便冲到了城门口,此时廖化等人正在血战,廖化带领着仅剩下的五百多人被魏军完全压制住,力不从心,只能后退。

  “廖将军请让开!”徐晃见状,皱着眉头,因为他看到廖化等人的兵器砍在魏军的战甲上竟然不能将其伤着,立刻便明白了己军已经失去了兵甲的优势,接下来将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血战!

  廖化正陷入苦战当中,忽然听到徐晃的一声大叫,心中立刻欢喜,急忙下令道:“散开!”

  这边步兵散开,紧贴着墙壁,那边徐晃的骑兵立刻冲进了城里,骑兵的两侧都插着一杆丈许长的长枪,像是两个锋利的犄角,人马未到,森寒而又锋利的长枪已经戳到了敌军将是的身上,加上马匹快的冲撞力,立刻将魏军堵在门口的士兵撞飞,有的直接在了长枪上。

  徐晃一马当先,抡起震天斧在前开路,身后的骑兵纷纷取出拴在马匹两侧的长枪,用力向前投掷出去,这一招乃是当年跟马的幽灵骑兵学得,弥补了后面的骑兵无法战斗的不足。

  魏军将士被徐晃这波骑兵冲撞的到处都是,徐晃更是以一己之力杀开了一条血路,脸上的那一块胎记在现在看来显得狰狞异常,仿佛是地狱中来的索命妖鬼,魏军将士抵挡不住徐晃的锋芒,节节向后败退。

  血战不止,徐晃的到来更是将血战推向了一个高插o,城外箭矢如雨,一番对射中,魏军渐渐落了下风,城里,徐晃带着骑兵所向无敌,魏军虽然死战不退,可是也抵挡不住徐晃的锋芒,加上后面华夏大军尽皆奔至,城门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炼狱之地。

  傍晚时分,夕阳落下,天边出现了冬日罕有的云霞,那云霞好似火烧,与地面上血迹斑斑的狼藉交相呼应。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拿着望远镜正在眺望,看到城内苦战异常,不禁感叹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太尉大人,能让我看看吗?”郭嘉的背后,突然传出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他心中一慌,急忙转身,却看见高麟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他急忙说道:“二…公输公子,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我来观战。”高麟走到郭嘉身边,将小手向前一摊,嬉笑着说道。

  郭嘉楞了一下,将望远镜朝背后掖了掖,说道:“公输公子,少儿不宜啊…”

  “拿来!”高麟虎目一瞪,双眼中迸出两道森寒的光芒,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旁人听来,却极具威慑之力。

  郭嘉皱了一下眉头,看到高麟如此表情,几乎不敢相信,小孩子居然能够有如此厉害的光芒,这种眼神,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便是身经百战之辈。但是,他的手一直背在后面,丝毫没有挪动,也是一番不卑不亢。

  高麟见郭嘉不为所动,便讪笑道:“太尉大人果然厉害,居然没有被我吓到,刚才我学父亲威那一个表情,很像吧?”

  郭嘉点了点头,道:“像,确实很像。不过,少儿不宜,终归是少儿不宜。”

  “切!你不给我,我自己没有嘛?”说着,高麟便从背后拿出来了一个望远镜,白了郭嘉一眼,便朝华阴关内眺望。

  “二皇子也太目中无人了…”郭嘉见高麟对自己如此的不尊重,虽然生气,可也无可奈何,这孩子太过顽劣,自己带着他,根本约束不住,出征前将他留在了潼关,现在他又自己跑来,虽然接了高飞的圣旨,要带他来磨练一番,但是他始终认为,让一个孩子过早的接触这些血淋淋的场面,实在太过残忍。

  想到这里,郭嘉直接用身体挡在了高麟的面前。

  高麟还没看到人影呢,便被郭嘉挡住了,心里那叫一个气了,他放下望远镜,小脸微怒地说道:“太尉大人,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少儿不宜,再说,这里很危险,前方正在打仗,万一伤到你了怎么办?你还是赶快回去,省得我担心。皇上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有义务来照顾好你!否则的话,出了事情,我一个人扛罪事小,怕只怕,皇上龙颜大怒,将所有人全部处斩,你觉得,这样的事情,算是小事吗?”郭嘉目光如炬,不卑不亢,直接盯着高麟,呵斥道。

  高麟不知道为何,竟然对郭嘉产生了一种惧意,这种惧意,是他从未在除了高飞以外的人身上有过的。他看郭嘉不过是一介文人,怎么骨子里竟然会有这种威慑他的气息?

  “我来都来了,看一下又何妨?这样吧,我答应你不乱跑,你也让我看一下前面的战场,这样如何?”高麟像是祈求地说道。

  郭嘉见高麟收敛了许多,便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你又是皇上的…既然如此的话,也好。”

  他向一旁闪开,毕竟他也是接到了高飞的旨意,让他来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场,而且他也能够感受到,高飞这么做,是想从小就讲高麟培养成为一个带兵打仗的将才。既然高飞这个做父亲的都不担心,他又何必再担心呢。

  高麟这才重新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眺望,第一眼便看到了徐晃在城门里面奋勇杀敌,震天斧舞动的虎虎生风,虽然徐晃并未名列五虎大将之中,可是在他看来,和五虎大将也相差无几。

  一时间,看的他是心血澎湃,恨不得自己立刻冲到前线去作战。可是,他也不过是管中窥豹,只看到了在前线作战威风凛凛的一面,却没有看见华夏军所过之处那成片的尸体。

  放下望远镜时,高麟哈哈笑了起来,扭头对郭嘉道:“徐将军威猛,奋勇异常,实在是看的我激情澎湃,他的大斧也是一门绝技,等战后,还希望太尉大人从中撮合,让他教我现在他所施展的那套大斧的武功!”

  郭嘉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很清楚,高麟就是个武痴,天生神力,如果不习武,只怕也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资质。他直到现在才明白高飞的用意,让高麟见识战场是其次,想让高麟拜师学艺才是真。

  在宛城时,他就听说张辽已经将他的枪法传授给了高麟,今天又听到高麟要拜徐晃为师,更能印证了他的猜测。

  “皇上难道想将二皇子培养成为吕布一般的人物?如果果真如此的话,以二皇子的资质,遍学军中大将之绝学,必然能够成为天下无双的人物。”郭嘉猜测道。

  “太尉大人,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是看不起我吗?”高麟见郭嘉愣在了那里,便问道。

  “不!公输公子请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而已。”郭嘉半蹲下身子,看着面前这个小小的武痴,笑着说道。

  “什么?”高麟不解地问道。

  “公输公子的心意我已经尽知,无非是想学习那些厉害的本领。可是,公输公子似乎忘却了一点,天下最厉害的不是任何登峰造极的杀人本领,和武术技巧…”说到这里,郭嘉故意地顿了顿,停了下来,不再讲下去了,看着高麟讪笑了一下。

  “不是武功?那是什么最厉害?”高麟狐疑地问道。

  郭嘉笑道:“武功再高,也绝然不可能抵挡住十万大军,任由你武功再高,再群,也有力竭的时候。这么多人,你杀的完吗?”

  高麟想了想,不太同意,冷冷地说道:“让敌人胆寒,不敢靠近,虽然有十万之众,也不足惧。以一己之力,抵挡十万之众,虽然有些太过浮夸,可只要武力进入到巅峰状态,也未必就不能够。那你说,天下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是可以以一己之力便能击退十万之众的?”

  郭嘉笑了笑,说道:“十万算什么?纵然是百万之众,我只消轻轻伸出一根手指头,那么的一指,谈笑间,百万雄师也照样灰飞烟灭。”

  高麟听后,怔住了,看着郭嘉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好像他真的能够可以弹指间将百万雄师彻底摧毁一样。他用力的摇了摇头,根本没有听过郭嘉有如此厉害的武艺,如果真的能够弹指间摧毁百万之众的功力,那也只有神仙了。

  “我不信!你瞎说!天下根本没有这么厉害的武艺!”高麟撅着小嘴,嘟囔道。

  郭嘉道:“我没说是武艺,我说的是谋略!”

  “谋略是个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厉害?”高麟讥笑道。

  “公输公子,只要你这里好使,别说是百万,千万人照样不是你的对手。”郭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吕布…你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吗?”

  “何止听过?我还…”高麟很想说,他还得到了吕布的方天画戟和那独有的戟法,可是话到嘴边,便立刻打住了。他急忙改口道:“那天下无双的吕布,谁不知道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吕布是被我弄死的!”郭嘉自豪地说道。

  “胡说!吕布明明是关羽斩杀的,怎么成了你弄死的了?”高麟反驳道。

  “呵呵,你不懂,咱们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讲。故事长着哩…”郭嘉笑着,拉住高麟的手,让士兵弄过来两个木墩,便坐在了那里,开始给高麟讲解他的光荣事迹。

  其实,他这样做,一方面是吸引了高麟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把心思放在战场上,另外一方面也希望高麟不要一味的去学武,希望他听完自己的故事后,能够拜他为师,然后他将毕生所学的谋略全部传授给高麟,虽然不至于让高麟成为谋略卓著的智者,可也不至于让高麟成为一位彻底的武夫,不然的话,那就真的糟蹋了这个好苗子。

  郭嘉有自己的打算,在看看来,高飞如此器重高麟,也许在以后这个高麟就是未来的皇帝,如果他成为了高麟的师父,那么他就是堂堂的帝师,一旦高麟登上了皇位,地位自然会无比的显赫,就像现在的贾诩一样。

  这边,郭嘉给高麟讲着故事。那边,华夏军渐渐的涌出了山道,朝着华阴城的瓮城的城门而去,所有驻守在城门的魏军,没有一个人投降,九千将士,全部战死。而华夏军也伤亡不小,三万大军,已经损失了三千六百多人。

  徐晃一马当先,亲冒矢石,指挥着后面上来的军队,高森等人将巨盾推进了瓮城的城门口,开始用炸药炸开城门。战斗,进行到最为激烈的一刻。

  放置完炸药后,高森等人急忙退却,但听见城门口一声“轰”的巨响,瓮城的城门便被炸开了,徐晃将震天斧向前一招,大声喊道:“杀进城内,一个不留!”

  华阴城的瓮城内,曹仁见到华夏军势不可挡,用炸药瞬间便炸开了城门,立刻大声叫道:“全军听令,无故擅退一步者,斩!”

  曹仁一声令下,便是如山的铁令,魏军将士同仇敌忾,没有一个人退缩,城中剩余的一万将士分别朝瓮城门口堵了上来,誓死要保守此关。(_)就连曹仁本人,也下了城楼,拿起大刀,骑上马背,带着三千骑兵来迎击徐晃。

  瓮城的城墙上,魏军的弓箭手依然猖狂,纷纷射出透甲锥,瓮城底下的华夏军士兵连忙将巨盾推过来进行阻挡,高森率领连弩手开始反击。

  徐晃一马当先,身先士卒,震天斧所到之处无人敢拦,千余骑兵奋勇拼杀。身后,廖化率领步兵见缝插针,看见无数魏军插o水一般的向瓮城城门这里涌来,立刻下令道:“用炸药,投射到敌军人多的地方,炸死他们这些!”

  士卒接到命令,廖化立刻纠集起来二十个臂力过人,善于投掷的士兵,徐晃在前面厮杀,廖化等人则将点燃的炸药远远地向后投掷。

  一时间天雷隆隆,一阵阵的爆炸声在魏军中间响起,一个炸药包爆炸,炸伤周围的十几个人,有的离得近的,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爆炸声不断,徐晃等人座下战马尽皆受惊,但是看到前方已经被炸出一条血路,魏军士兵尽皆胆寒,不敢靠近,索性让全体下马,步行厮杀,和魏军进行巷战。

  高森在瓮城外面解决了许多弓箭手后,立刻压制住了瓮城上得弓箭手,随即抽调一部分兵力,朝城中涌去,协助徐晃等人厮杀。

  徐晃提着震天斧冲在最前面,身后骑兵立刻化为步兵,廖化等人将马匹赶到一个角落,高森带着连弩手补上空缺,用弩箭在缝隙中夺取一个个敌人的生命,二十名投掷炸药的士兵还在不停的向前扔着。

  魏军方面,曹仁骑着战马带着三千骑兵从城里赶来,大喝一声:“闪开!”

  魏军步卒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曹仁手舞大刀,朝着徐晃直接飞奔而去,双眼充满了愤怒,大声喊道:“取你狗命!”

  突然,一个炸药包落在了曹仁的面前,炸药包还在“嗤嗤”的作响,曹仁马快,直接飞掠过去,可是身后骑兵却遭殃了,几匹快马刚一驶过,背后便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骑兵队伍中间,立刻人仰马翻,后面的战马也尽皆受惊,向四处逃窜。前拥后堵,左右被魏军步兵围得水泄不通,骑兵冲撞了步兵,步兵反撞向了骑兵,一时间魏军骑兵纷纷被颠下马背,马匹硬生生地从人群中间踩踏出去,踏死十几个步兵。

  曹仁此时没空回头,眼看就要奔驰到徐晃面前,但见徐晃突然手持震天斧横在当中,他大刀便猛地劈了出去。那知道徐晃身子向左边一闪,震天斧猛地挥砍而出,一斧头便将马匹的马腿斩断,战马马失前蹄,向前便倒。

  曹仁吃了一惊,但也早有准备,立刻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看到座下战马蹿向了华夏军的人群当中,撞飞了两名士兵,而他也刚好落地。

  这一落地,曹仁不敢迟疑,双脚猛地向地面一踏,身子旋转了半圈,大刀紧握手中,一招横扫千军,便将华夏军围过来的士兵全部斩杀完毕。

  一道血红蘸在了曹仁的钢制大刀之上,见徐晃在自己左边不远处,快步朝着徐晃冲了过去,他这是豁出去了,想擒贼先擒王,想快点结束这战斗,只要斩杀了徐晃,一切大事即可定下,这华阴关也可以守住。

  岂不知,徐晃也是如此想法,认为只要斩杀了曹仁,敌军主将一失,再对付那些步卒,便轻而易举的多了。抡起震天斧,便朝曹仁飞奔而去。

  两虎相争,刀斧交鸣,一经碰撞,便立刻在这黄昏时间产生出了火花,四目相对,满是仇恨,恨不能将对方斩于自己兵器之下。

  “叮叮当当”的一连串兵器碰撞之后,徐晃和曹仁便厮打在了一起,而这时魏军也一起涌了上来,和华夏军冲撞在一起,瓮城门口一片厮杀,鲜血早已经染透了大地,在这寒冬之时,弄得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沼。

  热血染满一地,融化了地上的白雪,雪水混合着血水,让这段距离变成的泥泞不堪。但是,没有人去在意这些情况,只顾着向前奋力的拼杀。

  伴随着隆隆的爆炸声,瓮城一地形成了炼狱的战场,双方士兵都不后退半步,为争夺城门浴血奋战。魏军终究人少,加上失去了城墙上那一道防线,虽然弓箭手在后面继续放箭,可是跟华夏军的连弩手比起来,简直相差太多,别人五支箭,魏军才一支箭,而且没有百步穿杨之术的射手也很难射中敌军要害。相比下来,魏军虽然在兵甲上和华夏军持平,但是在总体战斗力上,还是吃亏。

  血战一会儿后,两军将士混为一谈,炸药也停止了投射,只有站在城墙上得连弩手还在以精准射击,寻着一个魏军士兵,便是一箭射出,专射敌军面门。

  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城中扔在厮杀。徐晃和曹仁旗鼓相当,刀斧交鸣,互不相容,势同水火,誓要立见分晓,两人斗了四十多招,倒是胜负未分。

  华阴城外,华夏军等待着入城的人堵满了整条通道,仍旧在外面排成了长长的人龙,后军的将士无不想冲上去作战,奈何城中容量有限,魏军死战不退,倒是让华夏军也无可奈何。

  城外的高坡上,郭嘉给高麟讲完了自己曾经的辉煌事迹,便询问道:“公输公子,这会儿,你知道什么最厉害了吧?”

  “果如太尉大人所说,那谋略也确实了得…”高麟想了想,站了起来,拍拍屁股,看着前方,说道:“倘若有朝一日,我能统帅大军,我定然请太尉大人做我的军师,替我出谋划策。”

  郭嘉道:“难道公输公子就不想学谋略吗?”

  高麟忽然转身,双膝下跪,跪在了郭嘉的面前,拜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郭嘉见高麟来的突然,竟然双膝跪着自己,虽然有些吃惊,但是却也不为所动,没有显露出惊慌来。高麟虽然是二皇子,可是这一拜,就成就了他们师徒的情谊,徒弟拜师傅,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笑了笑,伸手在高麟的头上抚摸了一下,说道:“孺子可教…”

  半个时辰后,城内战事基本已了,在血与勇气的碰撞中,华夏军取得了胜利,魏军剩余的八百余人全部被俘。但是,城内还是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打斗声,那是徐晃和曹仁之间的战斗,任何人不许插手,没有暗箭,只有武力上的较量。

  “八十招了!你还不认输吗?”徐晃边打边叫喊道。

  曹仁身上有两处伤口,左臂一处,右腿上一处,而徐晃的身上却完好无损,徐晃气焰嚣张,虎虎生威,曹仁却气力不加,带着疲惫之状。胜负,早已经分晓,但是曹仁一直在强撑着,拒不认输。

  “咣!”

  徐晃的震天斧直接击打在了曹仁的钢盔之上,出了一声巨响,而曹仁也因此身子向一侧倾倒,眼睛里已经出现了点点迷离,眼看就要摔倒了,曹仁将大刀猛地插在了地上,支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愣是没有倒下去。

  曹仁用力地摇了摇头,耳朵里一边嗡鸣的声音,看到徐晃的嘴唇在蠕动着,可是却听不见声音。环视着一圈被俘虏的将士,地上的残肢,他的心里无比的悲怆:“难道,我就这样的输了?不!我绝不能输,一旦输了,华夏军便会长驱直入,到时候兵临城下,长安城中守兵不多,根本不堪一击…”

  一想到这里,曹仁咬着后槽牙,双目中迸出极大的怒火,双手紧紧握着大刀,“呀”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便朝徐晃那边冲了过去。

  徐晃见曹仁又冲了过来,腿上、胳膊上早已经被鲜血覆盖住了,此时也凝结在了一起,不住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是打不过我的,怎么说你才明白,你这样拼杀下去,对你有什么意义?魏国就要完蛋了,我看你是一个将才,才没有痛下杀手!”

  曹仁两耳失聪,完全听不到徐晃在说什么,只是持着心中的那一丝信念,朝着徐晃冲了过去,口中大叫道:“我绝对不能输!”

  “当!”徐晃一斧头砍了过去,直接将曹仁手中的兵刃挑飞,一脚踹在了曹仁的胸口上,将曹仁踹倒在地上,大怒道:“执迷不悟!”

  “将军!曹仁是曹操的嫡亲,同族同宗,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杀了他,今夜便可驻军灞上,兵贵神啊!”高森提醒道。

  徐晃听到高森的话后,眉头一皱,双目中迸出来些许杀意,见曹仁又从地上爬起来,目光中充满了仇恨,正准备向他起攻击时,他下令道:“既然如此,留他无用,将他射杀,留个全尸。”

  说完,徐晃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见无数支箭矢朝着曹仁身上射了过去,用的正是魏军生产的透甲锥。随后徐晃听见了一声闷响,睁开眼睛时,曹仁已经被万箭穿心,双膝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却并未倒地,死的时候,也从未听到曹仁叫过一声。

  徐晃大概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五年来,两个人常驻边关,中间只隔着数十里山路,听到的最多的名字,最多的事就是曹仁又怎么怎么了。可是从今以后,他再也听不到这些了,不免心中多了一份悲凉。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厚葬曹将军。”

  随后,他听到了八百多被俘虏的魏军将士的哭声,他扫视了一眼,便说道:“投降者免死,否则,下场和曹仁一样。”

  突然,八百多俘虏同时喊道:“将军,我等随你去了!”

  一时间,八百多俘虏突然挣脱出去,直接朝城墙上撞了去,只听见一连串的闷响之后,被俘虏的将士们全部撞碎了脑袋,躺在地上netbsp;徐晃的心中又多了一份苍凉,华夏军的将士们见了也是一阵莫名的伤悲,华阴城两万士兵,从未有一人投降,也从未逃跑一人,就连西门也从未打开过,所有的人,都把热血洒在了城门和瓮城之间的这块巴掌大的地方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而华夏军,也付出了惨烈的代价,三万大军,一万三千人毙命,关东军次出征便损兵上万,这对于徐晃来说,也是一个打击。鏖战两天一夜,终于将华阴城这块难啃的骨头给啃下来了。

  “廖化留守,将所有阵亡将士全部埋葬,他们虽然不在同一阵营,却都是为国捐躯,值得我们去抚慰。高森随我走,集合城中所有战马,从后军抽调未曾参战的兵力,随我一同奔赴灞上,华阴一切事物,全权交给太尉大人负责。”徐晃提着震天斧,骑上一匹骏马,便朝华阴城的西门奔去,等候在那里,却不愿意再看到这些使得他悲凉的场面。

  战斗胜利,华夏军夺取了华阴城,但是没有人觉得这是一种荣耀,相反,每个士兵的心里都多少留下了一丝悲凉的影子。曹仁及其两万大军的这种精神,值得他们去尊敬。而曹仁亲造的两万铁军,也在此一役全军覆没。

  城中所剩马匹一共三千八百多匹,徐晃便从后军抽调出来相等的人数,从华阴城的府库中带上三天的干粮,来不及休息,便立刻朝灞上奔驰而去。兵贵神,按照这种度进行强行军,也只能推进到灞上,何况徐晃也没有料到这一战会延迟那么久,魏军的抵抗让他吃了一惊。而去就他那点兵力,要攻击长安城,也是痴心妄想,突袭灞上倒是不在话下。

  随后,徐晃、高森带着三千八百多人便走了,留下廖化收拾残局,郭嘉统筹安排。

  华阴城被华夏军围攻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长安城,长安城中,听闻此消息,立刻议论纷纷。

  太子曹昂急忙聚集朝中文武大臣商议对策,连夜召见陈群、杨修、刘晔、满宠、曹真、夏侯衡进行商议。

  太子府中,曹昂端坐在那里,见人都6续到齐,便立刻说道:“父皇南征蜀汉未还,大军尚留在了蜀中,如今华阴关正遭受猛攻,万一这个时候华夏国再袭击凉州,则我大魏拿什么抵御?诸公皆我大魏一时之良俊,都尽快想想办法才是。”

  陈群、杨修、刘晔、满宠都面面相觑,暂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毕竟国内空虚,无兵无将,如何支援?

  “启禀殿下,臣以为,当即可派人赶赴羌中,请求羌人出兵协助,我大魏自和羌人联合一来,都已经成为浑然一体,凉州多数地方官员皆有羌人担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必羌王也必然会明白这个道理。”夏侯衡立刻抱拳说道。

  曹昂道:“夏侯将军言之有理…”

  这夏侯衡,乃夏侯渊长子,年方十八,勇敢果烈,颇有乃父之风。太子曹昂监国,便任命夏侯衡为中军都督,专门负责守卫宫中安全。

  “此时正值年关,羌人也有自己的风俗,如果此时去请羌人作战,只怕会适得其反。凉州有夏侯将军和徐军师驻守,想必无甚大碍,而且凉州多为羌族聚集之地,一旦受到攻击,羌族不用我们吭声,便会自动反击。臣担心的不是凉州,而是华阴,当务之急,应该尽快派出援军支援华阴才对。”陈群说道。

  曹昂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华阴城牢不可破,曹将军部下大军又是一支铁军,兵甲甚为优良,乃一重城,华夏军即使有神通,也不一定攻破华阴城。当务之急,还是在凉州。华夏国西北野战军兵力二十万,一直对凉州虎视眈眈,虽然有夏侯将军和徐军师在,可毕竟兵力不足。羌人虽然会自主反抗,但不受我大魏调度,就如同一盘散沙,对付二十万的西北野战军,只怕是以卵击石。而且羌人也有私心,这两年来,羌人玉望膨胀,不断的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均被陛下否决,羌人虽然嘴上没说,可也一定会怀恨在心。臣以为,当先派遣使臣赶赴羌中,安抚羌王为上。”满宠道。

  曹昂听后,又点了点头,说道:“也言之有理…”

  这时,一个宫人立刻奔赴进来,走到太子曹昂的身边,贴耳说了几句话后便立刻离开了。曹昂听后,脸上变色,突然站了起来,目视诸位在座的人,说道:“诸位!华阴失守,镇东将军曹仁和城内两万将士全部壮烈殉国…”

  “什么?这怎么可能?”夏侯衡听后,大叫了起来。

  其余人听后,脸上也露出了诧异之色,华阴重镇,乃曹仁一造,号称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可是今天,只短短了两天一夜,怎么华阴城就被华夏军攻下来了。这一则消息,如同深水炸弹一样,直接在众人当中炸开,让她们心中都在扪心自问,这华夏军莫非都是天兵天将,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克此关。

  正当众人面露诧异之色之时,一直久坐在那里,没有言语的曹真皱起了眉头,突然站了起来,向着曹昂抱拳道:“太子殿下,请即刻下令,全城紧闭大门,准备备战吧。”

  曹昂问道:“子丹,这是何意?”

  “华阴失守,华夏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沿途郡县必定会望风而降,只怕这会儿华夏军的前部已经在来长安的路上了。华夏军究竟在华阴耗损了多少兵力,又来了多少兵马,我军尽皆不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华夏军大举进犯,那我长安城内的两万兵马根本不足以抵挡。现在只有从地方上临时抽调兵力,并给城中百姓放武器,虚张声势。华夏军见我军守卫森严,必然不会贸然进攻。同时,即刻派人赶赴武都,请镇西将军、武都候张绣带兵来援,另外派出快马通知汉中,让汉中也派兵来援,同时将此消息传达给陛下。长安城中粮秣充足,完全可以坚守一年以上。”曹真谋划道。

  陈群、杨修听后,觉得曹真谋划的十分得当,急忙抱拳说道:“我等附议!”

  刘晔、满宠也是一致意见,抱拳道:“曹将军所言甚是!”

  夏侯衡也很佩服曹真,跟曹真关系也不错,当即建议道:“太子殿下,当此之时,能救长安的只有曹子丹,请殿下将全城兵马全权委托给曹将军,由曹将军统一调度!”

  曹昂曾经听取曹休的意见,极力的拉拢曹真,可是曹真丝毫不结党营私,所以并非的人,和曹丕也不来往。但是此时见人夏侯衡极力举荐曹真,而朝中也无甚大将,唯有曹子丹,便点头同意了,说道:“鹰扬将军曹真听旨!”

  曹真当即下跪,拜道:“臣鹰扬将军曹真接旨。”

  曹昂道:“父皇命我监国,我便以监国之名义,亲授爱卿虎符,除虎豹骑外,任何兵马皆可调动,封你为大都督,总督一切军务,必要时,可专权专断,不必上报。”

  “曹真领旨!”曹真拜道。

  曹昂道:“圣旨随后下,陈公、杨公,二位还请尽皆辅佐大都督,待渡过难关,熬到父皇归来,便是一场胜利。”

  陈群、杨修是曹魏复国的开国功臣,尽皆被曹操封为公爵,陈群是辅国公,杨修是安国公,二人的待遇更是高于其他人。两个人听后,对视了一眼,说道:“臣等遵旨!”

  随后,曹真开始调集兵马,魏军开始行动起来,而刘晔、满宠则开始清查府库,贴出告示,征召新兵入营,开始了积极的备战状态。

  公元一九六年的大年三十,是一个不寻常的日子,对于华夏国而言,是开心的,因为今年不但攻灭了荆汉,还取得了西北战役的初步胜利,捷报很快便传递到了帝都。

  在没有信鸽的严冬里,华夏国的斥候们还在坚守一线,他们或许在冰天雪地里奔走,或许在某个山洞中躲藏,又或许在别国境内静心潜伏收集情报。但是不管他们在哪里,华夏国的胜利,都永远离不开他们。

  对于华夏国消息传递的度之快,一些国中大臣也感到很是吃惊,他们不知道卞喜训练了一支多么强大的队伍,更不知道全国斥候的总数,只是知道,无论有什么新的消息,斥候们总是以最快的度将消息传递出去。

  洛阳城的皇宫内,高飞坐在偏殿里,周围有炉火烘烤着,让偏殿里显得暖如net日。面前,摆放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抬起手,笑着对环绕在一旁的卞喜等人说道:“诸位都是斥候队伍中的精英分子,今天朕难得能和大年聚上一聚,平时大家都在外风餐露宿,今天朕为你们准备了美味佳肴,就请尽情的吃喝,历年来你们都难得过上一次大大,今年朕特赏你们每人美女一名,算是给你们做婆娘了。以后就留在帝都,为朕训练更多的斥候。”

  卞喜急忙扭头对部下说道:“还不快谢陛下隆恩?”

  二十名斥候精英急忙起身跪地拜道:“微臣等叩谢陛下隆恩!”

  高飞笑道:“都起来吧。今日,你们的兄弟又从西北传来了消息,威武城已经被攻下,曹休投降,图霸凉州也指日可待,而且右车骑将军也已经攻下了华阴关,如今正驻军灞上。来来来,大家共同举杯,为奋斗在第一线的将士、斥候们干杯,恭祝他们能够取得更辉煌的战绩!”

  于是,众人一起举杯,然后也不客气,直接开始一番吃喝。二十名精英斥候都是在外野惯了的人,吃起东西来,也是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高飞看到众人很快便将桌子上得饭菜吃完了,便立刻让人又端上来了一些,管饱。

  华夏国斥候总数目恐怕是三国之最,高达十万人,这十万人,都隶属于卞喜的情报部,部下设立科室,以各州为区域,前线阵地的斥候要远远多过后方的稳定地带,在前线阵地上每十里就有一个华夏国的斥候存在,然后消息的传递,是以接龙方式进行的。所以,华夏国的消息传递度,远远的高过其他国家,这也是卞喜独创。

  其实,各国的斥候都很不错,但是关键是看国家给不给于支持。高飞拥有着现代思想,在他的思想中,消息的传递度的快慢,往往能够取决于一场战争的胜负。高飞所动的战争,打的不光是消耗战,持久战,而且还是信息战。

  飞鸽传书可以作为短距离传送,在短距离内,鸽子的飞翔度要略微轻快,但是如果是中、长距离,斥候往往会比信鸽快,因为鸽子只有一个,路上也需要休息,有时候长距离的奔驰,万一碰上什么凶恶的猛禽,被一口给吃了,那消息就永远不可能传递出去。之前这种类似的情况也出现过一次,不过不是在战争时期。

  所以,为了杜绝这种时期再次出现,高飞采取了两种措施,空中加地面,双管齐下。而且也可以防止有人捕获信鸽暗中动手脚,因为情报部,是只听令于高飞的,每个人都是经过细细的筛选的。

  也正因为如此,华夏国的情报部每年的开支都很庞大,快赶上十万军费的开支了。

  高飞宴请完毕卞喜等人的斥候精英后,便对卞喜道:“你回府的时候,去见一下那个罗马人,让安尼塔帕特里奇来皇宫一趟,就说朕要见他。”

  卞喜不多问,应了一声,便走了。

  高飞则去了御书房,御书房的秘书长陈琳说道:“你给朕拟写几道圣旨,赏赐太史慈、马、庞德、魏延、褚燕西北军五将各百枚金币,赏赐徐晃、廖化、周仓、高森关东军四将金币各三百枚,赏赐郭嘉金币百枚,所有阵亡将士,一律按照烈士对待,抚恤金直接放到家里。”

  陈琳点了点头,挥笔便写,写好之后,便请高飞过目。高飞看过之后,这才取出传国玉玺,加盖大印。

  “哦,对了,你再写一道圣旨,封安尼塔帕特里奇为飞卫上将军,官居从二品,带两万飞卫军去协助右车骑将军徐晃攻打长安,明日出兵。”高飞补充道。

  “诺!”

  陈琳不辞辛劳的又写了道圣旨,高飞过目之后,便加盖上了玉玺。

  “将第一道圣旨送到户部,第二道圣旨送到兵部。”

  “诺!”

  陈琳走了以后,高飞便摊开了地图,仔细地研究了一番后,便听见门外侍卫说安尼塔帕特里奇求见。

  “让他进来!”

  安尼塔帕特里奇进来之后,便对高飞行了跪拜之礼,高声呼喊道:“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一听说您传唤我,我就来了,不知道皇帝陛下传唤我,所谓何事?”

  高飞听到安尼塔帕特里奇的汉话已经说的相当熟练了,虽然还带着一丁点的西方味道,但是对于安尼塔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因为,汉语是世界上最难学得一门语言。他走到安尼塔的身边,亲自将安尼塔给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帕特里奇先生,你来我们华夏国也有好几年了吧?我老是麻烦你帮我训练军队,一直对你照顾不周,还请你多多包涵。”

  “为皇帝陛下效劳,是我的荣幸。皇帝陛下不仅给我吃的,给我穿的,还给我住的还有女人,万能的上帝一定会保佑皇帝陛下长命百岁的。用你们的话来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我两样都占尽了,我觉得,为皇帝陛下效劳是我应该做的。”安尼塔幽默风趣的说道。

  “哈哈哈…帕特里奇先生,你都快成为一个中国通了。我这次叫你来,不是让你训练军队的,而是让你去打仗的,让你带着你这几年秘密替朕训练的飞卫军去攻城略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高飞将帕特里奇拉到了一张座椅上,两个人就那样的坐了下去,和蔼的说道。

  安尼塔帕特里奇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丝喜悦,说道:“我恨乐意为皇帝陛下效劳,这正是陛下检阅我这几年罗马式训练的结果。我想,我一定会在战争中给陛下带来荣耀,让全天下的人都记住,皇帝陛下不是好惹的,都赶快臣服吧。”

  “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帕特里奇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马屁功夫也见长了不少啊?”高飞听后,心里舒服的很,笑着说道。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我这也是学以致用吗?”安尼塔帕特里奇也笑着说道。

  “嗯,只是,这马屁不要时常拍,否则的话,会拍在马蹄子上的。在我华夏国,马屁功夫好,不如你有真本事,明白吗?”

  “皇帝陛下的话,我记住了。”

  “恩,那咱们就长话短说,你过来看…”说着,高飞便将帕特里奇拉到了地图边,指着长安城说道,“这里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

  “是魏国的国都长安城,我曾经在那里待过,不过那个时候还是秦国,皇帝姓马不姓曹。不过很可惜,马打不过曹,最后被曹给击败了。更可惜的是,马并不重用我,如果他重用了我,也不至于会有此败。”帕特里奇惋惜的说道。

  高飞道:“帕特里奇先生…”

  “陛下叫我安尼塔即可,在陛下面前,帕特里奇不敢自称为先生。”

  “呵呵,好的。安尼塔,我已经封你为飞卫将军,官居从二品,想让你明日就带兵出,去攻打长安城。如果攻下了长安城,朕自然会给你加官进爵。以后,还会协助你找到回家的路,怎么样?”

  “伟大的皇帝陛下啊,这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吗?”

  “你没有听错,一点都没。”

  “我愿意为皇帝陛下效劳,哪怕是上火海,下刀山也在所不惜…”

  “呵呵,应该是上刀山,下火海。”

  “哈哈,对对对,陛下纠正的对,是上刀山,下火海。”

  随后,高飞又喝帕特里奇聊了聊,并且让他携带炸药去,至于攻城武器,就不用携带了,如果携带的话,肯定会迁延时日,相信在已经攻克的城池内,会有攻城武器的。

  而对于安尼塔帕特里奇来说,这也是一次巨大的转变,未来的路,就在他的脚下。

  凉州,武威城。

  大年三十的夜晚,太史慈、马、庞德、魏延、褚燕,外加曹休都聚集在了一起,大家围成一圈,煮着大饭,每个人的心情都是舒畅的。可是对于曹休而来,表面上要附和着这群虎狼,心理面却极为难受,一直在期待着有一次机会的来临。

  公元一九七年,农历正月初一,本来决定今天开始对魏国的凉州起总攻的,可是城外足有半人深的积雪却让人苦恼,不得不改变原有的策略,暂缓进攻。(_)

  太史慈将马、庞德、魏延、褚燕都聚集在了一起,开始商议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如今大雪封门,足有半人之深,外面道路上都是如此的积雪,行军很是困难。当日我们攻打武威时,就是提前一日出,并且强行进军,加上魏军无所防备,才被攻克了武威。我也知道兵贵神的道理,按照枢密院制定的作战意图,本该在今日兵攻打汉阳郡才对,可是我临时决定,暂缓进军。今日将四位将军召集到来,就是想问问诸位,可有其他良策破敌?”太史慈环视一圈众将,当先说道。

  马、庞德、褚燕都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太史慈见后,叹气道:“只可惜当日没有带夫人一起来,否则的话,以夫人之智慧,必然能够相处一个破敌之策…”

  魏延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番,忽然思的一计,当即说道:“大将军,曹休投降我军,虽然未必真心,但是却可以在再曹休身上做下文章。”

  太史慈、马、庞德、褚燕都狐疑地看着魏延,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魏延清了清嗓子,说道:“曹休乃被迫投降,对我军并不真心,必然是牵挂着魏国。而且也会想法设法的想去通知夏侯渊,只可惜被我军看管的太过严密,一直没有机会。如果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把消息送出去,夏侯渊必然会带兵前来偷袭,到时候,我军再将计就计,以大军姿态合围夏侯渊,必然能够将其斩杀!这样一来,我军既省去了奔波,也可以以逸待劳。只要杀了夏侯渊,凉州便无人敢抵挡我军了。”

  太史慈哈哈笑道:“妙计啊!看不出来,文长的脑袋瓜子也挺好使的啊。文长啊,赶紧给我们说说具体如何行动。”

  西北军五个大将里面,褚燕年纪最长,其次太史慈,马、庞德、魏延较为两人略小许多,但太史慈、马、庞德、褚燕都是勇猛有余,智略不足,唯独魏延倒是文武兼备,之前曾经在臧霸处当副将,后来6续给几个人当副将,也算是高飞器重他,让他逐渐从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变成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将军,还赠给他兵法书,让他学习。

  魏延倒也不曾辜负高飞,将所赠的兵法书都学习完了。但是,华夏国人才济济,可谓是众星云集,那么也就没有他施展才华的份了。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机会,魏延自然不会错过,便将自己的策略说给了众人听。

  众人听后,都觉得此计不错,最后太史慈一锤定音,便决定采用魏延的策略了。

  曹休坐在房间里,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一脸的愁容,在心中暗暗地叫道:“我坐在这里,等同坐牢,外面眼线极多,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这年也过了,可是太史慈却不出兵,倒也让我无从将消息送达出去。夏侯将军恐怕还什么都不知道吧?这大过年的,谁没事要往外面跑啊?”

  “夫君,我给你炖了点汤,你趁热喝了吧,你昨天就没有怎么吃饭,今天要是再不喝的话,只怕身体会吃不消的。”曹休的妻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激汤,放在了曹休的面前。

  曹休看了一眼妻子,说道:“茵茵,你说当日你要是能跑出去了该多好了,估计叔父带着兵马和我来个里应外合,早已经把华夏军给打跑了…”

  “我也想啊,可是谁知道当时外面会有那么多华夏军啊…”曹休的妻子是夏侯渊的亲侄女,叫夏侯茵,曹氏和夏侯氏联姻,这是很正常的。夏侯茵温柔贤惠,而且还是一个美人胚子,曹休见了第一眼便喜欢上她了,隔天便让人去提亲。两个人算是闪婚,但是婚后生活的却很美满。

  曹休摇了摇头,将激汤推到了一边,说道:“我没胃口,不想吃,你喝了吧。”

  夏侯茵问道:“夫君还是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吗?”

  “怎么会呢,你别乱想,我只是低估了华夏军的能力,居然二十万大军齐攻一座城,实在是太浪费了。”曹休抚摸了一下夏侯茵的脸庞,笑着说道。

  “曹将军在家嘛?”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喊。

  曹休听到这喊声后,狐疑道:“是魏延的声音?”

  他不敢耽搁,急忙走到门口,打开门时,看见魏延一身戎装,头盔、战甲都穿的好好的,便急忙拜道:“魏将军,你这是…要出征啊?”

  魏延点了点头,笑道:“对啊,大将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让我们趁着这个时候出征,我们要去攻打金城郡,但是路不熟,所以想请曹将军来做向导,不知道曹将军可有闲暇?”

  曹休问道:“去打金城郡?为啥不直接去攻打汉阳郡呢?只要斩杀了凉州刺史,其余郡县传檄便可平定了。”

  魏延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大将军的吩咐,我只管照做。不过,听大将军的意思,好像是来个声东击西,我佯攻金城,鼓噪而进,然后骗夏侯渊出来,大将军则引一支兵马去偷袭汉阳郡。”

  曹休听后,心中一惊,如果果真这样的话,汉阳郡一旦被攻下来了,那凉州就等于失陷了,因为凉州的钱粮都囤积在汉阳郡里。他脸上依然是满脸笑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大将军妙计啊!”

  “那曹将军可否陪在下走一趟,去佯攻金城郡?”魏延问道。

  曹休暗想道:“此地已经被严密监控起来了,很难有向外送出消息的时候,如果我跟着魏延去佯攻金城,然后借机把他灌醉,再偷偷溜回汉阳郡去报信,那边可以将功赎罪了。”

  一想到这里,曹休便急忙说道:“魏将军,我曹休自从投效华夏国,一直寸功未立,今日魏将军亲自来请,我又如何能够拒绝呢?曹休义不容辞。”

  魏延笑道:“好好好,我就知道,曹将军是个爽快人,那我在城门口等你,兵马都已经集合完毕了。”

  “哦,我稍后便到。”

  魏延转身离开,同时高声对门外守卫喊道:“曹将军要跟随本将出征,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曹将军的家眷,切勿让曹将军的家眷受到sao扰。”

  “诺!”

  曹休急忙关上门,转身对自己的妻子夏侯茵说道:“夫人,我这次出去,会见机行事,你留在这里很安全。我出去之后,便寻机开溜,然后带兵来救你,从城外的密道里进来,接你出去。少则三天,多则五天,我必回来。”

  夏侯茵点了点头,说道:“夫君,你去吧,妾身在此等你就是了。”

  曹休抱着夏侯茵深深地亲了一口,然后披上盔甲,挂上佩剑,便离开了。

  等到了城门口,曹休见魏延带着两千步兵已经严阵以待了,便急忙跑到魏延身边,问道:“不骑马吗?”

  “城外大雪,足有半人之深,马匹更难行进,再说,我们是佯攻,只要做出声势即可,还骑什么马啊?”魏延道。

  曹休“哦”了一声,问道:“对了魏将军,我来的时候正好经过兵营,兵营里好像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了,大将军不会是将其余的兵马全带走了吧?”

  魏延道:“大将军向来做事谨慎,何况是去攻城,人多力量大,就算多数不参战,也可以给我军壮壮声势嘛。曹将军,那我们启程吧。”

  “恩,好咧。”

  出了武威城的城门,曹休注意到,有一道长长的印记一路朝汉阳郡驶去,道路上得积雪被清理开了,路上还有新鲜的马粪,想必是刚走没有多久。

  一出城门,魏延便命人将敲锣打鼓,打起大旗,朝着金城郡方向便去了,两千士兵这么一散开,还真别说,真做出了几万人的架势,远远看去,漫山遍野的都是华夏军的大旗,如果不是曹休知道具体人数,只怕见到这种阵势,不细看的话,也会以为有几万大军。

  魏延走在前面,前面有几个士兵先行开路,将积雪清扫开来。曹休也跟着走,大约走了四五里路,众人都累了,魏延便下令休息。

  如此反复的走走停停,挨到傍晚,这些人才走了二十里路,实在走不动了,魏延便让人去找个高坡,然后挖了些窑洞,便住进去了。

  这窑洞可是冬暖夏凉,又弄些干柴进来升起了篝火,让这寒冷的冬日也过得暖意融融的。

  此时,众人都饿了,眼看天色就要黑了,魏延便道:“大家都辛苦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弄些野味吧。”

  曹休听到要去打猎,便觉得机会来了,便欣然赞同。后来魏延带着五百人去山中狩猎,留下一千五百人在窑洞里休息,进山之后,魏延便对曹休道:“曹将军,咱们两个一起,其余人自行组队。”

  五百人的狩猎队伍分开之后,魏延和曹休并列走在一起,渐渐地朝山林深处走去。

  曹休虽然一边走着,但是心中却在思量着如何逃走,可是和魏延挨的如此近,却也无法立时逃走。

  正在曹休犯难之际,忽然山林中传来一声虎啸,曹休灵机一动,便急忙对魏延说道:“魏将军,你听到了吗?”

  魏延点了点头,说道:“不想此处竟有老虎出没,看来进山需要多加小心了。”

  “魏将军,不如我们将此孽畜除去,省得这孽畜以后出来害人。”曹休建议道。

  魏延故作沉思,说道:“好吧,听这声音,应该就在不远处,我正面进攻,你绕到后面去,然后合力将猛虎击杀。”

  曹休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曹休转身便走。

  “等等!”魏延突然从后面叫住了曹休。

  曹休心中一怔,急忙站住,心中一惊,回头张望,见魏延抛过来了一张弓箭。

  “打猎不要弓箭,你想徒手和猛虎格斗吗?”魏延道。

  曹休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弓箭,见魏延只有一柄长剑,心想:“如果我就在此地将魏延射死,然后再逃走,那岂不是更好?”

  正思量中,曹休的双手也紧紧地握住了弓箭,正准备难,突然看见魏延从腰中解下一张连弩了,心中一惊,急忙打消了念头。如果他此时向魏延难,估计刚拉开大弓,魏延的弩箭便已经将自己射穿了。

  曹休最后还是放弃了射杀魏延的打算,毕竟太过冒险。他朝着魏延抱拳道:“多谢魏将军,那我这就去了。”

  “嗯,去吧。”

  曹休转身拔腿便走,在雪窝里向前蠕进。

  魏延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分开不久后,曹休已经看不见任何华夏军士兵了,当即便朝汉阳郡方向逃走,一路上遇到零星的几个华夏军出来打猎的士兵,他便躲在了雪窝里,等士兵过去了,自己再出来。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他听到山中传来了魏延的呼喊声,心中寻思着:“如果我就这么走了,魏延一定会以为我是逃走了,肯定会带兵追我…”

  曹休想了一会儿后,拔出腰中佩剑,将身上的一件战袍给划开,做出像是爪子抓过的痕迹,然后自己又割伤了手臂,弄出来一点血迹,将战袍给染上血,随后找到一个山崖,将那里胡乱扑腾了一番,弄得像是打斗过的痕迹,然后脱下自己的一只战靴,摆放在了山崖边。

  经过一番布置,看上去倒是想和老虎进行了搏斗一样,然后不敌便跌落山崖了,将战袍朝山崖下一扔,自己又滚了下来,然后故意做出老虎叼走猎物的样子,这才迅离开。

  但是走了好久,曹休忽然想起自己还在雪地上,无论怎么走,都会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刮下了一张参天大树的树皮,树皮呈现出弧形,他趴在上面,刚好可以顺着高坡下去,而且在雪地上留下的痕迹也不像是人走过的。于是,曹休趴在那块大树皮上,直接顺着高坡冲下了山,然后便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天寒地冻的,他脱去了战袍,又割伤了自己的手臂,还光着一只脚,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可想而知。可是,曹休的心中却一直秉着一种信念,誓要将华夏军的消息送到汉阳郡去。

  行至半夜,自己早已经冻得不行了,看见前面有个小屋,小屋里还亮着灯,便拼命地向小屋那边走去。

  到了小屋门口,曹休已经累得不行了,又冷又饿,拍打着小屋的门,有气无力地叫道:“开门…快开门啊…”

  小屋的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猎人,见曹休躺在门口,几乎快要冻僵了,急忙将曹休带进了屋里。老猎人将曹休放在了篝火边,又给曹休拍打去身上的积雪,然后裹上被褥,将篝火上熬好的肉汤给曹休吃。

  曹休嘴唇冻得紫,浑身一直哆嗦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声谢谢,端起那肉汤便喝,也不觉得烫。

  “慢点慢点,别烫着!”老猎人见到曹休的吃香,急忙关心地说道。

  半个时辰以后,曹休渐渐地恢复了温暖,自己也吃饱了,坐在那里烤火烤了很久,便问道:“老丈,你这里可有马匹?”

  “只有一匹劣马,将军这是要前往何处?”老猎人问道。

  “老丈,我是武威太守、安西将军曹休,我现在需要去汉阳郡一趟,想借你的马匹用一下,不知道老丈可借否?”

  “哦,原来是太守大人,小人失敬。”老猎人跪拜道。

  “不必多礼,老丈,此地何处?离汉阳郡还有多远?”

  “此地名为八里沟,离汉阳郡还远着呢,寻常时候骑着马或许两日能到,但是今年大雪覆盖极深,即使骑马没有个四五天的功夫也极难到达。”

  “八里沟?我怎么才走这么一点路?”曹休自然知道八里沟,因为他现在还在武威郡内。

  不过,曹休自有办法,因为周围都是魏国城池,只要抵达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县城,让县令通知斥候传递消息即可。

  随后,曹休临时征用了老猎人的那一匹劣马,又穿上一件皮mao大衣,穿上猎人的靴子,便上路了,朝着离这里最近的县城而去。

  曹休逃走后没多久,魏延便带人寻到了山崖边,看到曹休留下的一片狼藉,故意布置下来用于迷惑他的场景,便笑道:“曹文烈也不笨嘛,怕我带兵追他,故意做出自己被老虎杀死的样子,好让我以为他被老虎叼走了。”

  “将军,按照曹休的脚程,以及天气的恶劣,必定走不太远,我们现在怎么办?”手下亲兵问道。

  “带上猎物,回窑洞美餐,待明日天明后,便回武威城。就算再快,消息也需要两天才能到达汉阳郡,我们就用这两天的时间,来好好的等着夏侯渊。”魏延笑道。

  话音一落,魏延便带着人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魏延回到武威城,太史慈早在城门口等候了,见魏延回来了,便问道:“文长,怎么样了?”

  “曹休信以为真,相信夏侯渊很快就会前来偷袭武威城,我们正好在此以逸待劳。大将军,另一方面怎么样了?”

  “放心,按照你的计策,我已经让庞德、褚燕去故布疑阵了,只要夏侯渊敢出兵,我们就可以将他彻底消灭。”太史慈开心地说道,“文长,你辛苦了,走,进城暖和暖和。”

  与此同时,华阴城。

  郭嘉和司马懿面对面的坐着,桌子上摆满了食物,郭嘉给司马懿倒了一杯温酒,说道:“仲达一路辛苦,只是,此去凉州还有些许路途,最快最快也要五天左右才能到达,西北军已经攻克了武威城,从中间将凉州拦腰截断,看来西北军中也确实有智谋之士。”

  司马懿今日刚刚抵达华阴,一路上风尘仆仆的,如果不是遇到大雪的天气,按照正常的行程,他应该早已经抵达凉州境内了。南北温差较大,荆州一带虽然也下雪了,可是不过才几尺深,没想到西北这里竟然达到了半人深,这也让司马懿的行程减慢了不少。

  他端起那杯温酒,朝着郭嘉毕恭毕敬地说道:“多谢太尉大人。”

  说完,他一饮而尽。紧接着,说道:“太尉大人,不知道从华阴到凉州可有近路吗?”

  “走临晋、重泉、莲勺、万年、高陵、云阳、然后渡过泾水可直达凉州安定郡。”郭嘉回答道。

  司马懿想了想,问道:“有地图吗?”

  郭嘉让人拿过来地图,当下摊开在地上,一一地指给了司马懿看。

  只是,司马懿的目光却并未注意郭嘉所指的地方,而是注意到了华阴边上的渭水,因为渭水和泾水相连,而泾水的源地就在安定郡内,刚好和凉州的州府汉阳郡交界。

  他看了以后,问道:“太尉大人,以现在的天气来算,渭水和泾水应该都是结冰的吧?”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冰冻三尺,可供军队行走…”

  忽然,郭嘉又看了看地图上,皱眉道:“仲达,你这可是一步险棋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凉州夏侯渊处共有多少兵马?”司马懿问道。

  “不足三万。”

  “太尉大人,仲达向太尉大人借一万骑兵,烦请太尉大人予以通融一下。”

  “一万骑兵?我哪里来的一万骑兵?如今驻守在华阴关和灞上的一共才几千骑兵而已,战马可都在潼关里啊。”

  “太尉大人,我说的是目前仍旧驻扎在临晋城的匈奴兵。”司马懿道。

  郭嘉沉思了片刻,又看了看地图,说道:“仲达,如果你果真要去,我自然不会阻拦,正所谓兵贵神,我写一封书信,你带着书信到临晋城即可,相信呼厨泉必然会欣然出兵。不过,如果攻不下汉阳郡,只怕你就会陷入险地当中,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司马懿笑道:“如果能够攻下汉阳郡,那队关东军也有极大的好处,太尉大人也可以进攻长安,到时候二十万西北军南下,秦州唾手可得!”

  郭嘉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二人商议已定,私下约定好时间,然后郭嘉写了一封信,让人保护着司马懿便去了临晋城。

  临晋城和华阴相距并不算太远,但是路却不好走,司马懿等人紧赶慢赶,还是在一日后抵达了临晋城。

  临晋城已经被匈奴人占领,匈奴的大单于呼厨泉得知司马懿带人前来,便进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召集大单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等人一起来欢迎司马懿的到来。

  临晋城的县衙大厅里,四周炉火烘烤着,将大厅里弄得暖如net日,匈奴人分成两列坐下,呼厨泉坐在上位置,将司马懿安置在自己左手边,可见对司马懿的优待。再怎么说,司马懿也是征南大将军,一品大员,自然应该受到如此礼遇。

  呼厨泉正值壮年,身躯壮实,近年来因胖略显臃肿,脸上的轮廓与整个体形都往圆的方向展,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来他是个出色的武士。他头戴饰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饰有獬豸的大带,足登牛皮战靴,给人的印象华贵、威武。

  他捧起一碗马奶酒,朝着司马懿笑道:“大将军,此地无甚招待,尝尝我们匈奴的马奶酒,乃是酒中极品。”

  司马懿笑道:“大单于太过隆重了…”

  “唉,我还觉得有些招待不周呢,大将军,不必客气,我们匈奴人不兴那一套,在我们这里,就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了。”呼厨泉道。

  司马懿确实不客气,他知道这些人的个性,也知道这些民族的彪悍,也正因为有如此旷达、豪爽的性格,才有了他们彪悍的民风。他喝了一碗马奶酒,觉得这味道还是有些不错的,至少和中原的酒比起来,略有不同,但是也各有各得风格。

  放下酒碗,司马懿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单于,那我也不客气了,直接申明来意。我想问大单于借一万骑兵,去攻取凉州,不知道大单于可借否?”

  此话一出,正在行酒作乐的匈奴人突然都怔住了,刚才的爽朗笑声就在一瞬间停止了。

  司马懿注意到这些人的表情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想道:“难道我说错话了?”

  就在这时,在场的匈奴人全部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声落下,呼厨泉便对司马懿道:“大将军,你不是在说笑吧?一万骑兵就能攻取凉州吗?”

  司马懿斩钉截铁地道:“一万骑兵,足矣。只要大单于肯借兵给我,不消半月,我便可以让凉州遍netbsp;呼厨泉听到司马懿的口气不小,便道:“原来大将军来这里是借兵的,只是我们匈奴人虚国远征,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攻下一城,所占有的府库,金银珠宝、钱粮布帛,我分你一半。”司马懿以重利诱之。

  呼厨泉和其他匈奴人都露出了贪婪之色,互相对视一眼后,呼厨泉便拍了一下大腿,说道:“既然如此,我全军压上,在临晋城里的这两万骑兵暂且借给你当做前部,我回去召集更多的兵马,直奔凉州。只是,此去凉州遍地都是魏军,只怕会有不少阻隔!”

  “这个请放心,如今渭水结冰,直接走渭水便可以,天寒地冻的,而且魏军兵少,即使前来阻拦,也拦挡不住。既然大单于亲自前去,那这两万人足够了,如果再来回调兵,迁延时日恐怕会贻误军机。何况西北军二十万已经占据武威,只要我们攻下汉阳郡,便可以和西北军遥仰呼应。”司马懿道。

  “既然如此,那何时出兵?”

  “越快越好!”

  “左大都尉!集合所有勇士,随我一同出征。”

  “是大单于。”

  司马懿见左大都尉走后,便对呼厨泉道:“大单于,此次出征,非比寻常,所以,沿途你们一定要全部听我号令,必须先约法三章。如何?”

  “哪三章?”

  “第一,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抢掠,第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杀戮,第三,没有的军令,不能随意离队。”

  呼厨泉想了想,说道:“好!我答应你了,只要你每攻下一座城,将府库中的财物分我匈奴一半即可。”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这个是当然的了。”

  随手,司马懿胡乱吃了一些肉食,饱餐之后,两万匈奴人便集结完毕,司马懿让郭嘉派来保护他的人回去,独自一人带着呼厨泉和两万匈奴骑兵便踏上了征程。

  渭水结冰,冰冻三尺,万马奔腾起来司马懿怕会震塌厚厚的冰面,便让匈奴人前后左右的散开,每个骑兵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奔驰在渭水河上,一路向西急驰。

  大军奔腾,远远望去,犹如数万骑兵在驰骋,一行人并不打任何旗帜,所过之处,尽皆是无人之地,沿着渭水一路前进。

  凉州,冀城。

  州刺史府中,魏国的镇西将军、凉州刺史夏侯渊正在大厅里焦急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的向外张望,见要等的人还没有来,便怒道:“人都死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再去请!”

  话音刚落,便见徐庶、程昱二人急急忙忙的奔跑了过来,看到夏侯渊一身戎装的站在大厅里,便是一阵狐疑。

  夏侯渊见到两人来了,急忙出门迎接,一手拉住了一个人,便朝门外走,边走边说道:“华夏军袭取了武威,曹休派人送来消息,我已经集结了兵马,现在就去攻击华夏军,必然能够将华夏军打个落花流水…”

  “等等…”徐庶突然站住了,问道,“将军刚才说什么?”

  “华夏军偷袭了武威,曹休派人用来消息,我已经洞悉华夏军动向,正好将计就计!”

  徐庶惊道:“此事是何时生的?”

  “腊月二十八。”

  徐庶问道:“将军切莫着急,能否将具体事情讲给我们听?我怕这是华夏军的奸计。”

  “曹休冒死报信,必然不假。如今华夏军魏延一路虚张声势,朝金城而去,太史慈大军却全部来到了汉阳郡,而去我也接到密报,确实有一路大军秘密的朝这里驶来。”

  徐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军还是从长计议。”

  程昱也急忙劝道:“将军,不急一时,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只需说与我们听听即可。”

  夏侯渊是出了名的急性子,但是也经不出徐庶、程昱两个人的劝说,便进了大厅,座下详谈。

  于是,夏侯渊将曹休报告来的华夏军的动向说给了徐庶、程昱二人听,而去还大说特说了曹休是如何用计谋逃出来的。

  徐庶、程昱二人听后,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程昱道:“曹将军果敢,智勇双全,本来无错。不过,错就错在曹将军轻信华夏军了。”

  夏侯渊狐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徐庶道:“也就是说,这是华夏军设下的圈套。不过,这也是雕虫小技罢了,曹将军身处迷局当中,自然不知。可作为局外人来看,其中疑点重重,漏洞百出。将军只需紧守冀城,切勿出兵即可。另外,联络西羌王,共同抵御华夏军。”

  夏侯渊道:“当真是华夏军奸计?”

  徐庶和程昱同时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奸计。”

  夏侯渊沉思了片刻,之后才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二位大人想出一个将计就计的法子,先让华夏军吃一次败仗。”

  程昱道:“我军兵少,不足以抵挡华夏军庞大的兵力,还是坚守城池为上。”

  “华阴关牢不可破,可还是被攻下来了,这说明再坚固的城墙,华夏军也能将其攻下,与其在城内坐以待毙,让华夏军将我军包围在城里,不如出城迎战,痛击华夏军。”夏侯渊道,“曹子孝之死,我要用太史慈等人的人头来祭奠。”

  程昱叹了一口气,朝徐庶使了一个眼色。

  徐庶点了点头,抱拳对夏侯渊说道:“将军是打定主意要出兵了?”

  “是的!你们若不给我想出计策,我就自己去想。”夏侯渊斩钉截铁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不过,兵不宜多,五千足矣。我想,现在的华夏军,应该正在某处埋伏,正好将计就计。”徐庶笑道。

  程昱连忙道:“元直,我是让你劝将军留守城池,你怎么…”

  “程大人请宽心,以将军的性子,肯定不会留在城中。倒不如我和将军出城,去打一次胜仗,给华夏军来个下马威。我军虽少,但都是精兵。程大人坐镇冀城,联系西羌王即可。”

  夏侯渊拍了一下大腿,哈哈笑道:“还是元直了解我,我们现在就走,路上边走边聊。”

  徐庶点了点头,说道:“嗯,好的。”

  二人当即出了刺史府,独自留下程昱一人站在那里,他见夏侯渊和徐庶走了,楞了一小会儿,随后便急忙叫来人,让他去联系西羌王。

  夏侯渊和徐庶来到城门边,徐庶让夏侯渊只选五百骑兵,四千五步兵。

  “这些就够了?”夏侯渊问道。

  “足够。将军相信我的话,就尽管出,今日必然能够取下西北军一颗大将的人头来。”徐庶自信地说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翻身上马,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便下令道:“出!”

  大地一到了这严寒的季节,一切都变了样,天空是灰色的,好象刮了大风之后,呈着一种混沌沌的气象,而且整天飞着清雪。人们定起路来是快的,嘴里边的呼吸,一遇到了严寒好象冒着烟似的。

  夏侯渊骑着马,分出五百人在前面开道,这半人深的厚厚积雪,让他头疼。

  他绰号长腿将军,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是三国历史上头一号急先锋,跑得比谁都快。可是,这样的天气,也令这个长腿将军犯了难。让他更加感到吃惊的是,这样的天气,冻都能把人给冻坏了,更别说狂奔几百里了。

  “元直,你说华夏军是不是都不是人?”夏侯渊骑着马,缓慢地行走着,看着前面清扫积雪的开路队伍,不禁扭头对身边的徐庶说道。

  徐庶听后,狐疑地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夏侯渊指着前面的道路说道:“你看前面,士兵开道如此艰难,华夏军竟然能够从灵州直接去了武威,这得需要多大的人力啊。”

  “人定胜天,没什么不可能的。”徐庶虽然如此回答,但是在心里还是佩服华夏军这招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策略,而且占领了武威,就等于切断了凉州东西之间的来往。

  徐庶看着前面的道路,心中在想:“太史慈肯定不会笨到连灵州都不要了,直接全军压向武威吧?”

  这时候,天上下起了雪,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要掀翻了行人和马匹,好象尖石子似的刮着骑马人的脸,叫他们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

  缚在马脖子上的铃子全然听不见声音了,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象狼嚎,又象远处的马嘶,有时又象人们在大难之小的呼救声。

  夏侯渊等人顶着风雪继续前进,有手下偏将前来建议撤军,均被夏侯渊否决,认为华夏军能做到的,他一样能够做到,而且还要做的更好。

  徐庶没说话,知道夏侯渊的性子。不过,在他的心里,也一直佩服夏侯渊,这是一个将才。虽然性子急,但是却能够听得进去意见。

  “如果冷的话,都下马,全部取铲雪,华夏军能够做到的,你们也不比别人差,请记住,你们是我夏侯渊的部下,你们是神行军,我要的是度,度!”夏侯渊扬起马鞭,大声地喝道。

  喊声完毕,夏侯渊当即便跳下了马背,身先士卒,冲到前面去铲雪。

  其余将士见了,都纷纷上前,虽然天寒地冻,虽然狂风暴雪,却抵挡不住人的热血。

  徐庶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我也来搭把手。”

  凉州,榆中城外二十里铺,千沟万壑的茫茫雪原上,一万华夏军的将士经过几天的准备,已经全部进入了埋伏状态。

  白茫茫的雪原下面,是华夏军精心挖的窑洞,庞德、褚燕分别在两边等待着,窑洞中温暖异常,士兵在窑洞中已经吃喝半日,洞口用积雪封住,加上天空又飘起了鹅mao般的大雪,使得外面看不出分毫被挖掘过的痕迹。

  榆中城里,马坐镇,一万士兵仍旧打着魏军的大旗,两万华夏军的将士专门候着夏侯渊的到来。

  “将军!”王双大厅外面赶来,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积雪,朗声说道,“斥候来报,夏侯渊出兵了,五千马步在前面开道,其余兵马还尚在城中并无任何动静。”

  马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看来魏文长的计策奏效了。你即刻去见庞将军和褚将军,让两位将军将夏侯渊的兵马放过来,然后前后夹击。”

  王双抱了一下拳,便迅离开了。

  出了县衙,王双翻身骑上一匹骏马,便只身一人朝城外二十里铺奔驰而去。

  抵达二十里铺时,王双在那里转悠了好大一会儿,竟而忘记了自己军队埋伏在何处了,原因是这里千沟万壑的,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无法分辨。

  “奇怪!到底在什么地方?刚才还能找到,现在为何找不到了?”王双挠了挠脑袋,泛起了嘀咕。

  “笨蛋!外面下雪了,积雪覆盖住了你做下的标记,你当然找不到了。”这时,一个人从雪堆里钻了出来,着一身铠甲,身材魁梧高大,一脸的虬髯,正是褚燕。

  王双见褚燕亲自出来了,当即下马,拜道:“拜见褚将军!”

  “不必多礼,快说,马将军有何吩咐?”褚燕也是个大老粗,以前干过山贼,打劫冀州的时候,正好遇到前去辽东上任的高飞,结果被高飞收降,成为部下一名出色的战将。也免去了历史上祸害北方各州的黑山军壮大,也正因为如此,北方各州的人口才没有锐减,最后成为了高飞称雄的资本。

  褚燕善于山地战,以前当山贼的时候,被官军追着打,经常性的在山中躲避,但是奔走在乱石上却健步如飞,所以人称之为“飞燕”。张牛角死后,他带着自己的兄弟投靠了高飞,那一票兄弟,在后来踏平辽东田氏的战斗中取得了辉煌的战绩。不过,挨到这个时候,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就剩下他和于毒了。而于毒则一直驻防在辽东,现在也是个将军了,主要是安抚扶余人。

  王双环视了一圈,看到这周围被弄得丝毫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便道:“褚将军,你可真是个高手啊,这一万人被你弄得一点都看不见了。我家将军让我来告知褚将军和庞将军,说放过从这里的经过的五千魏军,然后前后夹击。”

  “知道了,你回去答复马将军吧。”

  “诺!”

  褚燕等王双走后,便又钻回了窑洞,然后用雪封住了洞口。

  窑洞里点着火把,微弱的灯光下,庞德凑了上来,问道:“王双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马让我们放过魏军,然后和马前后夹击魏军。”

  庞德想了想,说道:“区区五千人,我们严阵以待,以逸待劳,还是伏击他们,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褚燕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你我前后夹击,上次攻城,魏延夺了头功,这一次,不能让马抢去了,你们前后夹击,将魏军堵在这里,然后合兵歼灭夏侯渊。”庞德谋划道。

  “好,若能斩杀了夏侯渊,必然是第一功,顶的上攻城十座。这功劳,咱们兄弟自己分了。那马小儿才来华夏国不多久,便已经身居高位了,而且马氏一门尽皆封侯。我都搞不懂,皇上为什么那么偏爱马?而且还是亡国的太子…”褚燕有点抱怨地说道。

  西北军中,以褚燕官位最低,他能不抱怨吗。来的比马早,为华夏国付出的也比马多,凭什么马的官位比他高。平常时候,褚燕都不是对马不太服气,但是碍于怕伤了和气,所以一直隐忍着。这一次太史慈让马做主将,他也忍了,但是斩杀夏侯渊的大功劳,他绝不能让给马。

  庞德听后,对褚燕说道:“正因为他是亡国太子,所以才得到皇上的厚待。不过,马确实不可小觑。但是,这次功劳我们绝不能让给他。”

  “嗯。”

  两人计议已定,便立刻下定决心,要将夏侯渊斩杀在这里。

  夏侯渊不愧是长腿将军,仅仅用了一天功夫,便已经来到了榆中县的地界。

  “榆中城位于金城、汉阳、武威三郡的交界之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我想,此时华夏军早已经占领了榆中城,此去榆中,只怕路上会有埋伏,将军还需小心为妙。”徐庶一边骑着马,一边提醒着夏侯渊。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来多少,我杀多少,华夏军虽然有二十万众,但我也不怕。”夏侯渊夸大其词地说道。

  徐庶道:“将军英勇,自当不怕。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以为,还是分兵两路而进,先以一千步兵开道,虚张声势,然后剩余四千马步在后尾随,若路上真有伏兵,必然会袭击那一千士兵,我军便可从后面救援,杀敌军一个出其不意。”

  “嗯,好计策。”夏侯渊点了点头,随后附加道,“不过,这样不容易迷惑敌人。”

  说着,夏侯渊便唤来了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人,然后当众换下了盔甲,让手下的那个都尉顶替他到前军去。

  徐庶看完之后,笑道:“将军妙计。”

  夏侯渊道:“我字妙才,自然能想出妙计。不过,至于到底妙不妙,还要看一会儿实情才可以。”

  “传令下去,兵分两路,一路在前,一路在后尾随,加快行军度。”

  话音一落,众人便纷纷向前奔跑,不再开路,直接在雪堆里踩。

  夏侯渊手下的都尉穿戴成夏侯渊的样子,手中拿着一柄大刀,向前猛冲,身后一千步兵尽皆奋勇向前,打着也是夏侯渊的大旗。而真正的夏侯渊,却尾随在后,徐徐而进,不时的派出斥候到前面打探。

  (还有一更,在下午。)

  庞德、褚燕在窑洞中苦苦的守候着,在堵住洞口的积雪上挖了一个小孔,以便于观察外面的情况。

  不多时,魏军便驶入了山道里,当先一人头顶银盔,身披连环铠,手提一柄大刀,胯下是一匹黄鬃马,身后一千步兵紧紧相随,背后旗手各打着一面大旗,其中一面大旗上绣着“夏侯”二字,另外一面大旗上则绣着“魏”字。

  庞德、褚燕同时看见这波兵马,远远望去,那领头之人和夏侯渊穿戴的无疑。

  褚燕兴奋异常,手中握着钢刀便要冲出去,却被庞德一把拉住。

  “令明,你干什么?”褚燕狐疑地问道。

  只听庞德说道:“夏侯渊出兵五千,为何只带一千步兵在前?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还是等等再说!”

  褚燕道:“管他什么阴谋,我军一万,兵力多出夏侯渊一倍,怕个鸟?现在不杀夏侯渊,只怕放他过去,马就要动手了。”

  话音一落,褚燕当即甩开了庞德,大喝一声,便直接冲了出去。

  庞德无奈,只能跟着冲了出去,埋伏在两边窑洞中华夏军尽数出动,举起连弩便朝山道中一阵猛射。

  万箭齐之下,可怜这一千魏军全部被射死,无一人生还。血流一地,染红了周围的积雪。

  此时,华夏军士兵尽数欢呼着,都以为杀了夏侯渊。褚燕更是慌忙下了山坡,拔出钢刀走到山道中“夏侯渊”的身边,将夏侯渊的头一拽起来,刚准备举刀便斩下那颗人头。

  哪知道忽然射来一支箭矢,迅疾地朝着褚燕飞去。

  “小心暗箭!”庞德见状,急忙大叫了起来。

  褚燕心中一惊,急忙躲闪,但是箭矢仍旧从他的鼻子那里擦过,锋利的箭头擦伤了褚燕的鼻子,令褚燕登时流血,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与此同时,已经死去的“夏侯渊”突然向褚燕难,拔出一柄匕便刺中了褚燕的大腿。

  褚燕腿上传来一阵剧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后便倒。

  紧接着,那个假扮夏侯渊的人没有丝毫的迟疑,飞刀出手,直接向褚燕扑去,想扎死褚燕。

  褚燕见那个人不是夏侯渊,心知上当了,抬起一脚,朝着那个人便踹了出去,刚忍痛站起来,准备宰杀那个假扮夏侯渊的人,哪知道一支箭矢迎面飞来,直接射中了他的额头,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了他的颅骨,射进了头部,从头盔后面穿了出来,箭头上还带着白色的脑浆。

  “啊——”褚燕惨叫了一声,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倒在雪地当中,不断的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瞬间的变化来的太快,以至于庞德和其他华夏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褚燕便被射杀了。

  “褚将军!”

  庞德大喊了一声,刚准备下山坡,却见雪地中有六七百已经死去的人同时全部站了起来,每个人都从腰间拔出一柄柄飞刀,朝着山坡上的华夏军将士投掷了过来。

  飞刀离手,例不虚,直入士兵的喉头,准确之极。

  此时,华夏军的背后突然冲出来了不少魏军,挥着刀便是一阵砍杀,杀的华夏军措手不及,急忙回身防御。

  而此时,夏侯渊带着五百骑兵从山道中冲了过来,每个骑士都用弓箭开始朝山坡上的华夏军射击,透甲锥在手,加上又是突然袭击,倒是令华夏军措手不及。

  场面一度失控,华夏军赖以为傲的盔甲和武器在对付魏军的时候失去了作用,庞德见损兵折将,听到背后喊杀声不断,满山遍野的都是魏军飘展着的旗帜,正不知道来了多少兵马,冲下山坡,砍翻那个假扮夏侯渊的人,将死去的褚燕抗在肩膀上便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华夏军纷纷撤退,三五成群,四六结队,最后向中间靠拢,变得步调一致,一千人留下断后,且战且退,倒是显得训练有素。

  夏侯渊准备追击,却见徐庶到来,急忙叫道:“穷寇莫追!”

  “为什么?”夏侯渊狐疑地问道,“不趁这个时候杀将过去,更待何时?”

  “庞德尚有战斗余力,退兵之时,军队极为严整,可见这支军队平时训练有素,但是只因折了褚燕,便退兵了,将军不觉得可疑吗?何况我军兵少,敌军兵多,不宜追。”徐庶急忙劝慰道,“现在,应该即可返回冀城才对。”

  “华夏军分明是害怕我了,这时不追击,扩大战果,更待何时?”

  夏侯渊话音一落,便下令道:“全军追击,斩杀敌将着,赏千金。”

  “夏侯将军…”徐庶急忙叫道。

  夏侯渊哪里肯听,带着五百骑兵当先奔驰过去,前面步兵开道,四千多人浩浩荡荡的追着庞德而去。

  徐庶心惊,只见片刻间就剩下他和身后两名护卫,叹气道:“夏侯妙才,我看时夏侯蠢材!”

  “大人,那现在我们怎么办?”身后亲卫问道。

  徐庶愤怒地道:“还能怎么办?若是夏侯渊有个闪失,凉州将彻底被华夏军占领,追上去…”

  “大人快看!是援军!”亲兵指着后面突然出现的一支大军,大声地喊道。

  “援军?”徐庶扭头看了过去,但见曹休一马当先,带着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他心中更加惊疑不定,急忙策马向曹休那边跑了过去。

  刚才,徐庶故布疑阵,用疑兵之计让庞德误以为有许多魏军,但是此时真的来了援军,他倒是担心的不得了。

  两下相遇,曹休见徐庶到来,不等曹休话,便见徐庶喝问道:“曹文烈,谁让你擅自出兵的,快快回去!”

  曹休急忙勒住了马匹,狐疑地问道:“军师,不是你传令到冀城,让程大人守城,布下疑兵之计,让我带领城内所有大军到来支援的吗?”

  “胡说!我几时传令你了?”徐庶怒道。

  曹休道:“军师,你派人来通知我们,说华夏军五万大军将你们团团围住,让我前来支援…”

  “遭了,你们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回去,冀城空虚,只怕五百华夏军便能将冀城攻下。”徐庶当即紧张地叫道,“华夏军中有高人在,我太低估了华夏军!”

  曹休道:“军师放心,城内不会被那么容易攻克的,羌人已经有两万军马入城了…

  徐庶听后,脸上立刻变色,当即转身对亲兵道:“火去追夏侯将军,一定要让夏侯渊撤军,否则凉州将彻底不保!”

  话音一落,徐庶又急忙对曹休道:“曹文烈,你糊涂,羌人怎么会那么快来?冀城现在一定出事了,大军原地待命,前队变后队,等夏侯渊将军一到,便立刻撤军,兴许还能来得及!”

  曹休皱起了眉头,听完徐庶这么一说,更加的心中不安了。

  此时,夏侯渊追击庞德,庞德等人是且战且退,见夏侯渊追了过来,大约只有四五千人,当即下令道:“全军停下,布阵!”

  一声令下,庞德将褚燕的尸交给手下士兵,让他们带着褚燕的尸向后退却,并且设法联络到马,让马派兵来攻,合围夏侯渊。

  华夏军士兵更是全部组成了一个个步兵方阵,盾牌在前,长枪手纷纷将长枪架在盾牌上,弓箭手在后,弩手分散在两翼,在这个较为平整的雪地上,登时展现出来了一个坚固的防守阵型。

  庞德一声令下,部下便开始反击,弓弩齐,和冲来的魏军进行对射。

  夏侯渊连同部下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在败退当中的华夏军还能如此紧密的接连成阵型。不过,夏侯渊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骑马向前,一支透甲锥射出,射向了敌军。

  夏侯渊自幼弓马娴熟,有百步穿杨之术,所以一箭射出,透甲锥透直接射穿了一个人的头颅,他自己见逼近敌军,便弃弓换刀,拍马舞刀,刚好上前,却见庞德大军背后一支骑兵快驶来,为一人头顶一顶银盔,身披亮银甲,腰系狮蛮带,手中地火玄卢枪,胯下狮子骢,显得威风凛凛。

  他一看见那人出现,便立刻认了出来,当即调转马头,便大声叫道:“撤退!”

  庞德听到背后马蹄声响起,回头看见马带着王双以及五千骑兵浩浩荡荡的杀来,顺着他们早已经清理好的道路驰骋。他见夏侯渊不战自退,便急忙下令道:“全军闪开,放马将军过去!”

  马带着王双,没有丝毫的停留,瞥了一眼阵亡的褚燕后,眉头便紧皱了起来。又见庞德的部下有了些伤亡,而且全是步兵,在经过庞德身边时,便大声喊道:“庞将军,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马某了!”

  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马看见夏侯渊就像是见了老鼠的猫,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大声喝了一声,便立刻向前奔驰,渐渐地撇开了王双和身后的五千骑兵。

  夏侯渊知道马的厉害,所以一见到马带着骑兵大队前来,便立刻撤退,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马追上。不是因为害怕马,而是因为自己兵少,怕马、庞德大军全部压上来,那么他连退路都没了。

  “吃我一箭!”

  夏侯渊一边撤退一边回头张望,见马快地追了过来,当即拉开大弓,取出一支透甲锥,搭在了箭弦上,回身便朝马射了一箭。

  马见一支箭矢飞了过来,挥起地火玄卢枪便朝那透甲锥敲打了过去,透甲锥在重力的敲打之下,登时变得弯曲了,直接落在了地上。他更是啐了一口,冷笑道:“雕虫小技!”

  说着,马将地火玄卢枪夹在腿弯中,从马项上取出一张大弓,从箭囊中取出五支箭矢,全部搭在了弓箭上,拉满弓之后,便大叫道:“还给你!”

  一声大叫之后,马手中五支箭矢尽数射出,朝着夏侯渊飞去。

  夏侯渊见状,大吃一惊,连忙来了一个镫里藏身,心中暗叫道:“不想马箭术如此高,我只能连四矢,他却能五矢…”

  五支箭矢从夏侯渊的马背上尽数飞了过去,射到了前面魏军骑兵的脖颈上,一箭射穿了喉咙,五名骑兵尽数跌落马下。

  这时,夏侯渊翻身上马,正准备在以弓箭射马,哪知道刚一回头,又一支箭矢急地飞了过来。他大吃一惊,急忙躲闪,可那支箭矢来势汹汹,虽然他避过了要害,但还是射中了他的臂膀,登时鲜血直流。

  夏侯渊咬咬牙,愤恨地看着马,大声喊道:“挡住马儿!”

  一声令下,走在最后面的步兵便有五百人自觉地留下,其余人全部向前奔跑,逃命似地奔驰而走。

  此时路上积雪早就没践踏的不成样子,夏侯渊的这一支军队又是帐下精锐的神行军,步兵奔跑如风,反倒是和受到雪地限制的骑兵跑成了一样的度。

  呼啦一声,四千马步军顿时撤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五百步兵将马围得团团转,不少人还被马用枪戳死。看到后面王双带着大股骑兵到来,立刻四处散开,爬上两边的山坡,一溜烟似的便跑得不见了。

  “将军,那夏侯渊号称神行将军,又称长腿将军,出了名的跑得快,马匹在雪地中受到限制,度基本持平,还追不追?”王双终于赶了上来,见夏侯渊的部队跑得如此迅,便当即问道。

  马道:“追!让庞德带着没受伤的步兵也一起追上来,绝对不能让夏侯渊跑了,魏军定然是现了不对劲了,计策败露,即可通知大将军,对凉州动全面进攻!”

  王双点了点头,随即对身后的几名斥候说道:“你们快点去按照将军的话办。”

  于是,马带着王双和五千骑兵在前,庞德带着八千步兵在后,剩余的一千多受伤的步兵则抬着褚燕的尸返回榆中城。

  另一边,不等徐庶的亲卫去向夏侯渊报告,夏侯渊便已经退了回来,当看到徐庶、曹休还有两万五千的大军都在一起时,他当先狐疑地问道:“文烈,你怎么来了?你大军到此,何人谁守城?”

  曹休一脸的愧疚,说道:“只怕我又中了敌军的奸计,也不知道现在冀城情况如何了?”

  夏侯渊不再多问,但是脸上浮现出怒意,大喝道:“全军撤退!”

  “元直,马率领大军在后,该怎么抵挡?”夏侯渊策马来到徐庶面前,问道。

  徐庶道:“可留下一批敢死之士殿后,在这里堵住马,于道路两旁埋伏下弓箭手,夹道射之。”

  夏侯渊点了点头,急忙分出自己部下一千神行军,让一个偏将带领着,在此地狙击马,他则率领大军和曹休、徐庶一起撤军。

  分开之后,夏侯渊等人没走多远,便见程昱带着几个亲兵狼狈不堪的走了过来,他心中一慌,急忙问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冀城呢?”

  程昱一脸哭相地说道:“冀城…冀城已经被华夏军占领了,我一时大意…”

  “什么?”夏侯渊吃惊地问道:“太史慈的大军,怎么可能会毫无声息的抵达汉阳郡?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程昱急忙道:“不是太史慈的兵马,是司马懿…”

  徐庶骑在马背上,一直没有说话,心里面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如果单凭西北军那几个有勇无谋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出如此完美的计划,竟然连他都被骗过去了。而且,据曹休的回报,西北军是想引蛇出洞,然后消灭有生力量在野外。和窃取冀城完全是两码事。

  所以,他一直都想不通,这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从曹休出现开始,他就陷入了一个迷局一样。可是当他听到司马懿这个名字时,不禁为之一颤,急忙问道:“你刚才说谁?”

  “司马懿!华夏国征南大将军司马仲达,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带着两万匈奴兵,冒充了羌人,直奔冀城,而且在这之前,还用计调出了城内所有驻军,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冀城。”程昱回答道。

  “司马懿?哪个是司马懿,我怎么没见过?”曹休狐疑地问道。

  程昱道:“就是化妆成我军使者,前来送信的那个,曹将军这么快就忘记了?”

  “是他?天杀的司马懿!”曹休不禁骂道。

  原来,司马懿带着呼厨泉和两万匈奴兵沿着渭水一路驰骋,后来又转泾水,在冰面上以告诉急行,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了安定和汉阳的交界处。即使两岸有人看到了,匈奴兵没有打出任何旗帜,加上穿戴的和羌人差不多,别人都以为是羌人,所以沿岸的各县即使看到的也没有人上报。

  抵达两郡的交界处后,司马懿便向冀城进,在半路上截获了程昱派到羌中的斥候,问明一些情况之后,司马懿便心生一计,先是宰杀了那个斥候,换上斥候的衣服,冒充魏军斥候。

  因他早年跟随高飞入过关中,目睹过长安大乱,对关中一带的口音也谨记在心,寻常时候便暗中练习各地方言,今日正好派上用场。机警的司马懿只身入了冀城,让呼厨泉等人假扮羌人,他再假传情报,调出曹休和两万五千的大军,正好呼厨泉等人抵达,程昱以为是羌人,便开了城门,哪知道,正中了司马懿的奸计。

  众人在城中暂歇一夜,等曹休和大军走远后,这才动兵变,一个人都没杀,便控制住了整个冀城。

  不过,还是有了漏网之鱼,程昱那天巡视城门,见匈奴兵冲来,知道不可抵挡,便立刻撤出了城池,前来寻找夏侯渊,报告此事。

  夏侯渊、徐庶听完程昱讲的事情后,都愤恨不已。如今马在后,司马懿在前,只怕近三万的大军还在冰天雪地中,让众人都心里一阵冰凉。

  “为今之计,只要暂时到临近的城池去休整,然后再静观其变。”徐庶想了想,当即对众人说道。

  夏侯渊道:“去陇西郡,陇西接近羌中,先占住陇西,再借羌人的力量予以反攻。”

  徐庶道:“那快走吧,只怕再晚走一会儿,马就要追到了,而司马懿必然也会有所行动。”

  “全军出,陇西方向,加前进!”夏侯渊一声令下,两万八千名马步军全部朝陇西方向而去,而留下的那一员偏将,则负责守卫山道,伏击马。

  马、王双追至魏军,将要抵达最先庞德、褚燕埋伏的地点时,马便下令全军停下,猎鹰一般的眼神扫视过整个雪原,忽然对王双道:“你带人分两边,绕道山坡背后,我从当中经过,此地险要,魏军必然会设下伏兵,之后合力击杀。”

  “诺!”说着,王双带着一波军分成了两队,左右分开,绕道山坡背后。

  马则带着一千骑兵向前狂奔,并且对部下说道:“大家都时刻提放着。”

  一行人快的冲进了山道,快要冲出山道的道口时,魏军伏兵尽显,两边各埋伏了五百弓箭手,朝着山道当中的马便射了过去。

  马等人早有防备,都暗暗地将连弩握在手中,见伏兵一现,便向山坡上射了过去。

  一番箭矢的较量,两军互有死伤。这时,王双等人从山坡背后杀了出来,两面夹击,一会儿功夫便将伏兵尽皆杀死。

  之后,马、王双合兵一处,又向前追了一段距离,看见了一个岔路口,一处向陇西方向,一处向汉阳方向。

  马想都没想,便策马朝汉阳方向追去,说道:“此必夏侯渊故布疑阵,让我们以为他是朝陇西方向去了,都跟我来,追上夏侯渊。”

  于是,一行人继续向汉阳方向奔跑而去,行了不到十里地,便见前面滚滚而来了一拨骑兵。马见骑兵来势汹汹,急忙下令道:“全军停下,准备迎战。”

  对面没有打任何旗帜,看上去像是羌人,马便单枪匹马,立在道路上,让王双等人在背后一致分开。

  对面来的骑兵当中,领头的一个正是司马懿,他看到前面的华夏军已经摆开了架势,急忙下令大军停下,他则向前奔驰了几步,站在射程之外,大声喊道:“前面莫非征西将军马孟起乎?”

  “正是马某!你是何人?”

  “在下征南大将军司马懿,见过马将军。”司马懿抱拳道。

  “司马懿?”马狐疑了地看了看司马懿,五年前还是个孩子,这会儿竟然长这么大了。他当即策马向前,问道:“你从汉阳郡来,莫非冀城已经被你攻下?”

  “正是!”司马懿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我正寻夏侯渊而来,马将军可曾见到?”

  “遭了!那夏侯渊一定是往陇西方向去了,我一时大意,和他错过了。”马超说道。

  “无妨,夏侯渊去陇西,必然是想借助羌人的力量来反攻凉州。既然夏侯渊已经放弃了凉州的东面,那么我们就可以任意收取。马将军,安定郡由你去攻打,如何?”司马懿说话时的口吻并不是在命令,而是在商议,他知道马超的脾气,所以尽量不去招惹。

  马超道:“那就此告辞。”

  说着,马超便带着王双等五千骑兵迫不及待的朝安定方向去了。

  司马懿则带着大军继续向前行进,行不十里,正好遇到庞德的大军。庞德并不认识司马懿,当见到司马懿带着匈奴兵前来时,误以为是羌人,急忙摆开了架势。

  “前面可是庞令明将军?”司马懿勒住马,问道。

  “正是,你是何人?”庞德见司马懿穿着一身劲装,带着一群类似羌人的匈奴兵,心中便觉得好奇,问道。

  “在下司马懿,见过庞将军!”司马懿骑在马背上,抱拳道。

  “司马懿?”庞德狐疑了一下,问道:“可是征南大将军司马懿?”

  “正是!”

  庞德随即撤去了防御,快步向前,朝着司马懿抱拳道:“司马大人,庞德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司马懿的品级比庞德一级,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庞德自然要上前拜道。马超和庞德不同,他除了见到高飞行跪拜之礼,其余人一律不拜,不管你有多高的官,都别想让他去拜。

  “不必多礼,庞将军此来,必然是榆中城已经被庞将军拿下了吧?”

  “正是,榆中城已经在三日前攻下,现在我们正在追击夏侯渊,司马将军可曾见到征西马将军?”

  “嗯,遇到了。我已经请他去攻打安定了,夏侯渊向陇西方向逃窜,为了以防万一,还请庞将军不辞辛劳去攻打金城郡,这里是一万骑兵,都是匈奴勇士,请庞将军带领着他们去攻取金城郡,迟则生变。”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只是这八千步兵…”

  “由我带回榆中城即可。”

  庞德不再说什么了,当即翻身上马,带着一万匈奴兵朝金城方向而去。司马懿则带着八千步兵返回榆中城,沿途收拾了一些混乱的战场,将尸首全部埋葬。

  司马懿回到榆中城后,听到褚燕战死,也倍感惋惜,便让人就地下葬。随后,又派出斥候,加急通知在武威的太史慈和魏延,建议由魏延带领五万大军向西攻取酒泉、张掖、敦煌三郡,并且建议太史慈只留一万兵马守御武威城,带领所有兵马南下。

  另外,司马懿又暂时以监军的身份令驻守灵州的五万东夷兵乘势南下,攻取秦州的高陵郡,驻兵在渭水一线,对秦州施加压力,同时以达到协助关东军收取秦州的目的。

  司马懿自己则留在榆中城,等候太史慈大军到来。

  两日后,马超、庞德分别兵不血刃的攻下了安定、金城两郡,侯成、宋宪率领四万东夷兵南下,也已经攻占了高陵,并且陈兵在渭水一带,和徐晃的关东军对秦州的长安城形成了合围之势。魏延则率领五万大军举兵西进,太史慈率领十二万大军也已经抵达榆中城。

  司马懿亲自出迎,将太史慈迎入榆中城,两下见面,太史慈先说道:“原来你就是司马懿,你智取冀城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现在凉州各郡闻风而降,只有陇西、武都两地尚未攻取,魏延所部也已经出兵西进,敦煌、酒泉、张掖必然会闻风而降。西域各国和乌孙国也都一起反叛魏国,形式一片大好。只是,你若是能够早来几日,或许褚将军他…哎!”

