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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9俯首称臣

无线电子书    横扫三国的东方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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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心谁做主第三卷铁骑扫中原  羌渠听到于夫罗的这番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于夫罗我儿,无论你再怎么努力,匈奴都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貌,自匈奴分为南北二支之后,北匈奴远远向西迁移,我们这一支归附汉朝,蒙求汉朝的庇护。虽然现在鲜卑人被赶走了,可是我们匈奴人才几十万而已,又怎么能够抵挡的住千千万万的汉人?”

  “大单于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匈奴就是一头狼,只要有猎物,就应该出击,不死不休!”于夫罗辩解道。

  “于夫罗,你说错了,我大匈奴正因为是一头狼,才要更多的关心是否可以延续,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也无可奈何,反正我也老了,也管不住你了。可是,我提醒你,燕国不好惹,纵观燕国,在短短几年内便可以平定中原,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我是怕你惹了燕国,会给我大匈奴带来灭顶之灾!”羌渠苦口婆心地说道。

  “呼厨泉!如果我要对燕国发动攻击,乘势占领并州,你可愿意带来右部人马协助于我吗?”于夫罗没有再理会羌渠,扭头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呼厨泉。

  呼厨泉是于夫罗的弟弟,比于夫罗要小差不多二十岁,现在是匈奴的右贤王。

  匈奴人实行的是三权分立,把整个匈奴一分为三,大单于自己统治匈奴的中心区域;东部交由左贤王管辖;西部由右贤王管理。

  三王各自建立王庭首都或首府,另外,匈奴以左为尊,所以左贤王的地位仅次于单干,左贤王一般是单于的候补人选,因此常常由单干瞩意的儿子担任。在贤王以下,分别设有谷蠡王、大将等职务,分别隶属左、右贤王。他们的地位高下顺序是:

  左贤王第一,右贤王第二;

  左谷蠡王第三,右谷蠡王第四;

  左大将第五,右大将第六;

  左大都尉第七,右大都尉第八;

  左大当户第九,右大当户第十。

  左、右贤王有固定的游牧地域,他们手下的谷蠡王等高官也有相对固定的驻牧之地。这些高官和单于一样,同时也是各级军事首长,大的统领万骑,小的数千。其中万骑长有24个。

  在万骑长以下,又有千骑长、百骑长、十骑长、裨小王、相封、都尉、当户、且渠等官员。由于匈奴帝国是从原始社会的氏族部落直接过渡到国家形态,所以保留了很多旧习惯,以上这些大小官员基本上都是家族世袭的,普通士兵努力征战并不能升官,把虏获的俘虏、财物赏给士兵本人是唯一的激励方法。这种僵化的统治结构为匈奴后来的分裂埋下了伏笔。

  匈奴的统治结构看起来比较简单,左、右各部“自治”的色彩很浓,集权的味道很淡,但是适合了匈奴不很发达的游牧经济水准。甚至连鲜卑、乌桓等少数民族也受到他们的影响,一直延续着这种简单的统治结构。

  呼厨泉想了想,给出了自己最终的意见,说道:“左贤王,我觉得大单于说的对,我们地处燕国的包围当中,燕国给了我们西河郡和上郡作为居住地,可是西河郡的郡城离石仍旧掌控在燕军的手里,上郡也同样如此。何况并州刺史韩猛坐镇晋阳,燕军又驻守朔方、五原等地,等于是将我们包围在了这里,一旦我们有所蠢动,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于夫罗道:“只要我们突然发动袭击,必然能够攻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并州肯定唾手可得!”

  “于夫罗!”羌渠发话了,“你可曾为我大匈奴的以后想过?就算占领了并州,又能如何?燕军战斗力不弱,短短几年连续击败好几个强雄,公孙瓒、袁绍、吕布、曹操,这些人哪一个不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最后的结果还不是败在了燕军的手里?我想,你应该知道乌桓人的做法,乌桓人依附燕军,不断的给予燕军支持,现在已经和燕军融为了一体,而且燕侯对待他们又非常的好,并不强行打散他们的生活方式,所以丘力居才会死心塌地的归附。不错,我们是一头来自草原的狼,可是面对燕国这头猛虎,如果不能审时度势的话,必然会被猛虎咬死。”

  “可是,大单于,我匈奴难道要效仿乌桓人吗?那样我们大匈奴的颜面将何存?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今晚就率领左部人马偷袭离石,然后从离石攻晋阳,三日后,必然能够赶走韩猛,占领并州!”

  话音一落,于夫罗转身便走出了大帐,坐在他那一列的部众,全部起身离开。

  呼厨泉看到这一幕,问道:“大单于,难道真的要坐视左贤王胡来吗?如果他一发动攻击,只怕喀丽丝那边就很为难了。大单于,你不出面制止一下嘛?”

  羌渠摇了摇头,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于夫罗是我匈奴的第一勇士,只怕他要发动攻击,你的右部也会跟着鼓噪,我已经老了,对他没什么约束力了,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没用的老头子而已。”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极力和燕国的维持的友好就要被打破了,五十万匈奴人,也即将面临灭顶之灾,难道大单于要看到自己的族人被屠杀吗?”呼厨泉和喀丽丝是一个母亲,不仅担心喀丽丝的安危,更担心匈奴的未来。

  “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羌渠摇了摇头,叹气地说道。

  “大单于!要阻止左贤王,如今只有一个方法!”此时,坐在呼厨泉身边的右谷蠡王去卑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羌渠、呼厨泉以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眼去卑,眼睛里都露出了一丝喜色。

  去卑是一位英俊的武士,浓眉大眼,一副健壮匀称的身材。他才十八岁,可已是匈奴人中声名赫赫的神射手。平时,他以射猎为生,专射猛禽猛兽,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为人又和善,乐于助人,因此,在各部当中颇有威信。

  他刚刚继任了父亲的右谷蠡王的大位,见到羌渠、呼厨泉都在为匈奴的未来担心,便毫不犹豫地站了出去。

  “你有什么方法?”羌渠、呼厨泉齐声问道。

  “只要杀了左贤王,便可以拯救整个匈奴。”去卑声音洪亮,面不改色的说道。

  “要杀左贤王?谈何容易?你可知道左贤王的身边有多少人吗?不等你靠近他,你就已经被箭矢射穿了。何况,就算让你和左贤王单打独斗,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可是我们大匈奴的第一勇士…”呼厨泉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第一勇士不过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相信有不少像我一样的年轻人愿意向他挑战,光我的部下,就有许多人不服气左贤王,很想和左贤王比试比试。大单于,如果大单于能下定决心的话,我去卑,愿意去杀掉左贤王,以换取我们大匈奴的长治久安!”去卑向着大单于行了一礼,愤然请战。

  羌渠犹豫了片刻,一方面是自己的儿子,一方面是整个匈奴的未来,最后还是做出了取舍。他缓缓地站起了身子,淡淡地道:“现在已经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我这个老头子,已经没有用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有一点,不要让匈奴内乱,杀于夫罗一人即可。事若成,呼厨泉为左贤王,你去卑就是右贤王。”

  “诺!”

  羌渠离开大帐之后,呼厨泉尚有点担心地问道:“去卑,你真的有把握打败于夫罗吗?”

  “右贤王放心,去卑有这个实力,为了大匈奴的将来,去卑愿意去杀左贤王。不过,左贤王的部下随从太多,我进不了身,还请右贤王设下鸿门宴,让人告知左贤王,说右贤王愿意以右部相助,请左贤王商量相关事宜,左贤王必然会亲自前来,我也就在酒宴上下手,斩杀左贤王。”去卑献计道。

  “你的主意不错,就这样办,你们去准备吧,一会儿到我的大帐来。”呼厨泉对于夫罗没啥感情,杀于夫罗对他的好处最大,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做。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旦羌渠去世,那么自己的母亲就会沦为于夫罗的阏氏,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匈奴人有“收继婚”的制度,即父亲死了,儿子娶自己的后母;哥哥死了,弟弟会收娶他的妻子。

  这是匈奴的风俗,之所以流行这种婚姻方式,实际上是由他们的生产方式决定的。草原生活很艰苦,聚集一点财产很不容易。在草原上妇女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父兄死了,允许后母寡嫂另外婚配,她们肯定要带走属于她们的那一部分财产,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产岂不要灰飞烟灭?

  所以,为了防止财产流失,匈奴人一般都会采取收继婚,这也成为了一种传统,逐渐的流传了下来。值得一提的是,并不是每个匈奴人都会去采取这种收继婚,不然的话,儿子娶了自己的生母,那就真的是乱套了。

  左贤王于夫罗刚回到大帐不久,呼厨泉的人便来了,告知他呼厨泉同意出兵相助攻打并州,喜出望外的于夫罗想都没想,直接带着随从便去了呼厨泉的大帐。

  只是,于夫罗并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今日三更完毕…)

  于夫罗带着几名亲随来到了呼厨泉的大帐里,见呼厨泉已经备下了酒肉,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最上首的位置,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呼厨泉的右贤王宝座上,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你终于想通了。如果你再稍微迟一点,我就会去杀了那个老头子,顺理成章地坐上大单于的位置,然后指挥所有我大匈奴的子民杀向并州,届时并州一举可定!”

  呼厨泉唯唯诺诺地道:“左贤王雄才大略,非我所能比拟,大单于年迈体衰,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朝气,日后领导我们大匈奴的,非左贤王莫属,还希望左贤王能够带领我们大匈奴问鼎天下。”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了!”于夫罗当即抓起了一个羊腿,吃了一口羊肉后,便大大咧咧地说道,“只要你肯听我的,服从我的命令,带领你的部下随我一起冲锋,不久的将来,等我们大匈奴占领了中原,我就在中原当皇帝,让你当我们大匈奴的大单于,你看怎么样?”

  “很好!能蒙左贤王恩赐,我心满意足。”呼厨泉说话的时候,看了一下跟随于夫罗一起来的几名随从,脸上表现的有点阴郁。

  于夫罗早就注意到了呼厨泉的动作,当即问道:“右贤王,你好像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呼厨泉嘿嘿笑道:“我最近得到了一名美女,有倾国倾城的姿色,想借此机会献给左贤王,希望左贤王以后善待我右部子民!”

  于夫罗一听说呼厨泉要献美女,便来了精神,将羊腿扔下,在身上擦了一下满手的油污,对呼厨泉道:“美女?可比得过喀丽丝吗?”