  “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大将军节哀顺变。”司马懿知道,他这个征南大将军,那是临时的,不比太史慈的虎翼大将军,手下雄兵二十五万,更是西北野战军的头号人物,又是一等侯爵,身份显赫,非他所能比拟,所以,只能低声下气地说道。

  “罢了罢了,怪只怪褚燕太过莽撞了。皇上派你过来当监军、军师,你可有斩杀夏侯渊的策略吗?”太史慈问道。

  “不必操之过急,如今大雪封门,足有半人深,行军极其不易,夏侯渊逃到陇西,背靠羌人,是想借羌人的势力反攻凉州。不过,我认为,这个时候羌人不会轻易出兵。大将军也可将凉州暂时放一放,逼得太紧了,夏侯渊和羌人自然会连成一片。如果我们不去相逼,严防谨守,夏侯渊也翻不起什么大浪。现在当务之急是长安,只要攻下魏国的都城,比取下一个凉州还能让魏国动摇。”

  太史慈问道:“你的意思是…先缓一缓对凉州的攻略,大军南下直取长安?”

  “不,凉州兵马不能撤退。大将军可派两万军队去助庞将军驻守金城,让马将军部下健将王双驻守汉阳,再派去五万兵马归王双调遣,这样一来,我带来的两万匈奴兵便可以继续归我调遣,大将军就坐镇榆中城,三面围定夏侯渊,量夏侯渊也不敢轻举妄动。”

  太史慈听后,觉得司马懿说的有些道理,便问道:“那你呢?听你的意思,你似乎并不像在凉州待着?”

  司马懿笑道:“我带着那两万匈奴兵去协助关东军攻取长安城,但是我需要向大将军借一员良将。”

  太史慈问道:“谁?”

  “征西将军马孟起!”

  “这个…我做不了主,马将军向来心高气傲,若非皇上赐我假节钺,只怕也调动不了他。这是一头困在笼中的猛虎,弄不好是会咬人的。”太史慈和马超曾经战斗过,两个人现在表面上虽然看着很和睦,但实际上两个人谁都不服气谁。

  高飞当时在选择西北军的诸位将军时,也深思熟虑过,决定以太史慈为主,马超、庞德、魏延、褚燕为辅,万一太史慈、马超不和,又斗了起来,庞德、魏延、褚燕也好从旁劝慰,再说西北军中只有马超一人是后来的,所以意在以四个人压制马超。五年来,马超虽然桀骜不驯,但是却仍能听从太史慈的指挥,也算是较为和睦。即使有丁点的口舌之争,也只是意见不合而已。

  司马懿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借助他的力量,还请大将军成全。”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了,我会派遣一万人去驻守安定的,并且给马超军令,让他去攻打长安。军师,如果出现了什么不良的影响,那我可不负这个责任。”

  “如果出了事情,皇上面前,我一力承担。”

  太史慈不再说话了,司马懿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当下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人去转交给马超。

  司马懿则建议太史慈只守不攻,等开春之后,再收拾夏侯渊。太史慈点头同意,并且派人去传达命令了,同时派人去灵州,将自己的媳妇儿田欣一并接过来,早晚也好有个商议,不至于犯下什么大错。司马懿则先回冀城等待匈奴兵从金城撤回。

  秦州,灞上。

  徐晃、郭嘉、廖化、高森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在官道上向东张望,静静地等候着援军的到来。

  不多时,但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人披着厚厚的铠甲,骑着一匹骏马上,身后步兵方阵整齐无比,起落有致,每前进一步,便能听到铿锵有力的步伐声,甚是健壮。

  徐晃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道:“原来皇上一直秘密训练的飞卫军就是这样的一支部队,确实是有别于其他军队…”

  “这就是传说中的飞卫军吗?果然雄壮威武,看来那个罗马人还是有几分本领的。”廖化看后,心理面也在不停地称赞道。

  郭嘉看了看周围的徐晃、廖化、高森脸上的表情,在内心里暗暗地想道:“皇上派遣洋毛子来助阵,看来皇上御驾亲征的日子也不远了,不知道到时候重新组建的飞羽军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一会儿,两下相遇,金发碧眼的人将手微微一抬,身后的步兵方阵便全部停下,连步调都一致,十分的严整。

  金发碧眼的人翻身下马,一身盔甲的他,每向前走一步,便能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身上的盔甲银光闪闪,乃是纯银打造,造价不菲,完全罗马式的战甲。

  走到徐晃等人身边时,金发碧眼的人便向着众人抱拳道:“在下是安尼塔帕特里奇,皇上亲封的飞卫上将军,见过几位侯爷!”

  徐晃、郭嘉、廖化、高森等人听安尼塔帕特里奇的汉话说的不错,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个洋毛子在礼节方面也和他们无疑了,而且更显得谦卑。

  在安尼塔的心里,这几位都是有侯爵的人,他再华夏国没有侯爵,就比人低了一等,所以必要的礼节,是一定要有的。

  徐晃道:“欢迎安将军…”

  “不!是帕特里奇将军,我姓帕特里奇,不姓安,安尼塔是我的名字,你们可以叫我安尼塔,这样显得亲切些。”安尼塔帕特里奇反驳道。</p

  徐晃、廖化、高森、郭嘉将安尼塔帕特里奇迎入了灞上的营寨里,而安尼塔帕特里奇带来的两万飞卫军则在徐晃的关东军大营外面另起一座营寨,两座营寨相互呼应。

  安尼塔帕特里奇一进入徐晃的大营,便率先问道:“诸位侯爷,我受皇帝陛下敕命,特来助战,并且在潼关周将军处携带来了攻城武器,以及许多炸药,我想知道长安城的近况,不知道诸位侯爷,有哪个可以跟我讲讲?”

  郭嘉道:“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如今的形势,对我军十分的有利,西北军的侯成、宋宪出兵占领了高陵,这也就是说,司马懿的计策成功了,凉州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对长安城采取速攻,如果拖延的越久,对魏军越有利。所以,我以为,当全军压上,将长安城三面围定,然后轮番攻打。”

  “三面围定?为什么不围四面?”徐晃问道。

  “另外一面,交由司马懿来打,我们不必操劳。这里仍旧以徐将军为主将,帕特里奇将军,你是皇上派来助战的,到时候会留下一个城门交由你去攻打,你没有意见吧?”郭嘉问道。

  “没有,全凭太尉大人吩咐。”安尼塔帕特里奇说道。

  郭嘉身为太尉,官爵最高,所以这里他说的话,还是占有极大的分量。在谋划上,以他为主,在攻城略地上,徐晃便是军中的魂魄。

  徐晃见安尼塔帕特里奇没有反驳,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今夜暂且休息一夜,明天一早拔营起寨,进攻长安。”

  长安城内,早已经是人心惶惶,五年前的长安城饱受灾难,曹操用了五年的时间来恢复,今次,只怕又要生灵涂炭了。一些百姓想逃出长安城,可惜魏军将所有城门封死,只许进,不许出,誓要坚守城池。

  皇宫内,凉州被攻克的消息传来,更使得以太子身份监国的曹昂感到震惊,拿到那份战报,瘫软在座位上,说道:“华夏军兵锋正盛,竟然连夏侯叔父也无法抵挡?”

  “启禀太子,张绣急报。”一名太子府的舍人将一封书信呈现到了曹昂的面前。

  曹昂接过那封书信,拆开看后,不禁大怒,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将桌子上的东西震的七零八落,更是把张绣的书信远远地扔了出去,大声骂道:“张绣小儿,竟然敢如此欺我!”

  这时,夏侯衡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见到曹昂发怒,拾起地上的书信匆匆看了一遍,但见张绣以武都兵少,恐华夏军袭击武都为由,拒绝率军来长安勤王。他皱起了眉头,走到曹昂身前,说道:“太子,不必动怒,张绣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原以为家父能够抵抗华夏军一年半载,哪知道只短短十天,凉州半数以上郡县都全部插上了华夏军的大旗。如今家父在陇西,张绣在武都,此两地都为要地,牵制了华夏军近二十万的兵马,确实不宜此时前来勤王。不过,汉中方面应该会出兵的,这几日派出去的斥候就会有消息传回的,还请太子殿下不要动怒。”

  曹昂听到夏侯衡的劝慰,便问道:“曹真呢?”

  “曹子丹正在各个城门巡视,并且加固城防,激励士气,如今长安城中所有将士全部万众一心,纷纷发下誓言,要以死包围帝都。太子殿下尽管放心,曹子丹乃大将之才,必然能够助我大魏渡过难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夏侯衡道:“请太子殿下先赦臣无罪,臣才敢说。”

  “你我从小交心,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但讲无妨,本太子赦你无罪。”

  “多谢太子殿下。”夏侯衡朝着曹昂拜了一拜,继续说道,“只不过,臣下觉得,华夏军连华阴关都能攻破,长安城只怕…只怕也难逃厄运…”

  曹昂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有此担忧,镇东将军的两万铁军都无法阻挡华夏军的脚步,我们这里能行吗?”

  “所以,臣下以为,应该先做好坏得打算,将皇室、诸大臣、诸将军的家眷全部派人安全护送到汉中,这样一来,即使长安城破,我们也可以毫无顾忌的杀出重围,然后放火烧成,即使华夏军得到了长安城,也是废墟一座。”夏侯衡建议道。

  “你的这个建议不错,可以采纳。现在我就命你全权负责此事,然后在夜间秘密出城,一路朝汉中去。”

  “太子殿下不和我一起走吗?”

  “我身为太子,父皇命我监国,我是众位将士的主心骨,决计不能随意撤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离开长安城。伯权,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夏侯衡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曹昂的性格,所以也不再劝阻,当即抱拳道:“那伯权今夜便动员文武大臣的家眷以及皇室全部撤离。”

  “嗯,要秘密进行。我一会儿会让人给你送去一道圣旨,你就按照圣旨行事。昔年被华夏军从昌邑赶到长安,现在又是华夏军将我们从长安赶走,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你去吧。”

  夏侯衡缓缓而退,随后曹昂便拟写了一道圣旨,让人交给夏侯衡,他则亲自披挂上马,带着虎卫军去巡视长安城中的情况。

  长安城中,到处都是流动着的士兵,全城都进入了紧急备战状态,新招募的新兵也都配发了武器,有的是从城外搬石头进来,有的则是在城头修葺城墙,加高加固,都干得不亦乐乎。

  曹昂抵达南门的时候,看见曹真正在带头修葺城墙,便走了过去,问道:“你是本太子亲封的大都督,怎么能干这种下贱的活呢?你应该和陈群、杨修在一起,制定守城方案才对!”

  曹真见事曹昂,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和周围的士兵一起参拜道:“叩见太子殿下!”

  “免礼,你们都忙你们的去吧。”

  于是,曹真将曹昂迎入城楼上的门楼,让人奉上茶水,显得很是谦卑。

  “子丹,你身为朝廷大臣,总是去干一些小事,这怎么能行呢?你应该去谋划守城方案,作战部署,这些才是你应该做的。”曹昂教训道。

  “启禀太子殿下,这些事情,早已经做好,已经没有什么可作的了,现在只剩下修葺城门了,臣觉得,这样做没什么不妥。何况臣也是从士兵一步步做起来的,既然以前当士兵的时候能做,为什么当了大都督就不能做了呢?臣的身份之所以显赫,是太子殿下给的,但是臣也不敢忘怀,那些身处在最底层,为我大魏默默做出贡献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单单只臣一个人,只怕是永远都无法掀起什么大浪的。所以,臣身先士卒,其余的士兵见到了,自然会干的热火朝天。”

  曹昂被曹真的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往门外望去,那些士兵确实干的很是起劲。他也不多说什么了,喝了一口茶,直接站起了身子,说道:“你好好做吧,我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

  曹昂走出门楼,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不禁觉得,曹真确实是一员良将,也许以后会成为大魏的主心骨。曹纯、曹洪、曹仁先后为国捐躯,曹休又远在凉州,曹家剩下的能有将才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的心里忽然闪现过一个念头,如果长安被攻破了,他也要设法让曹真离开,保住曹家剩下的将星。

  “叔父!你就让我去吧,我只借五百骑兵,把茵茵一救出来,我就立刻回来!”曹休跪在夏侯渊的面前,磕头祈求道。

  夏侯渊一脸的铁青,胳膊上缠着一条绷带,鲜血浸透了那条绷带,是拜马超所赐的。他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曹休,说道:“茵茵是我的亲侄女,我比你更加的关心茵茵。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也不看清楚,华夏军三面将我们围定,羌人迟迟不给回音,你已经死里逃生一次了,如何再去入虎口?”

  “可是茵茵…”曹休反驳道。

  “我知道你们恩爱,不过你放心,我一向听闻华夏国不毁人家室,必然不会对茵茵怎么样的。如果你只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舍弃了自己的性命,那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大蠢蛋!女人是什么?不过是你身上的一件衣服,没有了,还可以再换。如果你需要女人的话,叔父可以给你在城里找一两个,先让你的鸟有个窝。”

  “我不要,我就要茵茵!除了茵茵,我谁也不要!我队茵茵是真心的,我不像叔父,有三妻四妾的…”

  “混账东西,闭嘴!来人啊,将曹文烈给我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放他出来。”

  话音一摞,便见两名力士直接的将曹休给带走了。

  这时,徐庶从外面赶来,看到这一幕,没有多问,当即对夏侯渊说道:“羌王已经有回音了,十日之内,便会率领精锐部队前来助战。”

  夏侯渊当下喜道:“太好了!马超小儿,这一箭之仇,我非报不可!”</p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十三,清冷的早晨,太阳还没有出来,华夏国的数万大军便已经全部抵达长安城外,将长安城的东、南、北三门围定。

  徐晃、郭嘉在东门,廖化、高森在北门,安尼塔帕特里奇则带着飞卫军在南门,大军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先各自扎下营寨。

  与此同时,司马懿、马超、呼厨泉率领两万匈奴骑兵也一路从凉州攻了过来,沿途所过秦州各地,尽皆望风而降。除此之外,侯成、宋宪带领四万东夷的弓箭手从高陵浩浩荡荡的渡过渭水,直抵长安城下,分别被分派到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外驻守。

  如此一来,华夏军则完成了以十万大军合围长安城的态势,将整个长安城包围的水泄不通。

  长安城上空顿时阴云密布,紧张的气息压的城中的百姓和将士们都透不过气来。饱经沧桑的长安古城,也许会在顷刻间变成一堆废墟。

  城内人心惶惶,将士们虽然受到曹真的激励,但是面对如此庞大的军队,心理防线还是被瓦解了。华阴关一役,曹真极其两万铁军全部战死沙场,如此牢不可破的关城都被华夏军在三日内拿下了,长安城更是不在话下。

  太子府里,曹昂召集曹真、陈群、杨修、刘晔、满宠等人一起商议对策。

  “华夏军已经包围了长安城,兵力高达十万,这远远超乎了我的预料。如今长安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诸位都有何退敌之策,不妨尽数说来听听?”曹昂问道。

  陈群、杨修、刘晔、满宠都互相对视了一眼,这种场合,还有什么退敌之策,只有硬拼固守罢了。

  曹真抱拳道:“启禀太子殿下,臣以为,可暂时舍弃长安城,以避其锋芒,如今凉州、秦州都已经是闻风而降,长安城中只有三万精锐,虽然说新征召了许多士兵,但是这些人只是些乌合之众,一旦遭遇到强攻,很有可能会顷刻间崩溃,一旦倒戈相向,只怕对我军甚为不利。”

  “曹子丹!太子殿下命你做大都督,是让你退敌的,不是让你逃跑的,你竟然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杨修愤然地叫嚣道。

  “杨大人,我不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的打算着想,华夏军是有备而来,短时间内便在西北集结了三十万大军,这是目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做到的。之前杨大人劝皇上攻略巴蜀,我就曾经反对过,虚国远征,只怕会给魏国带来极大的后患,二十五万西北军虎视眈眈,就算采取疑兵之计,用多了,也会失效。现在看来,当初华夏国南征荆汉时,是早有预料,而攻略西北,也是早早计划好的。”

  “你懂什么?皇上目光独具,早就看上巴蜀了,关中和凉州连年战乱,百姓疲敝,根本不是长远发展之计,巴蜀号称天府之国,攻下巴蜀,就等于多了一条臂膀。”杨修反驳道。

  “现在看来,皇上和诸位大臣的心思,只怕一早就被华夏国的人给猜中了,得到巴蜀,却失去了秦州和凉州,相较之下,不过是用一块地方,换另外一块地方而已,我们这样损兵折将,却什么也没得到。”

  “混账东西!你竟然敢这样…”杨修恼羞成怒,脸上一阵抽搐,因为攻略巴蜀的计划,是他极力提出来的,当时以为曹操会带自己去,他再立功,谁曾想,却把自己留在了这里,还莫名其妙的跑过来了一个叫庞统的丑男,而曹操竟然带着那个丑男和荀彧一起去了,将他留在了这里。

  不过,让杨修、陈群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华夏军的兵锋太强,本以为即使曹操虚国远征,依靠秦州、凉州的险地进行扼守,遇到华夏军来攻打,也能坚持个一年半载的,那时候曹操大军早已经回来了。可是,谁会想到华夏军只用了三天便攻克了华阴,半个月就打下了半个凉州,这种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够了!还嫌不够吵吗?陈公,你是什么样的意见?”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今秦州已经没有我军立足之地,夏侯将军在凉州借助羌人的势力或许还能和华夏军相抗衡,但是长安一带,已经是四面楚歌,只有杀出重围,朝汉中方向遁去,才是上上之策。”陈群深思熟虑之后,也觉得曹真说的极为有道理,便建议道。

  “我等也是一致意见!”刘晔、满宠齐声道。

  “你们…你们…”杨修其实也想走,只是这个时候他若是提出来走,那就等于他建议攻略巴蜀之地是完全错误的。

  “那就这样定了。大都督,你看着安排一下,制定一个突围计划,然后呈报上来。”曹昂道。

  “诺!”曹真抱拳之后,转身离开。

  曹昂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地想道:“还好昨夜已经将家眷全部送出,留了一条后路。我想,这也是诸位大臣一致认为撤军的主要原因吧。我已经无颜面对父王了,长安孤城一座,就让我与这座城共存亡吧。”

  长安城东门外,徐晃的大帐之中,徐晃、郭嘉、司马懿、马超、廖化、高森、安尼塔帕特里奇、呼厨泉、侯成、宋宪都聚集在一起,一个大帐里好不热闹。

  “今日各路军合围长安,十万大军陈兵在长安城外,这多亏了司马仲达的计策,采取了先下凉州,再诸路合围长安的计策…”身为枢密院的太尉,郭嘉地位崇高,也是最有发言权的人,所以一开始,这次会议,就由他来主持。

  年轻、沉着、冷静、智慧集多种优秀于一身的郭嘉,在华夏军中渐渐充当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不不不,这还是太尉大人的功劳,太尉大人早就看出了这个计策,只是不说罢了。实际上,我是按照太尉大人的意思去办的。”司马懿急忙打断了郭嘉的话,谦虚地说道。

  郭嘉呵呵笑了笑,心中对司马懿反倒是多了一分敬爱,暗暗地叫道:“孺子可教。”

  “圣旨到!”这时,大帐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喊。

  众人急忙出帐接旨,看到负责此次传旨的是卞喜,便都是心中一惊,心中都是一致意见,大概都在猜想,卞喜亲自传旨,只怕皇上离此不远了。

  “臣等跪听圣旨!”众人以郭嘉为代表,然后按照官位的品级,依次向后排开,异口同声地跪在地上,大声地喊道。

  卞喜手捧圣旨,当即宣读道:“圣谕,右车骑将军徐晃,劳苦功劳,朕感念其恩,特加封为骠骑大将军,假节钺,总领各路兵马,攻略秦州。太尉郭嘉为监军,征南大将军司马懿为军师,征西将军马超加封为右车骑将军,暂时归属徐晃帐下,待攻克秦州后,便返还西北野战军中。诸路大军,必须同心协力,七日之内,定要攻下长安城,待城破之后,再另行封赏。钦赐!”

  圣旨宣读完毕,众人全部叫道:“臣等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起身,郭嘉走到卞喜身边,悄悄问道:“皇上已经抵达何处?”

  卞喜笑道:“太尉大人,只怕要让你失望了,皇上并未到来。西北的事情皇上已经大致清楚了,战后,还请太尉大人暂时留守,总揽秦、凉二州一切事宜,这是皇上给太尉大人的手谕,请太尉大人在攻克长安城后再打开来看。”

  郭嘉接过手谕,虽然不清楚高飞在上面写了什么,但是从卞喜的话中就不难听出,皇上是要让他统领这西北三十万兵马。他笑了笑,抱拳道:“有劳卞尚书了。”

  卞喜道:“太尉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说罢,卞喜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郭嘉将手谕收起,便对徐晃说道:“恭喜徐将军荣升大将军,现在四路兵马尽皆统属于大将军之下,皇上限期七日破城,咱们长话短说,还是先商议破城之策吧。”

  徐晃点了点头,说道:“也好!”

  益州,西城。

  “皇上请用茶。”赵云亲自奉上了一杯热茶,毕恭毕敬的端到了高飞的面前。

  对于高飞的突然到访,赵云感到很是意外。但是,在他的心中,高飞亲自到来,必然不会是为了专程探访他,只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他隐隐觉得,自己一展拳脚的时刻又即将到来了。

  高飞喝了一小口热茶,一股温暖便涌上心头,放下茶杯时,高飞便对赵云道:“子龙,西城这里可真难走啊,若非汉水河面结冰,只怕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过来。我不跟你废话了,如今时间紧迫,我需要你带兵跟随我一起出征。”

  “请皇上吩咐,子龙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这次我带来了重组后的飞羽军,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我需要一员大将,而你是再合适不过的人了。我准备用这一千人,偷袭汉中。”

  赵云想都没想,便道:“臣愿意为皇上的开路先锋,请皇上尽管吩咐吧。”

  “好,一千名飞羽军在外面已经等待多时,我们即刻启程,希望能够再七日内抵达汉中城下。”

  话音一落,高飞带着赵云以及他带来的一千名飞羽军,便迅速地离开了西城,继续沿着汉水一路向前行进,留下赵云部将滇吾镇守西城。</p

  “发射!”

  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身后的令旗使劲的挥动,斥候往来穿梭,布置在前面的投石车开始向长安城中抛射着被点燃的炸药,一时间炸药如同星光点点,在长安城的城墙不停地爆炸。

  “轰隆!轰隆!轰隆…”

  一声巨响在长安城的城墙上不断的响起,任你有再坚硬的装备,也无法以血肉之躯抵挡这爆炸所产生的威力。

  一时间长安城的四个城门陆续响起了这令人丧胆的爆炸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天地,将城墙上的城垛都炸的石屑乱飞。

  “快下去躲避!”曹真这会儿终于知道为什么华阴关会被华夏军在短短的三天之内就攻克了,有这种厉害的武器,四门齐攻,别说三天,一天就能将长安城构筑的城防炸开。

  魏军士兵慌了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躲,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响起,看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炸的四分五裂,魏军最后的心里防线都崩溃了。

  曹真下令,所有人都躲到城墙里面,避免华夏军的锋芒。

  徐晃拿着望远镜,看着魏军士兵尽数撤下了城墙,便下令道:“攻城部队出击!”

  一声令下,攻城部队呈现出阶梯式的攻击方式,第一梯队三千人,怀揣着炸药,迅速地淌过了结了冰的护城河,将炸药挨着城门排放的整整齐齐的,随后便散到两边去,躲得远远的,然后由第二梯队的弓箭手射出火矢,点燃了炸药。

  “轰隆!”

  一声硕大的巨响,顿时将城门炸的粉碎,巨大的冲击力将城门里面的魏军炸的遍体鳞伤,有的当场死亡,有的血肉模糊,有的缺胳膊少腿,地上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冲啊!”

  华夏军的士兵开始从炸开的城门那里向城内冲了进去,魏军士兵纷纷退入瓮城。华夏军紧紧相追,第一梯队的三千人刚进入城中,登时听到一声梆子响,从城门道瓮城里的那段城墙上,伏兵尽显,弓弩手纷纷居高临下,用透甲锥朝着华夏军射击。

  一时间万箭齐发,华夏军第一梯队的士兵无从遮挡,纷纷被乱箭射死。

  徐晃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当下恨意绵绵,怒道:“将投石车推到护城河边,给我狠狠的向城内轰!”

  一声令下,新一轮的轰炸开始了,爆炸声一起,那些站在城墙上来不及躲闪的魏军士兵纷纷被炸成的七零八落。

  南门方向,安尼塔帕特里奇有着自己的一套独特打法,先是用投石车将士兵轰走,然后不慌不急的让士兵排列好阵型,全军都拿着巨大的弓箭,全部坐在地上,开始用双脚和双手合力拉开弓箭,将一支支从魏军手中夺过来的透甲锥全部装在弓箭上,开始向城击。

  “嗖…”

  两万大军,安尼塔帕特里奇只动用了一万,一万人同时朝城出了箭矢,达到真正的万箭齐发,强劲的攻势,锋利的箭矢,一经射出,便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城内,紧接着便听见城里面传来阵阵呼喊。

  “预备!放——”安尼塔帕特里奇并不着急攻城,而是继续用弓箭进行面性打击,解决任何可能在城墙上躲避或者埋伏的士兵,将他们逼迫进内城。

  又是一阵万箭齐发,黑压压的箭矢漫天飞舞,无数声破空的声音让人感到刺耳,紧绷着的弓弦发出声响的那一瞬间,众人的心里都是快慰的。

  “预备——放!”

  “放…放…放…”安尼塔帕特里奇拿着腰中的长剑,不停的向前挥砍,喊出振奋人心的话语。

  一连放了七次箭矢,从徐晃处拿来了七万支透甲锥全部放完。

  这时,安尼塔帕特里奇转过身子,下令道:“全军集合!”

  坐在地上的一万名士兵纷纷站起,整齐地集合在一起,然后在安尼塔帕特里奇的命令下,向左边靠拢。而一直站在后面的一万名士兵,则全部迈步向前,每走一步,便发出轰隆的声音。

  这一万步兵全部手持戴着极具罗马特色的头盔,身上披着铠甲,手中拿着圆形盾牌,右手紧握一支长达三丈的长枪,每百人一排,前后间隔约莫一丈,步履整齐地向前进,像是一支已经大胜的凯旋军队。

  与此同时,早有人跑去城门边用炸药炸开城门,分散在左右两翼的一万名东夷弓箭手则全部压上。

  轰隆一声巨响,城门被炸开了,大家看到城门里面到瓮城的那一段距离内地面上死尸一片,透甲锥全部没入了地面,死死地钉在了死尸的身上。

  安尼塔帕特里奇指挥着士兵进城了,东夷兵先行入城,很快地边占据了城门附近的城墙上,看到从城门道瓮城的左右两边的城墙上也是死尸一片,许多弓手尽皆丧命,不得不佩服这个黄头发的罗马人的先见之明。

  大军入城,没有遇到丝毫的抵抗,因为在安尼塔帕特里奇指挥士兵用箭矢进行面性打击的时候,许多人都被这从天而降的箭矢看到很是意外,本来按照计策埋伏在这里,将华夏军引入城内,再乱箭射杀的,可是没想到华夏军的箭矢竟然先射向了他们,用的还是他们最为熟知的透甲锥。不得已之下,守将才下令退入瓮城。

  进入瓮城后,安尼塔帕特里奇骑着一匹骏马,看到瓮城的城门紧闭,便大声喝道:“炸开城门!第一军团准备!”

  负责专门炸开城门的士兵前去引爆炸药,而进入城内的第一军团则将盾牌全部竖起,弓着腰,长枪架在盾牌上,摆出了一副攻击的姿态。

  “轰!”一声巨响,城门被炸的粉碎,就在这烟雾缭绕,木屑乱飞,城内惊魂的时刻,第一军团的步兵一瞬间便冲了上去,速度快的惊人,长枪如林,以突刺的方式踏着浑厚的步伐,发出了极有节奏的闷响。

  当城门内尘埃落定之时,魏军的弓箭手还未来得及放出一箭,第一军团的长枪兵便冲了进来。如林的长枪直接刺进了他们的体内,锋利无比的枪头接二连三的将魏军士兵刺的如同冰糖葫芦串。

  这边刚一完事,华夏军的士兵长枪离手,迅速抽出了腰中的钢刀,举着盾牌便一分为二,向左右两翼杀了过去,第二梯队的长枪兵又如约而至,立刻在瓮城的门口和魏军展开了血战。

  五百名的第一军团冲刺完毕之后,迅速聚拢在一起,排兵布阵,朝着一个地方便猛攻,群体的力量不容忽视,很快便将魏军中间撕开了一个口子。

  “第二军团准备!”安尼塔帕特里奇再次叫喊了起来。

  第二军团则迅速的冲了进去,紧接着,第三军团、第四军团、第五军团接踵而至。

  东夷兵则走上了瓮城的城墙,朝着瓮城里面的士兵便是一阵乱射,东夷兵箭法精准,射速极快,在和安尼塔帕特里奇的飞卫军配合之下,很快将守军击溃。

  “追击!”安尼塔帕特里奇长剑一挥,将他这名罗马帝国的军团元帅的出色指挥艺术发挥了出来,竟然是第一支进入长安城内城的人。

  西门那里马超彰显着个人的武勇,这座他曾经失去的城池,这片留给他无尽悲伤的地方,他又再一次踏上了,地火玄卢枪不停地刺杀着魏军的将士,马超整个人如同一头出闸的猛兽,所到之处,将所有抵挡他的人全部撕裂。

  司马懿在城外看着,见马超杀红了眼,血染战甲,以其独特的个人魅力威慑住了长安城中守兵的心。他的嘴角上浮现出来了一抹笑容,淡淡地道:“这才是真正的马超,沸腾吧,用你的愤怒击溃魏军。”

  马超不断的向前冲杀,身后跟着匈奴兵,一个人在魏军的阵营里撕开了口子,直接朝着敌军一员主将杀去。当他刺死那员诸将的时候,整个人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举着长枪,大声咆哮道:“长安城,我马超又回来了!”

  魏兵听到马超这个名字,如同见到了鬼魅一般,失去了主将的指挥,众人纷纷向城中逃窜。

  与此同时,徐晃攻克了东门,与曹真转入了巷战,廖化、高森、侯成、宋宪攻克了北门大军入城,遇到抵抗的魏军便杀。

  从攻城开始,到攻入内城,华夏军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这种迅速的攻城战斗,让华夏军士气高涨,冲进城里之后,追着魏军便杀。遇到投降的也杀,砍下人头,便是一份功绩。

  以呼厨泉等匈奴兵为例,这些人一进入城追着魏军跑,收割着魏军将士的头颅,因为这些脑袋是可以用来换钱的。渐渐的,匈奴兵失去了控制了,旧疾犯了,闯到了民宅里便是一阵烧杀抢掠。

  长安城是帝都,城中财物确实不少,富翁也不少,匈奴兵见钱眼开,只要是人就杀,渐渐地将和司马懿的约定抛到了脑后,一时间长安城中的百姓倍受其害。

  司马懿接到报告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急忙策马入城,另外一方面让人去通知徐晃,让徐晃下令暂时停止进攻长安,他则亲自去找呼厨泉。</p

  “杀!给我统统杀光!女人和钱财全部抢走,哈哈哈哈…”匈奴的一个百夫长策马奔驰进了一个民宅当中,带着百名手下便在民宅中作恶,将所有男丁全部杀死,将头颅割下,悬挂在马项上。

  这时,二十多个匈奴兵押过来了十几个女人,最大的约有四五十岁,已经是个老妪了,最年轻的也不过才七岁,还是个孩子。

  百夫长扫视了一眼,说道:“老的杀死,小的绑走,其余的全部推倒,老子憋了很久了,把那个最漂亮的给我!”

  说着,百夫长便跳下了马背上,大步上前,一把便将那个女人直接拉进了一间屋子里。

  “救命啊…”

  “你喊啊,你喊啊,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外面的都是我的人…”百夫长露出了一脸的淫笑,将弯刀收入了刀鞘,开始宽衣解带了。

  女人吓得向后急退,双手护在胸前,大声地喊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畜生!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啊…”门外面,匈奴兵将老妇全部杀死,几个匈奴兵留在门口看守,十几个人分别将女人拉到不同的房间,剩下的则在房间里四处搜刮着财物,小女孩哇哇的嚎啕大哭,摇晃着已经被杀死,倒在血泊当中的老妇。

  屋内,百夫长嘿嘿笑了笑,直接扑了上去,女人想反抗,可惜力气不够,反倒是被百夫长直接按倒在地上,一把便撕裂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一番胡乱的撕碎,露出了洁白、浑圆的一对来,百夫长舔了舔嘴唇,强行要和女人发生关系,正在解裤腰带,准备把小鸟掏出来时,忽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直接架在了百夫长的脖子上。

  “放开她!”

  百夫长先是缓慢站起,然后握紧拳头,正要去攻击背后用剑指着他的人,谁知道刚一转身,拳头还没有挥出,一柄长剑便直接刺进了他的心窝,让他来了一个透心凉。百夫长这才看到这个人的面容,不甘心地叫道:“司马大人…你竟然…”

  来人正是司马懿,骑马路过此地,听到里面哭喊声一片,外面马匹成群,心知是匈奴兵,便跨了进来,其余匈奴兵不敢阻拦,司马懿这才直接到达此处,见那百夫长想反抗,便一剑将他给结果了。

  司马懿看了一眼卷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直接解下自己的一件长袍,扔了过去,说道:“披上。”

  说着,司马懿一剑斩下那个百夫长的人头,女人吓得不敢看,扭过头望着一边,但是眼睛里却满是惊怖之色,那是被百夫长吓得。

  司马懿提着那颗人头,直接走了出来,大叫道:“都给我滚出来!”

  匈奴兵见司马懿的手中提着百夫长的人头,都纷纷出来了,不敢说话,有的衣衫不整,有的手里还抱着财物。

  “都给我滚!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单于!”

  话音一落,匈奴兵纷纷出了门,在司马懿的命令下,任何财物都没拿。司马懿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这里的惨状,便毕恭毕敬地朝着这家人拜了一拜,大声地叫道:“司马懿让各位受苦,这笔账,我会讨回来的!”

  说罢,司马懿转身便走。

  出了院子,司马懿看到这里混乱不堪的情况,急忙让亲兵去召集东夷兵进城,如果遇到有滋扰百姓的匈奴兵,立杀。

  他自己则骑着马,在一个匈奴大当户的带领下找到了呼厨泉。

  此时,呼厨泉正跟随马超向前厮杀,对于身后自己的族人违禁的事情丝毫都不知道,直到司马懿找到他,他才知道这件事。

  “混账东西!快去查一查,到底是谁的部下,如此不守规矩,这不是要将我们匈奴放在热锅上烤吗?”呼厨泉对于华夏国很是畏惧,就冲着刚才攻城的那一番爆炸声,都能让他害怕之际。因为华夏国拥有他所没有的东西,而且他根本不是华夏国的对手。

  带司马懿来的那个大当户说道:“启禀大单于,是右贤王的部下。”

  “即可让右贤王来见我!”

  不多时,右贤王便来到了呼厨泉的身边,问道:“大单于,唤我何事?”

  “你的部下干的好事!”说着,呼厨泉便将司马懿带来的人头扔在了地上。

  这时,一个右大将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大声叫道:“贤王…不好了,东夷兵造反了,正在射杀我们的族人!”

  “这是我的命令,凡是不遵守当初约定者,一律格杀。你匈奴右部兵私闯民宅,擅杀百姓,还强抢民女,我绝对不能容情。”说着,司马懿便对呼厨泉道,“大单于,这件事怎么处理,还请大单于秉公!”

  “右贤王,即可传令你部,凡有违约者,一律格杀,不要让这一群人害了我们。”

  右贤王道:“明白。”

  话音一落,弯刀随即抽出,直接将右大将斩杀,说道:“就是你在搞鬼!”

  司马懿知道,这件事和右贤王脱不了干系,但是既然右贤王将罪过全部推倒了右大将的身上,而且右大将又已经死无对证,他还能说什么?

  “大将军有令,全军停止进攻,所有匈奴兵、东夷兵全部撤出城外候命!”这时,徐晃的使者到来,大声地吼道。

  呼厨泉看了看司马懿,问道:“司马大人,这长安城攻下来了,那一半的财物…”

  “放心,少不了你的。请遵守骠骑大将军的命令,撤退到城外驻扎,待城内安定之后,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呼厨泉道:“呵呵,有你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说罢话,呼厨泉便带着人全部离开了城门,东夷兵也尽数撤离。廖化被从北门派了过来,带来了一万步兵,协同司马懿、马超共同向例厮杀。

  司马懿看到离开的这些匈奴人,心中不禁暗暗地叫道:“匈奴乃祸根,不可不除!”

  这时,人报马超独自一人杀入内城,被魏军围困,冲突不出。司马懿急忙和廖化一起向城中奔驰而去,分出两千士兵驻守在城门,安抚被刚刚匈奴兵屠戮过的民宅。

  此时的魏兵全部退到了内城里,四面八方一起退了回来,全部拥堵在一起,马超杀红了眼,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了进去,最后反倒被魏军围住。

  “杀,给我杀,斩杀马超者,重重有赏。”曹真指挥着零散的军队,一部分让他们退到皇宫,一部分则归自己指挥。

  马超已经杀的是昏天暗地,只觉得这人越杀越多,越杀越多,怎么都杀不完,渐渐的,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只有杀戮。

  “冲啊!”

  廖化带着华夏军突然杀了过来,气势如虹,直接冲撞上了魏军的士兵。

  而另外一边,徐晃、高森、侯成、宋宪、安尼塔帕特里奇等人全部带兵合围了过来,曹真感到难以应付,便带兵退入了皇宫,马超之围,遂解。

  众人一经见面,徐晃便道:“魏军退入了皇宫,这可能是魏军的最后一道防线了,突破了此处,长安城就是我们的了,大家再努力努力,向前冲啊!”

  一声令下,马超更不答话,第一个马冲了过去,徐晃带着骑兵紧随其后,看到马超在前面,已经杀成了一个血人,徐晃心中便暗暗地想道:“马超大概是为了报仇吧?”

  城内混战不止,城外也没闲着,郭嘉指挥着士兵将一名名受伤的士兵从城里抬出来,一名名军医也开始不停的忙碌着。

  这就是华夏军,前面战士打仗,后面就能治伤,军队的医疗系统普及到每一支军队,华佗所发明的麻沸散更是疗伤的圣药,只要患者涂抹上去,即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胳膊被锯掉,也不会感到一丝的疼痛。除此之外,张仲景的药丸也非常有作用,可以固本培元,调血养气,两下相融合,能加快士兵的恢复速度。

  傍晚时分,城内局势已定,魏军整整在皇宫抵抗了一天,三万精锐尽皆战死,太子曹昂被马超所杀,曹真被徐晃擒获,陈群、杨修、刘晔、满宠尽皆被俘。当陈群、杨修看到马超的时候,脸上都是一番羞愧之色,长安城中的新兵在华夏军攻入城池的一刹那便宣告崩溃,纷纷投降。

  战后,司马懿从城内策马而出,找到了郭嘉,翻身下马,当即拜道:“太尉大人,我有件事想和太尉大人商量。”

  郭嘉道:“你尽管说。”

  于是,司马懿走到郭嘉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

  郭嘉听后,心中一怔,不禁失声问道:“仲达,此举会不会激起兵变?”

  “如果不杀这些人,长安城就无法安抚,太尉大人。我知道你和匈奴的关系,但是请站在华夏国的立场上考虑。”

  “我正是站在华夏国的立场上,才这么说的。如果真的要大开杀戒,最好一个不留,到时候我也好跟匈奴人交代,就说他们都是死在战场上。”

  司马懿怔了一下,说道:“还是太尉大人高见,那这件事…”

  “你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你只管去和大将军说,夜晚子时,开始行动。”郭嘉道。

  司马懿点了点头,随即告退,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看郭嘉一眼,心中想道:“原来太尉大人心狠起来,比我还毒…”</p

  胜利的呼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徐晃派兵进驻城中,安抚在战乱中受到伤害的百姓,彻查国库、武器库。

  徐晃带着亲兵,进了魏国的皇宫大殿,见皇宫大殿并不怎么辉煌,反而显得很是破旧。他冷笑了一声,指着那象征皇帝权利的宝座说道:“魏国,也不过如此嘛?居然穷成这个样子?”

  “大魏不像你们华夏国,追求什么金碧辉煌,我听说你们为了建立洛阳新都,竟然花费掉了整个国库里的积蓄,这还远远不够,竟然穷得伸手向老百姓借钱,还美其名曰什么国债。呸!华夏国的狗皇帝除了知道享福之外,还知道什么?我们大魏把所有的钱财,全部花在了刀刃上,从不追求什么荣华富贵,大魏的群臣都个个节约…”曹真被徐晃的士兵押着,不服气地说道。

  徐晃转过身子,阴鹜的双眸看了曹真一眼,问道:“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诽谤皇上的那一番话,你就已经触犯了死罪,论罪当诛。”

  “哈哈哈…华夏国不是说什么言论自由嘛,我只不过说了一句自己的心里话,这就要被杀头了?好啊,我正求之不得,你来杀我便是了。”曹真冷笑道。

  “你不怕死,我杀你反而是成全了你。我要将你带回华夏国,让你亲眼见见,我们华夏国是不是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不堪入目。我要让你活着,眼睁睁地看着你口中的大魏是如何被灭的…”徐晃冷冷地道。

  “把他交给我处理吧。”马超当先跨进了大殿,犀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曹真,在他心里,凡是姓曹的,都该杀。

  曹真见到马超走了进来,冷笑一声,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昔日秦国的太子殿下,当年长安大乱,没有将你置之死地,一直是我的遗憾。没想到你却甘愿去给华夏国的狗皇帝当一条看门的狗…”

  “砰!”不等曹真把话说完,浑身是血的马超一拳便打在了曹真的脸上,直接将曹真打的满嘴是血,牙齿也被打掉了一颗。

  徐晃见状,没有制止,见血迹在马超的身上已经完全凝结成了冰花,银色的盔甲变成了暗红色,唯独脸上是白的,一双阴冷的眸子里透着无比的杀意。

  “呵呵…呵呵…打的好…可惜你到现在连马腾的尸首都找不到…你这个太子当的可真窝囊,众叛亲离,这滋味不好受吧?想杀我是吧?来吧,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杀,杀了我,我到九泉之下,又可以和我大魏的兵将一起继续折磨你的父亲,让他死了都得不到解脱,哈哈哈…”

  马超一脚将曹真踹倒在地,一个恶鹰扑食朝曹真抓了过去,骑在了曹真的身上,举着他非常具有蛮力的双拳,仇恨蒙蔽了双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仿佛看到了曹操的那副丑陋的嘴脸,双拳不停地打在了曹真的脸上,几拳砸了下去,曹真已经是鼻青脸肿了,但是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鄙夷目光却始终健在。

  马超不说话,只是对曹真一顿狂揍,徐晃和众人都听见了巨拳落在曹真脸上的闷响,曹真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了,神智也有点恍惚。

  徐晃皱起了眉头,知道马超不会轻易杀了曹真,这是要折磨曹真,他快步地走了过去,一把握住了马超举起的拳头,轻声说道:“孟起,够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曹真只不过是曹操的养子,并非亲生,而且曹真也是一员良将…”

  “只要他姓曹,哪怕只是曹操的养子,但是长安之乱,他也有份,我不能就此放过他。国仇家恨,此仇不报,我马超誓不为人!徐将军,我马超向来说一不二,也不愿意和你为了一个俘虏翻脸。但是今天,如果你执意要阻止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请松手。”马超说话时的声音很低,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徐晃皱了一下眉头,也不愿意为了一个俘虏伤了和气,当下把手松开了,转过身子看了一眼陈群、杨修、刘晔、满宠,心想:“只怕这四位也难逃厄运…”

  但是,转念一想,马超确实也很可怜,大仇足足等了五年,才得以报,身上背负着的国仇家恨,让马超彻底的失去了控制。徐晃对于这几个文人也不在乎,虽然知道都有才华,但是在抓住他们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了,这些都不愿意投降,留之无益。

  徐晃大踏步地朝大殿外面走去,对身后的两个亲兵说道:“把门关上。”

  马超接着打曹真,活活的用拳头将曹真打死。紧接着,马超转过身子,瞪着陈群、杨修、满宠、刘晔四个人,“唰”的一声,便将腰中的佩剑给拔了出来,径直走到四个人的身边,二话不说,当即将满宠、刘晔的人头斩下。

  鲜血溅在了陈群、杨修的脸上,但是二人都没有丝毫的惧意。

  “二位大人,当初谋反的时候,你们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如何杀掉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如果你们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我兴许会留给你们一个全尸。”马超阴冷的目光注视着陈群和杨修,缓缓地说道。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太子殿下,当初是我们不好,不该…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动手吧!”陈群闭上双眼,引颈就戮。

  杨修冷哼了一声,但是什么都没说。

  马超瞪着杨修,问道:“再怎么说,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我对你们杨家不薄,对陈家更是十分器重,为什么你们要帮助曹贼谋反?这一点,我不可原谅!既然你们都不求饶,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动手吧。”

  “在动手之前,我想知道我父亲被葬在什么地方?”

  “陛下宁死不降,力战而死,曹操感念其壮烈,特命人将陛下葬在西南二十里处,修建了陵墓,派专人看守。”陈群说道。

  “很好!”

  大殿的门关上以后,徐晃随后便听到马超拔剑的声音,几声鄙夷的冷笑声后,便是几声惨叫。等到马超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剑从大殿内出来时,在他的宝剑上串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

  “徐将军,曹操的家属在什么地方?”马超站在徐晃的身边,轻声问道。

  “据守城门的降将说,好像在前夜就全部被运走了…”

  马超恨意绵绵,对徐晃说道:“事情已了,长安城乃我伤心之地,我不想在此久待,我现在就回凉州,就此告辞。”

  徐晃道:“马将军,今日已晚,明日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马超拒绝了徐晃的挽留,带着那五颗人头,准备去马腾的陵墓前祭拜。

  徐晃大致猜出了马超要去哪里,便道:“那好吧,马将军一路保重,他日若有缘再见,徐某定当和马将军痛饮一番。”

  “告辞。”

  “不送。”

  马超走后没多久,司马懿便骑马进了皇宫,看到马超急冲冲的走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带着几颗人头一溜烟的就走了,心知马超已经心无眷恋,必然会回到凉州去对付夏侯渊,也就随他而去了。

  司马懿来到徐晃身边,当即下马说道:“大将军,有件事,今夜必须要做,以绝后患。”

  徐晃问道:“什么事情?”

  司马懿向徐晃细说了一番,徐晃听后,问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偏激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如果放过任何一个人,走漏了消息,只怕会给华夏国带来灾难,还请大将军挑选信得过的亲信来做这件事。”司马懿道。

  徐晃又问道:“太尉大人同意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顾虑的了,那就这样办吧,晚上的时候,我会亲自带人去做。”

  “有劳大将军了。”

  “来来来…大单于,今天多亏有你们的帮忙,才使得我们华夏军势如破竹,为此,我敬你一杯。”郭嘉举着一杯酒,先干为敬。

  呼厨泉和所有匈奴的头领都坐在大帐里,都在为打了胜仗而开心,而明天开始,就会有大批的钱财要融入他们的口袋里,一想到这里,匈奴人们都十分的高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营地里,所有的匈奴人都得到了热情的款待,要酒给够,要肉管饱,要女人…没有。豪爽的匈奴人只管吃喝,殊不知他们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

  郭嘉劝酒,最户以不胜酒力离开,继续让呼厨泉他们尽情享用。

  匈奴人毫不顾忌,战后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纷纷喝的烂醉如泥。当夜子时,徐晃、廖化、高森带着两万人溜进了匈奴人的营地,一番蹑手蹑脚的行动之后,每个人都举起屠刀,将烂醉的正在熟睡中的匈奴人的头颅割下。几乎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一万九千多名匈奴人悉数成了无头尸体,整个匈奴的营地血流成河。

  郭嘉和司马懿站在高坡上眺望着,见徐晃等人从匈奴的营地里发出来了信号,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尉大人,不知道以后的匈奴人,将何去何从?”司马懿问道。

  “迁到秦州,就地为民,关中沃野,匈奴人失去首领,按照匈奴习惯,我可以出任匈奴的大单于,让他们奉公守法,渐渐地磨灭掉这支民族。”郭嘉早就想好了对策,缓缓地说了出来,“仲达,给皇上写捷报吧,同时,你也该回凉州了,夏侯渊尚在,张绣尚在,西北局势还不算安稳啊。”

  “明白,我明日便启程。”</p

  公元一九七年,正月二十。

  凉州的陇西郡城西门外,夏侯渊率领大军张罗开来,两边铁甲卫队站立,城楼上鼓吹队伍严阵以待,天空中不再落雪,众人极目四望,专门等候在这里。

  “元直,怎么那么久了还不来?”夏侯渊向来是个急性子,等了许久,让他有些不耐烦了。

  “将军不必着急,既然西羌王已经派人来通知了,这就说明西羌王的大军离此不远了。不过,西羌王这次带来二十万大军,小小的陇西只怕容不下啊。”徐庶担忧地说道。

  “只要他们来了,就立刻对华夏军采取攻击,攻城略地,分兵驻守,杀尽华夏军的那帮贼人,反攻凉州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对了,张绣大军几时能到?”夏侯渊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就在这一两天,如果不是将军用命令压他,只怕张绣还不愿意来。说什么要守卫武都,以防止华夏军偷袭…”徐庶回答道。

  “武都破城,有什么好守的?再说,他就那一万兵马,能守的住?和我一起合力讨灭太史慈的大军才是正事。”夏侯渊气道。

  正说话间,便见远处大批队伍缓缓驶来,一员羌将当先奔驰,背后带着数千骑兵长长地排开。

  徐庶看后,便对夏侯渊说道:“来的是西羌王帐下勇将,唤作迷当,此人惯使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听说有万夫不当之勇。”

  夏侯渊远远望去,但见迷当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身材魁梧健硕,看上去威武不凡,而迷当身后骑兵也都个个精壮,正快速地向这里赶来。

  “昔日我等助钟存羌统一羌族各部,钟存羌王彻里吉更是一举成为有史以来西羌的第一位大王。彻里吉应该感恩才对,这次亲率大军二十万前来助战,西羌实力惊人,何愁凉州不能平定?”夏侯渊欢喜地说道。

  “奏乐!”夏侯渊高声喊道。

  早已经等候在城楼上的鼓吹队伍纷纷开始吹奏,奏出了美妙的乐章。

  迷当翻身下马,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便道:“停下,这什么鸟声音?这么难听?”

  夏侯渊听后,皱起了眉头,便立刻下令停止吹奏,问道:“难听?”

  迷当点了点头,打量了夏侯渊一番,抱拳道:“想必阁下就是魏国的镇西将军夏侯渊了?”

  夏侯渊听迷当直呼其名,心中不忿,脸上登时涌现出来不喜之色。

  徐庶见状,急忙说道:“迷当元帅,这位就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夏侯将军,曾经率领一支偏军,征服西域各国…”

  “哦,我知道,就是魏国那什么号称跑得最快的长腿将军嘛!”

  “是神行将军!”夏侯渊阴郁着脸,等着迷当,不忿地说道。

  迷当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眼神里竟是轻蔑之色,冷笑一声,说道:“管你什么将军,还不是照样被华夏军打败?估计你就是因为跑得快,才活到今天吧?”

  徐庶见夏侯渊要发火,急忙拉住了夏侯渊,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迷当元帅,不知道羌王率领大军何时能到?”

  “哦,你也知道,我们羌族全民皆兵,但是由于现在天寒地冻的,出兵不宜,而且地面积雪颇深要等到积雪消融之后,这一良辰吉日,再行出征。”

  “什么?彻里吉安敢反悔?”夏侯渊怒道。

  迷当瞥了一眼夏侯渊,冷笑道:“反悔?如果真的反悔的话,我就不会来了。既然派人来通知你,就表示我们大王一定会出征。只是现在积雪那么深,铁车兵行走不宜,只有等到冬雪消融之后,再行出征。我想,大概也要等到三月份吧。”

  “三月份?你他娘的耍我是不是?”夏侯渊怒上加怒,脾气火爆的他立刻拔出了腰中佩剑。

  迷当早有防备,纵身向后跳去,一群羌人立刻将他围的严严实实的,羌兵立刻拔出武器,而夏侯渊这边的卫队也纷纷亮出兵刃,两拨人箭拔弩张,针锋相对。

  徐庶见状,急忙道:“都放下!都放下!都是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伤了和气?”

  程昱站在夏侯渊身边,也急忙小声劝慰道:“将军,能忍则忍,忍一时之不快,换来的可是整个凉州啊,再说我们还需要羌人的力量,不能和他们闹翻。”

  夏侯渊还剑入鞘,气愤地问道:“既然羌王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也无话可说,姑且暂时等到冬雪消融,春暖花开之时,再合力击退华夏军。”

  于是,两拨人都收起了兵刃。迷当笑道:“那既然如此,那就叨扰夏侯将军了。”

  “叨扰?你要留在这里?”夏侯渊惊诧地问道。

  “当然,我是大王派来的,算是前部。我刚才可能没把话说清楚,一个月内,会有十五万大军陆续抵达这里,但是我们大王只是让我们在此驻扎,拱卫魏军,并不允许出征,真正出征之日,还要等到冬雪消融,只要我们大王带着铁车兵一到,就会立刻对华夏军展开攻击,替你们大魏收回失地。”

  夏侯渊对于迷当的回答很不在意,什么叫替啊,好像是他们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无力回收失地的时候了。心中虽然不爽,但是忍下来了。他不愿再看到迷当那副嘴脸,扭身便进了城,吩咐道:“城西留给羌族的朋友居住,其他人全部退到城东。”

  话音一落,夏侯渊带着卫队便入城了,徐庶、程昱则负责安排迷当等人入城。

  这边事情一了,迷当等人安顿下来后,迷当便派人出城,回去给彻里吉报信去了。他自己则带着一队亲随,在城中来回奔驰,目光却始终盯着魏军的战备、军力、驻扎的情况以及粮草等方面,估算出魏军到底还有多少战斗力。

  徐庶发现迷当整天没事的在城中瞎转悠,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到了旁晚的时候,他去找程昱商量。

  两个人汇集在一起,徐庶便将白天所见到的事情告知了程昱。程昱听后,心中一惊,问道:“元直…迷当如此做法,难道是在窥视我军战力?”

  徐庶道:“我也有此猜测。前几天羌王派人来说十日之内便会亲率二十万大军前来,可是现在却只让迷当带着三千骑兵前来,而迷当却又在城中窥视我军,不得不让人起疑心啊。”

  “陛下率领大军远在巴蜀,长安也被攻下了,秦州、凉州只有这里还有点我们魏军的影子,如果羌人趁这个时候和我们撕破脸,只怕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程昱也是个深谋远虑的人,之前曹操夺取政权时,就是派他先到凉州来坐镇,招诱周围汉人、羌人为曹操效力,也可谓是劳苦功高。

  徐庶听后,皱起了眉头,托着下巴说道:“恐怕,远不止这么简单…”

  “元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程昱急忙问道。

  “只怕羌王大军早已经抵达,但是却并不一起过来,先派迷当前来试探我方虚实。以我推测,羌王不只是想和我们撕破脸那么简单,而是想用自己的力量,驱逐华夏军,然后夺取整个凉州。当然,我们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支军队,今日迷当在城中窥探我军虚实,只怕就是在估算我军还有多少战力,是否还有能力和羌王并肩作战。”

  “你是说,羌人想先和我们联手抗敌,待驱逐华夏军后,再卸磨杀驴?”

  “嗯,应该就是这样的。”

  “不行,得赶紧通知夏侯将军,将迷当那厮斩杀了。”程昱道。

  “不,以夏侯将军的脾气,要真是把迷当杀了,那我军就真的大难临头了。”徐庶道。

  “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以我军现在的战斗力,绝对是羌人的好帮手,现在羌王还不敢动我们,两千九千人的大军就算是羌人亲自来啃,没有月余时间,他也啃不下。这件事先不要和夏侯将军说,先姑且放任自流。如果不出意外,明日羌族大军就会全部抵达,届时对华夏军开战,只要我军少用些力,让羌人大军去冲杀即可。”

  “那好吧,那就这样办。”

  “恩,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待到合适之时,再向夏侯将军表明。”

  “元直,你就放心吧。”

  陇西郡城五十里开外的一处山谷里,羌王彻里吉接到了迷当送来的消息,便将部下诸位首领全部聚集了起来,说道:“迷当已经探明虚实,魏军还有实力,不可轻敌,看来,只要先和他们联手,等击退了华夏军,再杀了他们不迟。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启程,直奔陇西郡城。”

  另一方面,张绣正率领一万兵马从武都向陇西艰难的行进,行到一个山谷时,便令部下安营扎寨。

  入夜后,有一个小校入内,禀告张绣,说是有一位老友前来求见。张绣狐疑了一下,便让人带进来。但见来人披着黑色斗篷,斗篷遮挡住了脸庞,在夜里看不清来人面孔。

  张绣凝视了一番,问道:“阁下何人?”

  来人将斗篷掀开,露出了一张俊朗的面孔,面如冠玉,目若流星,端的是一个美男子,但是脸色铁青,双眸深邃,看上去饱经了沧桑。

  张绣一看到这个人,当即吃了一惊,急忙跪在地上,拜道:“太子殿下…”</p

  来人正是马超,他见张绣跪在地上,还叫他“太子殿下”,便冷笑了一声,对张绣淡淡地说道:“你起来吧,我已经不再是昔日秦国的太子,现在我的身份是华夏国右车骑将军,翼侯。”

  张绣站起身子,请马超坐下,毕竟他是马超的旧部,对马超也并无敌意,当年投降曹操,也是被迫而已。而且,投降魏国的这几年时间里,张绣也生活的并不太满意。曹操封赏给他高官和爵位,都被张绣婉言的谢绝,心理面也怀着一份愧疚,就守着武都郡。

  后来听说马超在灵州,曹操也许是出于安全着想,派人去武都监视张绣,怕他和马超联系,进而谋反。张绣洁身自好,除了和索绪有些许书信来往之外,再也不跟其他人有过交往,所以五年下来,他也是如履薄冰。

  今日突然见到旧主,心中也是一阵酸楚,更觉得无颜面对马超。

  “长安城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马超接过张绣递来的热茶,捧在手中暖了暖冰凉的手,淡淡地问道。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嗯,听说了。华夏军的速攻让人咋舌,只用了一天,便将长安城拿下了,拿下整个秦州,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这种速度实在太惊人了。太子殿下…”

  “请叫我马将军!”马超喝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在了一边,坐在篝火边伸出手烤了烤手。

  “马…马将军…这样叫,好别扭…”

  “叫多了,就习惯了。张将军,那你想必也听说了我杀了陈群、杨修、曹真、刘晔、满宠五个人的事情吧?”

  张绣的心态十分的平和,坐在篝火边,点了点头,看着马超冷峻的面孔,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听说了。马将军是来取我人头的吧?我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几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自责,如果当年自己宁死不降,据城死守的话,倒也落得个忠义无双,可是现在的我…马将军,我的人头在此,你尽管拿去,以祭奠先帝的亡灵。”

  马超抬起眼皮,望了张绣一眼,问道:“你当真愿意将人头奉上?”

  “只要马将军乐意,什么时候取都行…”

  “唰!”

  马超直接抽出了腰中佩戴的钢剑,冰冷的剑刃架在了张绣的脖子上,问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愿意跟随我吗?”

  “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张绣求之不得。”说着,张绣便闭上了双眼,引颈就戮。

  “唰!”

  马超挥剑斩断了张绣头上的盔樱,将剑收入剑鞘之后,便对张绣说道:“我已经祭奠完了父亲的亡灵,再要你人头又有何用?不如权且寄存在你的项上,留着以后戴罪立功。”

  张绣睁开了眼睛,看到马超已经回到了原位上,狐疑地问道:“将军,你不杀我?”

  “你既然不怕死,我杀你又有何用?你若心中真的对我有愧疚,就带领你的部下投降我华夏军。我在华夏国这几年里,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回想起以前曾经和华夏国为敌,我都觉得有些可笑。怪只怪当时太年轻气盛,以为天下舍我其谁,认为天下人都不如我。可是时到今日,我才发现,当年的做法实在是幼稚之极。”

  张绣看见马超说话时的表情,见马超的脸上表情浮动的较为厉害。也大概能够体会到,现在的马超,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秦国太子了,那种骄横、狂躁的心里早已经不存在了,反而是成熟了许多。

  马超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当时我没有和华夏国为敌,而是和父亲一起邀请皇上一起共同辅佐大汉天子,单凭两家的实力,或许早已经平定各地诸侯,大汉也许还会在两者的共同努力下变得繁荣昌盛,我马氏一门也必然会门庭兴旺。只可惜,我当时太过无知,只知道喊打喊杀,以至于即使当上了太子,也弄得民心不稳。我更悔恨当初,为什么要听信了曹操的谎言,将他接到关中,竟然是养虎为患…哎!”

  听到马超发出的感叹,张绣也是一阵惆怅。他当即跪在了马超的面前,向着马超叩拜道:“将军,张绣愿意重新归顺将军麾下,任由将军驱策,从此甘愿为马前卒,上刀山,下火海,张绣也在所不辞。”

  马超急忙将张绣扶了起来,深情地看着张绣,说道:“太好了,现在正当是我们建功立业之时,曹操老贼与我有杀父之仇,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今得将军,实在是我马超幸甚。从此以后,我愿意与将军约为兄弟,将军为兄,我为弟,共同讨平魏军残留在凉州的余孽。一旦西北平定,便可进攻益州,彻底将曹操老贼斩杀。”

  张绣见马超要拉他结为异性兄弟,急忙说道:“不可不可,我怎么敢喝将军称兄道弟?”

  “莫非你看不起我?”马超问道。

  “不不不…只是我出身低微…”

  “英雄莫问出处,今日只有兄弟,无贵贱之分。我年纪尚轻,你为兄,我为弟,从此以后,我们兄弟共享荣华富贵,共同建功立业!”

  话音一落,马超便拉着张绣结拜,跪在地上,抱拳喊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右扶风马超与武威张绣约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肝胆相照,有福共享,有难我当…”

  “将军,错了,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张绣急忙纠正道。

  “不!我没说错了,有福我们一起享,有难我自己一个人担着…”

  “不不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否则的话,还结什么义?”张绣脸上一怔,被马超深深感动,当即叩拜天地,朗声叫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有武威张绣…”

  “右扶风马超…”

  “约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肝胆想照,祸福共享,若有违此誓,愿承受天打五雷轰之苦。”马超、张绣一起喊道。

  喊完之后,两个人当场歃血为盟,滴血到酒里,然后互相交换,同时饮下。

  喝完之后,马超便朝张绣拜道:“小弟拜见大哥…”

  张绣急忙将马超扶起,说道:“兄弟不必多礼,心理面当我是大哥就行了,人前还是不必喊出来,毕竟曾经你是我的主人…”

  “只要我们心中有兄弟,这就够了。有什么话,就当面讲出来,大家不要有隔夜仇,真正的做到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马超说道。

  张绣点了点头,当即道:“将军,你一个来的?”

  “嗯,我听说你要去陇西,便专门在这里等候你,正好我也去陇西。既然你已经决定归顺我华夏国,这样的归顺似乎太过平淡无奇,如果能斩下夏侯渊的人头,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好了。我此次前往陇西,正是夏侯渊的命令,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这几年,我窝在武都郡召集了不少对我忠心的将领。将军在此稍等,我将他们叫进来,一一介绍给将军认识。”

  说着,张绣便走出大帐,冲门外的一个亲兵喊道:“让诸位将军前来大帐议事。”

  过不多时,马超便见从外面来了几个人,一个文士,四个将领。五个人一进大帐,便朝张绣拜道:“拜见将军。”

  张绣道:“我给你们引荐一个人,这位是神威天将军…”

  “神威天将军…”来到大帐的五个人听后,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马超,随即,五个人齐声拜道:“我等拜见天将军。”

  “这几位是?”马超问道。

  张绣挨个介绍,从文士开始,依次说道:“这位是张既,字德容,秦州高陵人。这几位分别是我的帐下猛将,依次是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这五年来,我在武都一直暗中招纳贤才,并且注重选拔人才,这几位都是我提拔上来的。这次陇西之行,正好派上用场。”

  说完,张绣转身对张既、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说道:“都给我听着,从今天起,我正式归顺华夏国,你们可都愿意相随?”

  “我等尽皆愿意听后将军调遣!”张既、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五个人齐声回答道。

  马超见张绣已经初备规模,心中也是无比感慨。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王双虽然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但是他一直没有实权,掌握不了太多兵马,所以一直在华夏国里只能算是二流武将,尚未跻身到一流而且立功的机会也很少。

  这一次,他成功说服张绣前来归降,正好可以利用张绣大做文章,一旦斩杀了夏侯渊,他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自己在华夏国也有了说话的余地,就可以由他率领大军,攻打蜀地,讨灭曹操老贼。

  当下,马超和张绣等人谋划了一番,张绣帐下文士张既也是个人才,便为马超和张绣献计,于是众人制定下策略后,马超在张绣那里休息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开始向汉阳郡而去,而张绣也继续打着魏军的大旗,向陇西行进。</p

  清冷的早晨,夏侯渊还睡在床榻之上,暖暖和和地在被窝里,忽然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睁开了朦胧的双眼,问道:“谁啊?没命的敲?敲什么敲?”

  “将军,是羌王…羌王带着大军来了,漫山遍野的,多不胜数…”

  夏侯渊一听到这句话,登时从床上翻起了身子,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当即打开了门,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羌王带着大军来了,漫山遍野的都是,大概又几十万人的样子…”

  “他娘的,昨天不是说要等到开春再战了,怎么才一个昼夜大军便已经到了,他奶奶的耍老子玩呢?”夏侯渊生气地说道。

  气归气,但是对于羌王带着大军到来,夏侯渊还是觉得很是开心,这表示,他收复凉州的日子不远了,不光是凉州,还有秦州,怎么失去的,他要怎么讨回来。

  夏侯渊来到了城门口,刚一打开城门,便看见白茫茫的雪原上,漫山遍野的都是羌人,迷当正领着一个穿着华贵,身材魁梧的壮士进城,周围环绕着十多个羌族的首领,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上去阴煞煞的,目光里总是夹杂着一种难以说清楚的眼神。

  “来者不善啊…”夏侯渊看了一眼被众人簇拥着的人,他并没有见过羌王彻里吉,但是看这人的派头,便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彻里吉无疑。

  彻里吉身披狐裘,一脸横肉,头上扎着十多个小辫子,小辫子周围都被剃的锃光瓦亮,看上像是田间地头种植的麦子,一绺一绺的。

  迷当在彻里吉前面引路,身材高大的他再彻里吉面前,也要低声下气的,彻里吉周围更是围绕着五个壮汉,个个都是身长九尺,腰大十围,看上去极为雄壮。

  正在夏侯渊打量彻里吉等人的时候,迷当已经将彻里吉等人引入了城内,看到夏侯渊站在那里,迷当便对彻里吉道:“大王,前面就是大魏的镇西将军夏侯渊。”

  “哦…”彻里吉犀利的眼神扫视过夏侯渊一眼,看到夏侯渊穿着一身劲装,体格十分的健壮,个头也很高,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威武的样子,“不愧是神行将军,倒是满有几分威武之资的。”

  两下相见,迷当便自主地当起了介绍人,对夏侯渊说道:“长腿将军,这位就是我们的大王,今日大王带着二十万大军前来,就是来助你夺取凉州的。”

  夏侯渊对迷当恨的咬牙切齿,用眼睛狠狠地剜了迷当一眼,但是迷当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在那里傻笑着,对彻里吉道:“大王,这位就是有名的长腿将军,跑得最快了,人称什么来着?哦,好像说什么三日五百,六日一千,打仗的时候撤退跑得最快了…”

  “我杀了你!”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夏侯渊听完迷当的讥讽,当即拔出了佩剑,亮在了众人的面前。

  “唰!”

  就在这时,彻里吉周围的几个人全部齐刷刷地拔出了所佩戴的弯刀,亮在了夏侯渊的面前。

  “保护将军!”夏侯渊身后的一名校尉,立刻大叫了起来,魏军立刻从城中四面八方全部聚集了过来,弓箭手拉弓搭箭,盾牌兵拉着夏侯渊便将盾牌挡在了前面,骑兵也尽数而出,所有魏军都是在紧急的备战状态。

  羌人也不示弱,立刻吹起了号角,外面一股子躁动,万马奔腾,地面都为之颤抖,二十万大军,一起向前围,将陇西郡城狄道给团团围住。

  双方箭拔弩张,彻里吉面对这样的变故丝毫没有一点动容。

  就在这时,铺天盖地地传来了羌人的呼喊声,所有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都大声喊道:“大王杀不杀…大王杀不杀…大王杀不杀…”

  喊声如同天雷阵阵,响彻整个云霄,狄道城中不到三万的魏军听到这气势雄浑的呐喊声后,都不禁为之发怵。魏军的每个士兵都泛起了嘀咕,暗暗地想道:“真要是和羌人干起来了,他们肯定会全军覆灭!”

  夏侯渊脸上一阵抽搐,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僵硬了,整个人还握着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彻里吉深邃的双眸中放出了异样的光芒,那铁青的脸上波澜不惊,饶是城中有千余名弓箭手一致在瞄准他,彻里吉也未曾动容,这份魄力,这份胆量,已经足够说明一切,这货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彻里吉目光犀利,仍旧在紧紧地盯着夏侯渊,突然嘴角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对部下说道:“把兵刃都收起来,夏侯将军是在跟我们开玩笑,你们还当真了?”

  迷当转身朝后吹了一个口哨,哨音响后,外面呜咽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悠扬而又深远,向四处传开。只一瞬间,二十万羌人一起向后撤退。

  与此同时,城中围绕在彻里吉周围的人也都收起了兵刃。

  夏侯渊背脊上感觉有虫子在爬,从脊梁骨上一直向下延伸,他居然冒出了冷汗。这个彻里吉,确实不简单。

  他急忙将剑插入了剑鞘之中,下令道:“全军解除戒备,一场误会!”

  这时,魏军将士都纷纷收起兵刃,每个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开战了,只怕他们会成为二十万羌人的众矢之的。

  徐庶、程昱急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两个人都听到了刚才那响彻天地的喊叫声,摄人心魄。此时见到彻里吉、夏侯渊针锋相对,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四目交接之时,更是擦出了敌视的火花。

  “哎哟…这不是彻里吉大王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徐庶当年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羌族各部支持曹操,更是成为了彻里吉的座上宾,和彻里吉熟悉非常。他深知羌人习性,当即便笑着朝彻里吉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

  彻里吉看到徐庶之后,紧绷着的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突然扬起了一抹微笑,迈出步子便朝前走,说道:“原来徐大人也在啊,我们可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那可不是吗,自从上次和大王一别,我算一算哈…”徐庶故作姿态,掐指算道,“咱们差不多两年没见了吧?”

  “徐大人,你记性可真不好,明明是三年嘛!”

  “是三年嘛?”

  “是三年,本王记得真真的…”

  “哦,确实是三年…”徐庶又算了一遍,笑着说道,“大王不是说等开春以后再来吗,怎么那么快就来?”

  “我得知徐大人在此处,所以就马不停蹄的前来支援,徐大人,我这个做朋友的,够格吧?”

  “大王不够格,那还有谁够格?”

  “哈哈哈…”彻里吉和徐庶一见面,便东拉西扯,外人看上去两个人亲密无间,像是久违了很长时间的兄弟,甚至比兄弟还亲,这一时的畅谈,倒是打破了刚才箭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夏侯渊看到这样的一幕,身子稍微朝后挪了一下,对程昱道:“元直和彻里吉好像很熟的样子啊?”

  “应该是吧,看样子很熟悉。当年说服钟存羌效忠陛下的,好像就是徐元直,他们两个是旧识…”程昱在夏侯渊耳边小声说道。

  “难怪…”

  徐庶一把抓住了彻里吉的手,拉到了夏侯渊的面前,说道:“大王,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镇西将军夏侯渊,人称神行将军,魏国第一名将,本王岂能不知?”彻里吉的眼角里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对徐庶说道。

  “呵呵,原来大王认识,那就更好办了。大王,我们就别站在这里了,请诸位首领一起进去坐吧。”徐庶道。

  彻里吉点了点头,转过身子,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冷冰冰地说道:“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你们五个人各自去统辖各自的部下,修的让部下胡闹,就地在外面砍些树木,扎营即可。”

  一直围绕在彻里吉周围的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五个人听了以后,只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临走时,看着夏侯渊等人的眼神还流露出几许冷冷的杀意。

  这时,迷当则向前走了彻里吉身边,说道:“大王。”

  “嗯,迷当啊,你随我一同进入城中即可,徐大人要设宴款待,我们也不能拂了徐大人的面子,对吧?”彻里吉阴鹜的眼睛看了迷当一眼,话中还夹杂着一丝讥讽。

  “明白。”迷当道。

  徐庶一直都很明白,彻里吉与以往的西羌任何一支部族的羌王都不一样,这个人懂得如何隐藏实力。钟存羌在他的带领下,十几年来从未有过战争,也从来不参与任何羌族争斗,算是羌族中的一片净土。

  可是,当徐庶亲自去了钟存羌后,才发现了钟存羌其实已经具备了以武力征服各个羌族的实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羌王彻里吉一直没有发动战争的意思。直到他去了以后,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彻里吉支持曹操,以帮助彻里吉称王西羌作为交换条件,才获得了彻里吉的帮助。

  不过,现在看来,徐庶当时的做法是错误的,他助涨了彻里吉的气焰,而且彻里吉一直都有野心,之所以一直不发动战争,实际上是在伺机而动。如今机会来了,彻里吉这头与众不同的孤狼,也许会做出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徐庶看着彻里吉的身影,心中暗暗地想道:“该来的总会来,一头沉睡的野狼,终于忍受不住饥饿,准备吃人了。但是,魏军绝对不会成为这头野狼嘴里的事物,相反,魏军应该变成这头狼的主人。华夏国的儿郎们,准备好填饱这头贪婪的野狼了吗?”</p

  彻里吉被迎入了太守府大厅,和夏侯渊、徐庶等人把酒言欢,寒暄了一阵子后,便开始吃肉喝酒。00ks.酒足饭饱之后,徐庶安排下彻里吉在太守府里住下,这才离开。

  等到徐庶离开之后,彻里吉大喇喇地坐在了床沿上,一番若有所思的样子。

  迷当见状,说道:“大王,今日在城门口,以我军实力,屠杀满城魏军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什么大王不下杀手?”

  彻里吉抬起眼皮看了迷当一眼,笑道:“魏军实力仍在,这个时候和他们翻脸,未免太早了,即使攻下了这座城,我军也会损失颇多,对我们来说,城池根本是身外之物,能将整个凉州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才是关键。”

  “那大王的意思是…”

  “先喝魏军联手抗敌,用华夏军的力量来削弱魏军的力量,最好是华夏军能够一举击败魏军,这样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再用自己的力量击溃华夏军,将华夏军赶出凉州。”彻里吉说这句话时,慷慨激昂,目光中流露出来的也是阵阵凶光。

  猎鹰一般的眼神,狼一样的贪婪,隐忍了那么多年,也是该爆发的时候了。

  “大王英明!”迷当赞誉道。

  “你去通知其他几位大帅,告诉他们,不要再和魏军发生任何摩擦,今天早上的事情,想必已经对魏军的心里造成了影响,另外催促铁车兵,加快行进速度,三日后不到,全部问斩!”彻里吉道。

  “是,大王。”迷当武艺超群,可是当遇到彻里吉时,还是觉得有些不足之处。当年和彻里吉争夺钟存羌羌王之位,现在他已经完全臣服于彻里吉,这个人,虽然不具备纯正的羌族血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枭雄。至少,迷当是这样认为的。

  张绣正在行军的途中,见前面来了斥候,便问道:“前方情况如何?”

  “羌人二十万,陈兵在狄道城外,分别立下五座大营,每座大营里面,又各自设下二十座小营,每小营二千人,将狄道城围得水泄不通,完全起到了拱卫狄道城的作用。”斥候禀告道。

  张绣皱起了眉头,将张既、麴演、蒋石、和鸾、毌丘兴五个人全部聚集到身边,说道:“情况有变,羌人二十万大军盘踞在狄道,拱卫陇西,只怕原计划也要更改一下了。蒋石,麻烦你亲自跑一趟汉阳郡,去见神威天将军,就说计划有变,我在魏军营中先暂时隐而不发,等到关键时刻,再行行动。”

  “诺!”

  “其他人都跟我走,一起去狄道。”

  “诺!”

  榆中城。

  “启禀大将军,西羌王彻里吉,发兵二十万已经全部抵达狄道城,和魏军合兵一处。另外,尚有数万羌兵在后面徐徐而动。”斥候踏进县衙,便向太史慈禀告道。

  “很好,可曾探明魏军屯粮在何处?”太史慈问道。

  “尚未探明,似乎就在狄道。”

  太史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无法劫粮了…”

  “启禀大将军,右车骑将军派人送来信息,说他已经抵达冀城,随时准备对陇西进行合围。”

  “马超回来了,那司马懿呢?”

  “正在返回途中,似乎已经抵达陈仓。”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静观其变,全军按兵不动。”太史慈摆手道。

  两名斥候刚出去,另外一名斥候进来了,当下禀告道:“启禀大将军,前将军已经平定酒泉、张掖、敦煌三郡,现驻军在玉门关,以防止西域各国的滋扰,并且静候大将军新的指示。”

  “魏文长果然好样的,令魏延为西域都护安抚西域各国,驻军敦煌,待拿下整个凉州,再一并写捷报上奏给皇上。”

  “诺!”

  斥候全部出去完了,太史慈转身回房,将这几天的消息全部说给妻子田欣听。

  田欣听后,细细地分析道:“夫君,羌人来势汹汹,只怕凉州又要起变化了。当务之急,是趁着羌人尚未行动,先抢占险地,钳制魏军和羌兵。”

  “夫人说的有道理,只是,我军现在该如何抢占险地?”

  田欣打开地图,对太史慈说道:“夫君请看,可令庞将军出兵进占枹罕切断陇西和羌人部族的联系,令马将军、王将军从汉阳出兵,分别占据乌鼠洞穴山、白石山,夫君从榆中出兵,占领大夏城,此四处都是险要之地,相距都不算太远,占据之后,可以进一步对魏军和羌人逼迫,将他们钳制在陇西郡内,不至于扩大战场,免去了我军士兵的奔波。只要我们占领了这四个地方,魏军和羌人必然会分兵攻打,只要坚守月余,便可以拖垮敌军。”

  “拖垮敌军?”太史慈想了想,笑道:“我懂了,羌人人多,庞德切断陇西和羌人部落间的联系,使得无法运输粮草,这就等于切断了敌军的粮道。而狄道城的存粮不多,二十多万人一起吃喝,肯定支持不到一个月,夫人此计高明。”

  “在司马监军还未到来之前,我军只能采取守势,我一个妇道人家,夫君听从我的命令,我已经很知足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采取守势,以逸待劳。分兵拒敌,这样敌人即使来攻打,也可以相互呼应。”

  “明白,夫人妙计,我这就传来庞德、马超、王双一起出兵。不过,我去大夏城,不能带夫人去,夫人只管留在这里,若有消息,便让斥候来报。”

  “嗯,夫君去吧,榆中城地处三郡交界之处,如果敌军来攻打,我会设计守住此城,请夫君不必担心。”

  “嗯,辛苦夫人了,我走之后,夫人便是这城的城主。”

  “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夫人妙计,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侯成、宋宪不在,城中无甚大将,只有权且委托给夫人,只坚守城池,羌人纵使有二十万全来攻城,以夫人之智慧,必然也有办法退敌。”

  “夫君,我没那么优秀了…”

  “在我心中,夫人就是最优秀的。”

  夫妻二人计议已定,太史慈便让人去传达命令,他自己将帐下军官全部聚集在一起,将城池委托给田欣,让部下将士全部听命于田欣。军官都没有任何异议,因为都是太史慈旧部,对太史慈也是忠心耿耿,从无怨言。

  当天,太史慈便带走一半兵马,南下陇西,去攻打陇西郡大夏城。

  与此同时,一支一千人的部队正秘密地在沿着汉水一线,向上游走去。汉水结冰,足有三尺,冰面上十分的结实,汉水河两边都是崇山峻岭,山地险要非常,若是平时行军,即使是乘船逆流而上,水流湍急也相当困难。

  不过,此时冰冻三尺,冰面上厚的可以奔驰马匹,给这支一千人的部队带来了极大的方便,既不用翻越崇山峻岭,也不用逆流而上。但是,为了小心起见,这拨人还是白天休息,晚上行军。

  从西城到汉中,直线距离并不远,可是汉水弯弯曲曲,犹如盘蛇,却让这支部队花却了不少时间。

  汉水两侧的一处陡峭的山壁里,这支部队正在休息。不多时,卞喜便从山壁外面赶了过来,环顾四周,见没有一个人,便扒开了一个山洞,直接钻了进去,里面火光融融,温暖异常。

  卞喜一进入山洞,便来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探明,前面四十里便是汉中郡的成固城,离汉中郡城尚有百里之遥,抵达成固之后,可转向沔水,经沔水一路行走,预计在两天能够抵达南郑。”

  “嗯,辛苦你了。如今我们带的食物都已经吃完了,已经坚持不了两天了,你看看能不能到前面的成固城里弄些吃的?”高飞道。

  卞喜嘿嘿笑道:“这个不成问题,臣听完这一带有盗匪,皇上拨给臣一百人,臣在今夜天黑之前便带回一些食物回来。”

  “一起走吧,你再来回奔跑,只怕太过劳累,一起去成固,然后你再去城里弄些粮食。”高飞道。

  “臣明白。”

  “子龙,召集全军,启程。”

  一直在高飞身边没有说话的赵云听后,便道:“诺!”

  随后,赵云召集全军,一千名飞羽军士兵全部准备妥当,一起出了山壁,然后继续沿着汉水向前走。

  比及中午时分,一行人才抵达成固城外,但是要想攀爬上去,还真需要很大的功夫。毕竟成固城建在山坎上,依山傍险。但是对于卞喜来说,这些不在话下。

  卞喜使出看家本领,先行攀岩上了峭壁,然后扔下绳索,接应下面的士兵。这些飞羽士兵都是从华夏军的各个部队中精挑万选的,所以攀岩起来,也十分的迅速,一百名士兵便跟着卞喜走了,高飞和赵云以及八百名部下则等候在那里。

  卞喜和一百飞羽军将士扮成强盗摸样,成固县城破旧,城内守兵少,见强盗来了,根本不去抵御,拔腿就跑。

  卞喜见状,心中大喜,想这魏军也是一群脓包,当下让人进城去府库搬运粮草。进入府库之后,众人都吃了一惊,这府库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卞喜看了过去,但见一员小将骑着马匹带着数百军士将府库团团围住。

  “遭了,中计了。]00ks.”卞喜见已经被重重围住,便暗暗地叫道。

  此时,门外一员将军摸样的人,身穿铠甲,手持战刀,头顶熟铜盔,胯下骑着一匹黄骠马,身后带着六百步兵,将县衙府库大门团团围住。三百刀盾兵堵在第一线,三百弓箭手一致对准了府库,将府库的门口围得是水泄不通。

  “哈哈哈…你们这些臭山贼,就知道你会来这里,这次上了我的当吧?我看你们这回儿怎么出来!”骑在马背上的人大声地笑了出来,面色蜡黄,浓眉大眼,方面大口,下颌上带着一小撮山羊胡子,须发都有点暗黄,鼻梁也挺得高高的,年纪大概有三十多岁左右。

  卞喜透过府库的门缝看了过去,见前面六百人虽然不多,但是却个个整齐,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杀意,那骑马的那个人身体健硕,手持一口长柄战刀,看上去也颇有几分威武之姿。

  “看来,他们是一早就给山贼下好了套,专门等他们来劫掠,现在把我们当真正的山贼了。”卞喜扭过头,对部下说道。

  “尚书大人,门外不过才六百魏军,不如我们冲出去,将他们统统宰杀!”一个屯长提议道。

  “不!他们是六百人,不是六个人,很容易有漏网之鱼。一旦有了漏网之鱼,只怕我军秘密潜行的事情,就会败露。”卞喜虽然不是足智多谋之辈,但是多年来的斥候经验告诉了他,这个时候不宜轻举妄动,一旦打草惊蛇了,那么他们偷袭南郑的计划,可能就会泡汤。

  “尚书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不出去,他们也别想攻进来,现在暂时无碍,先这样僵持着,容我想想。”卞喜看了一眼门外,打量了一下门外的气氛,这才说道。

  府库外面,骑在马背上的人久等不见里面的人冲出来,但是如果强攻的话,也会受到不少损失,而且他这次也是虚张声势,其实这个县城里的驻军只有五十人,其他的还有二三十名衙役,只因为屡次遭受到山贼袭扰,所以便擅做主张,打开了府库,给城中百姓分发武器,组织起来了这支六百人的队伍,将其他城中百姓尽皆迁徙到了别的地方。

  不过,这些人才训练了一个月,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如果真的去交锋的话,只怕会吃大亏。]

  他焦急地翻身下马,冲里面喊道:“我数十个数,然后你们走出来投降,交出兵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卞喜听后,便喊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是本县的县令,我说话向来算话,你们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张猛从不骗人!”县令张猛高声喊道。

  卞喜道:“兵不厌诈,除非你先让部下放下兵器,然后我们再出来投降!”

  “不可能!我怎么能相信你们的话呢?”张猛也不是傻子,回答道。

  卞喜也不是真的有意投降,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已,而府库里面,他带来的一百名士兵正在四处寻找出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冲撞出去的。

  “既然如此,我又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自古官贼不两立,我们不出去,你们也休想进来!”卞喜喊道。

  张猛气的不轻,在原地走来走去的,将手中战刀朝亲兵手中一扔,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看到了府库两边的一些废旧的木材,当下灵机一动,便对部下吩咐道:“你们各自带着五十个人,绕到两边去,然后将那些木柴全部放在府库的门口,浇上火油,放火将他们用烟熏出来。”

  部下点了点头,当即分头行事,一百名弓箭手便绕了过去。

  卞喜看到魏兵有了动静,但是不确定有什么意图,便对部下说道:“小心戒备。找到出口没有?”

  “尚书大人,一个出口都没有找到,我们都用钢刀试了一遍,周围都是巨大的岩石所堆砌而成的,还用了特殊的黏土粘在一起,就算用刀砍,没有一两个时辰,也砍不出一个出口来。”

  卞喜道:“算了算了,都聚集过来,我看魏兵是想进攻了,大家做好准备,只要他们敢强攻,我们就先给魏军一个下马威。”

  “好!”

  两拨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没多久,忽然从府库两边抛来了不少木材,不大一会儿便堆积成了一堆。

  卞喜见状,急忙叫道:“不好,敌军要用火攻了…”

  话刚说完,那边火把便扔了过来,被浇上火油的木柴登时便烧着了,紧接着,两边又抛来了不少雪球,朝着烧着的火堆上砸,只一小会儿,便使得火势小了,却冒起了浓烟。也恰好这时的风向正对着府库的大门,一股股浓烟便直接窜进了府库里。

  “,原来是想用烟来熏我们,大家捂住嘴巴和鼻子,都趴在地上。”卞喜急忙叫道。

  府库外面,张猛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继续让两边的人投上木柴。

  不一会儿,外面的人便听到里面的人传来了阵阵的咳嗽声,张猛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喊道:“我看你们出来不出来,不出来,老子就熏死你们!”

  周围的人也跟着一阵狂笑,但是就是不进攻。

  众人正狂笑不止的时候,府库的门突然打开了,紧接着二十多把飞刀便从门里面射了出来,只这一瞬间,魏军便立刻有十几个人丧命,全部脑门中了飞刀。尚有几人是胳膊上受伤,饶是如此,对于从未打过一仗的寻常百姓来说,那种疼痛还是很难忍受,开始叫起了杀猪般的声音。

  “挡住,快用盾牌挡住!里面有高人,单凭声音就能辨别方向…”张猛虽然是个县令,但是出身不凡,他的父亲是东汉的名将张奂,他是张奂的老来子。不过,由于张奂和董卓有嫌隙,所以董卓占据凉州之后,便排除异己,张猛这才举家迁徙到汉中来,并且隐姓埋名,直到董卓死后,才恢复本姓。

  张猛在这成固县,也当起了县令,但是他一直觉得很屈才,很想有一番作为。

  卞喜等人用飞刀射了一通后,便立刻关上了府库的大门,而这一通乱射,也确实给张猛等人带来了一些心理震撼。

  于是,两军开始僵持着,而卞喜等人则继续掩面趴在地上,并且命人在府库的高处的薄弱环节,挖了一个个小的洞穴,让浓烟散出去。

  高飞、赵云等八百余人在汉水那里等着,久久不见卞喜等人回来,便让人上去看看怎么回事。

  上去的士兵一攀上高峰,便远远地看到了成固城里冒起了狼烟,急忙对高飞喊道:“皇上,成固城里冒出了狼烟,会不会是卞尚书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

  高飞道:“全军出动,不能让自己人有什么闪失。”

  “诺!”

  一声令下,高飞、赵云等八百多人全部开始攀岩而上。

  “娘的,这伙臭盗贼怎么那么能撑,都他娘的快半个时辰了,还没熏死他们?”张猛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人,你看,烟都从府库那里冒出来了。”

  “,真聪明。去打水来,越多越好!”张猛叫道。

  “打水?大人,这个时候打什么水?”

  “别问那么多,每个人提一个洞,将那个泉眼里冒出来的水全部打来,去一百人个人…不,两百个人!”张猛兴奋地叫道。

  “可是大人,哪里来的那么多木桶?”

  “民房里多的是,只管去提!”

  “哦,是大人。”

  这边命令下达完毕之后,那边张猛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道:“看我这次不整死你们!”

  过了好大一会儿,二百名士兵全部提着满满一桶水走了过来,这山里有座温泉,泉水是温的,正好靠近在城池附近,这会儿打了过来,士兵们都放在了地上,问道:“大人,接下来干啥?”

  张猛嘿嘿一笑,对手下士兵说道:“分开过去,将水全部灌到府库里去,府库的地势较低,这次我让活活的冻死他们!”

  士兵们点了点头,都夸赞张猛聪明。

  两百个人,悄悄地溜了过去,将一桶桶水都倒进了府库里。

  “水!好多水啊!”趴在地上的飞羽军士兵突然喊道。

  卞喜急忙道:“,拼了,不忍了,全部冲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早忍够了。”群情激奋地说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轰雷般的响声,紧接着一团火药味便传了进来。

  卞喜等人闻到这股味道之后,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带着兵便冲了出去。

  谁知道,刚把府库的大门打开,便看见赵云已经控制住了张猛,八百个飞羽军的士兵将张猛的部下团团围住了,高飞在人群簇拥之下走了出来。

  “皇…将军…你怎么来了。”卞喜收起了兵刃,看到这些人在飞羽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便急忙问道。

  “我若再不来,你们难道还要一直躲下去吗?”高飞指着张猛等人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卞喜随即将刚才和张猛对峙的事情说了出来,高飞听后,扭头看了一眼张猛,问道:“你是本县的县令?”

  张猛打量着高飞,见高飞穿着的较为华贵,身份必定尊贵,而且卞喜又叫他将军,加上这拨人出现的十分迅速,几个响天雷一放,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住了,八百人瞬间杀出,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全体被制服了。

  他知道,有这种惊人能力的人,肯定是虎卫军,便狐疑地问道:“将军可是虎卫军的将领?”

  “虎卫军?呵呵,你猜错了。”高飞笑着说道。

  张猛狐疑地看着高飞,不解地问道:“那将军是…”

  “我们是华夏国的…”

  “华夏国?!”张猛等人听后,都非常的不可思议,华夏国的军队竟然悄无声息的开到了这里来,这里地势险要,山高水险的,这拨人真的如同天降。

  高飞看了看张猛,笑着问道:“你还真有办法啊,能将我的人暂时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可见你也不是什么笨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张猛不卑不亢地说道:“既然被你们抓了,我也无话可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我正是本县的县令张猛。要杀要剐,请你们随便处置。不过,在临死前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对于将军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对于我来说,却难上加难,不知道将军肯答应否?”