  呼厨泉投其所好,见于夫罗上钩了,便点了点头,说道:“比喀丽丝漂亮百倍有余…”

  “如果果真有此美女,那可堪称我们大匈奴之最啊…”于夫罗斜视看了一下跟他来一起来的随从,用目光示意他们出去。

  呼厨泉知道于夫罗好色,而且并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美女的好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会屏退左右。他向着于夫罗施了一礼,说道:“左贤王在此稍等,我去将美女亲自带来伺候左贤王。”

  于夫罗见其他人都退走了,心花怒放的他一个劲的喝酒,在幻想着出现在他面前的将是何等的美女。

  呼厨泉带着跟随于夫罗一起来的随从走出了大帐,然后放下卷帘,转身对他们说道:“几位勇士,我也为你们各自准备了一名美女,不知道你们是否有兴趣…”

  他见那几名随从都面面相觑,还有点犹豫,当即说道:“哦,你们放心,左贤王是我的亲哥哥,在我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几名随从想想也是,这呼厨泉向来都是以于夫罗马首是瞻,就连大单于都对于夫罗敬让三分,更别说是其他人了,于是点了点头,跟随着呼厨泉的手下去了各个不同的毡房。

  几名随从一进入毡房,便看见毡房里有一名美女,色心大动,可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从毡房外面冲进来了几个提着刀的勇士,直接朝他们身上劈砍,不给他们任何还手的余地。

  而与此同时,在右贤王的大帐里,去卑带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走进了大帐,朝着坐在那里的于夫罗便施了一礼,说道:“左贤王,美女带来了!”

  于夫罗看了一眼那女人,摆摆手,示意去卑离开,同时喊道:“美人,过来,到我这里来…”

  美女显得扭扭捏捏的,去卑见状,便一把拽住了美女,朝于夫罗那边走,呵斥道:“左贤王叫你过去,你没有听见嘛!”

  只片刻功夫,去卑便将美女带到了于夫罗的身边。

  于夫罗怜香惜玉地说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内…”

  话音还没有落,他赫然看见去卑从腰后拔出了一把短刀,寒光从面前闪过,眼见锋利的刀锋朝自己身上砍来,他意识到了危险,顺手将那名美女抢在了手里,用力向前一推,去卑的刀便砍在了那名美女的身上。由于去卑力气大,出手狠,一刀下去,直接将美女的半个肩膀给削了下来,血光溅的四处都是,可怜那美女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经过这么一个缓冲,于夫罗已经跳到了一边,同时抽出了自己腰中携带着的弯刀,恶狠狠地盯着去卑,厉声喝问道:“右谷蠡王!你想造反?”

  去卑不卑不亢,也丝毫没有怯意,抹了一下脸上的血丝,对于夫罗大声喊道:“造反的是你!我奉大单于之命,特来杀你!”

  “大单于?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于夫罗惊诧地说道。

  “你只顾自己,不顾匈奴存亡,燕国强大,不是那么好惹的,为了顾全匈奴的大局,大单于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你,这是事实,今夜你休想走出这个大帐!”去卑横刀在胸前,厉声说道。

  “来人啊!来人啊!把这个叛乱的贼子给我拿下!”于夫罗大声地朝帐外喊着,可是冲进来的却都是去卑的手下,一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匈奴勇士,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告诉过你,你今天是走出去这个大帐的!你们都站一边,我要和他单打独斗,生死有命,我若输了,你们群起而攻之,务必要将于夫罗斩杀!”去卑大声地说道。

  “诺!”十几个刀手横在大帐的周围,堵住了去路。

  “就凭你?”于夫罗的眼睛里透出了一股子轻蔑,“别忘记了,我可是大匈奴的第一勇士,你能打的过我?”

  “左贤王,这个勇士你已经挂了二十多年了,也该换换主人了。二十年前是你从我父亲乌利那里夺来的,现在,我要从你的手中夺回属于我独孤部的称号!”去卑嚎叫道。

  “原来你是乌利的儿子!怪不得长的那么眼熟!二十年前,我挑了你父亲的手筋,今天,我要再挑了你的手筋!尽管放马过来吧!”于夫罗大声地喊道。

  去卑更不答话,换过一把趁手的弯刀,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

  于夫罗也丝毫没有胆怯,举刀迎战。

  “铮!”

  两个人瞬间就在大帐里进行了决斗,你来我往,相持不下。

  二十多招后,于夫罗的气力渐渐不佳,处在了下风。

  三十招过后,去卑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趁着于夫罗一个缓慢的动作,一刀追砍了过去,登时血溅当场。

  “啊…我的耳朵…我的耳朵…”于夫罗大叫着,捂着自己的耳朵,满手血污。

  “看来,你真的老了!”说完,去卑一刀猛劈了过去。

  于夫罗举刀抵挡,可是去卑用力太猛,直接将于夫罗的刀给劈断了,冰冷的刀锋砍在了于夫罗的脖颈上,一颗人头“嗖”的一声便飞了出去,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威武!威武!威武!”众勇士见到后,同时喊了出来。

  去卑提着于夫罗的人头,骄傲地走出了大帐,同时心中想道:“父亲大人,我去卑,给您报仇了!”

  呼厨泉带着人等候在大帐外面,骑兵围着大帐,全副武装,就是怕出现什么不测。当他见到去卑提着于夫罗的人头从大帐内走出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下令身后的士兵解除戒备。

  “右贤王,于夫罗已死!”去卑高举着于夫罗的人头,大声地吼叫道。

  于是,整个右贤王的部族开始大声呼喊了起来,长久以来,压迫在他们头上的于夫罗死了,让他们都感到很是高兴。

  呼厨泉带着去卑,包裹着于夫罗的人头,径直朝单于庭走去。进入大单于的王庭,呼厨泉、去卑二人单膝下跪,向着羌渠叩拜道:“大单于,于夫罗的人头带来了!”

  说完,将于夫罗的人头扔到了羌渠的脚下。

  羌渠看了一眼那被染红的布包裹着的鲜血淋淋的一颗人头,叹了一声气,摇了摇头,说道:“老年丧子,还有什么比这种痛苦更加难受的呢?”

  说罢,他摆摆手,示意奴仆将人头拿走。紧接着,他抬起手,指着放在桌面上的一把金刀,对呼厨泉道:“这把昊日金刀乃我栾提氏代代相传之物,自冒顿大单于统一匈奴各部一来,兴衰数百年,今日我将这昊日金刀交付给你。我老了,这大单于之位也一并授予给你,今后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好好的和燕国和睦相处,也许我匈奴会成为和乌丸一样的部族,受到燕国的信赖。”

  “大单于…我谨记在心!”

  “去吧,明日启程,去蓟城受封吧!”

  于夫罗的死,并没有引起左右部族的交战,匈奴人以强者为尊,知道去卑杀死了于夫罗后,去卑便成了匈奴第一勇士,这种对决,很常见,就算是贵族,也不会因为个人的决斗引起两部族的交兵。

  第二天,呼厨泉即宣布接任匈奴大单于,明盔亮甲,一身戎装,率领王公贵族、各部首领在庄严的神祠里祭祀了天神祖先,献上了丰厚的祭品,一头头刚宰杀的牛、羊、马抬上了祭台。他们虔诚地祈求匈奴的守护神——太阳神、战神——月亮神,保佑他们部族兴盛。

  祭祀完毕之后,呼厨泉又让人以王公之礼厚葬于夫罗,之后,便带着去卑以及各部首领浩浩荡荡的去了蓟城,将这里委托给了自己的父亲,匈奴的前任大单于羌渠管理。

  (再放一更吧,这是今天的第四更,明天开始就有事情要去忙了,可能写作的时间不会太多了,不过,我会尽量挤出来的时间的,大家别催我,我也很着急,可是写作需要时间呢,没时间写不来。我一有时间就会写的,就像今天一样。明天更新可能会有点晚,大家见谅哈。还有,我每天都会更新,不会断更,如果你发现有好几天没有更新,那么你一定是在看。我不介意看,毕竟大家都是穷人,一章三千字的小说,只需要九分钱,一毛钱在某些地方,还能买个馍吃呢。目前只有两个地方不会断更,一个是文学网,另一个是移动梦网,其余的地方,均属。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和想法,都可以加群来探讨。再次公布一下本人的QQ群号:46705848,希望大家踊跃加入。)

  中原的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但是,战后的遗留问题却并未在短时间内消除。

  贾诩以都督的身份坐镇中原,留守在兖州境内,高飞将整个中原的军政大事全部委托给了他。

  昌邑城中,昔日的魏王王宫里,贾诩坐在大厅里批阅公文,斥候往来不绝,他从早到晚,拿着笔的手一直没有歇过。

  这时,卞喜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入大厅,便立刻屏退了所有人,径直走到了贾诩的身前,抱拳道:“启禀都督,事情已经办妥了。”

  贾诩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急忙追问道:“一共有多少家?”

  “整个兖州,一共三十七家,分别分布在不同的郡县。”卞喜禀告道。

  贾诩沉思了片刻,没有再说话。

  “都督,下一步该怎么办?”卞喜问道。

  “杀!统统杀掉,一个不留!”贾诩的目光中射出了两道精光,深邃的双眸里充满了杀气。

  “一个…一个不留?”卞喜有些惊诧地问道。

  “斩草除根,兖州是曹操的根基,世家大族尽皆支持他,如果不用非常手段,兖州必有后患,为了解除这种后患,也只能这样做了。”贾诩狠心地说道。

  自从燕军占领了兖州,这一个多月来,兖州境内的乡绅富豪尽皆对燕军采取冷漠的态度,世家豪族更是公开为难燕军,他们知道曹操逃到了关中,一直在心里留着念想,期待着有一天曹操会率领大军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可是,这一切都让贾诩看在眼里,他这才让卞喜带领斥候去各地调查兖州的这些暗中支持曹操的人。

  卞喜道:“可是这三十七家人加一起,少说也有一万多人,如果全部杀掉,是不是出手太重了?要不然那些家丁、婢女、孩子什么的都放了吧?”