  “你是将死之人,还敢跟我谈条件?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听一听你有什么请求,请讲就是了!”高飞见张猛不卑不亢,也是条汉子,便说道。

  张猛道:“大概就在二十多天前,在前面不远的山上,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山贼,大概二三百人,经常滋扰周围百姓,这大山深处,百姓本来就不富裕,被他们这么一闹,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本来我手下有百余名官兵,在抵抗山贼的时候,被打死了一半,我也受了伤。没办法,只好暂时躲避他处,暗中在山中招募百姓,才训练了这些人,借助声势,重新夺回了县城。不过,他们都没有打过仗,所以面对将军这样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显得不堪一击。我只想请求将军,帮我消灭这伙山贼,这样,我死了也瞑目了。”

  高飞听后,略微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很不错的县令,知道为百姓谋福,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泄露了我军的动向,我只能杀了你了。”

  张猛的部下一听到高飞这么一说,立刻全体下跪,跪在地上不住的向着高飞叩头,大声地喊道:“将军,求你不要杀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可是个好人啊,如果要杀,就杀我们好了,我们愿意代替县令大人一死…”

  “你们这是干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我张猛一生默默无闻,虽然很期待上阵杀敌,可是却往往事与愿违,今日能够死在华夏国将军的手上,倒也不枉此生了。你们快起来,你们都有妻儿老小,我张猛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死不足惜,你们要是死了,妻儿老小靠谁去啊?”张猛急忙说道。

  “县令大人…你若是死了,我们早晚也会被山贼杀死,不如与大人同去…”众人跪在地上哭泣地叫道。

  赵云见状,走到高飞身边,说道:“皇将军,这县令很得人心,杀之不易…”

  高飞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这样吧,张县令,只要你投靠了我华夏国,就是我华夏国的人了,我也就没有理由杀你了。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只是在投靠华夏国之前,必须要剿灭山上的那伙山贼,只有如此,我才能投靠华夏国。”张猛坚持己见地说道。

  “这家伙,果然聪明,知道借助我的力量去剿灭山贼。不过,既然是为百姓谋福,姑且就帮助他一下。”高飞打量了一下张猛,对于张猛的小算盘倒是了如指掌,在心中暗暗地想道。

  “你们都起来吧,只要你们都肯归顺我华夏国,从此以后就是我华夏国的子民了,那么,为了表示出我们华夏国有能力保护你们,姑且就帮助你们消灭这伙山贼。张县令,你可愿意在前面带路?”高飞道。

  张猛道:“当然。”

  于是,高飞留下六百人待在城里,堵住了县城的两个门口,只带着赵云、卞喜、张猛和四百兵士去剿灭那伙山贼,而张猛的部下,则全部留在了城里,静候命令。

  其实,高飞是害怕这伙人逃跑了,万一有人去通风报信,那他的计划就糟糕了。留下来的人弄灭了狼烟,看守城门,显得搓搓有余。

  张猛在前面带路,高飞、赵云、卞喜等四百人在后面跟着,一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在山道上行走的健步如飞,倒是让张猛见了以后很是咋舌。

  行进了差不多五六里地,便进入到了一处险要的地段,张猛指着不远处的山上说道:“山贼就在山上面,他们扎下了一座营寨,大约有三百多人…”

  “嗖!”

  正在张猛说话之时,前面山道的窄小的道路上,突然从岩石后面冒出了百余名弓箭手,朝着高飞等人便是一阵乱射。

  “隐蔽!”高飞见状,急忙强按着张猛,拉到了一块岩石的后面,其余人也都迅速的散开了,纷纷躲在岩石后面躲避箭矢。

  “有人受伤吗?”高飞朗声喊道。

  “没有!”

  高飞叫道:“很好!”

  张猛此时龇牙咧嘴的,脸上显露出来痛苦之状,咬牙切齿地骂道:“该死的!我受伤了…”

  高飞急忙朝张猛的身后看了过去,见张猛的背后插着一支箭矢,鲜血已经染透了他的战甲,便道:“张县令,忍着点,等我们剿灭了这伙山贼,就将箭头从你体内取出来。”

  张猛脸上一寒,说道:“不!现在就取,麻烦你,帮我把箭矢直接拔掉!我可不能让这铁家伙在我体内生锈了。”

  “现在就拔?”

  “现在就拔!”

  高飞见状,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能拿你生命开玩笑,你先忍着。”

  说着,高飞便伸出手指在口中吹了一个响哨。只一小会儿,赵云、卞喜都传来了回音,立刻明白了高飞的意思,开始悄悄地布置人力,掏出腰中的连弩。

  这时,高飞取下了张猛头上戴着的熟铜盔,说道:“借你头盔一用!”

  张猛没有反对,而且,他也没有反对的权利,因为高飞在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把头盔给拿走了。

  只见高飞拔出腰中佩戴的钢剑,用剑挑着头盔,慢慢地向上移动。头盔刚刚露出盔樱的时候,山坡上面便立刻有百余支箭矢飞射了过来,有十几支箭矢直接射穿了头盔。

  就在这时,高飞大声喊道:“就是现在!”

  一声令下,赵云、卞喜各自带着二百名飞羽军的士兵端着连弩便一同现身出来,朝着山坡上露出半个身子的山贼便是一通乱射。

  飞羽军的将士各个箭法精准,每人只发射一支弩箭,弩箭射中了山贼的额头、心窝、喉咙等处,出手很快,攻击很准,所攻击的地方,也都是人体要害。

  只这么一通箭矢,山坡上的弓箭手就全部被射杀了。

  高飞从岩石下面站了起来,将头盔丢在了地上,笑着说道:“很抱歉,你的头盔不结实,等以后,我送你一顶钢盔。”

  卞喜已经登上了山坡,站在了袭击他们的山贼的地方,稍微将山贼裹在外面的大衣拉开,里面露出来了全副武装的精良战甲,可是这战甲不是华夏军的,也不是魏军的,而是盘踞在蜀地的汉军。他发现这一点可疑之处时,又接二连三的扯开了其他山贼的外衣,里面穿的全部都是蜀汉军的战甲,他急忙叫道:“皇将军,快过来看看,这里面有古怪…”

  随着卞喜的一声大叫,众人便全部围了过去,高飞、赵云来到这些死尸面前时,看到他们里面穿着的铁甲,便互相对视了一眼。

  张猛带着箭伤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时,惊讶地说道:“是蜀汉的士兵…难道这山贼都是蜀汉的军队?难怪都如此的悍勇呢…”

  赵云道:“皇将军,看来这股山贼应该是蜀汉军的一支,蜀汉灭亡之后,流窜到此,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了。只是,不知道带领这拨士兵的人是谁…”

  “抓住一个活的…”飞羽军的一名士兵突然从一具尸体下面揪起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喊道。

  那个人一脸的惊恐,刚才高飞用头盔吸引众人射箭的时候,他见周围那么多人射箭,少他一个也无妨,便没放箭,而其他人正在取出箭矢搭在弓弦上的一刹那,飞羽军的士兵立刻利用这空挡的时间予以反击,射杀了他们。当时这个人直接躲了起来,然后当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他便装死。

  结果,由于害怕,身体不停的抖动,还是被发现了。

  高飞看了这个士兵一眼,问道:“你别害怕,只要你告诉我一些情况,我就不杀你。现在,我问你,你们的将军是谁?”

  “张…张任…”

  “张任?”高飞嘿嘿笑了笑,说道,“原来是他,这下可有的玩了。走,上山,务必要生擒张任!”</p

  得知张任在山上落草为寇,高飞还是有点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对赵云说道:“张任,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赵云回答道。

  “你不认识?他不是你的大师兄吗?”高飞惊讶地问道。

  赵云狐疑地看着高飞,问道:“皇将军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难道皇将军认识我的师父?”

  “哦,瞎猜的,那张绣你之前不和他交过手嘛,他会百鸟朝凤枪,你当时说这可能是你的师兄,对吧?”

  “嗯,百鸟朝凤枪是我师父的平生绝技,我拜师晚,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只听说我师父前面收过两个徒弟,至于是谁,师父没向我说过。张绣当时使出百鸟朝凤枪,我就知道是我师兄了,只是谁是大师兄,我也没机会问。”

  “不用了,一会儿你见到张任,你就明白了。张任就是你的大师兄,这是…这是…这是卞尚书以前打探的消息,是吧卞尚书…”高飞突然扭头问道。

  卞喜嘿嘿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高飞说的是什么一回事,但是也能理解,高飞这是拿自己当挡箭牌了,便道:“是啊是啊。”

  赵云道:“既然如此,一会儿我还要拜会一下这位师兄了。”

  高飞见赵云的目光中充满了斗志,便想道:“子龙武艺卓绝,但是遇到其师兄,只怕也会先和张任颤抖一番。不过,看子龙和人决斗,倒也是一大乐趣…”

  “前面还有多远?”高飞问被抓获的那个俘虏。

  “不远了,这一路上设下了许多陷阱,我得带着你们避开这些陷阱,否则的话,即使有几千人来攻打,也不一定能够抵达山上。你别看这两边白雪茫茫的,其实下面什么都没有,只要人一不小心踩上去了,就会立刻坠入悬崖的,这是一段险路。”被擒获的那个士兵说道。

  “有劳你了,事成之后,封你当个县尉。”

  “那真是太感谢了,没想到华夏国的人会跑到这里来,当真是出乎意料啊。”士兵现在也不再害怕了,知道了高飞等人是华夏国的,而且他要带着他们上山,肯定好处不少。

  “嗯,我也想不到张任会落草为寇,而且还在这里。”高飞道。

  “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魏军兵围成都,我们陛下害怕,不战而降,本来我们镇北将军是想率部抵御的,以成都城之坚固,城内粮秣充足,尚有五万大军,足可以坚持一年以上,可是陛下被张松劝说了一番,就主动放弃了抵抗,各地勤王之师还在途中,不等到来,陛下就已经开城投降了,下令全队全部归顺魏军,我们将军一怒之下,带着我们这几百不愿意投降魏国的人,便钻进了山岭,辗转来到了这汉中郡的成固城,才找到了一个栖身之所。”

  张猛听后,怒道:“可是你们也不该随意杀害百姓啊,百姓和你们可无冤无仇啊,你们抢我的粮食,还任意杀戮,这种行径,早已经和山贼无疑!”

  “那你们魏军屠杀我们梓潼数万百姓,又作何解释?你们汉中郡百姓是百姓,我们蜀郡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士兵对张猛的敌意很大,一听张猛的叫喊,便立刻反驳道。

  这会儿,士兵倒也不怕死了,反而显得很是有胆略。

  张猛被这士兵问的哑口无言,也不再说话了。

  高飞道:“小伙子,蜀地山高险阻,有道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为什么魏军会这么轻易的便攻克了蜀地?那葭萌关不是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吗?还有剑阁、涪水二关,这些可都是保卫成都的重关,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攻克呢?”

  士兵回答道:“这位将军,你有所不知,魏军里来了一个叫凤雏的年轻人,他带着一千魏军一夜之间杀到了葭萌关下,声称是前来投降的,守将信以为真,便接纳了他们,谁知道当夜就在关城之中发生了兵变,斩首了守将,夺取了葭萌关。之后,那个叫凤雏的又用离间计、调虎离山计、还有声东击西计,把葭萌关周围的兵马都给吸引了过去,然后他却暗中指使魏军假扮我军,分别占据了各处险要,后来曹操大军一到,便将我军合围在了中间,许多士兵被迫投降。自那以后,凤雏带领一支大军,一路高奏凯歌,连我们将军都被他弄得团团转,节节败退…”

  士兵一边走着,一边讲述着凤雏是如何帮助魏军夺下蜀地的,不知不觉,便到已经到了离山寨不远的地方了。

  众人全部隐匿起来,高飞拉着那个士兵问道:“里面还有多少人?”

  “不多,就剩下二百多人了。这位将军,你当真不骗我吗?”士兵狐疑地问道。

  “不骗你,说不杀你们将军,就不杀你们将军,我只要他投降。你也知道,我们华夏国和魏国是仇敌,既然你们将军对曹操有仇,何不和我们联合,共同对付曹操呢?小伙子,你老实跟我说,你当真只是一个士兵?”高飞一手抓着士兵的手腕,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那个士兵,问道。

  那小伙子道:“我确实是一个士兵,将军不信?”

  “呵呵,一个士兵,竟然能够了解的如此多的事情,又能将凤雏的计策说的如此通彻,你认为我会信吗?”高飞又打量了一下士兵,见士兵眉清目秀,握在他手里的皮肤也比较细腻,根本不像是一个整天舞枪弄棒的人的手,便道,“你的手如此的嫩滑,如果真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手掌上一定会有茧子,你老实我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也许,我会向我国皇上举荐你也说不定呢。”

  那士兵呵呵笑道:“将军果真好眼力,看来想瞒将军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确实是一个士兵,只不过是个郁郁不得志的士兵而已。在下姓法,名正,字孝直,右扶风郿县人士。”

  高飞听后,笑道:“呵呵,没想到这个小地方,倒是藏龙卧虎啊,先有张任,现在又来了一个法孝直,看来我这一次还真是来对了。”

  他松开了法正,问道:“说吧,你是不是想将我骗上山,然后再伏击我?”

  法正笑了笑,说道:“本来是这样想的,不过嘛,现在我改主意了。将军一身贵气,谈吐不凡,更兼威风凛凛,只怕并非只是将军那么简单。我斗胆的问一下,将军到底是何人?”

  “高飞,字子羽。”

  法正当下一阵惊慌,吃了一惊,任他也没有想到堂堂的一国皇帝,竟然会就坐在他的面前。他立刻跪在地上,拜道:“法孝直叩见皇帝陛下,请恕孝直有眼无珠,没有认出陛下。”

  张猛听后,狐疑地问道:“你是…皇帝?”

  高飞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张猛也急忙拜道:“叩见陛下!”

  高飞将法正、张猛都扶了起来,说道:“你们这样拜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都已经降服于我了?”

  法正、张猛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都相视而笑。

  高飞道:“很好很好。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要将张任拿下才对。”

  法正道:“陛下,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我去劝降张将军,陛下在此稍后,我去去便回。”

  说着,法正便朝山寨里走去。

  赵云、卞喜聚集了过来,问道:“陛下,放他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应该不会,这些人都是流亡在外的,暂时没有去处,算是散兵游勇,现在我们把他们给招募过来,正好可以增强我军的实力。况且,法孝直也是个智谋之士,更是个识时务并且擅于择主而事的良臣。”高飞赞誉道。

  法正上了山,很快便进入了大寨,径直朝着山寨上的大厅走去。

  此时,张任正在大厅里坐着,周围排开着十余名部将,忽然见法正进来了,张任便站了起来,问道:“孝直!你干的好事!”

  法正看了一眼诸位蜀汉的遗臣,脸上都有怒色,便笑道:“诸位可是在埋怨我带着人上山了吗?”

  张任道:“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情?”

  “呵呵,将军请息怒,孝直只不过是被贬充军的人,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诸位可知道我带来的是谁吗?”法正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笑道。

  “谁?”

  “是华夏国的皇帝陛下!”

  “呵!你就胡说吧,皇帝有福不享,怎么可能会跑到这个山沟里来?”坐在张任左手第一位的汉子说道。

  张任倒不这样认为,狐疑地看了看法正,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啪!”张任开心地拍了一下大腿,笑道:“实在是太好了,抓了华夏国的皇帝,就可以用他换取几座城池,然后招兵买马,再去和曹操老贼决一死战!”

  法孝直笑道:“张将军,你太过天真了,想要抓高飞,哪有那么容易?你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因为和我一起去的人,都死光了,如果不是我躲的快,估计你们也见不到我了。高飞的部下,只是一个回合,便将那百余号人全部解决了。”

  张任道:“你不要危言耸听,你不过是陛下贬谪到我军中的一个小兵,如果上次不是我救了你,你早死了。”

  法正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次我要救将军一命,一命换一命,以后各不相欠。”</p

  张任笑道:“哦?那我愿闻其详。”

  法正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陛下下令全军投降魏军,将军却宁愿落草为寇,也不愿意投降魏军,这其中必然是缘由。我想,大概是将军对曹操屠杀梓潼数万无辜百姓而感到不满吧?”

  张任道:“曹操老匹夫就喜欢搞屠城,当年为父报仇,屠戮徐州数十万百姓,现在虽然只屠杀了梓潼数万,但是为人残暴不仁,我张任身为蜀中之人,应该为蜀地枉死的百姓报仇。所以,我宁愿落草为寇,也不愿意投降曹操。”

  “嗯,将军气结高尚,令我佩服之至。”说到这里,法正转身看了一眼其他人,问道,“我想,这也是你们为什么跟着将军的原因吧?”

  周围坐着的全是巴蜀一代的将军,分别是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皆是张任旧部。众人听完法正的话,便道:“我等追随将军,只为义气。”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恩,想想也是。不过,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们的面前,华夏国向来和魏国是敌对国,现在又出兵攻占了秦州和凉州,夺了魏国的旧地。也就是说,只要再攻下汉中,那么魏国就只剩下巴蜀一隅了。魏军刚刚占领蜀地不久,只要华夏军举兵进犯巴蜀,巴蜀之民必定纷纷响应,则巴蜀一隅,便可唾手可得,而曹操老贼也势必会被驱逐出境。我现在已经归顺了华夏国,以我这个小小的士兵,华夏国的皇帝还封我为谏议大夫,诸位都是蜀中名将,若是此时归顺了华夏国,皇帝陛下必然会多多封赏,毕竟日后灭魏,还要多多仰仗诸位。”

  众人听后,都是面面相觑,法正的话颇具诱惑力。这些人躲在这里,无非就是想慢慢地发展,然后和曹操相抗衡。如果真有一个机会,又能带兵打仗,还有高官厚禄,这些人自然会有所动摇。

  “孝直,你说的都是真的?”刘璝率先问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我骗你们干什么?信不信由你,即使你们现在不投降,只怕一会儿华夏军攻过来,又有不少人死亡。听说这支军队就是纵横天下的飞羽军,是皇帝陛下身边的嫡系部队,从高飞身为陈仓侯开始,便一直跟随在身边,南征北战,东伐西讨,立下了赫赫战功。每个人无不以一当百。这可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我亲眼所见,只一瞬间,便将守护在山道两边的弓箭手全部射杀了。”

  刘璝道:“这个军队我自然知道,只是几年来已经销声匿迹了,想必是在高飞身边护卫,可是今天高飞竟然亲至,那自然要带着那拨士兵…”

  说到这里,刘璝转身对张任说道:“将军,你说我们该当如何?”

  张任环视了一圈众将,见众人都人心浮动,似乎都想投降华夏国。他稍微想了想,对法正道:“孝直,你可愿意替我约见高飞一次?”

  “这个不难,只是…将军若是不降的话,我也没有脸去见他啊。”

  张任道:“你只管去告诉高飞,就说我张任在投降之前,想问他一件事,问清楚了,我就会投降。”

  法正道:“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再走一遭。”

  说着,法正转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

  张任见法正走后,脸上便露出了几许阴郁,冷冷地道:“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都过来,一会儿见了高飞,你们只需…”

  众人听后,脸上都是一惊,齐声问道:“将军!这样不妥吧?”

  “怎么?难道你们忘记了当初上山所立下的誓言了吗?”张任喝问道。

  “将军吩咐便是,我等照做。”杨怀、高沛抱拳道。

  紧接着,其他人也一起说道:“但凭将军差遣。”

  法正从山寨里出来之后,便来到了高飞的身边,先是行了跪拜之礼,之后才说道:“陛下,微臣无能,未能成功说服张任来降。”

  高飞本来对法正是满怀希望的,现在反倒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妨,张任是个强项令,倒是有几分骨气,如果但凭你一言便能劝降,就算要了他,也无甚大用。”

  法正道:“陛下,不过,张任让我给陛下带个话,他想约陛下会面,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问清楚,问明白了,他就会投降。”

  “哦?张任果真是这样说的?那他问的是什么话?”高飞问道。

  法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觉得张任不会如此轻易投降,这可能是一个诈降计,想擒获陛下,然后要挟华夏国割让出来几块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是想要秦州和凉州。”

  高飞道:“孝直啊,既然肯对朕说出这番话,就说明你有破解张绣计策的办法,不妨说说看。”

  法正笑道:“陛下英明。张任等人从未见过陛下,陛下可找人假扮,冒充陛下出席,然后由这位赵将军在身边护卫,即使有危险,也是冲着假扮陛下的人去的,然后将计就计,反倒是袭击张任,将张任擒住,逼迫他的部下投降。”

  “妙计!”

  于是,高飞从军中挑选了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又将衣服换了换,他和赵云、卞喜等人一起出席,保护着假扮自己的人。

  为了以防万一,高飞让假扮自己的人穿了两层铠甲,外面还罩着一个大红披风。飞羽军的将士都是从各军精挑细选出来的,可谓是尖子里面挑尖子,而且所挑选的人,都是在战场上立过功劳,还是九死一生的,所以这些士兵的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狠劲,眼神也十分的凌厉,看人一眼,都能让人望而生畏。

  准备好一切后,法正便又去山寨上,和张任约好地点。不多时,张任带着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从寨门里走了出来,法正在前面带路,领到了山寨和高飞等人中间的一块仅有的巴掌大的平地上。

  高飞见状,这才让假扮自己的人走在前面,他和赵云、卞喜以及两外两名飞羽军的军司马一起跟在假扮自己的人后面,朝着约好的地点而去。

  两下碰面,张任打量了一下“高飞”,又一次看了一眼“高飞”身后的五个人,那气势十分的逼人,简直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高飞”的身后不远处的岩石后面,华夏军的士兵则全部端着连弩,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法正作为中间人,见两拨人都到齐了,便道:“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先说规矩,两军交战,不杀来使。我呢,算是两军的使者,所以,一旦发生了口角,又或是因为意见不合而大打出手,首先,你们不能杀我。”

  “屁话多!”

  “贪生怕死!”

  “无胆匪类!”

  张任身后的几个将军都纷纷地鄙视着法正,各自骂了一句。

  法正嘿嘿笑道:“嗯,不错不错,骂我可以,杀我就不行了。现在我继续说规矩…”

  这时,法正的身子移到了华夏军这一帮子人这边,指着“高飞”说道:“这位就是华夏国的神州大皇帝陛下,论身份,皇帝陛下尊贵无比;论地位,你们也不如他;所以,在礼节上,应该先行拜见尊贵之人,再说其他!”

  张任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法正竟然会这样捣乱,这样一来,本来是双方主将平等会谈,却成为了另外一种方式的尊卑会谈。他又瞅了“高飞”身后的五个人,个个都面色铁青,神情冷峻,看上去也不是一般角色。他侧脸看了一下自己的左右,不知道自己的部下能不能抵挡住这些人。

  “张将军,你东张西望的干什么呢?先拜见皇帝陛下,然后再进行谈话。你不要以为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的,现在你的山寨被围住了,陛下只要一下令,你的山寨便会顷刻间瓦解。张将军,你请看那边…”

  张任扭头顺着法正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但见一个华夏军的士兵手里拿着一包不知道什么东西,然后用火把一点,便立刻跑到很远的地方,他听到了嗤嗤的声音,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周围的石屑乱飞,那么大的一尊大石,愣是被炸的四分五裂,惊得山林中的鸟雀齐飞,虎啸猿啼。

  “这…这是什么?”刘璝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居然这么厉害?”

  法正笑道:“这就是华夏国一会儿准备用来攻打营寨的秘密武器,张将军,你就那么点人,请问能有多少人可以够这样的武器轰炸?所以,你还是跪下叩头吧,就算不跪拜,也该鞠个躬,表示一下你的诚意吧?”

  张任一脸的囧迫,没想到被法正给算计了,见身后的将军都心有余悸,便勉为其难,一起朝着“高飞”抱拳拜道:“参见陛下!”

  就在这时,高飞、赵云、卞喜等人立刻动手,直接将这几位低着头的人给制服住了,倒是张任那里出了点小问题,假扮高飞的人去擒拿张任,张任反应太过,直接反过来将假扮高飞的人给拿住了,同时抽出了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对高飞等人喊道:“都放开我的部下,不然我就割破你们皇帝陛下的喉咙!”</p

  高飞、赵云、卞喜等人见状,都笑了起来,法正也早已经跑到了一边,似乎对张任手中挟持的“高飞”很不以为然。

  张任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上当了,斜眼看了一下法正,见法正一脸的邪笑,便知道自己被法正算计了。

  这时,高飞对张任说道:“你放开他,我才是真正的高飞。他不过是我的一个部下,假扮我也是抱着必死之心的,你要是不放的话,那咱们就以一命抵五命,你只要敢杀他,我就把这几位一起杀死。”

  张任看着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见他们的眼睛里都透着一股子哀求,在高飞的威胁下,他无可奈何地将挟持着的假高飞给放了。

  高飞道:“很好。张将军,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现在,就请说吧。”

  张任失去了先机,周围华夏军都围了上来,连弩端在手里,将他们团团围住,山寨里的人也冲了出来,个个都是箭拔弩张的。

  高飞见张任不说话,便道:“张将军,我们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吧?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曹操。所以,我们也有可以坐下来谈判的余地。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降,还是不降?张将军,请你想清楚再回答!”

  张任心里矛盾的很,按照他的计划,他应该是将高飞拿下,然后要挟高飞的部下,割让秦州、凉州,然后征召兵马,和曹操继续抗衡。可是现在,完全已经乱了,变成高飞拿着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的性命来要挟自己。这五个人有点是他的旧部,有的是他的朋友和患难与共的兄弟,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确实有些太残忍了。

  他看到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期待,最后屈膝下跪,朝着高飞拜道:“吾皇万岁,张任愿意从此以后效忠华夏国,若有二心,天打五雷轰,死后不得超生!”

  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见到张任这一举动后,心里面的一块巨石都落下来了。他们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都一致认为,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不值得了,曹操屠城,五万梓潼百姓惨遭杀害,其中还有一些人是他们的亲友,这仇不报,他们死不瞑目。

  高飞松开了邓贤,朝着赵云、卞喜等人都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一致松开了其他人。于是,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五个人一起跪在了地上,高声喊道:“我等皆愿意投降华夏国,为陛下效忠。”

  法正见状,便走了过来,一脸的笑意。

  高飞对他们几个人说道:“你们要感谢法孝直,如果不是他,你们只怕全部都要人头落地了。”

  张任、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六个人都是一脸的羞愧,对于张任来说,心理面更是堵得很,心想道:“老子玩了一辈子鹰,没想到今天被鹰啄了眼,这法正看上去贪生怕死、浪荡不羁,实则是个足智多谋之士。如果不是因为出言不逊顶撞了陛下,被陛下贬谪到我的军中充军,只怕以他的智谋,也肯定能够抵挡魏军一阵…哎!蜀汉大势已去,何必再纠缠这些…”

  高飞亲自将张任、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六个人扶起,然后两边罢兵,一同进入了山寨里面。

  张任让人备上一点薄酒和野味,款待高飞、赵云、卞喜等人,他亲自给高飞倒了一杯酒,说道:“此地穷乡僻野,无甚美酒,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等等…这酒是你从我的县衙里夺来的…”张猛此时背上的箭矢已经截断了一部分,只有箭头还在体内插着,不过,他也不觉得痛,看到张任拆的酒很是熟悉,便急忙叫了出来。

  “是又怎么地?你能奈我何?”张任怒视了张猛一眼,没想到张猛也会跟着高飞一起来了。

  “你是仗着人多,抢走了我的酒,还杀了我五十多个兄弟,这笔账我先记下了,等以后再慢慢跟你算!”张猛碍着高飞在座,不敢发火,何况他现在身上受了好几处伤,要是和张任打斗起来,必然会吃亏。

  “现在大家都是一殿之臣,要算账的话,就早点算,我看着这样吧,反正你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两个结为兄弟,以后共同效力于陛下身边,岂不是很好嘛?”法正急忙出来打了个圆场。

  “孝直的提议,深得我心。这样吧,朕做东,就令你们两个人义结金兰,反正你们两个人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想必这个道理你们应该懂得。来来来,说拜就拜…”高飞哈哈笑了起来。

  张任、张猛都吃了一惊,没想到高飞会这样说,但是两个人都狠狠地剜了法正一眼,这主意,真是馊到家了。但是碍于高飞用皇帝的身份压着,两个人虽然心中并不欢喜,却也强忍着,当即通了年龄,草草结拜了事。

  结拜后,张任为兄,张猛为弟,高飞还逼着他们喝下了换血酒,就是每人滴一滴血在酒里,交换了一下互相喝下对方的血,结拜一事才算完事。

  这边结拜一完,那边高飞便让张任表演枪法。

  张任心有不忿,不愿意表演。

  这时,赵云便抱拳说道:“久闻张将军号称巴蜀枪祖,在下赵子龙,也擅长使用长枪,想向张将军讨教几招,不知道张将军意下如何?”

  众人听到赵云自报姓名,都为之一震,不想威震天下的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首赵云赵子龙竟然就在此间。张任打量了赵云一下,倒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味道,加上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都叫嚣着,便在哄抬声中和赵云比试武艺。

  两个人出了大厅,在外面摆开架势,当即都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双枪并走,点到即止,吸引双方之人全部过来围观。这一比试,赵云方知张任确实会用百鸟朝凤枪,他心中一喜,便随即也用起了百鸟朝凤枪。

  张任见赵云会用百鸟朝凤枪,不禁有点惊讶,当即一边和赵云打斗,一边问道:“你这百鸟朝凤枪,从何学来?”

  赵云笑着答道:“师承河北枪神。”

  “你也是童渊的弟子?”张任惊诧道。

  “家师晚年才收的我,是为关门弟子。”

  张任哈哈笑了起来,一扫前面所有的晦气,见到自己同门师兄弟,自然开心,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师弟,竟然已经是名动天下的人物了。

  两个人的对决,引来周围阵阵叫好之声,看的周围的人也是热血澎湃,对于两个人师承同一名师傅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却也替两个人感到欣慰。

  两个人比试了三十招后,便各自收招,不再比了,一起拥抱在一起,显得是那么的开心。此时此刻,张任的脑海中在想着另外一个人,暗暗地想道:“不知道号称北地枪王的二师弟现在身在何处,如果三个人能够全部汇集在一起,家师泉下有知,只怕也欣慰异常。”

  随后,高飞、赵云、卞喜、法正、张猛、张任、杨怀、高沛、刘璝、泠苞、邓贤等人带着山寨上的人全部下山,重新回到了成固城里,张任归还了抢来的粮食和酒水,张猛又让人上山叫下来百姓,一行人在成固城里其乐融融。

  傍晚时分,高飞聚集众人,申明来意,并且谈及想偷袭南郑之策,新投降众人都纷纷表示,愿意为其效劳。

  高飞环视一圈,没想到此行收的一干人等,显得很是开心。

  法正随后献策道:“陛下,我有一计,可直接拿下汉中郡。”

  高飞急忙问道:“孝直请讲。”

  法正道:“张猛乃本县县令,我等皆可化妆成魏军,一路跟随张县令去南郑,汉中郡的兵马全部屯驻在南郑和各处险要关隘,其余各县少之又少,我等沿途便可收取各县,陛下继续带着飞羽军从汉水转沔水,到时候我们先混进南郑城,然后来个里应外合,则南郑城可一举攻克,之后再如法炮制,收取各处紧要关隘,则汉中尽为我华夏国所有。”

  高飞听后,觉得这计策不错,便点了点头,说道:“今夜暂且休息,明日一早,便上路,兵分两路,直取南郑!”

  凉州,陇西。

  张绣率部已经抵达陇西郡郡城狄道,夏侯渊率领诸将亲自迎接,彰显出来从未有过的喜悦。张绣的一万兵马到来,无疑又给魏军增加了不少实力。作为魏军,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作为羌王来说,未免有些失落。

  张绣刚到不久,夏侯渊便接到了一连串的坏消息,先是庞德率军攻占了枹罕,紧接着太史慈攻占了大夏城,随后又是马超、王双分别占据了乌鼠洞穴山和白石山。

  夏侯渊急忙打开了地图,看了以后,心知不妙,便急忙对徐庶说道:“华夏军行动迅速,分别占据了险要之地,是想将我们钳制在这里,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徐庶捋了捋下颌上的一小撮胡须,目光中透着一股自信的光芒,说道:“正如我估算的那样,此时正是削弱羌人实力和华夏军实力的一个大好机会。将军在此稍歇,我去找彻里吉,让他出兵攻打华夏军。”

  夏侯渊道:“彻里吉会出兵吗?”

  “嘿嘿,我自有办法让他出兵,将军无需操心。”说完,徐庶便迅速的离开了。</p

  狄道城里,羌王彻里吉将迷当唤到身旁,正在询问张绣兵马的情况,便见徐庶从外面走来,两个人当即全部站了起来,彻里吉更是热情的去迎接徐庶。

  “徐大人,您可是贵客啊,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里找我啊?”彻里吉将徐庶迎入了房间,笑呵呵地说道。

  “大王不知道吗?”徐庶一坐下,脸上便立刻彰显出来紧张的神情,问道。

  “我知道什么?”彻里吉也是一脸的狐疑。

  “哎呀!”徐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彻里吉身边,说道:“大王,华夏军这两天有新的动向了,庞德攻占了枹罕,太史慈攻占了大夏城,马超占领了白石山,王双屯兵在乌鼠洞穴山,是想将我们全部包围在这里啊。”

  “哦,那夏侯将军的意思呢?”彻里吉精明地问道。

  徐庶道:“当然是反攻了!夏侯将军准备亲率大军去和马超、王双决战,不过希望大王能够去攻打大夏和枹罕。尤其是枹罕,此地险要异常,更是连接陇西和羌族部落的要道,也是大王运送粮草的必经之地,如果不抢夺回来,只怕会酿成大祸害。”

  彻里吉故作惊讶地问道:“那不行,我必须把枹罕给夺回来才行,大人且回去转告夏侯将军,我即刻出兵,我就不信,小小的枹罕,我二十万大军还攻不下来。”

  徐庶道:“嗯,大王的意思我会转达的,那我现在就回去,转告给夏侯将军。”

  “徐大人,有件事还请徐大人帮帮忙,我大军来的太过仓促,未曾携带太多粮草,从这里到枹罕,一路上也是路途难走,而华夏军占领了枹罕,切断了我的补给线,运送粮草的队伍过不来,我们就没吃的,我们现在的粮草,只够维持一日的,想找徐大人借些粮草。”彻里吉一脸哀怨地说道。

  徐庶听后,心中暗想道:“这只老狐狸,居然在这里等着我…”

  他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脸的难色,对彻里吉说道:“大王,本来您的提议我应该照做的,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凉州的钱粮都囤积在冀城,现在冀城被华夏军占领了,狄道城里也只有勉强维持的些许粮草。恐怕连半个月都维持不到,大王二十万大军,对于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就算是将整个狄道城翻个底朝天,也勉强够维持五天的口粮…”

  “哦,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大不了杀马充饥便是…”彻里吉见没有讨到便宜,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以理解,只怕我手下的那些部族首领理解不了,他们千辛万苦的到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帮你们魏人击退敌军嘛,我们一不图财,二不图势,只是为了一时的道义,所以毫无条件的来援助,这叫我该怎么给部下解释呢…”

  “大王,还解释个什么啊,我们吃力不讨好,替别人打仗,又不是我们自己打仗,大不了打下枹罕,我们撤军回羌,华夏军暂时肯定不敢对我们下手,事不关己,何必多操心?”迷当适时的插话道。

  徐庶听后,心中想道:“老狐狸果然不简单,教出来的小狐狸都会看眼色行事了,看来,还真的拿出一些粮草来送给他们当做见面礼才行…”

  想到这里,徐庶道:“大王,这样吧,多余的粮草我们也拿不出来,最多我们抽出来一天口粮,以大王的大军,攻打一个小小的枹罕,应该不到半天就能攻下来吧?”

  “一个时辰便能攻下!”迷当突然插话,以炫耀自己羌人的厉害。

  哪知道,迷当的这句话刚落下,便遭来了彻里吉的一阵白眼,狠狠地剜了迷当一下。迷当见状,低头不再言语。

  徐庶则呵呵笑道:“如此最好,那我们便支持大王一日口粮,从这里到枹罕,骑兵行进差不多要一天,就算大王以疲惫之师攻城,也必然能够很快攻下枹罕,这样不知道大王意下如何?”

  彻里吉道:“那有劳徐大人了。”

  徐庶道:“无妨,都是盟友吗,如果这里是冀城的话,别说一日,就是十日、百日都能支持,可惜这里是狄道,城中存粮有限,还请大王多多包涵。”

  彻里吉道:“有徐大人这份心就够了。”

  徐庶抱拳道:“那我先去给大王准备粮草了,大王可集结兵马,我一会儿差人送来便是。告辞。”

  “不送。”

  看着徐庶离去的背影,彻里吉的笑容便收敛了起来,等到徐庶完全离开之后,他的脸上便阴郁了起来,怒视了迷当一眼,怨恨地说道:“以后没事,别乱插嘴!本来能够多要魏军一些存粮的,也好减少魏军的实力,可是就因为你刚才的那一句话。一个时辰?你倒是好大的口气,枹罕地处险要,易守难攻,你一个时辰能把枹罕给攻下来,这个羌王我让给你做!”

  迷当脸上一阵羞愧,他本来是想表示一下自己羌人的厉害,哪知道却坏了彻里吉的好事。

  按照彻里吉自己的想法,应该先向徐庶说明攻打枹罕的难处,再说自己的兵马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之类的,总之就是想法设法的让徐庶相信自己的部队是弱小的,不堪一击的,也想让徐庶知道,攻打枹罕最起码都要十天,从而谋取更多的粮草,一步步减少魏军的战斗力。

  可是,这样完美的计划,却因为迷当的那一句话而完全泡汤了,才弄到一日之粮,像是得到了施舍一样。

  “大王,我知道错了,请大王责罚!”迷当行礼道。

  “算了算了,你也是无心之失。你即刻去传令,号召全军,全部朝枹罕方向前进,一个兵都不要留在狄道。”彻里吉道。

  迷当不解问道:“大王,一个兵都不留?枹罕虽然易守难攻,可是也用不了二十万的大军啊?”

  “你懂个屁!谁告诉你本王要去攻打枹罕了?枹罕那么难打,你一天能吃下?交给后续到来的铁车兵吧,有彻里祥指挥铁车兵,枹罕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枹罕、大夏,都要被我们占领,既然要开战,就要给华夏军一些苦头吃吃。”彻里吉嘿嘿笑道。

  迷当确实不懂,虽然知道彻里吉之弟彻里祥带领铁车兵在后面,但是对于彻里吉撤出军队去枹罕,还是不解。他问道:“大王,那咱们不去攻打枹罕,为什么还要往枹罕方向去?”

  “这叫声东击西,汉人有汉人的好处,至少孙子兵法就是一部很好的书,以后咱们要多像汉人学学,用汉人的方法,我们也可以自己当皇帝,而这个时候,正是我们羌人一举崛起的时候。懂吗?”

  “懂了,我这就去安排。”迷当笑着说道。

  徐庶回到太守府大厅,会见了夏侯渊,将彻里吉出兵的事情告知了夏侯渊,却将送给彻里吉一日之粮的事情隐瞒了下来。这件事如果和夏侯渊说了,只怕以夏侯渊的那个脾气,不找事才怪。

  “军师,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夏侯渊问道。

  “去攻打马超和王双,然后伏击他们。”

  “那带多少兵马?”夏侯渊问道。

  “除了张绣所部,其余全部带走。”

  “张绣可是一员大将,如何不带?”夏侯渊问道。

  “马超是张绣旧主,我担心张绣见到马超会下不了手,如果马超和张绣会面了,再劝说他归顺华夏国,那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所以,留张绣守城即可,给他们留下十天粮草,我们带走所有的粮草,就算张绣果真反叛了,也无所谓,占领了狄道城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我们的目标是冀城,夺取冀城才是最为关键,那里面可有我们的存粮,有了那些粮草,我们才可以在凉州继续立足,即使钻入山中和华夏军持久作战,也是可以的。”徐庶分析道。

  夏侯渊听后,嘿嘿笑道:“军师妙计,那就依照军师之计行进。”

  二人商议已定,便立下下达了命令,留下张绣守城,带走所有粮草,并告诉张绣,快则三日,慢则七日,必然会大胜而还,让张绣守好城池。

  而另外一边,徐庶秘密派人分出一些粮草给彻里吉,彻里吉的二十万大军,也尽数朝枹罕方向走去。这样一来,徐庶也放心了。

  张绣带着张既站在狄道城的城楼上,看着夏侯渊带着大军向着白石山方向而去,便问道:“德容,以你之见,夏侯渊独留我军守城,还带走了城中所有粮草,是不是对我们起疑心了?”

  张既道:“未必。应该是怕将军见到天将军之后会临阵倒戈,所以才留下我们。他们应该不会发现我们之间的秘密,也不可能发现。”

  “那现在怎么办?羌人、夏侯渊全部出兵在外,我们就独守空城?”张绣问道。

  张既道:“属下以为,将军不可轻动,应该静观其变。我们这一路军马,应该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现在大战刚刚开始,还不是我们一局定乾坤的时刻,继续潜伏在魏军之中,对我们没有坏处。”

  “好吧,那就听你的,继续潜伏。只是,不知道孟起那边怎么样了,徐庶可是个厉害的角色,孟起能够对付徐庶的奸计吗?”张绣担心地说道。

  (PS:还有一更,放在白天更新。)

  枹罕城。

  清冷的早晨,庞德还站在城墙上享受着阳光,突然从城楼下面跑上来了一个都尉,那都尉跑到庞德的身边,一脸慌张地禀告道:“将军,西边…西边来了大批羌人,一眼望去,足有数万,正在向西门靠近。”

  “羌人?来的可真快啊,随我去瞧瞧。”庞德早有预料,但是没想到的是,羌人竟然会来的那么快。

  从东门一路来到了西门,庞德登上城楼,但见白茫茫的雪原上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大批的羌人推着一辆辆奇形怪状的车向前面奔跑。

  庞德觉得奇怪,便用望远镜望了过去,但见羌人用四头骆驼或者四匹骡马拉着一辆辆战车,战车通身用铁叶裹钉,一柄柄锋利的刀刃从环绕战车三面,上面站着十个羌人,头戴铁盔,身披铁甲,五个人手持长矛,五个人手持弓箭,耀武扬威,看上去颇有一番别样的气势。

  “这是…这是什么东西?”庞德见后,惊讶地问道。

  身边有一个都尉是凉州人,当即向庞德借来望远镜一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对庞德道:“将军,此乃钟存羌的精锐部队,号曰铁车兵,征战四方,所向披靡,看来羌人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铁车兵?”庞德狐疑地问了一下,又拿过望远镜,再看过去,又见两翼还有另外不同装饰的铁车兵,但见两翼的铁车兵和中间的略有不同,外围依然用铁叶裹钉,不同的是,分布在三面的不是刀刃,而是一张张劲弩,而且三面的劲弩都朝着一个方向,车上站立一人,大概是负责操控之人,用两头骆驼拉着,沿着大夏河一路浩浩荡荡而来。

  大夏河,属于黄河支脉,古名漓水,源于甘南高原甘、青交界的大不勒赫卡山南北麓。南源桑曲却卡,北源大纳昂,汇流后始称大夏河。自西向东流淌,沿途流经白石、枹罕、大夏、狄道,最后汇入洮水,而羌人就活动在西倾山一带,这个时候由于天气寒冷,大夏河冰冻三尺,沿着冰面便可以一路驰骋而来。枹罕县城依山傍水而建,而大夏河正在枹罕城西北方向,而西门也正沿着大夏河而开。

  庞德观赏完羌兵之后,便立刻叫道:“管他什么铁车兵,我非要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才行。”

  说完,庞德便欲下城楼。

  手下都尉见状,急忙劝慰道:“将军不可轻举妄动,这铁车兵有其利害之处,非人肉所能抵挡,羌人出此利害之兵,只要不让他们靠近城墙即可。”

  “胆小如鼠,何以担任都尉之职?来人,将姜冏给我暂时关押起来,霍乱军心,等我击退敌兵后,再回来严惩!”庞德怒道。

  都尉姜冏年纪二十七八岁,和庞德差不多,乃是汉阳郡冀城人,本是魏军一个小小的亭长,三年前因感慨华夏军之强盛,便举家逃逸,往凉州方向投靠了华夏国。后来又在参加了西北军,在抵抗魏军和羌人的袭扰时,因斩杀羌人一个部族小帅,而以战功荣获都尉之职。

  姜冏见庞德不听他劝,也只有唉声叹气,却并无怨言,自愿被人带走。

  庞德当即点齐三千马步,打开城门,在西门外面摆开了阵势,专侯羌人到来。

  羌人领头者,乃西羌王彻里吉的亲弟弟彻里祥,他骑着一匹马,走在铁车兵的后面,远远望见华夏军在城外摆开了阵势,便下令铁车兵暂时停止前进。

  于是,铁车兵立刻分成两拨,彻里祥则带着大批骑兵从铁车兵的中间驶出,和庞德对圆而出。

  两军对垒,彻里祥远远望去,但见华夏军阵容整齐,便呵呵笑了笑,对身后几位渠帅说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嘛!”

  其中一位渠帅说道:“大帅,前面的可是西北军的庞德,听说武艺超群,胆识过人,不可小觑啊。”

  彻里祥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能奈我何?”

  正说话间,庞德策马而出,轮着一口大刀,指着彻里祥便叫道:“呔!兀那戎狄,可认得你庞爷爷吗?”

  彻里祥策马向前,操起一杆长枪,便笑着说道:“好大的口气,看你的样子,是要和我单打独斗了?”

  “是又怎地,只怕你这鼠辈不敢应战!”

  “你才鼠辈,我彻里祥堂堂西羌的大帅,岂会怕你?来吧!”彻里祥将手中长枪一横,便要出战。

  “大帅,不可轻敌啊,那庞德…”手下渠帅急忙策马来到了彻里祥的身边,提醒道。

  “闭嘴!敢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活腻味了?退下!”彻里祥喝道。

  渠帅无奈,只得退下。

  “看我取你狗头!”彻里祥双腿一夹马肚,立刻向前冲去。

  庞德也毫不示弱,拍马舞刀,直取彻里祥。

  两马相交,庞德、彻里祥同时挥出兵刃,但听见一声“当”的兵器碰撞声,随即便响起了“喀喇”一声,庞德手舞着精钢制成的大刀,一刀将彻里祥手中的铁枪斩成了两半。

  彻里祥大吃一惊,没想到庞德的兵器会如此的锋利,见庞德一刀削了过来,他急忙抽出腰中所佩戴的金灿灿的弯刀,直接挡住了庞德的那一刀,第一个回合便这样过去了。

  庞德见彻里祥手中金刀贵重异常,便有心想将那金刀夺过来。他调转马头,再次向彻里祥奔去,想一刀结果了彻里祥,然后夺取他手中的金刀。

  彻里祥赖的金刀护身,但见庞德虎视眈眈的冲杀过来,而且自己的手臂也被刚才庞德一刀震得发麻,这才知道庞德的厉害。他心生一计,立刻策马便逃,暗中取出弓箭,引诱庞德来追。

  谁知道,庞德竟然勒住了马匹,不上他的当,他心中恼火,便放出了暗箭,一箭朝着庞德射去。

  庞德舞动大刀,一刀将彻里祥射来的箭矢斩成了两截,直接落地,脸上更是浮现出一丝轻蔑的表情,让彻里祥好不懊恼。

  “雕虫小技,你还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庞德横刀立马,耀武扬威地说道。

  彻里祥愤恨不已,便道:“你别神气,一会儿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着,彻里祥便跑回了本阵,对手下渠帅说道:“传令下去,让铁车兵出击!”

  “是,大帅!”

  随后,呜咽的号角声便吹响了,彻里祥等人的骑兵分别散在一旁,后面铁车兵纷纷地向前驶来,毫无阵型可言。

  庞德看后,并不以为然,想想自己兵甲甚为利害,何必害怕这些铁制兵刃?又见羌兵杂乱无章的冲过来,自己阵容整齐,则更加的坚定了必胜的信息。

  不一会儿时间,三千铁车兵便汇聚在正面战场上,后面还有许多铁车兵并未登场。彻里祥冲着庞德大声叫道:“庞德小儿,你且看着,我也不欺负你,咱们三千对三千,看我让你尝尝我铁车兵的厉害。”

  “哼!放马过来就是,何必啰嗦?”说着,庞德便退入阵型当中,前面盾牌兵挡住,骑兵散在两翼,他亲自指挥二百五十名骑兵在左翼,右翼二百五十名骑兵则交给手下指挥,中间两千五百名步兵全部排列整齐站在那里,严阵以待。

  彻里祥看后,冷冷地笑了一声,当即将手中金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道:“出击!”

  前面驭手驾驶着战车,后面战车上的弓箭手则开始纷纷拉满弓箭,一进入射程范围内,便立刻放出箭矢。

  华夏军这边用盾牌遮挡,弩兵纷纷端着连弩,对准前面冲过来的铁车兵,静候他们进入射程范围里面。

  三百辆战车,拉着三千名站在战车上的铁车兵,迅疾地冲了过来,大地都为之颤抖。

  庞德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弩车准备——放!”

  在队伍的最后面,十辆巨型弩车已经架设好了,巨大的弩箭上捆绑着小型的炸药包,在点燃引线之后,便仰天发射,越过前面华夏军士兵的头顶,直接飞了出去,但是射程较短,并未射中铁车兵,而是落在了铁车兵的的前面。

  彻里祥看后,哈哈笑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连射箭都不如我,怎么和我打?”

  就在这时,当铁车兵经过时,落在地上的炸药包突然发生了爆炸。

  “轰!”

  一声声巨响在铁车兵周围爆炸,铁车兵预料不到,有十多辆被炸的人仰马翻,连车轱辘都被炸的飞了,马匹、骆驼更是受到惊吓,纷纷四处冲撞,一些站在战车上的铁车兵,一经摔倒,便立刻被自己的三面武装的铁车所刺死。

  彻里祥看后,瞪大了眼睛,愤恨之下,也是一阵谩骂。

  庞德从容不迫,见铁车兵已经进入连弩射程范围内,便立刻下令道:

  一声令下,弩箭连发,“嗖嗖嗖”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不断响起,战场上虽然弥漫着羌人的箭矢,但华夏军的弩箭也密集如同蝗虫,直接朝拉着战车的骡马、骆驼射去。

  一排箭矢射完,又是三十多辆战车被射倒。

  不过,尚有二百多辆战车正在向前冲锋,战车上的弓箭手也开始不停地射击,箭矢面性打击,专射骑兵,有几十名骑兵被射倒。也就是这个时候,铁车兵愤然地冲了过来,许多骡马虽然中箭,却仍旧负痛奔跑,直接朝华夏军的步兵方阵冲撞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两军相接,挡在第一排的华夏军士兵立刻被撞飞了,骨头碎裂,口吐鲜血,而那铁车兵这时才发挥出真正的威力,三面都是刀刃,所过之处划伤不少士兵,站在上面的长矛手更是专刺士兵要害部位,弓箭手也是不停地进行准确射击。

  一时间,步兵方阵被直接搅乱。

  “围上去!”庞德见状,吃了一惊,没想到被铁车兵靠近之后,会产生如此巨大的逆差。

  随着庞德的一声令下,骑兵、步兵开始将铁车兵团团围住。

  忽然,羌人在华夏军中一阵冲杀后,占领了一处空地,只见羌兵把铁车首尾相连,遍排兵器的战车将三面向外,士兵从战车上跳下来,全部聚拢在一个圆形里,看上去就像是城池一般。

  庞德等人无法靠近,只要用连弩进行射击,而羌兵也开始用箭矢反击,已经将华夏军的阵型完全搅乱了。

  彻里祥远远望去,登时大喜,金刀向前一挥,分布在两翼的装满劲弩的铁车兵立刻飞驰而出,一边各三百辆,如同潮水般向着庞德等人涌去。

  “将军,羌兵又冲过来六百辆战车…”庞德身边的都尉看见了,急忙来报告给庞德。

  庞德回头看见铁车兵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而自己阵型当中还窝着一帮子羌兵,看见彻里祥正在远处呲牙咧嘴的笑着,而自己根本无法攻进那铁车兵结成的阵营里面去,他恨得咬牙切齿,心中一横,便道:“撤兵回城!”

  这边命令还没有传达下去,羌兵的六百辆铁车兵便全部奔驰而来,战车突然停止了前进,拉着战车的骆驼、骡马纷纷调转了方向,这个时候,战车上的羌兵便开始用刀砍断一根绳索,捆绑在战车上的二十张弩机立刻将弩箭全部发射了出去。

  六百辆战车,每辆战车上二十张弩机,一起发射出去,左右夹击,登时是万弩齐发,短小的弩箭一通全部平射过去,专射士兵的脖颈后面,都是一箭穿喉。

  只这一通弩箭,庞德等人便几乎伤亡殆尽,马匹、士兵纷纷倒下一片一片的。

  羌兵的铁车兵再次调转了方向,士兵又如法炮制,发射出另外一面的弩机,又是万弩齐发。

  “哇呀…”华夏军的士兵被铁车兵前后夹击,死伤惨重,三千马步只剩下寥寥百余人,而且各自带伤而逃,狼狈之极。

  铁车兵也不追赶,只用箭矢追射,又射杀数十人,真正逃回城中的,只有五十三人,就连庞德也是步行入城,座下战马倒地不起,背上还插着一支弩箭,好在弩箭并未射穿钢甲,只是箭头嵌在了钢甲之上,否则的话,只怕也早已经一命呜呼了。

  再次登上城楼,但见羌兵将华夏军的尸体一具具的全部拖走,然后齐刷刷的排在雪地上,然后用弯刀砍下一颗颗人头,又用长枪将人头插着,矗立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竟是鄙夷的神色。

  城墙上站立着的华夏军士兵见了,个个义愤填膺,看到羌人这种行径,几个都尉全部围了过来,纷纷请战。

  庞德看到羌人将铁车兵排成了一排,远远望去,那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一堵带着兵器的城墙,就算是骑兵和步兵一起去攻打,也无从下手啊。

  他皱起了眉头,第一次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扭身问道:“军中还有多少炸药?”

  “已经不多了,大约还剩下一百多个。”

  “一百多个…呵呵呵…这怎么够用?”庞德看到城外漫山遍野的羌人都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不禁发出了一声冷笑。

  羌人少说也有几万人,这次为了快速攻打枹罕,庞德只带了一万士兵,现在已经死去了接近三千人,这让众人情何以堪。

  华夏军向来战无不胜,以兵器锋利,装备坚固著称,但是这一次攻打魏国,魏国的透甲锥极为锋利,能够射穿他们的战甲,身上穿的战甲也都经过改良,可以防御钢制武器的攻击,现在又碰上这伙儿羌人的铁车兵,真是棘手非常。

  “将军,请让我等出战,和敌军决一死战!”众多都尉一起请命道。

  “我尚且不能取胜,何况汝等?”庞德拒绝道,“将姜冏带来,我要询问他一些事情。”

  不多时,姜冏被带了过来,庞德见姜冏还被捆绑着,急忙亲自给姜冏松绑,说道:“姜都尉,本将军悔不停你言,以至于出兵三千,只有数十人归,那铁车兵确实如同你说的那样,实在是对你不住。”

  姜冏道:“将军不必如此…”

  “姜都尉,你既然知道这铁车兵的厉害,必然有破解之法,不知道姜都尉可否告知?”庞德问道。

  姜冏当时就一脸的窘迫,说道:“将军,姜冏虽然认识那是铁车兵,也知道铁车兵厉害非常,可是却不知道铁车兵的破解之法,只怕无法帮助将军。不过,一旦羌人用铁车兵攻城,只要不让铁车兵靠近城墙即可。”

  “如果被靠近了呢?”庞德追问道。

  “那只有退兵了,否则的话,以铁车兵来攻击城门,破坏城墙的速度,我军若不及时退却,只怕就会陷入重围。”

  听完姜冏的回答,庞德又望了一眼外面,但见彻里祥有恃无恐,而且兴高采烈的,铁车兵的士兵则停留在原地休息,便问姜冏:“枹罕除了这座县城,可还有什么险要的地方吗?”

  姜冏想了想,回答道:“那只有老鸦关!大夏河上第一关,在枹罕城东三十里,只要凿破了大夏河上的厚冰,让老鸦关一带恢复往日湍急的水流,那么就算是他有十万铁车兵,也无法渡过。”

  “竟然如此神奇?来的时候怎么我没见到?”庞德问道。

  “如今冰冻三尺,枹罕城本来也是极为险要的地方,依靠大夏河的水流,背靠后面的山坡,铁车兵本来无法攻打,但是现在都结冰了,铁车兵若要真的攻打枹罕,必然会从河面上绕到背后,两边夹击,昼夜不停,只怕很快就能将枹罕城攻下。枹罕城并非石头城墙,虽然依山傍水,但是由于这一带连年遭受袭击,城墙残破不堪,只消一个昼夜,便能将城墙推倒。老鸦关不一样,老鸦关的城墙是石头铸就,如果能够凿破冰面,那就是一座险关。”

  庞德听后,想了想,便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固守枹罕,有羌人骚扰,我们无法凿破冰层,如果退到老鸦关,我们就可以有充足的时间来做准备,对吧?”

  “对!”

  庞德笑了笑,说道:“那好,全军集结,后撤三十里,兵退老鸦关。”

  一声令下,全军便开始紧张集结,余下的七千多兵马全部撤出了枹罕城。但是为了防止羌人追击,庞德故布疑阵,并未撤去大旗。

  城外,铁车兵正在休整,彻里祥用铁车兵环绕一圈,生怕被城楼上的人洞悉了铁车兵的弱点,所以在铁墙的下面,许多士兵都在忙活着,将一张张劲弩绑在一起。铁车兵的弱点在于,骆驼、骡马耗损的体力太大,那么重的一辆战车,战车上还站着人,要拉动起来奔跑,肯定会累坏牲畜。所以,铁车兵每行走一段时间,便停留下来休整一部分时间,以免让拉着战车的牲口得到很好的休息,而真正在行军中,士兵为了减轻牲口的负重力,一般都是骑着战马。

  游牧民族出兵,往往都是每人携带两匹战马,路上可以不停地更换,当然,这是在理想情况下。这一次彻里祥带着铁车兵出征,基本上骑兵就很少,三万大军里面,只有五千多骑兵,其余的都是步兵,但是牲口带的却不少,三万大军,一万铁车兵,光那种耗费不少的战车就有两千五百辆,每辆需要四头骆驼或者四匹骡马来拉着,加上半路上更换的,共有两万口畜生来拉运着战车。所以每次铁车兵出行,远远望去,队伍很是庞大。

  “大帅!枹罕城里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好长一段时间了,是不是庞德畏惧我们,已经撤退了?”一个渠帅发现了枹罕城中不寻常的一点,便急忙对彻里祥说道。

  彻里祥远远望去,但见华夏军的大旗还插在城墙上迎风飘展,但是人却看不到一个,便道:“此必庞德诱敌深入之计,想让我们以为他们都走了,然后放松警惕,大举进城,而实际上,他们却在城中设下埋伏,专侯我军,雕虫小技而已。不必理会他们,继续修理战车,备战,一会儿要强攻枹罕。”

  渠帅点了点头,知道羌王彻里吉和彻里祥都喜欢读汉人的什么孙子兵法,向来以他们为主心骨,所以也就不反驳了,下达命令去了。

  可是,等到羌人将战车修理好,又将什么东西都弄好了,仍然见不到华夏军有任何动向。

  彻里祥心下狐疑,便放出斥候去侦察,谁知道过了没有多久,斥候汇报说,庞德大军早已经走了多时,枹罕已然是一座空城了。

  “娘希匹的!汉人的兵法越学越混乱,如果不学兵法,老子早冲过去了,哪里有庞德逃走的机会?逃哪里去了?”彻里祥问道。

  “好像是往老鸦关方向去了。”

  “追!追上他们,要拿庞德的人头祭旗。”彻里祥愤恨地说道。

  渠帅急忙劝道:“大帅,如今天色已晚,不宜发动动兵,不如等明天一早再动兵如何?”

  “天色已晚?现在也不过才午时而已,怎么天色就晚了?”

  “大帅,等我们去到老鸦关,天色就晚了,人困马乏,不宜动兵,还是明天吧!”

  彻里祥虽然不情愿,但是觉得渠帅说的也对,便道:“好吧,再让庞德多活一天。”

  傍晚时分,庞德率领七千多军队退到了老鸦关一带,此地有少许魏军驻守,见庞德率领大军到来,闻风而逃,庞德等人遂占领了老鸦关。

  老鸦关其实就是一个坞堡,容纳士兵有限,如果在夏季,大夏河水流湍急之时,这里确实是一处险关,旁边惊涛拍岸,坞堡当道而建,实在是易守难攻。不过,可惜现在是冬季,大夏河又冰冻三尺,冰面结冰,可以万马奔腾。

  一进入老鸦关,两千人还勉强能够容纳,但是尚有五千多人无法进入老鸦关,于是庞德便分出一部分人在老鸦关的斜对面的山上扎营,与老鸦关互为犄角之势,自己亲率一部分人去凿冰。

  但是,冰层十分的厚,这样一点一点的凿下去,实在太过费力。于是,姜冏出了一个点子,先凿开一个口子,然后用烧开的水浇灌进去,融开了一个冰层,可以看冰层下面流淌的水。

  “姜都尉,这样是不是太慢了点?还有没有更快的?”庞德见后,问道。

  姜冏想了想,说道:“将军,我有一个法子,不知道将军敢不敢用?”

  “有什么不敢的?说!”庞德道。

  姜冏道:“大夏河流经此处,便改道向南,我们现在就在大夏河的东岸,如果明天彻里祥从枹罕追击过来,必然要先过河,我们可以用炸药,藏在冰层的下面,然后用一个长长的引线将一个个藏在冰层下面的炸药连在一起,等到铁车兵过河之时,我们就点燃引线,到时候绝对可以炸开冰面,铁车兵就全部落入到大夏河里了。只要铁车兵一破,羌人就不足惧。”

  庞德听后,目测了一下大夏河的宽度,当即道:“此计不错,可以将剩余的炸药分开埋藏,多处轰炸,势要让那些铁车兵连同羌人全部落入大夏河中!”

  计议已定,众人当即说干就干,立刻开始布置,先凿开冰面,然后将炸药埋进去,又做了一个引线,开始将炸药串联在一起,在用一些树皮覆盖住引线,上面用白雪作为遮掩。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足之后,庞德等人这才各自归去,好好的去休息。

  第二天,天还没亮,呜咽的号角声便从老鸦关外响了起来,华夏军早有准备,多时枕戈待旦,一听到号角声响起,便立刻翻身而起,士兵迅速登上了关城,眺望外面,但见大夏河对面黑压压的一面人,白茫茫的雪地上成为了一片黑,在这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候,远远望去,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来了多少兵马。

  庞德登上了城楼,看见大批的兵马布置在河对岸,便道:“没想到羌人来的这么快…”

  大夏河的西岸,彻里祥正在集结兵马,远远看见老鸦关那一座孤零零的小城,便是一阵冷笑。他在心中暗暗地想道:“如果是平常,或许我还夸你聪明,可是现在是冬季,大夏河冰冻三尺,大军可以直接从冰面上过去,你躲在老鸦关,饶是城墙坚固,也耐不住我日夜不停的攻打,我看你能躲得了什么时候…”

  “大帅,敌军可是占领了老鸦关,那里地势险要,就算我们渡过了河,也不能确保一定能够攻下关城啊。”

  “混蛋!只要渡过了大夏河,攻城很容易,华夏军被我铁车兵吓坏了,不然昨天也不会撤退。少说这些风凉话,去催促后面的铁车兵,加快前进,然后稍作休息,天亮之后再攻击。”彻里祥道。

  “为什么不现在攻击?大帅刚才明明说兵贵神速的…”渠帅寒着脸,问道。

  “现在我军人困马乏,长途奔袭三十里,我们倒是无所谓,可是铁车兵就不一样了,需要让她们休息,此时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好好的歇息半个时辰,我们再发起总攻,就能够一举攻克老鸦关。如果现在攻击的话,敌军看不到我铁车兵的雄威,如果能够被吓走?再说,谁知道那些敌军有没有布下什么陷阱之类的,这个时候黑灯瞎火的,怎么能分辨的出来?”彻里祥虽然学习了孙子兵法,但是他的脑袋是木鱼脑袋,根本不如其兄彻里吉,能够当上大帅,也是靠着彻里吉的关系,另外就是特别擅长纸上谈兵。

  渠帅被彻里祥说的无地自容,扭身便走了,走的时候嘴里还嘟囔道:“神气什么啊,不靠着羌王的关系,你能当上大帅才怪…”

  彻里祥听到渠帅嘴里嘟囔着话,至于说什么,他没有听见,便立刻问道:“你在说什么?还不快去催促铁车兵到来?”

  “没…没什么…是,大帅。”渠帅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老鸦关的关城上,庞德见羌兵不断的集结,但是就不进攻,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他抬头看了看天,估算着天亮的时间,便对身后的士兵说道:“一会儿准备出城迎战,你去通知姜冏,让他们在山上做好准备,看到我发出的信号,便立刻从背后杀出。”

  “诺!”

  两军隔河相望,天色也渐渐大亮,彻里祥等人全部集结完毕,又在河岸休息了许久,这才开始蠢蠢欲动。

  辰时,羌人的铁车兵渐渐都歇息过来了,彻里祥也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抽出腰中金刀,开始指挥铁车兵布置在第一线,黑压压的一片铁车兵,全部排列在那里,只待彻里祥的一声令下。

  庞德也不敢示弱,带领一千人在河岸布阵,然后将一千人分成了十队,每一百人为一个纵队,布置在河岸的十个不同的地点上。当布置完毕之后,又将一队变作两队,其中一个人迅速抽身蹲下,开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随时准备点火。

  而另外一边的山坡上,姜冏等五千人都严阵以待,瞅见两军对垒,他便将其余的四个都尉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商量道:“承蒙将军信任,让我临时担任校尉一职,负责指挥这次奇袭行动。也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在下,我姜冏才有今天。所以,今日一战,我还需要仰仗各位,奇袭成功后,功劳归诸位,我姜冏一点都不要。”

  “姜校尉,你这样说,岂不是寒了众兄弟的心?从枹罕到老鸦关,一路上大家都看的清楚,姜校尉你的功劳不小,而且堪称智勇双全,这一次的奇袭,也是你向将军建议的,不管胜败如何,我们五个都尉全都平分!”其中一个都尉说道。

  “对,这样才是公平,咱们西北军中只有兄弟,没有利益!”其他三个都尉一起说道。

  姜冏道:“那好,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一会儿只要冰面一炸开,我们就迅速展开奇袭,绕到羌人背后去。狠狠地宰杀羌人,一扫晦气。”

  “诺!”

  彻里祥已经完全纠集起来了一支大军,将铁车兵布置成冲锋阵型,第一排三百辆,第二排五百辆,第三排则是所有的铁车兵,羌人的骑兵则依旧散在两翼。

  “吹冲锋号!”彻里祥见准备妥当,庞德又布置区区一千人站在冰面上,他也不管了,反正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干脆一股脑的全部冲过去,吓也能把人吓死。

  呜咽的号角被吹响了,悠扬的号角声向四处传开,急促异常。

  羌人们听到这个号角声后,立刻来了精神,知道这是冲锋号,于是,布置在第一排的三百辆铁车兵迅速地向前冲去,每辆战车上站着十个人,每辆战车用六匹骡马拉着,开始从大夏河的冰面上驰骋起来。

  第一排的铁车兵刚冲出去没多久,第二排、第三排也紧锣密鼓的向前进,而两万名士兵在战车上被拉着,耀武扬威、浩浩荡荡的朝着庞德等人奔驰而去。而彻里祥也毫不示弱,金刀向前一挥,分散在两翼的骑兵也迅速地向前冲去,护卫在铁车兵的两边。

  三万羌兵,全部冲了过来,万马奔腾的气势,让庞德等人见了,都为之一振。

  “将军,都冲过来了,要不要点燃引线?”士兵们第一次被这种雄壮的姿态给震慑住了,不得不说,羌人的铁车兵确实在昨天给华夏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敢让铁车兵靠近,这种东西能攻能守,实在是太难对付了。而去他们也无法和他们正面交锋,却又不敢靠近,那一个个刀刃插在车上,指不定会划伤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

  “再等等!等敌人完全进入到冰面再说。”庞德目测了羌人的速度以及距离,说道。

  又过了片刻,羌人越来越近,一些战车上的弓箭手开始拉动了大弓,准备射出箭矢。就在这时,当庞德看见羌人三万大军完全到了冰面上时,便下令道:“点燃引线,向后撤退!”

  这时,十个蹲守在后面的人立刻开始点燃引线。其中九个点燃之后,立刻开始向后撤退,只有一个士兵因为太过紧张,不小心将火折子弄得熄灭了,无法点燃引线了,他又掏出打火石,拼命的开始点燃引线,一边看着铁车兵冲过来,一边开始打火,结果一支箭矢飞了过来,直接射中了头颅,立刻倒地身亡。

  庞德急忙退到了岸上,立刻回转了身子,手持连弩开始射击那些冲过来的羌人,而就在这个时候,最完美的一面出现了,整个冰面都爆开了花,一声声闷响连串似的在冰层上爆炸开来,整个冰层被炸的地动山摇。

  “轰!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不停的响起,冰面上开始地动山摇,不多时,整个冰面开始碎裂,裂纹直接扩展至整个冰面,喀喇喀喇的脆响声不断的在羌人的耳边响起,羌人们个个心惊胆战,紧接着,一辆正在奔驰的战车直接掉进了冰窟窿里面,战车上的羌兵、拉着战车的牲口全部坠入了大夏河中,冰面下面是湍急的水流,直接将他们全部冲走。

  “希律律…”

  人喊马嘶,一时间在炸药引爆范围内的羌兵接二连三的坠入了河中,许多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反应过来都没有,一掉入河中,便被冰冷刺骨的河水给冲走了,有的直接撞在了冰面上,当初撞破了头颅,立刻毙命。

  彻里祥正在率领则骑兵队伍从侧翼向前狂奔,忽然间看到这样的一幕,顿时大吃一惊,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受惊的马匹,扭头看到中间的冰面全部塌陷下去了,他的两万多大军尽数沉入了水底,不由得惊慌失措,很是惋惜地喊道:“我的铁车兵…我的铁车兵啊…”

  这时,姜冏等人率众而出,和其他四个都尉每人带着一千名马步兵从山坡上俯冲了下来,喊声震天,声势滔天,让这些尚沉浸在铁车兵沉入水底悲痛当中的羌兵听了都是一阵胆寒。

  “大帅!华夏军早有准备,我们损失惨重,现在华夏军五路出击,声势浩大,当迅速避其锋芒,我们撤退吧!”一个渠帅看到如今的场面,很是担心地说道。

  “唰!”

  彻里祥拿着金刀,一刀将那名渠帅斩首示众,大声喊道:“再敢言退者,立斩不赦,给我都冲上去,给死去的族人报仇!”

  话音一落,彻里祥立刻挥刀向姜冏等人冲去,身后骑兵也纷纷追随。

  此时,庞德回到老鸦关门口,五百骑兵早已经准备妥当,从士兵手中接过他的大刀,便翻身上马,带着五百骑兵向着彻里祥冲去。

  华夏军同仇敌忾,羌人没有了铁车兵,又被华夏军的气势吓破了胆,交战只片刻,羌人便拨马便走,彻里祥立斩三个逃跑的羌兵,却仍然控制不住局面,而在右翼的那些骑兵早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彻里祥见庞德虎视眈眈的冲了过来,料抵挡不住,正欲拨马行走,忽然老鸦关方向传来号角声,那号角的声音悠远而深长,正是羌王彻里吉惯用的冲锋号,老鸦关后方也同时出现了羌王的狼头大纛,无数骑兵漫过山坡,犹如蚂蚁般的箭矢从老鸦关的背后射来,喊杀声也顿时大起。

  “哈哈哈…是大王的大军到了,给我杀,奋勇向前,一个不留!”彻里祥见状,顿时激动不已,而那些羌兵听到号角声后,也是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精神抖擞,而右翼的两千逃走的骑兵,也同时退了回来迅速地加入了战斗中来。

  庞德一阵狐疑,回头看见老鸦关内的部下纷纷狼狈不堪的逃了出来,一眼便看到象征西羌王旗号的绣有狼头的大纛插在了老鸦关上,不禁觉得有点惊讶。

  此时,城内士兵被羌人骑兵追赶了出来,漫山遍野的都是羌人的骑兵,城内的士兵虽然奋力抵挡,却仍旧不是大批羌人的对手,被骑兵逼到大夏河中,不是被杀死,就是被河水冲走,那一千多士兵顷刻间便成了一具具尸体。

  华夏军正在和彻里祥等人混战,兵力相当,加上羌人个个奋勇向前,一时间难以抵挡,姜冏急忙策马来到庞德身边,禀告道:“姜冏,羌王彻里吉率领大军到来,我军无法抵挡,应该速速撤退,暂时退回金城,再做打算。”

  “可恶!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军一退,只怕大将军的大夏城也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庞德愤恨地道。

  “大夏城周围都是山地,易守难攻,羌人虽多,但大将军兵精粮足,带的火药也很充足,足可以抵挡羌人大军,我们应该立刻撤出战斗,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先回金城整顿兵马,然后再战不迟!”姜冏建议道。

  庞德环视了一下战场,见羌人的骑兵正在努力地向这边靠拢,如果再不走的话,只怕会被合围,当即下令道:“传来全军,撤退!”

  一声令下,声音接龙式的传了出去,华夏军立刻向西北方向逃走,庞德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从众多羌人当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姜冏等五千多马步军全部跟随着庞德撤走。

  彻里祥带人追击,沿途又收割了华夏军三百多颗首级,最后遇到华夏军断后军队的浴血奋战,渐渐地失去了追击庞德的机会,遂退兵回老鸦关。

  彻里祥回到老鸦关时,彻里吉已经率领近卫本队等候在老鸦关的城门口,脸上是一阵的阴郁之色。

  “大王,你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如果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只怕这场战斗我就输了。”彻里祥手里提着几颗人头,直接扔在了地上,翻身下马,来到了彻里吉的身边,一脸开心地说道。

  彻里吉犀利的目光看了一眼彻里祥,面色阴沉,眼神中带着一种愤怒,直接对彻里祥厉声说道:“跪下!”

  彻里祥楞了一下,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彻里吉,还来不及发问,彻里吉左右的勇士便强行将彻里祥按在了地上。

  “大王,你这是干什么?”彻里祥不解地问道。

  “干什么?我将铁车兵尽数交给你带领,你是怎么带的?居然让铁车兵全军覆没了,铁车兵乃是我耗费数年的心血练就而成,本想这次当做奇兵用在华夏军的身上,可是你都干了什么?来人,将彻里祥斩首示众,将人头悬挂在我的狼头大纛上,以示惩戒。”彻里吉凶狠目光,看着彻里祥,他的心在滴血,就算是杀了彻里祥一千次也不为过!

  彻里祥见彻里吉是来真的,便立马求饶道:“大哥,我知道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次,胜负乃是兵家常事,铁车兵没了,咱们还可以练,可是你就我这一个弟弟,我要是死了,你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闭嘴!我身为西羌之王,西羌各部族的牧民都是我的兄弟,都是我的亲人,你罪大恶极,尚未正式对华夏军用兵,你就先折损了我的精锐之师,留你何用?来人啊,将彻里祥拉下去,斩首示众。”彻里吉阴鹜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说话时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威慑力。

  声音一落,勇士立刻抽出了弯刀,不等彻里祥再次求饶,当场便将彻里祥斩首示众,一颗人头落下,腔子里喷洒出许多热血,溅了一地,将彻里吉脚边染成了一片腥红。

  彻里吉站在那里,一脸的平静,从始至终,眼皮连眨都没眨过一眼,他环视了一圈其他的各部族的渠帅,见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丝惧意,便说道:“将彻里祥的人头挂在本王的狼头大纛上,以后谁要是打仗不尽心尽力,定斩不赦!”

  其余各部族的渠帅都是一阵默然,彻里吉让他们感到和原来各族羌王的不同之处,这个人阴险、狠毒,而且魄力十足。

  迷当、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六个人分别为六大部族的大帅,连他们见到了,都为之胆寒,为彻里祥感到惋惜。虽然说彻里祥有些自大,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铁车兵就是他最先想到的,而且还是他一手练就的。也正是因为铁车兵的存在,彻里祥才成为了第七位大帅,而彻里祥的死,也是因为铁车兵的消亡,当真是应了汉人的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

  彻里吉统一羌族各部后,明确规定,羌族只有一个王,在王的下面,设立大帅、渠帅、小帅、将、校、尉等职位,分别统领各部落,逐渐向汉人的封建社会过渡。至于彻里吉本人的武力有多高,至今还是个谜。十几年前,出身高贵的西羌第一勇士迷当曾经和彻里吉争过羌王之位,但是在彻里吉面前,却不堪一击,只一个回合,便被彻里吉生擒了过去。

  羌人崇尚武力,当迷当败给彻里吉后,钟存羌的其余各部族长老认为彻里吉血统不够纯正,拒绝承认彻里吉为王,结果当场被彻里吉尽数杀死,并且严重声明,从此以后,他彻里吉就是钟存羌的羌王。旁人无法制止,只好任由彻里吉荣任羌王。

  彻里吉继任钟存羌的羌王之后,开始了长达十年的休养生息,拒绝参加一切争斗,标榜以和平为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并且花重金去中原求学,学习汉人治国的一套方法。钟存羌的人本来都以为彻里吉时胆小怕事,但是直到后来才逐渐明白,他的一系列休养生息的计划,确实给钟存羌带来了不少好处。

  公元一八四年,黄巾起义爆发,中原混战不堪,随后北宫伯玉在凉州纠结羌胡反叛汉朝,当时也曾联络过钟存羌,但是被彻里吉一口回绝。自那之后,十数年间,凉州战乱不断,其余羌人降而复判,和汉朝为敌,但是钟存羌却一直向汉称臣,要求附属,并且拒绝参加一切羌人之间的争斗。

  不参加,不代表钟存羌没有这个实力,又一次烧当羌来故意找茬,结果被彻里吉带兵打败,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对钟存羌下手,使得钟存羌慢慢积攒了实力。而且,羌人各部族间争斗不止,许多不愿意饱受战乱之苦的羌人纷纷逃入了较为安定的钟存羌的领地,不仅得到了很好的保护,还能吃喝不愁,倒成为了羌族中的一片乐土。

  直到五年前,曹操蛊惑羌人叛乱,使得各部族羌人元气大伤,随后徐庶亲赴钟存羌,拉拢钟存羌支持复国的魏国。又许以不少好处,最后彻里吉只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帮助他成为西羌之王。

  于是,魏国出人劝说各部族羌人,彻里吉出兵威胁,最终使得羌人各部族全部统一于钟存羌,而彻里吉也成为了名正言顺的西羌之王。之后,为了瓦解各种羌人,彻里吉便同意了魏国的提议,将羌人内迁到关中,就地为民,耕种汉人土地。

  不得不说,彻里吉的一些手段,确实壮大了羌人,并且通过武力威胁,不断的从魏国得到了不少好处,钱粮布帛、茶叶、丝绸、瓷器等等,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羌人的生活。可以说,彻里吉是一个被半汉化的羌人,用汉人的方法通知整个西羌,才取得了现在的成绩。

  迷当、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遥想当初,都对彻里吉非常的佩服,在他们的印象中,从未有过任何一任羌王能做到如此地步,所以,饿何、烧戈、伐同、蛾遮塞、治无戴虽然不是钟存羌的人,但是也愿意为彻里吉卖命,因为羌人同祖同根,是一家人。

  “大王,现在庞德溃败,我军精锐尽失,还要去攻打大夏城吗?”迷当作为第一位大帅,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彻里吉。

  “大夏已经成为一座孤城,如何不打?既然向华夏军开战,就要战的彻底!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这里,而是冀城。饿何、烧戈!”彻里吉叫道。

  “大王有何吩咐?”饿何、烧戈齐声叫道。

  “你们各自带领三万骑兵,奔赴大夏城外,将大夏城给我包围起来,前后一起攻打,从明天开始正式攻城,日夜不停,不管耗损多少兵力,都一定要将太史慈的人头拿下,斩杀了太史慈,足可以让敌人闻风丧胆!”彻里吉道。

  饿何、烧戈抱拳道:“是,大王!”

  “去吧!”

  这时,伐同的手下从大夏河的冰面上走了过来,取出了十几包炸药包来到了伐同的身边,说道:“大帅,在冰面上发现了此物,据说,华夏军就是用此物才弄塌了那么厚的冰面。”

  伐同接过看了一眼,凑近一看,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急忙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

  彻里吉斜视过去,看了一眼,便伸手道:“拿来我看!”

  伐同将其中一个炸药包递给了彻里吉,彻里吉研究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当即抽刀挑开了炸药包,见从里面露出来很多黑色的粉末,便皱起了眉头,狐疑地说道:“黑土?”

  他蹲下身子,用手捻起一点,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当即便感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便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华夏军是怎么用这东西的,谁知道?”

  一个士兵自告奋勇,然后拿着火折子,抱着一个炸药包便走到了冰面上,开始点燃引线,之后站在那里,听见引线嗤嗤的作响,便指着引线说道:“启禀大王,华夏军就是这样将他们点燃的,是我亲眼…”

  不等这个羌兵把话说完,引线便已经燃烧完毕,然后“轰”的一声巨响,便产生了爆炸,将那个羌兵炸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彻里吉看了以后,不禁极为惊讶,然后便是一阵奸笑,说道:“将这东西交给随军工匠,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制成的,然后给我造出一些来,越多越好。”

  “是,大王。”

  “传令下去,今夜暂且在老鸦关周围休息,清扫战场,明日便朝冀城方向去,趁着华夏军和魏军在白石山交战,我军去偷袭冀城,只要得到冀城中的粮草,我军即使不拿下整个凉州,也是一场胜利。”彻里吉拍打了一下手上的火药,下令道。

  大夏城。

  庞德在枹罕城连输两阵,损兵接近五千人,消息一经传到大夏城里,太史慈就像是听到了一声惊雷一样,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太史慈当即下令道:“羌人来势汹汹,看来不可小觑,传令下去,大夏城全部积极备战,以防止羌人袭击。”

  “诺!”

  这边命令还没有传达出去,又一名斥候进来了,急忙报告道:“大将军,羌人大股兵力,正从老鸦关朝大夏城扑来,兵马甚多,差不多有六七万骑兵。”

  “来的真快啊,羌人倒是学精明了。传令下去,立刻让人按照原定计划准备,先给羌人来个下马威,让羌人知道我们华夏军的厉害。”

  “诺!”

  太史慈也急忙戴盔穿甲,亲自登上大夏城的城楼,指挥布置防御措施,从中午忙到傍晚,终于全部都给搞定了,只静待着羌人来攻城。

  黄昏时分,大批羌人在饿何、烧戈的率领下抵达了大夏城外,但是却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按照彻里吉的吩咐,先行在外面结下营寨,休息一夜后,等明日再战,而烧戈则率领一半骑兵绕到了大夏城的后面扎营。

  太史慈见到羌人不急于攻城,而且分成前后两座营寨,便预料到羌人是想前后夹击,便急忙做出了相应的策略调整,只待羌人攻城。

  正月里的一个清冷的黑早,太阳还没有出来,东方山后的天上,几片浓云的薄如轻绡的边际,衬上了浅红的霞彩,过了一阵,山峰映红了,又停一会,火样的圆轮慢慢地完全显露了它的庞大的金身,通红的火焰照彻了大地,红光又逐渐地化为了纯白的强光,白天开始了。

  大夏城内外,箭拔弩张,黑压压的羌兵将整个大夏城仅有的两座城门全部给堵的水泄不通,东西两个城门都是紧闭着,城墙上弓弩手林立,华夏军的大旗迎风飘展,随时准备迎击羌人。

  太史慈站在西门的城楼上,眺望外面的羌兵,嘴角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当即下令道:“打开城门!”

  命令传达下去,东门、西门的城门完全被打开了,城内笔直的街道贯穿东西两座城门,华夏军的士兵尽皆站立在街道的两旁,盾牌兵挡在第一线,长枪兵将手中的长枪架在了盾牌上,街道两边的房檐上更是站立着许多弩手,三万大军,围绕着城墙和城内的主干道个个彰显着勇武。

  饿何在西门,烧戈在东门,当城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是不解其意,寻常攻城,不过就是为了叩开城门,可是今日华夏军却故意的将城门全部打开了,倒是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更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意思,猜不透这其中的意思。

  饿何骑在马背上,从西门远远地眺望过去,穿过大夏城内德街道,他可以隐约看见在城东的烧戈等人。

  “大帅!华夏军这是想干什么?好像有点反常啊…”一个渠帅策马来到饿何的身边,提醒道。

  饿何打量了一下华夏军,道:“华夏军故布疑阵,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们害怕,不敢进攻,想拖延时间,然后等待援军。不管如何,华夏军在大夏城内只有三万兵马,我军有六万,是华夏军的一倍,两个打一个还打不过嘛?吹响号角,冲进去,杀华夏军一个片甲不留,我要取下太史慈的脑袋,当凳子坐!”

  号角声随后吹起,在东门的烧戈向来以饿何马首是瞻,一听到饿何吹响了号角,也下令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两边的号角声交织在一起,一唱一和,奏出了曼妙的音乐,令六万羌人都兴奋不已。

  “冲锋!”饿何手持弯刀,策马到了道路边上,将弯刀向前一挥,便大声喊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烧戈也指挥自己的部下向前冲锋,羌人的骑兵尽皆叫嚣着,拉开手中的长弓,搭上箭矢,在马背上奔驰着向前射击。

  而在大夏城的城墙上,弓箭手则放出了箭矢,连弩手则继续躲在女墙后面,不等敌人进入射程范围内,绝不放箭。

  一时间箭矢如同雨下,太史慈亲执弓箭一连射出五支箭矢,连续射击三次,例无虚发,箭矢所到之处,羌人尽皆落马。

  三千羌人骑兵,率先冲了过来,在强弓硬弩之下,死伤不少,但是仍有两千多骑冲进了城门里,谁知道一进入城内,两边弩箭齐发,密集的程度比城楼上更加厉害,射倒一排排骑兵,不得已之下,只好迅速撤出了城池。

  饿何、烧戈看到自己派出的三千骑兵在密集的箭矢之下无法抵挡,不禁都为之惊讶。这时,烧戈暂时停止了进攻,带着一队骑兵策马来到了西门,对饿何说道:“敌军箭阵厉害,城内也到处都是弩手,我军虽然各伤亡千余人,但是如果强攻的话,肯定是不行的,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饿何想了想,说道:“那只有用盾牌了,现在去砍树,然后将树木捆绑成大型木筏,架设起来,用人推过去,可以抵挡住敌人的箭矢,下面还可以藏兵。然后,再做些小的木盾,让勇士们拿着,快速冲进城里。”

  “很好,我即可就去吩咐部下。”烧戈诺了一声后,便立刻回到了东门,开始下令羌兵上山砍树。

  太史慈远远望去,嘿嘿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放下望远镜,太史慈便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即可去将炸药准备好,随时听候本将军的差遣!”

  “诺!”

  两军都在忙碌着,但是相比之下,羌兵更显得忙碌些。

  两个时辰后,天色将近中午,太史慈看见羌人还在忙不迭的制作木筏、木盾等物,便下令自己的部下开始交替的去吃饭。

  午时过后,羌人已经累了大半晌,正在埋锅造饭,就地休息,大家都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人困马乏的,看上去萎靡不振。

  太史慈从望远镜里看见这样的一幕之后,便嘿嘿笑道:“机会来了!”

  话音一落,太史慈立刻下了城楼,亲自挑选四千名骑兵,自己带着两千名骑兵在西门,分出两千名骑兵交由自己的偏将带领着,等到羌人把饭做好,都在围绕着锅吃饭时,便立刻下令出击,带上炸药包和火折子,开始从城门里向外冲杀而出。

  饿何、烧戈并不是笨蛋,自然留的有兵看护大夏城的城门,一见到华夏军冲了出来,便立刻五千骑兵便立刻前去迎战。

  太史慈等人也丝毫不畏惧,这一次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臂力最强的四千名士兵,为了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让速度更快,所以这一次的士兵都披着一层单薄的皮甲,一手拽着马缰,一手携带着炸药包,冒着箭矢点燃手中的炸药包,然后用力的向前甩到羌人的阵营当中。

  羌人箭矢密集,冲在最前面的二三百骑兵还来不及将炸药抛射出去,便已经被被射穿了身体,但是骑兵们都奋勇难当,忍痛将炸药包向外抛了出去,有的没有点燃的,索性直接冲进了羌人的阵营,然后伏在马背上,快要抵达时,才点燃炸药包。

  “轰…”

  无数声巨大的爆炸声在羌人的骑兵队伍里响起,许多羌人还没摸清是怎么回事,便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座下马匹受惊,开始四处乱窜,一时间羌人的阵营顿时溃散。而这时,太史慈等人在后面的好几层梯队才开始慢慢的冲过来,当负责抵御的羌人四处逃散时,便开始挥舞着兵刃任意收割着羌人的头颅,一边斩杀羌人,一边向着山坡上的羌人阵营里跑去。

  羌人上山砍树,座下战马大多都留在了山下,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崎岖,还有被白雪覆盖的险地,山上的羌人一受到惊吓,便立刻全部从山上下来,饭也来不及吃。

  可是他们的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负责抵御华夏军的骑兵没有能够起到作用,还被冲散了,华夏军便长驱直入。

  太史慈分出五百人将炸药留在了下山的道路上,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一千多人驱赶羌人的战马,将他们尽数赶到大夏城里。

  羌人要下山,华夏军用炸药封住了道路,炸的下山的道路一片狼藉,而山上的羌人畏惧炸药的威力,也都止住了脚步,不再争先恐后的下山。而与此同时,大夏城中华夏军的士兵尽皆出现,在城外列阵,生怕流窜的羌人过来抢夺马匹,只要看见又羌人过来,便用连弩进行射击,射翻了不少妄图来争抢的羌人骑兵。

  整个行动,如果风卷残云,太史慈指挥若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驱赶着数万匹战马到了大夏城里,就连自己阵亡的士兵也一并带回,一时间羌人带来的差不多十万匹战马,都半数以上都被华夏军赶到了大夏城里,还有一部分受到惊吓四处逃散,散落在城外的荒野当中。

  大夏城本来就是大夏河上的一座大城,也是重要的屯兵之所,城池坚固,地势险要。如果不是魏军兵力较少,而且大夏河又冰冻三尺,太史慈绝对不可能这么迅速的攻下这座城池。大夏城的坚固,可以与陇西郡城狄道相媲美,汉章帝时期,甚至一度成为陇西郡的郡城,所以容纳数万匹战马简直是很轻松。

  大军进程,大夏城的城门立刻被关闭了,华夏军以极小的伤亡作为代价,掳掠来六万多匹战马,确实是一场大胜利。

  “羌人是马上的民族,失去了战马,就等于失去了双腿,这次我看羌人如何办,哈哈哈哈…”太史慈进入城中之后,再次登上城楼,看到饿何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便大声地笑了出来。

  半个时辰后,羌人终于从山坡上下来了,可是却没有撤退的打算,而是自行结阵,不大一会儿,便失去了马匹的羌人便集结成了一个偌大的步兵方阵,而被派出去寻找马匹的士兵,也将战马纷纷带了回来,重新组建骑兵,分散在步兵的两翼。

  太史慈看后,觉得甚是好奇,按照对羌人的了解,这些人失去了马匹,就应该撤退的,可是他看到的是羌人不但不撤退,反而集结成了一个个的步兵方阵,看上去却颇有一番滋味,而且推着做成的大木排,向前行进。

  “奇怪!这伙羌人的作战方法,怎么和汉人学起来了?”太史慈看后,眉头一皱,隐隐感到有一种不妙,也许这将是一场恶仗。

  “定箭!”太史慈见羌人再次集结攻势,以步兵方阵向前推进,前面推动着高高的大木筏,士兵躲在大木筏的下面,便立刻大声喊道。

  一通箭矢射了出去,箭矢在雪地上,做出了一个标记。

  太史慈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羌人推动着大木筏前进,即使箭矢射了出去,也会被挡在外面。

  他当即下了城楼,再次集结骑兵,让人从县衙的库房里取出猛火油,自己则率领两千骑兵再次拿着炸药包冲出了城,准备用炸药给羌人一次重大的打击。

  “冲!”

  太史慈的一声令下,率领两千骑兵开始向城门外冲了出去。

  而此时,羌人突然停止了前进,大木筏遮挡住了太史慈等人的视线,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以至于无法估算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忽然,从羌人的步兵方阵中射出来了无数支箭矢,密密麻麻的朝天空中飞去,如同无数个飞翔着的蝗虫,铺天盖地般的朝着大夏城里射去。

  太史慈见到箭矢从自己的头顶上飞舞而去,便感到一丝的不安,这羌人作战的方式向来没有团体利益,可是今天,羌人却抱成了一团,统一听后调遣了。

  “这支军队,很不简单…”

  战马奔驰,太史慈已经出了城门,无法指挥城中士兵,但是城中士兵如果不会自己躲避,那就是傻到家了。

  太史慈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快要冲到大木筏那里时,忽然间挡住羌兵战阵的木筏向两边扯开,严阵以待的羌人都手持大弓,拉满了弓弦,随后在听到周围渠帅的一声令下后,便是万箭齐发,朝着太史慈等人射来。

  “糟糕了!”太史慈见到这样的一幕,这才想起,自己带出来的部下只穿戴了普通的皮甲,面对这样强悍的箭阵,只怕要损失不少兵马。

  情急之下,太史慈立刻回头叫喊道:“散!”

  一声令下,两千骑兵立刻分散成两拨人,分别在左右两翼,然后继续向羌人的阵营里冲锋,但是身后已经有不少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射倒在地,一阵哀鸣。

  羌人放了一通箭矢后,弓箭手立刻向两边散去,而在弓箭手后面的长枪兵则直接排列成排,堵在了第一线,一时间长枪如林,枪头一致朝外,迎接着太史慈等快速冲过来的骑兵。

  而羌人的战阵中,另外一拨弓箭手则立刻放出箭矢,密集如雨的箭矢纷纷朝太史慈等人射去,又射杀了不少华夏军的士兵。

  太史慈艺高人胆大,抽出腰中所配钢刀,不停地挥舞着,斩断不少箭矢,看看就要冲到羌人阵前,便来了一个镫里藏身,将准备好的炸药点燃,然后用力的抛射到羌人的阵营里。

  其余的骑兵纷纷将炸药抛射而出,千余个炸药包一经落入羌人的阵营里,便立刻在羌人中间产生了巨大的效应,巨大的爆炸声不断的响起,羌人的步兵方阵立刻溃散的不成样子,许多人开始四处逃散,好不容易集结的大军在顷刻间瓦解。

  饿何见状,控制不住,不知道华夏军扔的是什么东西,但是这种东西威力巨大,实在是太过惊人,一个那么小的东西扔进去,至少能炸死炸伤二十多人,而且周围的人也显得很是惊恐,一千多个炸药包扔在了步兵方阵里,五千多羌人立刻化为了一堆血肉,一命呜呼,受伤的也有几百人,坐在地上不停地发着嘶喊。

  “撤!”太史慈见状,立刻下令撤军,以九百多人换了羌人五千多人的性命,很值得,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饿何等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恐,他的目的达到了。

  羌人溃不成军,只有零星的箭矢在追赶着太史慈等人,但是均被遮挡下来,未能造成伤害,万箭齐发的结果是,地上一大片射过的箭矢,而真正被射死的人,却只有九百多人。

  华夏军的士兵在回去的时候,经过自己战友的尸体时,便长臂一伸,将战友的尸体捞起,然后夹在腋下,顺利返回到城中。

  太史慈等人一回到城中,便立刻组织部下骑上掠夺过来的羌人的马匹,留下五千人严守东门,他自己带着两万多人全身披甲,开始再次出城,手持兵刃,准备给饿何等布置在西门外的羌人致命一击。

  “擂响战鼓,全军冲锋,杀羌人一个片甲不留!”太史慈手持风火勾天戟,骑着一匹狮子骢,大声地对身后的骑兵们叫道。

  “威武!威武!威武!”两万多骑兵全部叫了起来,声音浑厚无比。

  “百步之外用弓箭,百步之内用连弩,二十步内投枪,近身用钢刀。打开城门!”太史慈将风火勾天戟悬挂在马项上,取出大弓和箭矢,便立刻大声喊道。

  一声令下,西门再次打开,太史慈一马当先,最先冲出了城池,身后骑兵浩浩荡荡的全部冲了出去,一股脑的朝着刚刚被打击过的羌人而去。

  饿何等人尚自沉浸在被华夏军的秘密武器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中无法自拔,突然见到太史慈等人去而复返,而从大夏城中冲出来的上万的骑兵,知道这是华夏军开始发起进攻了。

  “吹响号角,准备迎战!”饿何死不后退,得到了彻里吉的命令,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不能后退半步,彻里吉连亲弟弟都杀,他们以六万大军来围攻大夏城,如果再败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

  饿何身边的骑兵都随着饿何一起冲杀了过去,步兵随后,这些羌人都是个个精壮,看到华夏军攻击过来了,虽然对华夏军的炸药心有余悸,但是更多的是仇恨,全部跟着饿何一起冲了上去,大战一触即发。

  正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东门城外的烧戈听到了饿何的冲锋号角,便立刻集结大军开始正式攻城。万余名步兵方阵推动着大木筏向大夏城的东门开始发起强攻,两边的骑兵则带着弓箭向前奔跑,在城墙下面不停地骚扰着大夏城上的守兵,为步兵方阵的到来,打掩护。

  华夏军的也不甘示弱,连弩齐发,守将指挥若定,并且将从县衙的府库中带出来猛火油也抬到了城墙上,又让人推动着小型的投石机,将炸药包放置妥当,然后等到羌人靠近时便发射出去。

  大战开始,大夏城的西门外已经兵戎相见,华夏军骑兵和羌人直接碰撞在了一起,在那块平地上混战开来。而大夏城的东门这里,羌人则占据主动权,两万多羌人相互配合,以箭矢作为试探,压制着守军,华夏军则象征性的采取反击。

  这时,步兵们推动着大木筏直接靠近了城墙,将大木筏架在了城墙上,组成了一个斜坡,开始不断的向上攀爬,城墙下面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羌人的骑兵则退到后面,以箭矢掩护。

  华夏军的守将见状,立刻吩咐属下用猛火油开始浇灌那些大木筏,然后城门附近的人准备发射点燃的炸药包,自己和城墙上的士兵奋力迎战,连弩发出一阵狂射,紧握钢刀,砍翻一个个快要攀爬到城墙上的羌人。

  华夏军的士兵用猛火油浇灌着大木筏子,猛火油顺着大木筏子向下流淌,一股刺鼻的味道便立刻涌现出来,紧接着,华夏军的士兵用火把点燃了大木筏子,整个被架起来的大木筏子全部燃烧了起来,一些羌人脚上沾满了猛火油,火势也瞬间便窜到了他们的身上,紧跟着便燃烧起来。

  烈焰焚身,痛苦难当,许多羌人惨叫着向退去,岂不知一个人退去,却惹的周围的人也跟着着了火。羌人都披着羊皮大衣,都是易燃的物品,此时天干物燥,一经接触到火势,便立刻烧着了起来。

  与此同时,华夏军的士兵从城里抛射出来许多点燃的炸药,飞过城楼,直接落在城外密密麻麻的羌人阵营里,一经落地,便立刻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声,有的引线烧的的比较快,直接在空中爆炸,听起来像是一声晴天霹雳。

  “轰隆!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燃烧着的烈焰,都带给羌人无比的震撼。

  烧戈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挥舞着弯刀,大声地叫道:“冲!全部给我冲上去,不拿下此城,谁也别想活!”

  于是,更多的羌人开始想法设法的攻城,并且扛着新的木筏子架在了城墙上,有的更是冲到城墙下面,用套马索抛射到城墙上,然后拴住城垛,开始向上攀爬。但是华夏军的士兵没有给他们任何登上城楼的机会,挥着钢刀,斩杀着羌兵,并且斩断那些绳索,推到那些木筏子,让羌人无法攀爬城墙。

  而爆炸声仍旧没有停止,一经在羌人的中间落地,便立刻炸开了花,十几个羌人不是死就是伤,肢体遍地都是,鲜血更是染红了城门口。

  大夏城的西门外,太史慈带着华夏军的骑兵奋勇拼杀,风火勾天戟所到之处鲜血如注,华夏军同仇敌忾,气势高涨,向着羌人发出最后的攻击。

  太史慈更是遇到了饿何,两马相交,不到一合,太史慈便直接将饿何刺死在马下,两万多的骑兵渐渐地将羌人包围在了坎心,开始随意的收割着羌人的头颅。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一轮残阳下面,大夏城的西门外血透大地,地上的积雪被热血融化,变成了一个血色的沼泽,华夏军无情的践踏着羌兵,羌兵全部拒绝投降,奋勇抵抗,但是在兵甲都占据优势的华夏军面前,也只能是以卵击石。

  大夏城的东门外,战况更是激烈异常,羌人穷凶极恶般的发起了自杀式的攻击,明知道前方阻力巨大,但是偏偏死战不退,城墙下面躺着的尸体都快堆积成一座小山了。而坚守了这么久的华夏军,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之色,五千守城将士也只剩下三千九百多人,其余的大多都是死在羌人的乱箭之下。而剩余的这三千九百多人,也都各个精疲力尽。

  守将血透战甲,整个人都成为了血人,看着城外的羌人扔在不停地向前攻打,而炸药包也都快抛射完毕了,渐渐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他探出头,看了一下城墙下面的尸体,都快要堆到城墙那么高了,而且羌人也不再扛什么木筏子,直接从下面踏着前面的尸体来登上城墙。

  尸山血海,炼狱之所。

  守将急忙对身边的亲兵用嘶哑的声音喊道:“快去通知大将军,速来东门增援,否则东门即将被攻克。”

  东门城外,烧戈看着这番景象,兴奋异常,对于他来说,不在乎死多少人,在乎的是能否达成大王所交托的任务,六万大军,怎么着也要攻下这座城池。

  “冲!给我继续冲,华夏军的守军已经露出了疲惫之色,继续杀,杀死他们这些狗娘养的!胜利就在眼前,等破了城,大王必然会重重有赏。”烧戈叫嚣着,眼睛里露出了贪婪之色。

  烧戈带着三千骑兵在一个高坡上进行着指挥,整个人兴奋异常,眼看着就要攻下这座城池了,还有什么比大王的赏赐更来的让人兴奋呢。

  大夏城的西门外,太史慈率领着一万多骑兵在对羌人发起最后的一次攻击,在这一场大混战中,羌人的顽强抵抗也带给了华夏军不少的麻烦,出兵两万三千骑兵,经过一两个时辰的浴血奋战,华夏军的士兵也伤亡惨重,足足损失了四千一百多骑。

  同时,太史慈也感受到了一丝的不一样,这伙羌人从不投降,即使有华夏军的炸药这种高杀伤力的武器做为震撼,他们还是视死如归,大帅死了渠帅带领着继续战斗,渠帅死了小帅接替工作,各部与各部之间衔接紧密,互相配合,已经不再是五年前他们所对付的一个游牧民族了,倒像是经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

  “大将军,东门吃紧,将军大人要求大将军立刻率兵支援,否则东门将彻底失守!”一个斥候从人群中找到了太史慈,大声地喊道。

  太史慈皱起了一下眉头,站在马背上看了看周围,但见羌人还剩下四五千人在负隅顽抗,便道:“让他再坚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必然率领大军亲自抵达!”

  斥候遂急忙策马奔回东门,太史慈继续率领部下进行战斗。

  斥候来到东门,将太史慈的命令下达给了守将,守将听后,脸上露出难色,一咬牙,便下令道:“将炸药包全部搬到城楼上来,所有士兵全部上城楼进行防守,再坚持半个时辰,千万不能让羌人攻克!”

  华夏军的士兵虽然疲惫异常,但好在有炸药这样具有大杀伤力的武器,随着守将的一声令下,士兵便将剩余的不多的炸药包全部搬运了上来,然后余下的三千多人全部上了城楼,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开始射箭,一拨人则在前面进行抵挡,生怕被羌人攻上来了。

  “炸药不要乱用,朝人多的地方扔!”守将下令道。

  此时已经是进入了黑夜,羌人不眠不休,扔在不停地进攻,巨大的爆炸声也在不断的响起,可是羌人却没有丝毫害怕之状,纷纷向城墙上涌去。

  烧戈远远望去,见华夏军似乎都抵挡的猛烈了,便大怒道:“都是干什么吃的,都跟我来!”

  说完,烧戈一马当先,挽起长弓,搭上箭矢,带着身后的三千近卫骑兵便朝城门那里冲了过去,一边冲着,一边大声喊道:“不想死的都闪开!”

  有许多羌人躲闪不及,烧戈也没有丝毫躲避的样子,直接骑马冲撞了过去,将自己的部下撞飞了不少,三千骑兵都是生力军,从未参战,一直在观战,此时忽然冲了过来,践踏着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便朝城墙上而去,并且张开弓箭,施行精准射击。

  城楼上有灯火,使得华夏军处在了明处,而羌人却在暗处,烧戈等人放出的箭矢,全部从黑暗中飞来,华夏军的士兵分辨不清楚从哪个方向射来,一时间被这拨人射死不少。

  城墙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守将见阴影中羌人骑马踏着尸体登上了城墙,当时便大吃一惊,立刻叫道:“快堵住缺口!”

  与此同时,手持炸药包的士兵则将炸药朝骑兵队伍里扔,手刚抬起来,便被箭矢射穿,手中炸药包登时落在了地上,士兵急忙用另外一只手拾起,向外扔去,哪知道还没有扔出去,引线燃烧速度太快,直接爆炸了。

  “轰”的一声巨响,直接将周围的几个投弹的士兵炸的四分五裂。

  另外一边的投弹兵见状,立刻将炸药包扔了出去,但是此时已经有十几名骑兵跟随着烧戈登上了城墙,这拨人悍勇异常,无不以一当十,立刻在城楼上杀出了一片空地,烧戈更是一刀斩杀了守将,又策马驱赶其余的华夏军士兵,他们知道华夏军的战甲坚固,所以弯刀一般不是斩头便是砍在华夏军士兵的腿上,一时间华夏军的士兵损失不少。

  这时,后面的羌人骑兵也立刻登上了城楼,开始和城墙上这拨精疲力尽的华夏军士兵进行着混战。

  “杀!给我杀!大夏城是我们的了!哈哈哈…”烧戈一边斩杀着华夏军的士兵,一边开心地叫道。

  (PS:下个月要出去旅游,这个月多更一些吧。)

  正当烧戈还兀自在叫嚣的时候,忽然从黑暗中射来了一支冷箭,“嗖”的一声破空响声,直接朝着烧戈飞去。

  等到烧戈意识到危险之后,早已经为时已晚,一支黑色的羽箭,直接射中了他的额头,将他从马背上一箭射翻了下去,坠落到城墙上,又滚落了下去,和那堆积在城墙周围的尸山血海融为一体,被后面上来的羌人骑兵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城池中,一骑飞驰而出,身后骑兵更是万马奔腾,直接朝着东门奔驰而来,昏暗的夜色当中映着微弱的火光,已经成为血人的太史慈又连发五箭,朝着站在城墙上的羌人骑兵射了过去。

  城墙上的羌人骑兵无不应弦而倒,周围的华夏军看到太史慈率领援兵到来,都欢呼雀跃,本来低迷的士气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太史慈丢下大弓,举起风火勾天戟,沿着楼梯跃马上了城墙,一杆大戟开路,所到之处立刻刺透羌人身上的战甲,身后的骑兵更是陆续赶了上来,接替了华夏军的守城力量,将已经登上城墙的羌人又给驱赶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批的骑兵从黑暗中杀来,绕过城墙,直接出现在羌人的后方,已经杀红了眼的华夏军骑兵个个奋勇异常,任意屠杀着这拨羌人。

  羌人大帅烧戈阵亡,几个渠帅分别指挥自己的部下与之抗战,但是华夏军突如其来的从后面杀来,喊杀声震天,又值黑暗当中,摸不清到底有多少华夏军。正巧此时城墙上的太史慈大声喊着援兵来了,羌人以为又有一拨华夏军前来相助,个个闻风丧胆。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羌人早已经疲惫异常,攻城不下,反倒是死伤无数,一些人早就生了退意。忽然,一个渠帅不愿意再继续战斗下去,意识到情况不妙,主动带兵撤退,其余的渠帅也纷纷效仿。

  一时间,兵败如山倒,羌人没命似的向外跑去,华夏军的骑兵在后面追赶,一路狂追出十余里,斩首两千多级,所过之处的那些没有战马的羌人,都沦为了华夏军的刀下亡魂,一路上尸横遍野。

  战斗胜利之后,太史慈让人负责清点战场,这一战大夏城当真成为了一个炼狱场,六万羌人被杀死五万多人,只逃走了数千骑兵,可谓是个大胜利。但是,华夏军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三万大军死伤过半,战死的烈士尸体堆积如山,羌人的拒不投降的顽强抵抗,着实让华夏军吃了大亏。

  天亮之后,太史慈巡视整个大夏城,见方圆五里内都是一片血红,寒冷的夜晚将西门外的血色沼泽都冻成了冰,在早晨旭日东升的时候,阳光照耀在上面还泛着红色的精光,折射到大夏城上,将大夏城弄得如同一座血城。

  正午时分,华夏军才得以忙完清理尸体的工作,庞大的工作量让华夏军都感到精疲力尽。最后将所有羌人的尸体都扒光了,聚集在一起浇上猛火油进行焚毁。对于华夏军阵亡的将士,太史慈则让人就地挖了一个大坑,将所有的尸体尽数埋在大夏城附近的山里,取名为英雄冢。

  值得一提的是,焚毁羌人的那场大火,由于尸体太多,以至于大火正在烧了三天三夜,才最终将所有尸体尽数焚毁。

  之后,太史慈开始修缮城墙,并且让庞德的大军前来与自己会师,准备等到庞德的大军抵达后,再向狄道城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的白石山上,马超刚刚获得魏军出兵到来的情报,听闻夏侯渊、徐庶率领两万九千名大军尽数而出,在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之间的一块平地上扎下营寨,心中便很是欢喜,当即对蒋石说道:“我现在便带一半军马去袭击魏军大营,趁他们刚刚立足不稳之时,杀魏军一个措手不及,我留一半兵马给你,你权且紧守此山。”

  蒋石听后,便道:“天将军,魏军势大,将军只带五千人去,只怕…”

  “不!王双也会同时从乌鼠洞穴山出兵,这是我早就和他谋划好的,一旦有敌军出现在两座山之间,便同时向敌人发起进攻,既然魏军抵达了,正是趁着他们远道而来之时,偷袭他们。你只守备此山即可,待获得了功劳,我分你一份。”马超打断了蒋石的话。

  蒋石听后,急忙抱拳道:“多谢天将军,我定然会守好此山,等着天将军凯旋而归。”

  “嗯,记住,我不亲自带兵回来,千万不要放任何人进山,收住山中要道。”马超略微有些担心地说道,毕竟蒋石是张绣的部下,不是他的,对于蒋石的能力尚不清楚,但是想着守备山道应该不成问题,而他此去袭击魏军,定然是带走所有精兵,一时间找不出勘用的将才,便只能交给蒋石了。

  “天将军放心,我一定会把守住山道的,不见将军回来,我绝对不会掉以轻心。”蒋石保证道。

  马超点了点头,当即点齐精兵良将,带走了五千马步军,朝着魏军大营而去。

  正如马超所估算的一样,在乌鼠洞穴山上的王双接到情报之后,也立刻组织精兵良将下山,按照事先约定的方法去袭击魏军大营。

  魏军驻扎在乌鼠洞穴山和白石山之间,两座大山之间相距足有五十多里,魏军大营驻扎在两山之间,那里有一处平地,适合扎营。

  魏军大营里,夏侯渊聚集众将,正在商议如何对付马超和王双,忽然外面一阵阴风怒号,大风刮断了一个旗杆,大旗掉下来差点砸死了人,士兵在外面一阵骂骂咧咧的,由于声音极大,反倒是引来了夏侯渊的责问。

  夏侯渊知道风吹断了旗杆之后,便扭头问徐庶,说道:“军师,我军尚未出师,大风便把旗杆吹断了,不祥之兆啊…”

  徐庶笑道:“将军错了,这正是吉兆。”

  “吉兆?”

  “正是。我料马超、王双获悉我军在此扎营,必然会认为我军立足未稳,又是远道而来,定然是人困马乏,想趁我军夜晚不备,夜袭营寨。”徐庶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这话倒是有些道理,只不过,那马超能有如此聪明?”

  “不可小看任何一个人,我军当做到有备无患。”

  “愿闻其详。”

  “呵呵,这个简单,他既然要劫营,就让他去劫,反正一座空营没什么好要的,重点在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这两处才是险要之处,今夜我们便和华夏军来个移形换位,他来劫我们的营,我们就智取两座险山。并且,要在今夜杀马超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徐庶当即说出如何布置,夏侯渊听后,哈哈笑道:“果然妙计,马超小儿,有勇无谋,今夜就算擒不住他,也要让他大败而归。”

  商议已定,夏侯渊唤来帐下两员健将邓白和文稷,当即拨给他们每个人各五千兵马,分别朝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而去,不过,他们不走大路,而是走小路,还要先等马超、王双二人过后才能行动。

  邓白、文稷二人都是夏侯渊的老部下了,也深得夏侯渊信任,于是领命之后,当即便带兵而出。

  此外,夏侯渊又叫来曹休,让曹休带领一万人马到营寨北面十里处先行埋伏,自己和徐庶只留九千兵马守营,两人约定,以火为号。

  士兵尽皆派出去之后,夏侯渊和徐庶便让人士兵积极布置下防御措施,并且故布疑兵,只等马超、王双前来攻打。

  入夜后,马超从白石山方向悄悄的摸了过来,拿起望远镜远远地望去,但见魏军大营守卫的并不是怎么森严,当下心中一喜,暗暗地叫道:“魏军远道而来,兵马疲惫,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看来今夜天使我成功。”

  马超随后下令部下原地休息,等到夜深之后,才开始行动。

  当夜子时,马超又用望远镜观看,见营寨中的守营士兵都有了困意,认为机会来了,便立刻翻身上马,对身后的部下说道:“今夜劫营,不问老幼,尽皆屠戮,不接受任何投降,凡有人斩杀曹姓之人者,我重重有赏。冲啊!”

  话音一落,马超当即策马狂奔,提着地火玄卢枪,朝着魏军大营便冲了过去。

  五千马步军,尽皆是精兵良将,跟随马超多年,也知道马超跟魏军的仇恨,众人都亲如兄弟,便将仇恨转嫁到自己身上,一个个红着眼睛,朝着魏军大营杀了过去。

  这边马超兵锋一起,在左边久等的王双也随之响应,左右夹击,射杀了守营士兵,拨开障碍物,打开了寨门,两拨人一前一后的驰入了大营,两下照面,当即开始准备对魏军进行屠戮,哪知道忽然听见一声号炮声响,藏在营帐当中的魏军将士登时出现,朝着华夏军便是一阵猛烈的射击,先给马超、王双等人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糟糕!中计了!”王双见状,急忙叫道,“主人,快撤退!”

  “哪里走!”辕门外传来一声大喊,夏侯渊手持大刀,带领一拨骑兵挡住了营寨的出口,外面更是显现出许多弓箭手,朝着华夏军便是一阵猛射,同时魏军举火为号。</p

  马超看到夏侯渊出现了,登时心中一阵大怒,环视一周,见魏军并不多,当即下令道:“杀!”

  一声令下,华夏军开始反击,连弩手快速地射出了箭矢,和魏军的弓箭手相比,在近距离内,威力要比魏军还要强大,专射敌军咽喉,纷纷都是一箭穿喉,而且连弩的射速飞常的快,没有弓箭那种拉一下射一下耗费时间。

  加上华夏军中一共有两种连弩,一种是一次射十支弩箭的,一种是一次射一支,但是可以连续射击的,一时间饶是华夏军被围困在其中,在强大的箭阵面前,魏军也要纷纷开始进行躲避。

  逆境求生,反而更加的增加了华夏军的作战能力,西北军本来就是训练有素的,所以箭矢上一经较量下来,魏军便落在了下风。

  “用透甲锥进行射击!”夏侯渊一边取出透甲锥,一边大声喊道。

  他取出三支透甲锥,直接瞄准了马超,更不答话,直接将箭矢射出。

  马超一个镫里藏身,便躲了过去,带着骑兵向着夏侯渊冲了过去,一万的华夏军除了开始有些损伤外,一经基本上稳住了形势,步兵混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战阵,骑兵则向着四面八方冲了过去,借机杀开一条血路。

  夏侯渊见马超亲自到来,急忙弃弓操刀,立刻前去迎战马超,势要报那一箭之仇。

  两个人一经照面,便厮杀在了一起,刀枪并举,两双眼睛里都是仇恨,只顾着自己厮杀,却忘记他们所身处的环境。

  徐庶远远见状,不禁吃了一惊,知道这夏侯渊是个急性子,可是没想到会这么的急,如此一来,他的计划就被打乱了,现在军营里魏军相对较少,只适合远攻,不适合近战,这夏侯渊一下子竟然将他的话给抛到脑后了。

  “现在,只祈求曹休能快点赶来了,不然的话,以华夏军的优势,我军只怕抵挡不了多久。”徐庶一边指挥弓箭手射箭,一边在心中暗暗地担心道。

  马超正在和夏侯渊激战,两个人都是刀枪并举,捉对的厮杀,周围数米的范围之内没人敢近前,生怕被两个人所伤。

  王双则带着骑兵转圈的厮杀,朝着魏军的士兵便冲了过去,大刀出手,人头落地,也是勇不可挡。

  远在十里之外的曹休接到信号,便立刻带兵前来助战,大军马不停蹄的向前冲锋。

  王双以个人的武勇,带着华夏军的士兵杀出了一条血路,见来路已经被堵死了,西北角却没有多少魏军士兵,当即大喜,带着士兵便朝那边冲去。刚冲到寨门口,正要向营寨外面撤退时,忽然马蹄踏空,地上显出一个大坑来,王双触不及防,直接栽倒在了大坑里面,后面的人也跟着栽了进去。

  大坑里面均是被削尖了的木桩,王双一经跌落进去,由于钢甲护体,木桩未能刺穿他的胸部,可是两条大腿那里却被深深刺穿了,加上上面马匹又跌落下来,将他给压在了地上,当胸砸得口吐鲜血。接着,上面的纷纷落下来的骑兵都被木桩刺伤,惨叫连连,有的直接刺穿了头颅,反倒是将王双直接压在了最下面,受到一次次的重击之后,又压的喘不过来气,加上腿上重伤,让他难以行进,仰望着夜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地咆哮道:“主人快走…”

  “轰!”

  又是一声闷响,一匹战马直接掉落了下来,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听得一声脆响,头骨便被砸碎了,当场毙命。

  马超正在和夏侯渊激战,刚交手不到十个回合,便听见了王双的一声呐喊,不由得分了心,胡乱朝夏侯渊刺出数枪之后,将夏侯渊逼开,便立刻回头看了一眼,但见西北角的一片空地上兵马攒动,但是却无人敢向前行进,想必是地上出现了大型的陷马坑,可是无论如何,都瞅不见王双的身影,便大声喊道:“王双!”

  喊声震天,无人回音,马超的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这时,夏侯渊的刀锋逼近,一股凌厉的气势直接朝马超的头顶上劈来,马超心中一怔,急忙躲闪。夏侯渊的刀锋直接削掉了马超头盔上的盔樱,这一刀当真好险。

  马超愤恨异常,眼睛中更是通红,想起王双对自己忠心耿耿,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全身青筋暴起,回身一枪便刺向了夏侯渊。

  夏侯渊正在为刚才那一刀感到惋惜,哪知道马超枪法过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刺了过来,身子扭转了一圈,一个回马枪便当胸刺来,让他难以抵挡。

  “当!”

  马超的地火玄卢枪直接撞上了夏侯渊的前胸,发出了一声闷响,夏侯渊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力气直接撞下了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夏侯渊本来以为马超的这一记回马枪会让他丧命,哪知道马超刺过来的不是枪头,而是枪尾,饶是如此,他也被马超这巨大的一击戳伤了内脏,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哇的一声便吐出了鲜血,胸前的战甲上更是显出了一个枪尾的凹槽。

  马超见状,吃了一惊,刚才受到王双的干扰,竟然忘记了自己的长枪是倒着拿得,一个回马枪居然用枪尾刺了出去,让夏侯渊捡了一个便宜,未能一枪将夏侯渊杀死。他倒转枪身,纵马向前,正要去刺摔在地上的夏侯渊时,夏侯渊的偏将突然从两旁杀了出来,士兵将夏侯渊急忙拉走,远离了他的视线。

  “夏侯小儿,你休要逃走…”马超一枪刺死一个偏将,一招横扫千军,便将周围的魏军士兵杀了一个通彻。

  可是,这边刚杀完一片,那边魏军又围了上来,将马超又包围在内,马超眼睁睁地看着夏侯渊消失在了夜色当中,对自己刚才那一枪悔恨不已。

  此时,曹休带人杀了过来,黑夜中分不清来了多少人,华夏军的士兵由几个偏将指挥着,在营寨内部聚集在一起,和魏军展开战斗,稳如磐石。

  马超见自己失去了劫营的先机,如果再被到来的魏军包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丧命,杀死周围的人之后,便策马向营中走去,带着自己的部下,便立刻大声喊道:“全军撤退!”

  一声令下,所有华夏军的士兵都跟随着马超从西南方向杀了出去,马超一马当先,身后骑兵也尽皆个个勇猛,很快便从魏军那里杀出了一条血路,当曹休大军抵达大营时,马超等人已经尽数退去。

  曹休欲追,被徐庶阻止道:“穷寇莫追,马超悍勇非常,不能紧逼,收拾营寨,打扫战场,以北不患。”

  马超等人奔出十余里后,放才停下,一经停下,马超立即寻来王双的偏将,一问之下,才知道王双跌落在陷马坑中身亡,当即是一阵捶胸顿足的嚎啕大哭。

  正在这时,蒋石带着兵马从白石山方向赶了过来,见到马超后,当下长吐了一口气,下马说道:“天将军无事,我就放心了。”

  马超见到蒋石到来,急忙问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守卫白石山吗?”

  “天将军,不是你派人前来通报,说被魏军所困,让我率领大军前来支援吗?”蒋石也是吃了一惊。

  “可恶的徐庶,又中了他的奸计了。”马超悔恨地道。

  马超正要商量着夺回白石山,却见乌鼠洞穴山方向的士兵也全部出来了,当下心知不妙,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都已经被魏军占领了。

  王双阵亡,白石山、乌鼠洞穴山又被魏军袭取,马超自感无法在此立足,便决定暂时带领着兵马退到襄武,准备重整旗鼓,再和魏军厮杀。

  魏军大营里,夏侯渊受了点轻微的内伤,坐在大帐当中,接到邓白、文稷的战报之后,便笑了起来,对徐庶说道:“军师妙计,实在佩服,让我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两座险山。只是,今夜未能抓住马超,实则让人恼火,而我也差点…哎!不说也罢,马超英勇,我今日方知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已经清点完毕,此战我军损失两千余人,华夏军损失两千余人,并且,在陷马坑中,发现了王双的尸体,王双一死,马超就少了一条臂膀,要再擒获马超,就容易多了。”曹休进来禀告道。

  徐庶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首阳县、鄣县离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太近,仍处在我军的兵锋之下,如果我没料错的话,马超应该会退兵到襄武,我军当加速行军,先行拿下冀城,就有了在凉州和华夏军消耗的本钱。冀城粮秣充足,是我军重要的战略地点,必须要拿下。拿下之后,取得了粮秣,便退回到这里,这里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远比城池要坚固的多,可以跟华夏军进行长期对抗。”

  说完,徐庶便对夏侯渊道:“将军,可下令张绣带领全部兵马来这里驻守,狄道城已经失去战略意义,羌人如果攻下了枹罕和大夏城,兵锋必然会危及狄道,此时不是跟羌人发生摩擦的时候。”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文烈,即可传令下去,让张绣带兵来这里驻守。”

  曹休道:“诺!”</p

  陇西大战,马超、庞德均以败绩收场,太史慈也是虽胜尤败,羌人的出现,以及魏军的阴谋,直接将西北军拉入了低迷的状态。

  庞德率军和太史慈合兵一处,全部屯兵在大夏城,而马超则兵退襄武,,士气都很低迷。

  西北野战军自一战定武威之后,之后的战绩并不辉煌,让整个凉州的上空笼罩着一层阴云。

  正月二十四,冀城守将迎来了风尘仆仆的司马懿,当司马懿问及整个凉州战事之后,守将便是一声叹气,随即将凉州战事告知了司马懿。

  司马懿听后,当即让守将带兵护送粮草到射虎谷,并且将所有百姓都迁徙到上邽城,只留下两千士兵随同他独守冀城这座空城。

  正月二十五,清晨。

  司马懿刚刚用过早饭,忽然斥候来报,说是发现大批羌人,正朝着冀城驶来,已经不足五十里。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羌人果真是冲着冀城里的粮草而来…”司马懿笑道。

  随后,司马懿让人在城中布置了一番,便让人在城头上摆下一张桌子,拿上一个七弦琴,自己则端坐在城楼上,静静地等候着羌人的到来。

  过了半晌,羌人的前锋部队便抵达了冀城城外,看到冀城的城墙上只插着两面小旗,城楼上更是没有一点军兵,不禁起了一丝疑惑。

  迷当看后,哈哈大笑道:“大王,华夏军定然是听到我大军骤至,不敢接战,吓得屁滚尿流,直接退走了,说不定走的时候连粮草都忘记带了。大王,我愿请命,只需五百骑兵,便能攻下冀城。”

  彻里吉看了看周围,心中大起疑窦,说道:“华夏军的作风,一向是寸土不让,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则不会就此撤退,定然是有其他什么原因。或许,这是敌人的奸计…”

  正说话间,冀城的城门突然洞然打开,从城内走出来了十几个扛着扫帚和铁锹的人,正在清扫着城门口的积雪,看上去悠然自得。而这个时候,从城楼下面走上来了一个年轻人,不慌不忙地走到了早已经摆设好的桌子面前,静静地坐下去之后,便开始抚琴。琴音悠扬曼妙,清新脱俗,其中更夹杂着一股柔和,似乎对于城外的羌人有若无睹。

  此种怪异的情况,让彻里吉更加多疑,他对部下说道:“汉人奸诈无比,惯用计策,此必然是得知我军到来,知道无法抵御,故意布置成这般清闲,并且装出士兵尽皆退走的样子,让我军进城,然后再伏击我军。哼哼哼,本王久读孙子兵法,岂能不识此计?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能装到什么时候!传令下去,大军就地扎营,我们跟他们耗,等我军全部到齐,摆开阵势,吓也能将他们吓退。”

  命令下达完毕,迷当便带人去安营扎寨,后面陆续到来的羌兵,都尽皆屯驻在那里,忙着安营扎寨,只有彻里吉带着亲率百人,骑在马背上静静地聆听着司马懿的琴声。

  司马懿坐在城楼上,一边抚琴,一边看着羌人的动向,心里面便冷笑了几声,说道:“彻里吉果然上当了,久闻羌王深爱汉学,早晚研读孙子兵法,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还真不敢如此铤而走险…”

  第一天,司马懿弹琴谈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城门便清扫积雪的人也都回到了城里,将城门关闭。但是,城楼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司马懿甚至让城内守军放心的埋锅造饭,放心的睡觉休息。

  第二天,司马懿继续如法炮制,不过,这一次弹琴弹的要久了一些,足足弹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望见城外的羌人并没有什么行动,便回到了城里。

  回到城里后,司马懿当即组织士兵埋锅造饭,然后吃饱之后,开始准备撤离。

  午后,彻里吉还在大帐中休息,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通战鼓的声音,便急忙出帐查看,谁知道外面一点事情都没有。

  鼓声从城内传了出来,彻里吉有点不解其意,便唤来斥候,派出去打探一番。

  斥候回来之后,汇报说:“冀城已经成为了一座空城,司马懿等人早走多时了。”

  彻里吉一阵懊恼,后悔自己没有及早发起进攻。随后,彻里吉下令全军进城,发现城中什么粮秣都没有了,气的差点七窍流血了。在未弄清粮秣的去向之时,彻里吉只好暂时屯驻在冀城里。

  当晚,羌人又困又乏,认为华夏军早已经消失了,便放松了警惕。而司马懿则指挥着两千个人悄悄地靠近了城墙,然后同时放火,将原先早已经埋好的引线给点燃了。这边点燃之后,那边立刻撤走。

  不多时,冀城里便听见爆炸声不断响起,整座城都炸开了锅,十四万的羌人争先恐后的向城外奔跑。

  司马懿将冀城内库存的所有炸药全部埋在了地下,此时一经爆炸,原先运送粮草去射虎谷的士兵已经返回,正好派上了用场,将四个城门堵得严严实实,谁出来就杀谁,城中炸翻了天,城外杀的也是尸横遍野。

  成千上万的爆炸声停止之后,城外的华夏军便将军队开进了城,人人都拿着火把,将冀城照的通亮,见到有没死的羌人,便再补上一刀,非要致羌人于死地,同时将可用的器械、马匹全部带走。

  一个时辰后,华夏军从城内走了出来,携带着战利品,兴高采烈的,没想到只这一会儿功夫,十四万的羌人大军,就化成了乌有。

  司马懿率部离开了冀城,并且放火烧毁了冀城,大火冲天,彻夜不息。回到了射虎谷,同时将消息秘密送达太史慈和马超处。

  天色微明,夏侯渊、徐庶便率领骑兵抵达了这里,看到冀城已经残破不堪,城外还冒着余火,火药味、血腥味、烧焦味都混杂在一起,让人无不尽皆掩鼻。

  夏侯渊策马来到了城门边,看到里面一地都是被烧焦的尸体,城内的地面都被炸的四分五裂,黑乎乎的一地都是,遥遥望去,这座大城里面全是尸体,足有十几万具,他不禁心中一怔,暗暗地叫道:“十几万的羌人大军,就这么的在一夜之间…全没了?”

  (明天白天再更新…)</p

  正在夏侯渊感叹的时候,徐庶策马来到了身边,看到满目疮痍的冀城以及城中烧焦的尸体,他大概能够猜测到一些什么。

  “将军,华夏军有一种很厉害武器,看来是有人故意引彻里吉等人进城,将原先埋藏在地下的东西引爆了,整座城池已经成为了一堆废墟,十几万的羌人就这样没了,看来华夏军中有智谋极其高深的人存在。现在我军已经失去了先机,只有沿途抢掠百姓的粮食为己用了,然后退回到白石山和乌鼠洞穴山一带,采取守势,坐等陛下援军到来。”徐庶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夏侯渊还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虽然说羌人意外的出现在此,其实也不难想象,冀城中的屯粮是整个凉州的根本,羌人来袭击冀城,也定然是为了粮草。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了,十四万的羌人大军,就这样在一夜之间全没了,这是多么难以想象的事情啊。就算是十四万人站在你面前,一个个的拿刀捅,你不也要捅个两三天的时间吗?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撤军回去吧。”夏侯渊黯然伤神,失去了彻里吉这一个强有力的外援,对他的打击无疑是太大了。

  徐庶和夏侯渊一起调转了马头,刚向前走了几步,曹休便指着城里的废墟说道:“是彻里吉!”

  这一个叫声,让夏侯渊和徐庶都兴奋到了极点,急忙扭头看了过去,但见彻里吉在迷当、治无戴的保护下跌跌撞撞的从城里走了出来,随后城中的废墟下面突然冒出了将近千余人,每个人一出现都带着惊恐之色,看到城里面的一切,也都为之心痛,疯一般的哀嚎着。

  夏侯渊脸上一喜,只要见到彻里吉无事,那么羌人就永远是魏国的外援,羌人人口过百万,死了这一点算什么?而且羌人可以全民皆兵,这一次羌人的精兵虽然尽皆丧失了,但只要惹怒了彻里吉,发动所有的羌人来争抢凉州,那么别说凉州,整个秦州都可以收回。

  “哈哈哈…我就知道,羌王福大命大,一定死不了…”夏侯渊急忙策马朝着彻里吉奔驰了过去,翻身下马,直接走到了彻里吉的面前,大声地说道。

  彻里吉一脸的阴郁,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吭,也没有理会夏侯渊,耷拉着脑袋,朝外面走去,大概是觉得太无地自容了吧。

  迷当急忙对夏侯渊说道:“夏侯将军,你别在意,我们大王这是在暗自懊恼,上了那司马懿的当,结果…如果当时不是我们反应的迅速,找到一个地窖钻了进去,就算不被炸死,也会被华夏军杀死,昨夜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华夏军他奶奶的熊…”

  夏侯渊见这些还活着的人,身上蓬头垢面的,沾满了黄土,大致猜测的到了一些事情。他说道:“无妨,只要你们没事就行,那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哼哼哼,当然是找华夏军报仇了,大王说了,只要回到羌地,就立刻发布备战令,所有男丁只要大过十五岁的,小于五十岁的,全部都要上战场,血洗华夏军…”迷当说着狠话。

  夏侯渊听后,一阵开心,当即说道:“如此最好,我们联手,一定要将华夏军杀个片甲不留。”

  迷当道:“夏侯将军,我们想借一些马匹,这就返回羌地…”

  “这个好说,我们难兄难弟,自然不在话下。”说着,夏侯渊便让部分骑兵下马,分给了从城中死里逃生的数百人,迷当代替彻里吉拜别夏侯渊后,便立刻返回了。

  原来,昨晚彻里吉召集迷当、治无戴、伐同、蛾遮塞、一同商议明天该怎么寻找粮秣的下落。这时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众人一起出去张望,但见从城门向里延伸,爆炸声不断响起,房屋什么的都炸的飞上了天,更别说人和牲口了。

  正好有几个羌人在后院的埋锅造饭,从地上挖出来了一连串的炸药包,将这东西呈现给了彻里吉,彻里吉看后,立刻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急忙当机立断,让士兵在后院发现这一连串炸药包的地方开始挖掘一个地洞,然后和人一起躲了进去,这才幸免于难。其余的人为了求生,大多都跳进了地窖、水井等一些地方。等到全城都炸开了锅,这伙在地洞里隐藏的人感受到地面都为之颤抖,再后来便是废墟压住了洞口,才躲避过了华夏军后来进城的搜捕。

  其实昨夜司马懿并未见到彻里吉的人头,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被炸药炸的四分五裂了,也没在意,为了保险起见,便用猛火油浇灌了全城,放上了一把火,心想即使有漏网之鱼,也能背烈火焚毁,却不知道彻里吉深谙孙子兵法,懂得穴战的技巧,因此躲过了一劫。

  饶是如此,但是想从被重物中压制的地底下钻出来,却也费了不少功夫。由于地底下空气稀薄,没有通风口,以至于藏在里面的许多人都未能生存下来,倒是彻里吉在让人挖掘地洞的时候,专门留了气孔通向地面,不然他也活不过来。

  伐同、蛾遮塞虽然也躲在了地下,但是由于他们所在的一处地段直接被重物压塌了,就等于被埋在了地上,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彻里吉带着迷当、治无戴等五六百骑兵垂头丧气的朝羌地赶,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悔恨异常。

  尤其是彻里吉,自己虽然通晓兵法,但是却不能辨别真伪,以至于中了司马懿的奸计,丧失了这次争夺凉州的好机会。

  “迷当,我教你说的话,都跟夏侯渊说了吗?”彻里吉问道。

  “都说了。不过,大王,我们这次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吗?难道十几万族人的仇就不报了吗?”迷当疑惑地问道。

  “报!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心中虽然有恨,但是绝对不能将羌人拉到濒危的边缘。华夏军实在是太强悍了,现在我们还不是对手,继续积攒力量吧,等我们搞出像华夏军那么厉害的武器,也就是咱们争霸天下之时。那些东西都保存好,千万别丢了,回到羌地,就让那些汉人的工匠去研究研究,看看怎么样才能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彻里吉的脸上平淡地说道。

  “大王见识不凡,非我等能够比拟,实在是我羌族之福。”迷当抱拳道。

  “我一向自认为有远见,本以为二十三万大军就能永久的占据凉州,可是现实彻里祥失去了精锐的铁车兵,随后大夏城战败,紧接着我又在冀城失利,看来华夏国确实是藏龙卧虎啊,回去之后,就立刻和华夏国通使,要求归属,暂时向华夏国示弱,以求自保。”

  迷当、治无戴听后,都是一阵的羞愧,但是两个人都明白,彻里吉这样做,也正是为了保存实力。

  “大王,那魏军呢?”治无戴问道。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彻里吉道。

  夏侯渊、徐庶、曹休从冀城撤军回白石山,刚走了不到三十里,便迎面撞上了张绣的带来的军队。

  夏侯渊吃了一惊,急忙策马向前,来到了张绣的身边,问道:“张将军,你怎么来了?”

  张绣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来,取你狗命!”

  话音未落,张绣便手起一枪,直接朝着夏侯渊的喉咙刺了过去,夏侯渊触不及防,急忙躲闪,但是张绣长枪也随之变招,枪尖将夏侯渊周身封锁住了,一阵快速的连刺,将夏侯渊的左臂刺伤。

  不等夏侯渊惊呼,曹休、徐庶、邓白、文稷等人便立刻率军杀来,直到张绣这是造反了。

  夏侯渊哪里料到张绣会突然反叛,自己被张绣一步步紧逼,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第一次和这个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交手,但是张绣却出其不意的出招,致使他没有任何防备,左臂中枪不说,连大刀都被挑飞了。

  “夏侯渊!”忽然道路两边一声大喝,马超率领着一波骑兵出现在了山坡上,华夏军的弓弩手也全部朝着魏军射击,将魏军堵在了这个山谷当中,张绣身后的将士都向前猛扑,前后左右一起夹击夏侯渊率领的大军,一时间山坡上滚石落下,箭矢如雨,射杀了不少魏军。

  马超更是一马当先,哧溜一声便从山坡上驰骋下来,地火玄卢枪当先开道,朝着夏侯渊便奔驰了过去。

  张绣使出百鸟朝凤枪,将夏侯渊牢牢的罩住,等到马超一到,便立刻喊道:“贤弟,交给你!”

  马超狰狞着面孔,枪法抖出,夏侯渊刚脱离张绣的这头西北狼,却迎来了马超这头猛虎,仓促接战,便和马超站在了一起。

  张绣则带领自己的部下朝着曹休等人奔驰了过去,长枪开道,两边箭矢、滚石不断的落下,一时间魏军损失惨重。

  (有人认为司马懿一出,十四万羌人一起完蛋,写的有些太过了,倒让太史慈、马超、庞德这些武将无地自容了。其实一点都不为过,司马懿骗取了彻里吉入城,将全城都埋了炸药,后来又用士兵堵住了四个城门,惊慌失措的羌人即使出城也是被杀。完全占据了天时地利,司马懿安有不胜之理?至于炸药的威力究竟有多大,大家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去亲身试验一下。虽然加入炸药这个金手指太过YY了,但是既然加入了,就要用的彻底,不然有了不用,主角岂不是闲的蛋疼吗?当然,炸药是危险的,没事别乱试,试试鞭炮就可以了,虽然威力差了许多许多,好歹也能炸伤人。不多解释了,影响你们看书啊。)</p

  马超奋勇无比,心中存有仇恨,国仇家很在先,现在又多了王双的一笔血债,定要向夏侯渊讨回来。

  只见他枪影绰绰,手腕抖动,地火玄卢枪如同一条火舌,杀的夏侯渊遮挡起来都有些困难。

  夏侯渊失去了大刀,只有手中的佩刀接战,钢制的刀刃上被马超用长枪给击打的出现了不少卷刃,连同手臂都被震的发麻了。

  “这马超看来今天是吃定我了…”夏侯渊一边迎战,一边注意到自己周围已经被包围了,可是张绣和马超的部下都不再鸟他,而是如同洪水般的朝着曹休、邓白、文稷、徐庶他们杀了过去,魏军突然遭逢没来由的袭击,一时间损失惨重。

  “跟我打,你还有闲心东张西望?看来我还是没给你足够的压力,十个回合内,取你狗头!”马超见到夏侯渊心不在焉的状态,便怒道。

  夏侯渊心里那叫一个苦啊,马超如同一头猛虎一般,他自己虽然也是猛虎,可是却受伤了,遇到马超这头饥饿的猛虎,那叫一个惨啊,他是吃不了马超了,可是马超却能把他给吃了。

  “你胜之不武,我没有趁手兵器,很难发挥实力…”夏侯渊忽然叫道。

  马超怒道:“王双的死,你要负责,战场上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只求斩杀敌人即可,夏侯妙才,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边说着,马超一边加快了速度和力道,一枪挥舞过去,夏侯渊不敢再抵挡,只有躲闪的份。

  那边张绣一杆银蛇枪杀的昏天暗地,北地枪王五年从未动过枪,此时再次两出当年马超所赏赐的银蛇枪,立刻以吹枯拉朽之势杀进了魏军的阵营里。张绣背后的几员战将都个个奋勇,一万名士兵也如同虎狼一般。

  曹休率领魏军奋力抵抗张绣,自己操起一杆长枪也迎战张绣,当和张绣一照面,便立刻厉声喝问道:“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反叛我大魏?”

  张绣冷笑一声,说道:“当日若非索绪苦劝,我才不愿意投降呢,有道是良臣择主而事,我也是顺应天理。你若是就地投降,我可保你无事!”

  “呸!卖主求荣的奸贼,我曹文烈对陛下忠心耿耿,岂会背叛陛下?”曹休大声骂道。

  张绣更不答话,冷笑了一声,银蛇枪陡然生变,百鸟朝凤枪里最为精要的一枪“百鸟朝凤”直接朝着曹休刺了过去。

  只见枪影一层叠一层,一波盖过一波,加上破空时的声音,犹如雨点般密集的朝曹休刺了过去。

  曹休大吃一惊,虽然举起了长枪,却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实的,哪个是虚幻的,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只见寒光从面前一闪而过,张绣的银蛇枪便直接刺中了他的喉咙,一枪穿喉,让他喊都喊不出来,直接被张绣挑下了马。

  “曹将军!”徐庶、邓白、文稷见状,都大声喊了出来。

  但是两边滚石、箭矢依然在不停地向下落着,让魏军将士都有些吃不消了,只短短的一会人时间,死亡人数已经过千。

  魏军被堵在了中央山道里,华夏军的士兵开始向人群中央抛射着点燃的炸药,巨大的爆炸声便在魏军的周围爆炸,一个炸药包爆炸,周围十余名的魏军将士都被炸飞。炸药不停地落下,让魏军将士都是闻风丧胆。

  此时,马超一枪将夏侯渊扫落马下,纵马向前,手起一枪便刺向了夏侯渊,暗红的地火玄卢枪直接穿透了夏侯渊的头颅,让夏侯渊立刻毙命。马超挥刀斩下夏侯渊的人头,用地火玄卢枪高高的挑着,跃马上了山坡,大声地喊道:“夏侯渊已经战死,尔等若投降,可免一死!”

  邓白、文稷、徐庶等众多将士见了,心中都是一阵悲愤,但是面对华夏军和张绣的联合攻击,却又抵挡不住,爆炸声不断,将魏军拦腰斩断,后军失去了指挥,陷入了惶恐当中,不少人开始丢下兵器投降。

  张绣一马当先,杀出了魏军中间,带着身后的骑兵杀出了一条血路,邓白、文稷抵挡不住,被张绣用枪扫落马下,纷纷被擒,徐庶举剑抵挡,更是被张绣一枪挑飞了手中的武器,不等徐庶反应过来,张绣长臂一伸,直接将徐庶夹在了腋下,麹演、和鸾、蒋石等人都尽皆突入了魏军之中,斩杀偏将、裨将,一时间魏军的将军死的死,被俘的被俘,又在马超等人的攻势之下受到了创伤,最后一干人等,都尽皆投降。

  这边战斗刚一结束,那边司马懿便带着大军赶了过来,看到张绣、马超都已经控制了局面,他策马来到了马超的身边,问道:“马将军,魏军可有漏网之鱼?”

  马超道:“全部魏军都在此处,死伤八千余人,其余两万余人因为畏惧我军,尽皆投降了。”

  司马懿看见马超的枪上插着夏侯渊的人头,便知道这一战胜利了。这时,马超引荐张绣给司马懿认识,两下照面,相互寒暄几句,司马懿这才知道张绣和马超的密谋,不禁称赞马超智勇双全。

  马超也不谦虚,让人将邓白、文稷、徐庶等一干俘虏都带上来,他大喇喇的坐在一块岩石上,强令这些人都给他跪下,然后叫来刀斧手,便准备开始斩首这些夏侯渊的旧部。

  司马懿见状,急忙劝阻道:“马将军,夏侯渊、曹休已死,这些人若是有意归降我华夏军,不正好派上用场吗?还请刀下留人!”

  “呸!我宁为刀下鬼,也绝不投降!”徐庶宁死不屈地说道。

  “司马大人,你都听见了,不是我不留他们,实在是他们根本不愿意投降,尤其是这个徐庶,最应该杀!”马超指着徐庶说道。

  司马懿第一次见到徐庶,当即看了一眼,见徐庶确实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便道:“这样吧,徐庶交给我来杀,如何?”

  “可以,司马大人请便。”马超点了点头。

  司马懿看了看邓白和文稷,便道:“这两个人,也交给我吧,马将军斩杀了夏侯渊,已经是一个大功了,我大老远的来了一趟,也不容易,总要带回去几个人头吧?”

  马超此时已经是在兴头上了,而且他并不知道羌人被司马懿一战搞定的事情,便道:“随司马大人的便,夏侯渊一颗人头,远远超过他们许多。”

  司马懿笑道:“那多谢马将军了。”

  说完,便让身后的人将徐庶、邓白、文稷全部带走了,等到安全抵达自己的军中,便对马超说道:“马将军,还有一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彻里吉等人已经全部葬身在了冀城里,如今冀城已经成为了一座废墟,现在凉州基本上已经平定了,可以给太史大将军奏报了,然后由太史将军一起向皇上写捷报,你看如何?”

  马超怔了一下,现在后悔把徐庶、邓白、文稷交给司马懿了,因为羌人那里便是大功一件,远远地超过斩杀了夏侯渊。虽然他不知道司马懿用什么计策斩杀的那么多羌人,但是他对司马懿的话深信不疑。

  他没有回答,而是皱起了眉头,看了一下山坡下面的俘虏以及自己这些天浴血奋战的结果,加起来的功劳,似乎还没有司马懿一夜之间搞定十几万羌人的功劳大。

  司马懿看出了马超的心思,便笑着说道:“马将军送给了我一个大礼,将徐庶、邓白、文稷交给了我,也要送给马将军一个大礼,冀城一战,十四万羌人全部阵亡的事情,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太史将军,用的是马将军的名义…”

  “司马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你的功劳,为什么要让给我?”马超不解地问道。

  “哦,我也是按圣旨办事,这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是啊,皇上一直觉得太过亏待马将军了,所以…”

  “原来皇上一直在惦记着我,我…”马超深受感动,话音中也夹带着一丝哽咽,眼睛里渐渐泛出了泪花。

  司马懿急忙道:“马将军,我已经将凉州的郡城暂时迁徙到了上邽,襄武乃皇上的故里,以后必然会兴盛此城,马将军可暂时返回襄武驻守,不知道将军是何意思?”

  “就这样办了。那我即刻返回襄武,不过军队所需粮草,还需要有人运送,存粮已经不多了。”

  “这个请放心,我一定派人运送。”

  司马懿当先告辞,带着徐庶、邓白、文稷便离开了。

  走了约莫十多里地,司马懿让大军停下,将徐庶、邓白、文稷带过来,问道:“我将你们从马超的手下救出来,你们已经是死里逃生了,可否愿意归顺我华夏国?”

  “宁死不降!”徐庶依然是不卑不亢地说道。

  “可惜啊,徐元直的大名我早就听说了,跟着曹操也有些年头了,可是一直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现在曹操大势已去,元直兄难道不懂得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吗?”

  “忠臣不事二主!”徐庶道。

  司马懿听了徐庶的回答,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来人啊!”

  “大人有何吩咐?”一个都尉走了过来,抱拳问道。

  “将徐庶松绑,放他走。”司马懿一声令下道。

  都尉为之一震,怔在了那里,问道:“大人,真的要放?徐庶可是魏国的一大军师,放了他,等于放虎归山啊!”

  “怎么?你是想教训我不知道利弊吗?”司马懿扭头看了都尉一眼。

  “属下不敢!”

  “让你放你就放,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司马懿厉声道。

  都尉无奈,不敢违抗命令,当即给徐庶松绑。

  徐庶看着司马懿,说道:“别以为你放了我,我就会感激你,他日再见,我还是你的敌人。”

  司马懿冷笑一声,说道:“随你的便,你走吧!”

  徐庶什么话都没说,扭头便走,头也不回。

  司马懿也不过问,转身对邓白、文稷二人说道:“你们可愿意投降?”

  邓白、文稷虽然是夏侯渊旧部,但是夏侯渊已经死了,魏国的领土尽皆丧失,两个人和曹操没有什么交集,考虑到华夏国的实力,即使以后再在战场上遇到了,也未必能够抵挡的主。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起拱手拜道:“我等愿意投降。”

  司马懿笑道:“很好,从此以后,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偏裨二将,在华夏军中,定然有你们出人头地的一天。”

  “多谢大人厚爱。”邓白、文稷拜服道。

  司马懿这才扭过头,看了一眼走出不远的徐庶,心中暗暗地想道:“徐庶啊徐庶,你骨子里的东西,我要一点一点的将你磨灭掉,让你知道,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撤军回射虎谷!”司马懿翻身上马,大声下令道。

  汉中,南郑。

  城墙上“魏”字的大旗迎风飘展,城内静谧异常,太守王朗正端坐在太守府里研读汉书,忽然见一名亲兵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股子喜色,便问道:“何事如此欢喜?”

  “大人,成固县令张猛剿灭了当地的一伙山贼,正押解到此前来邀功。”亲兵回答道。

  王朗道:“不过是一伙山贼而已,也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还让他亲自来邀功?这个张猛,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你去应付一下,随便赏赐给张猛一些东西即可,我不想见他。”

  亲兵走到了王朗的身边,说道:“大人,这次不一样,那伙山贼不是一般的山贼,而是蜀汉的旧臣,流窜到成固县落草为寇的,带头的一个人,还是蜀汉的镇东将军呢,叫什么什么…”

  王朗听到这里,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汉书,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光芒,像是看到了一种希冀,急忙问道:“张任?”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而且还擒获了不少蜀汉旧臣,什么杨怀、高沛、刘璝、邓贤等都在其中,所以他才亲自来邀功…”

  不等亲兵说完,王朗便说道:“张猛人在哪里?”

  “就在城门外面候着,这阵子不太平,所以城门一直是紧闭着的,没太守大人的命令,我们不敢放任何人进来的。”

  王朗哈哈一笑,说道:“太好了,这正是大功一件啊,陛下的大军正在返回的途中,现在又擒获了在逃的张任,前不久陛下还发来了圣旨,让我缉捕张任等人,以免留下后患。这才刚刚过了没多久,就拿获了张任,真是太让人激动了。走,跟我出去看看。”

  “诺!”

  王朗本来是在扬州会稽当太守,当年被孙坚打败以后,便逃到了海上,后来辗转流落到了魏国,魏国当年被燕国所灭之后,他侥幸逃到了荆州,从荆州又到了汉中,暂时在秦国索绪手下当了一个主簿。后来索绪投降了曹操,他又归属了魏国,算起来,这家伙天南地北的跑,又成为了魏国的臣子。

  曹操率领大军入川之时,索绪举荐王朗当汉中太守,曹操也就顺理成章的同意了。

  王朗也确实够称职的,汉中留守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一万人,但是分散到各城各险要关隘把守,南郑城里就只剩下三千人了。前几天刚刚迎来了夏侯衡和皇室成员,以及许多大臣的家眷,本来集结兵马去支援长安的士兵,也就退了回来,这样一来,南郑城就成为了魏国临时的都城。

  为了确保皇室的安全,于是王朗便将兵马全部抽调了回来,除了险要关隘以外,其余的兵马都在南郑城里,士兵也增加到了八千人,夏侯衡暂时行大将军之职,早晚与王朗进行商议。

  王朗听到张猛擒获了张任等人,喜出望外,因为这件事他要抢在夏侯衡的前面,如果被夏侯衡知道了,那么功劳他就没有了,作为一个外臣,要想爬的更高,就要有不同的手段。

  不多时,王朗便来到了南郑城的北门,遥遥望见城下张猛押解着二百多人的俘虏,便笑了笑,当即令人打开了城门。

  张猛在城外站着,身后是法正,两个人看见城门缓缓打开了,心中都是很高兴。

  “张县令,切忌不要露出马脚,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法正提醒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张猛道。

  城门被打开之后,王朗亲自带着一队人出迎。

  张猛见到王朗出来了,便翻身下马,单膝下跪,抱拳道:“属下成固县县令张猛,参见太守大人。”

  王朗亲自将张猛扶起,看了一眼张猛身后押解着的俘虏,便亲切地说道:“辛苦张县令了…”

  他的目光扫视着众人,当看到张任时,眼睛便停留在了张任身上,惊喜万分地道:“果然是张任!”

  张猛看见了王朗眼神中的一丝贪婪,便急忙说道:“太守大人,下官抓这伙贼人真是不易啊,我不仅受了伤,而且还…”

  王朗无心聆听张猛是如何擒住张任等人,重要的是,张任确实是被擒获了,他急忙抬起了手,打断了张猛的话,说道:“好了我知道了,张县令准备将他们怎么处置?”

  “下官不敢贪功,所以特地将张任等人押来交给大人发落,下官只求为大人效劳就满足了。”张猛小心翼翼地按照法正所教得话说道。

  王朗哈哈笑了两声,伸出手拍了拍张猛的肩膀,说道:“张县令,你可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过,本太守也不会亏待你,这擒获张任的功劳,定然会分你一点的。”

  “多谢大人。”

  说着,王朗便让自己的手下从张猛的人手里接过了张任等二百多名俘虏,暂时将他们全部关进了地牢,自己又热情地款待了张猛一番,这才算完事。

  城中兵马大多是王朗的旧部,所以张猛进城的事情并不通报夏侯衡,夏侯衡在太守府中照料着皇室成员,所以也并不知情。

  张猛被安置在了太守府外的一座大宅里暂时住下,自己带来的士兵也都和自己呆在一起。张猛动用自己的一些关系,打听到了魏国的皇室在太守府里,由夏侯衡率领一千士兵负责保卫,便清法正前来计议。

  法正听完张猛说的话之后,稍微沉思了一下,便说道:“此事超出了我们之前的预料,但是擒贼先擒王,必须先控制住王朗,今日进城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夏侯衡虽然是暂行大将军之职,实际上在南郑城里,还是王朗当家。只是,行动的时候不要惊动夏侯衡即可,等放皇上进入城中,再请皇上定夺!”

  张猛听后,点头说道:“这个好办,我就说有事情找太守大人,然后将他控制起来,再放出张任等人,不就可以了吗?”

  “嗯,不过,不可以去太守府,要请太守大人到我们这里来,这样才容易下手。”法正谋划道。

  “太守大人怎么会来我这里?”张猛不解地问道。

  法正道:“就说从张任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是写给华夏国的,王朗听后,必然会欣然前来。”

  “好,我这就去办。”

  于是,张猛派出手下亲兵,让他跑一趟太守府,将事情跟王朗说了,王朗以为张猛怕不给他功劳,故意留了一手,便带着几名亲兵欣然前来,并且再给张猛做作思想工作。

  王朗抵达之后,张猛先是热情款待,然后就在席间将王朗等人拿下,控制住王朗之后,便拿了王朗的腰牌,直接去了地牢,将张任等人放出来。之后,张猛又来到了城门口,以王朗之令,下令让士兵打开城门,说是有援军抵达。

  城门开后,早早就等候在城外面的高飞、赵云、卞喜等人便策马一起驰入了城中,外面穿的是魏军的衣服,打的是魏军的旗帜,守城士兵也没多疑。

  高飞、赵云、卞喜等人进城之后,立刻发难,杀了守城将士一个措手不及,一千飞羽军神威天降,只三两下,便摆平了这拨人,将众人捆绑在一起,锁在了城楼里面。

  张猛来到了高飞的面前,禀告道:“皇上,曹魏皇室都在太守府里,由夏侯衡率领一千士兵保卫着。”

  高飞当下调度,先不管夏侯衡,先取南郑城的南门,依然扛着魏军的旗帜,穿着魏军的衣服,迅速来到了南门,以王朗之令,抓住了守将,说守将通敌卖国,斩首守将之后,便让三百名飞羽军守住南门,让其他兵士回营休息。

  至此,高飞等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南郑城的两座城门,高飞为了不打草惊蛇,便直奔太守府。

  南郑城,汉中太守府的门前,高飞带着赵云、卞喜和七百飞羽军的士兵一起进入了太守府,而这个时候,张猛也带着从地牢放出来的张任等人去占领了北门。

  太守府里,魏军成队的士兵正在巡逻,高飞等人一脸煞气的冲了进来,一个都尉便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大胆!”高飞大吼了一声,怒道。

  都尉吃了一惊,看见高飞有一种很强烈的气势,而且让他难以抵挡,再看高飞身上穿着的盔甲也都造价不菲,心想是个将军,更以为是曹操派回来的前部,便主动让开了道路,拦都不敢拦。

  “夏侯衡在何处?”高飞质问道。

  “书房…”都尉回答道。

  高飞也不再吭声,直接带着人朝书房走去。汉中太守府很大,占地面积广,所以分成东西两处庭院,夏侯衡护卫着皇室住在了东院,所以高飞便朝东院而去。

  等到高飞等人全部进了东院,一个士兵便急忙过来问那个都尉,狐疑地道:“大人,那人谁啊,好像没见过啊,为什么就这样放进去了?”

  都尉道:“我也没见过,但是此人不怒而威,刚才那一声大胆,叫的我浑身直哆嗦,而他身上的盔甲都造价不菲,非一般军官,怎么能够穿的那么华贵?而且他身后的士兵个个精壮,面色铁青,全部带着一脸的煞气,和陛下身边的虎卫军无疑,可能是虎卫军的什么将军,我拦他的去路,不想活了吗?”

  “嘿嘿,还是都尉大人眼光犀利…”

  这边,高飞一路上走,一路问,问到书房在何处之后,便立刻朝书房去了。

  此时,夏侯衡和皇子曹丕正在书房里读书,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夏侯衡便出来看了看,但见高飞、赵云、卞喜带着七百卫兵将书房堵得水泄不通,身上穿着的是魏军的衣服,便问道:“你们什么人?”

  “舅舅?”曹丕从门缝里挤了出来,一眼便看见了高飞身后的卞喜,立刻叫了出来。

  夏侯衡听到曹丕这一声叫喊,仔细瞅了瞅卞喜,心中一惊,立刻抽出了腰中佩剑,剑还没完全出鞘,赵云一个箭步便跨了上去,长剑直接架在了夏侯衡的脖颈上,喊道:“动一动,就割破你的喉咙!”

  夏侯衡不敢动弹,将武器丢在了地上,反倒是将曹丕拉在了自己的身后,做保护之状,问道:“卞国舅,你这是做什么?当年陛下不杀你,你难道今天要来杀你的外甥吗?”

  卞喜看了看在夏侯衡身后探出头的曹丕,脸上一阵羞愧,记得当年自己在魏国做卧底时,如果不是向曹操进献了卞夫人,他也不会混的风生水起。虽然说卞夫人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是他救下来的,并且认为义妹,从此兄妹相称。现在看到十岁大的曹丕还依然叫自己舅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亲情。

  高飞看出了卞喜的心思,对夏侯衡道:“你放心,朕从来不毁人家室,更不会如同你们的陛下一样任意屠城。不过,凡是也都有个例外。我现在需要借你的一件东西用一用,只要你同意,我保证绝对不会为难其他人。”

  夏侯衡听高飞用了“朕”这个字眼,便已经知道了高飞的身份,但是让他吃惊的是,高飞居然会长途跋涉来到了汉中,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一眼背后的曹丕,问道:“你要向我借何物?”

  “呵呵,少儿不宜,卞喜,抱着你的小外甥走吧,带着三百人去见他的母亲,如果夏侯衡不同意,你知道该怎么做。”高飞笑道。

  卞喜“诺”了一声,从夏侯衡的身后一把将曹丕抱走了,带着三百人便离开了。

  高飞见卞喜等人走远了,便对夏侯衡道:“夏侯将军,我知道你的父亲是神行将军夏侯妙才,夏侯家一门忠烈,而且你也有好几个年幼的弟弟吧?你也不想整个夏侯家族绝迹吧?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我保证不会伤及无辜。如果夏侯将军不愿意的话,保不齐也会向曹孟德学习,来个满城屠戮。城外还有我的十万大军,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夏侯衡倒是个识时务的人,当即问道:“我答应你就是了,请问让我做什么事情?”

  “让全城士兵全部卸甲,并且让士兵去城外集合。”高飞这次带的士兵较少,飞羽军都是精锐,个个以一敌百,但是如过能不流血就不流血,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夏侯衡道:“好,我照办。”

  说着,夏侯衡便按照高飞说的去做,以大将军的身份命令全城士兵全部穿着便装出城,去北城外面集结。

  于是,城中除了北门被擒获的那几百人魏兵之外,所有魏军全部集结在了北门外。

  高飞随即让人关上了城门,公开承认自己的华夏军的身份,然后对外面的士兵劝降。

  魏军尚在犹豫当中,高飞便让人推出了夏侯衡和王朗,逼他们喊话,对士兵进行劝降。

  魏军愿意投降的,只有一半,当即放入了城内,另外一半却仍旧在外面的雪地上冻着。

  高飞也不再过问,让人将夏侯衡暂时收押,王朗投降。

  第二天,乌力登、滇吾率领西城的大军如约抵达汉中,而那些在城外面冻着的士兵,实在受不了啦,便纷纷表示投降。

  于是,和乌力登、滇吾等两万大军一起开进了汉中城。

  有了兵马,高飞开始让王朗写檄文,传遍汉中各城,并且分派士兵去抢占险要关隘。特别派遣张任等人率领五千马步军去占领定军山,让赵云率领乌力登、滇吾等五千马步去占领米仓山,遥相呼应。同时,高飞给徐晃发信,让徐晃率领安尼塔帕特里奇、高森以及四万大军前来汉中,留下郭嘉以及剩余的东夷弓箭手镇守秦州。

  另外,高飞又派出加急信使,奔赴荆州,让虎卫大将军甘宁、左骠骑将军张郃、右将军陈到带领水陆大军五万,以诸葛亮为军师,开始进攻刚刚灭亡不久的蜀地。

  (抱歉,更新晚了,见谅。)

  华夏军经过一个月的苦战,闪电般的袭击了兵力空虚的魏国,完全占领了秦州、凉州以及益州的汉中郡,并且迫使西羌王彻里吉对华夏军称臣,每年进贡羌地特产。

  传递消息的信件如同雪花般的飞入了益州,传入了魏国皇帝曹操的耳朵里。可是,由于山河险阻,路途遥远,加上蜀道难行,华夏军进攻华阴关的消息传到成都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秦州已经完全被徐晃攻下了,曹操听到这则消息,不敢相信,华夏军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一方面留下荀彧镇守成都,自己则带着十万大军回师秦州,日夜兼程,紧赶慢赶,才于二月初一赶到了葭萌关。

  这边魏国的前部大军刚到,那边又传来了汉中郡失守的消息,让魏国雪上加霜。

  魏国在征讨蜀汉刘璋之前,全国总兵力三十万,可谓是雄踞西北。在得知华夏军大举对荆汉的刘备用兵之时,杨修便主动提议,让曹操收取暗弱的益州,以为增强本国实力。

  之后,华夏军虚张声势,西北野战军火速出灵州,以试探曹魏国力。曹操看出这是华夏军的计策,便留下夏侯渊镇守凉州,徐庶、程昱为谋士,他自己则秘密返回长安。

  回到长安后,曹操聚集众位大臣一致商讨是否出兵攻打蜀汉的事情,群臣一致决定出兵攻灭蜀汉,最终确定了灭蜀汉的战略方针。他留下曹仁、杨修、陈群、满宠、刘晔共同辅佐太子曹昂,让曹昂监国,自己则带走一半兵马秘密集结在汉中,准备趁华夏军攻打荆汉之时,暂时无暇西顾,借此机会消灭蜀汉。

  再后来,在汉中遇到了庞统来投,更加坚定了曹操灭蜀汉的信心,于是在华夏军和荆汉军的战斗爆发之时,便以庞统为前部,对蜀汉不宣而战,计取葭萌关,叩开了蜀汉的大门,展开了轰轰烈烈的灭蜀战役。

  从整个战略布局来说,曹操无错,庞统无错,杨修无错,所有的魏国群臣都没有错,因为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这种机会可谓是机不再失,失不再来。

  首先,所有的人都低估了华夏军的作战能力,同时也过于高估了荆汉军的作战能力。荆汉军的军队和魏国不相上下,尤其是水军更是天下无敌,曾经数次突入吴国境内进行抢掠。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诸葛亮早已经布下了一个局,荆汉的十万水军不战而降,华夏军的兵锋也太过迅速,导致荆汉在华夏军和吴军的夹击之下,很快便被灭国了。

  其次,曹操为了使得刘璋感到恐惧,老毛病又犯了,大军在兵临梓潼时,梓潼守将拒绝投降,惹怒了曹操,并且想借此机会给刘璋施加压力,最终决定屠城。三万梓潼无辜百姓尽皆被屠杀,虽然这在以后攻打成都时使得刘璋不战而降,但是投降后的蜀汉百姓却对魏军很反感,各地县城发生了不下数十次暴动。

  曹操的精力完全集中在了蜀地,并且也没有估算到华夏军在刚刚攻占荆汉不久的隆冬之际,便开始发动了争夺西北的计划,直接导致了秦、凉二州的陷落。

  益州,葭萌关的关城里,刚刚接到汉中陷落的消息,曹操便觉得头疼欲裂,长久以来折磨他多时的头风病再次犯了,卧床不起。

  神机军师庞统、虎贲将军许褚、大司马夏侯惇、大将军索绪都站立在床前,看到曹操难受的样子,都十分的心疼。

  曹操睁着眼睛,望着站在床前的四个贴身近臣,苦苦地说道:“朕自斩黄巾以来,所经历战斗足有数百次,不论是大战、小战,失败或者胜利,朕都从来没有觉得有今天这样后悔过。蜀汉羸弱,极易图灭,只是朕太过操之过急,低估了华夏军的作战能力,同样也高估了荆汉大军,致使一切功败垂成。如今虽得蜀地,却不能似秦、凉一样,蜀地之民厌恶朕,反朕,如果没有个三到五年时间,是决计不会安定下来的。今日汉中又陷落于高飞之手,教朕情何以堪啊…短短一个月…一个月啊…朕苦心经营了许久的地方,就这样没了…”

  “陛下…”夏侯惇、索绪、庞统、许褚都统统跪在了地上。

  “朕有此败,非战之罪,只怪老天助高不助曹啊…朕从中原流落西北,苦心复国,所杀之人无数,然而也只存在数载,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朕如何不痛心?”曹操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大声地说道。

  庞统急忙说道:“陛下,蜀地沃野千里,易守难攻,如果我军把守各个入川要道,必然能够阻滞华夏军,死守蜀地,将势力向南中扩展,征发蛮人为兵,足可与华夏军形成对峙之势。”

  “不!朕要让高飞血债血偿,怎么失去的,怎么再夺回来,华夏军征战多时,人困马乏,秦州、凉州之民皆魏国之民,若得知朕回师了,必然响应,还有羌人这个强有力的援兵,彻里吉必然也会发兵攻打凉州,届时,我魏国便可夺回失地!”曹操摇了摇头,持不同意见。

  庞统道:“陛下所言,虽然有理,可是华夏军能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就攻下了秦州和凉州,说明兵锋正盛,如果我们现在和华夏军交锋,臣估算不出有几成把握…”

  “你难道想离朕而去?”曹操怒视着庞统,喝问道。

  “臣不敢,臣既然从荆州不远千里来投靠魏国,自然要为陛下效忠,只是臣…”

  “那就助朕收服失地,若能收服失地,你的名字将为天下所知,朕也重重待你。”曹操道。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人,正是前不久归顺魏国的一员蜀汉的将领,姓李名严,字正方,现为魏国左将军。

  “启禀陛下,刚刚哨探前来报告,说已经探明前方动向,华夏国的皇帝高飞现在正在汉中郡中,原蜀汉镇东将军张任已经投靠华夏军,现为虎贲将军,率领五千士兵驻守定军山,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首虎威大将军赵云率领五千精兵驻守米仓山,两山遥相呼应,形成了汉中郡的一道屏障。另外…另外…”李严一进门,便毕恭毕敬地说道。

  “讲!别吞吞吐吐的!”索绪厉声道。

  “是,大将军。另外还探明,陛下的所有宗室都在汉中郡城南征之中…”李严道。

  曹操听完这句话后,只觉得头疼欲裂,脑门上汗珠如同雨下,“啊”的一声大叫,登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头也不再疼了,整个人恢复了正常,一双炙热的眸子盯的李严身上发烫,厉声说道:“传朕圣旨,让后面兵马加速前进,葭萌关外集结。索绪、夏侯惇、许褚、庞统,随朕出征,李严镇守葭萌关,先以三万之师,攻打定军山、米仓山,势要攻下汉中,用高飞的人头,来祭奠为国捐躯的亡魂!”

  凉州,上邽。

  司马懿坐镇上邽城,邀请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一起前来会晤,以监军身份,准备商议如何恢复凉州的策略。

  此时,上邽城的太守府内,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都未曾到来,倒是一名士兵先来了,对司马懿说了几句话,司马懿便笑着说道:“将他带上来,以后再有他的消息,不必奏报,直接带进太守府即可。”

  士兵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将一个人推了进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庶。此时的徐庶已经没有往日的风采,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不少。

  司马懿见到徐庶又被抓了回来,便笑着问道:“元直兄,这是第多少次了?你这样折腾,我都佩服你了,你难道还想继续折腾下去吗?”

  徐庶瞪了司马懿一眼,对司马懿这小子恨死了。本来说了是要放了他的,可是几乎都是每隔十里都会有一百人的骑兵在前方等着他,抓了放,放了抓,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被抓了多少次,又被放了多少次。

  “你卑鄙无耻!说好了放了我,总是在放了我以后,就又把我抓回来,你还是杀了我算了。”徐庶实在是气愤坏了,对司马懿骂道。

  司马懿呵呵笑道:“我也不想啊,每天为了抓你,我将周围十里的范围内都布置了兵力,我愿意放你,可他们不让啊,所以只能抓了放,放了抓。不过,如果你愿意投降的话,那就一劳永逸了。怎么样?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吧?”

  “我说过,我决不投降!”徐庶怒道。

  “嗯,可是你也不想死,如果你想死的话,早就自己结果了自己了。元直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抱负的人,胸中藏有万千神兵,我华夏国正值用人之际,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归顺呢?如今天下大势都倒在了华夏国这边,魏国也将不久于天地之间,许多年后,只会成为历史,你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元直兄的才华十倍于我,若在华夏国,必然能够受到重用,总比…”

  “你闭嘴,你根本就不想放我,你这是在折磨我。我不选择自己死,是因为我要回到陛下身边继续为陛下出谋划策,我不怕死!”

  “那好吧,那我只好将你暂时关押起来,然后等我了却了凉州之事,我就带你去见你的陛下,亲自送你回魏国,如何?”

  “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

  “带下去,不可怠慢。”司马懿摆手道。</p

  看着徐庶离去的背影,司马懿不知道为什么,心理面觉得这个人实在太顽固了。他决定,将徐庶带走,按照他的估计,秦州、凉州被迅速拿下之后,身为皇帝,并且一向高瞻远瞩的高飞,定然不会错过对蜀地进攻的机会,趁着魏国立足不稳,然后彻底消灭魏国。

  不多时,人报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都赶过来了,离城不到五里路。于是司马懿亲自出城相迎,将太史慈、马超、庞德、张绣全部迎入城中之后,司马懿便开门见山地道:“在下之所以惊动各位将军,是有要事相商,让各位将军劳师动众,还请见谅。”

  太史慈对司马懿的能力早就给予了肯定,如果司马懿没去长安,或许他和庞德就不会陷入苦战,马超也不会败绩,那么很多人都可能不会死。但是,他不怨任何人,这些部下为国捐躯,正是人生价值体现的时候。

  “无妨,仲达,你这么慌张的召集我们来,必然有要事,但讲无妨,我们这些粗人,都不会在意太多礼节,也请你不要拘礼。官职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太史慈和蔼地说道。

  司马懿很喜欢和这些武人打交道,没有那么多的鬼心眼,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不讳了。现在西北战事刚刚结束,彻里吉对华夏国称臣,并且表示将会连年上贡,魏延将军又在敦煌驻守,西域各国也尽皆臣服于华夏国,而一向与华夏国不和的鲜卑人,这次也没有动静,北方大体趋于和平之势。但是,西南刚刚被魏国所平定,我猜测曹操为了争夺失地,必然会率军与我军角逐,可能是一场硬仗。”

  对于这件事,张绣最有发言权,当即说道:“曹操必然会来争夺失地,秦州、凉州是曹操的根基,蜀地虽然平定了,但是绝对没有秦州和凉州容易管辖。而且征讨蜀汉魏军并未损耗太多兵马,十五万大军,曹操必然会率领十万大军前来争夺,秦州兵少,必然会是主战场,我觉得,应该出兵援助。”

  “无诏不得擅自调遣兵马,这是华夏国的铁律!”太史慈言辞正色地说道,“仲达,虽然你这次在凉州取得了不错的战功,但是你在华夏国待得时间也不少了,你应该知道,皇上定下的这条铁律。而且,西北大战,皇上下令各战区自行负责,不再受枢密院的调遣,以免延误军机,已经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现在西北刚刚平定,虽然说蛮夷尽皆臣服,但是也不能私自调动兵马。”

  马超、庞德听后,都点头称是。张绣说错话情有可原,因为他刚加入华夏国,可司马懿的意思,大家也听得很清楚,对此不敢苟同。

  司马懿道:“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场上的变化微妙,皇上设立枢密院,以枢密院掌握军机,但也只是个形式,真正带兵打仗的还是你们,皇上也给了你们充分的自由,可以让你们不必拘泥于不化。从秦州到凉州,关山阻隔,皇上连月来一直没有圣旨下发,以我猜测,皇上必然是带领一支精兵去取汉中了。只怕这会儿工夫,汉中早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囊中之物。我想,现在皇上应该已经下达了调集军队的命令,只是路途遥远,还未抵达这里。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分出西北军一支,前去汉中援助,这样不耗费时间,你们认为呢?”

  “没有皇上圣旨,不得擅自调遣兵力。司马仲达,你不要得寸进尺,西北军我说的算,这是原则问题,不是靠你的想象就能决定的事情。”太史慈怒道。

  司马懿皱起了眉头,也勃然大怒道:“此乃军机,兵贵神速,若是皇上怪罪下来,我司马懿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责。大将军,仲达肯定大将军发兵五万,支援汉中,只有如此,才不至于使得皇上陷入苦战。曹操非一般人物,更兼有凤雏相助,汉中险要之地,关键异常,不能被曹魏反攻下来!”

  张绣道:“我知道我没有发言权,但是我敢肯定,曹操必然会率领十万大军前来收复失地,一旦让曹操突破了防线,羌王彻里吉也必然会响应,届时,凉州、秦州将又陷入征战当中,只怕再这样打下去,华夏军的士卒会疲惫不堪。大将军,我愿意为前部先锋,率领我本部兵马一万,前去汉中支援。”

  马超见状,抱拳道:“大将军,西北军二十五万,此次出兵二十万征讨凉州,战死接近四万人,如果十万大军镇守险要之地,足够,何况我的威名羌人尽知,由大将军坐镇凉州,我镇守通往羌族的要道,庞将军守卫武威,足可以威慑众人。司马仲达连番来从未估算过错误,先是智取冀城,后去长安支援,前些日子又在冀城炸死了十几万的羌人,虽然彻里吉侥幸逃脱,却也使得彻里吉对我军畏惧。我从未求过大将军什么,这一次我…”

  “够了!”太史慈站了起来,背过身子,对众人说道,“司马仲达,但愿你的有嗅觉是灵敏的,只要你的嗅觉是灵敏的,擅自调兵的罪过,本将军为你一力承担。如果你的嗅觉是错误的,提头来见!”

  司马懿看了一眼马超,对马超感激不尽,同时对太史慈也是感激不尽,毕竟太史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他当即向着太史慈、马超、张绣、庞德都拜了一拜,说道:“仲达多谢各位将军了,一旦平灭了曹操,功劳是大家的,仲达一点不取,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仲达也绝技不会连累众位将军。”

  太史慈道:“司马仲达,你走吧,带着四万大军,连同张将军本部一万一同上路,趁本将军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司马懿抱拳再次拜谢道:“多谢大将军成全。”

  “司马仲达,你记住,今天我所做得一切,不是为了你,也不是因为任何人,而是为了华夏国。”太史慈道。

  “诺!”

  随后,张绣一起拜别了太史慈,和司马懿一起,带着五万大军离开了上邽。

  “张将军,走秦州入汉中是不是路途遥远些?”一出了城门,司马懿便问道。

  张绣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说道:“可以都武都,如果皇上真的拿下了汉中,兵锋必然会被堵在了葭萌关外,如果走武都沿着西汉水一直走,便可抵达葭萌关的背后。不过,此道险要异常,山高险阻,河中虽然结冰,但是由于当地多温泉,所以水面结冰很薄,不能过人,而且前面有一处关隘,拦河而建,如果不突破此关,就无法通过。曹操聪明绝顶,绝对不会有任何纰漏,肯定是重兵防守,如果没有战船攻打,很难突破,还容易打草惊蛇。”

  司马懿听后,对张绣道:“如果走阴平道呢?”

  张绣怔了一下,没想到司马懿对当地的地理如此了解,当即道:“走阴平道的话,岂不是要绕很远的路吗?”

  司马懿道:“绕路远点,应该兵力较少点吧?”

  “我懂你的意思了,那就阴平道?”

  “走阴平道。”

  两个人商议已定,便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走了。

  豫州某大山深处,张飞身上背负着丈八蛇矛和青龙偃月刀,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的艰难向山中行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地喊道:“二哥…二哥…你在哪里啊…要是听到的话,就回答我啊…”

  声音传入山谷,响起了无尽的回音,声音交叠在一起,传的更远了。

  张飞吃力的向前行走,自言自语地道:“山上的猎户说见过二哥,就在山上住,可是我都找了两天了,为什么还是寻不见二哥?”

  自从关羽神秘消失之后,张飞便背负着两般兵器到处寻找关羽,一路打听,才追了上来,找到了这座不知名的大山里。

  苦苦寻找一个多月,年里年外也算是两年了,大年三十的夜晚张飞都是孤苦一个人过的。为了这份兄弟之情,张飞也确实受了不少罪。但是,他无怨无悔,大哥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失去二哥。

  话说,当张飞听到刘备被杀的消息时,本以为自己会流眼泪,心痛,然后痛哭一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的时候,整个人是如此的平静。那份桃园结义的情谊,海枯石烂的盟约,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变质了。

  他依然是他,可是他却又不是他,没有了当年的那种味道。现在,他只把希望寄托在关羽身上,找到关羽,哪怕一起开个小店也好啊,反正干过肉铺,大不了再开一间,兄弟两个人再把家人接过来,欢欢喜喜的一起生活,以后他的女儿嫁给关羽的儿子,关羽的女儿再嫁给他的儿子,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张飞憧憬着便笑了起来,丝毫没发现,在自己头顶上的岩石上,忽然多了一个人。

  “三弟!”

  张飞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惊,急忙抬头,但见关羽站立在岩石之上,便急忙喊道:“二哥…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三弟…”关羽从岩石上跳了下来,将张飞给抱在了怀里,两个人相拥而泣。

  之后,关羽带着张飞来到了山上一个极为隐蔽的山洞里,洞中还点着篝火,温暖异常。兄弟两个人坐在篝火边,相视而笑。

  “二哥,大哥死了,是被吴狗杀死的…”张飞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

  关羽皱起了眉头,丹凤眼完全张开,神情黯淡,说道:“我听说了,我会为大哥报仇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哥,汉国没了,我们该何去何从?”张飞问道。

  “我想暂时隐居山林,过上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你呢?”关羽炙热的双眸盯在了张飞的身上,问道。

  张飞低下头,没有说话。良久,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八蛇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我留在这里陪伴二哥。”

  关羽和张飞心意想通,又怎么会领略不到张飞心里的变化呢?他缓缓地说道:“不管大哥生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大哥始终是大哥,桃园结义的誓言不能忘。现在大哥死了,汉国没了,整个天下半数以上都控制在华夏国的手里,以华夏国的强大,以后必然会一统天下。高飞此人文韬武略、见识非凡,只怕现在已经无人能敌。三弟,你不适合过这样平淡的生活,你的性子烈,待上十天半个月还行,时间一长,你必然会烦躁异常。你还是按照你心中所想,去另谋出路吧!”

  “二哥,我不!你不走,我也不走!”张飞紧张地道。

  “三弟啊,你放心去,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团聚的。再说,你我的家人以及大哥的家人,都在华夏国的手里面,我要拜托你多费心照顾了。”关羽道。

  “二哥,你…我找你找的那么辛苦,好不容易见面了,你又要赶我走,你总该让我和你在一起住段时间吧?”

  关羽想了想,看了一眼张飞背后靠着山洞的石壁放着的青龙偃月刀,便道:“也好,正好可以教授一些我的刀法。昔日我曾经败给了赵子龙,三弟之勇远在我之上,可是和赵子龙谁胜谁负,我始终猜测不出,既然三弟要去华夏国效力,为兄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二哥…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华夏国效力了…我…”

  “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你跟我还隐瞒什么?大哥已经不在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昔日在冀州,大哥假死之时,你第一个就想去投靠高飞,然后借用高飞的力量为大哥报仇,而且高飞和你虽然说不上情深义重,但是也曾两度放你,又赠你名马,高飞是有意要让你在他帐下为将。如今高飞已经是华夏国的皇帝了,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中,以赵云为首,武艺最为出众,如果你能够一举击败赵云,你在华夏国的地位就会尊崇万分,对你、我以及大哥的家属才更有实力去保护…”

  张飞听到关羽的这段话后,暗暗地想道:“原来二哥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不过二哥说的也对,我应该肩负起保护兄弟三人家属的责任…”

  “三弟,我姑且留你在此住半个月,以你的武艺,半个月内,绝对可以将我的刀法练成,到时候你再自己融会贯通,一定要用我教你的刀法击败赵云,这样一来,也就等于我击败了赵云。”

  张飞突然嘿嘿笑道:“二哥你真阴险…那我干脆将我的矛法教给你,你去和赵云再比试一番,你亲自赢他,岂不是更好?”