  “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用这一万多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兖州的长治久安,我认为是值得的。不这样做,如何稳定兖州?兖州如果不稳,中原何以稳妥?”贾诩凶相毕露,邪恶的嘴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卞喜继续劝道:“都督,属下是担心兖州会成为第二个徐州,到现在徐州的百姓还对曹操怀恨在心呢!属下以为…”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担心这样做会适得其反,对吗?”贾诩打断了卞喜的话。

  “是的。”卞喜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这样做,和曹操当年屠杀徐州几十万百姓不同,本府这招叫釜底抽薪,而且我让你调查的都是当地影响最大的家族或者是豪族,杀掉这些死心塌地支持曹操的人,必然会影响到其他人的选择,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计策也能彰显杀鸡儆猴的作用,谁敢再和曹操有任何瓜葛,必然会受到严惩。”贾诩解释道。

  卞喜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对贾诩道:“都督,三十七家分布在三十七个不同的城池里,要想不走漏风声,只怕会很难。”

  “呵呵,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主公派人遣送过来的各地官员不日即到,等他们到了,我就让士兵以护送官员上任为由,跟随着官员们去上任,然后约定一个时间,在一夜之间共同动手,以里通外敌为由将其满门抄斩,则兖州可定。”贾诩道。

  卞喜道:“那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毕竟要做到时间上的一致,也只有我训练的斥候才能做的如此默契。”

  “嗯,你下去准备准备吧,等明日好去迎接那批官员。”

  第二天,贾诩亲自迎接了从河北前来中原上任的官员,先在昌邑设宴款待了一番,然后他予以指派上任的地方,让这批官员暂时在驿馆休息了一天。

  第三天,贾诩派遣各一千名士兵跟随这批官员去上任。

  又过了三天,卞喜依计行事,以雷霆之势,几乎在同一时间冲进了分布在兖州各个县城的三十七家氏族大户、富豪乡绅的家里,血洗了那三十七家的大大小小的人,牲畜也不放过,当真是惨绝人寰。

  一夜之间,兖州的富豪乡绅、世家大族尽皆荡平,使得整个兖州为之震怖。

  随后的时间内,贾诩又陆续施行了几个铁腕治理兖州的事情,使得他的威名在兖州大震,毒士的谬赞也纷纷传开。

  不过,贾诩并不是冷酷无情、残暴不仁,他并没有将那三十七家的财产收入到府库当中,而是将那些财产进行了合理分配,重新分给了那些百姓的手里。正是因为如此,贾诩逐渐替高飞收买了不少人心,为长久的统治中原打下了基础。

  不过,有些官员并不这么认同,给高飞发去了飞鸽传书,密告贾诩。

  幽州,蓟城。

  高飞这些天,时不时就会朝翰林院跑,政务基本上都交给了田丰等人打理,所以他才有闲时间去给那些工匠讲解轴承的好处。

  这天,高飞也不例外。一大早,他出了王宫时,便撞上了司马防,见司马防神色慌张的样子,便说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司马防急忙拿出了飞鸽传书,交给了高飞,说道:“军师总督中原,铁腕强权治理兖州,不惜残忍杀害了万余名无辜,这是兖州昌邑令亲笔写给主公的密信。”

  高飞接过去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很好,去府库准备几份厚礼,让人带给这个县令,就说这是本大王赏赐给他的。另外给军师也备上一份厚礼,就说让他继续,不用受什么影响。”

  “嗯?”司马防怔住了,没想到高飞连告密者赏了,竟然连被告密者也一起赏了。

  高飞见司马防一脸的迷茫,便急忙解释道:“昌邑令不畏军师位高权重,直言不讳,应该予以嘉奖,这种人很难找得到。而军师这样做不过是釜底抽薪,虽然有些过激,但是正因为如此,才得意打击那些兖州不安分的人,给他们的心里上造成巨大的冲击,从而威慑全州,使他们远离曹操。所以,两个都要赏!”

  “诺,属下明白了,睡下这就去办。“司马防听后,恍然大悟,便告退了。

  “等等…另外让陈琳以我名义写一份书信给贾诩,让他提拔这个昌邑令做他的副贰,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埋汰。”高飞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便急忙呼喊道。

  “诺!”司马防应了一声。

  高飞又问道:“乌丸、匈奴离蓟城最近,他们可有什么消息吗?”

  “启禀主公,匈奴的大单于更换成了呼厨泉,目前正率领左右贤王以及匈奴的王宫贵族朝蓟城赶来。乌丸的大单于丘力居早已经抵达了邺城,目前安排在驿馆休息。”

  “很好,再等些日子吧,让丘力居和他的儿子楼班也团聚团聚,等什么时候人来齐了,就什么时候由我统一接见。”

  随后的大半个月的时间里,蓟城这边一直在积极筹备登基大典的事情,而且高飞也草拟了一些来参加大典的人才,并且让人在蓟城的城市中央的广场上修建一个英雄纪念碑,将中原大战中死去的将士们的名字全部刻上去,而且还进一步安抚了死者家属。

  九月初七,在距离高飞正式称帝的日子还有两天的时候,高飞所召见的匈奴、乌丸、夫余、高句丽、三韩的首领以及王公大臣都到齐了,加上高飞遴选的各地官员入京参加大典的人,整个蓟城热闹非凡,其中还有许多老百姓都从周边的郡县不断的涌来,就是为了观看那场盛典,给京中的商业带来了巨大的商机。

  大殿上,高飞坐在那里,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其中有他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不管怎么样,这些蛮夷在听到他的号召之后都献上了不同的礼物,可见高飞的影响力绝非一般。

  “诸位大单于、大王、城主、首领,十分欢迎你们能来到蓟城,你们当中有的路途遥远,有的路途近,早来的恐怕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迟来的或许还在埋怨我为什么不给你们一个喘息的机会。但不管你们来的是早还是晚,今天都是我第一次正式同时接见你们的时候,也是敕封你们的时候。”

  众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都在想高飞会封赏他们一个什么样的人,这就被立刻给高飞的话给吸引住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高飞。

  “我即将称帝,一旦称帝,你们就都是我的子民,你们这些人也都是我燕国的一员,和汉人拥有同样的权力,不受歧视,也不会被歧视,所以,我想让你们全部放弃旧俗的称号,按照我大燕提供给你们的官职为官,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高飞问道。

  丘力居第一个站了起来,向着高飞行了一个汉礼,说道:“乌丸早已经和燕国融为一体,共同进退,愿意接受封赏。”

  紧接着,原高句丽王子伊夷模也表示愿意听从高飞的调遣。

  到后来,只有呼厨泉的匈奴一族还在犹豫当中。

  “呼厨泉大单于,请问你可曾想好?“高飞等不及地问道。

  呼厨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自己刚刚当上大单于还不足一个月,怎么这么快就要卸任了。

  高飞见呼厨泉不说话,紧紧地皱着眉头,便缓缓地说道:“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我神州大地上共经历了三皇五帝,这之后,我神州大地皆以炎黄子孙自称,而所有生活在我神州大地上的人民,皆统称为华夏。匈奴、乌丸、夫余、高句丽,甚至是朝鲜,无不出自我华夏神州。无论是你们五族还是我们汉人,都是华夏神州的子民,为了让我们更好的相处下去,我才将你们全部召集到蓟城来,我想说,其实我们的先祖都是一家人,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成为一家人呢?”

  按《史记》,匈奴人的先祖是夏朝的遗民。

  《史记匈奴列传》记载:“匈奴,其先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唐虞以上有山戎、猃允、薰粥,居于北边,随草畜牧而转移”。

  意思是夏的后裔淳维,在商朝时逃到北边,子孙繁衍成了匈奴。

  还有一说认为,移居北地的夏之后裔,是夏桀的儿子。夏桀流放三年而死,其子獯鬻带着父亲留下的妻妾,避居北野,随畜移徙,即是中国所称的匈奴。

  部分学者根据《史记》记载的后半段文字,认为匈奴原是山戎、猃狁、荤粥。王国维在《鬼方昆夷猃狁考》中,把匈奴名称的演变作了系统的概括,认为商朝时的鬼方、混夷、獯鬻,周朝时的猃狁,春秋时的戎、狄,战国时的胡,都是后世所谓的匈奴。

  但不管怎么说,都印证了匈奴是华夏后裔的这一事实,所以高飞的这一番话,算是说到了呼厨泉、去卑等匈奴人的心坎里了。

  匈奴自秦汉以来,一直是汉人的大患,双方之间常常爆发战争,是以逐渐形成了仇敌。直到后来匈奴南北分裂,北匈奴远遁,南匈奴归附汉朝,这种战争才得以停歇了好长一段时间。

  但归附汉朝的南匈奴也并不好过,他们失去了原有的塞外驻地,东部崛起的鲜卑人趁势占领了他们祖先的土地,为求自保,匈奴人不得不仅仅依靠大汉的怀抱。可是,大汉却没有把他们当自己人,而是能打压就打压,将他们钳制在一个地方,还不许擅自出塞。

  如今,呼厨泉、去卑等人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高飞的那番神州华夏一家论,让他们深受感动。

  除了匈奴人之外,丘力居等乌丸人、伊夷模等高句丽人,以及夫余王、朝鲜半岛上的三韩王公都对高飞的这番论述十分的赞同,内心里充满了欣慰。

  最后,呼厨泉终于做出了表态,高声叫道:“我匈奴,愿意永久性接受燕国的册封,从此以后,匈奴人就是燕国的子民,是未来陛下的子民。”

  “从今天开始,我郑重的承诺你们,匈奴、乌丸、高句丽、夫余、朝鲜五族将正式成为燕国的子民,让我们为我们的未来举杯畅饮,共同打造一个多民族的华夏神州!干杯!”高飞听后,兴致勃勃地说道。

  “干杯!”其余人都高高的举起了酒杯,满心欢喜地开怀畅饮。

  公元190年,九月初九。

  清晨的太阳尚未升起,被露水滋润着的暗红色彩云隐隐浮在东方平原上,清冷的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鸣叫。群山还沉沉地隐没在蓄势待发的朝阳中,轮廓模糊,却又如同打着哈欠的庞然大物,只需一点风吹草动,便显露出骇人的身形。

  片刻之后,浓红色的太阳在雾气中猛地迸出一道光芒,把远处群山的顶峰映耀在自己的灿烂之中。

  扩建了一个月的皇宫已经于昨日正式完工,重重殿宇,层层台阁,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整座宫殿金碧辉煌,远远望去,像天上的神宫安落在人间。

  这一天,蓟城内空前的热闹,准备了许久的登基大典正式举行。

  高飞身披龙袍,头戴皇冠,乘坐着巨大的华盖大车,被十六匹清一色的战马拉着,绕行蓟城一周,接受万民朝贺。

  半晌后,再缓缓驶入蓟城中的皇宫,按照汉朝礼仪,祭拜天地,宣读檄文,接受百官朝贺,正式称帝。

  高飞以华夏为国号,以神州为年号,并且采用公元纪年,以公元190年为神州元年。

  并且,正式确立内阁、枢密院两个权力机构,内阁管理政事,枢密院管理军事,其中各内阁成员全部为丞相,枢密院成员全部为太尉,尽皆为正一品官职。

  高飞以田丰、荀谌、蔡邕、管宁、钟繇为首任内阁成员;以贾诩、荀攸、郭嘉、盖勋、卢植为首任枢密院成员;以邴原为户部尚,以司马防为工部尚,以囯渊为礼部尚,以崔琰为吏部尚,王烈为刑部尚,以王文君为兵部尚,以士孙瑞为商部尚,以卞喜为情报部尚,以司马朗为外交部尚,正式确立燕国的官僚体系。

  在军职方面,高飞任命赵云为虎威大将军,以黄忠为虎烈大将军,以太史慈为虎翼大将军,以甘宁为虎卫大将军,以张辽为虎牙大将军,五虎大将尽皆位列正一品。其后,以张郃为骠骑将军、徐晃为车骑将军、庞德卫将军、卢横为卫尉,官居从一品。以臧霸为左将军、陈到为右将军、魏延为前将军、文聘为后将军,官居正二品。以高林为中领军,周仓为镇西将军、廖化为镇南将军、褚燕为镇东将军、韩猛为镇北将军,官居从二品。以乌力登、李典、乐进、朱灵为平东、南、西、北四将军,官居正三品。此外,夏侯兰、田畴、鲜于辅、公孙康、司马防、以及各级文武,尽皆有所封赏。

  登基大典之后,高飞正式颁布华夏国第一道圣旨,其要义为:废除奴隶制,坚决杜绝买卖人口,全国重新丈量土地,普查人口,各州、府、县、乡、均开设学堂,并且亲自演练出来了一套拳术,鼓励全国百姓练武等。

  高飞称帝、建国华夏的消息迅速传遍大江南北,在高飞称帝的第二天,吴王孙策也于建邺正式称帝,国号为吴,而割据交州的士燮,也公开称帝,国号越。

  至此,华夏、秦、蜀汉、荆汉、吴、越六国并立于天下,一场关乎统一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秦国,长安。

  皇宫大殿上,马腾高坐帝位之上,接受百官朝贺。

  礼毕之后,司空陈群当即出班,禀告道:“启禀陛下,高飞已经于七日前正式在蓟城称帝,改国号为华夏,年号神州,定都蓟城,而东吴孙策、交州士燮,先后称帝,天下六分,多事之秋,臣以为,为防止华夏国袭击关中,当增派兵力驻守边塞、关隘。”

  “准奏!”马腾这个皇帝虽然是被逼的,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愿意做这个皇帝的,而且做的还不错,一回到长安,便听取了杨彪、陈群等人的建议,派太子马超赶赴凉州,安抚西羌各部,轻徭役,薄赋税,渐渐稳定住了略显动荡的秦国。

  “启禀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告,蜀汉大军日前在白水关徘徊,臣以为,蜀汉应该在窥伺武都郡,武都紧挨着广汉、我军之前已经攻克了汉中张鲁,尽收其众,钳制住了蜀汉的出路,为蒙求出路,蜀汉军应该会攻取武都郡,然后再齐攻汉中。臣以为,汉中、武都都危在旦夕,太子殿下赶赴凉州已经多时,羌族各部也差不多安抚了,也是时候让太子殿下回京了。然后让太子殿下去对付蜀汉军,必然能够使得蜀汉大军胆寒。”陈群继续说道。

  马腾虽然当了皇帝,可是身上的那股子冲动和血性仍在,摇了摇头,说道:“西羌乃我秦国之根本,羌人好斗,勇士无数,若大秦要是想招兵,羌人是首选。孟起入凉刚满一月,羌人部族太多,恐怕还没有走访一半。此时将孟起召回,无疑是杀鸡取卵。刘璋的蜀汉不过是跳梁小丑,又何惧哉?朕准备御驾亲征,迎击蜀汉军,让他有来无回!”

  “御驾亲征?不可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啊。”陈群急忙阻止道。

  “有何不可?”

  “陛下乃一国之君,岂能如此草率,蜀汉不过是跳梁小丑,不如直接委派大将,率军抵御即可。臣以为,卫将军张绣可担当此任。”

  马腾很是别扭,但是又不得不听从陈群的意见,毕竟他不太懂得治国之道,所采用的策略也大多数是陈群提出来的,而且对陈氏一族也颇为器重,基本上是言听计从。于是,他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传来张绣带兵一万驻守武都下辨,以防止蜀汉大军偷袭,另外派遣索绪驻守汉中,加强防范。”

  朝堂之上,荀彧、徐庶、刘晔、满宠都听得非常仔细,这几个人自从来到这里,生活的非常不如意,经常有人跟踪他们,私下里也并不见面,就连曹操也一直被马超带在身边。

  早朝过后,四个人都在想,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少时间,仰望天空,他们仿佛看到了曹操自信的脸庞,孤寂的心,仿佛找到了明路,大踏步的朝皇宫外面走去,任由监视他们的人跟随…

  西凉,烧当羌部。

  “主人,这是徐庶从长安送来的迷信,请主人过目。”许褚走进了毡房,看了一眼忧郁的曹操,便弯腰递上了一封信。

  曹操急忙接了过去,匆匆看了一眼之后,嘴角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后将信件烧掉,对许褚道:“事情,正向我预料的那样进行,复国之日,不远了。”

  “诺!”

  这时,曹仁从帐外走了进来,向着曹操拜了一拜,说道:“主人,帐外有一形迹可疑的少年,被我给拿下了,他点名道姓的要见主人…”

  曹操正沉浸在徐庶从长安派人送回来的密报当中,知道张绣去驻守武都了,索绪驻守汉中了,一切似乎正按照他预料的那样进行着,忽然听到曹仁进来禀报,便问道:“少年?汉人还是羌人?”

  “汉人。(.pAosHU8.c_泡&&吧)”

  “既然是汉人,那他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少年是谁!”

  “诺!”

  曹仁转身出账,许褚侍立在曹操的身后,不多时,但见曹仁领着一个白净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穿着一袭墨色长袍,头上戴着一方纶巾,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仪表堂堂,活脱脱的一个富家公子。他一进入大帐,目光迅速地扫过了曹操和许褚,见曹操坐在那里,急忙拱手拜道:“晚辈杨德祖,见过魏侯。”

  “杨德祖?”曹操默念了一下,脑海中忽然闪现过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太尉杨彪,失语道,“你是河南侯杨修?”

  杨修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只是个虚爵而已,河南诸地尽皆在华夏国手中掌控…”

  “呵呵,我跟你也差不多,亡国之君,只好在此寄人篱下。”曹操内心油然生起了一丝失落。

  “魏侯不必如此沮丧,关中乃用武之地,凉州也可以有所作为,只是不知道魏侯愿不愿意铤而走险…”杨修开门见山,直接插入话题,目光中流露出智慧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有似无,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笑,还是没笑。

  曹操看了一眼杨修,觉得杨修深邃的双眸中充满了智慧,才华横溢,他和杨彪并无来往,杨修又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杨修的妹妹已经许配给了马超,是未来的太子妃,虽然还没有正式过门,但也是早晚的事情。

  此时杨修突然造访,不得不让曹操有所防备,他听杨修的话语里有所暗示,他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心里却在暗想:“难道…我的计划被看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就太危险了,说什么都不能留!”

  “魏侯多虑了,如果我想告密的话,你们根本活不到今天。此次前来,我有要事和魏侯商量。”杨修见曹操不动声色,但是眼神却略显得有些闪烁,便急忙说道。

  “你有什么要事?”

  “如同魏侯心中所猜测的一样。”

  “哈哈哈…你能看出我猜测的是什么?”

  “不能!但是能够感受的到。魏侯将荀彧、徐庶、刘晔、满宠、董昭都留在了长安,却带着众将出来,这其中的深意,魏侯比我更加清楚,我也就不一语道破了。我此次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魏侯,就是为了以后的事情,我杨氏一门愿意在暗中帮助魏侯,也许魏侯他日复国就会多了一份胜算!”

  曹操听后,背脊上冒出了冷汗,自己绞尽脑汁想出的计策,居然会被一个年近十五岁的少年给看穿了,这种可怕,绝不亚于面临一个强敌。

  “你…你刚才说,杨氏愿意助我复国?”曹操也不再隐瞒了,试探性地问道。

  “盖观天下,唯一能与华夏国皇帝高飞抗衡的,也只有魏侯了,如果魏侯不是输在徐州这个问题上,魏国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灭亡。秦王扫,汉高祖平定天下,皆是以关中为基础,马腾是个武夫,马超更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虽然马氏一族比较骁勇,但是一旦遇到魏侯这样的智者,就会显现出来劣势。马氏之所以能够在关中立足,完全是仰仗羌人,只要魏侯能将马氏赶向关东,失去了羌胡的支持,马氏一门就失去了力量。关中、凉州,乃天成之地,是魏侯以后争霸天下的东山再起的雄资…”说到这里,杨修突然戛然而止,斜视了曹操一眼,炯炯有神的目光似乎在等待着答复。

  曹操听完杨修的这半截话,仿佛自己就是个透明人,因为杨修说的,就是他所想的,这深远而又长久的计划,是他在丢失了徐州和青州之后就想出来的,看似他占领了中原,但是实际上,他只拥有兖州一地,因为其他三州还没有得到恢复,燕军就已经快速的攻打过来了,加上遗留的问题,使得他彻底而又快速的败了这一阵。

  事实上,如果再给他三年时间,他未必会输的那么彻底,也不会输的那么快,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曹操看了一眼杨修,问道,“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

  杨修缓缓地说道:“目前来看,只有我和我父亲。不过,很快你就会有其他的支持者。你知道司空陈群吗?”

  “嗯,刚到长安的时候见过一面,此人有治国之才,而且深藏不露,是个马超的智囊。”

  “非也!马超并无智囊,陈群之所以会跟随在马超的身边,完全是为了保全陈氏一族,并非出自真心,即使位高权重,也时刻保持着小心,所献之策,也都是为了百姓着想。”杨修和陈群比较亲近,而且私下里也有交集,对于陈群的想法了如指掌。

  曹操狐疑地问道:“我不过是个落魄之君,与你们在秦国位高权重相比较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为什么你们会帮助我?好像你的妹妹也即将成为秦国的太子妃吧?”

  “弑君者乃国之大罪,我杨氏一门忠烈,忠于大汉,司徒王允、太傅马日磾之死,深深地刺痛了我父亲的心,要想驱逐马超,光凭我们这些人是不够的,马超英雄无敌,整个秦国无一个人敢与之抗衡。魏侯帐下猛将如云,单是一个虎痴许褚就足以牵制住马超,何况魏侯又是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皇帝的最佳人选。”

  “你们真的愿意助我窃国?”