  “那好,这半个月,我教你刀法,你教我矛法,我们两个人互相学习。以后我若要再见到赵云时,定然亲自赢他!”

  二人计议已定,便决心互相传授对方平生武学,而张飞也决定归顺华夏国,肩负起保护三家家属的重担…

  与此同时,汉中郡,南郑城。

  高飞已经派发出好几道圣旨,在听闻曹操率领十万大军抵达葭萌关时,觉得自己的兵力太少,便立刻又派出斥候去凉州送信,要求太史慈抽调五万大军前来汉中援助。

  这边斥候刚刚离开,那边卞喜便立刻进来了,急忙说道:“皇上,曹操率领三万大军正朝定军山方向驶去,臣不敢耽搁,星夜来报。”

  “曹操御驾亲征,更兼有庞统为军师,只怕张任难以抵挡,你即刻传令下去,集结一万大军火速支援定军山,此山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先带人去定军山,你率领那一万大军随后。”高飞听后,不知道为什么,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大军到来,路途遥远,而且乌力登、滇吾从西城到来携带的炸药有限,这一阵子战争不断,对炸药的消耗也极为迅速,就算从洛阳再征调过来,也已然是来不及了。所以,他绝对亲自去定军山会一会这个老对手曹孟德。

  “诺!”

  高飞即刻率领一千名飞羽军以及法正一起出了南郑城,留下张猛镇守汉中。

  定军山是三国时期有名的战场,素有“得定军山则得汉中,得汉中则定天下”之美誉,可见定军山对汉中的作用之大。当然,这一作用是突出在防御蜀地的基础上,只是对于西南面而已。

  定军山属大巴山一脉,其脉自高庙子入平地,隆起秀峰十二座,自石山子至元山子,号称“十二连峰”,再东为当口寺孤峰,自西向东绵延十多公里,如游龙戏珠,故有“十二连山一颗珠”之誉。

  定军山的山南有一个天然锅底形的大洼,周长三四里,唤作“仰天洼”可屯万余兵马,自山上俯瞰山下。定军山之北麓有一片广漠沃野,亦可屯兵,也是交战的最佳地点。

  定军山的仰天洼里,张任得知曹操亲征,前部先锋夏侯惇的兵马已经逼近,便聚集众将,当即计议道:“曹操老贼御驾亲征,以三万之兵前来攻打定军山。我已经差人去告知虎威大将军,请他移师天荡山,与我军遥相呼应,只要固守此山,纵使曹操老贼有十万大军,也绝然不可攻克。众将从今天起,开始严加防范,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

  杨怀、高沛、刘璝、邓贤四将听后,都抱拳欣然领命。

  之后,众人散去,各带一千人于山中要道设伏,并且布置下诸多陷阱。张任等人都是蜀汉旧将,对当地地理十分熟悉,一时间便利用定军山险要之势,很快便布置下了一张防护极高的陷阱网。

  “快点!都加快行进速度,中午之前,必须赶到天荡山!”赵云一马当先,策马来到了路边,将手中暴雨灭魂枪向前一招,便对部下大声喝道。

  前面乌力登开路,后面滇吾押后,赵云身处中军,带着五千马步军迅速地从米仓山转移到天荡山。

  天荡山,位于汉中盆地西端,在沔阳县城北四公里处,与沔阳县城南的定军山遥遥相对,地势险要,与定军山成犄角之势,为汉中盆地西部门户,西控川陕要径,北扼陈仓古道南口,是古代控制秦、蜀间通途和陈仓道南口而确保汉中盆地安全的重要军事屏障,因此在历史上是兵家必争的军事要隘,为历代兵家必争地。

  张任对蜀地地形地理十分熟悉,深知天荡山的重要性,得知曹魏的大军出葭萌关,便立刻通知赵云移师天荡山,与其形成犄角之势。

  前者高飞命令赵云去米仓山驻守,事实上是对巴蜀地理不太了解,错误的估计了位置,当时法正、张任等一干蜀汉旧将都以为高飞准备亲自带兵驻守天荡山,所以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现在虽然知道高飞的错误,再指点出来,也已经为时已晚,消息与其通传到南郑城,不如直接送达赵云处,张任相信赵云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赵云文武双全,当张任派人送信到米仓山时,便立刻分析利害关系,首度违背了高飞的圣旨,私自调兵从米仓山进驻天荡山。

  张任那边仍在积极布置陷阱,赵云这边在加快行军,与其相呼应的曹魏大军的前部也没闲着。

  夏侯惇身兼数职,亲自带着五千马步军为前部先锋,当先开道,清扫路面积雪,为曹操率领的大军清除障碍。

  “离定军山还有多远?”夏侯惇随口问了一个蜀汉的降将孟达。

  孟达答道:“已经不远了,最多还有三十里地。”

  “三十里地?”夏侯惇看了一下现在的进度,便道,“加快进程,天黑之前务必要清理完毕,陛下亲率大军在后,不要给本府脸上抹黑!”

  声音落下,魏兵干的更加热火朝天,纷纷清理积雪。

  “士元,以你猜测,我军攻打汉中,可有几成胜算?”曹操骑着马,扭头对身边的神机军师庞统说道。

  庞统自从助曹操攻略了蜀地,便受封为神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曹操能够调度外,其余人都要听他的调遣,可谓是十分礼遇。

  他笑了笑,回答道:“陛下莫问,十天之内,士元自然会助陛下拿下汉中。”

  “十天?朕很期待。”曹操也笑了,有庞统的这番话,他就无忧了。

  (另外一更,放在下午)

  公元一九七年,二月初五,气温开始慢慢回升,昼夜的温差已经明显拉大,山下的一些积雪也开始慢慢消融,冰面上也开始逐渐融化。

  整个大汉天下,基本上都趋于稳定,但是在巴蜀一带,汉中郡的上空却弥漫着一层阴云,一场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定军山下,夏侯惇等人已经抵达,驻守山下,但是他却很小心,远离定军山足足有五里下寨,因为已经探明,在天荡山上也有华夏军,他害怕被前后夹击,所以不敢靠的太近。

  夜幕降临之时,曹操、庞统、索绪等人尽皆抵达,夏侯惇早已经安好了营寨,众人一到,便随即入住,三万大军悉数进入营寨之中。

  埋锅造饭之后,众人纷纷饱食一顿,之后曹操召集庞统、索绪、夏侯惇一起计议。

  中军大帐之中,曹操当即说道:“定军山、天荡山互为犄角,此二山乃是汉中屏障,尤其是定军山,尤为重要,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当先取哪座山?”

  索绪驻守汉中多年,对于汉中地形十分的了解,当即道:“天荡山乃定军山之辅助,占据了天荡山便可俯瞰定军山的仰天洼,窥视敌军的一举一动,当先取天荡山。”

  夏侯惇道:“大将军身处汉中多年,对汉中地形可谓是了如指掌,既然大将军说攻打天荡山,那就攻打天荡山。不过,我要做先锋。”

  曹操听后,看着夏侯惇说道:“先锋乃是偏、裨将军的事情,你是军中大将,岂能事事冲锋在前?”

  夏侯惇不服气的说道:“先锋尤为重要,若一战失利,必然会影响军中士气,我为先锋,必然能够取胜,以振奋军中士气,有何不可?”

  曹操皱起了眉头,如今曹氏、夏侯氏的尽皆战死沙场,独存夏侯惇一人,他甚为怜惜,生怕夏侯惇再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又少了一条臂膀。他道:“不行,先锋之职,朕另择他人,你率军镇守营寨。”

  “陛下,我…”

  “不要再多言,否则调你去押运粮草。”曹操厉声说道。

  夏侯惇见曹操动怒,便看了看庞统,朝庞统使了一个眼色。

  庞统会意,当即开口道:“陛下,粮草押运,由荀丞相调度即可,臣以为,夏侯将军为先锋没什么不妥,如果寻常小将为先锋,一旦遇到赵云、张绣,只怕很难抵挡,夏侯将军武艺超群,足可以堪当此重任,以振奋其军心。而且,臣也力荐夏侯将军,攻取定军山,也全系在夏侯将军一人身上了。臣知道,陛下是担心夏侯将军有所闪失,但是如果畏首畏尾,也必然会受到束缚。”

  夏侯惇听完庞统的话,便明白曹操为什么不让自己做先锋了,当即跪拜道:“陛下!元让自从追随陛下身边,从未有过贰心,也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战死沙场,也以此为荣。自跟随从大王来到西北,曹纯、夏侯恩、曹仁、曹真、曹休、夏侯渊相继战死沙场,陛下不能为了臣一个人的性命而忽略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天下。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臣只是陛下的臣,虽死无憾,还望陛下成全!”

  索绪也急忙劝道:“陛下,臣以为,夏侯将军忠勇异常,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先锋人选。”

  曹操道:“你们都起来吧,朕自有主张,夏侯元让听旨!”

  夏侯惇当下脸上一阵喜悦,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侯元让,顶撞朕,触怒龙颜,念在以往功劳上,朕暂且不究,现贬谪为赞军校尉,负责押运粮草之事,保护从葭萌关到定军山粮道。”曹操厉声道。

  夏侯惇楞了一下,本以为曹操会让自己做先锋,没想到却将自己贬谪成为了赞军校尉,让自己去押运粮草,这算是哪门子事嘛。他肚子里窝着火,但是不敢对曹操发,极为不情愿的领旨谢恩,然后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庞统、索绪都不太明白,现在正值用人之际,夏侯惇又是魏国一等一的大将,为什么不让他做先锋,反而让他去押运粮草。

  曹操看了庞统、索绪一眼,说道:“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攻打定军山!”

  索绪吃了一惊,急忙道:“陛下,赵云驻守天荡山,天荡山尤为重要,如果赵云率众下山来攻,我军岂不是腹背受敌?”

  庞统不吭声,但是也猜测不透曹操是怎么想的,他很同意索绪的策略,先取天荡山,然后窥视定军山,逼迫张任下山前来决战,不出三日,必然能击败张任。

  曹操冷笑一声,双眸中冒出了一丝精光,说道:“你们只管照朕的吩咐去做,兵营只留一千人马足以,其余人全部跟朕去攻打定军山。”

  庞统、索绪都不解其意,但是又不能违背,便抱拳道:“臣等遵旨。”

  夏侯惇回到自己的营帐,当即大声喊道:“拿酒来!”

  亲兵跑了过来,一脸难色的说道:“将军,陛下刚刚颁布了禁酒令,并且派人收取了所有的酒…”

  “让你拿你就去拿,哪里那么多废话?出了事情,本将一人承担!”夏侯惇心里不痛快,想不出曹操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居然派他去押运粮草,这种事情,向来只是他的偏将、裨将做的。

  不多时,亲兵抱着一坛子的酒走了进来,夏侯惇接过以后,便闷闷不乐的喝起了酒。

  这时,许褚带着虎卫军的将士来到了帐外,在外面大声喊道:“夏侯将军,我奉陛下圣旨,前来取酒,请夏侯将军将所有酒水全部呈上来。”

  夏侯惇一听到这话,当下来气,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帐,掀开帘子,看到许褚站在帐外,带着虎卫军的将士,将自己怀中抱着的酒坛子举了起来,说道:“酒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啊!”

  许褚瞅了夏侯惇一眼,不跟夏侯惇一般见识,伸手便去取酒。哪知道,夏侯惇退回了几步,当着许褚的面将酒咕咚咕咚的灌进了肚子里。

  “拿下!”许褚脸上变色,当即喝令道。

  虎卫军的将士立刻将夏侯惇给围了起来,伸手要去抓夏侯惇。

  夏侯惇哪里肯从,当即退入了大帐,冷笑道:“想拿我?也要有这个本事才行。陛下不让我做先锋,我看谁能担任先锋之职!”

  许褚怒道:“赞军校尉夏侯惇,陛下已经发布了禁酒令,任何不得饮酒,否则杖责一百军棍,你身为赞军校尉,国家栋梁,居然敢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而且,你还拒捕,罪上加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许褚便撸起了袖子,露出一双粗壮的手臂来,将佩剑交给了身边亲兵,自己斥候空拳的大踏步走进了夏侯惇的大帐。他站在那里,瞪着夏侯惇,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惩罚?”

  “有本事,你来拿我?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夏侯惇满身的酒气,说话时还打着酒嗝。

  “那别怪我了!”说着,许褚虎躯一动,便朝夏侯惇扑了过去。

  夏侯惇当即将手中的酒坛子给扔了过去,朝着许褚的头上砸了过去。

  许褚不躲不闪,直接用头撞碎了那酒坛子,剩余的半坛子酒,直接洒了许褚一身。但是许褚的头却没有丝毫的损伤,他如同一只飞起来的巨熊,朝着夏侯惇的身子上扑了过去,双拳突然同时挥出,朝着夏侯惇的脑门上击打过去。

  夏侯惇突然一个后空翻,便躲了过去,紧接着许褚那边便传来了一声闷响,双脚直接落地,地面上都为之微微颤抖,而他落地时的地面上,更是深深地陷了进去。

  这边许褚刚落地,那边夏侯惇便直接冲了过来,飞起一脚便踹向了许褚的胸口。

  许褚不躲不闪,眼看着夏侯惇的飞脚踹来,他突然伸出了手,直接抓住了夏侯惇的一条腿,然后原地转圈,像是扔铁饼一样,将夏侯惇给扔了出去。

  帐外的虎卫军见夏侯惇被许褚扔了出来,纷纷让开,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音,夏侯惇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夏侯惇被许褚这么一扔,当众出了丑,脸上更加的气愤,当即翻身而起,将身上的劲装给脱了去,着上身,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前胸、后背上都是斑斓道道的伤口,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许仲康,我今天要和你一较高下!”夏侯惇话音一落,直接握着一双铁拳,朝着许褚便击打了出去。

  许褚见夏侯惇怒了,知道真正的攻击才刚刚开始,他依旧不躲不闪,每当夏侯惇的双拳攻击过来时,他总是能用自己笨重而又结实的身体去抵挡,双臂犹如一堵铁墙一样,接连当下了夏侯惇的数次攻击。

  “砰砰砰…”

  二人交手不断,夏侯惇处于攻击方,许褚采取守势,但是夏侯惇的身形较快,拳法迅速,有好几拳许褚没有挡住,直接落在了身上。但是,只有夏侯惇知道,他的拳头虽然落在了许褚的身上,却犹如打在了钢板上,不但没有对许褚造成伤害,反而让自己的拳头很受伤,已经有多处破皮了。

  (刚好赶上更新,呵呵,大家午安,吃饭去了。)

  “许褚这个家伙…”夏侯惇看着许褚,心中不忿,暗暗地想道,“我还是第一次跟他交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这么强,不用兵器是不行了!”

  一想到这里,夏侯惇便大声地对许褚吼道:“我要和你马上对战!”

  “马上给我滚回葭萌关!”

  一声怒喝从黑暗中传来,声音犹如滚滚天雷,传入夏侯惇、许褚等人的耳朵里,众人都立刻跪在了地上,不敢再吭一声。

  曹操从黑暗中走来,踏进营帐的一瞬间,便扑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夏侯惇裸着身子,许褚身上却湿漉漉的,地上更是碎裂的酒坛子以及洒落的酒水。看到这一幕,曹操已经明白了一切,当即转身,淡淡地说道:“仲康,派人连夜将夏侯元让送到葭萌关,不得有一刻停留,贬为军司马,以儆效尤。”

  许褚点了点头,说道:“诺!”

  夏侯惇心中极度的不平衡,半个时辰前,他还是大司马,半个时辰后,他成为了一个小校的军司马,虽然只差一个字,但是官职却相差十万八千里远。他见曹操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何,胸中怒气难填。

  许褚站了起来,还是毕恭毕敬的向着夏侯惇拜道:“将军请吧!”

  夏侯惇虽然被贬官了,可是还是堂堂正正的开国功臣,受封的也有爵位,他白了许褚一眼,怒道:“不用你们送,我自己会走!”

  说着,夏侯惇便穿上了衣服,然后带着两名亲兵,骑着马,拿上自己的兵器,便迅速离开了大营。

  这边夏侯惇走了以后,许褚便回到了曹操那里,拜道:“陛下,夏侯将军已经离开了。”

  “恩,很好,你去吧,明日随朕出征。”

  “诺!”许褚出了大帐,亲自护卫在大帐外面。

  魏军尽皆是远道而来,此时都是人困马乏,除了巡逻队伍外,其余的士兵全部休息了。

  月上枝头,一个黑影趁人不备,便离开了魏军的大营,以最快的速度朝天荡山而去。

  天荡山上,赵云、乌力登、滇吾等人都枕戈待旦,静候今天在曹魏行军过程中安插进去的斥候。

  二更时分,守山士兵带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斥候,送到了赵云的大帐里。

  “拜见大将军!”斥候一进入大帐,便立刻行了跪拜之礼。

  “免礼,魏军情况如何?”赵云问道。

  那斥候答道:“魏军大司马夏侯惇因为触怒了曹操,被贬谪为了军司马,遣返到葭萌关去了。另外,魏军已经全部下达了命令,明日辰时开始出征,大营里只留下一千人,全军都去攻打定军山。”

  “定军山?”赵云狐疑了起来,皱起了眉头,问道,“曹操不是一般人物,放着天荡山不打,怎么跑去打定军山?”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庞统、索绪二人都曾极力劝过,但是曹操却没有听从,大概是怒火攻心,急着攻打汉中的缘故。”

  “我知道了,你一路辛苦,既然从魏军大营里出来了,就不要再去了,现在下去休息吧。”赵云道。

  “诺!”

  “大将军,曹操到底玩的是什么计策啊?居然全军尽出,去攻打定军山,难道就不怕我们从背后偷袭他吗?”乌力登问道。

  赵云冷笑一声,说道:“连你都能看出曹操的破绽,一向足智多谋的曹操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想,这其中必然有诈。”

  “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大军全部去攻打定军山,张任那边能受得了吗?”乌力登问道。

  “张任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的了解,相信他已经在进山的道路上布置下许多陷阱,定军山易守难攻,进山只有一条路,只要张任不下山,曹操虽然有数万之众,也奈何不了他。我们分兵去取葭萌关,劫掠魏军的粮道,魏军无粮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赵云经过一番仔细的分析之后,便说道。

  乌力登道:“那好,末将愿意去劫掠粮草。”

  “我愿同去!”滇吾也一起抱拳说道。

  赵云道:“滇吾与我同去,乌力登将军,你留下紧守山道,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下山。”

  “诺!”

  商议已定,赵云便带着滇吾,带着两千马步军,下山去了,留下三千兵士交给乌力登,让乌力登紧守天荡山。

  赵云、滇吾连夜下山,二人一路朝葭萌关方向而去,夜路难走,山道险阻,马匹极难通行,所以不得不下马步行。

  一行人走了不到二十里路,便进入到了一个险象环生的陡峭山路,只容得下三匹战马并列通行,一侧是万丈深渊,另外一侧则是陡峭的山壁,两千人马不得不摆出一字长蛇阵,迤逦而行。

  赵云第一次走这种蜀道,方知为什么蜀道之艰难,怪不得曹操大军迟迟无法回援,这种山路纵然是十万大军,恐怕也要走上一两天。在火把微弱的火光的映照下,赵云不禁有些感叹,就算能把曹操击退,以后要攻击蜀地,这种山路也极难行军。

  黑暗得夜里,盘旋而又崎岖的山道中,华夏军的两千士兵大多都点着火把,生怕会不小心跌落山崖,远远望去,犹如一条火龙盘旋而卧在山中。

  “轰隆隆…”

  忽然,一声巨响从陡峭的山壁上传了下来,赵云等人都紧张万分,这种巨大的声音像是山壁上的滚石落下,众人都暂时停在了原地,仔细聆听。

  “砰!”

  一颗大石从山壁上滚落下来,石屑乱飞,小石子也不断的从山崖上滑落,直接砸中了三个华夏军的士兵,连人带马都被滚石砸落山崖,掉入了万丈深渊当中。

  滚石过后,在无任何声音,除了风声之外,什么都没了,静谧异常。

  赵云本以为是中了埋伏,可是现在看来,应该是山上的巨石出现了滑坡,这才掉落下来的。

  “继续前进!只不过是山体滑坡而已…”赵云在前军大声喊道。

  众人紧张的心都放松起来,同时为刚才掉落山崖的战友默哀。

  于是,大军继续前行,众人刚行走了不到十步,陡峭的山壁上忽然传来了许多隆隆的声音,不断有滚石落下,黑暗中辨别不了到底有多少。但是大家的心里此时此刻都彻底明白了,山上有伏兵,绝对不是偶然的山体滑坡那么简单。

  赵云骑上战马,急忙调转了马头,大声喊道:“有伏兵,撤退!全军撤退,中计了!”

  但是两千人前后距离太长,加上山体上的滚石不断的落下,遮挡住了赵云的喊声,华夏军的士兵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纷纷贴着山壁只有这样,才能侥幸不被滚石所伤。

  “哇啊…”

  一时间,滚石不断的落下,许多士兵即使贴着山壁,也被一些滚石砸中,直接滚落到山崖下面,长达三里的山路上,前后都有滚石落下,两千华夏军的将士死伤惨重。

  赵云施展起平生所学,暴雨灭魂枪的枪法毒辣异常,每每有巨石向他砸来,往往能够做到怒涛穿石,一枪便能将巨石击打的粉碎。起初还勉强可以躲闪和抵挡,但是到后来滚石越来越多,越落越快,赵云已经略显吃力了。

  忽然,滚石全部停落,山壁上传出了无数声弦响,数不清的箭矢朝着他们射了过来,即使是贴靠在山壁上侥幸躲过大石袭击的士兵,不是头顶中箭,就是身上中箭。

  同时,前后的山道上出现了伏兵,将华夏军的将士堵在了中间这段狭长窄小的险路上。

  乌力登在后军压阵,见魏军将士忽然杀来,便下马与之奋战,砍死了三个士兵后,映着微弱的亮光,但见许褚虎视眈眈的举着刀凌空劈来。乌力登触不及防,被许褚一刀斩杀,人头落地,滚落到山崖当中。

  于是,许褚当先开道,古月宝刀在手,尽情的收割着还未死去的华夏军士兵。华夏军士兵哪里是许褚的对手,被一个个砍翻在地。

  前军也同时出现了魏军士兵,赵云在前,突杀数人,魏军士兵见赵云勇猛,暂时不敢靠近,纷纷涌箭矢射赵云。赵云勇枪遮挡,但是夜间终究是视力受阻,无法辨清,但听见坐下狮子骢发出一声悲鸣的长嘶,轰然向山崖里倒了下去。

  赵云来不及跳下战马,随着狮子骢一同坠落山崖,暴雨灭魂枪也落在了山道中,整个人坠入了那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之中…

  魏军将士见赵云坠落了山崖,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叫喊道:“虎威大将军赵云死了…赵云死了…赵子龙死了…”

  这声音一经喊出,华夏军的士兵立刻一阵义愤填膺,仅剩下的二百多人,纷纷同仇敌忾,杀向了魏军。但最终由于寡不敌众,纷纷被斩杀。

  天色微明,战斗也结束多时,曹操带着庞统、索绪来到了这里,见许褚一脸高兴地过来了,便问道:“战况如何?”

  “华夏军两千将士全军覆没,虎威大将军赵云坠落万丈深渊,平东将军乌力登被我斩杀,可惜人头滚落山崖之下了。”许褚欢喜地道。

  曹操听到赵云坠落山崖之后,脸上露出了丝丝惋惜之色,淡淡地道:“可惜了,一员虎将啊,如果为我所用,何以至此?派人到下面去寻找,我要确切的知道赵云到底死没死。”

  “诺!”

  “撤军,先克天荡山,再攻定军山,今日务必要在两个时辰内拿下这两座山!”曹操调转了马头,直接离开了。

  曹操回军途中,庞统、索绪两个人都充满了狐疑,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可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曹操是如何得知军中有华夏军的奸细的。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倒是曹操看出了庞统、索绪两个人的心思,淡淡地说道。

  庞统道:“陛下此计毒辣异常,知道赵云厉害,所以想出先破赵云的计策。赵云虽然有勇有谋,但必然不及陛下的谋略。只是,臣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军中有奸细的。”

  “呵呵,你说的是这个啊。朕曾经和赵云有过许多次接触,此人小心翼翼,文武兼备,倒是一员良将。但是,也就是这份小心翼翼害了他。华夏国的斥候体系非常的完善,可谓是无孔不入。我军远道而来,在夏侯惇安营扎寨之时,是斥候最容易混进去的时候。所以,朕才试探了一下,并未真的肯定会有奸细。如果成功,则可除去赵云这一大患,如果不成功,只当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对我军也不会损失什么。没想到,在我军当中果然有敌军斥候存在,这样一来,赵云必然会以为我在大营那里留了后手,不攻大营,反而去劫掠我军的粮道。”曹操解释道。

  庞统听后,心中暗暗地想道:“虽然陛下如此说,只是乱打一耙,不过陛下用兵老道,十分的毒辣,刁钻,倒是我该学习的地方…”

  索绪听后,问道:“陛下,那臣现在就先行回营,调集兵马攻打天荡山!”

  “不!”曹操抬起手反驳道,“两座山一起攻,以强兵攻打天荡山,朕亲自率军堵住定军山,让两座山之间相互不能驰援。”

  “陛下,臣不敢苟同。臣以为,当先取天荡山,然后围点打援,将张任骗下山来,比攻打定军山容易得多。张任对蜀地非常了解,必然在定军山上埋下陷阱,攻击定军山实在是太过不易,只怕会消耗太多兵马。”庞统反对道。

  曹操笑着说道:“军师言之有理,不过,朕亲自攻打定军山,也正是此意。张任聪明,即使天荡山失守了,他也未必会去救,因为他知道,定军山比天荡山要要紧的多。张任对朕屠杀梓潼百姓之事颇有微词,朕亲自去激怒张任,必然能使得张任下山来战。没有了赵云,天荡山也就形同虚设,不过却也不能留作后患。”

  庞统听后,深深地佩服道:“陛下英明,臣年少才疏,让陛下见笑了。”

  曹操笑道:“军师不必谦虚,只是朕经历的多了,军师经历的少而已,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对吗?”

  庞统笑而不答,但是心中却越来越佩服曹操,心想:“如果没有我,单以陛下的能力,也定然能够攻克蜀地吧?”

  回到军营之后,曹操积极调兵遣将,让索绪率领大军一万五千人攻打天荡山,自己则带领五千马步陈兵在定军山北面那个广袤的地方上,让庞统坐镇大营,同时让两边将赵云身亡的消息告知华夏军。

  曹操让人拿着赵云的暴雨灭魂枪矗立在地上,开始朝山上叫嚣,另外一边,则让索绪拿着赵云散落的头盔,在天荡山下叫嚣。

  天荡山上,滇吾看见索绪用枪挑着赵云的头盔,又听到赵云身亡的消息,无限的悲愤。面对山下魏军的挑衅,滇吾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但是,其余将士却义愤填膺,纷纷前来向滇吾请战。

  大帐中,滇吾扫视了一眼军中大大小小的军官,大到校尉,小到伍长,都站在他的面前,要求下山出战,为赵云报仇。

  滇吾皱起了眉头,怒道:“此乃魏军的奸计,若大将军果真阵亡了,为什么他们不提着大将军的头来,只是一个头盔,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大将军临走之前留有军令,没有大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下山。大将军如果真的战死了,我又怎么会不痛心呢。你们都回去吧,切勿再言。”

  “将军!”众人纷纷跪在了地上,朝着滇吾叩头道,“我等皆是大将军亲随,无论大将军是生是死,我等都愿意下山与魏军作战,请将军成全…”

  “胡闹!天荡山地势险要,你们怎么可以胡来?都给我退下!”滇吾怒道。

  这时,一个士兵急忙跑了进来,慌张地道:“将军!魏军开始攻山了,一万士兵铺天盖地般的朝山上涌来,守山士兵伤亡惨重!”

  滇吾脸色一变,急忙出帐,大声喊道:“都随我来,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此山!”

  众多军官一起跟随滇吾而去,寨中士兵纷纷去山中抵御。

  山下,索绪骑着战马,望着山上的华夏军,身边的五千弓箭手排列有序,纷纷放出箭矢,一阵一阵的箭矢密密麻麻的,对山上的华夏军施行面性打击,不断有人被箭矢射中,死的死伤的伤,只好躲在岩石下面。

  索绪将长枪向前一招,步兵便开始向山上冲锋,在箭矢的掩护下,步兵毫无阻挡的便冲到了华夏军的防御阵地上。

  “停止射击!”索绪见两军已经兵戎相接,不再需要什么箭矢了,也怕误伤到了自己人,便抬起了手,下达了命令,自己静静地观望着从四面八方冲上山去的八千士兵。

  随后,索绪调转了马头,对自己的副将索伦说道:“你替我守住这里,此山已经没有悬念了,占领住天荡山后,将魏军的大旗插在山上,然后分一半兵马驻守此地,没有军令,不得下山!”

  索伦是索绪的族弟,听到索绪的吩咐之后,便诺了一声,代替索绪指挥。

  索绪带着另外两员部将,索隆、索罗以及两千卫军朝相反方向去了,去支援曹操。

  定军山上,人报赵云已被曹操杀死,赵云之枪在山下矗立,而且魏军正在攻打天荡山。

  张任听到这个消息后,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消息是真是假,但是从定军山上遥望天荡山,但见天荡山上魏兵如果蚂蚁一般爬上了天荡山的半山腰,华夏军的士兵正在奋力抵抗,两军交战的声音也都不绝于耳。

  “将军,大将军不会真的死了吧?不然的话,以大将军的身手,谁会将大将军的枪夺走了?”杨怀问道。

  张任道:“应该不会,如果大将军真的死了,曹操必然会拿着大将军的人头来,可是他现在只是拿着大将军的枪,说明大将军还活着。但是,大将军也必然是凶多吉少。传令下去,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能下山交战!”

  话音一落,高沛便从外面急忙赶来,报告道:“将军,那些军官吵着闹着要见将军,请求下山与曹操决一死战。”

  这时,一群校尉、都尉、军侯、军司马、屯长、什长、伍长等大大小小的军官纷纷闯进了大帐,个个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的,一进入大帐,便一起拜道:“我等请求与魏军决一死战!还请将军成全!”

  张任道:“不行!定军山险要异常,就算是魏军拿着大将军的人头在下面耀武扬威,也绝然不能下山,只要谨守此山,纵使魏军有十万之众,也绝然不能攻克。魏军远道而来的消息,皇上必然知道,我相信皇上定然率领援军在来的途中,一切事情,等到皇上来了再做定夺!”

  那些军官都是赵云的部下,对赵云有着深厚的情谊,张任、杨怀、高沛、邓贤、刘璝虽然都被冠以将军之名,但是属于他们这一派系的士兵不过才二百来人,其余的兵马全是赵云的部下,他们听到赵云身亡的消息,绝对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就下山去和魏军决一死战。

  众人听到张任不愿意出兵的消息,都愤恨异常,纷纷退走。

  张任寻思了一下,立刻叫道:“将这一干人等全部拿下!”

  帐外的卫军都是张任的部下,听到张任的话语后,纷纷动手,将百余名还没反应过来的军官全部擒住。

  “张任!你莫非要造反吗?”一个校尉喝问道。

  张任道:“随你们怎么说,但是只要你们在我的军中一天,就要听我的号令,死守定军山,任何人不得下山,这是死命令。”

  这时,刘璝从外面走了进来,急忙禀告道:“将军,不好了,那些士兵全部都自主下山去和魏军交战了,喊着要为大将军报仇,我拦都拦不住…还有,这里有李严的一封信,请将军过目!”

  张任听后,头皮发麻,那信连看都没有看,便立刻叫道:“遭了!定军山休矣!放开他们,全部随我去指挥战斗,止住那些下山的士兵,否则的话,汉中将无险可守!”

  话音一落,众人全部出了山寨,纷纷躲避着陷阱下山。

  定军山下,曹操见华夏军士兵终于忍受不住,纷纷下山自己来寻思,便让弓弩手射击,来一个射杀一个,不少华夏军的士兵纷纷死在了山脚下。

  这时,索绪带着索隆、索罗一起来到,见到华夏军的士气已经崩溃了,士兵开始不听从将军的号令,为了给赵云报仇纷纷下山自己来寻思,不禁觉得曹操先破赵云的计策实在是高明异常,如此一来,定军山半个时辰内便可拿下。

  曹操见索绪来到了身边,便问道:“你怎么来了?天荡山拿下了?”

  “不离十,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臣担心定军山,所以带着两千士兵前来助战。”索绪道。

  “很好,你来的很及时,你率军绕道定军山的背后,然后当道下寨,以巨石堵住道路,朕料高飞必然会率领大军前来驰援,从南郑到这里,差不多一天的路程,算算,也应该差不多到了,另外从大营里抽调五千士兵,七千大军挡住要道,及时高飞率领援军抵达,一时半刻也无法突破。”曹操道。

  话音一落,索绪便按照曹操说的去做,先让索隆、索罗去下寨,自己则到大营传达圣旨,抽调五千兵马。

  曹守住下山的道路,两边是劲弩手,中间是弓箭手,他带着一千骑兵在许褚的护卫之下仰望着华夏军从山上面不停的下山来送死,他便冷笑了一声,淡淡地道:“没想到赵云的个人魅力如此之大,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我也无法攻克这两座大山。仲康,搜索赵云尸体的人可有回音?”

  许褚回答道:“暂时没有任何回音,山谷太深,下去不易,不过他们一有消息,必然会前来禀告的,请陛下宽心。”

  “其实,赵云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残废了,而且朕的目的达到了,如果赵云还活着,记得把他带回来,朕要亲自和他畅谈一番。”曹操笑道。

  “臣遵旨,臣着就去传达命令。”

  “恩!”

  定军山上,张任、杨怀、高沛、刘璝、邓贤等人来到了半山腰,看到三三两两的士兵冲下山去,却有去无回,便立刻转身对那群前来请战的军官叫嚣道:“你们都给看看,这样下山,只有死路一条,大将军的仇不但报不了,反而连你们也战死了。我和曹操有不共戴天之仇,曹操老贼屠杀梓潼百姓时,我的妻女都在梓潼,一同被他屠杀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尚且能压制住心中怒火,为何你们不能?”

  众多军官尽皆汗颜,当即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士兵纷纷下山,我们也无法阻止啊…”

  “从现在起,所有人不可再有下山的,你们各归本队,好好安抚部下,大山是我们的藏身之处,只要我们不下去,曹操老贼就别想攻上来,就算开始强攻了,也让他损失惨重,一定要坚持到陛下援军到达。去吧!”张任道。

  “诺!”众多军官同时答应了下来,纷纷离开了。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山上的五千士兵有八百多人都私自下山去了,纷纷死在了山脚下。当这些军官回去之后,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威信来驾驭士兵,并且说赵云未死,那只是魏军的骗术。士兵这才深以为然,之后再无下山的人,纷纷埋伏在山林当中。

  曹操在山下等了许久,见没有人魏军下来了,便意识到了一点不妙,笑道:“朕太低估张任了,没想到这家伙的头脑也不差…”

  随后,曹操下令攻击大山,先以两百士兵作为前部,上山探路。结果,两百士兵纷纷踏中陷阱,全部葬身在陷阱当中。

  曹操知道厉害之处,见定军山被树木和积雪覆盖,心中生出一计,当即让人放火烧山。

  这一条计策,实在是毒辣异常,三千士兵纷纷开始放火,大火起时,不过是山下一片,但是当大火烧毁了不少树木之后,树木倒落,燃着了其余的树木,大火便开始层层不穷的向山上蔓延。

  一时间,大火熊熊,浓烟滚滚,整个定军山像是一座被烤炉,火势不断向上蔓延。同时,大火融化了山上的积雪,积雪变成了水,从山上流淌了下来,被积雪覆盖住的陷阱全部呈现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大火烧到了山腰,华夏军将士不得不向山上退去。张任对于曹操放火烧山更是许多无奈,看到前山被焚烧,魏军士兵从后面跟进,逐渐的堵住了定军山的进山要道,不禁一阵头皮发麻。

  此时,天荡山上的华夏军将士尽皆战死,滇吾等三千将士无一人投降,在和魏军对抗了足足一个时辰后,终于因为寡不敌众,被完全歼灭,整个天荡山一片尸山血海,白雪也成为了红色的,在天荡山的山寨上,魏军的大旗迎风飘扬。

  索伦登上山顶,窥视对面的定军山,见定军山大半被焚毁,大火封山,张任等人也只是不断的向山上退却,只有等死的份。

  定军山上,张任等人见无路可退,意识到形势的严重性,当即对剩余的四千多将士说道:“定军山险要异常,绝不能丢失,趁着大火还在山腰,我军还有足够的时间,现在全军到了非常时刻,全部给我搬运大石头,围成一个圈,砍掉相互连接的树木,阻止大火蔓延,一会儿如果魏军强攻大山,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座山上。”

  将士们被张任视死如归的勇气和胆量所感动,都齐声高呼道:“我等愿意与定军山共存亡!”

  说干就干,四千多人纷纷构建壁垒,砍伐大树,准备迎接魏军新一轮的攻击。

  曹操让士兵上山,见到陷阱就拆除了,为之后大军强攻定军山做准备。

  高飞率领一千飞羽军的将士艰难的走在蜀道上,众人没有骑马,此段山路崎岖异常,马匹则是阻碍,纷纷丢在了后面,步行此段山路。虽然是步行,但是众人却健步如飞,在乱石丛生的蜀道上行进极为轻快。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务必要赶到定军山!”高飞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方式,十几年如一日,武艺以及训练从未有所懈怠,以至于体格依然健壮魁梧。

  不过,跟这些飞羽军比起来,脚步上还是慢了许多,本来他是冲在最前面的,但是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的落在了后面。毕竟当皇帝不是每天都能训练的,与这些飞羽军的将士们不同,他们对于训练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强行百里也是家常便饭,但是对于高飞来说,这却极为消耗体力,而且他许久没有这样没命似的走过了。

  几十里的山路,这才走了一半,高飞救已经气喘吁吁了。他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禁扪心自问:“难道我未老先衰?”

  正在此刻,高飞等人忽然间看到定军山方向传来滚滚浓烟,遮天蔽日的,每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振。

  “曹操放火烧山?”高飞当时就想到了这一点,当即狐疑地叫了出来。

  于是,高飞等人也不敢有片刻间歇,纷纷加速朝着定军山方向奔去。

  不多时,前方一个斥候前来禀告,说索绪率军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曹操放火烧定军山,虎威大将军赵云生死未卜,天荡山失守,乌力登、滇吾等人全军覆没。

  一连串的消息像是一支支利箭一样,射穿了高飞的心脏,让他倍感心痛,如果定军山再有个什么闪失,那么汉中就无险可守,将全部暴露在魏军的攻击之下。

  高飞虽然愤恨,但是却没有失去冷静,急忙询问道:“索绪有多少人?”

  “大约七千马步军,当道下寨,挡住了去定军山的必经之路。”斥候道。

  高飞皱起了眉头,问道:“前往定军山还有什么路?”

  “只此一条,别无其他。其余都是险要的峭壁和悬崖,无法行军。”

  高飞听后,当即让斥候做向导,带着他绕到定军山背后,准备攀爬险要的地段。

  一千飞羽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刀、枪、剑、戟、箭、骑术都样样精通,同时还经常在险要大山里攀岩,五年磨一剑,五年之中这些从全国各个军中选拔出来的一千名精英中的精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攀岩早已经是如履平地。

  午后,高飞等人来到了定军山的背后,看到这定军山虽然险要,却并不是太高,最顶峰最多只有八百多米,而且定军山不是垂直的,虽然有些陡峭,却也不是高不可攀。

  “好了,大家先歇息一会儿,等一会儿,就开始向上攀岩了,魏军虽然堵住了有形的道路,却堵不住我们心中的道路,大家加油!加油!加油!”高飞握着拳头,做出了加油的手势,对部下说道。

  飞羽军是重新组建的,五年前华夏国进入休养生息的阶段,高飞却亲自从各个军中挑选最优秀的士兵,重新组建为飞羽军,作为自己的近卫军。本来是选了一万名,但是经过层层筛选后,只剩下最后一千名铁骨铮铮的汉子,五年中进行着魔鬼式的训练,终于有了今天的成就。

  高飞担心卞喜,便让斥候去通知卞喜,让他暂时放慢行军速度,不要和魏军接战,只堵住道路即可。

  斥候走了以后,高飞等人歇息了半个时辰,然后就开始攀爬定军山。

  定军山上,张任带领将士们已经构筑了一层壁垒,围绕着定军山的大营半圈,看着前方熊熊的烈火,众人都严阵以待。

  在壁垒前面,有一排排大树都被砍伐了,光秃秃的露着木桩,大树也被切割成许多段,放置在壁垒前面,做防御用的檑木。壁垒后面,更是堆积了许多石头,一旦发现有魏军攻上来,便开始用滚石、檑木招待他们。

  天色将晚,大火弥漫着整个定军山,熊熊的烈火将两军分得彻底,下面是满山遍野的魏军,上面是无路可退的华夏军,两军对峙许久,都在等待着大火熄灭的那一刻。

  定军山下,曹操望着山上的火势不再向前推进了,便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人说道:“进展太慢了,天黑之前,一定要拿下定军山,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全部给我攻上去,不惜一切代价。”

  命令下达之后,定军山下的士兵开始向山上冲了过去,全部集结在火势的后面大约二三十米的位置。曹操又从天荡山、大营中调集所有的兵马,全部集结在定军山下,让山上的士兵先行扑灭一些火势,然后一起冲上去。

  定军山上,张任看到魏军的将士们扑灭了一个火势段,虽然还有余火冒出,但是已经无关大碍了,完全能够过人,见魏军从那里源源不断的冲了上来。

  “等敌人靠近,再用滚石、檑木袭击敌人,这段山路最为险要,陷阱什么的都已经被魏军破坏了,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大家听我号令,我一声令下,便向下丢檑木和滚石,弓箭手、弩手都进行精确性射击,确保一支箭矢射穿一个敌人,都明白了吗?”张任大声喊道。

  “明白!”

  张任虽然身处将军之位,这拨士兵也不是他带出来的,但是这拨士兵却都是赵云带出来的精锐之士,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正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正是这个道理。

  张任凝视着山下冲上来的魏军士兵,当即叫道:“开始攻击!”

  这段壁垒构筑在山坎上,是整个定军山较为垂直的一段,坡度极为陡峭,张任等人居高临下,开始向冲上来的魏军反击。

  “轰隆隆…”

  滚石、檑木不断的向下滚动,砸死砸伤了不少魏军士兵,另外一些士兵则用大弓、连弩进行准确性射击,一时间第一波冲上来的二三百人的魏军尽皆阵亡。

  魏军的一员偏将见状,急忙下令停止进攻,然后召集弓箭手,取出透甲锥,开始朝山上不断的放出箭矢。

  两军对射开始,魏军虽然有透甲锥,但毕竟是从下向上射击,增加了不少难度,反倒是不如华夏军的连弩射击的准确性高,也没有连弩的射速快,很快便出现了大量的伤亡。

  华夏军的士兵也有不少被魏军士兵射穿了心肺,当场便毙命了。负责抬运尸体的士兵则将尸体抬到山寨里,受伤严重的则拉到山寨里让军医治疗,伤势较轻的则坚守阵地,寸土不让。

  一番对射过后,魏军的第一波攻击正式被打退,留下的只是一地的尸体。

  曹操亲自在半山腰上设立了一个临时的指挥中心,看着张任构筑的壁垒环形的包围着进山的要道,其余地段都是垂直高度达数十米的岩壁,不禁有些懊恼。

  “陛下,让我去吧,照这样下去,只怕很难突破敌人的防御。我带着虎卫军的将士从两边的险要地段攀岩而上,或许能够出其不意的攻击华夏军。”许褚见状,当即说道。

  “不!你留下,还有大用,让人把孟达叫来!”曹操凝视着山上的张任,不禁想出了一个计策。

  不多时,孟达便从山下跑了过来,来到曹操身边,抱拳道:“末将孟达,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操问道:“孟将军,你可知道我军当中,谁和张任交厚?”

  孟达答道:“谏议大夫王累、车骑将军黄权都和张任交情颇深。”

  “嗯,黄公衡率领七万大军在后,一时半会儿来不到这里,你去将王累叫来,让他上山去劝降张任,事成之后,朕封他为候。”曹操道。

  孟达转身下山去了,火速赶往大营之中,去见王累。

  王累在大营里闲来无事,漫无目的的踱着步子,可是面上却很紧张,心里面总是担心着张任。忽然,他见孟达来了,便问道:“你来干什么?”

  “王大人,好歹我们也曾经同殿为臣,你怎么对我这样不冷不热呢?”孟达见王累没好气的走进了大帐,便跟了进去,笑呵呵地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王累的心中还是存在着极大的盛怒,在魏军兵临城下之时,成都城内出现了两个派别,一个是投降派,一个是抵抗派,很不幸的,王累和孟达不是同一阵营,王累、黄权、张松等人主张死战不降,孟达以及另外一些官员却主张投降。

  最后,刘璋听从了投降派的建议,主动开城投降,于是盘踞在巴蜀一带的汉国,在建国五年之后,便灭亡了。不过,成都大平原上的百姓,却免去了战乱之苦,算是有利也有弊吧。

  事后,曹操善待刘璋,封刘璋为蜀王,迁徙到巴郡,重用黄权、王累、张松等坚持抵抗的一派,反而贬谪投降一派。由是,黄权被封为车骑将军,王累为谏议大夫,张松为将作大匠,反而吴懿、费诗、李严、孟达等一干主张投降的却没有得到高官厚禄,但是官职却也是不升不降,仍旧维持原职,说是等收复秦州、凉州之后再行封赏。

  张任带兵在外,听闻刘璋不战而降的消息,加上自己的妻女都惨死在曹操的屠城之下,愤恨之下,便带着一支军队坚持和曹操作战,在巴郡的阆中公然造反。后来受到夏侯惇、索绪两路大军的夹击,兵败后带着残余部队逃逸,辗转来到了汉中郡的成固县落草为寇。

  曹操还特意发布通缉令,全国范围内搜捕张任等人,之后才有了高飞路过成固县收服张任一干人等的事情。说到底,倒是曹操给高飞做了嫁衣。

  孟达见王累动怒,便道:“此一时,彼一时。大人刚烈,我孟达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只不过当时形势紧张,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投降之后,成都一带的百姓都省去了战乱之苦。如今魏军正在收复失地,华夏军又是一个十分强有力的对手。当初蜀王不听法孝直建议,这才有了今天的败局。但是,要挽回败局,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有法孝直一封信,大人看后便知。”

  王累白了孟达一眼,从孟达的手里接过那封法正的信,看了以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原先脸上的怒色也早已经消失不见,当即问道:“这果真是法孝直所书写的?”

  “当然,白纸黑字,无法抵赖。其实魏国前来攻打蜀地,战端一开,孝直便预料到了结局。同时,孝直高瞻远瞩,估算到华夏军不会错失良机,肯定会带兵攻打魏国。到时候曹操老贼自然会回师救援,这才制定出这个复国的计划,所以才联络朝中各大臣。只是,世事难料,这份计划被蜀王给否决了,法孝直又触怒了蜀王,这才被贬谪了,以至于这个计划永久性的被搁浅了。不过,现在这个机会来了,华夏军尽数攻占了凉州和秦州,魏军在和华夏军交战,正是启动这个计划的时候。此次十万大军,其中三万是我们蜀中兵将,如果能够很好的利用起来,复国自然有望。法孝直被贬谪到张任军中,张任投降了华夏军,那法孝直定然也会跟着一起投降。我想,汉中的杰作,正是法孝直的计策。”孟达细细的说道。

  王累听后,将信给烧毁了,当即说道:“如果果真如此,那么一旦复国,我们便可迎回蜀王了…”

  孟达听后,脸色当即变了,问道:“大人对蜀王还抱有信心?蜀王和华夏国的皇帝相比,以大人之见,哪个更具备保护蜀地的实力?”

  “当然是华夏国的神州大皇帝陛下,可是,蜀王才是我们的主子,这是纲常伦理,如何能违背?”王累愚忠的说道。

  孟达不再吭声了,只是一阵沉默。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王累问道。

  “当然不是,曹操让你去劝降张任。我觉得这个时候正是机会,你可假意让张任投降,然后夜晚的时候,就营中起事,我再率领旧部与之想呼应,定然可以斩杀曹操老贼!”孟达邪恶地笑了笑。

  王累道:“此计甚妙,正合我意。你快带我去吧。”

  于是,孟达便将王累带到了定军山的半山腰上,然后拜见曹操。

  “微臣王累,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累一见到曹操,目光中便充满了愤怒,他低着头,心中暗暗地想道,“曹操老贼,你活不久了!”

  “免礼。”曹操抬起手,示意王累起身,“王大人,朕得知你和张任交情匪浅,不知道你可愿意替朕走一趟,上山劝降张任。事成之后,朕封你为候,并且会重用张任,封他做大司马,封万户侯。”

  王累道:“微臣愿意一试,但是张任个性刚强,微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上次陛下在梓潼屠城时,张任的妻女也在其中…”

  “嗯,朕知道了,你告诉张任,朕为梓潼的事情,感到深深的懊悔,只要他肯归降,朕便赏他美女十名,并且让他持节。”曹操对于梓潼屠城一事,并不后悔,因为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刘璋又怎么会无条件投降呢,倒是免去了他的许多麻烦的事情。

  “臣遵旨,臣这就上山,相信张任还是会跟微臣一个脸面的。”

  王累辞别了曹操,转身朝山上走去。

  孟达见王累走后,便对曹操说道:“陛下,王累此去,必然无法劝降张任,张任性格刚烈异常,不会因为王累的一句话而投降的。更何况因为他的妻女的死,对陛下又有深仇大恨,如果王累能够劝降张任,倒是很值得怀疑,还望陛下早做准备。”

  曹操听完孟达的这一番话后,斜眼看了孟达一下,见孟达的双眸中充满了炙热的贪婪,他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问道:“孟将军,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末将不知道陛下所说何事…”孟达急忙低头说道。

  “不知道?呵呵,好一个不知道…不过,朕暂时不会动你,只要你真心为朕办事,除去了张任,朕对张任许诺的一切,都会贯彻到你的身上。蜀中诸将皆对朕颇有微词,朕正好用你来让蜀中诸将看看,朕对蜀中诸将一视同仁,绝对不会赏罚不公。”曹操道。

  孟达听后,大致明白了曹操的意思,但是心中对曹操却越来越敬畏,没想到曹操能够看穿他的用意。他朝着曹操拜了再拜,说道:“陛下对末将恩重如山,末将必然死力效劳。”

  曹操呵呵笑道:“如此最好。”

  定军山上,张任远远地望见王累独自一人上山来了,便急忙让士兵不要对王累有丝毫敌意,并且将王累迎入了山上。

  两人一经见面,当即显得甚为亲切,两人多年老友,自然有许多话要叙述。但是,此时此刻,两人只寒暄了两句,张任便开门见山的问道:“兄亲自到来,必然有要事,可是曹操老贼让兄前来劝降?”

  “呵呵,你说的不错。不过,我来却是另有要事。我只问你一件事,法孝直可是在华夏军中?”王累反问道。

  “正是,法孝直在皇上身边为其谋划。”

  “这么说,孟子度所言非虚了?”王累当即将孟达所说之事禀告给了张任,并且请求印证。

  张任听后,略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法孝直确实说起过这件事。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即使此项计划再度开动,蜀王也绝对不能再度为帝,唯有华夏国的大皇帝陛下,才能安抚蜀中,使得蜀中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

  “你变了…”王累听后,怔了一下,说道。

  “是的,从我的妻女被屠杀的那一刻,我就彻底的变了,再到后来蜀王不战而降,我就对蜀王恨之入骨了。我在想,我这么多年来一直的忠心,换来的到底是什么?当年为了除去赵韪,不惜逼走了蜀中名将严颜,后来蜀王当权,本以为会带领我们走上兴盛之路,却不料蜀王只知道享乐…”

  “别说了,不管怎么说,蜀王都是我们的主人,是我们的君,忠臣不事二主,难道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王累怒道。

  “呵呵,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晚了!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你现在不也是在曹操帐下吗?我总比你好吧,至少我没屈服在仇人的淫威之下!”张任个性刚强,讥讽的说道。

  王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事情,暂且放下,关键是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曹操。我刚才说的事情,是一则妙计,你到底做不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时此刻,已经无路可退,山上粮草有限,曹操必然封锁了来定军山的要道,皇上要突破的话,只怕会有点难度。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好,那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先下山去了,省得曹操有所怀疑。”王累道。

  “嗯,你去吧。”

  于是,张任送王累下山,之后聚集了杨怀、高沛、刘璝、邓贤等人商议此事。

  “王累和孟达的意思,大致就是这些了,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你们都是什么意见?”张任在讲述完毕计策之后,便问道。

  刘璝首先说道:“将军,这件事还有待商榷,我以为,孟达、王累都已经投靠了曹操老贼,他们说的事情,不能全信。”

  “我也是这个意思。”杨怀点头说道。

  “我们都是这个意见。”高沛、邓贤齐声说道。

  “王累是我多年老友,必然不会骗我,何况现在这个时候,也是非常时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铤而走险。我决定,由我亲自率领半数人马下山归降,稳住曹操,你们继续在山上坚守,就算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好继续坚守。”张任道。

  “将军,这件事太过危险。王累自然可信,可是那孟达我们都不熟悉,万一是他使诈,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请将军三思。”刘璝抱拳道。

  “请将军三思!”杨怀、高沛、邓贤三个人齐声说道。

  张任道:“孟子度乃法孝直好友,知道法孝直在华夏军中,自然也不会乱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决定了,由我亲自下山,带两千兵马下山假意投降…”

  “将军!万万不可啊…如果非要去,我等愿意代替将军…”刘璝道。

  “是啊将军,你是主心骨,好不容易才获得众多将士的一致信任,如果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定军山必然会失守。既然是去试探,我等去便可以了。”杨怀道。

  “将军!”高沛、邓贤一起叫着,用一双期待的眼睛望着张任。

  张任想了想,说道:“好了,为了小心起见,分一批人先行下山,刘璝,诸人当中,数你最为机警,你带领二百人下山,曹操的目的在我,即使有诈,我不下山,也不会为难你。也许他们会将你们控制起来,只要我在山上一个时辰得不到你的答复,就可以肯定是有奸计了。”

  刘璝胆略过人,当即道:“将军放心,如果果然是魏军奸计,我就算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尤其要杀了孟达、王累两个奸贼。”

  “嗯,你带旧部下山,华夏军的士兵不能出事,否则我就是对不起皇上,对不起大将军。咱们自己人早已经默契非常,办事也可以顺利一些。”张任道。

  “诺!”

  商议已定,刘璝便带着二百名原来蜀汉军的士兵,直接朝下了山。

  曹操在山腰上看着,久久等不来张任下山,便对王累道:“为什么张任还不下山投降?”

  “陛下别急,张任向来稳重,必然会思量一番之后,才肯下山。”王累道。

  不多时,曹操便见山上下来了一员将领,带着二百人从山上下来了。

  “张任果然机警,不过既然朕答应了他,就不会违背什么。”看到刘璝带着二百人下山来了,曹操的眉头皱了起来,觉得这张任真是难以对付,就像是一只乌龟躲在龟壳里一样,一旦遇到危险,死活都不出来。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等到刘璝等人来到曹操身边时,曹操便喝问道:“张任为何不下山?”

  “张将军怕陛下诈他,所以派我等先来探明情况,即使有诈,损失也很小,仍可继续坚守定军山与陛下相对抗。”刘璝如实的回答道。

  “张任果然是一员将才,如果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既然他如此小心翼翼,那你们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络的方式,那要怎么样做,你们才愿意相信朕是真心想招降你们?”曹操见天色已晚,本来预计今天之内拿下定军山,但是此刻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很简单,当我评估了没有危险之时,张将军自然会悉数带领兵马下山投降了。”刘璝狡猾地说道。

  “好,我就让你看看朕的诚意。来人啊,带这些人下去,好生款待!”曹操下令道。

  于是,刘璝等人便被带了下去,暂时交给王累照料。同时,曹操留下些许兵马守住下山的要道,自己则带着军队下山回营。

  回到营中时,索绪亲自赶了过来,抱拳说道:“陛下,定军山有异常。”

  曹操等下问道:“有何异常?”

  “今日白天,从未见华夏军一兵一卒从这里通过,按理说,高飞在得到我军攻打定军山后,应该迅速派遣军队支援,可是却风平浪静,有点不太正常。”索绪道。

  “定军山只有一条路,就是你守住的那条路,如果没有华夏军,就表示华夏军还未到。你回去紧守营寨,不必太过担心。”曹操道。

  索绪无奈,只好退走。

  庞统则对曹操说道:“陛下今日退兵,只为张任一人,实在太过草率。兵贵神速,臣以为,当趁此时,再次发兵攻打定军山,定然能够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曹操笑道:“正合朕意。孟达所献之策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用意,不过,朕再等待刘璝向山上反馈的信息,只要消息一到,便是攻击之时。”

  庞统赞誉道:“陛下英明!”

  (加更一章…)

  入夜后,定军山周围一片寂静,华夏军的壁垒中点燃了火把,将周围照耀的通亮,苦苦守了一天的华夏军,终于可以在这个时候吃上一顿饱饭了。

  不多时,刘璝派人回来报信,说魏军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张任听后,这才放松了警惕,留下五百士兵坚守岗位,其余士兵回山寨休息,养精蓄锐,等到明天一早下山假意投降,然后就魏军的营寨之中发动突然袭击,连他自己也钻进大寨里去休息了。

  深夜寂静,然而在定军山的山腰那里,却聚集了许多魏军士兵。曹操亲临战场,在得到刘璝派人给山上送信之后,便立刻让许褚将刘璝等人全部在营中斩杀,连同王累一并除去,省去了一个后患。

  此时此刻,曹操见到山顶上灯火通明,守卫的士兵明显的减少了不少,便将许褚、孟达等一干人等全部唤到了身边来,吩咐一番之后,便让许褚带着五百虎卫军悄悄的摸上山去,作为前锋,让孟达率领三千将士紧随其后,而曹操则让索伦率领五千将士紧跟在孟达的身后,自己留着两千将士护卫在山腰,以作后援。

  命令下达之后,许褚、孟达便去准备,曹操单独将索伦唤到身边,吩咐道:“你给我盯好了孟达,他率领的三千将士全部是蜀汉旧部,如果不效死力,或者有轻易言退者,格杀勿论。”

  索伦听后,抱拳道:

  曹操看着索伦走后,便对身边的庞统说道:“今夜一战,要让张任等人死无葬身之地,破了定军山,汉中就是朕的了!”

  “陛下英明,照此速度,七日内必然能够拿下汉中。”庞统估计道。

  “给许褚传令,开始进攻!”曹操扭脸对身后的一个传令兵说道。

  “诺!”

  许褚早早的来到了最前方,带着五百虎卫军的将士,静静地等候在那里,隐藏在黑暗当中。

  不多时,传令兵传来了曹操的圣旨,许褚当即抽出古月宝刀,对部下说道:“散!”

  虎卫军将士迅速在山中跳跃开来,分散在山腰中的黑暗当中,围成了一个弧形,纷纷拿出劲弩,悄悄地靠近华夏军所构建的壁垒,瞄准在壁垒那里放哨的几十名哨兵,便是一阵急射。

  许褚更是身先士卒,巨大的身躯,在山中的岩石上健步如飞,当哨兵被射倒之后,便迅速跃起,双脚踩着那片较为陡峭的岩壁,然后一个空翻,便翻越过了壁垒,进入了壁垒的里面。

  “轰!”

  一声沉闷的声音随着许褚的双脚落地而响起,许褚一经落地,便看到华夏军的士兵都和衣而睡,窝在壁垒下面的岩洞里。他提着刀钻进了岩壁,直接朝着正在熟睡的华夏军的头上砍去,将一个正处在睡梦当中的华夏军的人头给砍掉了,丝毫没有引起一点声音。

  这时,其他的虎卫军将士陆续攀爬了上来,一干人等便迅速地钻进了岩洞,在华夏军士兵还在睡梦中时,便将这些人的头颅给割掉了。

  突然,“轰隆”一声响,一个虎卫军的将士不小心跨倒了壁垒上堆积着的岩石,岩石滚落到山下,发出了一通巨大的响声,登时惊醒了一些华夏军的将士,可是刚一睁开眼睛,迎面便是一道冷光,一刀下去,人头落地,连叫都还没有来得及叫。

  这时,岩洞的末尾,一个士兵被尿憋醒,睁开眼睛后,看到许褚等人正在任意的斩杀自己的兄弟,他急忙大声地叫喊了起来:“敌袭!敌袭!敌…”

  不等那个华夏军的士兵第三声喊出,许褚随手抓过一把华夏军士兵的钢刀,直接朝那个士兵投掷了过去,刀尖插进了心脏,立刻让人丧命。

  可是,那个士兵的一声呐喊,却让剩余的三百多华夏军的将士都立刻惊醒了,一时间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抽出了兵刃,和许褚等魏军的虎卫军将士拼杀在一起。

  邓贤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受到了敌人的突然袭击,当即对部下说道:“快去通知张将军!”

  说完,他提着刀,便带着余下的三百多将士和许褚等人战在了一起。

  岩洞空间较小,并排只能容下五个人,许褚的身躯硕大,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位置,和另外三名虎卫军的士兵冲在第一排,奋力向前拼杀,而后面爬上来的虎卫军将士,则将那些壁垒全部推倒,扔下绳索,开始将山下孟达带领的士兵拉拽上来。

  邓贤被夹在中间,看到许褚以一人之力冲在最前面,一刀一个结果了不少士兵,抖擞了一下精神,便冲到了最前面,砍死了几个虎卫军的将士后,和许褚斗在一起,结果战了还没有三招,被许褚一刀斜肩砍下,身首异处,当场毙命,鲜血溅了一地。

  但是,华夏军的士兵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继续奋力抵抗。

  许褚已经成为了一个血人,但是他的部下却没有那么幸运,不少人在他的身边被杀,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就冲了上来,填补了之前的空缺。

  华夏军逐渐的背逼出了岩洞,后面的士兵一出岩洞,便看见魏军士兵已经冲上了山来,立刻朝四面八方冲过去,迎战魏军。

  壁垒遇袭的消息一经传到张任的耳朵里,犹如一颗炸雷一样,让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像是爆开了一样。他立刻召集全寨士兵,下山与魏军决战,务必要抢回壁垒。

  张任、杨怀、高沛等人全部下山,但是还没冲到壁垒,魏军就已经杀了上来,已经成为血人的许褚首先冲了上来,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张任便猛叫了一声:“张任!”

  “虎痴许褚?”张任听到那一声爆喝,看见许褚犹如一个血人一样的冲了上来,映着微弱的光芒,当即心中恼羞成怒,一杆长枪直接朝着许褚投掷了过去。

  “嗖!”

  黑暗当中一点寒光,许褚看到张任奋力的投掷过来了一杆长枪,当即举刀格挡。

  “叮!”

  枪尖直接撞上了许褚的古月刀的刀面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许褚更是咬紧了后槽牙,双脚在一块岩石上不断的滑动,吃力的表情立刻可以清晰看见。

  “这家伙号称川中第一将,枪祖张任,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力气居然那么大…”许褚的双脚向后滑动了一个长长的距离,对张任这奋力一击之下的力道感到特别的吃惊。

  就在这时,张任的银枪还未落地,一只大手便从黑暗中抓了过来,直接抓住了枪尾,张任本人也如影随形的奔至,速度快的惊人。

  张任的双手一经握住那杆银枪,当即便舞动出来了点点梨花,寒光闪闪,每刺出一枪便迅如闪电,尤其是枪头上的那个全金打造而成的老鹰,在黑夜当中成为了一道靓丽的奇葩,随着枪身抖动,那伸展翅膀的老鹰张牙舞爪般的向着许褚飞去。

  “这家伙…是什么枪法?”许褚吃力的格挡着,眼前总是出现了那个在银枪身上装饰着的金鹰,晃得他眼花缭乱,在金鹰的前面,还有点点寒光,更是将他逼的无从还手,好像是每一枪使将出来,都有一只老鹰向他飞来一般。

  张任一出手便占据了上风,手中的那杆圣鹰银枪更是虎虎生风,逼迫的许褚只能遮挡。

  “百鸟朝凤!”张任趁着自己还处在上风,当即便使出平生绝学百鸟朝凤枪中的最厉害一招百鸟朝凤。

  但见无数只金色的老鹰朝着许褚飞去,映照着微弱的灯光,金色的老鹰旋即折射出许多光芒,远远望去,但见张任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团金色的光芒,悍勇非常。

  许褚眼花缭乱,一时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但他生性刚烈,越挫越勇,不退反进,手中古月刀当即挥动,整个人向高空中跃起,无尽的刀气随即纵横周身,夜空中的遮挡住月亮的乌云也渐渐散开,清冷的月光洒向大地,在这轮明月下,古月宝刀在月下生辉,整个人朝着张任便是一阵猛砍,大声吼道:“天地十八斩!”

  天地十八斩一经使出,但见刀光闪闪,与张任的百鸟朝凤所折射出的金色光芒互相交融,刀浪凶猛,一刀快过一刀,一刀强过一刀,许褚在空中连续砍出了十八刀,直接迎着张任的百鸟朝凤。

  “铮铮铮铮…”

  瞬间天地犹如崩裂开来,金光和白光相互交错,刀气纵横、枪意绵绵,古月刀和圣鹰银枪相互碰撞后迸发出无数的火花,在整个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耀眼,这一刻的碰撞,立刻引来华夏军和魏军的无数围观。

  一度辉煌后,张任、许褚都已经互换了位置,张任的圣鹰银枪倒提在手中,枪身上出现了斑斑劣迹,许褚的古月刀的刀刃上出现了许多豁口,不同的是,古月刀的刀尖上沾着一滴鲜红的血液,血液正沿着刀刃向下流淌,滴到了地上…

  一阵寒风吹过,张任的臂膀上感到一阵疼痛,胸中更是气血翻涌,“哇”的一声叫喊,从口中吐出了一滩鲜血,双手的虎口更是被震得出了血,到现在还有些微微的酥麻。

  他踉跄的向前奏了几步,转过身子,看到许褚除了略显疲劳之外,像没事人一样,便擦拭了嘴角的鲜血,笑道:“虎痴…果然名不虚传…”

  “保护将军!”杨怀、高沛见到张任受伤了,急忙大声叫了出来。

  只见一群华夏军的士兵迅速将许褚围住,杨怀、高沛开始围攻许褚,许褚刚才一战,使出了全力,现在又陷入重围,颇感吃力。

  张任也是如此,两个人交换了位置,各自让自己深陷重围之中,虎卫军的将士迅速的将张任给包围了起来,开始围攻张任。张任一杆大枪不停的抖动,但是气力已经不如刚才了,手臂上还受了上,胸中气血扔在翻涌,虎痴的天地十八斩对他造成了重创,腿上、手臂上,都是细微的刀伤,刚才的那股刀浪实在是太过强烈,在硬碰硬的时候,胸口上还被许褚踹了一脚。

  霎时间,刚才的静寂消失不见了,又恢复了喧嚣,两军开始彻底的混战,喊杀声不止,惨叫声连连,许褚的后面,孟达率领三千将士迅速冲了过来,弥补了魏军的兵力不足,索伦紧随其后,八千魏军霎时间将三千多的华夏军包围在了一起。

  许褚奋力杀出了重围,在虎卫军的接应下回到了魏军阵营里,之后便被带出了战场。

  杨怀、高沛也迅速的将张任给解救了出来,两军形成了对峙,在这定军山上进行着殊死抵抗。

  战况十分的激烈,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肢体横飞,兵刃的碰撞声从未停止过。

  索伦见华夏军抵抗的非常顽强,便分出一拨弓弩手在外围射击,华夏军寡不敌众,却死活不退,展现着最后的勇气。

  与此同时,高飞带着一千名飞羽军艰难的从定军山的后山攀爬了上来,看到山下面华夏军被魏军围攻,战况激烈,而且华夏军的士兵倒下的越来越多,站在那里继续战斗的却越来越少,当即吃了一惊,来不及让士兵休息,当即让飞羽军分成三队,自己亲率四百人从中间杀出,另外六百人分成两拨,每拨各三百人,分别从左右两翼杀出。

  山寨中只留下几名军医和十几名护工,见到如同天降的高飞等人,登时是一声呐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高飞见到之后,当即下令道:“擂响战鼓!”

  于是,十几个人当即擂响了战鼓。

  战鼓一经擂响,立刻引来山下许多人的猜疑,首先是华夏军的将士们,他们看到同伴一点点的少去,早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是一听到这种振奋人心的战鼓,立刻便受到了鼓舞,扭头看到山寨中冲下来了三拨士兵,个个虎虎生威,健步如飞,展现着非一般的气质和特别的磁场,正中一人打头的更是让众多华夏军的士兵见了都大跌眼睛,居然是皇上。

  张任看到高飞率领飞羽军如同天降,登时大声喊道:“援军到了,将敌人全部推到山下去!”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援军来了的喊声迅速在华夏军的士兵中传递开来,士兵们个个义愤填膺,本来就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又受到了鼓舞,士兵们无不以一当十。

  魏军听到华夏军的呐喊声,看见山寨中冲出了不少人,不知道从哪里冲下来的,山寨中更是多了许多旌旗,战鼓擂的更加激烈了。

  孟达带着部下被抱着必死决心的华夏军这么一冲,队形立刻就跨掉了,三千步军经过一番激斗,只剩下二千三百人不到,现在又被华夏军斩杀二三百人,孟达心生怯意,当即宣布撤退。

  索伦在后压阵,看到孟达带着士兵从山上退下来了,当即亲手挽弓,瞄准孟达,大声喝道:“后退者死!都给我回去!”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孟达的撤退命令一经下达,士兵都纷纷退却,失去了战心,哪里还会再回去?

  索伦见孟达的士兵不断的退下来,当即下令道:“陛下有旨,擅自后退者,格杀勿论,放箭!”

  一声令下,在最后面的一千名弓箭手便开始朝着撤退的士兵放箭,一时间射死了三百多士兵。

  孟达无奈,只好招呼士兵掉头回杀,但是看到张任、杨怀、高沛等人尽皆奋勇异常,心中又胆战心惊,在张任等人后面,高飞率领的飞羽军也已经杀到,飞羽军迅速参加了战斗,猛扑魏军,所过之处尽皆人头落地,看的孟达是闻风丧胆。

  孟达回头看看索伦,又看看张任等人,心中寻思了一番,立刻嚎叫道:“格老子的!曹魏的这帮龟儿子不拿我们当人看,逼着我们去送死,杀我们的亲人,夺我们的城池,抢我们的金银,弟兄们都是川中好男儿,岂可任人欺凌?反正前后都是死,不如反了,杀魏军一个片甲不留!”

  剩余的一千七百多蜀汉旧军听后,都对魏军生出了仇恨,纷纷将魏军的军服扯下,在孟达的指挥下,就近杀起了索伦率领的魏军。

  孟达的倒戈,立刻在魏军中掀起了层层波浪,张任看到孟达反叛了魏军,当即与之合兵一处,一起朝索伦冲了过去。

  这时,高飞率领的飞羽军完全是一支生力军,飞羽军的将士个个如同猛虎一般冲了过来,扑向魏军之后,所过之处人头尽皆落地,左手中飞刀不断射出,右手掌紧握钢刀,任意收割着敌人的头颅,鲜血染满一地,染透了定军山。

  索伦见到华夏军气势如虹,魏军抵挡不住,纷纷向后退却,他自己见已经是抵挡不住了,随即便下令撤军,部下四千多士兵纷纷后退,践踏着地上的尸体,朝山下奔跑而去,有的一不小心便落入了山涧,有的被绊倒在地,一头栽在了岩石上,直接撞的脑浆迸裂。

  北风吹,战鼓擂,华夏天军显神威,飞羽军,猛如虎,血染疆场不留生。

  兵败如山倒,魏军迅速的被击退了,被华夏军一口气杀到了壁垒那里,正遇到从山下带着两千士兵的曹操。

  “怎么回事?”曹操见到索伦败阵下来,起初的大好形势瞬间起了变化,便立刻问道。

  庞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魏军败退的脚步实在太快,一经冲下来,便立刻祸乱了曹操带领的士兵,魏军的身后更是被高飞、张任等人紧紧咬住,飞羽军健步如飞,飞刀出手例不虚发,在连续的跳跃中还不忘记端着连弩进行射击,箭法精准,实在令人咋舌。

  “陛下…华夏军…不知道从哪里来了援军,厉害非常,孟达又临阵倒戈,我军死伤惨重,末将抵挡不住,只好退下山来…”索伦奔驰到曹操的面前,当即跪拜道。

  曹操急忙抬头看去,但见山上一人跳了下来,映着壁垒上的微弱灯光,那张脸让他再熟悉不过了,心中立刻吃惊不已,惊呼道:“高飞怎么会在这里?索绪是干什么吃的?”

  庞统见华夏军气势如虹,魏军的败军下来,搅乱了这波军队,当即对曹操道:“陛下,请速避锋芒!”

  许褚身体虚弱,被虎卫军的士兵带走了,这会儿还有些许虎卫军的将士在,但是面对气势如虹的华夏军,以及混乱不堪的魏军,曹操能指挥的只有身边视线范围内的,夜间视线本来就很差,现在处在败绩,曹操知道硬拼不行了,当即宣告撤兵。

  魏军撤退,华夏军在后面追击,一路追击到山脚下,这才停止,之后又返回到了山腰的壁垒上,重新构建防御工事,清扫战场。

  山寨中,高飞端坐在那里,张任、杨怀、高沛、孟达四将一起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免礼!诸位将军请坐,辛苦你们了。”高飞一一将张任、杨怀、高沛、孟达给扶起,问道:“刘璝、邓贤两位将军呢?”

  张任脸上显现出一丝哀愁,说道:“二人已经壮烈殉国…”

  高飞看到张任满身是伤,当即心疼不已,便走到张任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张任的手,说道:“张将军,定军山幸亏有你在,不然的话,汉中休矣!”

  “为陛下尽忠,臣虽死无憾!”张任说道。

  高飞一番感动,环视杨怀、高沛也都是伤,但是对于孟达却从未见过,便问道:“这位是?”

  “末将孟达,字子度,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孟达急忙自报家门的说道。

  “孟子度,不错不错,今日若不是你临阵倒戈,我军也不会一鼓作气的将魏军赶下山,朕先谢谢你了。”

  高飞说完,面色上便随即阴沉下来,问道:“张将军,可有子龙消息?”

  张任垂泪道:“大将军他…他不幸坠落山崖,至今生死未卜…”

  “子龙…希望你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否则朕将丧失一条臂膀…”高飞仰望夜空,挂念道。

  定军山下,曹操败军回营,对于突如其来的华夏军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不知道高飞等人是如何抵达定军山的。

  收拾残兵,曹操一回到大帐,便狠狠地将头盔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地道:“眼看着就要拿下定军山了,现在倒好,一切都功败垂成了,死伤了那么多人,结果什么都没有捞到,再想攻击定军山,就难上加难了。”

  庞统道:“陛下,定军山虽然险要异常,臣以为,眼既然我军已经夺取了通往汉中的要道,就可以在这上面动点脑筋,陛下可以佯装舍弃定军山,然后长驱直入,直接抵达汉中城下。另外,再派一员大将重兵防守定军山,死死的将高飞等人围在山上,高飞若知我军去攻打汉中了,必然会急于求战。让守将放过高飞,然后陛下折道返回,我军前后夹击,定然能够置高飞于死地。只要高飞一死,汉中郡指日可定。”

  “军师妙计…”曹操欢喜的笑道。

  “陛下,前方十里处发现大批华夏军,大约一万人左右,领兵者乃华夏国情报部尚书卞喜,更兼法正为谋,沿途设下关卡,堵住了通往汉中的要道。”索绪听闻今日攻山失败,高飞等人如同天降,便立刻赶了回来,一进大帐,便将所获军情禀告给了曹操。

  曹操听后,笑道:“来的正好,这下朕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全部困在定军山上。索绪。”

  “臣在。”

  “你即刻率领本部人马,撤去关卡,拔营起寨,去攻打卞喜,然后放出消息,就说高飞、张任等人已经全部在定军山阵亡了,我军已经占领定军山,让他们投降。朕料卞喜和众多华夏军将士必然会为高飞报仇,法正绝对制止不住,只要卞喜带军杀出,你佯装败阵,退回这里,然后放卞喜等人上定军山。夜色难辨,高飞等人必然以为是我军又来攻打定军山,先让他们自相残杀,我军彻底将他们包围在定军山上。等明日一早,援军抵达后,再用军师计策。”曹操兴奋地说道。

  索绪听后,觉得此计甚妙,当即离去。

  益州,阴平古道。

  “这就是阴平古道吗?”司马懿指着前方狭窄而又崎岖的一条小道,问道。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回监军话,这里就是阴平古道,从此处翻越摩天岭,经唐家河、阴平山、马转关、靖军山,便可抵达江油关,全长七百里,直插蜀地腹心地带,绕到了剑阁关的后面,再向西南前进,便可抵达蜀郡的成都城。”

  司马懿听后,“嗯”了一声,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七百里险要山路,即使日夜兼程,也需要半个月吧,加上现在天气严寒,只怕需要耗费二十多天的时间…”

  张绣听司马懿的话像是有些后悔,便力劝道:“监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再折道返回,只会迁延时日。我愿意为前部先锋,当先开道,遇山开路,遇河架桥,我的部下在武都一带的大山中生活习惯了,可以完全适应这里的地形。监军只需带着四万西北军紧随其后便可。如果不走这条路,从正面攻击蜀中的话,我们所面对的是雄才大略的曹操,只怕很难突破关山的阻碍。”

  司马懿道:“你说的不错,那就依你之见,你率领本部人马为先锋,我率领四万大军随后,抵达江油城后,咱们再谋划何去何从,争取在二十天内,渡过这段险要的地段。”

  “诺!”

  阴平古道自古以来就是险要崎岖之路,历代除了当地农民行走之外,就只有必要的战争需要才用此道。

  司马懿和张绣计议一番后,彻底下定决定行走此道,当即五万兵马分成两拨,张绣率领自己本部一万当先开道,司马懿率军四万紧随其后,五万大军在这狭窄的道路上开始行走着,为了胜利,铤而走险。

  索绪回到军营,当即让索隆、索罗二兄弟尽数撤去营寨,让索罗带着粮草上天荡山,分出两千人驻守,索绪则带着索隆星夜向前奔驰。

  十里开外的要道上,卞喜已经立下了营寨,派出去的斥候许久都没有回来,按照预计,应该是遭遇不测了。他的心里十分担心在定军山上的高飞等人,焦急地在营帐中踱着步子。

  法正坐在那里,见到卞喜走来走去的,晃得他的眼睛都花了,当即说道:“卞大人,你能不能安静得坐一会儿?”

  “皇上身处险境之中,援军又迟迟不到,又不让我军杀过去,万一皇上出什么事情了,你让我怎么向整个华夏国的文武百官和成千上万的百姓交待?”卞喜说道。

  “卞大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出皇上了吗?皇上这样安排,自然有皇上的意思,我想大概是怕魏军舍弃了定军山,直接从此道攻打汉中,让我们留在这里,是让我军阻止魏军前进的。”法正分析道。

  “大人!前方发现大批魏军,正朝这里快速驶来。”一个斥候进来禀告道。

  “来了多少人马?”大约五千余人,打的是魏军大将军索绪的旗号。

  “来的正好,传令下去,即可迎战,点起火把,安排夜战!”卞喜道。

  法正急忙插话道:“卞大人,索绪来的如此突然,其中必然有诈,应该早做防范才是,我以为,坚守不战乃是上策。”

  “上策个鸟蛋!好不容易逮住了个机会,正是消灭索绪的时候。”卞喜不听法正的话,本来心中就很着急,现在听到让他坚守不战,当下恼羞成怒。

  话音一落,卞喜便随即出了大帐,当即吩咐道:“弓弩手藏在左边山坡上,听我号令,其余人都跟我出寨迎战,专侯敌军。”

  法正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暂时还没有什么官职,高飞并未正式给他什么职位,只是让他参军事,仅此而已。他劝不住卞喜,也只能跟着出去了。

  不多时,华夏军便布置好了一切,卞喜骑在马背上,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听到山道上传来阵阵的马蹄声,便抖擞了一下精神。

  又等了一会儿,索绪便带着兵马到来了,与卞喜遥遥相望,见到华夏军的营寨门口布置的十分有规律,倒是让他对华夏军刮目相看。

  “前面的可是卞喜?”索绪勒住马匹,当先叫喊道。

  “正是我,你可是索绪?”卞喜不否认地说道。

  “不错!我奉命前来招降你,陛下感念其恩,国舅如果愿意弃暗投明,过往之事,陛下一律不究,何况你们的皇帝已经战死在定军山上了,你也没必要效忠了…”

  “什么?”卞喜听到索绪的话后,立刻惊诧不已,爆喝道,“你刚才说什么?”

  “两个时辰前,我军对定军山发起了总攻,六万大军围住了定军山,激战了足足一个半时辰,终于将定军山上的敌军全部廓清,你们的皇帝陛下,也已经在定军山上战死了。”索绪叫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为之一震,所有华夏军的将士的心里都是一阵莫名的伤感,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胡说八道,皇上不可能死的,皇上是紫薇帝星转世,不可能轻易就这样死去的…”卞喜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皇上…”卞喜的背后,众多华夏军的将士都齐声哀号道。

  法正见状,急忙来到了卞喜的身边,说道:“卞大人,这是敌军的攻心之计,皇上必然没死,不要轻易上当,应该速速退到营寨当中,坚守不战,以免…”

  “滚开!”卞喜冲法正怒吼了一声。

  法正还想再劝,但是卞喜已经大声地喊了出来,策马向前,怒叫道:“冲杀过去,去定军山营救皇上!”

  一声令下,全军为之振奋,每个华夏军士兵的肚子里都窝着一股子火,山坡的左边立刻箭如雨下,朝着索绪等人放了过去,骑兵、步兵全部一起跟着卞喜冲了出去。

  索绪见卞喜上钩了,急忙下令撤退,大声喊道:“华夏军势大,当暂避锋芒…”

  卞喜率领一万人的士兵全部冲了出去,营寨中的士兵一个不留,紧紧地跟着索绪而去。

  法正见偌大的一个营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策马向沔阳县城赶,去通知已经沔阳县城的一千驻军,过来驻守。

  卞喜穷追不舍,索绪的五千兵马越走越少,逃着逃着便不见了,最后只剩下五百多骑紧紧跟随着,一路朝定军山方向逃去。

  到了定军山下,索绪当即带人下马,迅速朝定军山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卞喜带人紧追,见索绪的人一点一点的少了,以为是害怕他们纷纷逃散了,便没多心,直接朝着定军山上奔驰而去。

  定军山白天刚刚被火烧了一场,大火虽然多数被扑灭了,但是还有星光点点的余火,卞喜见到半山腰那里微弱的灯光下插着一面曹操的大纛,想都没想,直接带人上了定军山,朝着大纛那里扑了过去。

  定军山上,高飞等人坚守在半山腰上面不远的壁垒那里,忽然听见山下传来了阵阵喊杀声,当即让所有人全部积极备战。

  半山腰那里曹操的大纛下面,索绪带着五六百人拔走了大纛,然后扑灭了火光,接着便又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高飞见到之后,觉得这次魏军趁着夜色攻打定军山甚是诡异,不知道曹操又耍上面阴谋,但是也不敢掉以轻心,吩咐所有士兵坚守,弓箭手、连弩手纷纷准备好射击。

  卞喜带人登上了山,看到在定军山的险要地带那里矗立着一面华夏军的大旗,当即欢喜了起来,对部下说道:“皇上健在,大家上山和皇上会合!”

  一声令下,众多士兵尽皆士气高涨,纷纷朝山上爬了过去。

  高飞透过缝隙,看到黑暗中驶出一拨人,当即心中一惊,急忙喊道: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直接射倒了一排冲在最前面的士兵,倒在了黑暗中。

  卞喜吃了一惊,急忙叫道:“趴下,都趴下!狗日的魏军,居然敢假扮华夏军阴我们?散开,朝着那座壁垒给我猛烈的射击!”

  一时间,两边的华夏军开始对射不停,黑云遮月,灯火微弱,北风吹灭了许多火光,只听见不断有人丧命的惨叫声以及箭矢的破空之声,却听不到人声。

  忽然,山下一波魏军杀了上来,从卞喜所带的军队背后偷袭过来,山下喊杀声大起,华夏军接连损兵。

  卞喜从未真正的指挥过战斗,作为一名斥候他是出色的,可是作为一名指挥战斗的将军,他是极为的失败,山下一乱,卞喜便不知所措了,虽然清楚中了魏军奸计,但是山上还有拦路虎,山下有袭扰,让他一时间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大人,魏军主力在山下,不在山上,我们被包围了…”一个校尉急忙跑了过来,禀告道。

  卞喜道:“妈的,拼了,吹响号角,抢夺定军山,然后再与山下的人决一死战。”

  “诺!”

  于是,卞喜带领的一拨人立刻吹响了号角,号角声一起,所有的华夏军士兵全部朝山上冲去。

  窝在壁垒里面的高飞一听到有自家的冲锋号吹响了,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上当了,当即吹响了一个响亮的哨音。

  哨音一经传到卞喜的耳朵里,卞喜立刻懊悔不已,当即回应了一个响哨。

  壁垒中的高飞听后,立刻下令道:“是自己人,我们中了曹操的奸计了。”

  高飞和卞喜所用的哨音比较独特,是当年组建飞羽军时专用的,只有飞羽军的人才能听出来。高飞在听到冲锋号响起之后,便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这才用哨音试探。

  得到确定之后,高飞急忙让人吹响了冲锋号,带着人便下山去了。

  那边卞喜以及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山上是自己人后,也是一阵后悔,当即转过身子,全力对付山下的魏军。

  于是,两军合兵一处,向山下杀去。

  但是,魏军只是佯攻,掠夺了停留在山下的马匹之后,便随即撤退了,并且在山脚下三百米远的地方设下了防御工事,以防止华夏军从山上冲下来。

  知道中计之后,高飞索性将所有人拉上山,然后聚集在营寨里,点齐兵将之后,才知道刚才的那一战双方误伤了九百多人。

  “皇上,你责罚我吧,我没有听皇上的命令,以至于中了魏军的奸计,弄得损兵折将,我…我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卞喜进了山寨,当即下跪说道。

  “对不起有什么用?对不起死去的人就能复生了吗?我走的时候明明让法正留在你身边,让法正传话给你,不见我亲自抵达,不得私自动兵。你…哎!法孝直呢?”高飞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知道,好像没跟来…”

  “此时曹操一定是带兵占领了你的空寨,必然率领大军连夜赶往沔阳去了,沔阳城小,兵力不多,若沔阳城一被攻下,徐晃的大军还没有抵达南郑,那汉中就岌岌可危了,顺着这条道,魏军便可以长驱直入了…”高飞不敢再想了,一步错,步步错,只怕汉中的这场保卫战将会以曹操胜利而告终。

  “皇上,那我们杀下山去,袭击魏军背后!”张任道。

  “曹操敢这样做,就一定会在山下留有重兵,只怕很难突破。眼下山上粮草只够维持七日,士兵现在又来了近一万的军队,勉强可以维持一日半,今夜大家都累了,魏军见好就收,必然不会再来袭扰,你们全都休息去吧,容我好好的想想,该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于是,众人纷纷下去休息,卞喜却懊恼不已,虽然高飞没有责怪他,但是自己心里却深深的自责。

  定军山下,魏军大营,曹操留下庞统围困定军山,庞统亲率大军构筑壁垒,挖掘陷坑,将下山的道路堵得死死的,两边都布置了不少弓弩手,中央是盾牌兵,日夜守候。

  曹操则率领一支轻骑,直接前往沔阳,沿途路过卞喜所留下的空寨,便暂时在寨子里休息一夜。

  第二天早上,曹操刚刚睡醒,便见许褚兴奋地走了进来,禀告道:“陛下,我军在营寨中发现了一大批华夏军留下的武器,可谓是一个大宝藏。”

  “哦?快带朕去看看。”

  许褚带着曹操来到了后营,一些士兵正在捣鼓一些东西,其中有连弩、炸药包、床弩、箭矢等物。曹操从地上捡起一个连弩,然后扣动了一下扳机,见十支弩箭一起射了出去,当即一阵狐疑,说道:“怪不得华夏军的箭阵如此强大,往往总是在近距离压制住我军,原来有这种武器…”

  “陛下,这是连弩的其中一种,这里还有一种单发的,但是可以连续射击。”说着,许褚便将连弩献给了曹操。

  曹操试用了一下,哈哈笑道:“这次确实收获不小。”

  他的目光注意到了炸药包上,蹲下来之后,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火药味,说道:“这个东西,应该就是华夏军能够在短时间连续攻克秦州和凉州的秘密武器吧?”

  许褚看到这个,当即说道:“就是这个,当年伤我的就是这个…”

  “曹洪也是死在和这个差不多的东西的手上…”曹操环视了一圈,见炸药包并不多,便问道,“只有这些吗?”

  “只有这么多了,另外还缴获了不少粮草,足够三万人吃一个月的。”许褚继续说道。

  “很好,全部带走,现在就去沔阳,先攻下沔阳,再兵临汉中城下,用这玩意炸开汉中的城门。另外,分一点给军师,让军师用在高飞的身上。”

  “诺!”

  随后,曹操带着许褚等三千骑兵便迅速地朝着沔阳城而进,留下的几十个人,则带着炸药包和部分连弩、箭矢全部运到定军山上。再之后,索罗带人来接管了这座营寨。

  辰时,魏国四万大军,在车骑将军黄权的带领下抵达定军山下的魏军大营,和庞统、索绪合兵一处,将定军山团团围住。

  魏军大营里,庞统奉命总领大军,得到四万援军的到来,将定军山围的更紧了。他坐在大帐当中,随即下令道:“索大将军,你即刻率领一万军队支援陛下,李严、吴懿留在此地听候调遣。”

  “诺!”

  吩咐完毕,索绪便带走了一万人,李严、吴懿、黄权、索伦、索隆都尽皆留在这里,继续构建防御壁垒,等待后续的三万大军。

  定军山上,高飞用望远镜看到魏军援军抵达,将定军山团团围住了,便叹了一口气,扭头说道:“吩咐下去,飞羽军的士兵到后山去打猎,尽量多打一些回来,其余士兵原地待命。”

  张任道:“皇上,不如冲下山去,然后抢夺魏军的粮草以供我军食用。”

  “不,还不到那种时候,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山下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何况魏军肯定缴获了我军留在营中的武器弹药,现在冲下去,只能是死。一切都等到天黑以后吧,你去组织一些敢死之士,不要太多,五百人足矣,晚上我有妙用。”

  张任道:

  大山深处,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

  赵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周围的环境后,便想起来,可是刚一动身,便觉得胸廓那里传来了阵阵疼痛,不由得让他“啊”的叫了一声。

  叫声刚落,便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壮汉,披着狼皮大衣,浓眉大眼的,见到赵云醒来了,便笑着说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赵云看了一眼这个壮汉,像是个猎户,在他的印象中,他再夜间交战,不小心跌落了万丈深渊,之后的士兵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此刻见到这个壮汉,便问道:“是你救了我吗?”

  壮汉摆摆手说道:“不是,是你救了我。恩公在上,请受在下一拜!”

  赵云当即糊涂万分,问道:“我救了你?这怎么可能?”