  杨修郑重其事地道:“与其为一个武夫效力,不如为一个智者效力,魏侯是个智者,自然知道我们这样做的原因,杨氏虽然受到马氏的重视,但无论如何,都只不过是个虚职,要想问鼎天下,秦国还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风暴,当风暴席卷了整个秦国时,必然会有一番新的气象。”

  曹操笑道:“好!整个窃国大盗,我做了!事成之后,我曹操必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杨修呵呵笑道:“那最好不过了。魏侯,你的那些谋士都被人严密的监视了,能够偶尔给你传出消息已经很苦难了。我向来是游手好闲,而且马超对我也没有防范,更不会知道我来了凉州。所以,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帮助魏侯在羌人心中收一收信义。”

  “马超现在在烧当羌的酋长那里饮酒,而且羌人把马超当做神威天将军,有马超在,我们如何能和羌人牵扯上关系?”曹操问道。

  杨修把目光移到了许褚的身上,一脸笑意的望着许褚,却什么都不说。

  许褚被杨修望的有点发毛,呵斥道:“你看我干什么?”

  曹操会意,也笑了出来,当即说道:“仲康,你想不想做羌人的神威天将军?”

  许褚道:“主人让我做,我就做。”

  “羌人好勇斗狠,以武力高者为尊,马超正是因为在整个秦国无人能敌,又横行羌人诸部,所以才被称之为神威天将军。不过,如果有一个人愿意去挑战马超,而且还将马超打败的话,那么,马超的信义在羌人部落中就会有所下降。只要以后再用反间计离间马超和羌人的关系,羌人必然会舍弃马超。而且,这个时候正是最佳的时机。马腾、马超带出了那么多的羌人勇士,回来的却是十分之一,虽然羌人以战死为荣,但是这样大规模的死亡,无疑是降低了各部族的人口。羌人对这样的事情难以忍受,这个时候,正是用武之地。”杨修缓缓地说道。

  曹操笑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提醒。子孝,好生照顾河南侯,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这会儿马超应该喝的差不多了,仲康,你跟我来,神威天将军离你不远了。”

  许褚听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着曹操便走出了大帐。

  “魏侯!”杨修突然叫道。

  曹操止步,转身问道:“河南侯还有何事?”

  “多带一个人去,王双也非等闲之辈,必须要有人击败他。”杨修提醒道。

  “我一个人足矣!”许褚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道。

  曹操笑着道:“河南侯,你莫要小看了我家虎痴,此时马超微醉,只怕绝非虎痴对手,小小王双,更是不在话下。”

  说完,曹操带着许褚转身便走。

  杨修见曹操离去,也长出了一口气,对曹仁道:“曹将军,我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们从旁协助。”

  曹仁想了想,抱拳道:“侯爷请讲。”

  杨修于是小声地对曹仁说了几句话,曹仁听后,喜出望外,当即出了大帐,叫来了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休、曹真等人,商议了片刻,便都四散开来。

  “马超,你的末日就要来临了。”说完这句话,杨修即刻修一封,派跟随自己一起来的亲随即刻回长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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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当羌的部落里,马超正和羌王开怀畅饮,篝火成堆,羌民围着篝火一起跳舞,用他们部落里特有的形势来欢迎神威天将军。

  进入羌人部落已经半个月多月了,马超先后去了参狼羌、白马羌,将两位羌王的不服的心给渐渐地平复之后,这才来到了烧当羌。

  烧当羌在整个羌人的部落里是最大的一支部族,也是人口最多,实力最强的一个,如果能继续笼络住烧当羌为他效忠,马超就不虚此行。

  “天将军,我听说你还未婚娶,我烧当羌里有一绝世美女,我想献给天将军,不知道天将军意下如何?”烧当羌的羌王那良身材魁梧,斜披着一件狐裘,露在外面的一条臂膀十分的粗壮,一脸笑意地对马超说道。

  马超正求之不得呢,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和烧当羌联姻了,会让他在羌人当中的威信更加的高了。他点了点头,举起酒杯和那良碰了一下,开心地说道:“如此最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世代姻亲,彼此也有所照顾。不知道那美女是谁?”

  那良是烧当羌的羌王,同样是整个西羌的羌王,武力过人,豪气干云,年仅二十六岁,便技压群羌,加上为人仗义,所以在西羌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几年前,烧当羌因为跟随北宫伯玉骑兵反叛朝廷,老羌王战死沙场,烧当羌也受到了重创,当时未曾受损的先零羌前来滋事,先零羌的羌王勇不可挡,杀人无数,若非那良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先零羌的羌王和十八个勇士,恐怕烧当羌那次真的会被先零羌吞没。

  先零羌的羌王被那良杀了,其部众畏惧那良,尽皆退兵。于是,烧当羌部众便共同推举那良做了羌王。那良继任羌王后,没有向先零羌展开报复,而是缓和烧当羌和其他部落的关系,逐渐取得了参狼羌、白马羌、当煎羌、当阗羌、封养羌、牢姐羌等这些相对比较小的羌王的信任,被这些羌王一举推选为西羌王。

  那良一经当上了西羌王,认为时机成熟了,就立刻纠结十余部羌人,联合向先零羌发动进攻,将死敌先零羌打的惨败。胜利后,所有从先零羌带回来的战利品,那良一个不要,全部分给了其余部落的羌人,是以他的名望在整个西羌是最高的。

  正当那良威望将要达到极致的时候,马超的出现,无疑是他的一个噩梦,他居然败给了当时只有十三岁的马超。那良对马超惊为天人,这之后,便以神威天将军称呼马超,两个人也结成了忘年交,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骑术、箭术。

  所以,对于马超有什么要求,他都尽量去满足。他曾应马超之邀,纠结了十余万羌人骑兵交付给马超,助他平定中原。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出去了十余万骑兵,回来的却只有一万多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不仅使得他在羌人的部落中名义扫地,更让那个他对马超痛恨非常,也间接的削弱了烧当羌的实力。

  若非马超及时从长安带来了大批财物前来笼络,部落里的人也都接受了这种方式,他肯定会纠结所有羌人攻下长安去找马超算账。

  那良笑了,对马超道:“这美女可是我的妹妹,只要你娶了她,咱们之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兄弟照做,酒照喝,肉照吃,怎么样?”

  “噗…”

  马超听完之后,刚喝到嘴里还没有来得及下咽的烈酒直接喷了出来,呛得他连续咳嗽了好几声,差点没有被呛死过去。

  “天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那良见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喜。

  “什么意思?你说是什么意思?就你那妹妹,我见过,长的丑的没话说,你还好意思说她漂亮?你这不是害我吗?”马超向来有什么说什么,所以并不加以隐瞒,而且跟羌人打交道,你就得有什么说什么,要是藏着掖着,羌人反而会对你起疑心,直言不讳,羌人反而觉得你实在。

  那良狐疑地道:“你敢说我妹妹丑?你当真见过我妹妹?”

  “见过,今天早上见得,丑的不得了。”马超嗤之以鼻地说道。

  “不可能!我妹妹是整个西羌最美的!”

  “美个屁!”

  “你…你到底还想不想联姻?要不联姻的话,这就离开这里,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不必在来往了。”那良气忿的不得了,见马超说他妹妹丑,肺都快气炸了。

  “联姻!这姻一定要联!”此时,曹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身后跟着许褚,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马超和那良的身边,一脸笑意地说道。

  那良看了曹操一眼,见曹操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却别有一番威武,问道:“天将军,他是谁?”

  “我是曹操。”曹操不等马超回答,便抢先回答道,“羌王不要动怒,不就是联姻吗,太子殿下肯定会同意的,而且…”

  “要娶你娶,我才不会娶一个丑八怪呢!”马超白了曹操一眼。

  “我娶就我娶,只要能和羌王联姻,大家以后就是自己人了,美丑只是外表,只要内心美丽就成了。”曹操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话一落,倒是让那良、马超都吃了一惊。

  “你是曹操?”那良指着曹操的鼻子问道,“就是那个被燕军打的没地方跑,最后不得已投靠了天将军的曹操?”

  “是我。”曹操也不否认,很坦言地说道。

  “曹操,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这羌王的妹妹你一定要娶。”马超生怕曹操一会儿见了羌王的妹妹反悔,心想曹操要是代替他娶了羌王的妹妹,那也算是联姻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曹操说一不二。”

  那良皱起了眉头,他听过曹操的名字,虽然不熟,但好歹以前也是魏王,心想妹妹嫁给了这个人,也不算吃亏。于是,他再次打量了一下五短身材的曹操,竟然发现他看不透这个人,狐疑地问道:“你可不能后悔!”

  “我绝不后悔。”曹操很坚决地说道。

  “那好,那我就把妹妹嫁给你,今晚就完婚。”那良说道。

  马超喝的有点多了,脸上泛起了红晕,听到这话后,在一旁偷笑,还夹带着讽刺的韵味,笑嘻嘻地说道:“要得,曹操啊,你可捡了一个大便宜啊,羌王的妹妹是美女呢!”

  曹操也笑了,他确实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马超这么没脑子,居然会同意这门亲事。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笼络羌人的最佳时机。

  “把兰兰叫过来,叫她来见见她的男人。”那良当即扭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一名蒙着面纱穿着十分性感的妙龄女郎走了过来,一抹围胸缠绕着上半身,下半身是一件红色的短纱裙,胳膊、肩膀、小腹、大腿,都露在了外面,曼妙的身材十分惹火,羌女开放到如此程度,令曹操咋舌。

  她的手上、腰上、脚踝上都戴着一副铃铛,走起路来响当当的,所过之处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围观。

  这是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与其他羌人的生活方式又略有不同,虽然隔着面纱,但是她的出现,足以震动每个男人的神经。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穿着严实衣服的羌人女婢,一行三人缓缓地朝着曹操、那良、马超这边走来。

  “主人…你…你流鼻血了?”许褚对女人没兴趣,而且时刻提防着马超,忽然扭头,便看见曹操鼻孔出血,急忙说道。

  曹操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觉得看到这个女子体内血涌澎湃,整个人都沸腾了。还没有看见人的容貌,就已经吊足了他的胃口,这种女子正是他梦中的女神。

  他一生好色,而且专门喜好,为什么呢,因为她们有经验,知道该怎么样取悦男人。纵观历史,曹操有二十五个儿子,女儿没统计过。他的老婆的数目,可想而知,而且还有一次险些因为女人丧命,不过,老花痴不改秉性,晚年依然纵欲无度,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儿女?

  曹操急忙擦拭了一下鼻血,收回了自己略显猥琐的目光,定了定神,不再观看。

  “大王,哪个是我的男人?”女子是那良的亲妹妹,不过,这个妹妹却和他有太多不同的地方,父亲是一个父亲,可是母亲却不是同一个。女子的母亲是西域的美女,是被那良的父亲抢过来的,所以,女子一直受到母亲的影响,生活方式也和西域人一样,和羌人却大大不同。

  “就那个。”那良指了一下曹操。

  女子叫兰兰,看了一眼曹操,便走到了曹操的身边,半个露在外面的丰满胸部自然逃脱不了曹操的眼神。她也不在意,当即搂住了曹操的脖子,“啵”的一声隔着那层面纱,在曹操的脸颊上印下了一个唇印,笑着说道:“你真有胆量,居然敢娶我,很好,很好。”

  这时,兰兰取下了面纱,容貌登时让在场的曹操、马超、许褚震惊不已:“这还是人吗…”

  曹操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为他听到了马超和那良的谈话,听到了那良妹妹很丑的消息。泡)为了复国大业,别说让他娶一个丑女当老婆,就是让他给丑女趾他都毫不犹豫。

  但是,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饶是曹操做好了接受丑fù的准备,却还是被兰兰吓了一跳,而且这次吓的却是足以让他震惊,牵动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当兰兰扯开面纱的那一霎那,曹操被吓的连连倒退,险些跌倒在了后面;马超也惊为天人,端在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滑落了下来,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的许褚也是头皮发麻,直冒冷汗。

  “这还是人吗?”几乎同一时间,曹操、马超、许褚都失声说道。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住了,一个美得让他们三个人窒息的女子就站在那里。

  一头紫褐色的长发高贵的盘了起来,端庄而又典雅,如玉般的脸颊镶嵌着两颗宛如星辰的,闪闪发亮的双眼,有若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无双容颜上那灵动的双眼,长长的睫毛,tǐng直的秀鼻,红润的小嘴,使她看起来美的像天女下凡,圣洁无比。

  她微吐香舌的双唇间流露出一抹的洁白,美的动人心弦,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顾盼飞扬间,就算她根本未曾瞧过你一眼,你也会感觉到那种动人心魂的力量,让人寻思着哪怕只要她正眼瞧上自己一眼,死了也心甘!

  她恰到好处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耸玉裂衣而飞的胸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无论身体的哪一部分,都给人以极大的yòu惑。

  曹操的心里做好了接受丑fù的打算,可是当兰兰一露出本来面目的时候,让他震惊于对方的美色,惊讶的合不拢嘴,内心里却在暗暗地偷笑。

  马超万万没有想道那良的妹妹会如此的美丽,他之所以断定那良的妹妹丑陋无比,是因为那良长的就让他恶心,那一张像是被鬼捏的脸庞,看了就倒胃口,他于是猜测那良的妹妹肯定是个丑fù。不过,事实证明,他猜测错了,这样的美女应该就是他马超的。

  美,有好多种,兰兰属于妖艳的美,美的让你窒息,让你无法相信这是真实的。

  西羌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兰兰见曹操被吓得退后了三步,而且又震惊不已,便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我很丑吗?”

  “美!很美!我是被公主的美艳给镇住了。”曹操不知道,他其实已经流下了哈喇子,一脸猥琐的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兰兰,时不时还扫视了一下兰兰的高耸的胸部,汉人女子再怎么放荡,也绝然不会如此穿着,这是一种魅惑。

  兰兰一点都不在乎曹操的眼神在盯着自己的胸部看,反而很迎合曹操的眼神,故意将胸部tǐng高了一点,满意地说道:“你这个人很有趣,一点都不虚伪。”

  转过头,兰兰对那良说道:“大王,这个男人既然敢娶我,就说明他的胆识过人,我要了。”

  “等等…”马超突然插话道,“你不属于他,属于我。”

  那良听后,苦笑道:“天将军,刚才你不是…”

  “刚才我是故意的,是试探曹操而已。”

  曹操恨得咬牙切齿,许褚也恨不得一拳打死马超。

  兰兰看了马超一眼,见马超仪表堂堂,英俊不凡,远比曹操要好上百倍。她见马超也来争夺自己,便笑着说道:“天将军也想娶我为妻吗?”

  “如此美人,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我是秦国太子,你们羌人的神威天将军,我马超要的女人,谁敢跟我争?”马超豪气干云天的说道。

  兰兰咯咯地笑道:“你真的要娶我?”

  “是的!”马超酒意正浓,大声地说道。

  “可我是个不详之人,到目前为之,已经连续克死了十七任男人,每次婚配,新婚之夜时,我的男人还没爬上我的床,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亡,各种死法都有。至今为之,没人敢再要我!”兰兰毫不掩饰地说道。

  “兰兰,你怎么…”那良见兰兰把真相说出来了,便叹了一口气。

  兰兰道:“大王,有些事情,让他们知道了有好处。”

  说完这些,兰兰扭头分别看了曹操、马超一眼,问道:“你们现在谁还敢娶我?”

  曹操犹豫了,他虽然好色,但是牵扯到大事方面,他还是比较清楚的。他很不甘心地看了兰兰一眼,想把兰兰的美刻在心里,在他看来,这种美人却是只应天上有,看来他终身无缘。于是,曹操很果断的摇了摇头,他的复国大业,远比一个美女更加的重要。

  “你呢?”兰兰见曹操已经退缩了,便扭头看了帅气的马超一眼。

  “对不起,我已经有太子妃了。我以后还有很多大事要做,你的美,我无福消受。”马超很明确地指了出来。

  兰兰笑了,心中却显得很是悲凉,她重新戴上了面纱,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那良见兰兰走了,心中也是为之惋惜。他环视了一眼曹操和马超,心中很是鄙夷地说道:“中原英雄,也不过如此,连个女人都不敢娶,算什么英雄?可怜了兰兰啦…”

  克夫,听起来很迷信。但是在古代,这样的事情确实屡见不鲜。一般有克夫的女子再嫁出去会很难,而且似兰兰这样连续克死了十七个丈夫的人,更加的是少之又少。古人对这种迷信很相信,曹操、马超这种割据一方的霸主都如此的害怕,更别说其他人了。

  兰兰的出现只不过是个小插曲,很快篝火这边便又恢复了热闹。

  马超坐了下来,喝着闷酒,不甘心地问道:“那良,你妹妹果真连续克死了十七个丈夫吗?”

  那良点了点头,说道:“很抱歉没有和天将军说清楚,我只是想,以天将军的神威,未必能被兰兰克住,说不定天将军还会克住兰兰。”

  “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拿本太子当试验品?”马超怒道。

  那良道:“天将军息怒,那良绝非有此意,只不过…反正请天将军相信我,虽然联姻不成,但是我烧当羌毅然会支持天将军的。”

  “如此最好。”

  曹操这会儿走了过来,说道:“大王,听说西羌以武力定高低,那是不是打败了大王,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勇士?”

  那良听后,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你想向我挑战吗?”

  “不,是我的属下。他听说羌王是西羌最强大的勇士,所以他不服气。”曹操指着许褚说道。

  许褚向前挪了几步,环抱着臂膀,重重地点着头。

  “好,我接受挑战!”那良毫不犹豫地说道。

  马超也并不制止,他深知许褚的武力,又气忿刚才那良让自己出丑,索性就坐在一边旁观。

  于是,那良起身走到了篝火边做起了战前运动,对许褚道:“你赶快活动活动吧,也许这是你的最后一战,一旦你输了,我就将你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让你知道,本大王不是那么轻易挑战的。”

  许褚道:“你要是输了呢?”

  那良哈哈笑道:“你要是能打败我,那我就把西羌第一勇士的称号送给你。”

  “一言为定。”

  当下,两个人便拉开了架势,没有兵器,全部赤手空拳上阵。

  两个人互相打了个礼后,随即展开了战斗。

  那良一个箭步便朝许褚冲了过去,紧握着双拳,朝着许褚便挥了出去。

  许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见那良快速冲了过来,出拳的力道非常刚猛,嘴角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等到那良的拳头就要击中自己时,他忽然一个转身,避过了那良的攻击。

  与此同时,许褚突然出手,一双大手直接抓住了那良的肩膀,如同铁钳一般的手指将那良牢牢的抓住了,任由那良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

  他猛然用力,抓起那良便在空中舞动了几圈,然后顺势扔了出去。

  “轰!”

  那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极大的声响,其余的羌人都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许褚竟然一招便将那良给甩了出去。

  “真没想到,那厮力气如此的大,看来我低估了他的实力。”那良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输了一阵,但是已经输了气势。

  他看了一眼马超,觉得许褚一点都不亚于马超,便作走到了许褚的身边,学着汉人的样子拱手道:“佩服佩服,没想到壮士竟然有如此身手。只是不知道壮士和天将军比起来,谁的武艺更高?”

  许褚瞥了马超一眼,道:“自然是我了。”

  “你放屁!”马超一直冷眼旁观,见许褚如此说话,便立刻将酒杯给摔在了地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许褚的面前,一把抓住了许褚胸前的胸襟,大声喝道,“你凭什么说你能打的过我?”

  “就凭我的这双拳头。如果不信,咱们可以来比试比试。”

  “比就比!”马超毫不犹豫地道。

  马超血气方刚,加上又喝了点酒,这脑门一热,什么都不顾了。()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篝火边,摆开了架势,朝着许褚便喊道:“死胖子!你放胆过来,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许褚冷笑了一声,虎躯一震,当即脱去了上衣,露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满脸愤怒地朝着马超喊道:“你看清楚!我这可是一身肌肉,哪里有一点胖了?”