  壮汉当即说道:“恩公,那日我率众进山围猎,中途和部下失散了,遇到一头猛虎,我不能力敌,猛虎正欲发威之际,忽然恩公从天而降,直接将猛虎砸死,救了我一命。也索性有猛虎垫身,恩公才无所大碍。隔天有魏军深入山谷之中,寻找恩公下落,我见他们凶神恶煞的,想必是恩公仇人,所以将他们杀了。”

  赵云当胸的肋骨断了一根,回想起当初坠落山崖之时,似乎是被峭壁上的树木挂住了,减少了他下坠的力量,否则的话,以他不断下坠的速度,饶是有猛虎垫身,也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

  他望了一眼壮汉,便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何人?”

  “我叫杨腾,是居住在武都郡的氐人,这里叫西狼谷。”壮汉答道。

  “氐人?”赵云还从未听过这支民族,便狐疑地问道。

  “我看恩公这身行头,应该是一名将军吧?”杨腾点了点头,随即问道。

  赵云轻声答道:“在下赵云…”

  “赵云?可是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首的虎威大将军赵云赵子龙?”杨腾惊诧地问道。

  赵云道:“没想到深山幽谷当中,也曾听过在下的名字?”

  “哈哈哈…那实在是太好了,近闻华夏军和魏军正在交战,我氐人也受到魏国压迫久矣,今日又幸会赵大将军,看来我氐人的出头之日也不远矣…”杨腾开心地说道。

  赵云越听越糊涂,问道:“杨壮士和魏国也有仇恨?”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我氐人本是世居陇右的一支游牧民族,自中原有黄巾之后,羌人便屡次威逼我氐人,抢夺粮食,杀我族人,我曾经率众抵抗,但是却被羌人打败,之后便臣服于羌人,每年纳贡。直到五年前,魏国在关中取秦国而代之,和羌人又穿一条裤子,羌王彻里吉出兵讨平诸羌,统一羌族各部族,后来嫌弃我氐人碍事,便夺我氐人土地,将我们驱赶出旧地,羌人强大,我氐人无法应对,迫于无奈,只好迁徙到此。归根到底,还是魏国在背后捣鬼,所以我氐人和魏国人誓不两立。”

  听完杨腾的叙述之后,赵云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希冀,问道:“如果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魏军和我华夏军正在定军山一带决战,如果能够得到你们的相助,从背后杀魏军一个措手不及,必然能够击退魏军,之后乘势而进,将魏军彻底讨灭。”

  杨腾听后,也是一阵热血膨胀,当即道:“既然恩公有此意,那我杨腾自当乐意效劳。我这一支氐人大约有六万人,其中能征惯战者三千人,飞檐走壁、攀山越岩尽皆如履平地,号曰飞军。我是恩公所救,一切尽皆听从恩公吩咐,只要恩公对魏军发起进攻,我杨腾愿意率领三千飞军助恩公一臂之力。”

  赵云听后,激动不已,当即笑道:“很好,真是太好了,有杨兄弟助阵,此战必然能将曹操老贼的气焰给压下去,顺便我也报这坠崖之仇。”

  “恩公,你伤势未愈,还应该再休息几天,我…”

  “不休息了,我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下来都没有事情,就说明我福大命大,断了根肋骨,这算什么,等回到华夏国,我让张神医、华神医再给我治理一下,应该无甚大碍。”说着,赵云便下了床。

  “那好,恩公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我现在便去召集族人。恩公在此稍歇!”说着,杨腾便出了门。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路华夏国的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的从荆州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川中,虎卫大将军甘宁、右将军陈到率领三万水军沿江而上,所过之处闻风而降,很快便抵达了巴郡的江州城。

  左骠骑将军张郃、军师中郎将诸葛亮则率领两万大军从陆路进发,一路上虽然有关山阻隔,虽然挂着魏国的大旗,但是只要华夏军一道,这些刚刚归附魏国的蜀汉旧军纷纷开城投降,几乎在同一时间,和甘宁、陈到同时抵达了巴郡的江州城。

  江州城里,华夏军的五万大军欢聚一堂,沿途所过之处收服降军大约一万人,所有降军皆官居原职,仍在当地驻守,不同的是,魏军的大旗换成了华夏军的大旗。

  江州城的太守府里,甘宁虎步龙骧的走了出来,仰望天空,转身对坐在大厅里的众将说道:“如今我军已经占领了巴郡,按照皇上的意图,当直取成都,但是我军只有五万,听闻曹操在成都留下了五万精兵镇守,而且还有蜀汉的降兵三万,这就是八万大军,如何对付这八万大军,还请各抒己见。”

  张郃首先发话道:“不如继续分兵两路,我走陆路,先取广汉,吸引敌军兵力,大将军率领大军继续从水路走,沿途可以多收降一些军队,虚张声势,朔江而上,然后抵达成都之时,便是合击敌军之日。”

  “蜀汉旧臣大部分都是被迫投降魏军,魏军在蜀地的根基不深,一路上蜀汉旧军都闻风丧胆,对我军实在有太多的好处,我赞同张将军的意见。”陈到表态道。

  甘宁见被皇上亲自委派为军师中郎将的诸葛亮一直没有发话,便问道:“诸葛军师,你是皇上钦点的军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诸葛亮这才缓缓地说道:“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皇上让我们在这个时候进攻蜀地,就是趁着魏军在蜀地根基不稳之时,将魏军连根拔起。不过,我认为,不应该操之过急,如今大军已经抵达了巴郡,离成都就不算太远了,可以暂时休整一番,招揽蜀地人才,为我军所用,然后以蜀汉旧臣为先驱,带领我军去攻取成都,这样就是一劳永逸。”

  “话虽不错,可是这样下去,迁延时日,只怕无法策应皇上在汉中与魏军的战役…”张郃道。

  诸葛亮反驳道:“皇上根本不需要策应,以皇上的雄才大略,必然能够打胜这一仗,将曹操消灭在汉中。诸位将军请想想,如果我军急于攻占成都,必然会在蜀地跟魏军交战,到时候号称天府之国的蜀地必然会成为一片废墟,将会给当地百姓带来极大的灾难。我以为,当步步为营,一方面虚张声势,给魏军施加压力,另外一方面以战养战,将新占领的地方彻底整改成为对华夏国具有高忠诚度的地方,即使我军不派人驻守,当地人也不会反叛我军。我想,这才是陛下派遣我们进攻蜀地的最主要原因。”

  甘宁皱起了眉头,问道:“如果按照军师的办法,只怕要用两到三年才能抵达成都,那这样是不是太慢了?”

  “不!半年足矣。攻心之计,攻的是蜀汉旧臣和蜀地百姓的心,我军每隔五天攻一座城,与当地约法三章,不能对当地百姓造成任何的骚扰,这样一来,不用我们自吹自擂,蜀地百姓就会闻风而降,不再进行任何抵抗。同时,远在成都的大批蜀汉旧臣和旧军听闻之后,也必然会反抗魏军。等到蜀汉大军公然反抗魏军之时,便是我军完全占领蜀地之日。这样一来,我军就不用耗费一兵一卒了。”诸葛亮道。

  “妙计!军师所说,真是一个妙计也。”甘宁听后,哈哈笑道:“那就按照军师的意见办,我军采取步步为营,攻心为上的计策。可是,眼下在巴郡,当如何处之?”

  “巴郡太守弃城而逃,巴郡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合适的太守而已,我举荐一人,必然可以将巴郡治理的井井有条。”诸葛亮说道。

  “何人?”甘宁问道。

  “蒋琬蒋公琰。”诸葛亮推荐道。

  “此人何在?”甘宁问道。

  诸葛亮道:“自荆汉灭亡之后,蒋琬便归附了我军,一直未引起重视,现为军中主簿。”

  甘宁道:“既然是军师鼎力推荐,那自然是个有才之人,就让他做巴郡太守。军师,至于如何攻心,还需要你在旁指点才行啊。”

  “这个请大将军放心,我自当尽全力。”诸葛亮抱拳说道。

  荆州,襄阳。

  “太尉大人,吴国又派人来催了,问我们何时进行交接…”一个亲兵进了太守府,先是朝着荀攸拜了一拜,紧接着便说道。

  荀攸坐在大厅里,稍微沉思了片刻,当即写了一封信,然后让来人转交给使者,让吴使带回。之后,便让人去请虎牙大将军张辽以及虎烈大将军黄忠。

  不多时,黄忠、张辽尽皆抵达了大厅,见到荀攸后,都客气地抱拳道:“太尉大人,可有什么要事吗?”

  荀攸道:“两位大将军请坐。”

  黄忠、张辽坐下之后,便听荀攸说道:“吴国又派来了使者,催着我们交接桂阳和零陵两郡之地,可是皇上有言在先,需要在阳春三月才能交割,现在吴军以及在大肆调遣兵力了,并且扬言如果不交割,就强取桂阳和零陵,我想请问两位大将军,现在是交割呢,还是不交割呢?”

  黄忠首先说道:“不交割,约定的有时间,吴国凭什么要让我们提前交割?”

  “黄将军说的很对,吴国一再咄咄逼人,皇上已经做出了让步,不能再让他们得寸进尺了。太尉大人,我愿意率领一支军队去和吴国对峙。”张辽说道。

  “眼下皇上正在和魏军决战,无暇东顾,皇上既然将荆州之事委托给我们,我们就要做好。吴国皇帝孙策已经回到了建邺,只是留下周瑜处理此事,但是不管周瑜如何的咄咄逼人,我们都不能和吴国发生任何摩擦。张将军,你文武双全,处事冷静,由你去荆南处理此事,我很放心,你这就起身去荆南,妥善处理此事,并且告知周瑜,如果他敢乱来,华夏军不惜两线作战,也要奉陪到底。”荀攸道。

  “好的太尉大人,那我这就动身,有黄将军留镇襄阳,足矣。”张辽道。

  黄忠道:“文远,一切小心,周瑜那家伙狡猾的很。”

  “恩,知道了,那我这就走了,两位大人多多保重。”说着,张辽便离开了大厅。

  荀攸看着张辽离去,便对黄忠道:“大将军,你可以迅速出兵,在江夏城外排兵布阵,以分散吴军的注意力。”

  “嗯,我走之后,归义将军严颜可担当起守护襄阳的重任,还请太尉大人量才而用。”黄忠抱拳道。

  “一定,大将军尽管放心。”

  前几天的宿雪还没消融,映着月光,白皑皑的照得聚义厅前那片广场如同白昼一般,夜来的朔风又把这满地的残雪吹冻了,踏上去只是簌簌地作响。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中间浮动,断断续续的白色碎云,幻化出一道河川,飘在深蓝的夜空中。

  夜空下面,是黑白分明的定军山,以山腰为界,山腰下面是被烧焦的黑色,山腰上面则是白色的积雪。

  定军山下面,层层的魏军将唯一一条进出的道路堵得死死的。定军山上,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寥寥的点点火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定军山的山寨内,高飞聚集了一千五百名将士,一千名飞羽军,五百名敢死之士,所有的人全部整齐地站在了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视死如归。

  高飞抱着一坛子酒,环视一圈众多将士之后,便说道:“今夜,很多人可能会有去无回,朕只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怕死吗?”

  “不怕!”一千五百名将士齐声高呼道。

  “好样的,不愧是我华夏国的大好男儿。今夜如果不能成功,我军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山下魏军足足有五万多人,又将进出山口的地方围得死死的,不管有多么的艰难,我们都要给敌军最为致命的一击,只有如此,我军才能存活下去。我话不多说了,现在我用这仅存的一坛子酒,为你们践行!”说着,高飞先喝了一小口,然后将酒坛子直接递给了张任。

  张任也喝了一口,之后转交给卞喜,卞喜轻轻用嘴沾了下酒,便传给了下一个人。

  一坛子酒,一千五百人,肯定不够喝,但是每个人都象征性的沾了一下酒,紧接着便传给了下一个人。等到一千五百人全部传完了之后,酒坛子里的酒居然还剩下半坛子。

  “啪!”

  一声脆响,最后一个人在咕咚咕咚喝了一个过瘾后,便将酒坛子摔的粉碎。

  “出发!”高飞一声令下,一千五百名士兵全部离他而去,纷纷朝山下走去。

  高飞制定了直捣黄龙的计划,专门打击敌军的指挥中心,只要将敌军指挥大军的主将俘虏了,那就可以用来要挟敌人。同时他在山上带着那一万多人的军队为之响应,朝山下发起猛攻。

  按照作战计划,首先是高沛率领五百敢死之士正面从魏军那里进行攻击,而高飞则在山上为之响应,率众下山,吸引魏军的视线。

  张任、卞喜、杨怀三人率领一千名假扮成魏军的飞羽军,趁乱溜进魏军大营里,直扑中军大帐,去将魏军的神机军师庞统给抓起来,借此要挟魏军。如果此计划成功,高飞就能解一时之困。

  入夜后,魏军大营里除了巡逻的队伍以外,其余的大多都钻入了被窝,进出定军山的山道已经被牢牢的堵住了,魏军有恃无恐。

  子夜时分,高沛等五百名敢死之士纷纷披着一层厚厚的战甲,手中拿着钢刀,悄悄的摸到了山脚下,依靠乱石丛生的地势,来隐蔽自己。

  高沛其貌不扬,嘴唇遮盖不住他的两颗大门牙,露在外面,像是一只兔子。不过,他为人也像兔子一样,很狡猾。他潜伏在一个岩石的后面,看到前方不远的地方便是魏军的将士,目光犀利的他注视着每一个人,在目测敌军和己方距离,以及敌军巡逻的规律之后,便蹲下身子,对自己身边的人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该如何做。

  这些敢死之士立刻明白了高沛的意思,当即按照高沛的意思分散开来,每一百人为一队,趁着巡逻队伍之间所产生的时间差,一点一点的接近了魏军的防守地段。

  半个时辰后,这一伙人便接近到了离魏军只有三十米远的地方,整个行动,都没有被人发现。

  此时,高沛模仿着猫头鹰的叫声,给五百敢死之士发信号。

  随着猫头鹰的叫声一起,五百敢死之士纷纷用手中的连弩朝着不同方位射击,先行将那些巡逻的魏军明哨干掉。一箭穿喉,从黑暗中射出去的利箭直接穿进了敌军的脖颈里,让那些士兵叫都叫不出来。

  “高沛是个将才,不愧是川中名将。”拿着望远镜,正在远处观望的高飞看到之后,便淡淡地说道。

  “那也是托皇上的福,高沛和皇上一个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之所以有如此能力,还不是皇上的祖上遗传下来的吗?”孟达听后,急忙说道。

  高飞扭脸看了孟达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寒意,对孟达道:“马屁拍得不错,只是不知道带兵打仗如何?”

  孟达见马屁拍在了马蹄子上了,便嘿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一会儿我必然会让皇上看见我的能力,高沛虽然是川中名将,我孟达也绝非无能之辈。”

  “很好,一会儿朕倒要亲眼看看你是怎么样上阵杀敌的。”高飞道。

  孟达点了点头,在心中道:“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表现,这可是最佳的立功机会了。”

  前线,高沛解决了魏军的巡逻队伍,也不再隐藏,迅速地朝营垒中冲了过去。

  这时,站在营垒中箭楼上的士兵看到之后,立刻敲响了警报,锣鼓喧天的呼喊着:“敌袭!敌袭!敌袭…”

  高沛等人就那样让那士兵尽情的喊着,等到整座营垒中的魏军都动了起来,便一箭将箭楼上的士兵给射翻了下来。

  这时,魏军的营垒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士兵们纷纷从营帐中走出来,有的衣衫不整的,有的连武器都没有拿,一出大帐外面的寒风吹起他们冰冷刺骨。

  高沛等人迅速展开行动,五百人分兵五路,朝着营垒的深处杀了过去。

  冰冷的刀锋划过敌军的脖子,滚烫的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这边鲜血还没流淌完毕,那边刀锋便又落在了另外一个士兵的身上。

  索隆正在大帐中熟睡,听到一阵锣鼓喧天后,便急忙披甲拿刀,刚掀开大帐的帘子,便看到前营已经乱作一团了,急忙问道:“什么情况?”

  “启禀将军,敌人突然发动袭击。”

  “有多少人?”

  “五百人。”

  “区区五百人又何惧哉?我军足有五万多人,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将他们淹死。传我将令,所有人积极备战,任何人不得擅自后退!”索隆大声叫道。

  “诺!”

  这边话音一落,那边索隆便骑上了战马,召集中军的护卫骑兵,朝着前方杀了过去。

  高沛等五百人的突然袭击,最初对魏军造成了影响,可是当魏军看到来的兵只有五百人,便开始掉以轻心起来,认为自己兵多,无论如何都能战胜的。

  殊不知,骄兵必败的道理,每个魏军都漫不经心的迎战,结果被抱着必死之心的华夏军给斩杀了。高沛等人这么一搅合,整个负责堵住要道的营垒全部为之疯狂了起来,华夏军的士兵也不惧死,直接向前冲,让魏军吃了不少苦头。

  “好样的!立刻吹冲锋号,全军出击!”高飞瞅准时机,看到高飞已经将山下的营垒给搅乱了,像是一锅粥一样,便大声喊了出来。

  声音落下,呜咽的号角声立刻吹响了,悠扬而又深远,划破天际,传出了好远好远。

  紧接着,孟达第一个冲了出去,大声喊道:“杀啊!”

  其余的士兵则紧随其后,纷纷向山下赶去,高飞也抽出了钢剑,在乱石丛生的山道上跳跃着向山下奔去。

  庞统在魏军的最中间的一个营垒里,忽然听到华夏军的冲锋号响起了,便立刻从梦中惊醒,急忙穿上衣服,走出大帐之后,看到索隆那里已经混乱不堪,华夏军似乎对索隆发起了猛攻,便立刻下令道:“即可让索伦、吴懿的左营和右营去援助索隆的前营,无论如何都要抵挡住华夏军的这一次袭击。”</p

  索隆所在的前营被高沛带领的五百敢死之士搅乱的不成样子,五百人起初以每一百人向不同的方向猛冲,随后又各自分开成五十人一队,无畏生死,无畏艰险,只有向前猛冲。

  这边索隆还没有把高沛等人完全歼灭,那边孟达率领三千士兵紧接着从定军山上冲了下来,随后高飞指挥剩余的八千将士如同滔滔巨浪一般向山下压了过来,负责堵住进山要道的前营所构建的营垒顿时被冲垮了,看到华夏军同仇敌忾,如同潮水般涌来,魏军抵挡不住,只好向后退却。

  索隆亲自斩杀了几个后退的小将,可是依然止不住这股潮流,反倒是被后退的士兵给冲垮了自己的阵线,无奈之下,只好全线溃退。

  与此同时,张任、杨怀、卞喜便率领着一千名伪装成魏军的飞羽军乘乱深入,和魏军融为一体,一直朝后面大叫着:“魏军败了…魏军败了…魏军败了…”

  叫声一起,所有的魏军都信以为真,原先还有一些抵挡的心思,现在全部付诸东流,一去不返。

  兵败如山倒,前营只抵抗了一小会儿,便宣告溃散了。吴懿、索伦带领着左右两翼的士兵前来增援,却被前营的退下来的士兵给搅乱了,堵不住这股后退的潮流,远远地望见华夏军铺天盖地般的滚滚而来,而魏军却拼命的逃命,反倒将左右两翼的士兵给卷入了这股洪流里面。

  “魏军败了…大家快逃命啊…”张任带着飞羽军穿着魏军普通士兵的衣服拼命的向后退却,一边后退一边大喊,遇到阻挡道路的人,便扬起手中的快刀,直接斩杀。

  吴懿勒住马匹,让士兵全部严阵以待,无意间看到张任穿着魏军的士兵在斩杀魏军,心中不禁一怔,急忙唤来弟弟吴班,指着张任说道:“那个可是张任?”

  吴班仔细看去,看后心中也是一惊,急忙道:“兄长,正是张将军!”

  “张任没死?”吴懿看到张任的身后跟着一群人,当下心中狐疑道。

  “兄长,现在该怎么办?是帮张任还是帮魏军?”吴班问道。

  “我等是被迫投降,并非真心,张任如此做法,定然是投靠了华夏军…可是,周围皆是魏军,我等不可造次,不然的话,必然会横尸当场,且假意抵抗,放他过去便是。”吴懿道。

  “兄长,我明白了。”吴班点了点头,当即去传令了,亲自带着百余名亲随去迎战张任。

  右军的索伦看见张任等人一番叫嚣着从前面后退了下来,当即赶到一阵愤怒,因为正是张任带着的那股人在搅乱着整个魏军。索伦瞅见之后,带着五百骑兵便朝着张任那里赶去,当先堵住了张任,手中大刀向前一横,大声地叫道:“都给我回去,敢后退一步着,杀无赦。”

  “格老子的,挡路者死!”张任手中提着一杆圣鹰银枪,话音刚刚喊出,冷不丁的一枪便朝索伦刺了过去。

  索伦大吃一惊,还来不及回挡,喉咙那里便被刺穿了,叫都没有来得及叫出来,便被张任一枪挑下了马,而张任自己则翻身骑上了马背。

  索伦身后的魏军都大吃一惊,纷纷抽出了兵刃前来砍杀张任,岂料不等他们动弹起来,飞羽军的将士早已经将他们给包围来了起来,此刻兵刃齐出,将五百名骑兵全部斩杀在马上,之后将骑兵的尸体拉下马,他们骑了上去,整个过程只在一瞬间,个个都是见血封喉,有极个别的惨叫了一声,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上也迅速石沉大海,未能引起人的注意。

  “将军,是吴班!”杨怀刚骑上马背,便见吴班带着大约五百骑兵奔驰而来,急忙对张任叫道,“一定是认出我们来了,我去杀了这狗贼…”

  张任看了一眼吴班,见吴班并无恶意,便急忙叫道:“且慢,吴班终究是蜀汉之臣归附魏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同殿为臣多年,吴班必然不会造次,何况其兄吴懿又是深明大义之人,必然不会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正说话间,吴班率领五百骑兵突然奔至,然后突然假装马失前蹄,从马背上跌倒下来,身后的百余名亲随纷纷效仿,一时间人仰马翻。

  张任心中一惊,认为这是吴班给的信号,当即下令朝着吴班身后那些没倒下的骑兵一阵乱射,而吴班等人也趁势掩杀,将身后约四百魏军全部斩杀。

  这时,吴懿率领亲随两千马步军将这里团团围住,遮挡住了外围的视线,吴班趁机溜进了张任身旁,急忙说道:“正南方向两里,便是中军大营,魏军势大,我和兄长只有两千亲军,不敢胡乱造次,还望张将军见谅,却用这些马匹,助张将军斩获奇功,我兄弟二人在魏军之中待日后再响应张将军。”

  张任听后,一点也不迟疑,他相信这是吴懿、吴班的真心话,当即下令道:“全军上马。”

  “将军,李严仍在中军当中,将军需多加小心。”吴班提醒道。

  张任、杨怀、卞喜等一千飞羽军将士全部上马,调转马头,朝着中军方向奔驰而去,吴懿则下令士兵让开一条道路,假意抵挡不住。

  当张任经过吴懿的面前时,两个人四目相对,目光中迸发出些许火花,虽然只一瞬间,但是张任心中坚信,光复蜀地,扫除魏军指日可待。

  高沛、孟达冲锋在前,高飞指挥大军紧随其后,赶走魏军之后,高飞迅速派兵抢占营垒,然后留下两千士兵守住营垒,自己则率领六千士兵乘势而进。

  庞统、李严正在中军当中,看到有一股魏军当先从前面退了出去,夜黑难辨,混乱当中也无人看见刚才吴懿、吴班与张任的那一幕,更没有瞅见索伦等人已经被杀,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只看到前方不同装束打扮的华夏军,却没有注意到一样打扮的魏军。

  张任、杨怀、卞喜横冲直撞,所有挡路之人,尽皆斩杀,飞羽军各个神勇异常,加上魏军对自己人不防备,忽然见到自己人举起了屠刀,不曾防御,已经死在了刀下。

  中军大营守卫异常严密,李严是川中屈指可数的将才,与张任齐名,虽然武艺不及张任,但是用兵打仗却很老道。前方一片混乱,中间营寨却严阵以待,所有士兵都躲在营寨里面,弓弩手遍布营寨四处,一旦发现什么异常,不管是谁,都予以射杀。

  李严站在望楼上,忽然看见张任等人从混乱当中杀了出来,张任手中提着的一杆圣鹰银枪更是寒光闪闪,他心中一惊,当即下令道:“全军听令,不管任何人靠近营寨的射程范围内,全部予以射杀!”

  命令一经下达,魏军的将士纷纷赶到无比的惊讶,一个都尉在望楼下面对李严说道:“将军,那都是我们的人啊…”

  李严气愤异常,此次前来,他除了自己手里的几个亲兵外,根本没有一个士兵。以前在刘璋帐下,也不过是个杂牌将军,不经常领兵,投降魏军之后,曹操对他委以重任,封他为后将军,他对曹操也算是感恩戴德了,决定好好的为曹操效劳。现在听到手下的士兵不听自己的话,当即怒道:“格老子的,你个龟儿子快点按照老子说的去做,那伙人是假扮的魏军,快点予以射杀!”

  “将军,这个…”

  “按照李将军的话去做,不管是谁,无令而靠近大营者,全部予以射杀!”庞统突然从营寨中走了出去,他的话就是命令,任何人不得违抗。

  “诺!”

  这时,这些将士们才开始积极调集弓箭手到寨门前面来,看到张任等人骑着马快速冲了过来,纷纷拉起了弓弦。

  “先射座下战马!”李严在望楼上大声叫着,同时拔出了腰中佩剑,吼叫道:

  一时间,弓弩齐发,箭阵连连,朝着张任等人的座下战马射了过去。

  “希律律…”

  一声声的战马嘶喊,冲在最前面的战马都身中数十支箭矢,突然间轰然倒地,将张任等人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这时,箭阵纷纷朝着张任等人射去,密集如雨,张任挥动着圣鹰银枪,拨开箭簇,但是密集的箭矢还是有一两支射到了他的臂膀和大腿上。

  张任惨叫了一声,当即倒在了地上,杨怀见状,急忙朝张任那里扑了过去,将背起张任便朝后面跑。

  卞喜等人则勒住了马匹,不再向前,只这一瞬间,飞羽军的将士便死去了十几个人。

  “格老子的,这个李严实在太可恶了,居然甘心为曹操老贼卖命!”张任被杨怀给背了回来,不住地骂道。

  “擂鼓!”庞统见状,急忙对营中将士喊道。

  魏军的中军里面,一起擂响了战鼓,战鼓隆隆,传令着所有的魏军到中军集结,吴懿、吴班以及索伦所部的将士们纷纷后退了过来,反将张任、杨怀、卞喜等九百多飞羽军将士全部包围了起来。

  “杀!”庞统亲自登上了望楼,挥动着手中的传令旗,大声地叫道。</p

  命令一经下达,李严亲自领兵,带着魏军五千将士从营寨中杀了出来,吴懿、吴班无奈,在庞统的注视下,也只好以大兵进攻,索伦所部也开始进攻,一时间如同潮水一般的魏军将士全部朝着张任、杨怀、卞喜等人涌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两军便立刻短兵相接,直接冲撞在了一起,开始一片混战。

  张任见状,当即拔出了箭矢,立刻鲜血如注,但是他还是举起圣鹰银枪与魏军交战,杨怀护卫在张任身旁,其余飞羽军将士也个个悍勇,虽然处在被包围的险境之中,却并不惊诧,目光中透着恶狼一般的凶残眼神,手中兵刃不断挥出,砍翻一个又一个敌人,无不以一当百。

  卞喜身轻如燕,瞬间便消失在了飞羽军的当中,趁乱钻入了魏军当中,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索隆带着前营的兵马被高沛、孟达追杀的像狗一样,且战且退,却抵挡不住华夏军的攻势。

  高飞率领六千将士在后面,用连弩不停地朝前方射击,索隆的部下被绞杀的差不多了。

  中军大营里,庞统见状,忽然想起了曹操派人运来的秘密武器,当即对部下说道:“将所有的炸药全部运到这里来,快去!”

  不多时,炸药全部给搬到了庞统的面前,庞统下令道:“瞅准那拨人,给我扔过去,炸死他们!”

  士兵皆惊,登时道:“大人,那里可有我们的人…”

  “这拨人都是华夏军的精兵,无不以一当百,宁可错杀我军十个将士,也不可放过一个,这是战争,战争难免有伤亡!给我炸!炸死他们!”庞统的目光中透着一股杀机,大声地叫道。

  士兵们不敢违抗当即按照庞统的意识去做,纷纷将炸药绑在了巨弩车上,然后点燃炸药用巨大的弩箭将炸药射出去。

  一瞬间,十台巨弩车便射出了被炸药的炸药,飞羽军的将士们正在厮杀,突然看到巨大的弩箭落了下来,上面还绑着炸药包,当即吃惊不已,登时大叫道:“散开!”

  飞羽军根本无需人来指挥,因为所有的人都是优秀的指挥员,洞察敌机,作战勇猛,就是华夏军一千名来自最基层的作战将领。众人一听到有人喊出了危险的信号,立刻向四处散开,登时化整为零。

  “轰!轰!轰…”一声声巨大的爆炸声登时响了起来,炸死了五六个飞羽军的将士,但是魏军的将士却被炸死的居多。

  爆炸声一起,远在前面的高飞听到之后,立刻感到心头一震,这玩意是自己弄出来的,现在居然落到了魏军的手里,反过来对付自己,真是可笑之极。

  同时,高飞也感到了一股危险,立刻下令道:“所有将士,全部朝着一个方向冲,救出那些被围困的兄弟!”

  飞羽军可谓是华夏军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也是高飞亲自打造的,耗费了五年时间,绝对不容有什么闪失,虽然战斗力强,作战勇猛,可是士兵却很少,再强也有力竭的时候,他必须依靠这里的万余大军去解救飞羽军。而且他看到,庞统将中军守卫的很是森严,根本没有给任何偷袭的机会。

  这一次,他低估了魏军的防守能力,也低估了庞统,想要打击指挥部,可能是做不到了。

  庞统看到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飞羽军突然散开了,顿时消失的无所遁形,他们穿着魏军的衣服,和魏军混在一起,也不在动手斩杀临近的魏军,就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留下一地的魏军将士站在那里一阵迷茫,不知所措。

  于是,炸药基本上就失去了效果,即使庞统不惜以十个人换飞羽军一个人,但是现在根本找不到飞羽军的人,胡乱的轰炸一番,损失最多的只能是自己的士兵。

  但是,张任、杨怀却被死死的盯着了,李严认识张任、杨怀,指挥着士兵对张任、杨怀便是团团的包围。

  “杀死他!”李严狂叫着,眼中充满了戾气。

  魏军正在不断的搜寻飞羽军,可是大家面孔都一样,衣服也一样,根本无迹可寻。

  众多飞羽军的将士遵循着化整为零的策略,迅速地穿梭在魏军当中,只要不说话,不杀人,魏军几乎不可能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中军大营前面,一片混乱,魏军被搞得晕头转向的。

  突然,无迹可寻的飞羽军,就近抓着一两个魏军便大声喊道:“他们是敌人!”

  声音一落,举刀便杀,其余的魏军不知所措,当即也跟着一阵斩杀。一时间,“他们是敌人”的话语层出不穷,万余名魏军将士被搞得晕头转向,根本摸不到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但是,每有一声喊出,便立刻有百人的魏军被杀,接二连三的有魏军倒下之后,魏军当中已经被斩杀了两千七百多人。

  庞统见状,皱起了眉头,到底谁是魏军,谁是华夏军,这个一定要分清楚。他眺望着远处,索隆所部的五千人已经全线溃败了下来,华夏军在后面狂追不舍,如果不赶快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华夏军,只怕这样下去,魏军虽然有百万之众,也不够他们搅乱的。

  急中生智,庞统立刻叫道:“击鼓!下令所有将士全部脱下头盔!”

  “诺!”

  随着鼓声响起,魏军将士纷纷听到了隆隆的鼓声,纷纷脱去了头上的所佩戴的头盔,只在一瞬间,几乎所有的人全部脱去了头盔。飞羽军并非笨蛋,有样学样,死活不肯现身。

  众人纷纷看了一眼,都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之人,除了被包围着的张任、杨怀扔在苦战,其余的士兵全部脱下了头盔。

  庞统见状,一阵头疼,这根本无法分辨出来,一策不成又生出一策,当即下令全军斩杀张任和杨怀,所有士兵全部退后,空出了一片地来,然后用弓弩射张任和杨怀。

  庞统立刻挥动令旗,大声喊道。

  喊声一落,营寨外面的弓弩手纷纷朝着张任、杨怀拉开了弓弩,正准备射箭的时候,突然一批魏军尽数将弓弩手给斩杀了,飞羽军立刻显露出来,无所遁形。

  “杀死他们!”庞统大声地叫道。

  飞羽军救出张任、杨怀,便分成许多股,立刻朝着不同方向钻去,与魏军奋战在一起。

  正在这边交战激烈的时候,忽然魏军后营起火,火势迅速地蔓延开来,火光当中,一银甲将军,手持长枪,率众冲杀过来,抢夺下魏军后营驻守军队的马匹,带着身后作战勇猛的仿佛猎户一般打扮的人,趁乱杀了出来。

  后军大火一起,前营的高飞立刻瞅准了时机,大声地叫道:“全军冲上去,一定要打败魏军!”

  后军火起,并不在庞统的意料当中,前营溃散,左营、右营、中营又在这里绞杀飞羽军,整个魏军大营全部混乱不堪了。庞统回头看去,但见一个银甲骑兵率众冲杀而来,那身盔甲,那模糊的面容,不是赵云,还能是谁?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还没有死?而且带的这拨人又是从哪里来的?”庞统的心中一阵惊诧。

  “大人,后营火起,忽然出现一伙贼人,我军被杀的措手不及。”一个穿着魏军衣服的人直接跑了上来,低头抱拳说道。

  “传令下去,分一部人人去后营迎…”庞统急忙喊道。

  忽然,这个前来报信的人直接拔出了腰中的一把匕首,一道残影掠过,冰冷的刀锋冷不丁的架在了庞统的脖子上,一个粗壮的胳膊将庞统紧紧地勒住,正是卞喜。

  庞统吃了一惊,他的目光正注视着整个战场,丝毫没有注意到卞喜是怎么到来这里的,又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别动,动一下,就割断你的喉咙,传令下去,让所有魏军全部放下兵器!”卞喜道。

  庞统周围的亲兵看后,刚要动弹,便被卞喜一脚一个踹了下去。庞统见状,便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挟持了我,你们就能获胜了吗?大错特错,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仔细看看你们军队的背后…”

  卞喜望了过去,但见刚刚攻下的营垒那里,忽然出现了魏军,火光中,那领头的人戴着金盔,披着金甲,那副面孔他永远都忘不掉,正是曹操。他吃了一惊,失声道:“曹操不应该是去沔阳了吗?”

  庞统笑道:“你以为陛下会放着高飞这个心头大患不去处理,反而去亲自去攻打沔阳?沔阳区区一座县城,一员偏将即可攻取,何劳我们陛下?我劝你还是放了我,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

  “你闭嘴!”卞喜挟持着庞统,大声地喊道,“都给我住手,否则的话,我杀了他!”

  “噗!”

  一支羽箭从黑暗中呼啸而来,直接从脑后射中了卞喜的头颅,卞喜连叫都没有叫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庞统见到卞喜坠下了望楼,转过身子,冲望楼下面正在挽着弓箭的索绪喊道:“大将军,谢了!”

  索绪的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脱去了穿在身上的普通的魏军军服,当即大声喊道:“军师再次督战,我去后营压阵。”

  高飞正在指挥部队向前冲杀,忽然间听闻背后喊杀声四起,扭头望去,但见许褚当率领虎卫军当先开道,曹操率领骑兵从背后杀来,突然袭击了刚刚占领不久的壁垒。壁垒中负责守卫的华夏军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前方,曹操的突然出现,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更兼许褚等人奋力向前,很快便被冲出了一个口子。

  曹操骑在马背上指挥着身后的骑兵向前奋力的拼杀,突如其来的骑兵给予了华夏军致命一击,两千名防守在营垒的华夏军很快被击溃。

  魏军的铁骑践踏着华夏军的士兵,在魏军铁骑的面前,华夏军的士兵根本无从抵挡,被分割成十几个部分。

  “糟糕,中了曹阿瞒的奸计了。”高飞见后,心中一惊,看到这方圆三里之中,前后左右都是魏军,连进定军山的道路也被魏军迅速的霸占了,再想夺回来,只怕万万不能。

  情急之中,高飞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杀,避过魏军的中军大营,朝起火的后营逃逸,因为他看到,在魏军后营那里,有一股兵力正在追杀着魏军,不管是谁,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突然杀出的这帮人,或许能够对华夏军有所帮助。

  “全军听令,目标西北方向,全部冲杀过去!”高飞唯恐魏军将自己合围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毕竟魏军的人数众多,硬拼下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命令一经下达,传令兵迅速地用接龙式的喊话声向前、后传达,纷纷叫嚣道:“皇上有令,全军朝西北方向撤退…”

  同时,军队中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号角声一起,华夏军并没有显得慌乱,而是以百人为一队,全部朝着西北方向杀去,求生的,让华夏军的将士倍加骁勇,孟达亲自开道,第一个率领部下向西北方向冲去,生怕死在了乱军之中。

  高沛率领的五百敢死之士只剩下一百人不到,迅速的集结到了一起,见后面曹操率领大批骑兵杀来,快要咬住高飞了,便立刻率领部下去接应高飞,和高飞迎面撞上之后,高沛便大声喊道:“保护皇上撤退,追兵我自挡之!”

  约有五百人受到高沛的感染,纷纷驻足此地,转身向后,和高沛等人组成一个战阵,横挡在道路中央,自愿断后。

  高飞见状,急忙喊道:“高将军小心!”

  这时,飞羽军救出张任、杨怀,抢夺下许多马匹,从重围中杀了出来,急忙赶到高飞的所在之处。飞羽军的将士牵来了一匹马,让高飞骑上,保护着高飞向西北方向冲去,其余将士紧紧跟随其后。

  李严、吴懿、吴班纷纷带兵追来,杨怀率领百名飞羽军的将士当先开道,一通冲杀之后,李严抵挡不住,吴懿、吴班追赶并不尽力,让杨怀杀出了一条血路,带着高飞、张任等人杀了出去。缺口一出现,华夏军的后续部队纷纷袭上,让这个缺口越来越大,许多华夏军的士兵从此处逃脱。

  庞统见高飞逃走,急忙调集中军大营的兵力去追击,由李严带领,吴懿、吴班紧紧跟随。

  高沛这边殿后,遇到了许褚带领的虎卫军冲杀过来,骑兵和步兵之间的差距立刻彰显出来。许褚当先冲驰,瞅见高沛后,立刻策马而去。高沛见状,闪在一边,双手握刀,刀刃向外,见许褚奔驰而来,当先出刀,向着马背上的许褚砍了过去。

  许褚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味道,似乎在嘲笑着高沛找错人了。古月刀适时的挥了出去,虽然有许多地方刀刃已经被砍卷了,但是仍旧不失为一把宝刀。

  “铮!噗!”

  两刀碰撞在一起,许褚力大,险些将高沛掀翻了过去,就在这一瞬间,古月刀随即在高沛的刀刃上画了一个圈,之后许褚直接握住了刀柄,补上了一刀,直接斜向了高沛的头颅,这一刀下去,高沛向后侧仰的身子还没止住,手中的兵刃还在微微发麻,冰冷的刀锋便砍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古月刀虽然有点卷刃了,可是许褚力气贼大,一刀下去,竟然仍然能将高沛的人头斩下。

  这边高沛人头落地,那边许褚身后的虎卫军便骑着马快速的冲撞了过来,五百多人的殿后部队迅速和魏军的虎卫军混战在了一起,惨叫连连,随之而起。后面曹操率领大军杀到,又将这五百人践踏的不成样子,五百多人虽然阻滞了曹操等人的前进,可惜也只这么一小会儿。

  “陛下,高飞朝西北方向逃了。”许褚当即禀告道。

  “追!务必要在此地将高飞了解了,杀了他,华夏国就会群龙无首,吴国说不定也会趁机分一杯羹。”曹操吼道。

  “诺!”

  话音落下,骑兵集结在一起,践踏着高沛等人的尸体,迅速的朝西北方向追去。

  魏军的后营处,赵云率领杨腾等三千飞军趁机纵火,火势越来越大,有些魏军将士被大火烧毁,赵云持着一杆铁枪,戴着一顶狼皮帽子,在带着一百人骑在魏军的马背上,在后营里左冲右突,虽然当胸断裂了一根肋骨,但是只要不使出全力,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后营的魏军主将被赵云一早就杀死了,失去了主将的魏军在大火中一阵慌乱,失去了抵抗的力量,任意被赵云追杀。

  忽然,杨腾率领一百骑兵赶了过来,对赵云道:“恩公,魏军粮草并不在营中,搜寻了许久,一粒粮食都没有。”

  赵云听后,见中军大营里守卫森严,想必是在中军大营里,可是前方华夏军已经全部朝这里撤退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曹操正率领骑兵追赶着高飞等人。他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发话,便听杨腾叫道:“恩公,中军大营里出来了一股兵力…”

  赵云急忙看了过去,但见魏军打着“索”字大旗,大纛下面,一名中年战将颇具威风的带着马步军正朝这边奔驰而来,沿途将那些从后营逃出去的士兵给收拢住了,聚集在一起,差不多有七八千人。

  “来人应该是魏国的大将军索绪,此人听说文武兼备,用兵老辣,不是好对付的,魏军兵多,我军兵少,皇上既然已经朝我们这里撤离,先撇下索绪不管,先接应皇上,将皇上迎入西狼谷。”

  “恩公说的极是。”杨腾本来对魏军的势力就很畏惧,见魏军势大,也不想让自己的族人白白送死,此次出征只是想劫掠魏军的粮草,可惜粮草不在后营,现在华夏军又兵败了,自己就更想走了。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实在不想做出无畏的牺牲,只要退入了西狼谷,魏军虽然有十万之众,也别想进来。

  于是,杨腾当即下令,所有人开始回撤,跟着赵云守在要道上,接应高飞等人。

  高飞本来在孟达的后面,可是有了马匹之后,就跑到了孟达的前面,遥见前方的道路上摆开了一股兵力,个个都是猎户打扮,步骑相间,看似杂乱无章。可是,当先一人的面孔却让高飞看了以后兴奋异常,虽然带着狼皮的帽子,但是那熟悉的面孔让他无法忘怀,当先喊道:“子龙!”

  赵云迎上高飞,来不及解释太多,急忙对高飞道:“皇上快走,追兵我自挡之,这位是杨腾,皇上跟着他就便可抵达安全地带。”

  高飞见魏军正在紧紧追逐,自己也不再犹豫,当即道:“杨怀,率领五百飞羽军留下,听后子龙调遣。”

  “诺!”杨怀急忙应声道。

  话音落下,高飞策马向前,急忙喊道:“子龙,保重!”

  “皇上放心,子龙自有分寸。”赵云抱拳道。

  高飞跟着杨腾等猎户走了,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当中,赵云横枪立马,对杨怀道:“将飞羽军分成两列,左右各执连弩,隐藏道路两边。”

  “诺!”

  一声令下,五百飞羽军迅速散在道路两边,隐藏在黑暗当中,各执连弩。

  赵云指挥后面陆续抵达的华夏军士兵快点后撤,约莫过去五六千华夏军后,魏军便逼近了。

  曹操率领许褚、李严、吴懿、吴班从正面过来,索绪率领大军从侧面杀来,汇集在一起后,但见前面道路上只有赵云一个人,都有些惊诧,没想到赵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居然安然无恙。

  “赵云没死?”曹操心中狐疑地道,“不可能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了…难道是鬼魂回来作祟?”

  曹操止住兵马,见赵云一脸的铁青,目光中闪烁着仇恨的怒火,不禁有些发怵,急忙对赵云道:“赵将军,原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派人去找你,一直有去无回,高飞大势已去,你是一员难得的将领,不如弃暗投明,归顺于我,如何?”

  “做梦!”赵云道。

  曹操怒道:“朕已经是低声下气了,你居然不领情,今日朕要除却高飞,谁敢拦挡朕,就算是天帝,也要予以格杀!赵云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人,不管他是人是鬼,挡朕路者,统统得死,给我杀!”</p

  曹操当先拔出了倚天剑,朝着前面一挥,身后的将士们无不奋勇向前,朝着赵云便冲了过去。

  忽然,赵云冷笑了一声,将铁枪向前一招,左右两边弩箭齐发,不断的朝着魏军射了过去。黑暗中魏军无法辨认华夏军的数量,曹操见赵云有防备,便立刻叫嚣道:“全部给我退回来!”

  赵云见好就收,策马转身,大声喊道:“撤退!”

  这边赵云等人迅速钻入了黑暗当中,曹操见状,急忙率军追击,认为赵云无胆,谁知道追逐了一会儿,到了悬崖峭壁那里,再也寻不见赵云等人,仿佛赵云等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留下一千人给我搜,直到搜到华夏军的人为止,五六千的华夏军,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曹操为没有抓到高飞等人而感到懊恼,愤慨的撤兵了。

  曹操等人回到营寨后,庞统已经在让人打扫战场了,这一战,共歼灭华夏军六千余人,而魏军所损失的则达到了八千多人,可谓是旗鼓相当。

  进入中军大营之后,曹操悔恨地道:“是朕一时大意,没想到华夏军居然敢夜袭营寨,以至于损兵折将,现在请诸位将军尽快修正,等到天亮之后,便立刻去寻找华夏军的下落,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索绪等人齐声答道:“诺!”

  庞统问道:“陛下,兵贵神速,留下三万兵马足以对付他们,陛下当率领剩余的两万多将士直接奔赴汉中,相信华夏军在汉中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拿下汉中之后,我军就有了根基,一来可以阻挡华夏军从秦州、凉州来的兵马,二来也可以进退自如。”

  曹操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军师言之有理,这里就交给索绪全权处理,军师随我去汉中。”

  “臣遵命。陛下,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陛下表明,华夏国的情报部尚书卞喜已经阵亡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庞统道。

  “卞喜?好歹他也是丕儿的舅舅,曾经魏国的国舅…厚葬他吧,少了他,华夏国的情报部可能就不会运转的那么快了,这个斥候头子,也是一时才俊,如果能为朕所用,岂会落得个如此下场?”曹操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怜惜卞喜的才华,还是为自己当初轻易相信了卞喜而感到苦恼。

  夜尽天明。

  高飞在杨腾的带领下,一路经密道来到了西狼谷,山谷幽深非常,从上面看下去,西狼谷终日笼罩在一团雾气当中,可是在西狼谷的谷底,却有着另外一番景色。

  狼谷有东西之分,杨腾一族住在西狼谷,而他的弟弟杨飞一族则住在东狼谷,杨氏氐人互相来往,幽深不见底的狼谷中,零零散散的居住着大约五六万氐人,皆是武都氐人一脉。自从被羌王彻里吉赶走之后,这伙氐人便定居在此,已经差不多五年了。五年中氐人以洞穴为家,猎杀狼谷附近的生物,偶尔会奔驰到狼谷外面去抢掠些粮草,攀山越岭,简直是家常便饭。

  不过,氐人从不养马,因为养马太消耗粮食,氐人自己都勉强维持温饱,又有什么能力去养马呢?他们都圈养一些山里容易驯养的动物,过着原始部落的生活,谷底虽然有少许土地,可是却无法种植作物,所以狼谷内的氐人都只有单一的生活方式。

  进入西狼谷后,天色已经大亮,高飞走在前面,抬头看了看天空,见天空上方雾气笼罩,根本看不见天空上方是什么,只有正午时分的时候才有少许阳光。

  “皇上,您里面请!”

  杨腾将高飞带到了狼谷内的一间大房子里,里面摆放的很是简陋,他一脸笑意地对部下说道:“快去通知族人,就说华夏国大皇帝陛下驾到,请做些好吃的来。”

  “是,族长。”一个亲兵急忙朝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走了过去,只见他蹲在地上,用手中的兵器敲了敲地上的石头,发出了几声中空的沉闷之声。

  紧接着,那块石头缓缓地移开了,露出了一个长长的带有阶梯式的甬道来。而那个杨腾的亲兵则直接下去了,点燃火把,沿着甬道消失不见了。

  高飞一进入西狼谷时,除了这一间大房子外,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到,此时见到房子中另有机关,不禁对氐人的生活方式感到很好奇。从最开始杨腾在悬崖峭壁那里带着他钻进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开始,一路上沿着那个山洞一直向下走了很长很长的距离,他就觉得很是奇怪了。

  杨腾见高飞好奇,便急忙说道:“皇上,我们氐人被羌人逼迫的无可奈何,只好穴居于地下,用了足足四年半的时间,才开凿了一条从山谷通向上面的山洞,同时在谷底的为了以防万一,也开凿了不少洞穴,这谷底大多都是石头的,在我们脚下,有这一个很深很深的洞穴,四通八达,可藏数万之众,从西狼谷一直连接道东狼谷,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高飞听后,便急忙说道:“杨族长,那你们岂不是很辛苦?在这样的艰苦环境下,一方面要开凿地洞,另外一方面还要开凿出山的洞穴,这样鬼斧神工般的山洞,你们肯定花费了不少人力和时间。”

  杨腾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有一条路可以直达谷底的,可惜当年为了躲避羌人的追逐,我们不惜破坏了那条路,直到一个月后,才知道在谷底生活的艰难,这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高不可攀,许多年轻的壮士也曾经试图攀登过,可是都未获成功,最后不得不放弃这愚蠢的想法,进而用笨方法,这才耗费了许多时间和人力,开凿了一条出谷的斜坡,为此,我们氐人足足有两万人丧生在这条山谷内,大批青壮年的去世,也导致了我们氐人不断的衰弱…”

  高飞听后,也叹了一口气,可是如果不是杨腾这种愚公移山的精神,只怕他们今天非要被曹操合围了不可。

  正说话间,赵云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高飞后,当先跪在地上,大声地道:“子龙误中曹操奸计,现在又救驾来迟,望陛下责罚!”

  高飞急忙将赵云给扶了起来,说道:“爱卿不必如此,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现在还不是被曹到了这里?爱卿坠落万丈深渊之下,还未曾身亡,我就已经知足了。今日若无爱卿在后营牵制了魏军的兵马,又率军断后,只怕我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着,高飞便将赵云给抱住了,然后眼睛里泛起了泪花,不禁落下了眼泪,第一次因为大败而流下了泪水。

  六千多华夏军的将士都在西狼谷里,听到高飞在房间里传出了嚎啕大哭的声音,众人皆不知道是何种状况,诸将都纷纷前来窥视,但见高飞松开了赵云,大踏步的朝外面走了过来,环视一圈自己的部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大声地喊道:“华夏军的将士们!朕对不起你们,朕无能,不能率领你们斩杀敌人,反被敌人逼到这步田地,若非氐人杨腾,我军只怕已经全部葬身在定军山下。从定军山战役打响以来,乌力登、滇吾、卞喜、高沛、刘璝、邓贤接连阵亡,损兵一万五千余人,这些都是朕的错,朕太低估了曹操,低估了魏军的实力,朕痛心疾首啊…”

  “皇上…”就在此时,赵云、张任、杨怀、孟达等人纷纷跪在了地上,六千多将士无不痛哭流泪,悲哀的声音响彻山谷,让杨腾等氐人见了,都为之动容。

  “皇上,我等愿意与魏军决一死战,重新夺回定军山,斩杀曹操老贼!”赵云跪在地上,哭泣道。

  “我等愿意与魏军决一死战,重新夺回定军山,斩杀曹操老贼,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皇上扬威!”六千多将士齐声叫喊道。

  杨腾听后,也是一阵心血澎湃,华夏军虽然败绩了,可是底气还在,这六千多将士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他当下叫道:“皇上,杨腾愿意率领氐族所有男丁为皇上所驱策,斩杀曹操老贼!”

  高飞见到这种阵势,知道华夏军虽然败了,可是骨气还在,存活下来的都是精锐。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绝对不能乱来,现在六千多人里面,有极大一部分人都带着伤,卞喜阵亡的消息更是给了他打击,自己的一个错误的命令,让他丧失了最好的斥候,这个从自己平定河北黄巾之后就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老哥哥。

  “哀兵必胜,朕一定要让曹操老贼血债血偿,死去的将士,朕要为他们报仇。但是现在,魏军势大,我军兵力太过分散,援军还未抵达汉中,且在此地养伤,等待时机,再出其不意,夺取定军山,给魏军一次重击。”高飞朗声说道。

  汉中郡的上空,阴云密布,魏军的声威传到了南郑城,顿时让城中一片惊慌。

  张猛行奋威将军之职,带领南郑城中所有将士,城墙上站满了士兵,防守十分的严密。

  太守府里,汉中太守王朗一脸的焦急,一听说曹操率领大军在定军山打败了高飞,现在正朝南郑杀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张猛、泠苞、法正等人看到王朗的样子,每个人都给出了鄙夷的目光。

  “定军山一役,皇上下落不明,曹操老贼率领大军正朝南郑城奔驰而来,城中兵马不过才千人,其中多数是降兵,只怕很难抵挡曹操老贼的兵锋。”张猛当先说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定军山失守,南郑城就无险可守了,魏军来势凶猛,只怕很难坚守。但是,不管如何,南郑城都不能随意抛弃,否则的话,再想攻回来,那就难多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寄托在右骠骑将军的身上了,我已经派人去向右骠骑将军告急了,相信右骠骑将军应该正在加速行军,只要我们能坚守到右骠骑将军的到来,肯定还有扳回局面的时候。”

  泠苞道:“孝直所言不错。如今皇上等人下落不明,可这足以证明皇上等人并没有遭受到曹操老贼的加害,只要皇上还在定军山附近一天,汉中就绝对不会失守。”

  王朗急忙说道:“可是曹操用兵如神,连皇上都被打败了,我们又怎么能够是曹操老贼的对手呢?我看不如带着曹操老贼的家眷,全部退到长安,借此要挟曹操老贼…”

  “太守大人,这种擅离职守,不战自退的行径,你不觉得可耻吗?”张猛说道。

  “坚决不能退,只要后退一步,魏军便会长驱直入,汉中乃险要之处,如果不战自退,那皇上和诸位将士在定军山的抵抗就失去了意义。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法孝直受惠于皇上,虽然没有实职,却也不愿意看到华夏国丧失国土。现在汉中城里就我们这几位,王大人是皇上钦点的太守,如果不尽心尽力,只怕手下士兵也决计不愿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城中曹魏降军原属太守大人的部下,也只有太守大人才能安抚,现在就请太守大人当机立断,是战是退,必须给个话。”法正说话时特别激动,当即拔出了腰中佩剑,剑光森寒,直射入王朗双目,而他的双眸中也迸发出咄咄的戾气。

  张猛、泠苞也纷纷拔出了兵刃,齐声说道:“太守大人,请做个决断吧!”

  王朗的脸上一阵抽搐,这个时候如果不同意三个人坚守南郑城的话,只怕会血溅当场。他当即说道:“这个…三位别急嘛,我又没说不坚守,只是提出了一点不同的意见,其实用曹操家眷来要挟曹操,南郑城正是用武之地,我这就去传令,让士兵全部坚守城池,不得放任何人出城,在此静待援军抵达…”

  张猛、泠苞、法正对视了一眼,纷纷收起了兵刃,齐声道:“大人好决断,只要坚守住了这座城池,阻滞了魏军,等以后击败魏军之时,大人就是大功一件!”

  王朗脸上一阵苦笑,心中苦叫道:“我被你们逼迫成这样,如果不答应你们的话,只怕我就血溅当场了,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啊…呸呸呸,我怎么能是鸭子呢…”

  四人在太守府商议完毕之后,王朗便立刻发下了命令,张猛、泠苞在外,法正在内,联合将王朗控制住,并且稳定住王朗的心。同时,将夏侯衡等曹魏一族全部关押起来,派人看管的更严密了。

  张猛、泠苞、法正也知道王朗并不可靠,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城中一半的兵马都是王朗的旧部,只能暂时让王朗当大头了,以便约束城中曹魏降军。

  与此同时,华夏国右车骑将军徐晃正在加紧赶路,带着先头的五千骑兵快速奔驰,安尼塔帕特里奇、高森率领三万五千名步兵紧随其后。

  约莫到了傍晚时候,一轮夕阳沉入了山得那一边,南郑城的南门外便出现了大批的魏军,打的是曹操的旗号。

  当夜,魏军并未展开攻势,而是在城外安营扎寨,曹操让人用箭矢射进入许多招降书,大致写的意思是一切过失既往不咎,只要开城投降,便是重新是他魏国的人,并且人人升官。

  负责守卫城门的泠苞率领部下接到这种招降书,当即聚拢在一起,纷纷将其在城楼上焚毁。

  法正早有所料,所以让泠苞守卫南门,将王朗的魏军旧部全部移到了北门,南郑城依山而建,只有南北二门,所以在控制了南门后,就等于控制了整个南郑城,以免让魏军的攻心计搅乱了城中的气氛。

  曹操正在营帐内用膳,忽然间许褚走了进来,便问道:“效果如何?”

  许褚摇了摇头,说道:“一点效果都没有,驻守南门的士兵将所有的招降书全部焚毁了,真是气死我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箭矢。”

  “看来,城中有智谋之士,可知道城中守将是谁?”曹操问道。

  “已经探明了,汉中太守仍然是王朗,另外还有原来的蜀将泠苞,还有一个叫张猛的,智谋之士倒是没听说有军师。”许褚回答道。

  “许将军忽略了一个人,此人足智多谋,也堪称一时之才俊,秦州右扶风人,姓法名正,字孝直。”庞统从帐外赶来,一进入大帐,便立刻说道。

  曹操听后,不动声色,继续吃饭喝酒,等嚼了几口后,便放下了碗筷,看着庞统,问道:“军师,如何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南郑城?”

  “虚张声势,让南郑城中的人都知道陛下回来了,华夏军刚刚夺取汉中不久,城中百姓未必都肯归心,或许能得到城中响应。与此同时,我军白天开始佯攻南门,试探城中守军实力,然后再做定夺。”庞统回答道。

  “妙计。就烦劳军师代为指挥全军了,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两天。”曹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悦,手捂着头,看上去甚为难受。

  庞统看后,知道这是曹操的头风又犯了,大军抵达汉中不过才三天,如果不尽快拿下汉中的话,对魏军极大的不利。他朝着曹操拜了一拜,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许褚急忙叫来军医,开了一些止痛的药,煎熬之后,让曹操喝下,曹操便睡下了,许褚则带领众人守卫在营帐外面。

  凉州,上邽。

  太史慈在冀城中踱来踱去,心烦意乱,曹操进攻汉中,汉中兵力薄弱,又得知司马懿和张绣偷渡阴平,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抵达不了汉中,他搞不懂司马懿到底是什么意思。

  正在这时,马超从外面赶来,见到太史慈后,便立刻问道:“大将军,你这么急着传唤我过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太史慈道:“孟起,我想再带两万精兵从武都郡沿西汉水南下,直抵汉中郡的沔阳城,去支援皇上,汉中险要异常,绝不能丢失,皇上在汉中兵力薄弱,司马懿和张绣偷渡阴平,只怕一时半会儿无法抵达,昨日刚刚接到皇上的信笺,让我军带兵去支援汉中,我想…”

  “大将军,不如让我去吧,大将军留守凉州,总控西北,我和曹操老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此仇不报,我绝不为人,羌王彻里吉那里我已经派人去交涉了,彻里吉不会有什么异常举动的,大将军身为西北野战军的第一将,不可以轻动,大将军声名赫赫,威震西凉,四方蛮夷皆为之臣服,关系重大啊。”马超道。

  太史慈思量了一番,近几年来,太史慈的名声在西北确实大振,早已经盖过了当年的神威天将军马超,声名远播,远在西域的乌孙等国都听过他的名字,反倒是马超一直在他的手底下为将,被他压住了锋芒。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由你带领两万精兵去支援汉中吧,一来你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二来你可以杀了曹操报仇,算是一举两得。”太史慈思量一番后,便说道。

  “大将军,那我何时启程?”马超问道。

  “两万精兵我已经集结完毕,你随时都可以出发。”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也好,早一日抵达汉中,早一日击败曹操。你见到皇上之后,记得代我向皇上问好。”

  “一定。”

  两个人商议定下之后,马超便去军营点齐了两万精兵,带着他们便离开了上邽。

  益州,成都。

  甘宁率领水陆大军攻占巴郡的消息一经传到了成都,留守成都的荀彧便是一阵头疼,当即打开了蜀地的地图,看了以后,不禁慨然道:“华夏军南北并进,陛下带领大军决战于汉中,现在甘宁又带领大军朔江而上,致使我军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蜀地刚平,还未曾又立足之根本,难道这是天要亡我大魏吗?”

  (抱歉,今天有事,只有一更了。)</p

  “丞相何出此言?”张松刚进入这里,便听到了荀彧的话,急忙问道。

  荀彧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张大人,华夏军的南路军,现在有什么东向?”

  张松道:“华夏军暂时毫无任何东向,占领巴郡之后,便一直在巴郡那里驻足了下来,并且和当地百姓约法三章,分毫不取百姓之物,很受到蜀中百姓的爱戴。”

  荀彧听后,冷笑了一声,说道:“这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丞相,陛下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吗?十万大军,这会儿应该已经抵达汉中了吧?”张松问道。

  荀彧道:“这个自然,陛下御驾亲征,又有庞统为军师,岂有不胜之理?秦州、凉州都新近归附华夏国,只要陛下的大军一到,秦州、凉州必然会为之响应。你去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叫来,本府有话吩咐。”

  言毕,张松点头退出了大厅,不多时,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俱到,一起拜见荀彧:“参见丞相大人!”

  荀彧道:“免礼,本府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情要你们去办。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吧,华夏国的虎卫大将军甘宁率领水陆五万大军已经占领了巴郡,目前正驻足在巴郡,你们都是蜀中名将、名臣,自降我大魏以来,寸功未立,今日本府就给你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你们带着五万大军前去狙击甘宁,沿途设下关隘,千万不可放他们过去。蜀道难行,各处都是易守难攻的险地,你们若能成功将华夏军堵在巴郡一带,本府日后必然会向陛下表明,为你们加官晋爵。”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都纷纷对视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属下等遵命!”

  随后,荀彧分别封赏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官职,兵分两路,一路由吴兰率领,费观、庞羲、董和随行,带两万五千名将士沿江而下,走水路狙击华夏国的水军,另外一路则由雷铜带领,邓芝、宗预、秦宓三人随行,由陆路而进。

  分派完毕之后,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便各自出了丞相府,去点齐军队去了。

  荀彧在吴兰等八人走后,便对张松道:“张大人,你的旧主刘璋就在巴郡,以你猜测,华夏军会不会利用这一点,来借机招降蜀中百信?”

  张松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很难说,丞相是何意思?”

  “我让你去督军,如果有人敢造次,便将其就地正法,陛下待你不薄,你的旧主无能,如今也是你回报陛下的时候了。”荀彧阴郁着脸,看着张松,淡淡地说道。

  张松道:“丞相大人还是派别人去吧,我无脸再见旧主。”

  荀彧听后,问道:“那以张大人之见,当派何人去督军为好?”

  “如果丞相大人信得过我,就谁也不用派遣,一切让他们自行处置,这些人在刘璋手下时,都是郁郁不得志的人,归顺陛下之后,这才得到重用,以我推测,他们不一定会倒戈相向。”张松道。

  荀彧笑道:“但愿如同你说的那样,否则的话,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的人头就会随时落地。”

  张松听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荀彧的话,让他倍感揪心,似乎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样。

  从丞相府出来之后,张松急忙派遣亲兵去通知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让他们夜晚到寒舍一叙。

  丞相府里,荀彧静静地等候在那里,见外面来了一个亲兵,便问道:“怎么样?”

  “果然不出丞相大人所料,那张松果然派遣人去通知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夜晚到舍下密会。”来人禀告道。

  荀彧摆摆手,说道:“知道了,继续打探,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杀鸡儆猴。”

  “诺!”

  入夜后,张松在家中等待许久,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才陆续赶来,来的时候还特地注意了一下是否有人跟踪。

  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张松才露面,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见到之后,纷纷参拜道:“见过大人。”

  “免礼免礼,诸位都是我蜀汉遗臣,自蜀王不战而降后,我们不得已而投降了魏国。现在,华夏军正在猛攻魏军,南北两路分兵而进,我等遗臣也该是有一番作为的时候了。我今日请八位到来,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不知道八位大人可否洗耳恭听?”张松入座后,让人奉上了温酒,自己开门见山地说道。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都纷纷对视了几下,最后一致抱拳道:“愿闻其详。”

  张松道:“近日我接到蜀王一封密信,信中声称他被华夏军照顾的好好的,而且已经投降了华夏军,言辞凿凿的说华夏军强大异常,魏军已经衰败,劝我等旧臣跟随蜀王一起投降华夏军。我张松不才,自认无甚大用,但是今日荀彧传唤八位大人,让八位大人去狙击华夏军,我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我们能和华夏军来个里应外合,或许能够夺下成都,届时我等也都是有功之人,归顺华夏军后,自然少不了许多好处。不知道八位大人意下如何?”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八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回答,心中也都是各怀鬼胎,生怕这是张松在诈他们。因为归顺魏军之后,张松一直受到重用,如今八人出征在即,说不定是荀彧不放心,故意让张松来诈他们呢。八人都提心吊胆,没有人一个人回答,也怕说错了话,自己的脑袋就没了。

  张松看到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的样子后,急忙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手里真的有蜀王写给我的密信,不信你们看!”

  说着,张松便拿出了密信,直接亮在了众人的面前。

  就在这时,忽然从房梁上射出了一支箭矢,箭矢迅疾异常,直接朝着张松的心窝飞去。张松无备,当场毙命。

  “有刺客!”吴兰、雷铜同时抽出了兵刃,大声地喊了出来。

  正要向刺客动手,但见荀彧带着将士从大厅外面奔驰而来,军士手中的兵刃上还带着血淋淋的鲜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张松意图谋反,全家已经被本府尽皆诛杀,你们不必惊慌,这件事早在本府的控制当中,八位大人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就说明八位大人并未说错话,否则的话,下场就会和张松一样。”荀彧一进大厅,便环视了一圈众人,朗声说道。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急忙跪在地上,向着荀彧拜道:“张松谋反,与我等无关,我等只是受邀前来,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荀彧笑道:“量你们也不敢。你们的家眷本府已经派人严加保护起来了,你们不必担心会受到波及,只要你们再前线打胜仗了,你们的家人才能得到很好的保护。今晚我就不多说说明了,你们各自回家好好歇息吧。”

  说完,一个士兵便走到了张松的面前,挥刀斩断了张松的人头,呈现到了荀彧的面前。

  “将此头高悬在城门之上,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军的下场。”荀彧厉声说道。

  “诺!”

  荀彧闪开了身子,对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说道:“八位大人,请吧!”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宗预、董和、秦宓等八人在荀彧派出的士兵的护卫下,纷纷回到了各自在成都的家里,外面是大批的魏军看护着,说是保护,实际上是软禁。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都是有家室的人,而且家人也都在成都,回到家中后,和家人便是抱头痛苦。

  倒是宗预在成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孑然一身。不过,正因为如此,荀彧却亲自带着士兵护送宗预回家。

  “让丞相大人见笑了,寒舍简陋异常,实在是委屈丞相大人了。”一进入家门,宗预便将荀彧迎入了客厅中,然后泡了一壶茶,给荀彧斟满了一杯茶,对荀彧道。

  荀彧手捧香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浓郁异常,此必好茶。”

  “丞相大人说笑了,也只是寻常百姓家的茶叶而已。”

  荀彧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杯之后,便问道:“宗大人是南阳安众人吧?”

  “正是,一年前华夏军和荆汉交战,波及到了南阳,下官这才逃了出来,来到了这天府之国。”

  荀彧道:“嗯,也正因为如此,本府才亲自来到你的府上。”

  宗预小心翼翼的问道:“丞相话中似乎还有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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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笑道:“本府准备让你暂时担任征东将军,带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七人,以及五万大军由陆路出发,去取巴郡,本府再派遣一支大军由水路顺流而下,水陆并进,去对付在巴郡的华夏军。”

  宗预急忙道:“德阳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收到如此礼遇,只怕德阳才疏学浅,不能堪当此任。另外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皆蜀汉旧臣,又怎么会听从我的吩咐?”

  荀彧道:“正因为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都是蜀汉旧臣,我才只能委托于你,他们我还不放心。你放心,你所带走的部队,有一半是我魏国精锐,如果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有任何异动,你完全可以命令他们将这些人就地正法。”

  宗预担心地道:“丞相大人,我年纪轻轻,又从未曾带兵打过仗,魏军的精锐,肯听我的话吗?”

  荀彧道:“这个你放心,陛下的亲弟弟海阳王会与你同去,他负责监军,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和海阳王商议,海阳王定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宗预想了想,说道:“好吧,如果我再推辞的话,就是不给丞相大人面子了,那下官就勉为其难了。”

  荀彧笑道:“很好,你为主将,海阳王为副将,明日一早,便立刻出兵,早一天收复失地,早一天封侯拜相。”

  “多谢丞相大人提拔。”宗预又拜道。

  荀彧走后,宗预一个人心中并不安生,此次荀彧名义上让他位主将,带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去征讨华夏军,实际上又派出海阳王为副将,来监视自己,只怕自己若有任何异常举动,海阳王定然不会放过自己。

  他在房中踱来踱去,思量了很久,忽然想出了一个妙计,嘴角上便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心中暗暗地说道:“此乃天使我成就此大功,曹操老贼的末日不远了。”

  荀彧离开宗预的寒舍之后,便直接去找海阳王曹德,曹德正与广阳王曹彬在府中小酌,听闻荀彧到来,便亲自出迎。

  “丞相大人深夜造访,必有要事,不知道丞相大人可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兄弟帮忙的吗?”曹德很是客气的说道。

  荀彧道:“两位王爷,想必都已经听说了华夏军已经抵达巴郡的事情了吧?”

  曹德道:“自然听说了,丞相大人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兄弟二人定当为国尽忠。”

  荀彧点了点头,拜道:“二位王爷深明大义,臣自然没话说。眼下成都一带还尚不稳定,我军刚刚占领巴蜀,现在华夏军又借机入侵,蜀中百姓人心惶惶,闻风而降。我想请王爷带兵出征,去抵御巴郡的华夏军,只要紧守关隘,依靠蜀道之难,必然能够让华夏军无法入蜀。”

  “丞相大人,你就吩咐吧,陛下走时让我们兄弟协助丞相大人,现在正是我们兄弟用武之时,又怎么会推辞呢。”曹德叫道。

  曹彬道:“是啊丞相大人,你就吩咐吧。”

  荀彧道:“那好,我想请两位王爷兵分两路,一路走陆路,一路走水路,严防死守,必然能够阻滞华夏军。只需坚守,不可出战,任由华夏军再怎么厉害,还无法突破这两道防线。”

  曹德、曹彬齐声道:“丞相放心,我们必然能够将华夏军堵住,不让他们入蜀。”

  荀彧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哦,还有一事,此次陆路最为要紧,我任命宗预为征东将军,暂时委屈海阳王给宗预当副将了,但是兵马的控制权都在海阳王的手里,如果宗预、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有任何异动,海阳王可以斩立决,无需上报。”

  曹德道:“那为什么不先杀了他们,再出征?这样岂不是省去了很多事情?”

  “二哥,如果先杀了他们,只怕会寒了蜀汉旧臣的心,会适得其反的。”曹彬急忙解释道。

  “广阳王所言甚是,正是出于此种考虑,我才暂时做出了这种决定,还希望海阳王能够见机行事。”

  “明白了,丞相大人,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曹德拍了拍胸脯,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海阳王曹德骑着马,从兵营点齐三万名将士,全部集结在城外,等宗预带着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一到,便立刻启程了。另外一路,广阳王曹彬则点齐两万兵马,从水路顺流而下,按照荀彧所布置的方法,准备在长江的险要地段用铁索横江,并且设下埋伏。

  那海阳王曹德,乃是曹操胞弟,当年护送其父路过徐州时,其父被人杀死,他侥幸逃脱,至此之后,曹操便一直让曹德在后方处理政事,从不让他轻易上战场。曹操称帝之后,便封二弟曹德为海阳王,幼弟曹彬为广阳王。

  此次曹操征讨西蜀,曹德、曹彬一起跟随曹操出征,在军中负责调遣粮草事宜,曹操回师汉中时,便留下荀彧镇守成都,曹德、曹彬为辅,一武一文,也颇为相得益彰。

  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成都,其中三万都是魏军精锐,曹德带领两万魏军精锐,一万蜀汉降军,而曹彬则带领一万魏军精锐,一万蜀汉降军,一般都是蜀汉降军走在前面,魏军精锐走在后面,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汉中,南郑城。

  泠苞、张猛登上了南郑城的城楼,看到城外魏军漫山遍野的,声势极为浩大,两个人的心里不禁都是为之一震。

  这时,法正和王朗同时登上了城楼,王朗一上了城楼,便见魏军遍地都是,道路两侧的山坡上更是旌旗密布,不禁为之惊呼道:“曹操亲征,魏军如此庞大,只怕我等无法抵挡,不如…不如我军速速退去…”

  法正、张猛、泠苞听后,都一致愤怒的看着王朗,怒道:“谁敢后退一步,斩立决!”

  王朗脸上一阵抽搐,憨笑道:“我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又不是真的要撤退,只是魏军如此庞大,我军该如何抵挡?”

  “曹操远道而来,蜀道难行,又是急行军,只怕并未带什么攻城器械,只要我们坚守不战,他也奈何不了我们。昨日斥候已经回来禀告,右骠骑将军率领五千骑兵正迅速赶来,身后三万五的大军也在加速前进,只要紧守此城,未尝不能跟魏军一战。况且皇上还在曹操的背后,虽然下落不明,但一定不会忘记这里,说不定哪天夜里就会偷袭魏军,前来和我们会和。”法正分析道,“所以,此战必须打,这是我军的最后底线,如果失去了这个地方,就会一败千里,再想夺回来就难了。”

  “孝直所言极是。”泠苞、张猛深表赞同。

  王朗怯怯地道:“那就坚守?”

  “坚守不战!”法正、泠苞、张猛同时回答道。

  “军师,城楼上有一人是蜀中名将泠苞,此人武艺高超,不在张任之下。站在泠苞身边的人就是法正法孝直,此人年纪虽轻,却足智多谋。”李严看了一眼城楼上的人,便对庞统说道。

  “嗯,李将军比泠苞如何?”庞统问道。

  “未尝比试过,尚未可知。”李严回答道。

  庞统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比试了,李将军前去劝降,如果他们不投降,就准备强攻城池,有华夏军的这些炸药,足以炸开城门。”

  李严“诺”了一声,策马向前,提着一柄大刀,便朝城楼上的人喊道:“我大魏天军到此,汝等速速开城投降,否则的话,定然血洗南郑!”

  法正见后,当即冷笑了一声,将手向前一招,便叫道:“带上来!”

  一声令下,军士推着夏侯衡、曹丕、曹彰、曹植、曹熊等人来到了城楼上,曹丕、曹彰、曹植、曹熊一个比一个小,曹熊还是个两岁的娃娃,哪里见过这种阵势,一经被抱上来,便哭哭啼啼的。

  曹丕、曹彰、曹植兄弟三人倒是很冷静,三人最小的是曹植,才五岁,最大的是曹丕,已经十岁了,三人见到这种阵势后,便都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人质。

  庞统没有见过夏侯衡、曹丕、曹彰、曹植、曹熊等人,但是从法正用这些人作为要挟来看,便知道这些人必定是曹操的宗室,他当先犯了难,让人把李严给叫回来,自己则调转马头往中军大营赶。

  曹操头风犯了,虽然喝了药,却仍然止不住自己的头疼病,在那里咿呀的哼唧个不停,许褚则伺候在曹操的身边。

  “陛下,臣神机军师庞统求见。”

  曹操听后,便道:“进来。”

  庞统走进了大帐,见曹操的脸色极为难看,脸上也显现出痛苦之状,什么都没说,转身又走了。

  “军师有话便讲,不必隐晦。”曹操见庞统走了,便急忙说道。

  庞统这才回转身子,走到曹操的卧榻之侧,说道:“陛下,华夏军用陛下宗室作为要挟,臣不知道如何是好…”

  曹操听后,一脸的平静,眼睛呆滞的望着帐篷的顶端,蠕动了几下嘴唇,淡淡地说道:“他们生在帝王家,就应该有帝王家的觉悟,你只管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不要顾及宗室成员,他们要怨的话,就怪他们自己投错了胎,生在了我的家里,你去吧,不要有丝毫的犹豫。”

  庞统听后,不禁对曹操的胸怀很是佩服,也佩服曹操的那股子狠劲。虎毒还不食子呢,可杀人如麻的曹操却为了整个战役的胜利,不惜将自己的宗室置之不顾。可是,在庞统看来,曹操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难过的表情,心理面指不定会有多难受,眼睁睁的送自己的孩子去死,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这就是真正的曹操吗?”庞统对曹操简直佩服的五体投体,为了魏国的大业,不惜牺牲一切。

  “臣明白,臣告退,请陛下多多保重。”庞统缓缓地退出了大帐。

  曹操在庞统走后不久,眼角里流出了两行热泪,心里面痛的如此刀绞,但是为了他的大业,也只能如此了。

  许褚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在心里却暗暗地想道:“诸位皇子,你们别怨陛下,以后投胎转世了,千万别投在帝王家…”

  庞统从中军大营出来之后,便来到了大军的最前面,朗声喊道:“陛下有令,向南郑城发起进攻,不论是谁,都予以格杀!”

  命令一经下达,巨弩车便立刻射出了绑着炸药包的弩箭,点燃之后,便朝着南郑城的城门飞去。

  “格老子的,这魏军疯了?怎么连曹操的宗室都不顾及了?”泠苞见状,不禁惊诧地说道。

  “轰!”

  一声巨响便在城门口炸开了花,可惜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丝毫没有对南郑城的城门造成任何损伤。

  一连串的爆炸声响过之后,夏侯衡便冷笑道:“你们太小看陛下了,陛下岂能会让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的手里吗?你们识相的话,快打开城门投降,不然将死无葬身之地!”

  “就算是死,也要先结果了你!”泠苞拔出钢刀,一刀将夏侯衡斩杀于城墙上,人头直接落在了城外的地上,鲜血洒满了一地。

  法正道:“魏军得到了我军的炸药,开始对我军展开攻势了,大家都必须小心了。”

  这时,魏军的巨弩车便向前推进了一段距离,然后再次点燃炸药,将炸药包射出去。

  这一次,炸药包如实的落在了城门口,一连串的爆炸声后,城门被炸开了。

  法正见状,急忙道:“将曹操的这些小崽子全部带下去,所有人积极备战,泠将军,城门被炸开了,只能靠你了!”

  泠苞道:“没问题,孝直,这里危险,你快带人退后,张猛在城楼上指挥弓箭手,我在城下迎战魏军,你去让北门的人过来支援,不求他们上前线,只射箭就行。”

  “好的!”话音一落,法正扭身对惊慌失措的王朗说道,“太守大人,请吧!”

  “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叫北门的人来支援…”王朗道。

  南郑城的城门虽然被炸开了,可是魏军并不急着进攻,而是将巨弩车又向前推进了几十步,然后开始对着南郑城的城墙上的守军进行着轮番轰炸。

  “躲开!都躲开!”张猛知道炸药的厉害,急忙指挥人立刻撤离城墙,所有的华夏军都躲在了城墙的后面去了,城墙上石屑乱飞,弥漫周围。

  庞统见状,冷笑了一声,心中暗暗地想道:“这玩意儿还真是个攻城略地的利器,华夏国的人是怎么捣鼓出来的?”

  他抬起了手,身后的列阵的弓箭手纷纷仰天拉弓,将弓弦拉到最满,搭上透甲锥,只等一声令下。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列阵的弓箭手都在同一时间放出了箭矢,一时间黑色的箭矢密密麻麻的朝着南郑城中飞去,这边箭矢刚刚离弦,那边新一波的箭矢便立刻搭上了弓弦。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点一样飞落在南郑城里,一时间没有躲好的华夏军士兵立刻被射倒一片。由于透甲锥锋利无比,一些箭矢直接射穿了房子顶端的泥瓦,直接透入了房间里,一些士兵不幸被射中了喉咙,当场死亡。

  箭矢一簇接一簇的落下,五千名弓箭手连续射了十次,五万支透甲锥完全压制住了华夏军的锋芒,让华夏军的士兵不敢露头。

  与此同时,李严率领步兵正一点一点的逼向了城门,悄悄地摸到了城门边,等到箭矢停下之后,便大叫了一声,直接从门洞里冲了进去。

  泠苞躲在城墙的门房里,听到魏军杀来,便立刻率军迎战,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李严,他看到李严后,不忿地道:“该死的李严,居然助纣为虐,实在可气!”

  他抡起手中的钢刀,二话不说,朝着李严便杀了过去。

  李严的手中也手持着钢刀,见泠苞杀来,当即迎了上去,他打不过张绣,未必打不过泠苞。

  “砰!”

  两军在城门的门洞里冲撞在了一起,人挤人的向前疯狂的砍杀,泠苞更是和李严站在了一起。

  “你卖主求荣,我今天绝饶不了你!”泠苞挥刀向李严砍了过去,眼睛里迸发出愤怒的光芒。

  李严用刀格挡,冷笑道:“我只是顺时势,刘璋暗弱,魏军强大,弱肉强食,乃是自然法则。”

  “很好,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弱肉强食!”泠苞舞动的更加奋力了,一刀快过一刀,一刀比一刀还要猛。

  李严第一次和泠苞交手,不禁感到有些吃力,这泠苞力气很大,如果这样拼下去,只怕他很快就会死在泠苞的手上。

  泠苞乃蜀汉名将,以骁勇著称,打起仗来更是属于那种不要命的人。他的一阵快攻,直接将李严压制住了,身后的华夏军也不断的向前冲,在他的带领下,反倒是一步步的将魏军给逼出了门洞。

  庞统在远处观战,看到泠苞骁勇异常,便暗暗地道:“这个泠苞果然厉害…”

  “吴懿、吴班,火速前去支援李严,务必要夺下城门,冲进城里。”庞统指挥道。

  吴懿、吴班两兄弟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有硬着头皮上,各自率领一千骑兵从左右两边冲了过去。可是冲到城门口的时候,却被李严退回来的兵给挡住了,一时间城门周围混乱不堪。

  庞统看后,急的跟啥一样,见泠苞率领华夏军愣是将魏军堵在了城门口,武力上也完全压制住了李严,华夏军受到鼓舞,纷纷奋勇异常,让他觉得,此人不除,南郑城难以拿下。

  这时,张猛率领弓弩手重新登上了残破的城墙,朝着城墙外面密密麻麻的魏军便是一阵乱射,和泠苞配合默契,使得魏军伤亡颇多。

  李严正在激战,吴懿、吴班站在一旁也不想去帮忙,干脆看起了热闹,再说,他们就算想帮忙也挤不过去啊。

  就在这时,庞统忽然命人鸣金收兵,魏军的第一波进攻,就此退却了。

  整个战斗过程只有一会儿时间,双方互有伤亡,但都不多,只是几百人而已。

  李严、吴懿、吴班三人带兵退了回来,来到庞统面前时,都一阵灰溜溜的。李严更是叹气地说道:“军师,泠苞骁勇,我非他敌手,无法突破城门,以至于…”

  “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强攻的话,可能会损失惨重,你们且在此守候,我去去便会。”说着,庞统调转马头,又朝中军大营跑了过去。

  到了曹操所在营帐时,庞统便说道:“臣庞统求见陛下!”

  “进来。”

  庞统进入大帐之后,见许褚也在,便当先说道:“陛下,华夏军中有一蜀中名将,唤作泠苞,此人骁勇异常,我军将士都不是对手,臣想向陛下借用一员虎将,前去抵挡泠苞,不知道…”

  曹操听到以后,便说道:“仲康,你随军师走一趟,定要把那泠苞的人头给提回来。”

  许褚走到庞统身边,对庞统道:“军师,咱们现在就走吧。”

  庞统欢喜地点了点头,向曹操辞别后,便和许褚一起来到了南郑城外。他指着城门的门洞里的泠苞说道:“许将军,那个就是泠苞。”

  “哦,晓得了。”许褚当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让人去传唤自己的十大卫士过来,自己则打量了一下南郑城的守军。

  庞统不明所以,但是也不多问,只要许褚能将泠苞的人头取下来,管他用什么方法呢。

  不多时,许褚的十大卫士一起抵达,个个都是身躯庞大体格健壮之人,来到许褚面前时,便抱拳道:“将军!”

  许褚当即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将军铠,穿上了普通士兵的衣服,然后在用士兵的战甲裹住了身子一圈,拿着以免盾牌,又让人牵来十匹健壮的马匹,这才对身后的十大卫士说道:“上马,跟我走!”

  许褚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十大卫士全部跳上了马背,所选的战马也都是精壮无比,十一骑纷纷挽弓带箭,许褚找了一个趁手的大刀,便要策马而出。

  庞统见状,急忙叫道:“许将军,你只带十个人去?”

  许褚笑了笑,说道:“十人足矣,人多了反而碍事,军师且在此稍候,我去去便回。”

  庞统道:“那我先让部下用箭阵掩护你…”

  “也好。”

  “弓箭手准备!”庞统当即下令道。

  许褚则在这时带着十名部下策马而出,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戾气。

  密集的箭矢随着庞统的一声令下,便朝南郑城里射了过去。

  城中的华夏军将士知道秦军箭阵的厉害,慌忙找掩体躲避,一时间城楼上的士兵纷纷躲了起来,不敢露头,城门的门洞里,泠苞带着人则横在那里,用破烂的大门堵在了前面。

  秦军连放了三次箭矢,许褚等人便已经冲到了城墙下面,许褚手持大刀,背后的十大卫士纷纷骑在马背上放箭,例不虚发,前方华夏军的将士纷纷应弦而倒。

  泠苞看见许褚冲了过来,心中不忿,紧紧握住手中钢刀,大声地叫喊道:“将士们,让这十一名魏军有来无回。”

  “诺!”

  许褚穿的是普通士兵的衣服,和身边的十大卫士没啥区别,头上戴着的头盔遮盖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以至于泠苞并未发现他就是许褚。

  说话间,许褚背后的人纷纷放弃了弓箭,抽出腰中的钢刀,在马背上挥动着,和许褚一起拨挡着华夏军中射出了零星弩箭,只片刻功夫,许褚等人便跃马向前冲去,直接越过了泠苞架设的破旧的城门,连人带马全部坠落到了人群中。

  就在这时,许褚等人纷纷脱离了战马,任由战马向下面的华夏军砸去,他们则挥动着兵器全部直接朝着下面的人刺了过去。

  “轰!”

  连同许褚在内的十一个巨型大汉全部落在了华夏军的队伍中间,刀砍死一人,脚下活生生的踩死两人,只这一瞬间,二十二名华夏军的士兵便立刻丧命。

  刚一落地,许褚等人立刻转身,许褚的目光中迸发出森寒的凶光,瞅见泠苞后,当即大声喝道:“取你狗命!”

  泠苞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竟然是许褚。但是,他没有丝毫的怯意,手中长枪登时向着许褚刺了出去,许褚大刀一挥,横扫千军,不仅遮挡住了泠苞的攻势,还让周围的士兵全部丧命。

  许褚身后的十大护卫则背对着许褚,手持钢刀,斩杀前来支援泠苞的士兵,十个人十把刀,愣是堵住了华夏军的士兵。

  很快,城门的门洞便清空了,许褚和泠苞单打独斗,刀气纵横,杀意如狂。

  远在城外的庞统见状,立刻让李严率军出战,趁着这个时机逼近南郑城。

  一声令下,三千魏军的步兵全部跟着李严冲了过去。

  张猛也与此时冲上了城墙,弓弩手纷纷朝着城外射击。

  南郑城的城门的门洞里,泠苞手持长枪,被许褚逼得无法还手,忽然寒光在他面前一闪,一颗人头便随即落地。许褚从地上拿起泠苞的人头,转身奋战,大声叫道:“不想死的全部躲开!”

  这一声咆哮,让人如雷贯耳,十一个身躯健壮的大汉一起杀向了城内,华夏军的士兵抵挡不住,纷纷向后退却。与此同时,李严带领的士兵立刻杀到,给许褚等人壮了声威,让许褚等人勇气倍增。

  不一会儿功夫,许褚等人便立刻夺下了城门,李严等人纷纷从缝隙中杀了进去,和华夏军的士兵混战在一起。

  城外,吴懿、吴班带着更多的魏军逼近城墙,箭射弩发,张猛等人抵挡不住,加上许褚等人又沿着城楼的楼梯杀了上来,一时间杀散了众多弓弩手,华夏军顿时士气低靡,纷纷向内城退却。

  整个战斗,持续的只有一会儿功夫,许褚带领的十大卫士也阵亡了五人,余下的六个人登上,砍掉了华夏军的大旗,将魏军的大旗插在了城楼上。

  庞统在城外看后,只觉得热血澎湃,顿时喊道:“杀!南郑城是我们的了…”

  一声令下,全军向前冲,密密麻麻的魏军纷纷从南郑城的城门挤进了城内。

  张猛率领将士迎战李严,且战且退,但是魏军兵多,华夏军兵少,魏军一经进入城中之后,城内四通八达的街巷给了魏军许多方便之处,一时间一眼望去,四周都是魏军。

  法正、王朗刚刚调遣北门士兵前来增援,忽然听闻城门被攻破了,魏军已经杀向了城内,也正好迎上了从南门退下来的张猛,两军一经回合,法正便急忙问道:“泠苞呢?”

  “被魏军杀了。此地不宜久留,速速退去。”张猛急忙叫道。

  “想走?没那么容易!”王朗此时趁乱跑到了后面,周围都是他的旧部,看见华夏军势孤,立刻倒戈,指挥士兵开始攻杀张猛、法正。

  张猛、法正率领的两千多人腹背受敌,被王朗、李严围在了城中的空旷地带,两千多华夏军的将士接连死去。

  混战了一会儿功夫,两千多华夏军的士兵就只剩下一千人不到,法正哀怨的望着王朗,恨不得杀了他。

  王朗在后面讥笑着,指挥士兵继续攻杀法正、张猛,眼睛里更是露出了贪婪之色。

  华夏军开始互相围在一起,被围在了一个小小的坎心里,李严叫嚣道:“投降者免死!”

  “投你奶奶个嘴!”张猛抽出一把匕首,便朝李严投掷了过去,愤恨地道。

  李严大吃一惊,急忙躲闪,匕首却刺中了身后士兵的面门,立刻一命呜呼了。

  法正看了看周围,见都是魏军,便仰天长啸道:“苍天啊,难道我法孝直寸功未立,便要葬身于此吗?”

  王朗这会儿神气十足,骑在马背上,指着法正说道:“法孝直,我要用你的人头当凳子坐,哈哈哈…”

  “嗖!”

  忽然一声弦响,一支羽箭破空袭来,直接从王朗的后背射中了心窝,箭头从前胸穿了出来,王朗立刻坠马身亡。

  紧接着,滚雷般的马蹄声从北门那里传了过来,北门被完全打开,一员华夏军的大将威风凛凛的带着大批骑兵杀了过来,人人手持大弓,开始朝着前面的魏军放箭,正是右骠骑将军徐晃杀到。

  张猛、法正见徐晃带兵杀到,周围的八百多华夏军的将士忽然又有了动力,一起向着四面八方的魏军杀了过去,各个视死如归。

  徐晃等人箭不虚发,所放出的箭矢魏军将士纷纷应弦而倒,王朗的旧部见状,当下心中胆寒,立刻散在了两边,举着手中的兵器,跪地投降。

  徐晃等人未作停留,快马加鞭,即将靠近魏军时,便纷纷弃弓换弩,手持连弩,一次发十支弩箭,朝着密密麻麻的魏军便是一阵乱射。放完连弩之后,便立刻换上马刀,挥舞着马刀,直接朝前面的张猛、法正等人喊道:“闪开!”