  马超不予理睬,不过论起块头,这许褚确实能顶三个马超,那腰围,那胳膊,那身板,往那里一站,绝对是重量级的。不过,马超艺高人胆大,虽然知道许褚很难对付,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他一定要竭尽全力击倒对方。

  熊熊篝火照耀四方,黑色的夜空下,两个人对峙而站,旁边的羌人都一起前来围观,羌人的部落里,很久没有这种挑战了。

  许多羌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讥讽,认为许褚身材虽大,但未必能够取胜,马超的能力他们是亲眼见过的,一招击败了西羌王那良,要知道,那良可是西羌最强劲的勇士。

  不过也有其他的羌人刚才亲眼看到了许褚和那良的战斗,也是一招就把那良给甩了出去,虽然没分胜负,但是实力明显存在着很大的差距。于是,有一部分人开始站在那里起哄,不自觉地为许褚加油。

  当然,马超的神威天将军的名望不是盖得,早噪杂的声音一经喊了起来,替马超加油的声音响彻天地。

  打斗是在羌人的部落中习以为常,可是这种颠覆的对决却很少见,羌人在一旁起哄,带动了更多的人前来围观,只片刻功夫,烧当羌的羌王的大帐附近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有的为了能够看一眼里面的动静,不惜站在马背上,或者干脆坐在穹庐上面,人山人海的。

  曹操见气氛被活跃起来了,站到了西羌王的身边,朝站在人群中央的马超和许褚大声喊道:“点到即止,仲康莫要伤了太子殿下!”

  “曹阿瞒!你给我闭嘴!”马超怒不可遏地说着,一双冷眼紧紧地盯着许褚。

  许褚也是在紧紧地盯着马超,握紧了拳头,突然暴喝一声,声音如雷,震惊四野,犹如野兽咆哮,同时双腿用力向前一蹬,整个人便蹿了出去,朝着马超势不可挡的奔去。

  马超虽然有些微醉,但是头脑还清醒着,见许褚冲了过来,他便抖擞了下精神,举起拳头便朝许褚迎了上去。

  这一次交战,两个人均赤手空拳,与在马上用兵器生死相斗不同,如果说在马上对战是惊天地,那在他们两个人此番战斗就是泣鬼神了。

  两个人一经冲向对方,便立刻展开了浑身解数,拳脚相加,你来我往。不过,马超的身法极高,每每许褚的拳头砸向他时,他都是能轻易的避开,兵器周游在许褚身边,伺机而动。

  许褚块头大,行动却没有那么迟缓,每次稍微露出的破绽,还不等马超攻到,就立刻用拳头给弥补了。对于许褚来说,只有进攻,他要打的马超无处躲闪,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方式。

  拳风四起,虎虎生风。许褚那如同钵盂般大小的拳头快速地攻向了马超,每一拳都包含着他的极大力道,只要让他打中一拳,马超估计就会很难撑过去。

  马超也知道这一点,论力气,他似乎比不过正值壮年的许褚,所以只能依靠自己敏捷的身手不断的躲闪,并且伺机而动。

  饶是如此,在旁边围观的羌人的心里却产生了极大的落差,在他们心中勇猛异常的神威天将军,竟然被人逼到如此田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西羌王那良更是紧皱眉头,看着马超和许褚的打斗,不禁为马超捏了把汗。

  一连过去了十招,十招当中都是许褚占领着主攻权,马超跳来跳去的始终无法还手,看的在场的羌人不禁都开始叫骂了起来。

  场中正在战斗的马超听到这番叫骂声,心里愤恨不已,可面对许褚的压迫,他也无法分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渐渐地拖累许褚。

  曹操看在眼里,心里美滋滋的,暗暗地叫道:“仲康,坚持住啊,照这种情形下去,你根本不需要打败他,只需要再拖久一点即可,羌人已经渐渐对马超露出了不服气的心里了,你可以一定要坚持啊…”

  马超和许褚的战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一个人不断的攻击,另外一个人不断的躲闪,除了开始第一招两个人拳来脚往了一次对抗后,后面的根本没有一点意思。

  “呔!”

  马超似乎也快顶不住那种巨大的压力了,他是神威天将军,怎么可以在羌人面前表现的如此狼狈。他大叫了一声,身子朝后纵出好远,滑行出几米的距离,然后握紧拳头,振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立刻展开了猛烈的反攻。即使许褚没有丝毫破绽,他也要进行反攻,攻击到许褚有破绽为止!

  于是,一套快速的组合拳在马超的施展下迅速地朝许褚攻去,马超压抑了那么久得小宇宙终于爆发了。

  许褚本来占上风的,突然发现马超像是不要命的猛攻猛打了起来,像极了一条发疯的狗,他冷笑了一声,心想终于将马超给逼急了。只不过,他没有像马超那样躲闪,而是依然矗立在那里,举起胳膊、抬起腿,认真的抵挡着马超的每一拳一脚。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两个人正式交手,拳打脚踢后留下来的声音,他们在用自己的身体和对方硬碰硬。

  许褚的这番表现,在马超看来是傻,因为许褚之前用力过度,现在几乎不能抵挡住他的快攻,十拳里面总是会有两三拳着实的落在许褚的身上。可是,在其他羌人的眼里,许褚更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知不觉中,羌人的目光都被许褚吸引了,身上每中马超一拳,羌人的心里仿佛感同身受一样。

  此时,篝火边人影绰绰,马超和许褚的战斗正式进入了精彩的局面。

  又是十招过后,两个人颤抖不止,尚未分出胜负。

  这时,一个满脸是血,身上的衣服被撕裂的破烂不堪的人一瘸一拐的闯进了人群,朝着西羌王那良奔驰了过去,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大王,我们的马匹…被人抢走了…”

  那良听后,顿时恼火地说道:“谁敢抢本王的马匹?”

  “好像是…是先零羌的人…”

  “娘希匹的!先零羌的人欺人太甚!”那良暴喝了一声,立刻转身,对身后的几个渠帅说道,“传令下去,立刻纠结所有骑兵,天一亮,就随我出发,东征先零羌!”

  曹操听后,觉得这事情中间有些蹊跷,刚好看见曹仁从人群中一晃而过,他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说道:“大王,我看这事情另有蹊跷,先零羌怎么会不远百里来到大王的属地偷取马匹呢?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那良听完之后,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未必是先零羌的人偷的马匹,或许有人栽赃也说不定。烧当羌和先零羌是世仇,彼此征伐不断,而且据我所知,烧当羌和先零羌在西羌部落中也是轮流称王,一定有什么不法之徒借着这次事端想挑起两部落的征战,大王应该查明原因才是。”

  那良觉得曹操说的很有道理,先零羌早已经被他打趴下了,怎么可能会有那个胆子,他低下头,问了那个跑来高密的羌兵,说道:“你可亲眼所见?”

  “大王,我亲眼所见,确实是先零羌的人…”

  “那些哨兵都干什么吃的,先零羌的人来了都不知道?”那良怒道。

  “大王,或许…人来自内部呢?”

  那良狐疑地看了曹操一眼,问道:“何出此言?”

  “大王,借一步说话。”曹操谨慎地说道。

  那良和曹操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有话快说!”

  曹操笑道:“大王以为天将军为人如何?”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知道大王曾经资助十余万羌人给太子殿下,助他平定中原。可是太子殿下却在中原惨败,致使回来的羌人才十之一二,难道大王就不曾怀疑过吗?”

  “怀疑…怀疑什么?”

  “我是亡国之君,无路可去,只好暂时归附在秦国,对马氏也没啥好感。我之所以提醒大王,是不想大王被蒙在鼓里。”

  那良听曹操越说越神秘,便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

  “大王可知道太子殿下这次赶赴西羌的真实用意吗?”

  “不是带来礼物慰劳那些死者的家属吗?”

  “此其一,然却是不重要的。马超此行的真正目的是想颠覆西羌…”

  “颠覆…颠覆西羌?他真有此等想法?”

  “马超是你们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威名甚至盖过你西羌王,如果他联合其余部落,一举将你推翻,你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烧当羌这次损失惨重,据我所知,那十余万羌人里面,有十万都是烧当羌的骑兵,如今烧当羌少了这十万骑兵,威名自自然不如以前,然而其他部落的实力犹在,尤其是先零羌,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创伤。马超如果想做西羌王,必然要除去大王,所以,这个时候出现先零羌人抢夺马匹也见怪不怪…”

  “马超安敢如此?”那良怒不可遏地说道。

  “嘘…”曹擦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嘴c魂边,同时看了一下四周,见羌人正在围绕着许褚和马超的战斗看着津津有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王,切莫大声,万一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那良道:“怕什么?我敬他马超是条汉子,他要是敢背地里捅我刀子,我这就让他血溅当场。”

  曹操道:“纵然马超被大王杀死了又如何?那马腾若是知道了马超被大王杀了,岂肯善罢甘休?何况,其他羌族部落对大王也并非甘心听令吧?大王要是因为一念之差杀了马超,不仅得不到什么好处,反而会给烧当羌引来灭顶之灾。先零羌可是一直在盼望着烧当羌能够完蛋呢,大王不会愚蠢到这种地步吧?”

  那良想了想,问道:“那你说该咋办?就这样任凭马超来杀我?”

  “大王,只要你肯听我的意见,我就能让烧当羌一如既往的受到马超的信任,等时机成熟了,我们来个里应外合,直接杀进长安,到那时候,大王对马超要杀要剮那就悉听尊便了。”

  那良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能够攻进长安?”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只是时间问题,快则一年,短则两年,必然能够拿下长安,将马氏一族尽皆屠戮,到时候,我奉大王为天下之主,他马腾能当的了皇帝,为什么大王当不了?”

  那良被曹操的这番话说动了,皇帝啊,这可是羌人一直都不敢想象的啊。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对曹操说道:“你会那么好,让我当皇帝?”

  “西北风沙大,气候干燥,不适合我居住,我是魏国的亡国之君,如果我能帮助大王当上皇帝,大王就以全力助我复国,我仅此一个要求,如果大王不答应,咱们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谈,以后各走各的路。”

  那良见曹操果然有所求,便笑道:“好,你很直爽,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不…是兄弟!我愿意和大王歃血为盟,结为异姓兄弟,此生此世,绝不背叛。”

  那良见曹操很豪爽,当下说道:“好,我们就结为异姓兄弟,从此以后福祸共当。”

  于是,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地方,草草地结拜了,完事之后,这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回到了篝火边,而许褚和马超仍在不断的ji战,围观的人都开始雀跃地欢呼了起来。

  曹操见事情已经成了,便急忙唤道:“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太子殿下,仲康,都罢手吧,且莫伤了对方。”

  许褚听后,立刻收手,跳开了战圈。

  马超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见曹操给了个台阶下,便看了一眼同样气喘吁吁的许褚,说道:“哼!算你跑得快!”

  两边罢手,围观的人只觉得很是扫兴,于是尽皆散去。但是,此次一战,虽然胜负未分,许褚虎痴之名已然在羌人当中传开,算是间接打响了许褚的名声。

  那良见马超退了下来,佯装出一番热情,说道:“天将军,夜已深,天将军还是早些歇息为好。”

  马超现在也没有了酒兴,和许褚也斗不下去了,毕竟体力透支的厉害,便点了点头,由亲随王双带着离开了。

  曹操、许褚也和那良告别,各归各营。

  “太子殿下,以后要多提防着点曹操才是。”王双扶着马超,进入大帐后,张嘴便说道。

  马超狐疑地问道:“曹操怎么了?”