  张猛、法正等人迅速让出了一条道路,徐晃手持金斧,当先开道,身后的部下紧紧相随,朝着李严等人便猛冲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骑兵直接冲撞上了来不及防守的魏军,许多魏军直接被撞飞,徐晃挥动手中金斧任意杀戮,身后骑兵奋勇向前,一时间使得在处在上风的魏军顿时陷入了苦战。

  李严见徐晃杀来,自知不是敌手,便趁机开溜,遁入后军,指挥士兵向前拼杀。

  吴懿、吴班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聚在一起,吴班急忙问道:“兄长,不如现在反了,和华夏军并肩作战…”

  吴懿道:“不可轻举妄动,我们只有两千人,这里前后都是魏军,许褚尚在城楼上,我们绝不是对手,不如再隐忍一些日子,等到以后再寻良机。”

  “那现在怎么办?”吴班问道。

  “制造混乱。”吴懿道。

  两兄弟私下商议之后,当即找了一个不怕死的部下,去制造混乱,大声在军中喊道:“魏军败了!魏军败了…”

  恰好此时李严从阵前退了下来,后面的士兵尚不知情,以为李严是败退下来了,纷纷向后退却。

  李严见后军都跑了,自己也跑得更快了,以至于留下自己的两千多部下向城外跑。

  许褚在城楼上,看到徐晃突然带着骑兵出现,自己的手便痒痒,正准备下去和徐晃决战,哪知道魏军如同潮水般的从前方退了下来,一时间魏军拥挤不堪,纷纷向后退却,不少人还被踩在了脚下,被活活的踩死。

  庞统在城外,大军都在城外,城门口都是密密麻麻的魏军,但是城门小,暂时还没有进去,忽然见到魏军从城内全部退了出去,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斥候立刻登山眺望,然后前来报告,说道:“华夏国右骠骑将军徐晃率部杀到,我军抵挡不住,正在后退。”

  “一个徐晃有什么好怕的?传令下去,凡是无故后退者,全部斩杀,所有将士,齐心协力,务必在今天攻下南郑城!凡斩杀华夏军者,重重有赏,一颗人头一万钱,给我杀!”庞统怒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庞统的一席话立刻激励了魏军的将士,以南郑城的城门为界,许褚接到命令之后,亲自下了城楼,带着部下横在城门口,手握钢刀,先杀了几个后退的士兵,紧接着虎躯一震,大声地喝道:“无故后退者,杀无赦,斩杀华夏军者有重赏,一颗人头一万钱,给我杀!”

  激励将士的命令一经下达,便立刻起到了一定的效果,后退是死,前进也是死,倒不如向前猛冲,斩杀一颗人头就能换一万钱。许多士兵开始回杀,向着华夏军开始冲了过去。

  徐晃带人已经冲杀到了一段距离,一路上顺畅万分,忽然间魏军调转了兵锋,犹如滚滚巨浪朝着徐晃等人冲杀过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这一会儿的时间便陷入了苦战。

  五千骑兵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这才赶上了这场战斗,徐晃等人还来不及休息,便立刻投身到战斗当中,本以为可以速战速决,哪知道这会儿碰上了阻力,他的部下的劣势便立刻展现了出来。

  华夏军和魏军以城中的广场为界,在广场一带展开了激烈的争夺,互不相让。

  张猛、法正害怕王朗的部下再度谋反,纷纷将他们的兵器全部收走了,押到了后面,城中完全依靠徐晃带来的疲惫之师在苦苦的撑着。

  从晨到午,又从午到傍晚,南郑城里战斗一直断断续续的进行着,而在城中的广场上,则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傍晚,火红的晚霞映照在南郑城的上空,与地面形成了完美的统一,北风呼啸,战旗飘飘,初春的季节还有些倒春寒,那些红色的血液洒在地上很快便凝结成在了一起,像是在城中铺上了一层红色碎花的地毯,鲜艳夺目。

  此时,战斗停止了,经过一天的激战,两军伤亡累累,但都寸土不让,失去了一寸土地,便立刻展开疯狂般的争夺,以至于导致两只军队都疲惫不堪。

  徐晃早已经血透战甲,整个人成为了一个血人,看到法正带着人从后面赶了过来,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食物,趁着这会儿间歇,让士兵纷纷就食。

  “将军,吃些吧!”法正端过来了一碗热汤,送到徐晃的面前。

  徐晃接过去之后,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也不觉得烫。之后问道:“请恕在下眼拙,未能认出阁下,还请问阁下大名…”

  “在下法正,字孝直,新近归附华夏国,将军不认识也是很正常的。”法正道。

  “嗯,法兄弟,为什么魏军会攻打到这里,皇上呢?”徐晃初到这里,一路上接到斥候的密报,说魏军正在猛烈的进攻南郑城,一到这里便遇到魏军攻城,所以也来不及细想,便立刻带兵杀了过去,直到这会儿时间才得以间歇。

  “皇上在定军山被魏军打败了,现在下落不明,定然是找了一个安身之处藏起来了,然后伺机而动。魏军急于攻城,南郑城中兵马太少,抵挡不住,如果不是将军来了,只怕这座城已经是魏军的了。不过,好在武库和粮仓都在我军的手里控制着,还有曹操的宗室,只要将魏军堵在城南,我军便可以继续坚守。徐将军,后续援军何时抵达?”

  “最快明日上午,我已经让高森率领一万轻军加速前进了,后面的两万五都是重装步兵,道路难行,带着的还有攻城器械,只怕要再过两天才能抵达。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取得和皇上的联系,然后将皇上迎到这里来,你可有皇上的消息?”

  “没有。但是我相信,皇上一定就在附近,不会放着汉中不管的。”法正道。

  “嗯,皇上一定回来的。现在这段时间是最难熬了,如果魏军夜间发动攻击的话,我们如果撑不住,那就全完了。对了,今日投降的士兵呢?”

  “我怕他们再次谋反,便卸下了他们的武器,暂时关押了起来。”

  徐晃想了想说道:“将他们全部放出来,发给他们武器,让他们穿上华夏军阵亡将士的外衣,然后让他们全部赶到我这里来,如今兵力不足,他们虽然是降兵,却是一支生力军,今夜正好派上用场。”

  法正想了想,笑道:“将军,我明白了。”

  随后,法正去找张猛,让张猛将人给放了出去,并且发放武器,全部带到了徐晃那里。

  徐晃让他们全部穿上华夏军的衣服,对这些人说道:“诸位既然已经投降了我们华夏军,从今以后就是我们华夏军的将士了,我是华夏国的右骠骑将军徐晃徐公明,不管你们来自何方,以前做过什么,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我徐晃的部下了,我将对你们一视同仁,只要和我共同坚守此地,熬到明天早上,就是胜利。因为,明天早上会有十万大军抵达这里,我希望你们都努力向前,不要计较什么,以战死沙场为荣,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阵狐疑。

  徐晃环视一圈之后,说道:“如果你们要想再次谋反,我也不反对,毕竟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只是,如果你们只想活命的话,就尽快离开这里,我的部下都是铁一般的汉子,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需要你们这些懦夫。现在,请懦夫自动退出这里,我会放你们离开此地。”

  投降过来的三千多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当众承认自己是懦夫。

  等了许久,徐晃见无人出来,便笑道:“既然没有人承认自己是懦夫,也没有人站出来,那我就全部将你们认为是勇士了。所谓的勇士,就是勇敢向前,明知道前面是一条死路,是一条不归路,也要敢于向前冲,以战死沙场为荣。如果我发现有人胆怯,不战自退的,将会格杀无论。现在,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勇士的都给我站在左边,是懦夫的全部给我站在右边。”

  一声令下,三千多降军大部分站在了左边,只有极个别的几个人站在了右边,这就等于公开承认他们是懦夫了,立刻遭受来了许多人的白眼。

  徐晃看后,便道:“还有没有懦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到时候你们临战脱逃,就别怪我刀下无情了!”

  许久,没人再走出来。

  徐晃道:“既然大家都作出了决断,那么请懦夫脱下华夏军的军装,解去战甲,放下兵器,我华夏军中不需要懦夫。不过,人各有志,勇士们也不应该去鄙视他们。现在,请懦夫离开,勇士们每人喝一碗酒,今夜坚守此地,不许任何人通过。”

  随后,徐晃的部下便端来了酒水,挨个给三千多将士斟酒。

  徐晃端起酒碗,大声地喝问道:“现在,请告诉我,你们是懦夫吗?”

  “不是!我们是华夏军的勇士!是将军部下的勇士!”三千多人齐声高呼道。

  徐晃笑了笑,然后举起酒碗,大声高呼道:“华夏国大皇帝陛下万岁!华夏勇士万岁!华夏军万岁!”

  “华夏国大皇帝陛下万岁!华夏勇士万岁!华夏军万岁!”三千多士兵齐声高呼道。

  “干!”徐晃大叫了一声,便咕咚咕咚的将酒全部喝了下去,喝完之后,猛地将酒碗摔碎。

  其余将士纷纷效仿,一时间酒碗全部碎裂,地上一片惨渣。

  “将士们,酒壮怂人胆,现在就跟着我向前冲吧,将魏军全部清理出城。”徐晃大声高呼着,紧握手中的金斧,便立刻身先士卒的冲了出去。

  徐晃的身后,原先的部下和新归附的三千多降兵,合计五千多人,全部一股脑的朝着魏军所霸占的南端冲了过去,大声地呼喊着,响彻天地。

  魏军正在休息,忽然听闻华夏军的士兵全部冲了过来,仓皇应战,结果被激励过士气的华夏军直接冲出了数道豁口,前线魏军抵挡不住华夏军的额疯狂,但是也不敢轻易后退,再一次和华夏军混战在了一起。

  与此同时,高飞带着大军悄悄的来到了曹军大营的背后,夜色逐渐深沉,众人暗暗地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高飞藏在一个山坡的后面,悄悄的爬上了山坡,看到山坡下面魏军大营里较为空荡,兵力都在南郑城一带,便笑道:“曹阿瞒,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杨腾从山下爬了上来,来到高飞的身边,说道:“皇上,魏军的哨探都已经被放倒了,我的族人也都准备就绪,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就可以发起进攻了。大将军在另外一侧也派人传来讯息,只等皇上的信号了。”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杨族长,真是谢谢你了,这次如果不是你带路的话,我们估计还无法绕过索绪的大军,而且你的族人也大多都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等击败了曹操,我定当重重赏赐于你。”

  杨腾道:“只要能跟随皇上左右,要不要赏赐都是一样的。”

  高飞道:“给子龙发信号,开始进攻!”

  夜色深沉,庞统指挥士兵在南郑城中和徐晃进行巷战,激烈的争夺让两军都已经疲惫不堪,白天的战斗在夜晚来临时,仍旧没有得到一点间歇。

  看到徐晃率领五千多人猛冲了过来,庞统急忙让把许褚放在了第一线,也只有他才能够抵挡徐晃的锋芒。

  李严死战不退,吴懿、吴班心中各怀鬼胎,看到华夏军猛攻过来,巴不得魏军败得快一点,只是一个劲的跟随魏军的浪潮进退,却并不参战。

  许褚带着自己的五大护卫,直接从后面赶了过来,见李严已经支持不住了,徐晃奋勇难挡,虎躯一震,大刀劈出,直接将李严从徐晃快要落下的金斧之下给拉了回来。

  魁梧的身材,矫健的身姿,矗立在那里,犹如一尊神坻,火热的双眸注视着徐晃,大声喊道:“你的对手是我!”

  徐晃见许褚忽然出现,心中便是一惊,暗暗地想道:“这家伙和典韦齐名,不知道我能拼过他否?”

  李严侥幸不死,对徐晃已经是心有余悸,见许褚来到,便立刻抱拳道:“多谢许将军救命之恩…”

  “你退后,这里交给我,稳住后军。”许褚道。

  “诺!”

  李严迅速抽身而退,刚才徐晃的一斧头让他全身冷汗迭出,现在回到后军,便立刻觉得一阵轻松。

  “久闻虎痴大名,今日能和虎痴一战,也是鄙人的荣幸,魏军大势已去,我皇又是爱惜人才之人,如果许将军愿意的话,不如…”徐晃握着大斧,站在那里,朝着许褚抱拳说话,任由两边的华夏军的士兵向前冲去。

  许褚也矗立在那里,任由身边的魏军将士向前冲去,两个只是站在那里对视着,当他听到徐晃的话后,二话不说,大吼一声,手中大刀便立刻挥出,朝着徐晃便劈了过去。

  徐晃早有防备,急忙闪到了一边,心中却暗暗地叫道:“好快的刀…”

  许褚不等招式用老,便立刻变招,刀法层出不穷,首先在气势和攻势上压制住了徐晃。

  徐晃抵挡的略有些吃力,加上心中不自信,不敢硬接许褚的刀,只是依靠自身的敏捷左右躲闪。

  两个人一经开战,周围丈许范围内便没有任何人通过,华夏军和魏军交战不停,被激励过的华夏军个个奋勇无比,而魏军因为有重赏,也是骁勇异常,两军在那里交战不停,谁也没有得到半点便宜。

  与南郑城中的激战相比,魏军的大营里则是安静异常,许多人虽然驻守大营,可是心却在前线战场,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背后正有两股兵力正悄悄的向大营方向靠拢。

  曹操正在大帐里躺在卧榻上歇息,刚刚喝下药不久的他躺下没有多久便觉得迷迷糊糊的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头风早不犯,晚不犯,偏偏这个时候犯,让他连指挥战争都没办法了。

  渐渐的,曹操睡着了,很快便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竟然梦见自己的头颅不翼而飞了…

  曹操瞬间从梦中惊醒,大声的尖叫了一声,额头上满是汗珠,整个枕头都被汗透了。

  “陛下!”帐外虎卫军的一个都尉突然闯了进来,急忙叫道,“后营起火,左右两营正遭受着华夏军的猛烈攻击,已经快杀到中军大营了,请陛下速速避之!”

  曹操听后,头更加的疼痛起来,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被人给活生生的扒开了一样,大叫道:“应验了…果然应验了,朕的头颅要被高飞砍下来了…”

  说着,虎卫军的士兵陆续进入了大帐,直接将躺在病床上的曹操抬走了。

  魏军大营里的兵力空虚,高飞、赵云突然发动的袭击让整个魏军大营陷入了混乱,华夏军的士兵连同氐人在内,一共一万余人,分成两拨对魏军的营寨进行猛烈的攻击。赵云再左,高飞在右,杨腾率领氐人乘势纵火,一时间整个魏军大营混乱不堪,被大火烧着的魏军更是喊着撕心裂肺的话语。

  曹操被虎卫军的将士抬着出了大帐,他看到到处都是火,四周仿佛都被华夏军的士兵给包围了,加上头疼的要命,以至于让他无法正常的思考,指着前方没有人的地方便喊道:“去那边!”

  高飞、赵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杀出了左右两营,朝中军大营汇集了过去,看到曹操要逃走,当即快速冲了过去,将中军大营的出口给牢牢的堵住了。

  魏军主力都在南郑城周围作战,营寨突然遭受到袭击,负责指挥前线作战的庞统看到营寨火光冲天,中军大营里又被堵的水泄不通,曹操被堵在了里面,华夏军正朝营寨中冲,当即下令道:“速速回营护驾!传令吴懿、吴班带兵退后,李严、许褚抵挡住城中华夏军。”

  声音一落,庞统当先调转了马头,对身边的千余近卫喊道:“速去护驾!”

  命令一经下达,传到南郑城里的吴懿、吴班的耳朵里,两个人当即是一阵心花怒放,只觉得机会来了,立刻趁乱让人大声喊道:“我军大营遭受袭击,陛下驾崩了…”

  此话一经喊出,众人都是一阵将信将疑,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后望去,但见营寨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响彻天地,庞统带人已经撤退了,吴懿、吴班也在迅疾的向后撤退,众多将士尽皆战心皆无,纷纷向后撤退。

  李严跑到城门口,见到华夏军堵住了魏军的中军大营,许褚虽然仍在和徐晃激斗,但是华夏军的攻势却越来越猛烈了,已经越过了中央的广场地带,反倒是将许褚包围在了其中。他一见这阵势,对刚才的谣言信以为真,当即向前快速追上了吴懿、吴班,急忙说道:“两位将军,魏军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不如一起投靠华夏军,将庞统抓起来,也算是有个进身之阶…”

  吴懿、吴班虽然鄙视李严的为人,可是这次李严算是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上了,当即答道:“如此甚好!”

  李严笑了笑,便对吴懿、吴班道:“庞统对我信任,由我去擒获,两位将军都带有兵马,可以于乱中取事,以定大局,我三人齐心协力,必然能够让魏军彻底灭亡。”

  吴懿、吴班都点了点头,李严这才迅速向后面赶去,去追庞统了。

  “兄长,李严的话可以相信吗?”吴班问道。

  “李严小人一个,但是今天此言或许非虚,姑且可以相信。”吴懿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李严先擒获了庞统,我们再动手。”

  “好。”

  城中,许褚率领的五大护卫以及百余名魏军被徐晃和华夏军团团围住,五大护卫纷纷叫道:“将军,敌围甚重,冲突不出,传闻陛下驾崩,不知是真是假…”

  “定然是假的,只管作战,少作其他想法。敌人近我二十步乃叫我!”许褚手中的大刀没有徐晃的金斧坚硬,砍出了几个大卷,整个人也在心里担心曹操的安慰,一时间有点心不在焉的。

  “将军,二十步了!”

  “十步乃叫我!”许褚奋力向前,一心迎战徐晃。

  徐晃一直缠着许褚,虽然知道自己不如许褚,可是也不敢就此轻易放过,只依靠自身的敏捷躲闪许褚的攻势,因为他知道,一旦放了许褚,许褚就会是一头出笼的猛虎,指不定又在自己的部下那里祸害多少人呢。

  许褚也是一阵头皮发麻,这徐晃一直缠着他不放,他心中有些许顾虑,也没有全力迎战徐晃,生怕曹操会有什么闪失。

  而许褚和他的虎卫军的五个护卫以及百余名魏军士兵都被华夏军的士兵分成了两部分,一群华夏军的士兵正在朝着许褚奔驰过去。

  “将军,十步了!”

  许褚听后,快刀斩乱麻,先胡乱砍出许多刀,逼退徐晃之后,便立刻转身朝后挥刀,三刀两式便将从背后袭来的士兵给斩杀了。接着,再次回身与徐晃战斗。

  徐晃见状,对许褚的勇猛佩服的不得了,当即喊道:“你的皇帝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可忠心的,不如归顺我华夏国,我保举你做个大将,如何?”

  “少废话,你死了陛下都不会死,我生是魏国的人,死是魏国的鬼!”许褚大叫道。

  徐晃摇摇头,说道:“你看看你的周围,现在你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如何能够击败我华夏军众多将士?”

  许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圈,刚刚还在的百余名魏军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是一片尸体,自己的一个护卫口吐鲜血地倒在了地上,大叫道:“将军,快走!”

  许褚当下一声咆哮,整个人的斗志立即恢复了起来,大刀挥动,砍死了几个去围攻的华夏军士兵,又从华夏军士兵的手中夺下一把钢制的长枪以及一把钢刀,右手握刀,左手握枪,仰天长啸,大声喊道,“陛下,臣来陪你了…”

  随着许褚的一声呐喊,他整个人的脸上青筋暴起,左枪右刀,整个人朝着周围的华夏军杀了过去。

  徐晃见许褚冥顽不灵,自己单打独斗肯定吃亏,当即向后离去,亲自拿出单发连弩,瞄准了正在杀戮的许褚,大声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与此同时,徐晃周围的士兵纷纷端起了连弩,纷纷后退,朝着许褚便是一阵乱射。

  密集的箭矢朝着许褚便射了过去,许褚一番遮挡,却无法遮挡住周身密集的箭矢,首先是腿上中箭,紧接着便是胳膊上,脸上,只一通箭矢,便将许褚射得如同刺猬一般,加上他身上穿的又是普通士兵的铠甲,防护力较为薄弱,前胸后背都被射穿了身体。

  “轰!”

  许褚直接将手中的长枪刺在了地上,整个人矗立在那里,冲着徐晃等人叫道:“有我在这里,谁也别想过去…”

  双目怒嗔,整个人血流不止,鲜血从他的腿上流淌下来,染红了周围的一片土地。不多时,许褚整个人便僵硬在那里了,但是身子却牢牢的矗立在那里,巍然不倒。

  徐晃走了过去,看到许褚已经死去了,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典韦、许褚,二人皆是魏国的无双猛士,死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他伸出手,将许褚瞪大的眼睛给抹了下来,对身后的士兵说道:“将虎痴许将军厚葬,好歹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

  “诺!”

  “其他人跟我走!”徐晃失去了许褚的阻挡,提着金斧,便立刻带着部下向城外冲去。

  魏军大营里,火光已经逐渐蔓延开来,魏军的粮草大多都集中在中军大营里,虎卫军的将士正保护着曹操不受侵扰,而高飞、赵云、杨怀、杨腾都已经杀入了中军大营,将曹操等人围在坎心中,杨腾占领了粮草之后,便立刻率领族人将粮草运走,马拉车载的,以最快的速度向营外拉。而在大营外面,腿部受伤的张任骑着一匹战马,指挥着少许部下,开始接应杨腾。

  “曹孟德!你已经被团团包围了,早点投降,我可以不杀你!”高飞带兵攻到了辕门,见魏军的虎卫军将辕门守卫的如此森严,当即大声喊道。

  曹操此时头疼欲裂,实在是难以忍受,看见高飞已经率军将自己团团围住了,刚刚做的那个梦不知不觉的又浮上了心头,暗暗地想道:“难道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注定要败在高子羽的手上吗?”

  越想头越痛,曾几何时,神医华佗要为他开颅治病,他怀疑华佗要杀他,以至于将华佗打入了地牢。如今,他的头风犯了,世间除了华佗,只怕无人可救。可是,华佗早已经归顺了华夏国,成为了华夏医院的管事,又怎么会不远千里的出现在这里呢。

  真是天意弄人啊…

  曹操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赵云便急忙贴到了高飞的身后,说道:“皇上,庞统正率领大批魏军返回,我们当速战速决,不然的话,反被魏军前后夹击了。”

  “不用理会庞统,先派一支军队谨守营寨,以弓弩暂时抵挡住庞统等人,待解决了曹操以后,再回杀不迟。”高飞当即作出了决断,“现在,开始发起总攻,此时如果不将曹操擒杀,只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赵云点了点头,提着一杆铁枪带着人便朝营寨里冲,虎卫军的将士虽然前来抵挡,却抵挡不住赵云的猛烈攻势,身后的士兵全部个个义愤填膺,定军山一战,华夏军损兵折将,使得这些人的心中都带着一股子恨意,纷纷朝着魏军猛打猛攻。

  “孟达、杨怀!”高飞见赵云带兵冲了上去,急忙叫道。

  “臣在!”孟达、杨怀齐声叫道。

  “你们两人各率五百人,守在营寨门口,无论是谁,全部予以射杀,弩箭要是射完了就用弓箭、长枪,总之一定要挡住庞统的大军回营!”高飞大声叫道。

  “臣等遵旨!”孟达、杨怀各自率领五百人去了。

  “飞羽军将士何在?”高飞大声叫道。

  “臣等在!”剩余的八百多飞羽军的将士齐声应道。

  “速速从右侧支援赵将军,务必将曹操给我擒来。”高飞纵观全局,看到右侧兵少,离曹操最近,便立刻指挥所有的飞羽军杀了过去,他自己则待在原地,周围环绕着五百余人,环视四周,见火势逐渐蔓延过来了,又见魏军大多都从南郑城里退出来了,而徐晃带着人也正在追杀魏军,心想这一战他稳定是赢了。

  庞统带兵快要奔驰到营寨前面的时候,忽然从营寨里射出许多箭矢,将魏军射倒了一排排的士兵。

  “杀,给我杀进去,救出陛下者,封万户侯!”庞统见状,立刻再次以高昂的价码激励着部下。

  魏军纷纷向前,密密麻麻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朝着营寨便冲了过去。

  华夏军虽然有连弩在手,射出的箭矢也够密集,但是终究是人少,不及魏军士兵多,被魏军向前一阵猛冲,便立刻感到了一阵压力,开始手握兵刃,堵在寨门口与魏军交战,死活都不让魏军过去。

  此时,李严快速的赶到了庞统的身边,见到庞统后,急忙叫道:“军师,我们抵挡不住徐晃的攻势,已经全线溃败了…”

  “什么?许将军呢?”庞统急忙问道。

  “许将军为了掩护我等撤退,以至于身陷重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李严回答道。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斥候便回来传话,说道:“许将军壮烈殉国了…”

  庞统环视了一下战场,看到周围混战不止,如果不是高飞等人突然偷袭了营寨,只怕现在他已经将南郑城给拿下来了。就连他自己也在纳闷,索绪的三万兵马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没有抵挡住高飞,而且还没有上报。

  他抬起头,仰望星空,看到夜空中的紫薇帝星耀眼夺目,而位居于西北的那一颗代表枭雄曹操的星星却变得越来越暗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感受,自己入魏不过才两月多一点,所有才华还未得以发挥,怎么之前代表曹操的那颗最明亮的帝星会发生了逆转,他暗暗地想道:“天象如此不堪,难道魏国真的要亡了?”

  正在庞统望着夜空犹豫不决之时,李严见庞统周围没人注意,突然对着庞统发难,将庞统直接挟持了过去,抽出腰刀架在了庞统的脖子上,当下回转身子,冲着正在赶来的吴懿、吴班大声喊道:“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吴懿、吴班见李严果然挟持了庞统,当下便突然发难,虽然只有两千部下,却也将魏军打的措手不及,乱上加乱。

  徐晃在后面狂追,看到吴懿、吴班公然造反了,当下心中高兴不已,大声叫道:“魏军气数已尽,大家兵力向前,立功就在今日,杀啊!”

  华夏军顿时声势如虹,犹如滚滚江水一般向着魏军涌去。

  李严挟持了庞统之后,便立刻对周围的军士大声喊道:“都放下兵器,所有人不得乱动,否则我杀了他!”

  “都不要管我,救陛下要紧,儿郎们应该并立向前…”庞统大声喊道。

  “砰!”李严直接用刀柄狠狠地砸在了庞统的肩膀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大叫道,“你找死!”

  庞统呲牙咧嘴的,从未挨过打的庞统登时觉得身上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打散架了,但是他并没有叫喊,而是继续对士兵喊道:“快去救陛下…”

  杨怀、孟达见李严挟持了庞统,魏军停滞在那里,并不向前,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管李严投降了魏军如何,但毕竟都是以前的同殿之臣,他们两个人立刻带兵从营寨中杀了出去,对魏军造成了一次重击,很快便冲到了李严的身边,护着李严将庞统带入军营。

  与此同时,吴懿、吴班在魏军当中趁势为乱,杀散了魏军,徐晃得以很快的冲了过来,一经冲过来后,便立刻汇合在一起,开始朝着魏军发起猛攻。而杨怀、孟达也开始响应,将失去了指挥的魏军全部杀散,但见魏军四处逃窜。

  中军大营中,战况更是激烈,曹操的虎卫军正在做最后的搏斗,和赵云所带领的部下完全混战在了一起,虎卫军皆是精锐之士,杀死赵云部下的普通士兵不少,若非飞羽军即使赶到,只怕也赵云就要被虎卫军团团围住了。

  王牌对王牌,虎卫军、飞羽军,两个人属于不同国籍,两个不同帝王身边的最为精锐的部队,在曹操和高飞的面前进行着火拼。唯一不同的是,赵云在带领着飞羽军,而曹操那边的许褚却已经阵亡多时了。

  不一会儿功夫,三百虎卫军全部壮烈牺牲,而飞羽军的将士也阵亡了二百余人,赵云带着剩下的六百多飞羽军将曹操全部包围了起来。

  高飞见大势已定,便立刻向前走去,拨开人群,看到曹操的脸上难受之极,便问道:“看来孟德兄是有恙在身啊…”

  曹操强忍住头疼,见高飞神采奕奕,体格健壮,便冷笑了一声,说道:“托子羽贤弟的洪福,所以我才一直坚持到今天,只可惜定军山一战未能将你剿灭…”

  话语间,曹操透着几许无奈,如今四面都是华夏军,已经将他彻底包围起来了,这种情况,很明显,他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孟德兄,投降吧,你我兄弟一场,一起携手共建美好未来,岂不是很好嘛?”高飞说道。

  “你别假仁假义了,咱们两个人都应该很清楚,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共事的,我们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为政理念也不一样,如果一样的话,早在当年就一起共同打天下了,哪里还会有现在的兵戎相见?我若不死,估计你也不会安心。”曹操冷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只好如你所愿了。但是,你的家人我会代为照顾的。不过,在你死前,我还希望你能再做一件惠民的大事,希望你能够亲手写一道圣旨,让你的不下就地投降,这样,百姓就不会饱受战乱之苦了,你说是吗?”

  “哈哈哈…你说的不错,我一生杀人无数,今生罪孽深重,也是该做些补偿了,你过来,我写好后亲自交给你…”曹操大笑道。

  “你以为我傻啊?我自己过去,岂不是让你的部下抓我?你写好后扔过来就是了。”高飞朝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士兵将准备好的纸笔给送了过去。

  曹操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拿起笔便开始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许多字。

  高飞看到曹操奋笔疾书,便暗暗地道:“孟德兄,你可是为天下太平做出了一大贡献啊,巴蜀之地,只要你的一纸檄文,便可传檄而定,使得蜀中多少百姓可以免去战乱之苦,使得多少将士可以存活下来,一将功成万骨枯,用你一条命,换取巴蜀数百万之民的命,你这个皇帝没算白当。”

  等到曹操写完之后,便让自己的部下将所写内容送到高飞面前,高飞接到之后,面上大喜,可当打开一看,却哪里是什么檄文,而是一首诗,只见曹操苍劲有力的写道:“鸿雁出塞北,乃在无人乡。举翅万里余,行止自成行。冬节食南稻,春日复北翔。田中有转蓬,随风远飘扬。长与故根绝,万岁不相当。奈何此征夫,安得去四方。戎马不解鞍,铠甲不离傍。冉冉老将至,何时反故乡。神龙藏深泉,猛兽步高冈。狐死归首丘,故乡安可忘。”

  高飞虽然文学气息并不是很高,但是从曹操的字里行间以及整首诗的内容来看,只觉得一种悲凉袭上了心头,整首诗给人以含蓄深沉、内蕴丰富之感。诗歌写思乡情结,虽充满悲凉凄切情调,但结处以神龙、猛兽等作比,悲凉中不觉过于柔绵,反而回荡着刚健爽朗之气,全诗丝毫不见华丽词句,唯见其朴实之语,这正是曹操诗的特点之一,是慷慨悲凉之特色的体现。

  “孟德兄…你…”高飞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曹操道:“哈哈哈…子羽贤弟,让你失望了吧?巴蜀之地,号称天府之国,你若真有本事,就去自己去取,何必让我写什么檄文,何况蜀中百姓对我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听我的命令?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求子羽贤弟能够善待我魏国遗臣,如果他们不愿意投降,就让他们解甲归田,相信在子羽贤弟英明神武的领导之下,华夏国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历史巅峰…”

  说完这句话,曹操转身对身边的虎卫军将士说道:“你们都是朕身边贴身的侍卫,从今天起,你们自由了,你们不再属于朕,可以想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华夏国是个好去处,朕此次败的心服口服,一点也不后悔,你们都走吧!”

  “不!陛下,我等愿意与保护陛下杀出重围…”余下的几个将士说道。

  曹操环视一周,见周围华夏军多不胜数,身边的只有几个人,根本无法冲出去,而且自己也已经看透了。天下,已经不再是他的了,他只是历史的一个匆匆过客,仅此而已。

  “你们都走吧,不要为了朕…”

  “保护陛下,冲出重围,杀啊!”几个愚忠的将士纷纷向前冲去,朝着高飞便直接杀了过去。

  可是,不等他们杀到,箭矢就已经夺去了他们的性命。

  高飞扭脸看了一眼赵云,朝赵云使了一个眼色,什么都没说。

  赵云会意,直接向前走去,大踏步的走到了曹操的身边,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着曹操鞠了一躬,之后便将双手伸到了前面。

  曹操看着赵云俊朗的面孔,缓缓地解下了自己腰中的倚天剑,然后放在了赵云的手里,之后又将头盔、盔甲全部解下,放在了赵云的双手之上,这才说道:“可惜如此勇将不是朕的,赵将军朕真是恨意绵绵啊…”

  赵云只是微微一笑,手捧着盔甲、武器,便对曹操说道:“请跟我来吧,我亲自送你上路,如果有来生,或许我会考虑一下跟随在你的身边。”

  曹操听后,得到了一丝欣慰,爽朗地笑了起来。

  高飞抬起手,让全军散开,所有的将士都闪开了一条道路,赵云将盔甲、武器交给了高飞,自己带着几个人,便在曹操的左右带着曹操一起向远处走去。

  当曹操经过被李严挟持的庞统身边时,庞统的眼神中露出了几许惋惜,轻声地道:“陛下,臣无能…”

  “军师不要这样说,军师是有大才之人,只是朕没有给你充分发挥的余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军师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高飞是个爱惜人才的人,你投靠华夏国吧,以后或许也是一代名臣。”

  “陛下,不如…”

  “军师你不用说了,朕和你不一样,朕是皇帝,一国之君,而且朕一天不死,高飞也不会一天安心。若非数年前得到军师叔侄搭救,只怕朕早已经葬身在中原了,哪里还有现在的光景?军师,以现在的形式来看,非高飞不能定天下,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曹操便继续跟着赵云走了,任由庞统等被俘虏的魏军将士在一旁呐喊,他只是一笑了之,很快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曹操走后,高飞开始让人清理战场,自己回到了南郑城里,看到南郑城里尸山血海的,就知道南郑城里的战斗是多么的血腥和残酷了。

  太守府里,徐晃、张任、法正、杨怀、张猛、杨腾、杨怀、孟达、李严、吴懿、吴班等人都齐聚一堂。

  高飞坐在太守的位置上,大声地喊道:“带庞统。”

  不多时,门外的侍卫便将五花大绑的庞统给带上来了。

  高飞见后,亲自将庞统给松绑了,然后向着庞统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久闻凤雏大名,请受我一拜!”

  庞统见高飞如此礼遇,急忙跪在了地上,然后磕头道:“我只是阶下囚,如何能当的了陛下如此大礼…”

  “蜀地难行,魏国攻蜀,全赖先生智计过人,只短短月余时间便将蜀地平定,实在是一件大功,我只恨未能在之前得识先生,不然的话天下早已经大定了。”

  庞统见高飞热情洋溢,霸气内敛,与曹操有着极大的区别,虽然是皇帝,却没有皇帝的架子,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让人觉得平易近人。他环视了一圈大厅里的人,暗暗地想道:“高飞如此,难怪有那么多人愿意为他舍生忘死。陛下曾经说过,非高飞不能定天下,陛下十分的了解高飞,应该所言不虚…”

  “陛下如此礼遇,士元敢不效犬马之劳,只是,士元心中有一点担忧,如果陛下能为士元解除这个担忧,士元当尽心尽力的为陛下出谋划策。”庞统道。

  高飞听后,急忙问道:“先生请讲。”

  庞统看了曾经挟持自己的李严一眼,便道:“士元所担忧着,乃李严也。此人居心叵测,反复无常,他若不死,士元不敢归顺华夏国,另外,为陛下计,为华夏国计,李严不除,也必然会成为华夏国的一大后患!”

  李严听到庞统的话后,急忙跪地道:“陛下,你不要听庞统胡说,我是真心投靠华夏国的,我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我…”

  高飞抬起了手,看了看张任、杨怀、吴懿、吴班、法正、孟达等蜀将,见他们的眼睛里对李严都有鄙夷之色。而且他也知道历史,正史中,诸葛亮在前面打仗,李严却在后面扯后腿,确实不是什么好鸟。华夏国人才济济,也不在乎李严一个,当即对左右说道:“将李严拉出去,砍了!”

  “陛下,我…”李严见状不妙,狗急跳墙,登时起身,拔刀而出,直接刺向了高飞,“我投降你,你却要杀我,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

  “皇上小心!”众人齐声高呼道。

  高飞眼疾手快,后退一抬,当即将李严踹倒在地,与此同时,吴懿、吴班、张任、杨怀、孟达纷纷一拥而上,立刻将李严斩成肉泥。

  庞统看后,算是解了自己被挟持的气,当即向高飞拜道:“吾皇在上,请受庞士元一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南郑城里,城中被清洗过的地面仿佛镀上了一层金,闪闪发光。昨夜城中的一片狼藉早已经不在,尸山血海的场面也被洗刷的一干二净,但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种血腥的味道,南郑城外的山坡上,遍地都是坟墓,仿佛是在见证着昨夜的激战。

  高飞登上了城楼,见赵云从南门外骑着马独自一人回来了,便让人将赵云叫上来。

  赵云来到高飞身边,见庞统、法正分别侍立在高飞的左右,便首先参拜道:“臣赵子龙,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大将军,朕交给你的事情,可曾办妥?”高飞问道。

  “皇上放心,臣已经全部办妥了。”赵云抱拳道。

  “嗯…”高飞转过身子,对庞统、法正说道,“二位先生,请去北门那里,通知右骠骑将军徐晃,让他整顿兵马,选出一万将士,随时听候吩咐。”

  庞统、法正同时“诺”了一声,便一起离开了城楼,之后便见高飞拉着赵云到了一个角落里,小声说了一些什么话。

  两个人一起到了城楼下面后,法正便问道:“士元贤弟,你不觉得皇上有些不对劲吗?”

  庞统新近归附,凡是都谨慎异常,看了法正一眼,轻声说道:“我不明白孝直兄的意思。”

  法正道:“传令这等小事,只要让一个哨兵去做就好了,皇上却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做,这还不觉得奇怪吗?”

  “呵呵…”庞统笑而不答。

  “很明显,这是皇上故意要支开我们,然后和大将军说一些话。”法正说话点到即止,并不明言,但是心中却在暗想:“大将军杀一个曹操,居然一夜未归,杀一个人,能用这么多时间吗?这其中必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难道…难道是皇上没杀曹操?不可能的…皇上差点被曹操整的无处容身,怎么可能会放虎归山呢?”

  法正一边走,一边想着,却始终想不通是何道理。

  庞统却气定神闲的走着路,看到法正眉头紧锁,他突然说道:“孝直兄,皇上有皇上的想法,咱们做臣子的,可以揣摩皇上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希望孝直兄能够明白。”

  法正怔了一下,看到这个比自己年纪略小,长相有些其貌不扬的庞统,不禁发自内心里佩服了起来,问道:“你居然能够看穿我的心思?”

  “呵呵,孝直兄说笑了,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只希望孝直兄不要庸人自扰。”庞统急忙解释道。

  “哈哈哈…知我者士元也!没想到我法孝直能够遇到士元贤弟这样的知己,真是痛快痛快!士元贤弟,南郑之围虽然被解了,可是魏国的大将军索绪还在定军山一带驻守,不知道士元贤弟如何打算?”

  “攻心为上,索绪者,凉州敦煌人也,原本是马超旧部,后来被迫投降魏军,索氏一门忠烈,更兼索绪文武双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大将,如果能够说服他投降华夏军,则可免除刀兵。”

  “善。皇上让徐将军聚集兵马,我想大概就是准备去对付索绪,此去西蜀关山阻隔,千里迢迢,山高险阻,必须要恩威并用才行。”

  “一切听皇上安排即可。”庞统道。

  此时,右骠骑将军徐晃正在北门城外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拿出望远镜向外眺望,可惜山路弯弯,只能看到少许正前方的一个弯道。

  不多时,徐晃便瞅见弯道上驶来了一股兵马,急忙用望远镜望去,见为首一人正是高森,当即欢喜异常,急忙叫道:“终于来了!”

  与此同时,庞统、法正也抵达了北门,向徐晃行礼,然后将高飞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徐晃听后,点了点头,说道:“请回复皇上,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听后差遣。”

  于是,庞统、法正开始返回。徐晃自去迎接高森,两军回合,定有许多言语要说。

  庞统、法正回到高飞身边时,赵云已经离开了。高飞见庞统、法正到来,便问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两个人都是智谋之士,汉中之围虽解,尚有索绪的三万大军在定军山一带,还有夏侯惇、黄权的三万大军驻守在葭萌关,而成都哪里也有五万魏军,得陇望蜀,我想趁势对蜀地发起进攻,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法正首先说道:“此时正是时候,魏军群龙无首,索绪、夏侯惇、荀彧都非皇上敌手,黄权等蜀汉旧臣也都是不得已而投降魏军,如果皇上可以在此时发兵,魏军在蜀地立足不稳,蜀汉旧臣、百姓都自然会反魏而迎华夏,此正是天赐良机。”

  庞统道:“我也赞同法孝直的意见。不过,当采取攻心战术,魏国皇帝已经在南郑驾崩,可将此消息公诸于众,相信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军才以雷霆之势攻略西川,月余时间便可平定西蜀。皇上若想出征,士元愿意为前部,首先去劝降索绪,以免去华夏军和魏军的刀兵相向。”

  “很好,那我派人与你同去,然后保护你…”高飞道。

  庞统摆手道:“皇上,那倒不用,士元孤身一人去劝降索绪足以,人多了反而碍事。”

  “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启程?”

  “越快越好。”

  “那就今天吧,你去收拾一下,牵一匹马就离开南郑吧,此去定军山,一天便可抵达。”

  “那臣告辞了。”庞统转身要走。

  “等等!索绪是个人才,曾经是马超旧部,曾经有功于魏国,以两万军士斩杀了十万在关中为乱得羌人,曹操对其深为器重。此人之才,不亚于我华夏诸位大将。你暂且为礼部尚书,见到索绪以后,就告诉索绪,只要他肯归顺,我就封他为归义大将军、一等候,侯爵世袭罔替,永镇敦煌。”高飞见庞统要走,觉得如果没有一点筹码给庞统谈判的话,庞统未必能够说服索绪,在思索了一番后,便立刻说道。

  庞统听后,见高飞对索绪如此器重,而且还给了如此厚重的封赏,便更增加了一倍的信心,虽然他现在还摸不清华夏国的官制,以至于不清楚礼部尚书到底是多大的官,但是他很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以后跟着高飞,肯定会成为一代名臣。

  “皇上放心,臣定当劝降索绪就地投降,请皇上于半日后再出兵。”庞统道。

  “嗯,放心去吧。”

  庞统当即下了城楼,然后骑上一匹战马,独身一人快速驰出了南郑城。

  沿着道路,庞统快速行驶,向前奔驰了不到三十里,便看见了路边的一块新的墓地,周围还有人守护,墓地普华无实,但见墓碑上刻着“魏武帝之墓”。他看了以后,当即跳下马背,虽然没有写名字,但是他知道,这是曹操的墓,他急忙跪在了曹操的墓前面,哀伤的叫道:“陛下…”

  守墓的士兵认识庞统,也不去阻拦,只是劝慰庞统节哀顺变。

  庞统哭过之后,向着曹操的墓拜祭了一下,然后便上马走了,生怕耽误了大事,心中却在想道:“原来陛下真的已经驾崩了…”

  傍晚时,庞统抵达沔阳,在沔阳城里小住一晚,之后便赶往了定军山,去见索绪。

  定军山的大营里,索绪将士兵全部派出去了搜寻了,连续好几天,始终没有搜索到高飞等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直到庞统出现时,索绪还在指挥别人继续搜索。等到庞统到来了,索绪便狐疑地问道:“军师,你怎么来了?”

  庞统面带哀伤地道:“我已经不是军师了,我现在是华夏国的礼部尚书,我是来劝降你的。”

  “什么?陛下呢?”索绪急忙问道。

  “陛下…已经驾崩了…”随即,庞统将来龙去脉说给了索绪听。

  索绪听后,愤恨地道:“哎!功败垂成,陛下驾崩了,魏国就等于彻底灭亡了。军师,你真的投降华夏国了?”

  “形势所迫,而且是陛下临终的遗命,说非高飞不能定天下。我此次前来,正是奉命劝降你,我皇对你甚是器重,只要你肯带兵就地归顺,就封你为归义大将军、一等候,侯爵世袭罔替,永镇敦煌。目前华夏国只有五个大将军,如果你归顺了,就是第六个,地位何等尊崇,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多余的话就不说了,你是个明白人,好好的想想吧。”庞统开门见山地道。

  索绪确实是一个明白人,数年前,为了索氏一族,以及关中百姓的安危,他归顺了曹操,现在,他又站在了另外一个风口浪尖处,真是有些造化弄人。

  他仔细地想了想,坐下来之后,便对庞统道:“不!如果我再归顺华夏国,我与那些反复无常的小人有什么区别?陛下待我索氏一族不薄,我的几位族弟都在魏国为官,陛下驾崩,我应该去陪他才对。”

  “你的旧主马超就在华夏国,听说张绣也已经归顺了华夏国,难道你就不想喝他们团员吗?”庞统皱起了眉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急忙劝说道。

  (不知不觉已经三百一十万字了,第一次写那么长,小小纪念一下。)

  “马超虽然是我旧主,却不是明主,我遇到陛下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明主,自古忠孝两难全,我索绪前者选择了孝道,为了保全自己的族人而归顺了陛下。七路中文今次我将选择忠义二字,为陛下尽忠。”索绪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这又是何苦呢?如果你能亲自和我皇畅谈一番,你就会发现,我皇比陛下尤过之而无不及,我可以为你安排…”庞统见索绪不肯投降,担心兵革又起,便急忙道。

  “不必了,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我闻华夏国从不毁人家室,我死之后,索氏一族就全部解甲归田,免得落个家破人亡,宗族离散…”

  “大将军,既然如此,不如杀到汉中去,为陛下报仇,然后通知夏侯将军,从葭萌关出兵,相信我军兵锋绝对可以给予华夏军一次重创!”索隆当下叫道。

  索罗也急忙点头道:“大将军,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我们占据定军山和天荡山,华夏军就无法从这里渡过,与华夏军决一死战。”

  “都给我闭嘴!”索绪怒道,“即使堵住了华夏军一时,也堵不住华夏军一世,如此战斗下去,不知道又要有多少英魂葬身此处。既然我们无法阻挡华夏军入寇西蜀的脚步,不如移开步子,放其过去,也算是为将士、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天下三分,华夏最强,魏军大势已去,无法阻挡华夏国所发动的统一战争,就让我助华夏国一臂之力,让这个世界少些征伐!”

  庞统听后,对索绪的行为给予了积极的肯定,曹操一死,只怕已经无人能够阻挡住高飞前进的脚步,自汉末群雄并起,之后互相角逐,高飞一步步的走来,群雄都尽数被踩灭在脚下,而他所采取的联吴的策略,确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方便,至少可以让华夏军全心全意的去剿灭一个又一个对手。

  “大将军,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以我看,不如先抓住庞统,然后用庞统的人头来祭旗,等到夏侯将军从葭萌关一到,便立刻对华夏军发起总攻,以华夏军现在的姿态来看,华夏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索隆道。

  “放肆!”索绪怒视着索隆,大声地道,“解下你的盔甲,丢下你的武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滚回敦煌老家去!”

  索隆也是一肚子怒火,当即看了庞统一眼,直接拔出了腰中所佩带的钢剑,就要去刺庞统。

  “铮!”

  索罗也同时拔出了腰中佩剑,直接挡住了索隆,叫道:“你冷静点!”

  “都给我退下!”索绪大怒道。

  索隆、索罗纷纷退后,还剑入鞘。

  “去将全军的所有军司马以的人全部叫到这里来!”索绪道。

  索隆、索罗悻悻而退,索绪则请庞统坐下。

  庞统已经知道索绪不会进行抵抗了,对自己更没有恶意,当即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索绪的下一步行动。

  不多时,全军军司马以的人都被叫道了大帐前面,索绪出帐环视了一下诸位将校,当即大声叫道:“陛下已经驾崩了,华夏军正在来的途中…”

  “陛下…”众人登时嚎啕大哭,伤心落泪。

  索绪的脸也是一阵哀伤,然后指着庞统说道:“诸位,我准备将这三万大军,尽数移交给庞士元,如今庞士元已经归顺华夏国,陛下留有遗命,说非华夏国不能定天下,我等也不好违抗,我准备就地易帜,可以免去和华夏军的兵戎相见,军中将士大多都是关中和凉州子民,休兵之后,如果不愿意继续留在军中,可以遣返回乡,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着想,我半生戎马,杀人无数,现在,我想为统一做一点贡献,现在就做个表决。.YZUU点”

  众人出征多时,思念家乡,而且蜀地不适合他们居住,虽然为曹操的死感到伤心,但是为自己打算,都不愿意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曹操是他们的主心骨,如今曹了,索绪的意思又很明确,所有人都不吭声。

  “没人出声,那我就当你们都默认了。”索绪转过身子,对庞统说道,“士元,我将这三万兵将全部委托给你了,希望你善待他们。”

  说完,索绪便走进了大帐,放下卷帘,谁也不让进。

  庞统原来在军中就有很高的威望,作为神机军师,众人也不反驳。索隆、索罗虽然心中不忿,但是面对索绪,他们也不敢造次,只有遵从索绪的选择。

  “你们放心,我皇英明神武,仁义无双,必然不会为难你们,我皇傍晚便到,到时候是走是留,由你们自行决定。”庞统朗声说道。

  将士们的脸都表现出来了幽怨之色,但是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做打算,到底是留还是走。

  庞统转身朝大帐走去,掀起卷帘之后,便看见索绪倒在了血泊当中,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手中长剑插在地,右手还在紧紧地握着长剑,只是剑刃的血滴正在一点一点的流淌下来,而他的胸前则是一片血光。

  “大将军——”庞统见后,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

  索隆、索罗等人见后,都立刻围了过来,见到索绪跪在血泊当中,纷纷跪在了地,嚎啕大哭。

  一时间,军中哭声不止,在这些人的心目中,索绪的威望比曹操还要高一些,因为他们都是索绪的旧部。

  傍晚时分,高飞率领赵云、徐晃等一万名华夏军浩浩荡荡的开到了定军山下,见庞统率领众多魏军将士等候在路边,便笑了起来,对赵云、徐晃道:“庞士元果然把索绪劝降了…咦,怎么不见索绪?”

  两军相见,高飞见庞统面容惨淡,便道:“士元,怎么回事?索绪呢?”

  “索将军他…哎!”庞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飞欢喜的脸也恢复了平静,这才注意到,所有的将士脸都显现出来一阵愁容。他翻身下马,问道:“士元,怎么回事?”

  “索将军自刎而亡,临终时将这三万兵马交托给我,让我代为照顾。”庞统道,“索隆、索罗已经将索绪的尸首抬走了,二人也已经辞官不做,走小路回敦煌去了。”

  “索绪英烈!”高飞听后,油然地对索绪生出了一份敬佩的心里,虽然没有和索绪接触过,但是让他感到索绪的那股子特有的气质。

  当晚,大军全部驻扎在定军山下,汉中的一场大战,华夏军和魏军双方死伤惨重,数万英烈的将士为国捐躯。高飞有感而发,特别命人在定军山立下一座忠烈祠,以祭奠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亡魂。

  同时,高飞也不强人所难,知会全军,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发放路费,以及通关文牒,让他们解甲归田,回秦州、凉州老家。

  于是,第二天清晨,三万大军中有一万名将士表示厌倦了战争,要解甲归田。高飞让庞统操作这件事,给他们发放路费,签发通关文牒,放他们归去。

  之后,高飞重整兵马,合计三万将士向着葭萌关出发。他以徐晃为前部,庞统继续担任神机军师,自己率领中军,赵云领后军并且负责押运粮草,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汉中方面,高飞任命法正为汉中太守,张任、高森分管兵马,以镇守汉中,杨怀、吴懿、吴班、孟达跟随高飞大军一起去葭萌关。并且派出斥候,放出曹操驾崩的消息。

  葭萌关的关城内,夏侯惇还在为曹操将自己贬谪而感到气愤,整日饮酒,关城内外的三万大军尽数由车骑将军黄权统领。

  这日清晨,黄权还在关城内调集粮草,忽然听闻一股兵马从西汉水沿河而下,已经渡过西汉水,抵达了葭萌关的背后,急忙又派人去打探,这才知道是马超带领两万兵马杀到,立刻去派人召见夏侯惇。

  “将军,夏侯校尉他正在饮酒,我等不敢打扰…”黄权的部下说道。

  “怕什么?就是抬也要将他抬过来,就说陛下有圣旨给他,他必然欣然前来。”黄权道。

  “诺!”

  于是,士兵按照黄权说的去叫夏侯惇,正在兴头的夏侯惇听到有圣旨给他,果然欣然前来。

  夏侯惇满身酒气的来到了关城内,一见到黄权,便大声问道:“圣旨在哪里?”

  “圣旨没有,只是我怕将军不来,特意假传圣旨,形势所逼,还请将军见谅。”黄权道。

  “哼!你敢假传圣旨?活得不耐烦了,扫了老子的酒兴,老子…”

  “夏侯将军,马超率领两万大军已经抵达葭萌关后,现在正在迅速进兵,兵锋直抵三十里铺,如果再不做任何打算,只怕马超就要杀来了。”黄权怒道。

  “你说什么?”夏侯惇听到之后,便狐疑地问道,“马超来了?真的?”

  “刚刚探明的消息,马超率领两万大军从武都沿着西汉水顺流而下,本来那里有一座小关隘,是要夏侯将军去驻守的,结果将军说无碍,一直在这里没有去,才给了马超可乘之机!”

  “备齐兵马,我去亲自迎战马超!”夏侯惇知道自己错了,当即叫道。

葭萌关西南三十里铺,马超率领的两万大军经过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这里,一岸,便立刻以强行军的姿态向前挺进,现在已经是二月中旬了,冰雪大多消融,所以道路有些泥泞,刚走了不到二十里,人马弄得都是泥浆,不得不停下来,暂时驻扎在三十里铺。.76zw.七路中文.76zw.七路中文  临时大营扎好以后,马超还来不及解下盔甲,便听闻斥候前来汇报,说魏将夏侯惇率领大军正超这里奔驰而来。

  “来的正好,传令全军,迎战!”马超提起地火玄卢枪,立刻叫嚣道。

  忽然,马超灵机一动,随即又叫道:“等等…去将几个校尉叫过来,商议一下对策,看看怎么样出奇制胜。”

  “诺!”

  不一会儿,几个校尉全部聚集了过来,来到了马超的身边,抱拳道:“将军。”

  “恩!都坐下,现在开战前临时会议,夏侯惇更率领两万大军从葭萌关杀了过来,我想设下伏兵,伏击夏侯惇,不知道诸位意见如何?”马超身边没有谋士,只有依赖帐下的几个前锋校尉,当即询问道。

  几个前锋校尉于是纷纷各抒己见,然后和马超的意见一中和,便制定出了伏击的计划。计划制定好以后,当即便开始实行。

  一个时辰后,夏侯惇率领两万马步军赶了过来,道路泥泞,弄得人马都是泥巴,看去像是从泥堆里爬出来。

  “将军,前面便是三十里铺了,华夏军在此扎下了临时的大营,根本没有一点坚固可言,只要将军向前一冲,立刻就能将营寨踏平。”斥候回来报告道。

  夏侯惇满面春风,笑道:“昔日长安城让马超走了,这次可没有那么容易了,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要给马超一次重击。”

  “诺!”

  话音落下,夏侯惇手持大刀,身先士卒,第一个便跑了出去,身后八百骑兵紧紧跟随,在后面便是其余的骑兵和步兵了。

  这一带多是山地,而马超所下之寨正好当在山道,华夏军的大旗迎风飘扬,“马”字的大旗更是被吹得呼呼作响。

夏侯惇带领三千骑兵在前,剩余的一万七千名步兵在后,两万兵马没有间歇,直接朝着营寨攻击了过去。.76zw.七路中文  华夏军的大营是用枯树枝环绕四周,夹杂着些许石头,士兵更是表现出来的是一阵疲惫之色,所以夏侯惇看后,想都没想,直接带兵冲了过去。

  大营中的华夏军士兵见夏侯惇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的杀来,都是一声疾呼,开始向后退却,四处奔走,看去大营里凌乱异常。

  夏侯惇见后,哈哈大笑道:“华夏军也不过如此,今天不取下马超的人头,我誓不为人。给我冲,杀光他们!”

  华夏军在营中溃散,一时间丢盔弃甲,看去根本不像是军队。

  夏侯惇一马当先,跃马跳过横在营寨外面的栅栏,舞着大刀便进入了大营,哪知道刚向前奔跑了才几步,座下战马忽然马失前蹄,直接将夏侯惇从马背狠狠地甩了出去。夏侯惇吃了一惊,在即将摔在地的时候,单掌撑地而起,看见座下战马的蹄子深深地陷在了一个陷马坑里,那陷马坑不大,却足以将马蹄深深卡住。

  除了夏侯惇以外,他身后的骑兵也大多数都从马背掀翻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一时间人仰马翻,弄得后面的骑兵也急忙勒住了马匹。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号角声,四面八方登时喊杀声大起,无数箭矢密集的朝着山道中的魏军前部射击了过去,马超从营寨中逃跑的士兵那里出现,骑着白马,提着地火玄卢枪,神清气爽的朝着夏侯惇奔驰而去。

  夏侯惇看到这样的一幕,便知道中计了,当即大声喊道:“快撤!快撤!”

  可是,就在夏侯惇喊撤退的时候,在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山路,魏军的背后突然出现了骚动,一名华夏军的校尉带兵截住了归路,在山道的两侧华夏军的士兵陆续出现,迤逦的山路中仿佛到处都是华夏军的士兵,魏军处处受损,三万的华夏军,将两万的魏军牢牢的包围了起来。

  “奶奶个熊!”夏侯惇见到马超朝自己逼来,当即从身边的完好无损的骑兵那里夺下了马匹,自己翻身马,朝着马超便攻击了过去。

  马超见夏侯惇来了,冷笑了一声,地火玄卢枪当先举了起来,迅速朝着夏侯惇刺了过去。

  夏侯惇也不甘示弱,刀锋一转,挡下马超的一枪,朝着马超的头颅劈了过去,两个一开战便迅速的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

  与此同时,马超、夏侯惇的部下也混战中在一起,马超枪术精湛,夏侯惇刀法凌厉,两个人在马背互相斗了六个回合。

  之后,夏侯惇瞅见魏军已经乱作一团,便撇下马超要逃。可是马超不给夏侯惇任何机会,枪影重重,将夏侯惇死死的封住了。

  “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真、曹休、陈群、杨修、程昱、刘晔、满宠都已经死了,当日长安城中为乱者,还有你的份,今日我要让你血债血偿!”马超红着眼睛,怒视着夏侯惇,大声地叫道。

  “哼!那要看你的本事了!,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夏侯惇骁勇异常,号称曹军当中第一大将,今次见自己冲突不出,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拼尽全力要杀死马超,为死去的亲报仇。

  马超为了报仇,忍耐了许多年,当日长安城中为乱之人大多都死了,只剩下夏侯惇等寥寥几个人,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也使出了自己全部的看家本领。

  这边两个人大将正在激烈的交战,那边魏军和华夏军的将士都在混战,一时间长达五里的山路血流成河,喊声震天,惨叫连连,尸体更是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

  “铮!”

  一声嗡鸣般的响声在夏侯惇的耳边响起,他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虎口被震的微微发麻,看着刚刚和自己战完第十个回合的马超,心中不禁想道:“这家伙真是个难对付的人…”

  马超抖擞了下精神,和夏侯惇擦肩而过后,便立刻调转了马头,同时飞身而起,地火玄卢枪立刻刺出,但见那暗红色的长枪在晚霞的映照下显得是那么的夺目,身子尚在空中,长枪却不停的舞动,大声叫道:“暴雨流星!”

  夏侯惇吃了一惊,见马超居然从空中袭来,枪势凌厉,枪影重重,枪尖每落下之时,便犹如一颗坠落的流星一般,带着一条暗红的尾巴。他抬起大刀便去遮挡,长枪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大刀的柄端,巨大的力气将他的双手的虎口都给震出血来,脸露出了吃力的表情,他第一次遇到像马超这样难以对付的人。

  马超的第一枪刚刚被挡住,第二枪顺势落下,夏侯惇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招架,哪知道这一枪落下时,犹如千斤巨石一般,连同他座下的战马一起被压倒在了地,战马四蹄承受不住那股地道,当场被压断了,夏侯惇更是连人带马直接坐在了地。

  马超从空中落地,脚尖刚一着地,身子便来了一个回旋踢,一脚将夏侯惇踹了出去,同时他自己的长枪也同时刺了出去,不等夏侯惇坠地,长枪便已经逼到了夏侯惇的喉咙处。

  夏侯惇睁大了眼睛,自己已经无力遮挡,眼睁睁地看着地火玄卢枪刺进了自己的喉咙,整个人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便倒在了血泊当中,身子不断的抽搐,眼睛里对马超充满了恐惧,心中却暗暗地想道:“马超堪比当年吕布,只可惜大业未竟,陛下,元让先走一步了…”

  马超用十一个回合杀死了夏侯惇,心中畅快万分,当即拔出腰刀,斩下了夏侯惇的人头,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已经斩杀了夏侯惇,不想死的尽快投降!”

  魏军将士听到夏侯惇被马超杀了,登时都是心惊胆战,退也退不走,冲也冲不出去,许多人看到魏军大势已去,为求自保,纷纷表示愿意投降。只有一部分人不愿意投降,被华夏军全部射杀。

  整个战斗持续的只有两刻钟,马超提着夏侯惇的人头,乘势而进,带着所有的骑兵,开始向葭萌关而去,留下步兵看守俘虏。

  暮色四合,夜色逐渐浓烈,马超带领五千骑兵来到葭萌关时,但见关城静悄悄的,正在犹豫间,忽然间关城灯火通明,一员大将登了葭萌关的城楼,看见马超之后,便哈哈笑道:“孟起别来无恙?”

  马超见后,脸大喜,因为此人正是右骠骑将军徐晃,徐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是神机军师庞统,而在庞统的身边,则是黄权。他策马来到了关城下面,问道:“真没想到,徐将军如此神速?”

  徐晃道:“孟起,真是不好意思,夺了你的功劳。”

  马超笑道:“无妨,反正我的大仇已经报的差不多了…”

  说着,马超便举起了夏侯惇的人头,继续说道:“我已经斩杀了夏侯惇,现在就剩下曹操老贼了,请问徐将军,曹操老贼何在?”

  徐晃道:“曹操已经驾崩了,皇正在赶来的途中,请马将军入关休息。”</p

深夜,葭萌关内灯火通明,高飞率领大军进驻葭萌关,赵云、马、徐晃、庞统、黄权等人汇集在一起,显得是那样的开心。.76zw.七路中文.76zw.七路中文(请记住我们的  “孟起杀了夏侯惇,立了一件大功,现在西蜀已经开始敲响了丧钟,无论如何也无法抵挡住我军的攻势。黄将军,你是蜀汉旧臣,不知道成都一带的形势你最清楚,从葭萌关到成都,最快需要多少天?”高飞先问道。

  黄权,字公衡,巴郡阆中人,乃是川中少有的名臣,即使在正史中,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曾经跟随刘备伐吴,陆逊火烧连营后率领蜀汉水军投靠魏国,在魏国受到曹丕的器重,最后老死在魏国。

  高飞自然知道黄权这个人,加上这次葭萌关之战直接不战而降,而且又因为他是蜀地之人,所以甚为器重。

  黄权答道:“最快也需要二十多天,蜀道难行,现在又正值冬雪消融,路上泥泞不堪,有些地方或许还会出现山体滑坡,会给行军带来极大的不便。”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嗯,那么以你看,如果要派人沿途去收服郡县,直达成都,大约需要多少兵马?”

  黄权道:“蜀汉旧臣痛恨魏军者不少,我既然已经归顺于华夏国,自当为华夏国效力。只要皇上让我带兵,我愿意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沿途郡县、关隘的所有守将。至于带多少兵马嘛…臣以为五百足矣。”

  高飞听后,惊诧地说道:“五百?是不是太少了点,成都可还有魏军五万呢,况且荀彧也很难对付…”

  “皇上,魏军虽有五万,可是蜀中之民足有两百万,荀彧是个智者,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何况臣沿途收降各个郡县、关隘,都可以带走一部分兵马,比及抵达成都,少说也有一万人,如果荀彧不降,成都城中自会暴乱,里应外合,逼迫荀彧投降。而且曹公已死,魏军无甚将才,只有坐以待毙的份。”黄权毕恭毕敬地道。

  高飞道:“嗯,既然如此,那朕就派你为安抚使,归神机军师庞士元管辖,率众五百,带领杨怀、吴懿、吴班、孟达四将去收服成都。以朕估算,成都周围的兵马已经没有多少了,因为朕早已经命令南路军从荆州出了,以现在来算,应该已经占领了巴郡,成都一带的兵马应该被尽数吸引过去了。.76zw.七路中文况且孟起也说了,司马懿、张绣率领五万大军偷渡阴平,你们三路齐攻,必然能够稳定蜀中局势。”

  黄权道:

  高飞又看了看马、赵云、徐晃一眼,说道:“三位将军都辛苦了,葭萌关只留下少许兵马驻守即可,孟起仍然率领本部兵马回凉州,公明率领本部回汉中,子龙留镇长安,朕回京城,蜀地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等朕回到京城之后,对于秦州、凉州和益州的战事会做出封赏,请各位将军耐心等待。”

  赵云、马、徐晃道:“臣等遵旨!”

  随后,高飞将众人打走,单独将庞统留了下来,对庞统道:“士元,我写了一道密诏,现在交给你,等攻下了成都,三路大军完全在成都会师以后,请将此密诏交给虎卫大将军甘宁。”

  说着,高飞便掏出了一封密诏,直接交给了庞统。

  庞统接过密诏之后,便放在了怀里,说道:

  第二天,庞统率领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等五百人离开了葭萌关。马将俘虏尽数交给了徐晃,由徐晃带回汉中,他自己则率领大军逆流而上,沿着西汉水原路返回。赵云则跟着高飞以及飞羽军的将士和徐晃一起离开了葭萌关,整个葭萌关只留下三千兵马驻守。

  与此同时的阴平古道上,张绣率军在前开道,司马懿率领大军紧随其后,五万大军经过三天的艰难前行,才抵达了摩天岭,要上摩天岭,先过通天峡。此峡两旁崖高百丈,而底宽不过10米。当你进入峡谷,白日仰望可见蓝天一线,夜间只能看到几颗星星一线天。身临其境,大有“峰与天相接,人从地窟行”之感。

  登摩天岭,需走十八盘,实际上从山脚下上转二十八道弯才能到达山顶。十八盘为古代的主要驮道,全为红石砌成。现在红石板已磨得光滑如镜,可以想像出当年驮运不绝于途的情景。

  大军过了通天峡,便开始进入十八盘,虽然前面有张绣开道,但是行走起来还是很难难。

  司马懿所率领的大军中,每天都会有非战斗减员,不是失足跌落山崖,便是被猛兽袭击而亡。大军迤逦而进,长长的队伍绵延出很远,看上去像是一条巨蛇盘旋在山谷当中。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懿开始后悔走这条路了,但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三天的时间,才走了几十里,七百里的阴平古道,估计要走上好长一段时间。

  司马懿望着着山道,不禁感叹道:“哎!蜀道真不是一般的难走,只可惜刘焉、刘璋父子不能借助当地的优势来与天下争锋,若使我得到了这块宝地,只消潜心展十年,必然能够夺下大片土地…”

  巴郡。

  诸葛亮急冲冲的从外面赶来,一进入太守府,便看到甘宁满面慌张,急忙问道:“大将军,生了什么事情,那么急着唤我前来?”

  甘宁当即说道:“魏军已经行动,兵分两路,水陆并进,前来抵挡我军,想阻止我军继续前行。”

  “呼…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诸葛亮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没什么好紧张的,我还正愁他们不来呢。我献计在巴郡稳定蜀中百姓的人心,又让蜀王刘璋写信到成都,目的就在于引蛇出洞。与其我们征途漫漫的去成都,不如让他们来找我们,我军只需以逸待劳,各个击破就可以了。只要打胜了这一仗,再兵到成都,沿途必然会畅通无阻。”

  甘宁道:“原来是你一早就计划好的,那么我无话可说了。皇上既然让你当军师,那就按照你的计策,我这就召集参谋本部进行战前军事会议,按照他们的行程,水军只消五天后便可抵达,陆军只怕会久一些,我们可以先击败水军。”

  诸葛亮笑道:“水战我不是太懂,只能靠大将军了,我只出谋划策即可。”

  “放心,水战我在行,如果他们不来攻打,我就上去打他们,让他们知道我华夏国水军的厉害。我的水军出征已经好几个月了,到目前连一仗也没有打过,这一次一定要给敌人一点颜色看看。”甘宁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两个人商议完毕,甘宁便留张郃、陈到在巴郡守关,自己率领水军诸位将领以及诸葛亮离开了巴郡。

  魏军广阳王曹彬暂时出任水军大都督,率领两万水军顺流直下,大小战船数百艘,沿着长江一线浩浩荡荡的漂流而下,与陆路的宗预和海阳王曹德相比,度要快了许多。

  曹彬的两万水军已经抵达了江阳城,天色已晚,暂时在江阳靠岸,他自己率领亲军上岸入了江阳城,受到了江阳县令的热情招待。

  第二天,曹彬乘坐斗舰,继续沿江而下,只用了一天功夫,便抵达了符节县,离巴郡的江州已经很近了,而且这一段水流也比较缓,没有上游那么湍急了,便按照荀彧交待,用铁索横江,战船分成两批,南北两岸各立下一座水军大营,同时打出广阳王的旗号,以迷惑敌军,让敌军不知道哪个营寨里有曹彬。

  二月二十六日,甘宁率军华夏军水军离开江州,逆流而上,在得到两岸斥候的禀报之后,便决定出兵剿灭曹彬的水军。

  与曹彬的水军一样,甘宁也带了两万水军,不过战船相对来说少了一些,所有战船都是大型的战舰,战舰的两侧栓有小船,同时还有轻便小舟,负责水上打探用。

  甘宁的旗舰上,船舱内坐着甘宁的水军部将,郝昭、令狐邵、邓翔、施杰等人全部聚集在一起,诸葛亮坐在甘宁的身边,大家都着甘宁,静候甘宁的命令。

  “曹彬将水军营寨分成了两个,南岸、北岸各一个,打的都是广阳王的旗号,看似聪明,其实是个蠢材。水战不同于陆战,最忌讳兵力分散,因为水上不是陆上,水是流动着的,士兵的前进和后退全部靠驾驶战船,根本没有陆上那么灵活。曹彬大概是想我去攻击其中一个,另外一个营寨的人来营救,两个营寨互为犄角之势。呵呵呵,这一点是犯了水战的大忌,只要我们全力攻占其中一座营寨,另外一座营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等他们到了,估计水军营寨也被攻破了。军师,你有什么意见?”甘宁说话的时候,还是特别尊重诸葛亮的,在没有定夺之前,先咨询一下诸葛亮。

  诸葛亮道:“额…水战不是我的强项,但是我认为大将军说的很有道理,水流即使再怎么缓,但是船在水上行驶,驾驶船的人也不可能随心所欲,何况魏军的战舰都是一些旧船,不及我军战舰达,即使逆流而上,也可以来去自如。大将军,你拿主意就是了。”

  “呵呵,好,既然如此,这一战,就由我拿主意了,如果胜利了,功劳大家平分,如果失败了,所有罪责我甘兴霸一力承担,参谋会议也不用开了,所有水军全部强攻南岸营寨。”甘宁厉声说道。

  (今天有事,暂时一更,请见谅。)</p

  符节县的长江岸边,水军营寨已经全部立了起来,在符节县县令的帮助下,曹彬完成了两座水军大营的构建。/.bei精aishu./请记住我)

  水军大营一半在水中,一半在岸上,四周立下栅栏环绕一圈,军营的大门前后各一座,前方是通往江心的营寨,数十条小舟在寨门口守卫,几艘斗舰在寨门里往来游走,组成了一道极为严密的防御网,其余大小战船全部在岸边停靠。

  曹彬在岸上的大营里,铁锁横江,又在浅滩处钉上了木桩,算是防守的万无一失了。

  “刘大人,本王这一路上,倒是要多些刘大人的协助了,等击退了华夏军,本王必然会在陛下面前多多为刘大人美言几句。今日我军好不容易才营建完毕水军大营,想来也是万无一失。来来来,本王敬刘大人一杯。”曹彬端起了美酒,朝面前坐着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那中年男人眉清目秀,下颌带着青须,看上去极为的儒雅,姓刘名巴,字子初。他本是荆州零陵人,少小便在郡中被人所知,当时荆州牧刘表屡次征召刘巴,刘巴皆以种种原因推辞。他看到刘表华而不实,无甚大理想,虽然占据荆州,却也只是个自守之徒,长久下去,荆州必然会被其他人吞没,为此,他远走益州,举家迁徙到蜀中,得到了刘璋的礼遇。

  刘璋也曾经让他做自己的主簿,刘巴不愿意,只求了一个符节县的县令来做,在蜀中七年,刘璋多次封官给他,让他去成都做大官,他都不愿意。这次正是他一早探明了曹彬率领水军前来,所以才提前建立了一座水军大营,不然的话,以曹彬初到符节县,又怎么能够那么快就建立两座大营呢。

  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曹彬居然兵分两路,在南岸立营的基础上,又派人到北岸立下营寨。刘巴久在符节县为官,早晚也晓习水战,知道水上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于是他便力劝曹彬,可曹彬死活不听,无奈,刘巴也不再劝慰了。

  曹彬这个人,颇有其兄曹操的一点文学风范,是个喜欢舞文弄墨的主,才学方面过人,可是行军打仗却不是行家。荀彧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派遣曹彬带领水军做防御措施,却并不让他对华夏军动进攻。

  “多谢王爷的厚爱,只是在下无心当大官,这一个小小的符节县就够在下管理的了,哪里还有什么闲心去管理其余的地方。”刘巴道。

  曹彬听说过刘巴的名声,知道刘巴不贪图富贵,自命清高,而且才学也过人,当即便想和刘巴谈谈诗礼易,可是嘴巴还没有张开,便见一名亲兵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声地叫道:“王爷,不好了,北岸大营起火,华夏军如同天降,正在猛攻北岸大营。”

  “你说什么?我用铁锁横江,又在江底打有木桩,华夏军怎么可能会通过?”曹彬一听之下,便立刻着急了,因为北岸的水军大营只不过是个雏形,还未真正的完工,算是最为薄弱的地方。

  “华夏军用火烧断了铁索,北岸的木桩还没有打下去。王爷,现在该怎么办?”

  “笨蛋,当然是出兵了,快点传令下去,所有船只,立刻离岸,迅支援北岸的水军大营!”曹彬慌张地叫道。

  刘巴听后,急忙阻止道:“王爷且慢,这个时候出兵,正中了敌人的奸计。水战非比陆战,战船的行驶完全受到水流的影响,不可能来去自如,估计我军这边还没有抵达北岸,北岸的战斗就已经结束了,又或者是敌军故意引蛇出洞,只要我军一出营寨,敌军就会在中途伏击。现在天黑难辨,万一是敌人奸计,则必然会全军覆没。我以为,当紧闭水军大营,南岸的大营远比北岸的坚固,就算是隔江相望,敌军若不是大举进犯,也不一定能够攻克此寨。何况士兵大多都在岸上,这时登船,只怕会乱了方寸。”

  曹彬听后,觉得刘巴说的有道理,当即悔恨地道:“本王只怪当初没有听刘大人的话,执意在北岸立下营寨,以至于被华夏军洞悉了薄弱之处,本王真是无颜面对那一万将士啊。”

  “王爷放心,紧守此处要紧,先守住了这里,再见机行事,以求日后有击退华夏军的可能。”刘巴建议道。

  “也只有如此了。”曹彬对亲兵说道,“去传令,紧守营寨,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诺!”

  江北大营里,这些投降给魏国的蜀军一经遭受到华夏军的猛烈攻击,就乱作一团,谁会想到华夏军会夜袭营寨呢。他们又见南岸没有一点动静,见死不救,登时便土崩瓦解,纷纷宣布投降。

  大火虽然烧毁了营寨以及北岸大营的部分船只,可是水军将士却没受到太大的损失,数百人被大火烧死,几百人落入冰冷的江中,其余的人都上岸了,连抵抗都没有,便宣布投降了。

  以华夏军现在的姿态,想攻打蜀地,以及没有人可以阻挡了,即使阻挡,也是做无谓的牺牲,更何况这些本来就是蜀汉的旧军,因为魏军没有水军,只好用蜀军作为代替,蜀汉旧军和华夏国无仇。又听闻华夏国善待巴郡的百姓,对蜀地百姓很好,一比较下来,自然愿意投降华夏国了。

  从华夏军动袭击,到扑灭北岸的大火,整整只用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甘宁率领众将上岸,正式将降军纳入自己的部队中,又通过降军的口知道南岸大营的布置,甘宁则做出相应的部署,准备明天一早便率领所有的水军齐攻南岸大营,一战搞定他。

  第二天早上,甘宁起得很早,可是刚一掀开帘子,整个人便吃惊不已,因为今天是大雾天气,能见度很低,这使得他昨夜布置的攻击计划完全破产了。

  这时,诸葛亮来到了甘宁的面前,看到甘宁一脸的愁眉,便道:“大将军莫不是为了这大雾而烦恼?”

  “正是。照此大雾,我军如何强攻敌军营寨?不等我军靠近,敌军必然会用箭乱射,对我军不利。我听闻魏军有一种箭叫做透甲锥,威力惊人,若他们用这种箭来对付我们,只怕会损失惨重。正所谓兵贵神,看来只能延期了。”甘宁唉声叹气的道。

  “大将军不必烦恼,我早已经让人做好了一切。大将军只管随我登船即可,我们去找魏军把透甲锥借过来用一用。”诸葛亮笑着说道。

  “借箭?军师莫不是糊涂了?魏军怎么肯把箭借给我们?”甘宁糊涂地道。

  “凡是总是有个例外嘛,大将军跟我登船,一看便知。”

  甘宁见诸葛亮卖关子,搞得神神秘秘的,当即说道:“好,我就看你搞什么名堂。”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岸边,但见有四十条轻舟停靠在岸边,轻舟的周身都用稻草和木板相间假人布置着,穿着华夏军的衣服,看上去像是真人一般。

  甘宁指着这船问道:“军师,你这是干什么?”

  “借箭啊,大将军,请跟我一起上船,我们去对岸找魏军借箭去!”

  带着一丝狐疑,甘宁登上了船只,和诸葛亮坐在船舱里,诸葛亮热情地招待甘宁,可是甘宁无心饮酒,只问如何借箭。

  诸葛亮笑道:“一会儿大将军便知道了,还请大将军安排大军随后,待我军回来之后,便可启程攻击南岸的大营。”

  “好。”甘宁随即让人去给郝昭、令狐邵、邓翔传令,让他们各就各位,准备随时出征。

  “开船!”

  随着诸葛亮的一声令下,四十条轻舟全部离开了岸边,朝着长江南岸驶去。

  驾船的人,都是蜀汉的旧军,他们对这一带的水纹非常的了解,同时也知道大营的位置,加上华夏军又有指南针可以辨别方位,每条驾船的人都知道方向,排成一排,朝着对岸驶去,虽有大雾,却并不受到影响。

  江心起了大雾,曹彬一起来之后,害怕华夏军乘着大雾天气进攻,便布置许多弓箭手在岸边,而且用的都是透甲锥。

  辰时一刻,忽然江面上传来了隆隆的战鼓声,曹彬便立刻让人朝江中放箭,虽然看不清方向,但是只要朝着战鼓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便不会错。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透甲锥纷纷朝江中射去,但是江中的战鼓声却一直擂个不停,无论怎么射,都一直听到鼓声隆隆。

  甘宁坐在船舱中,看到外面的甲板上都落满了箭矢,便问道:“军师,透甲锥如此厉害,按理说应该能够射穿稻草人,为什么他们只是钉在了上面?”

  “因为在稻草人身上还有两层铁甲,中间夹着木板,箭矢以来,便会钉在上面,到时候只需取下来便可。”诸葛亮答道。

  “哈哈,军师果然聪明,此等借箭法,倒是很高明。”甘宁笑道,“好一个草船借箭,军师只怕以后要流芳百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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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矢扔在不停的射着,四十条轻舟的一侧已经落满了箭矢,随即诸葛亮下令将船身横摆过去,换另外一侧接箭。.76zw.七路中文/.bei精aishu./请)

  大概半个时辰后,船身两侧都已经落满了箭矢,诸葛亮、甘宁等人满载而归,也将战鼓声停止了下来。

  南岸的曹彬听到战鼓声退去,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大雾一直浓厚,十万支透甲锥全部射完了,无奈之下,只好再去搬运其余的普通箭矢,仍然让弓箭手驻守江岸,以防止华夏军袭击。

  甘宁、诸葛亮等人回到江北大营之后,便让士兵将箭矢全部取下来,一个时辰后,累计得到九万多支透甲锥,全部运载到了战舰上。

  甘宁登上战舰的甲板,当即对诸葛亮说道:“一会儿战斗必然会较为恶劣,军师还是留在北岸的好,以免伤到了军师。”

  “大将军,众多将士都亲冒矢石,我也是华夏国的一份子,为什么不让我出战?大将军不必为我担心,我自然会照顾好自己,何况有沙摩柯在,一切无忧。”诸葛亮道。

  说话间,沙摩柯便走了过来,抱拳道:“大将军,有我保护军师,你大可放心。”

  甘宁道:“那好,那就一起出征。”

  一个时辰后,大雾渐渐消散,只有江上还是烟波浩渺,诸葛亮、沙摩柯跟甘宁在一条船上,郝昭、令狐邵、邓翔、施杰各指挥一支船队,两万的华夏水军以及八千多蜀汉降军浩浩荡荡的朝着南岸而去。

  这一次,华夏军紧锣密鼓,所有人都默不出声的朝着南岸而去。

  由于是大雾天气,南岸上的魏军始终无法看到江心中的华夏军,北风呼啸,寒冷刺骨,江水惊涛拍岸,撞击在岩石上掀起层层的波浪。

  忽然间,薄雾中密密麻麻的箭矢朝着南岸上射了过来,用的正是他们刚刚射出去的透甲锥,一簇箭矢放完,第二簇箭矢紧接着便又射了过来。

  魏军将士纷纷逃窜,找地方躲闪,但是即使有防备,以透甲锥的威力,也能射穿他们的铠甲,一时间岸上伤亡惨重,有些透甲锥射进了帐篷里的地面上,将一些在营帐里休息的人也都射死了。

  华夏军连续五波的透甲锥攻击,南岸的守将死伤过半。紧接着,华夏军的战舰纷纷从薄雾中驶出,将炸药包捆绑在巨弩上,然后用巨弩车向前射出。一时间魏军那些木质的战舰纷纷被炸的不成样子。

  轰隆隆的声音一经响起,士兵纷纷逃命,有的直接跳进了冰冷的江水中,还没有游走,便被华夏军用连弩射穿了咽喉。

  华夏军巨大的战舰一经驶出,让魏军的水军将士都感到一阵惊诧,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战舰,一艘战舰比他们三艘斗舰还大。

  甘宁指挥水军左右包抄,他自己率军直接冲撞魏军水军的营寨,战舰的部有一根粗大而又尖锐的铁杵,一经冲到魏国水军的营寨里,顿时将魏军的战船冲撞的不成样子。

  华夏军顺风,船快,船桅上还升起了船帆,加上船舱底部的人工带动和风的影响,立刻便将水军冲撞的不成样子。

  曹彬在岸上看到自己带领得水军在华夏军的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率领剩余的四千多人纷纷向南撤退,离岸边稍远一些,等到华夏军登岸之时,便可以动进攻。

  这个想法本来是好的,可是华夏军的巨大战舰根本不靠岸,而是放下小船,战舰上装的士兵开始驾着小船舞动着刀牌,耀武扬威的朝岸上去,同时还不停地朝岸上放箭。

  曹彬也不示弱,立刻组织人开始朝岸边放箭,但是普通箭矢对华夏军没用,失去了透甲锥这一巨大的利器之后,魏军的攻击就像是蚂蚁咬人。

  甘宁身先士卒,一手持着盾牌,一手握着大环刀,一经靠岸,第一个便从轻舟上跳了下去,也不在岸边结阵,仗着勇气,便朝对面的魏军冲了过去。

  身后的士兵纷纷跟着甘宁冲了上去,五千人的海军陆战队一经上岸立刻便彰显出与众不同的一面,跑得真叫一个飞快。

  与此同时,郝昭、邓翔两人驾驶的战舰靠近了岸边,在距离岸边还有很长一段路时,便抛下了锚,然后放出小船,横在了那里,在小船上架上木板,一直延伸到岸边,俨然成为了一条道路。而这个时候,战舰中的骑兵开始涌了出来,踏着那条铺设好的道路上了岸,直接朝着魏军冲去。

  “王爷,华夏军势大,不可抵挡,当暂避其锋芒。”刘巴见状,急忙对曹彬说道。

  曹彬道:“我身受皇恩,岂能不战自退?给我杀!”

  刘巴见曹彬死战不退,又见华夏军来势凶猛,这场战局已定,他重重地叹了一声气,仰天长叹道:“任何人,已经都无法阻止华夏军入蜀的脚步了…”

  太阳穿透了乌云,使得雾气纷纷散去,长江岸边,战火纷飞,血流成河。

  不到一个时辰,战事就结束了,曹彬死在了乱军当中,岸上的魏军两千人被杀,其余人全部投降。

  战事结束后,华夏军开始清扫战场,诸葛亮、沙摩柯也登岸了,看到刘巴被人绑着,诸葛亮便亲自去松绑,一番劝慰,刘巴便投降了华夏军。

  此战结束后,诸葛亮便对甘宁道:“大将军,以我华夏水军的威力,只要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或许比陆路要早抵达成都,现在正值冬雪消融之际,陆路难走,如果我们现在乘势杀到成都,兵临城下之时,必然是平定西蜀之日。”

  甘宁想了想,觉得诸葛亮说的也对,而且他也不愿意将战事托的太久,当即便决定带着水军继续朔江而上。并且给张郃、陈到信,让他们紧守巴郡。

  于是,华夏水军的一干人等带着投降过来的蜀汉旧军一起朔江而上,朝着成都进。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诸葛亮跟着甘宁一起走,沿途让刘巴去说服蜀地郡县,所到之处无不闻风而降。

  华夏军的庞统、司马懿等两路军也在加紧赶路,不过庞统一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山体滑坡,泥石流冲毁了道路,阻隔了他前进的道路,正在抓紧抢修。

  司马懿一路军倒是较为顺利,翻越过摩天岭的险地之后,其余的地方都不足为虑,加上强行军,在半个月后便完全渡过了阴平古道。大军兵临城下之时,江油城的守将不战而降。

  司马懿急于攻打成都,在阴平古道中困顿了二十天,寸功未立,便和张绣一道,带着先锋军五千当先开道,沿途所过之处郡县都望风而降。

  数日后,司马懿抵达了成都大平原,开始长驱直入,一路上都没有什么障碍。

  “哈哈哈,看来蜀中是无人了,走了百里,竟然没有兵将前来阻挡,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等拿下了成都,我等便是大功一件啊。”司马懿心花怒放的对张绣说道。

  张绣也是一脸的喜悦,如果这次真的能够攻下成都,那他就能在华夏国立足了。

  当下,两个人一面派出斥候,一面快行军,所过之处,都没有现任何魏军的影子。

  第二天傍晚,司马懿、张绣便进入了成都地界,刚走了不到五里路,便见斥候回来报告,说成都城上遍插华夏军的大旗,已经是华夏国的属地了。

  “这怎么可能?”司马懿听后,登时心中一阵惊讶。

  “打的是谁的旗号?”张绣问道。

  “不清楚,只是竖立了我军的大旗,仅此而已。”

  司马懿的心里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当即道:“难道是他?”

  “谁?”张绣急忙问道。

  “诸葛孔明。”司马懿不爽地道。

  “诸葛孔明是谁?”

  “没想到他居然比我还先抵达成都…”

  正说话间,后军突然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庞统、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等人带着五百精骑奔驰而来。

  两军相见,登时便是一阵面面相觑,但是两军所打的旗号都是一样的,也没有生什么冲突。

  庞统等人来到司马懿和张绣的面前,打量了一下司马懿,当即问道:“你是司马仲达?”

  “正是,你是何人?”司马懿从未见过庞统,但是见他带着人打的是华夏军的旗帜,便问道。

  “在下庞士元。”

  “凤雏?”司马懿惊疑地道,可是心中却不喜,暗暗地叫道,“又来了一个争功的!”

  “你认识我?”

  “听说过,既然来了,那我们的目的肯定是一样的。不过,我们都来晚了,诸葛孔明已经先行占领了成都。”

  庞统听到诸葛亮的名字,便皱起了眉头,冷笑一声,说道:“孔明?没想到转了一大圈子,又见到他了。”

  司马懿和庞统的两支军队当即合兵一处,纷纷向成都而去,等到抵达了成都城下,便让人去叫门。

  哪知道,成都的城墙上忽然魏兵尽显,箭矢如雨,荀彧穿着一身戎装,手持长剑,哈哈大笑道:“我等你们多时了。”

  话音一落,城外的两侧纷纷杀出许多伏兵,瞬间便将司马懿、庞统等人全部包围在了一起,而城门里也涌出了大量的魏军士兵,一起合围了过来。

  司马懿、庞统、张绣、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等人都是一阵惊讶,没想到会中这样浅显的计策,众人齐声高呼道:“杀出去!”</p

魏军的突然出现,让司马懿、庞统等人都是吃了一惊,由于众人都贪图先到成都的功劳,加上荀彧也看穿了这一点,施行坚壁清野的战术,并且早就做下了安排,这才将司马懿、庞统、张绣等人全部包围了起来。.bei精aishu.(请记住我们的  于是,城门口的一次混乱,华夏军折损了数百人后,终于杀出了重围,魏军看到华夏军逃走,也不便于追逐,直接收兵回城,并且紧闭四门。

  司马懿、庞统等人都狼狈的逃走了,在成都城外的一处空旷的地方驻扎下来,当下两军合为一处,共商大计。

  临时的营帐中,司马懿、庞统、张绣、黄权、杨怀、吴懿、吴班、孟达以及张绣的部将张既、蒋石、麹演、和鸾等人全部在大帐里。

  “我们都贪功冒进,以至于中了荀彧的奸计,成都城非常的坚固,只怕难以攻打,只能在此地静待大军了。”司马懿先说道。

  “不如由我入城劝说荀彧,只要荀彧知道了曹操驾崩的消息,也许会献城投降。”庞统道。

  “不行,万一荀彧不降,那岂不是害了你?”司马懿道。

  “那你说怎么办?”庞统这次带的兵实在是太少了,但是也急于攻下成都,只有这样,才能显出他的水准。

  司马懿道:“我的军中有另外一个人,此人最为合适。”

  “谁?”庞统急忙问道。

  “徐庶徐元直!”司马懿从上邽将徐庶一路上都呆在身边,一直让人看押着他,没有杀他,为的就是留着以后有用,此时他急中生智,当即想到用徐庶来顶替庞统,让徐庶去劝说荀彧。

  “是他?不行,徐庶对曹操忠心耿耿,你要是放了去,肯定就不会回来了。还会帮助荀彧守城,这就等于增强了守军的力量。”张绣立刻反驳道。

  “呵呵,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挥出作用。”司马懿笑吟吟地将自己心中的计策说了出来,众人听后,都觉得此计甚妙,是消耗守军力量的一个妙计。但是,最为关键的则是不知道荀彧是否上钩。

  反正现在大家都束手无策,姑且就用司马懿的计策,死马当活马医。

  “我受封为征南大将军,既然我们两路军决定要回合在一起了,那就应该选出一个主将来,所以,这个主将由我来做,你们可有异议?”司马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不行,皇上封我为神机军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冠于诸将之上,理应由我来当主将。”庞统当下反驳道。

  “我是皇上下圣旨封的,货真价实,你是皇上口谕封的,无凭无据,我不能听你的,你们必须听我的,由我来做主将。”司马懿当然不愿意庞统当主将了,当即反驳道。

  “我们都是皇上封的,你凭什么说我不如你?主将由我来当!”庞统也当仁不让地道。

  黄权见司马懿和庞统开始争抢起来,急忙道:“两位大人,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取个折中的办法,谁的计策好,咱们听谁的,如何?”

  “同意。”张绣也不愿意看到司马懿和庞统起争执,反正不管谁当主将,对他而言,都无甚大碍,当即说道。

  “不行,谁兵多听谁的!”司马懿始终不相让,他心里很清楚,只有现在定位清楚了,才好号施令,而且攻取成都之后,功劳大多都会落在主将身上,是一个名扬天下的好机会。

  庞统听司马懿这么一说,登时觉得很吃亏,因为他带来的兵马少,司马懿可是又数万大军呢。

  司马懿急忙朝张绣使了一个眼色,张绣会意,当即道:“我看就这样,司马仲达为主将,庞士元为副将,其实我们都是一家人,争什么主将位置啊,我相信皇上会论功行赏的。”

  黄权也急忙劝道:“嗯,张将军说的极为有理。”

  庞统没底牌,黄权、杨怀等人与他没什么瓜葛,不像司马懿,司马懿当了主将,张绣的好处也不少,无奈之下,庞统也不便争抢了,只好暂时委屈自己了。

  司马懿年轻气盛,高兴的很,当即道:“承蒙各位的抬爱,那我就暂时委屈一下自己了…”

  “无耻!”庞统见司马懿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即在心里暗骂了一下,眼神里也露出了几许鄙夷。

  司马懿看到了庞统的表情,心中也在暗骂道:“你个丑八怪,跟我争?你争的过我吗?”

  得知高飞返回京城的司马懿,第一次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之前的荆南战事,高飞坐镇襄阳,督促着他,让他不敢乱来。这一次不一样了,高飞返京,他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只要自己握着这支大军,打下成都之后,他怎么着也得封侯了。

  山高皇帝远,高飞根本管不到这里来,既然返京了,那他就要成为攻蜀大军的实际领导人,当年的那种狂妄之气,也顿时滋生了起来。不过,狂妄归狂妄,他必须有那个狂妄的资本。

  散会之后,司马懿让人将徐庶从后军押过来,并且通知后面的大军,加前进。

  徐庶从上邽开始,就被司马懿给软禁了起来,一路上跟随着司马懿走过了阴平古道,虽然成为了阶下囚,但是他却没有想过去死,总是想着有那样的一个机会,能够再为魏国做些什么,而这个机会,来了。

  一进入大帐,司马懿便亲自给徐庶松绑,当即笑着说道:“元直兄,让你一路上受委屈了。现在我军已经抵达成都城下,你的旧主曹操也已经驾崩半个月了,现在魏国丞相荀彧扔在霸占着成都城,冥顽不明,准备做最后的抵抗,我让你来,是想请你去劝降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徐庶冷笑了一声,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劝降他?荀彧对陛下是最为忠心的人,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再说,你把我放回去,难道就不怕我掉过头来对付你?”

  司马懿呵呵笑道:“怕,怎么不怕。不过,我最怕的是成都城将毁于一旦,到时候三万魏军将士连同荀彧都会葬身在成都城里,当然,还有城内的近十万百姓。你也知道,我上次在凉州用炸药炸了冀城,十几万羌人全部丧命的事情?如果荀彧不投降,我就准备再来一次炸城。只是,我不愿意看到那么多人因为荀彧一个人而丧命,更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个大才,就这样死了,真的是可惜啊。只要你劝降了荀彧,让他出城投降,那么这一切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徐庶听后,心中忽然感到了一丝的寒意,上次冀城被夷为了平地,十四万羌人一夜之间便葬身在冀城里,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他知道华夏军有一种叫炸药的武器,是非常的厉害的,所以心有余悸。

  他思量了一会儿后,便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还有那么多的炸药吗?”

  司马懿笑道:“元直兄,你太小看我们华夏国了。你们魏国能大批量铸造透甲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大批量生产炸药?再说,炸药这玩意,所需要耗费的原料都是我们身边最显而易见的,随处都可以取到,只要配比好,威力就很惊人。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在当地生产,所以我们华夏军才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徐庶信以为真,忽然灵机一动,便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做?”

  “很简单,劝降荀彧,让他出城投降就好了。”

  “如果他不愿意呢?”

  “那你就杀了他,取而代之,然后开城投降,我刻意担保你在华夏国比在魏国还吃香。”

  “真的?”

  “自然是真的。”

  徐庶故作形态的道:“我需要考虑考虑。”

  “半天时间,我只给你半天时间考虑,半天之后,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开始强攻成都,将成都夷为平地。我的炸药可都在后军放着呢,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司马懿自负地道。

  徐庶听到司马懿的这句话后,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希冀,心中露出了无比的笑容。

  离开大帐后,司马懿让士兵护送徐庶回营帐。徐庶一边走,一边便对司马懿的亲兵道:“兄弟,我觉得司马仲达是个骗子,你觉得呢?”

  “你才骗子呢,我们将军从不骗人。”亲兵道。

  “不可能,刚才你们将军就骗我来着,明明炸药没有,非说炸药在后军,而且还说很充足,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我们将军没骗你,我们的炸药真的在后军,我们…”亲兵突然戛然而止,不再说话了,直接推着徐庶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快走快走。”

  徐庶见亲兵表现的十分紧张,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便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亲兵将徐庶送回营帐后,便回到了司马懿的身边,禀告道:“将军,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

  司马懿笑了笑,说道:“很好,你去主簿那里领赏,等到取下了成都,我再重重赏你,你可是为我军立下了一个大功啊。”

  话音一落,司马懿当即吩咐部下,给各个将军去传令,准备智取成都城。

  当天夜晚,司马懿又让人把徐庶给带了过来,问道“元直兄,你考虑的如何?”

  徐庶道“你说的话我认真的考虑了很久,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之前一直很愚忠,现在我才明白,良臣择主而事的道理w.oshu8.!所以,我决定,去说服荀彧,让他开城投降”

  “很好,元直兄可是为统一大业做出了一个大大的贡献啊事成之后,我保举你做高官,皇上也定然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司马懿笑着说道,“那元直兄准备什么时候去成都?”

“越快越好,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徐庶道  “嗯,好,那我派人将你送到城下”

之后,司马懿派人将徐庶送到成都城下,徐庶叫开城门,自报家门,城中的守将立刻去通告荀彧,荀彧亲自来到城楼上观望,见站在城外的果然是徐庶,便让放下吊桥,开了侧门,将徐庶迎入了成都城荀彧和徐庶两下相见,两个人便都是一阵沮丧,一边叙旧,一边走进了内城在魏国,荀彧和徐庶是曹操的左膀右臂,荀彧主政,徐庶主兵,在戏志才死了以后,徐庶顶替了戏志才的位置,成为了曹操帐下的谋主,和荀彧相互协调,共同维系魏国的江山,从未有过半点逾越,两个人做事也堪称相得益彰此时荀彧和徐庶再度相见,自然都是一阵感慨  进入内城之后,荀彧便直接问道“华夏军一直以来都在宣扬陛下驾崩的消息,你从外来,这件事可否属实?”

  徐庶当下垂泪,泣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陛下被葬在了汉中,庞统投降了华夏国,索大将军、夏侯将军都尽皆为国捐躯了丞相大人,成都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不知道丞相大人意欲何为?”

荀彧听后,也是一阵嚎啕大哭,不停地呼喊着曹操的名字,和徐庶一起抱头哭泣  哭了好久,两个人这才止住了悲伤,荀彧缓缓地道“如今成都已经面临极大的危险,华夏国的虎牙大将军甘宁正率领水军朔江而上,以诸葛亮为军师,广阳王和两万将士全军覆没,死的死,投降的投降,若非海阳王带兵及时赶回,将甘宁堵在了犍为,只怕成都早已经被兵临城下了现在成都岌岌可危,就算城中粮秣、兵器充足,但是面对强大的华夏军,到底能够坚持多久还是个未知之数华阴关的坚固你我都是有目共睹,可是却被华夏国三日拿下,这种攻城略地的度,远远过了我军如今城中又无甚将才,我是独力难支啊,不如我们…”

  “丞相大人”徐庶当即打断了荀彧的话,生怕荀彧说出来那几个字,“陛下待我等不薄,如今为何不能拼最后一下?华夏军之所以攻城略地能够那么的神,就是因为华夏军有一种别的国家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炸药炸药的威力很惊人,我曾经在冀城亲眼见过,十四万的羌人,一夜之间就全没了,而且冀城也被夷为平地,正是因为有这等惊人的力量,华夏军才战无不克不过,我有一条计策,可以使得华夏军铩羽而归”

  荀彧听后,急忙问道“是何计策?”

  “我佯装投降了华夏军,骗取了司马懿的信任,而且弄清了司马懿大军藏炸药的地方,只要我们演一出好戏,那么就可以将炸药全部弄到我们手里,转而用在华夏军的身上”

  荀彧问道“此事当真可行吗?”

“嗯,是我亲自制定,如果再晚一天,等到司马懿的大军到了,只怕就无法实施了,现在司马懿才五千多人,对于我军来说,是最有利的时候”徐庶自信满满地说道  荀彧道“那好,我愿意洗耳恭听”

徐庶笑了笑,当即将自己的计策讲了出来  荀彧听后狐疑地道“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是司马懿有诈,那我军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不会的,司马懿和庞统争夺主将位置的事情,已经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迅给海阳王信,让海阳王撤回成都,然后将甘宁等人放过来,利用华夏国争抢功劳的心里,将计就计”

  荀彧想了想,谨慎地说道“为了不出意外,还是先把华夏军的炸药弄到手以后再给海阳王信,如果失策了,我们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徐庶道“嗯,好,这样也不冲突那请丞相大人安排,我这就出城,去告诉司马懿,丞相大人已经答应开城投降了”

  荀彧道“为什么不在白天?”

“白天我们怎么迂回?夜色难辨,趁着司马懿对我没有起疑心,我军才能偷袭华夏军”徐庶解释道  “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两个人商议以后,荀彧当即叫来了四个将军,按照徐庶的计策,安排下了一切而徐庶则出了成都城,又回到了司马懿的军队里  司马懿听到徐庶又回来了的消息后,感到很意外,当即惊呼道“这家伙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等到手下人将徐庶带了过来后,司马懿便笑脸相迎,问道“元直兄,你来去匆匆,莫非没有将荀彧说服?”

“恰恰相反,荀彧早有投降之意,听我一番劝慰之后,就加坚定了信心荀文若向来宅心仁厚,不舍得见到百姓受苦,所以一听说将军要用炸药诈城,就决定要投降了只是他的部下还有一些不愿意,不过也不是问题,现在荀彧已经打开了北门,只等将军率领大军进入城里呢,然后还要借助将军之手来平息那些魏将荀彧真心相投,将军若进入了成都城,那就是大功一件啊我先要恭喜将军,贺喜将军了”徐庶说道  司马懿哈哈笑道“天使我成功,等我进了成都,必然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多多美言”

“来人啊”司马懿开心地叫道  “将军有何吩咐?”

  “迅传令下去,集结一千骑兵,跟我一起去成都城下,接受对方投降”

  “诺”

随后,司马懿带着吴懿、吴班以及一千骑兵,带着徐庶很快便抵达了成都城的北门外,见到北门那里灯火旺盛,吊桥放了下来,城门大开,荀彧率众站在那里等候,一切都平静异常  荀彧带着人向前走到司马懿的面前,抱拳道“魏国丞相荀文若,拜见司马将军”

  司马懿的脸上笑了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徐庶也是一阵洋洋得意,抬起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挥,便喝道“绑了”

此话一落,吴懿、吴班迅带人将荀彧带来的人给杀死,然后将荀彧给绑了起来,这一幕让荀彧和徐庶都大吃一惊  徐庶急忙叫道“将军,荀彧真心投降,将军这样做,未免太有失道义了?”

  司马懿冲徐庶冷笑了两声,将马鞭一扬,直接喊道“将徐元直也一起绑了”

  士兵立刻将徐庶给拉下马,就地捆绑了起来徐庶叫道“我无罪,为什么要绑我?”

  司马懿没有理会徐庶,直接带人连同荀彧、徐庶一起向后退去,吴懿率军抵挡住从城中冲出来的人,司马懿则大声地下令道“给张绣信号”

士兵接到命令后,当即吹响了号角,早已经埋伏在东门的张绣,率领自己的部下便开始对成都城动了攻击,先用炸药炸开城门,然后率领骑兵直接杀进了城内,杨怀、孟达等人则完全听令于张绣,分别去占领其余的两座城门半个时辰后,张绣从城中杀了出来,和吴懿里应外合,夺下了北门司马懿等人则直接入城,迅地将四门给封闭了起来与此同时,荀彧派出去的四个将军率领两万八千名将士也迂回到了华夏军的大营里,猛攻华夏军的后军,可是等到进入大营之后,才现营寨是个空营众人想要撤退,却被庞统、黄权指挥的华夏军引爆了炸药,整个营寨里登时是一片隆隆之声魏军被吓破了胆,纷纷向外逃走,哪知道四周都是华夏军,黑夜中难辨敌军多少,所有人在丧胆的之际,纷纷表示愿意投降整个战役只有一个时辰不到,俘虏了两万五千多的魏军士兵,四千多人阵亡,庞统、黄权也押着俘虏进入了成都城  司马懿仍旧等待在北门的城楼上,扭头看了一眼被俘虏的荀彧、徐庶,对徐庶道“你可知道我们华夏军除了有炸药外,还有高人一等的智慧吗?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可以劝降荀彧吗?还有,我华夏国的大军早已经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只是没有让你看见而已,而且我也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如果是白天的话,或许我会出现一些纰漏,可惜你太急于求成了,以至于选择夜晚来偷袭我的营寨,这样刚好降低了我的损失”

  徐庶羞愧地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布下的一个局…”

  “不应该说是我和庞士元共同布下的一个局,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商议的结果现在,你们两个人总算输的心服口服了?”

  徐庶、荀彧两个人面面相觑,心中多了几分无奈,大势已去,已经别无退路了。(请记住我.dukankAn.)

  “你杀了我!”徐庶视死如归,瞅了一眼司马懿,淡淡地说道。

  “呵呵,如果我真的要杀你,又何必要等到现在?既然成都城已经被拿下了,杀了你们也无济于事,不如将你们带回帝都,请求皇上落。以皇上的为人,只要你们肯投降,必然会重用你们,及时不愿意投降,解甲归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马懿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子,对身边的士兵说道:“带他们下去,好生看管,不可怠慢。”

  “诺!”

  与此同时的益州犍为,甘宁、诸葛亮所率领的大军正在和宗预、曹德率领的大军对峙,甘宁的水军朔江而上,虽然一路无阻,但是江水滔滔,水流湍急,华夏军没有纤夫拉纤,只单纯的依靠战舰的人力去驾驶战舰,还是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以至于在上游水流特别急的地方,华夏军的水军举步维艰,足足耗费了差不多十几天的功夫,才抵达了犍为。

  而华夏军的水军刚一到犍为,在登岸的时候被早已经埋伏在那里的曹德袭击,损失了近千余人的兵力,若非华夏军的箭阵厉害,只怕会损失更多的人。

  夜色撩人,微风拂面,三月的春风吹着华夏军的大旗呼呼作响,营寨内的士兵往来行走,守卫甚是森严。

  月黑风高,华夏军的营寨外面,曹德率领魏军精锐一万人正在密切的注视着华夏军的大营,伺机而动。

  “王爷,我军在这里堵住华夏军也差不多有三天了,你看军中大营,外紧内松,明显的是疲惫所致。如果今夜动夜袭,必然会取得很不错的效果,虽然不至于将华夏军彻底击退,至少也能给华夏军一次重创。”宗预就在曹德的身边,指着远处的华夏军大营淡淡地说道。

  曹德有勇无谋,颇有其兄曹操的遗风,更是杀人如麻。他本来和宗预一起率军由陆路向巴郡挺进,奈何冬雪消融,道路泥泞,有一些重要的地段还出现了塌方或者是山体滑坡,以至于路不成路,耽误了他们的行程。不过,所幸的是,如果他们走的太快了,只怕就无法抵挡住甘宁的大军了。

  三天前,华夏军在犍为登岸,曹德听了宗预的计策,趁华夏军登岸之时动了袭击,使得华夏军损兵折将。经过上次事情后,曹德对宗预颇为信任,虽然名义上宗预是主将,但是军权还是握在曹德的手里,而且宗预对曹德也是歌功颂德,溜须拍马,使得曹德对宗预的话从未有过任何的怀疑。

  这次,听到宗预的话后,曹德当即点了点头,指着江岸上的华夏军大营,以及江面上排开的战舰,问道:“华夏军的水军还在江面上排着,我军现在动袭击,那些在江面上的战舰会不会开过来?”

  “此地水浅,华夏军的战舰无法靠近,只能以轻舟运送士兵,陆上营寨是临时搭建,并不坚固,何况又是背靠江岸,此等扎营犯了兵家大忌,只要动了夜袭,诸军并立向前,奋勇激战,绝对可以将华夏军逼到江中去,到时候华夏军一乱,就是王爷取得大功之时。”宗预道。

  曹德听后,哈哈笑道:“很好,如果能击败了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的甘宁,孤必然会名扬天下,而你也会受到皇上重用,孤也会鼎立推荐。”

  “多谢王爷提拔。只是,华夏军在岸上的兵力太多,我以为,当回营调遣兵力,然后左右夹击,声援王爷,这样的话,夜色难辨,华夏军也不知道我们来了多少敌人,可以在心里上给敌人造成压力。”宗预继续说道。

  “善。那你回去调集兵力,孤在此守着,时间一到,孤就动夜袭,到时候你在响应孤,必然能够一战而定,让华夏军的人不敢登岸。”曹德开心的说道。

  宗预抱拳道:“王爷,那我告辞了。”

  等到宗预走后,曹德看着宗预消失在夜色当中,心中便暗暗地想道:“荀文若未免太多心了,宗预如此优秀,对本王又是言听计从,而且擅于谋划,又怎么会有他心呢,如果杀了他,就等于是卸磨杀驴啊,本王于心何忍…”

  宗预离开曹德后,迅的回到了魏军所驻扎的大营。大营里,魏军只有少数的兵力,其中剩余的一万人都是蜀汉旧军,宗预先以曹德的命令调集魏军全部去支援曹德,这些将士知道曹德厚爱宗预,也不敢违抗,便纷纷出营,按照宗预安排的地点去了。

  等到魏军全部离开之后,整个大营里就只剩下蜀汉的旧臣和一万旧军了。宗预跨入中军大帐,迅的让士兵召集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准备商议大事。

  等到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全部抵达中军大营后,宗预先是毕恭毕敬的向着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鞠躬,之后朗声说道:“诸位大人都是蜀汉旧臣,现在华夏军正在攻打魏军,以华夏国的雄厚实力,早晚都会将其打败。现在曹德正率领魏军在外,准备对华夏军动夜袭。一路上行军,在下难得和诸位大人有过如此会聚,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我们和华夏军一起联合行动,就能将曹德所部消灭在野外,不知道诸位大人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一路上就属宗预和曹德最亲密,两个人好的像是穿一条裤子,而且宗预不断的投其所好,取得了曹德信任,此时又来劝说他们反叛曹德,众人不知道宗预是真还是假,是不是曹德派来故意试探他们的。

  于是,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对视一番后,都心照不宣,当即抱拳道:“我等自从归顺大魏以来,对大魏忠心耿耿,从来没有半点二心,请将军明察。”

  宗预道:“诸位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知道你们所担心的是什么,担心我是曹德派来试探你们的,对吗?不过,你们放心,我并非是曹德派来的。我的真实身份是华夏国情报部西南科的科长,我于半年之前来到蜀汉,为的就是搜集消息的,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宗预便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这枚令牌一经亮出来,在座的人都立刻感到颇为吃惊。因为在刘璋刚刚称帝之际,卞喜便曾经亲自送上贺礼,所亮出的令牌也和宗预的一模一样,稍微不同的是,卞喜的令牌是金的,而宗预的则是银的。

  不过,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都还在犹豫,凭借一个令牌,能说明什么问题?

  宗预继续道:“在下是华夏国第二届科举文科榜眼,在一年前受皇上密令,统辖情报部的西南科,众人如果不信,便可以问问你们身边的亲兵。”

  话音一落,便从帐外走进来了七个人,这七个人都是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的亲信,七个人一经走了进来,便立刻朝着宗预参拜道:“参加科长!”

  “免礼,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的身份也没必要保密了,请亮出你们的身份!”宗预朗声道。

  “诺!”

  七个人同时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铁质的令牌,和宗预的令牌几乎一样,上面都刻着一个大大的“探”字。

  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这下彻底震惊了,他们的这几个亲信可都是跟随自己有些年头了,最短的也有三年了,最长的有七年,没想到这些人竟然都是华夏国的人,实在是让他们彻底了解了华夏国情报部的可怕。

  “你们不要惊讶,华夏国情报部西南科的斥候足足有一万多人,分散在整个西南的各个地方,这些人平时都隐藏起来了,表面上可能是农夫、樵夫、商人,又或是军人,但实际上都是隶属于我的部下。现在你们如果肯相信我,就和我一起行动,虎卫大将军那边也已经准备停当了,只要我们一动叛乱,就能立刻将曹德前后夹击,彻底消灭曹德,剔除去成都的最后一道障碍。”宗预道。

  “魏国屠杀我国百姓,残暴不仁,为了死去的百姓、将士,我愿意跟随将军一起行动,斩杀曹德,攻克成都,并且归顺华夏国!”吴兰第一个叫道。

  吴兰是军中的宿将,早在刘焉时代就已经名冠巴蜀了,只是刘璋上台后,极力扶持亲信,使得他被撇在了一边,处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现在他看到机会来了,便不肯错过这次时机。

  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等人听到吴兰都同意了,于是也纷纷抱拳道:“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左右!”</p

  月黑风高夜,犍为长江岸边的华夏军大营里静谧非常,负责守营的巡逻队伍也呈现出来了疲惫之色,进入丑时之后,巡逻队伍渐渐少去,大多都回营去休息了,只留下零星的一些在箭楼上守卫的哨兵w.oshu8.!

  华夏军大营外面的一片密林里,曹德正在观望着,守候了许久,才等到华夏军的漏洞,不禁显得有些兴奋他扭脸对身边的宗预说道“都准备好了吗?”

  宗预回答道“一切都安排就绪了,左翼、右翼只等王爷的一声令下了,完全将华夏军三面围定”

“很好,德艳,此次若能一举给予华夏军一次重击,你就是功,现在你去右翼,指挥那拨蜀汉的旧军,我担心他们不够尽心尽力”曹德开心的道  宗预点了点头,说道“王爷放心,我这就去,保证让那些人都尽心尽力的为这次行动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话音落下,宗预转身便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曹德估算着宗预离开后的时间,估摸着宗预已经抵达右翼之后,便下令道“开始进攻”

命令一经下达,曹德一马当先,率领身后的数百精骑便从树林中冲了出去,身后的大军紧紧相随,直接冲向了华夏军的大营喊声阵阵,如同滚雷,魏军的攻击之势迅非常,华夏军的大营里听到这呐喊声,纷纷从营帐里走了出来,象征性的用弓弩抵抗了一会儿,见曹德率众已经杀至寨门口,便纷纷向后退却与此同时,左翼、右翼也开始从两侧夹攻,华夏军都退到了沿岸一带,背靠江水,组成了一个方阵  方阵当中,一员年轻将领手持钢刀,骑在马背上,穿着一身铠甲,正是甘宁的水军陆战队前锋营都统邓翔,只听他大声地叫道“前有敌军,后无退路,众将士当在此死战”

整个华夏军的大营里,只有前锋营的两千士兵,邓翔的话音一经出口,身边的将士们都立刻开始响应,左手盾,右手刀,围城为了一个方形,前、左、右的士兵纷纷朝着不同的方向,中间在邓翔周围都是手持连弩的士兵  邓翔看着曹德已经率军进入了营寨,嘴角边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心中暗暗地想道“这里就是你海阳王的葬身之地”

  魏军声势浩大,曹德是兴奋异常,见很快便冲进了华夏军的大营里,心中是欢喜的很只是,当他见到整个大营里只有邓翔这一营兵马,而且在背靠江水的那一刻,没有呈现出他所要的那种崩溃之势时,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暗暗地想道“这座大营少说也能装一万五千人,可是实际上却只有这两千人,那么其他的人呢?难道还在江心中的战舰上?又或是华夏军有什么诡异的行动?”

曹德想不通,他虽然和曹操是一个娘生的,可是他的脑袋瓜子却没有曹操的好使,正在他还在思虑的时候,左翼的兵马也已经杀入了大营,迅的和他的兵马融合到了一起,朝着在江岸上结下战阵的邓翔等人冲去他又看了一眼右翼,见右翼也杀进了营寨,除了行动稍微迟缓一些,没有现什么异常之处,而且宗预打头,带着吴兰、雷铜等人杀了过来,心中的担心也为之去了一半“看来华夏军故布疑阵,大军仍旧全部留在战舰上,这也难怪,毕竟是水军吗,在陆地上肯定不如水上舒服”曹德自我安慰的在心里说道“放箭”邓翔也亲自端着一个连弩,扣动连弩的机括,射出去了第一支箭矢,同时大声地下令道一时间,弩箭齐,朝着快要冲过来的魏军士兵射去,在弩箭的快射击中,不少魏军从马背上被射翻了下来,有的还没死亡,反而被后面冲过来的马队给践踏的血肉模糊不过,饶是如此,魏军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曹德是勇猛向前,身后的精骑也无不拼死效力,拨开射过来的弩箭之后,借助马匹的快冲撞力,直接朝着华夏军布置在第一排的刀盾兵撞了过去  “砰”

一声巨响,魏军的骑兵便和邓翔的部下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这次亲密接触的结果是,华夏军的士兵被马匹的快冲击力撞飞了不少,有的士兵当场被撞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有的则是手骨断裂,整个胳膊的骨头都错位了,并且蹭破了皮肉,直接露了出来,那白森森的骨头上还沾着鲜红的血液不过,这种冲击力也就这一次而已,后面再冲过来的魏军骑兵对前面的己方有所顾忌,勒住了马匹,不再向前冲撞邓翔见状,一脸的怒意,大喝一声后,前面的队伍中便闪出了一个小道,只供邓翔一人拨马向前行走,而实际上,两千人的战阵里,也只有邓翔一人骑马两军的亲密接触后,华夏军的战阵不为所动,虽然受到前、左的两面夹击,可是这些士兵都视死如归,没有一个人后退一步,只是奋力的向前,举刀便砍,将魏军的那些骑兵从马背上砍翻下来前方步兵努力奋战,后面搭不上手的士兵则用连弩射击,在这么短的距离内,连弩的威力得到了充分的挥,夜色难辨,冷箭连连,魏军虽然人多,可进入白刃战后,也未能讨到什么便宜曹德提着一口大刀,正在马背上奋力的斩杀华夏军的士兵,忽然见前面邓翔骑马过来,一脸的狰狞,便知道邓翔是敌方将领,抖擞了一下精神,直接朝邓翔攻了过去邓翔的目标就是曹德,见曹德来了,心中也是异常的兴奋,誓要将曹德斩杀在自己的刀下,以祭奠上次在登岸时被伏击而阵亡的海军陆战队前锋营的一千多将士冰冷的刀锋迅的砍向了曹德,邓翔不等马匹走到,便立刻从马背上跃起,恶鹰扑食一般朝着曹德攻去  曹德没料到邓翔会从马背上跃起来攻击自己,被邓翔居高临下,森寒的刀光从自己的面前一闪而过,他瞬间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刀,挡住了邓翔的一刀攻势,“铮”的一声响后,曹德只觉自己手中的大刀着嗡鸣般的声音,整个双手都被震得麻,心中暗叫道“这家伙好大的力气啊…”

一个回合转瞬即逝,邓翔凌空落下,落到了魏军的阵营里,双脚刚一落地,便立刻有十几条长枪迎面刺了过来他不慌不忙,沉着应战,手中钢刀猛地向前挥出,只听见叮叮当当的十几声脆响,刺来的长枪都被他砍成了两截,枪头落地,剩下的只是十几条木棍落在了自己的盔甲上邓翔刀法快,那一刀之势还没有过去,只见刀锋一转,身体向前一躬,一刀便挥了出去,拦腰砍伤了前面的十几个魏军士兵,同时他感到后脑勺上的一阵凌厉的刀风掠过,他从裤裆里瞥了一眼,见曹德握着大刀已经完成了攻势他一个空翻,整个人便向前蹿了一段路,然后忽然迅疾的转身,举刀便朝马背上攻势完成,却无法将大刀迅疾收回来的曹德攻去曹德见邓翔像一条泥鳅一般,本来想趁着邓翔在对付自己身后的士兵时偷袭邓翔,哪知道邓翔的脑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看看自己的大刀就要劈向了邓翔,不料邓翔忽然向前躬身,避过了他的一刀如今,他的这一刀攻势太猛,以至于无法收回大刀,而邓翔的攻势随之而来,冰冷森寒的刀锋朝着他的脖子挥砍了过来情急之下,曹德只好举起手臂去阻挡  “唰”

邓翔的钢刀锋利无比,所过之处曹德的手臂立刻被斩成了两截,曹德的左手直接掉落在地上,从手腕那里喷涌出来许多鲜血,而他整个人是惨叫不止,脸上和眼中都出现了恐惧的样子不等曹德的叫声继续下去,邓翔趁机又补上了一刀,直接将曹德拦腰砍断,整个人瞬间变成了两截,当场死亡这边曹德刚死,那边整个大营外面便出了滚雷般的马蹄声,以及华夏军的战鼓声,从黑暗中不知道杀出了多少华夏军,从魏军的背后偷袭了过来,而与此同时,宗预率领吴兰、雷铜等一万蜀汉旧军也瞬间倒戈相向,朝着魏军便攻杀了过去,魏军被杀的措手不及,又失去了主将,一时间各自为战  邓翔奋力杀出一条血路,看到甘宁、郝昭、令狐邵、沙摩柯、施杰纷纷带兵杀来,马步相间,势如破竹,便立刻喊道“将士们,大将军到了,将这些人赶尽杀绝,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命令一经下达,邓翔的前锋营立刻士气高涨,由于甘宁等人的出现,以及宗预的逆击,使得倍受魏军压力的前锋营顿时变得轻松起来,前锋营的将士们无不奋勇向前,和邓翔一起攻杀着整个魏军  夜色浓郁,江岸上血洒一地,尸体是多不胜数,黑暗的夜里也充满了血腥…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益州的蜀郡郡城成都内外更是一片祥和,城头上插遍了华夏军的大旗,大旗迎风飘展,显得是那么的鲜艳夺目。(.PaoShU8.)

  司马懿、庞统站在成都城的城楼上,向外眺望时,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感慨。尤其是庞统,他在三个月内,两次进入成都城,两次都是以不同的身份进来,不知道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还是天意弄人。但是,不管怎么样,他的人生价值得到了体现,不管是在曹操那里,还是在高飞这里,他都受到了重用。

  春风拂面,吹乱了庞统的头发,他穿着一袭的墨色长袍,其貌不扬的他站在俊朗的司马懿身边形成了一个极大的反差。他的双目远远地眺望着城南,看到一支华夏军的军队在甘宁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而来时,他的心里不由得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逆差。

  “华夏国确实比魏国强大许多,而且人才济济,名将如云。如果战争时期诸多文臣武将尚能保持平衡,不知道战后的功劳又该如何分配?诸葛孔明,我宿命中的挚友,没想到我们又会再次见面…”庞统在看到甘宁身边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时,便暗暗地叫道。

  “士元,成都是我们拿下的,你要记得,无论何时,这功劳都是我们的。虎卫大将军一行虽然牵制了敌人的大量兵马,但是请记住,是我们第一个进入成都城的。你制定了我们之间一场不和的戏演给众人看,并且让徐庶对我们争功闹的不可开交而信以为真,后来你我又同时制定了一个局,这些功劳我们绝对不能让给别人,知道了吗?”司马懿充满智慧的眼睛眺望着城外的那支慢慢靠近的己方大军,对庞统轻声地说道。

  庞统斜视了司马懿一眼,见司马懿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他在想,如果自己不在这里,司马懿必然会将功劳全权收为己用吧。

  “仲达兄,我记下了。”庞统淡淡地说道。

  城外,甘宁、诸葛亮率领五百轻骑先行来到了成都城下,身后的华夏军以及收降的降兵足足有四万五千多人,大军浩浩荡荡的行来,给人一种极大的震撼。

  诸葛亮跟随甘宁抵达成都城下时,看见司马懿、庞统都从城中走了出来,尤其是看见庞统时,他的心里立刻拧上了一个结。昔日的挚友,今日是否还会如同当初一般?

  “参见大将军!”司马懿虽然受封为征南大将军,但是在将军体系中,五虎大将军的地位是永远无法撼动的,他们是整个将军体系的第一列,之后便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等,然后才轮到四镇、四征。司马懿是征南大将军,虽然冠名为大将军,但是人人都知道,这个只是个虚名,没什么实际功效,而且官位也是临时的,所以司马懿才见到甘宁先行叩拜,这是礼数问题。

  甘宁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手中马鞭向身后的亲兵一扬,他的亲兵便将马鞭接住。甘宁则一脸笑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抬起双手便落在了司马懿的肩膀上,只觉得司马懿的体格硬朗,健壮,便笑着说道:“仲达长大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仲达了,而且体格也很健壮,像个男子汉了。”

  司马懿咧嘴笑了笑,他当年小时候在蓟城净是干些调皮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司马防的二儿子是最为调皮的,是蓟城里的孩子王。他谦卑地说道:“让大将军见笑了,少时的那些事情,不值得一提。”

  甘宁呵呵笑道:“那可未必,我还清楚的记得,你曾经带着小宁去掏鸟窝,结果从树上摔了下来…”

  司马懿连忙低头拜道:“大将军请恕罪,仲达当时玩性太大,以至于让甘公子摔伤了,实则是仲达的错误,现在想起来,仲达还是愧对甘公子…”

  甘宁见司马懿紧张万分,急忙说道:“仲达不必如此自责,小孩子吗,谁能没有个玩性呢,再说,如果不是那次小宁从树上摔了下来,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小宁呢?”

  “小宁他…现在好吗?”司马懿见甘宁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面对甘宁这个长辈,司马懿就感觉自己像是矮了一头似得,他的眼睛看了一下甘宁身边的诸葛亮,心中反而多了一丝疑虑。

  甘宁道:“小宁非常好,正在辽东经受锻炼呢,以后也许你们会再次见面的。仲达,我们进城吧。”

  司马懿点了点头,主动让开了一条道路,让甘宁、诸葛亮等人进入城中。

  诸葛亮在经过司马懿和庞统身边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们一眼,那一瞥之下,却意味深长。

  等到甘宁、诸葛亮等人全部入城后,司马懿便对庞统小声说道:“甘将军先入为主,看来情况不妙啊…”

  庞统自然知道司马懿在说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功劳都是大家亲眼所见的,而且他在华夏国也没有什么根基,无法和人争抢功劳。不过,他始终认为,功劳是自己的就跑不掉,如果有人想抢夺自己的功劳,他就会奋起反抗,因为这一次是他的进身之阶。

  “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庞统淡淡地说道。

  “也只有如此了。”司马懿道。

  进入城中之后,甘宁的后续部队也鱼贯入城,整个成都城前几天还是一派肃杀之色,但是到了今天,近十万的华夏国大军全部抵达成都城,在这里胜利会师,在蜀人的心里,造成了一种不小的阴影。因为魏军打败了蜀军,而华夏军又打败了魏军,这就足以说明华夏军对付蜀军根本不再话下。

  另外,华夏国的政策开明,军队纪律严明,入蜀之后,并未给百姓造成什么不良的影响,反而是诸葛亮最初提出的约法三章在蜀地掀起了一片浪潮,以至于华夏军走到哪里,百姓都夹道相迎。

  如今的成都城里是一派祥和的气氛,三方势力全部汇聚在此,虎卫大将军甘宁成为了实际上的首领,另外军中还有蜀汉的旧臣、魏国的旧臣,大家和华夏国的人组成了一个很强大的体系,虽然是三方势力,但是却都彼此持平,没有出现什么不良的事情。

  蜀汉的皇宫大殿上,甘宁带着众多文武一起登上了刘璋昔日的大殿,看到这种豪华奢侈的装修后,不禁为之感叹。

  甘宁本身就是益州人,当年纵横长江、汉水一带的“锦帆贼”,现在却以华夏国五虎大将军之一的身份回到了益州,这本身就是对当年那些益州人的一种讽刺。因为,甘宁曾经在刘焉的帐下当过县尉,但是后来受到了排挤,不得不离开益州,自己拉起一拨人,当起了水贼。

  此时,甘宁重回成都,故地重游,却让他的心情感慨良多。

  甘宁大摇大摆的直接坐在了刘璋昔日的皇帝宝座上,手摸着宝座上的镶嵌的宝石、金玉、玛瑙等物,不禁叹道:“刘璋奢侈如此次,如何能不亡?”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黄权、张绣、郝昭、邓翔、令狐邵、宗预、刘巴、杨怀、吴懿、吴班、孟达、吴兰、雷铜、费观、庞羲、邓芝、董和、秦宓,以及魏军的一些降将全部依次站立在大殿之中,看到甘宁从皇帝的宝座上走下来,心中却都是一派怅然。

  “皇上分兵攻取成都,今日蜀中已经大定,只有局部尚未平定,依我看,传檄可定。现在,请大家各述功劳,我也好写捷报呈报给皇上,等待皇上的近一步指示…”甘宁环视了一圈,颇有大将风范地说道。

  话音一落,司马懿第一个出列,当即陈述自己的功劳。紧接着,诸葛亮也当仁不让。再后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但是魏军的降将却没有半点发言权。

  甘宁听到声音一片嘈杂,诸葛亮、司马懿尤为争抢的激烈,司马懿认为自己取成都有功,诸葛亮则认为成功的牵制了敌人的兵力,才使得司马懿轻松攻克成都,两个人言辞凿凿,都互不相让,以至于看上去争吵万分…

  “够了!”甘宁忍无可忍,大声呵斥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大庭广众之下,你们当众争吵,不觉得羞耻吗?”

  司马懿、诸葛亮都是年轻气盛之人,而且两个人一路上都自认为贡献的比较多,所以他们两个争论的焦点,则是集中在是牵制敌人的功劳大,还是攻占成都的功劳大。因为这是两个军的事情,不是他们一个人的事情。

  司马懿竭力争功,为的是张绣、庞统、黄权、杨怀这一路攻克成都的兵马,诸葛亮则是仗着有甘宁撑腰,竭力将功劳揽到甘宁这边,那么他的功劳也就会大了。

  甘宁的话音一落,司马懿、诸葛亮便不在吭声了,整个大殿中都鸦雀无言。

  司马懿这时候朝庞统使了一个眼色,庞统微微地点了点头,便站了出来,先朝着甘宁拜了一拜,紧接着又朝在场的所有人拜了一拜。

  诸葛亮看到庞统如此,似是有恃无恐,而且表情淡定,便暗想道:“阿丑难道有什么诡主意?”

  庞统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密信,直接递给了甘宁,缓缓地说道:“大将军,这是皇上让在下交付给大将军的一封密信,请大将军过目。”

  所有人的都为之一震,谁会想道庞统身上还有一封密信,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甘宁手中的那封密信上,都想知道这封密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

  甘宁当即打开一看,匆匆浏览过后,便哈哈笑道:“皇上圣明!”</p

  甘宁的笑声落下之后,环视了一圈迷惘的众人,当即说道“圣谕司马懿、诸葛亮、庞统跪听”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当即跪在地上,大声地说道“臣等在”

  甘宁道“陛下圣谕,密信拆开之时,便是三位返京之日,请三位同行,即可返京,不得有误”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同时回答道“臣遵旨”

  甘宁走到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身边,轻声地说道“圣谕,让三位即可返京,我这就派出快马,给三位预备些干粮,你们就朝洛阳去,沿途不得骚扰郡县,不得在驿站留宿,日夜不停,马不停蹄的返回京城,皇上限期二十天”

  庞统大为吃惊,心中暗道“二十天?这现在的蜀道,少说也要走上十几天才能出去,皇上让我们这么急着回去,到底是干什么?”

司马懿、诸葛亮也是同样想法,和庞统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但是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先接旨了  甘宁看出了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的担忧,当即说道“你们骑马先到犍为,我让留守的水军送你们去荆州,沿江而下,走水路会很快,但是从荆州到京城的那一段路,就要靠你们自己了,你们好自为之,现在就走”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对甘宁还是有些感激的,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离开了大厅,但是三个人的心里却各怀鬼胎,摸不清高飞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等到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走了以后,甘宁当即对黄权道“黄将军,皇上圣谕,任命你为大都护、益州知州,正一品大员,仪同三司,并且改蜀郡为成都府,由你兼任成都府的知府,所有华夏军以及投降的魏军一律撤出蜀中,整个益州全部由黄将军一人做主,所有的蜀汉旧臣,由你统一做出面官爵的裁决,我会给你讲解一下我们华夏国的官职体系,让你系统的了解一下官职的机能和作用另外,任命张任为左都指挥使、法正为右都指挥使,均是正一品大员,全权负责所有蜀中留守的军兵,到时候你派人通知张任、法正上任即可”

  黄权听后,激动的不得了,没想到整个益州由他一人做主,他当即道“谢主隆恩”

  甘宁笑了笑,走到沙摩柯的身边,说道“圣谕,令沙将军为南中安抚使,正三品大员,直接归属于皇上亲自指挥,出使南中,安抚南中蛮夷,以宣扬我华夏国威”

沙摩柯本来还在为诸葛亮走了而感到不自在,准备等到散会之后去找诸葛亮,哪知道竟然会给他安排了什么南中安抚使,归属于高飞亲自指挥了,无奈之下,只好勉强答应了  甘宁将密信中的内容宣读完毕之后,便道“益州乃天府之国,皇上为了不至于让益州饱受战乱,特意如此做法,还请各位蜀地的英贤们尽心尽力,为营建我华夏国的一个大和平而做出努力,并且希望能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王朝本府在此留守半月,以稳定局势,待局势稳定后,本府将遣返所有不属于蜀地的兵马今日就到这里,散会”

会意散后,甘宁拉着黄权开始讲解华夏国的官职体系,但是对于高飞设立的大都护、都指挥使、安抚使都还有些不太了解,但是,好在高飞在信中给出了官职的品级,让甘宁也好有了一个很好的定位甘宁给黄权讲解了军政分离,三省六部制,州、府、县等之间的关系,黄权听后,都觉得这些制度非常适合蜀地,而且还有效了制止了以前郡太守动叛乱的机会,如此一来,黄权对于重治理蜀地信心百倍与此同时,荆州一带也正在进行着一场很大的变革,华夏国和吴国之间虽然在荆南三郡的交接上剑拔弩张,但由于荀攸、张辽、黄忠、文聘、诸葛瑾、司马朗等人的积极努力,和吴国的大都督周瑜进行了不断的交涉,终于按照当初高飞和孙策约定的三月十五这个日子做出了和平的交接交接过后的零陵、桂阳两郡归属吴国,而之前吴国占据着的半个江夏则并入了华夏国,两国在交接之前,都尽皆强行迁走当地百姓,让当地的百姓背井离乡,甚为反感,但是由于两国都处理得当,所以并未生民变或者暴动  而在这个时候,孙策也加紧在吴国重要的沿海港口打造海船,准备渡海出去孤悬海外的占领夷州台湾、朱崖州海南岛两座岛屿但是,孙策却不知道,对这两座荒岛的占领,等待他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经济危机…

高飞率领飞羽军一路返回了洛阳,洛阳城中的文武大臣无不在外排开队伍进行热烈的欢迎以太尉贾诩为的欢迎队伍从洛阳城的西门一直向城内绵延出十里地,从去年开始,短短的五个月的时间,华夏国便先后灭掉了刘备的荆汉,以及曹操的西魏,致使华夏国的版图扩大了好几倍,所以,作为枢密院的太尉,贾诩认为这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而京城的百姓是对高飞表现出无比的崇拜,自的组织在一起,等到在道路两旁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高飞看到这盛大的场面后,出现的不是喜悦的心情,而是令他焦躁不安因为,在东南一带,吴国尚自维持着较为独立的政权,国家尚未完全的统一,但是由于前期扶持吴国以及和吴国之间的这种暧昧关系,让他觉得如何将吴国并入自己的版图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他不能贸然攻击自己的盟国,而且这个时候西北、西南刚刚归附,华夏国积攒的数年的积蓄由于庞大的军费开支,也即将耗尽,国内是出现了一些反战的情绪,那些谏官门纷纷指责他穷兵黩武,而且华夏国的青壮年也在陆续减少…

一系列的问题,让这个曾经英姿飒爽的帝王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他不想将战事托太长,只想在自己四十岁之前便完成统一大业,为了这个梦想,他只能继续站在风口浪尖上,继续饱受着那些谏官、史官的冷嘲热讽华夏国以武立国,高飞除了加大力度对每年农业方面的财政支出外,还大力扶持工业、商业、文化业等一些兴的东西,并且宣扬言论自由,专门设立谏台官,任命谏议大夫等一些谏官,并且鼓励记载历史的太史令按照事实的真相记载,皇帝有错误的,可以在史中指出来,所以才涌现出来了一批年轻的才俊担任谏官,每周、周月公开在大殿上表言论,对于任何抨击、讽刺、诽谤的言论都予以听从  高飞带领飞羽军抵达京城的城外,贾诩率领文武百官当即跪拜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大踏步的走向了贾诩,当即将贾诩给扶了起来,然后对田丰、管宁等人说道“众位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全部站起之后,高飞便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进入了洛阳城百姓夹道欢迎,挥舞着小旗子大声地呐喊着,年轻的姑娘纷纷向她们心中的英明神武的大皇帝陛下投去了媚眼,每个女子都希望能够得到这个皇帝的一眼青睐可是,换回来的,却只有高飞一脸的冷漠“姐姐、姐姐,快来这里看,是皇上,这里看的最清楚了…”一个妙龄的少女站在御道外面,欢快的挥舞着小手,朝着另外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大声地叫道少女尖锐的声音很刺耳,恰好高飞从那经过,被高飞听到以后,一扭头过去,本来正在忧郁中的高飞,眼神凌厉的可以杀死任何人,可是当他一转眼朝人群中看过去时,却现一名惊艳脱俗的女子映入了自己的眼帘,女子美的无话可说,任何华丽的词语都无法修饰,似乎用在她的身上都觉得不够言出她的美  高飞深深地被这个女子吸引住了,可是由于两旁围观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只一刹那间,那个女子便消失在了高飞的视线中高飞极力的去张望,可是却再也找不到那名女子了,无奈之下,只能回过头来,继续目视前方,脸上反而多了几许阴沉…

一直走在高飞身侧的贾诩注意到了高飞的这个微妙的举动,心中当下明白了,但是却什么都没说回到皇宫后,高飞开始升朝,战事基本平定,让参议院、枢密院、九部尚开始个个言,准备让全国进行再一次的休养生息中  下面的大臣在各抒己见,高飞却坐在龙椅上心不在焉,脑海中时常出现刚才那个女子的画面,心中暗暗地想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人,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美人,到底是谁家的姑娘…”</p

  半个月后,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同时返京,一进京城,便立刻去皇宫大殿上觐见他们的皇上泡()

  崇华殿内,高飞还在与参议院的几位丞相以及户部尚书、吏部尚书商议着战后具体的恢复问题,忽然高横(即卢横)跨步入内,拜道:“启禀皇上,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人已经抵达京城,现在正在宫门外侯着。”

  高飞听到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田丰、管宁、邴原、钟繇等人说道:“你们拟定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然后让秘书长陈琳交给我,我审核后,再颁布天下。”

  田丰、管宁、邴原、钟繇等人齐声答道:“臣等遵旨!”

  高飞转身离开,对高横道:“让他们三个人进宫,朕在龙腾殿等他们。”

  高飞离开之后,便径直去了龙腾殿,龙腾殿是皇宫中的一座偏殿,位于皇宫大殿的右侧,平时只有重要的人物才可以在龙腾殿获得召见,可见高飞很是器重司马懿、诸葛亮和庞统的。

  龙腾殿内,高飞坐下去大约两刻钟后,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便在高横的带领下,径直走进了龙腾殿。一进入大殿,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便一起跪在了地上,大声地说道:“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朝高横摆摆手,看到司马懿、诸葛亮、庞统都是风尘仆仆的,而且衣衫也都显得有些破旧,脸上更都是蓬头垢面的,整个人看上去都显得饱经了一些沧桑。

  “你们一路艰辛行来,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高飞始终在关注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的动向,他们离开成都之后,甘宁便给京城这边派发了消息,通知了他,所以他才知道司马懿、诸葛亮、庞统的具体行程。不过,三个人的到来,倒是比他预期的要多上几天。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都不说话,心里面却都跟明镜似得,他们一路上从荆州到洛阳,确实吃了不少苦,可也正因为如此,三个人才成为了好友,患难与共,为的就是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在限期之前赶回京师。

  “说说你们的感受吧…”高飞的目光如炬,能够看出三个人与之前有所不同,司马懿的傲、诸葛亮的清高、庞统的自负都有了一些收敛。

  司马懿首先说道:“启禀皇上,臣此行深有感触,虽然一路上略有艰辛,但索性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患难与共,才客服了不少困难。臣最大的感触就是,多了两位挚友。”

  诸葛亮、庞统也是如此感触,想想之前在成都时争抢功劳的争吵,现在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三个人都是心胸开阔的人,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路上艰辛的走来,也让他们忘记了那一份功劳。

  “臣等也是如此。”诸葛亮、庞统齐声回答道。

  “很好。你们三个人都有大功,朕要正式的封赏你们,从今天起,司马仲达、庞士元进枢密院行走,以巡检太尉的身份和枢密院里的几位太尉大人同掌全□□□事机要,诸葛孔明进参议院行走,以巡检丞相的身份和参议院里的几位丞相大人同掌全国政事,巡检太尉、巡检丞相均为朕临时设立的正三品的官,只是让你们能够进入枢密院、参议院学习,希望你们戒骄戒躁,不要再出现在成都时的争吵,你们要清楚,朕的眼睛是雪亮的,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高飞道。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三个人齐声拜谢道:“谢主隆恩。”

  “你们去秘书处领取圣旨,秘书长陈琳告诉你们一些细节的。”高飞摆手道。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拜别之后,便出了龙腾殿。

  高飞看到三个人的背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三个青年才俊以后能够齐心协力,也许就会打造出一个空前的盛世…”

  高横站在那里,见大殿内没有旁人了,便低身说道:“皇上,国丈大人要夜宴皇上,说是有要事相商,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要去?”

  “既然是国丈的盛情邀请,朕又怎么能够不去呢?你去内务府传话,让兰妃带领四皇子、五皇子与朕一起前去,兰妃也有许久没有见过国丈了。”高飞淡淡地说道。

  高飞建立华夏国,称帝之后,对于后宫的设置也有一些变化,后宫取消了太监制,整个后宫只有宫女伺候,除了高飞以及诸位皇子之外,任何男性都不得进入后宫,在侍卫方面,高飞用昔日的娘子军代替男性侍卫,又专门成立内务府,管辖后宫,皇后、嫔妃的权力全部移交在了内务府,抑制了后宫争权的局面,只是存在一个名位而已。

  内务府的头头称为总管,暂时由蒋干出任,内务府设立在后宫外面,专门处理一些后宫的用度和开支,算是后宫的财政总管,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实权,而且内务府也不能进后宫。

  命令传达到内务府,蒋干便亲自带人到后宫的大门前,刚好文蕊从那里经过,蒋干便急忙喊道:“文将军留步!”

  文蕊是最早的一批娘子军,但是后来娘子军曾经因为无甚大作用而一度解散,三千娘子军的将士先后都嫁人了,文蕊自己也不例外,经过高飞的撮合,嫁给了虎牙大将军张辽,并且为张辽生下一子,取名张虎。而后,文蕊又受封为中护军,正四品官,重新组建娘子军,担任宿卫后宫的重要职位。

  “原来是蒋总管啊,是不是又来给皇后娘娘送东西了?”文蕊扭头看去,见是蒋干,便让部下继续巡逻,她自己则径直走到了蒋干的面前,问道。

  蒋干笑道:“文将军说笑了,我此次前来乃是有圣谕的,烦请文将军代为通传一下。”

  “哦,圣谕?既然是圣谕,那就请蒋总管说出来吧,我一定通传。”

  “皇上要兰妃携带四皇子、五皇子一起去贾国丈家里赴宴,今天未时便要从宫中出发。”

  “知道了,总管大人请吧,我这就让人去通传兰贵妃。”

  蒋干走后没有多久,文蕊便将消息通传给了兰妃贾雯,贾雯本是烧当羌的兰兰,被贾诩认作女儿后,便被高飞迎娶了,被封为兰贵妃,并且为高飞生下了一对双胞胎,赐名为高乾和高坤。

  贾雯听到这个消息后,便急忙收拾了一番,亲自让奴婢抱着高乾和高坤,在未时时,乘坐由内务府所献的马车出了后宫。

  来到无极殿后,贾雯看见高飞身穿一身便站在那里,身后仍旧是祝公道、祝公平两大护卫,而且高飞的左手里还牵着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贾雯自然不会陌生,正是蝉贵妃之子,三皇子高鹏。

  高鹏穿的也并非华贵服装,看上去普通的很,与一般百姓家的孩童无疑,由于年纪小,鼻子下面总是挂着两条鼻涕虫,时不时的就会滑落下来,快到嘴边时,便用力一吸,又进入了鼻腔里,如此反复好几次,看上去邋遢异常,一点都不像是皇家子嗣。

  “哧溜…”高鹏又再次吸了一下鼻涕,看到兰妃带着高乾、高坤来了,不由得有些兴奋。

  高飞蹲下身子,看到高鹏的样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捏住了高鹏的鼻子,说道:“你个小邋遢鬼,用力向外哼,怎么每天都那么多的鼻涕挂在那里啊。”

  高鹏傻傻地笑着,按照高飞的话去做,然后把鼻腔里的鼻涕都给哼干净了,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鼻子,觉得很是舒坦,当即叫道:“父皇,怪不得我总是觉得难受呢,原来是鼻涕惹的祸啊…”

  “唉…你个傻小子,现在如此,长大了又该会变成什么样啊…”高飞最不满意的便是这个第三子,自认为和貂蝉发生那事时自己通常情况下都未曾饮酒,为什么生出来的儿子会如此的差劲。

  高麒聪明,高麟有勇力,可是到了高鹏却一无是处,一部论语从学习到现在,前后背了两年了,竟然还没背会,写的字也是歪三扭四的,不仅如此,还很贪玩,竟然作弄他的老师邴原,把邴原身上抹的净是鼻涕。

  最让高飞无法忍受的便是有一次邴原讲成语时,讲到了“发奋图强”这四个字,结果高鹏歪曲了意思,理解成“发粪涂墙”,自己一个人跑到茅厕里抓着一坨屎便往墙上抹,弄得整个大殿臭烘烘的,清洗了好几遍才清洗干净…

  不过,儿子总归是儿子,再怎么不对,他还是个孩子,高鹏不过才四岁而已,小高麒、高麟两岁,也许以后约束约束,会变得好一些。

  “臣妾参见皇上。”贾雯这会儿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参拜道。

  高飞从宫女的手里接过高乾、高坤,份份抱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显得很是开心,当即对贾雯道:“既然来了,那就走吧。”

  “臣妾遵旨。”

  高鹏看见高飞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弟弟,当即伸手道:“父皇父皇,也让我抱一下弟弟嘛!”

  高飞见高鹏那股子兴奋劲,便将高坤递给了高鹏,嘱咐道:“小心点,别摔着弟弟了。”

  高鹏道:“不会的,我疼他们还来不及的。”

  高坤一经入了高鹏的双手,高鹏就像是如获至宝一样,看了看高坤,又瞅了瞅高乾,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人,不禁惊讶道:“父皇父皇,弟弟是不是妖怪变得,为什么会长的一模一样啊…”</p

“别胡说,如果你弟弟是妖怪,那你就是大妖怪,那父皇岂不是老妖怪了吗?”高飞听到高鹏的话,摇了摇头,不喜地说道  高鹏听后,反而咯咯地笑了起来,看着怀中的高坤,淡淡地说道“我们全家都是妖怪,嘻嘻嘻…”

  “不说了,走了,太尉大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于是,高飞、贾雯、高鹏、高乾、高坤一行人,在高横等人的护卫下,一起出了皇宫,直奔贾诩的府邸到了贾诩的住处,贾诩一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亲自在门口迎接,见高飞等人到来之后,互相寒暄了几句,便迎入了内宅客厅里,贾诩热情的招待了高飞等一行人,时而谈起国家大事,时而聊到家庭琐事,两个人都十分的默契等到夜宴完毕之后,贾诩便将高飞迎入了房,说是有要事相告高飞一直在等待着贾诩谈及此事,此时听到贾诩在酒足饭饱之后才说出此事,便随贾诩一起进了房“皇上请上坐”贾诩一进门,便很有礼貌地对高飞说道  高飞摆摆手道“你我之间,不必有太多拘谨,何况我今日前来,只是穿着便装”

“臣明白,可是君臣之礼不能废皇上,臣有一件礼物要献给皇上…”贾诩说话时很小心,眼睛始终在盯着高飞的脸庞,淡淡地道  “哦,太尉大人又送礼给我啊?那我倒要看看,太尉大人送的到底是什么礼物…”

  “啪啪啪”

贾诩举起双手,击掌三声之后,便见从房的一侧走出来了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宽大的斗篷下面罩着一个较为瘦弱的人,遮挡住了斗篷下面的人,让人看不清样貌,但是从那人走路的姿态来看,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或者说,斗篷下面的人就是个娘们儿“这位是…”高飞看到之后,不知道贾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贾诩嘿嘿笑道“皇上,半个月前,皇上凯旋而归时,在城中无意间看见了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这位就是当日皇上所见到的那个美女…”

  高飞的心里为之一动,当即打量了一下那个披着斗篷的人,淡淡地说道“可否以脱下斗篷以真实面目视人?”

穿着斗篷的人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地褪去了斗篷,展现在高飞面前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年纪约莫十岁,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嘴,婀娜多姿的身段看上去有点不堪一握“小女子袁杏见过皇上”女人自报家门,看到高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便向前走了一两步,躬身说道“袁杏…”高飞听到这个名字时,第一反应就是有点惊讶,他只知道三国时著名的美女如貂蝉、大乔、小乔、甄宓、蔡琰等等,可从未听说过还有一个叫袁杏的,而且单一袁杏的相貌来看,绝对不亚于任何一个美女“皇上,臣当日有幸与皇上到了此女,见皇上对此女有点上心,便差人四处寻找,终于在城外的一个郊区里找到了此女,待问明了此女的个人意见后,这才将此女带来,献给皇上”贾诩缓缓地说道高飞听后,心里觉得很是欣慰,贾诩确实擅于揣摩他的心思,但是却总是将事情做到最佳的位置,既不张扬,也不跋扈,很诚实,很可靠,而且贾诩在他的人生道路上,也是一直处于重要位置,当年从凉州一路走过来,如果少了贾诩,他的人生道路也许不会如此的平坦  “太尉大人做的非常好”高飞夸赞着,但是目光却始终在袁杏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便问道“袁姑娘,你是哪里人?”

  “回皇上话,民女是汝南人,几年前从汝南迁到洛阳来,就在京城的城郊定居了”

“嗯…”高飞见袁杏对答如流,对自己也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而且袁杏的身上还透着一股子贵气,不知道为什么,高飞总觉得此女不是一般的民女袁杏在高飞如炬的目光下被盯得有些心里慌,她与高飞只有十步的距离,但是她的心里却被高飞凌厉的眼神盯得乱了方寸她不敢再看高飞,主动向前跨出了步子,忽然左手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朝着高飞的面门便激射了过去  贾诩大吃一惊,始料未及,没想到袁杏居然会公然行刺高飞,情急之下,直接用身子挡在了高飞的面前,大声叫道“有刺客”

森寒的匕直接朝着高飞飞了过去,但是贾诩挡在了高飞的面前,那匕第一个就会伤到贾诩,贾诩一脸的惊恐,心中懊悔不已,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没想到却引狼入室,自己只怕一死也难辞其咎他闭上了眼睛,带着必死的决心挡在了高飞的面前忽然,高飞长剑一挥,只听见“当”的一声响,便将那柄匕击落,同时左臂搂着贾诩,身子一转,整个人便朝着袁杏刺了出去,长剑直指袁杏的脖颈袁杏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短的距离内,还没有刺到高飞,见高飞直接飞刺了过来,右手掌中突然出现了一柄匕,要去抵挡高飞的长剑但是,高飞的长剑忽然一转,剑招一变,直接将袁杏手中的匕击落,长剑顺势便架在了袁杏的脖子上  此时,高横从房外面带人闯了进来,见到房内已经稳定了局势,当即道“护驾”

  高横自己走到高飞的身边,看了一眼袁杏,以及地上的两把匕,急忙道“皇上,没事?”

  高飞森寒的目光盯在了袁杏的身上,问道“说为什么要行刺朕”

“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袁杏见自己已经被擒了,也不隐瞒什么了,当即叫了出来,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杀父仇人?你父亲是谁?”高飞收起了长剑,将长剑插入了自己的腰中,两名卫兵押着袁杏,他喝问道  “哼你自己干的事情,你自己居然忘记了?我现在落到你的手上,我也无话可说,你要杀要剐随你便就算告诉你也无妨,我父亲便是袁绍”

“袁绍?你是袁绍的女儿?”高飞有点惊讶地问道  当年邺城一战,袁绍家破人亡,除了袁绍的两个小妾还活着以外,其余的就全部葬在了邺城,怎么又跑出来了一个女儿?

  “不错,我父亲就是袁绍,你杀了我全家,我要替我全家报仇”

“原来如此既然你是袁绍的女儿…高横”高飞也不想再问什么了,当即叫道  “臣在”

  “放她走,逐出洛阳,给她一匹马,一些路费,让她好自为之”

“皇上,她可是刺客啊…”高横惊讶地道“是个不合格的刺客,放她走,我想她以后会明白的,战争有时候的确很残酷”高飞道“你真的不杀我?”袁杏也惊讶地道  “我如果想杀你,刚才就杀了既然你是袁绍的后代,我也不愿意残害,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以后你会明白什么是战争的”

  高横直接将袁杏给押出去了,高飞转身看着受到惊吓以及一脸愧疚的贾诩,当即道“太尉大人不必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贾诩跪在了地上,朝着高飞叩头道“皇上,臣有罪,臣失察,引狼入室,差点害了陛下,请陛下降罪责罚”

  高飞道“太尉大人不必自责,刚才朕也差点被她迷惑了,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子寒意,朕也不会识破太尉大人一直为朕着想,刚才冒死来护驾,这点精神是值得肯定的,只是太尉大人受到了点惊吓,还需要调养一二”

说完,高飞转身便走了出去,之后带着贾雯、高鹏、高乾、高坤离开了贾府贾诩是一阵索然,本想献给高飞美女,没想到美女是个刺客,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看到高飞离开,贾诩亲自送高飞到府外,然后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当中,心中是一片怅然  第二天早朝,贾诩亲自递上了一份奏折,高飞看了以后,眉头紧皱,当即将奏折合上,目光如炬的他紧紧地盯着贾诩,问道“这可是你的真实意见吗?”

  贾诩跪地道“皇上明鉴,臣有悖于圣恩,犯下了大错,已经没有任何面目可以再继续担任枢密院太尉之了,只求皇上能够恩准,微臣感激不尽”

  高飞道“既然如此,那就准你所奏,但是,削爵、辞官之事朕不准,你爵位照旧,即日起,退出枢密院,降为情报部尚,俸禄照旧”

  贾诩感激不尽,无话可说,只默默地道“臣遵旨”

众多大臣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贾诩突然退出了枢密院,让众多大臣都感到颇为震惊,纷纷面面相觑  高飞环视一圈,当即道“从去年至今,我华夏军先后灭汉、灭魏,将荆州部分、益州、凉州、秦州纳入我华夏国的版图,但是由于战事紧张,许多有功之人一直没有得到封赏,今日,朕就论功行赏”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多大臣一起跪听圣旨</p

  皇宫大殿上,随着高飞的话音一落,秘书处的秘书长陈琳便手捧着一份圣旨,当众宣读道:“圣谕!”

  整个大殿中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跪在那里,洗耳恭听。

  陈琳当即宣读圣旨,这是一道论功行赏的圣旨,所有在战争中有功的人都得到了封赏。除了这些,圣旨中还重新对官职的设立进行了一次增补,华夏国人才济济,五虎大将军的职位已经无法满足那么多的位置,于是高飞增设了大将军的位置,改为十大将军。

  除了原有的五虎大将军官位不变之外,又另外增设了五位大将军,分别以马超为镇远大将军,张郃为威远大将军,徐晃为安远大将军,庞德为抚远大将军,魏延为靖远大将军。另外又封文聘、廖化为左右骠骑将军,张任、张绣为左右车骑将军,其余如周仓、高森、安尼塔—帕特里奇、郝昭、令狐邵、邓翔、杨怀、吴毅、吴班等人尽皆得到了应有的封赏,又将宗预擢升为情报部的侍郎。

  那些在战争中阵亡的将士,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抚恤,在洛阳的广场上设立英雄纪念碑,并且专门兴建一个英烈祠,以供后人瞻仰。

  在地方上,让荀攸出任荆州的知州,让郭嘉出任秦州的知州,又调盖勋出任凉州的知州,枢密院的四个太尉,贾诩被降为了情报部的尚书,荀攸、郭嘉、盖勋又都外放,枢密院里一个太尉都不剩下了,不免引来许多大臣的猜疑。

  贾诩听闻此圣旨后,倒是一点都不会觉得猜疑,荀攸、郭嘉、盖勋虽然都擅长军事,但是对政事也颇为精通,又是高飞亲信,也是华夏国中的老红人,对于震慑新近征服的三个州应该有极大的作用。

  圣旨颁布之后,高飞又让陈琳颁布了新一轮的休养生息的政策,准备在秦州、凉州、荆州、益州四处大力的开发农业。

  之后,又调遣虎威大将军赵云、虎卫大将军甘宁、威远大将军张郃、纷纷赶赴东南沿海一带,和镇东将军臧霸一起治理徐州,以防止吴国突然发动袭击。又调安尼塔—帕特里奇带领其部下的两万飞卫军开拔到敦煌一带,协助靖远大将军魏延震慑西域诸国。

  一系列的圣旨派发出去之后,华夏国彻底进入了休养生息的状态中,在维持原有军队的基础上,加大力度对农业的开发,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在这个文明和科技都欠发达的时候,没有农药、化肥,只能靠天吃饭,但是如果能够合理的应用好水利以及土地资源,也未必不能营造出一个庞大的农业帝国。

  除此之外,商业、工业也都齐头并进,由于高飞的侧重点有些偏向了农业,以至于工业、商业方面的发展相对有些缓慢。

  华夏国神州六年五月,高飞命令靖远大将军魏延带领三万大军向西沿着丝绸之路前行,想再一次打通丝绸之路。

  凉州,敦煌。

  魏延接到高飞的圣旨后,便当即找来安尼塔—帕特里奇商议,魏延对于西域的了解有限,当初高飞将安尼塔—帕特里奇调到敦煌来,魏延还有些纳闷,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高飞让安尼塔—帕特里奇到敦煌来,原来是为了帮助他打通丝绸之路。

  “帕特里奇将军,西域各国虽然表面上臣服我华夏国,但是实际上还是保持自立状态,我想问西域的西边,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如果我出兵三万,能够打通丝绸之路吗?”魏延虽然年轻,但是在军中也经过了一番历练,此次征伐西域,占领凉州西部,也是功不可没,被封为靖远大将军,也是在情理之中。

  安尼塔—帕特里奇听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西边很大,而且除了我们罗马之外,还有两个很强大的帝国,一个是位于伊朗高原上的安息帝国,另外一个是位于中亚亚细亚的贵霜帝国,尤其是贵霜帝国,其人好勇斗狠,能征惯战,光军队就有二十万,当年我从罗马一路赶来,路过安息时,安息王很是礼遇,可是经过贵霜时,贵霜王却看上了我所携带的物品,直接下令抢夺,杀人夺物,还好我侥幸逃脱,才流落到这里。如果要打通丝绸之路,就一定要灭掉贵霜,只有将贵霜帝国的土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丝绸之路才能永远畅通。安息帝国、罗马帝国都是很友善好客的,所以这一点可以不用去征战,只有派出商队,就可以获得很好的礼遇,西方缺少东方的物品,东方的国度很神秘,对于西方是一个极大的弥补。”

  魏延听后,皱起了眉头,说道:“照你这么一说,贵霜帝国才是我们华夏国的头号敌人了?只是他拥有二十万的兵力,贸然进攻的话,不仅得不到好的结果,还会触怒贵霜王。”

  “恐怕是这样的,所以,我建议大将军给大皇帝陛下写一封信,告诉大皇帝陛下,现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够向西发展的,等到有了足够的实力,以五十万大军西征贵霜,必然能够将贵霜一举平灭。贵霜与我有仇,我也希望一举击败贵霜,可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不过,大将军出兵三万威慑西域各国还是可以的,诸如大宛、鄯善、乌孙等国,可以让其保持对华夏国的向心力,对以后的商业会有很大的发展。”安尼塔—帕特里奇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魏延听后,也觉得安尼塔—帕特里奇说的在理,便道:“好,那我们联名上疏,给皇上写奏折,陈述实际情况,然后再发兵威慑一下西域各国即可。”

  “大将军英明。”安尼塔—帕特里奇在华夏国待的时间也够久了,而且还受到高飞的礼遇,所得到的赏赐远远比在罗马时要多,他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会不会再次回到罗马,向自己的陛下述职,但是就此刻而言,他是华夏国的臣,他就要为华夏国出力。

  洛阳。

  皇宫大殿上,高飞打开了魏延和安尼塔—帕特里奇的联名奏折看了以后,觉得两个人在奏折中所陈述的十分在理,便决定将打通丝绸之路的想法暂时押后,等到统一全国之后,再拿到台面上来。

  随即,高飞亲笔书写了一封信札,让情报部的人去转交给魏延和安尼塔—帕特里奇。

  这边高飞刚刚忙完,那边作为情报部尚书的贾诩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急件,脸上也略显得有些慌张,一进大殿,便立刻走到了高飞的身边,在高飞的耳边耳语道:“皇上,从辽东发来的加急公函…”

  高飞听后,当即拆开来看,匆匆浏览过一遍后,不禁眉头紧皱,将加急公函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大怒道:“公孙康是干什么吃的?”

  贾诩见高飞动怒,急忙捡起那封信,匆匆看了一遍后,也是有些意外,急忙道:“皇上,夫余人一向温顺,对我华夏国又很具有向心力,一直臣服于我华夏国多年,夫余王肯定不会如此糊涂,公然造反,率军攻打铁岭,恐怕其中必有原因。”

  高飞听完贾诩的这番话,当即又将信拿来细细的看了一遍,当即叫道:“不管是什么原因,夫余王公然率众反叛,就是对我华夏国的大不敬,即可给公孙康传令,让公孙康、马岱、于毒、钟离牧率众坚守,暂避其锋芒,另外诏令楼班率领乌丸突骑五万赶赴辽东,协助公孙康平叛,再令兵部尚书王文君亲赴辽东坐镇指挥,务必要一战而平定叛乱。”

  贾诩抱拳道:

  高飞见贾诩转身要走,当即叫道:“等等!这里有一封信,即可派人送到徐州,务必要亲自交给虎卫大将军甘宁。”

  “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现在虽然进入休养生息状态,但是许多方面都还需要稳定,只要西北、西南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对高飞最大的安慰。只是,夫余王公然反叛,让高飞感到很意外,没想到一向温顺乖巧的夫余王,会有那么大的胆子,来反叛自己,如果东夷各部纷纷响应的话,那必然会成为华夏国的心腹大患,只怕到时候也只有御驾亲征了。

  幽州,辽东。

  夫余人突然的袭击,使得辽东临近的各城纷纷遭到其害,首先是铁岭失陷,紧接着周边的几个县城都被攻下,夫余人起大军十万兵临辽东城下,弄得华夏国的整个东北都震惊万分。不过,好在东夷各部没有参与此次叛乱,说白了,只是坐山观虎斗,一旦辽东被夫余人攻下,只怕东夷各部也会纷纷效仿。

  十一年前,高飞率军征服了东北,使得东夷各部以及周边的少数民族尽皆臣服,成为了当时的东北王。高飞更是借助东北这一丰富的矿产资源,才得以一步步的问鼎天下。时隔十一年后,东北的问题依然能够牵动整个华夏国的神经。

  辽东城里,公孙康、马岱、于毒、钟离牧都聚集在一起,商议准备怎么样退敌。

  马岱首先说道:“叛军势大,我军兵力较少,而且叛军出其不意的进攻,致使我军连连丧失数座城池,我以为,当坚守不战,辽东城坚固异常,城中粮秣充足,只要等到援军抵达,便可进行反攻。”

  公孙康作为辽东府的知府,以及安东将军,成为了辽东的实际首领,听完马岱的话后,当即说道:“就这么办吧,现在请诸位将军各自坚守不同的城门,等援军到来吧。”</p

  辽东城外,十万夫余人全部聚集在北门,营寨绵延出好几里地,黑压压的都是人,一眼望去,竟然是如此的雄壮。/.bei精aishu./(.dukankan.请)()

  正中的大营里,是夫余王尉仇台的大营,尉仇台端坐在大帐之中,召集所有的将领,正在商议着如何攻下辽东城。

  尉仇台体格健壮,勇力过人,尉仇台一直奉行和周边人士和睦相处,又臣服于华夏国,许多年没有经受过战争的夫余人得以稳步展。以前常常受到高句丽的威胁,自从高飞率军东伐高句丽一举灭之后,夫余人就更没有了顾忌加上又和华夏国来往密切,所以得以派出使臣去蓟城学习汉人的治国之道。

  派出的使臣陆续回来之后,尉仇台掌握了华夏国东北一带少兵寡将的消息,并且在夫余人内部进行了一次重大的改革,废除旧制,沿袭华夏国的体制,同样制定出三省六部制,以便自己掌控夫余人。

  除此之外,尉仇台还积极的改良兵器,大肆扩张军备,向北征伐,消灭丁零人占领了北部的大片土地。后来尉仇台听说华夏国正在西北、西南用兵,而东北空虚,便急忙调集兵力,全国十万雄兵,出其不意的对华夏国动了攻击,想借机占据辽东、辽西、东夷等大片土地。

  尉仇台是个雄心大志的人,在夫余人的心目中也颇有威望,他读过史记,知道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所以表面上一直臣服于华夏国,记得那次对高句丽用兵,尉仇台就曾嘱咐其弟呼仇台,不要与高句丽人接战,保存实力,还要让呼仇台故意表现的懦弱一些,深深地迷惑了当时的高飞,以至于在高飞的眼里,夫余人一直是一头温顺的羔羊。

  这次尉仇台突然动袭击,并且接连攻下几座城池,大军如同席卷之势,直逼到了辽东城下。.YZUU点但是,尉仇台自己也知道,辽东城的坚固成都不能和其他城池相比,当年高飞起于辽东,辽东算是高飞的根基,而他此次也是要拔出这个眼中钉,将辽东据为己有之后,便可设立关隘,阻挠华夏军的援兵,那么他就可以在辽东称帝了。

  “大将军。”尉仇台威武的喊道。

  呼仇台当即站了出来,一脸的狰狞之色,身材魁梧的他,披着一件连环铠,看上去极有威严。只听他抱拳道:“大王。”

  尉仇台当即吩咐道:“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辽东受到包围,华夏国必然会派出援军,以本王推测,必然是华夏国的爪牙乌丸人,他们都是骑兵,度会很快,这两天先试着攻打一下辽东城,如果辽东防守太严密,就别再攻打了,专心设下埋伏圈,只等华夏军的援军抵达,只要消灭了援军,以辽东城内的三万兵力,根本不足以和我军抗衡,到时候城内士气崩溃,我军再强攻不迟。”

  “诺!”呼仇台当即答道。

  尉仇台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文武大臣,朗声说道:“诸位大人都是我夫余的杰出人才,此战关乎我夫余的存亡,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占领辽东,只怕就会引来华夏国的反攻,还有东夷的那帮崽子,他们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现在是坐山观虎斗,一旦我军成功攻占了辽东,他们必然会群起而反之。可是,如果我军败了,他们就会刀兵相向。你们记住,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之处,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勇往直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我们夫余人的未来,大家共同努力!”

  散会之后,尉仇台便做了精心的安排,十万大军开始分成四处,辽东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各自屯兵两万五千人,营寨就扎在城内外,堵着城门,不让城内的士兵或者百姓出来。

  时值四月,山林里,百鸟悠徐地出婉丽的啼声,而泥土的潮气,混和着野草和树叶的芳香。.YZUU点蓝湛湛的天空象空阔安静的人海一样,没有一丝云彩。空气湿润润的,呼吸起来感到格外清新爽快。在阳光下,周围远山就象洗过一样,历历在目,青翠欲流,它看去好象离眼前挪近了许多,也陡峭了许多。

  夫余人以狩猎为生,弓箭手是出名的强悍,他们的营寨紧靠着树林,前面一半在平地上,后面一半则依附着茂密的树林。因为夫余人没有多少马军,在平地上步战不强,一旦华夏军采取马军突破,如果前军抵挡不住,后军便借助密林来抵挡华夏军的马军,再以箭矢射之,这样才不至于大败。

  辽东城的南城楼上,马岱看到夫余人的扎营方式,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如果采取火攻的话,只怕夫余人要死伤过半了…”

  一想到这里,马岱立刻去找公孙康。来到了东门之后,公孙康正在城楼上眺望着城下,但见呼仇台率领大军在城下耀武扬威的叫嚣着,身后五百马军,三千步军显得威武雄壮,呼仇台手持一柄钢叉,钢叉上插着一颗人头,地上有一具无头尸体,穿的是华夏国的军装。

  马岱来到公孙康的身边,抱拳道:“公孙将军。”

  公孙康见到马岱来了,当下忧愁的脸上展开了笑容,拉着马岱说道:“马将军,你来的真是太好了,外面呼仇台叫嚣不停,阵斩我的一员大将,不知道你是否可以?”

  马岱抱拳道:“这有何难,我去取下呼仇台的人头便可,公孙将军在此稍歇…”

  话音刚落,马岱还未及动身,便见城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穿普通士兵军装的年轻人手中握着一杆长枪,骑着马便从城中走了出去。之后,城门紧闭。

  公孙康看后大怒道:“你是谁的部下,如此不守命令,竟然敢私自出城?”

  城下的那个骑兵转过身子,朝着城楼上的公孙康、马岱抱拳道:“启禀将军,在下甘小宁,死去的乃是我的将军,我要为他报仇,还望将军成全。”

  “岂有此理,你将军都无法胜他,你去了也是送死,快给我回来!”公孙康勃然大怒,第一次遇到这个不听话的士兵。

  “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抱着必死决心,不给将军报仇,我甘小宁还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将军只管等我的好消息!”甘小宁一声落下,双腿一夹马肚,便立刻举枪朝着呼仇台冲去。

  呼仇台正沉浸在斩将立威的喜悦当中,见到身为普通士兵的甘小宁到来,丝毫没把甘小宁放在眼里,举着那柄钢叉便朝甘小宁刺去。

  两马相交,但见呼仇台先出招,手中钢叉一挥,便刺向了甘小宁的要害,可是甘小宁不闪不避,横冲直撞,手中的长枪也并未有任何行动。

  公孙康看后,叹气地道:“又要白死一个人了,勇气可嘉,可惜并非呼仇台敌手…”

  马岱的眼睛目光如炬,他本人又是用枪的名家,看到甘小宁的举动后,便睁大了眼睛,嘴角边露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道:“那可未必…”

  话音才刚刚落下,但见城外的甘小宁突然长枪抖动,枪尖如同灵蛇吐信,同时身子一坠,来了一个蹬里藏身,枪尖避开了正面攻击,从侧面直呼仇台的心窝,一枪刺出,但听见一股刺耳的惨叫声,呼仇台便被甘小宁一枪刺死,整个人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

  甘小宁的这一手让公孙康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自己的军中,还有如此人物,当即赞赏道:“真将才也!”

  马岱只是笑着,看你到甘小宁的那英姿飒爽,仿佛看到自己在疆场上驰骋一样。

  甘小宁未等夫余的其他人有所反应,立刻用枪挑着呼仇台的尸拨马便回。

  “快打开城门,放小英雄进城!”公孙康看后,大声地叫喊道。

  这边城门打开,甘小宁迅的朝城门里赶,那边夫余人才反应过来,争先恐后的跟着甘小宁,想要去抢呼仇台的尸。

  不等夫余人赶到城门口,城楼上的箭矢便已经射了出来,强大的箭阵射死夫余人百余人后,其余的夫余人不敢靠近,只能向后退却。

  甘小宁进城之后,将呼仇台的尸体朝地上一抛,便松了一口气,脸上更是多了一份欣慰,淡淡地说道:“将军,我终于为你报仇了。”

  公孙康、马岱纷纷下了城楼,看到甘小宁后,都极力称赞。

  甘小宁倒也不客气,照单全收,并且爽朗地笑了起来。

  “小英雄今日斩将立功,挫了夫余人的威风,这呼仇台可是夫余王尉仇台的亲弟弟,杀了他,肯定会将尉仇台气的半死。你的将军既然已经死了,那就由你接替你将军的职位,统领所部人马。”公孙康道。

  “多谢将军!”甘小宁当即抱拳道。

  公孙康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甘小宁,忽然惊奇的现甘小宁的相貌非常的酷似一个人,那就是虎卫大将军甘宁,当即询问道:“你和虎卫大将军可曾认识?”

  甘小宁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实不相瞒,虎卫大将军正是家父。”

  公孙康惊讶地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今日我军中又多了甘将军,只要谋划一下,或许就能够退敌也未可知。”

  马岱笑道:“我有一策,可破夫余人。”

  公孙康急忙问道:“何策?”

  马岱道:“夫余人背靠树林为寨,如果采取火攻的话,我军或许能够以少胜多,不等援军抵达,便可大败夫余人,虽然不至于全胜,但也可以给予夫余人一个沉重的打击。[.bei精aishu.](请记住我.dukankAn.)”

  公孙康笑道:“此计甚妙。尉仇台依仗人多,欺负我们人少,此战若胜,诸位将军就等着升官。等援军抵达后,我军再乘胜追击,一路夺回失地,杀到夫余人老家去,彻底征服夫余人。”

  商议完毕,公孙康当即和马岱互相计议,然后开始调兵遣将,以失去了主将的东门做为突破点,集中骑兵、步兵等优势兵力,立刻向城外动了攻击。

  甘小宁、马岱为左右前锋,各自率领五百骑兵朝着夫余人冲杀了过去,公孙康率领步兵紧随其后。

  呼仇台的死让夫余人乱了阵脚,失去了指挥的夫余人登时乱作一团,前部抵挡不住甘小宁、马岱的攻势,纷纷向后撤退,迅退出了密林。之后,夫余人借助树林的掩护,开始纷纷射出箭矢。

  夫余人的箭法精准,箭头上还涂抹了毒药,伤者即死,一时间马岱、甘小宁无法向前,只好向后退却。

  这时,公孙康的率领的步兵抵达,以盾牌挡在前面,步步向树林靠近,将夫余人的箭矢尽皆挡在了盾牌之外。公孙康步步为营,逐渐逼近树林,夫余人见无可奈何,又怕被华夏军靠的太近,再次朝密林深处退去。

  在距离树林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公孙康便立刻大声叫道:“放火!”

  一直憋着一股劲的华夏军将士此时纷纷射出了点燃的弩箭,朝着树林中便射了过去,树林中多是易燃的植物,一经接触了火苗,不一会儿便开始燃烧了起来。.YZUU点火势一起,逐渐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儿便滋生出了一条条炙热的火龙。

  火势虽然起来了,但是没有想象中蔓延的那么迅,可还是使得夫余人慌乱的开始撤退。

  马岱、公孙康见目的达到了,便开始撤军回城,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的火势,但是这树林接连辽东城外三处城门,一旦完全焚烧起来,夫余人就不得不尽数撤到一起了。

  尉仇台还在中军大帐里,刚刚接到自己的亲弟弟呼仇台被华夏军所斩杀的消息,立刻便看到东方升起了滚滚的浓烟,当即问道:“东门那里生了什么事情?”

  “大王,着火了,东门外的我军营寨还没扎稳,便着火了。大将军的部下纷纷被华夏军逼退,火势也开始向四周蔓延,越来越大,只怕会有蔓延到其他两门的危险。”

  尉仇台听后,怒道:“这个呼仇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明明吩咐过不要轻易攻打辽东城,就是不听。你们迅传令下去,将那东、南、北三门的兵力全部撤到西门这里来,这里是华夏军东西走向的必经之路,只要堵在了这里,便可切断辽东和西边的联系,及时有援军来,我军也足以应付。”

  “诺!”

  尉仇台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所有的夫余人全部撤到了西门,前后扎营,绵延出好几里地。尉仇台更是以巨石当塞其道,配以大量弓箭手守护,自己则亲赴后军,观察地形,暗中设下埋伏,任由树林怎么被大火烧,他都不再出战。

  辽东城的城楼上,马岱看到这样的一幕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对公孙康说道:“原以为夫余人会知难而退,哪想到夫余人竟然用重兵堵住了我军通向辽西的必经之路。这样一来,火攻之计,就完全落空了。”

  “我久居辽东,尉仇台为人精明,善学,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他知道硬碰硬肯定会吃亏,所以不肯动攻击。今早呼仇台被我一番言语激怒,这才与其交战,算是我军小胜一场,但是大敌当前,如何退这十万之敌,确实是个难题。马将军,你可还有什么计策吗?”公孙康言辞恳切的说道。

  马岱摇了摇头,说道:“我自幼舞枪弄棒,让我冲锋陷阵还行,而且这次也是我的第一次参加的真正的战争,我的历练还少,不及公孙将军,如今火攻不成,我一时也难以想出什么妙计。”

  公孙康笑道:“马将军过谦了,我也不过是痴长马将军几岁,但是这里是皇上龙兴之地,辽东可以说是皇上的龙脉,一旦被外夷所侵占,必然会有损我华夏国威。皇上当年任辽东太守时,依靠辽东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外扩张,逐渐才有了今天的丰功伟业,我们必须要坚守好这里,不能给予外夷任何可乘之机。这次一向对我华夏国恭顺的夫余王公然反叛,实在是令人太过意外。如果尉仇台一直坚守不战,我军也不必出兵,只这么耗着,一旦夫余人粮食吃完了,自然就会退去,如果不退,等到援军一来,我们便前后夹击,必然能够击败尉仇台。”

  马岱道:“将军所言甚是。”

  辽东城外是一片大火,不论是夫余人还是华夏人,都对这场大火视而不见,任由其逐渐蔓延。但是火势所出的滚滚浓烟,被风吹到了辽东城内,却呛的人难受,城中百姓怨声载道。

  于是,公孙康不得不派出军兵去扑灭这场尚未酿成太大恶果的火势,毕竟这片密林也是辽东城的一道屏障。

  火势太大,派出的人也太少,以至于根本扑灭不了,万幸的是,当天便乌云密布,遮天蔽日,不一会儿便下去了大雨。及时雨一经下达,尚未形成恶果的森林大火就被雨水浇灭了。而华夏国的军兵也尽数退入了城中,外面被烧毁的一小片树林里,只留下一地的焦黑。

  尉仇台听闻大火被灭掉了,也不再分兵了,继续留在那里,前军以巨石当道,设立重重障碍,以防止华夏军从城中动袭击,而在后军则继续布置一些陷阱,并且派出两万弓箭手纷纷隐藏在道路两旁的树林里。

  夫余人都是猎人出身,打猎时所设置的陷阱、以及扑捉猎物所需要的必要隐藏,都在此时挥了出来,乍一看上去,此地什么都没有,但实际上,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却是陷阱重重,人数高达六万人。

  夫余人自认为武器、盔甲等物不及华夏国的锋利和坚固,而且打仗也不如华夏国那么擅于冲锋,所以尉仇台扬长避短,不和华夏国正面交战,而是专门设下一个圈套,引华夏军的援军进入这个圈套,之后再用夫余人人人都会用的武器弓箭射杀之。

  不可否认,尉仇台确实是一个人才,是一个杰出的少数民族领袖,从十一年前高飞在辽东东征西讨开始,他就感到了一种极大的威胁,所以便隐藏自己的实力,表面上对高飞做出恭顺、谦卑、友好的一面,而实际上,却一直在暗中展军兵。

  夫余人本来就很少,昔日夫余人最多时也不过四十万左右,但是经过尉仇台的一系列政治手腕,使得夫余人达到了六十万之众,并且训练弓箭手、骑兵,甘心给高飞当牧畜基地,牧养一些牛、羊、马、骡子、驴等牲畜,借此将牧养的牲畜再卖给华夏国,赚取中间一点微薄的辛苦钱。

  也正是如此,夫余人才得意依靠这些钱财扩军,并且征召士兵,训练军队。加上夫余人臣服于华夏国,每逢华夏国有什么大事生,都会前去道喜或者致哀,并且派遣使者去华夏国学习,这才有了今天改革后的夫余人,使得一直还处在奴隶社会的夫余人直接跨进了一个中央集权相对集中的封建社会。

  “丞相。”尉仇台站在一个山坡上,对身后的一个穿着华夏国文人服饰的人说道,“派出斥候,去打探一下,华夏国的援军几时抵达。”

  被唤作丞相的也是一个夫余人,叫莫科谟。不过他却在华夏国生活了足足有八年之久,直到今年年初才回到夫余,也正是因为他的回来,所带回来的消息,才让尉仇台看到了机会,强制性改革,沿用华夏国所沿用的三省六部制,设立丞相、大将军等文武官职。

  莫科谟听后,当即抱拳道:“大王,此事臣早已经派人去办了,大王不必操心,一旦有消息,斥候就会立刻回来禀告。只是,大将军身亡,全军不能没有统帅,还需再扶持一个才行。”

  尉仇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呼仇台性子太过鲁莽,若非是我的弟弟,又怎么能担此大任?丞相,你心中可有什么人选吗?”

  “大王,莫科多智勇双全,又曾经为我夫余立下过功劳,臣以为,当以莫科多为大将军,统帅全军。”莫科谟说道。

  “莫科多?他不是你的弟弟吗?你这样公然举荐他,就不怕本王说你以权谋私吗?”尉仇台道。

  “呵呵,大王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大王的聪慧,及时莫科多担任了大将军,也不过是大王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至于以权谋私吗,大王若觉得我莫科家的人担任要职太多,我甘愿辞去丞相之位。”莫科谟道。

  尉仇台笑道:“你的为人本王清楚,莫科多确实是一个将才,出任大将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当年本王派遣二百人到高飞那里学习汉人的治国策略,却只有你一人学成,这就足以说明你的才学。以后辞官之事,就不要挂在嘴边了,只要有才能的人,本王都会委以重任的。”

  莫科谟拜服道:“大王英明。臣恭祝大王早日夺下辽东,在辽东改元称帝,只要占据了辽东,就等于毁了华夏国的龙脉,这龙兴之地,也必然会让大王一统天下。”

  “哈哈哈…承你吉言。”尉仇台爽朗地笑了,在他的眼中,前途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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