  王双道:“刚才臣看见曹操和羌王那良一起去了隐秘处,好像商量什么事情来着,属下怕引起他们的怀疑,所以一直没有靠近,而是远远看了过去,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十分的愉快。臣想起索绪之前的话语来,觉得曹操确实不应该有丝毫放松。”

  马超冷笑了一声,说道:“派人严密监视曹操一干人等,如果再和那良有所接触,立刻来禀告我。”

  “诺!”

  曹操回到营帐,心情一片大好,看到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曹休、曹真都在那里,杨修也在,便问道:“刚才假扮先零羌的人可是你们吗?”

  曹仁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是河南侯的计策。”

  曹操扭头看了一眼杨修,拱手道:“侯爷智谋过人,实在佩服,要不是侯爷想出此法,只怕我今天就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杨修回礼道:“魏侯太过客气了,如今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的,但是我深知马超根基乃羌人,如果能够离间了羌人和马超之间的关系,就等于成功了一半。魏侯也是雄才大略之人,看到我让诸位将军做出如此的事情,必然能够想通其中一二。”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高明,我已经取得了那良的信任,明天将会出发去别的部落,不知道侯爷是否随行?”

  杨修摇了摇头,说道:“我若随行,不久必然会被马超发现,不妥。魏侯可紧随马超身边,见机行事,我去参狼羌和白马羌一趟,步你们后尘,一一说服各个羌王,然后静待良机,伺机而动。”

  “侯爷只身一人,羌人有好勇斗狠,只怕会有危险,不如…”

  “不用了,魏侯的人马超都记得一清二楚,少一个必然会引起疑心。羌人虽然好勇斗狠,但是更加的贪财,只要我晓以利害,必然能够成功劝服。只是,我担心凉州东部的先零羌会慢慢坐大,此次烧当羌已经元气大伤,先零羌必然会回来对付烧当羌,到时候,羌人内乱,必然会有损我们的计划。此事,还请魏侯多上心。另外,在烧当羌西部,还有一支钟羌部族,这支羌人算是西羌当中最稳定的,但是其实力却不容忽视,如果能够借助钟羌的兵力,再加上烧当羌、参狼羌、白马羌等,颠覆秦国指日可待。”

  西羌,出自三苗,是姜族的别支,三代以后居于河西、赐支河和湟河之间。战国时,羌族兴盛。

  公元前206年西汉王朝建立。这时进入中原的羌人已基本上融合于汉族之中,未进入中原的羌人除部分生活在陇西以外,大都散布于长城以西,特别是河湟地带。

  西羌部落繁多,大多以动物之名为号,如白马、牦牛、参狼、黄羝、黄羊等,可能是一种图腾崇拜的遗迹。有一些以地名为号,如勒姐、卑。这部分人可能已进入地缘性联盟。而较强大的先零、烧当羌则以父号为名,表现了父系氏族的父子联名制。

  大致说来,西北诸羌,部族繁多,各部中自有酋长,数相攻杀掠夺,战祸频频不断。

  诸羌之中,最初以先零羌最强大,居住在大榆谷今青海贵德县、尖扎县之间,水草丰美,自然条件比较优越。对外向汉朝边境用兵,对内并吞弱小,曾一度以武力盖压诸羌,也是第一个称羌王的部族。

  后后,诸羌受尽了先零羌的压迫,以烧当羌为首,数十部联合起来,一起攻击先零羌,并且成功取得胜利,于是先零羌向东远遁,居住于北地、安定一带,这之后,先零羌的实力逐渐被削弱。

  烧当羌本来居住在大元谷今青海贵德西,人少势弱,在群羌联合击败先零羌后,又与卑浦羌发生冲突,遂征讨之,杀其酋长,尽收其民,然后迁居到大榆后,日趋强大起来。此外钟羌也很强大,号称有兵力十万,只是很少参与斗争,算是羌族中的永久中立者,正是因为这种策略的行使,在一定程度上壮大了钟羌,收留从战乱中归来的其他部落的族人,渐渐地成为了西羌当中又一支实力较为强横的羌人。至于其他羌部,大者万余人,小者数千人,一时都很活跃。但是先零羌、烧当羌却成为了世仇,经常隔个十年八年就会兵戈再起。

  曹操曾经前来平定过西凉的羌胡叛乱,深知羌人一旦聚集起来,那种形势是十分骇人的。不过,羌人当中没有指挥得当的军事人才,若是能有一个精通兵法的人指挥这些羌人,羌人的骑兵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凶猛的。

  他知道杨修要走,便问道:“侯爷什么时候走?”

  “现在便走,若等到天明,反而容易被人认出来。魏侯,西羌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则可替魏侯斩荆披棘,扫清前面的障碍,如果用不好,反而会割伤其手,请魏侯慎之!”杨修提醒道。

  “请侯爷放心,我自有分寸。我还有一事请教,不知道马超在钟羌当中信义如何?”

  “不如钟羌以东六部羌人的信义强盛,但仍然有所触及,钟羌是所有羌人中的异类,好斗,却不好战,如果要去请钟羌之人,魏侯还需要着实费上一番功夫才行。”

  “嗯,我会的。侯爷,那就告辞了,等回到长安后,再找个时间秘密见上一面,还有司空陈群之事…”

  “包在我身上。魏侯,我就此告辞,咱们长安见。”

  曹操亲眼目送杨修离开,当杨修离开之后,他已经有了成熟的打算,准备利用这次机会,借助西羌的力量,完成他反客为主的策略,并且要在西北的大地上,东山再起!

  当夜,马超、曹操等人都在烧当羌部落内休息,睡到大半夜后,忽然喊杀声四起,部落边缘地带也着起了大火。()泡)

  曹操登时惊醒,提剑出了大帐,正好撞上了许褚,急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许褚道:“不知道何处兵马来袭!”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曹仁跑了过来,急忙喊道:“主人,是先零羌…”

  这个时候,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曹休、曹真都汇聚了过来,护卫在曹操的大帐左右,但见半个烧当羌的部落都已经烧着了,烧当羌的羌人正在奋力迎敌。

  “先零羌居然突袭烧当羌,这事情确实是始料未及,绝对不能坐视烧当羌不顾,需要予以反击。”曹操道。

  曹仁道:“主人,先零羌人多势众,又是突然袭击,我们只这几个人,何以抵挡?不如静观其变,反正羌人的死活与我们无关,何必要浪费精力呢?”

  曹操摇头道:“非也!现在我和那良是同一条船上的,烧当羌有助于我们复国,必须帮衬。不过…先零羌确实人多势众,你等随我来,在那良面前做个形势即可。”

  话音一落,众人跟随曹操便朝那良所在的位置而去。

  此时,那良的羌王大帐周围聚集了成百上千的骑兵,那良也亲自披挂,抡着马刀,迎击突袭部落的先零羌。

  先零羌来势凶猛,数百骑已经突入了中军,朝着那良的王帐而去,烧当羌的骑兵昨夜因为喝酒的缘故,以至于还有点酩酊大醉,这种状态下迎击,无疑是前去送死。

  很快,先零羌的骑兵便冲到了那良的面前,那良率众与其ji战,虽然人多,却抵挡不住,很快周围死伤一片。

  眼看那良被围,不想一匹白马从天而降,马背上一人银盔银甲,白马银枪,长枪横扫,先零羌的骑兵尽皆落马,死伤一片,正是马超。

  而马超身后,王双也提一口大刀杀了出来,带领二百余骑兵冲杀过来,随同马超一起将先零羌的骑兵拦腰斩断。

  先零羌的一个渠帅见了马超,登时心惊胆寒,没想到马超也在这里,立刻下令撤退。

  其余被包围的先零羌骑兵,尽皆被马超、王双等人屠戮。

  等曹操带着人赶到那良的王帐时,马超已经解决了危机,而且先零羌因为畏惧马超的威名,不战而退,留下一地的狼藉,这场sāo乱遂平。

  马超见曹操率众赶来,便横枪立马,冷笑道:“曹孟德!何来太迟也?”

  曹操一脸的羞愧,本来是想来救那良的,没想到却晚了一步。他当即翻身下马,朝着马超行礼道:“有太子殿下在,这些蟊贼,何足为虑?臣不过是过来凑个热闹而已!”

  马超冷哼了一声,转身对那良道:“先零羌突然袭击这里,胆子不小,你部受创,需要调整些日子,待明年开春,我亲自率领劲旅攻击先零羌,为你报这一箭之仇!”

  那良此时左臂中间,鲜血直流,看到一般部落被毁,火势虽然被控制住,内心之恨却尤为加深。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仰仗太子殿下了!”

  “报——”一个羌人飞快地策马而来,到了那良身边,大声地喊道,“大王,不好了,兰兰公主被先零羌的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那良气愤非常,当即喊道,“追!派人追击,务必要将兰兰给我抢回来!”

  马超听后,便对身后的王双道:“你率领一百骑兵,火速追击先零羌,务必将兰兰公主带回来!”

  王双道:

  于是,王双带领一百骑兵调转了马头,直接走了。

  曹操道:“太子殿下,臣愿意一起去追击!”

  “哦,不用了,有王双一人即可,先零羌不过是趁火打劫,不足为虑。等天亮了,你还要和我一起去其他部族!”马超笑着说道。

  曹操无奈,只好不再吭声,看到那良受伤,烧当羌受创,心中暗暗想道:“看来,烧当羌的实力果然不如从前了,必须找个机会去一趟钟羌才对,若得钟羌十万兵,必然能够借势威吓其余羌人…”

  天亮之后,曹操等人跟随马超辞别了烧当羌,继续去其他的羌族部落,一一拜会各族羌王。

  而与此同时,先零羌的骑兵掳劫了烧当羌那良的妹妹兰兰之后,一路长途奔袭,向自己的部落奔驰而去,平明的时候,众人暂时停下歇息一番。

  先零羌渠帅乌孟虎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身材巨大、体格健壮的他径直走到了被掳劫过来的兰兰身边,见兰兰穿着性感,缠着面纱,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后来伸手撕开了兰兰缠在脸上的面纱,登时被兰兰的容貌惊讶的合不拢嘴。

  良久后,乌孟虎啧啧地说道:“怪不得大王非要把你给抢过来,原来你长得是如此的美丽!”

  兰兰不卑不亢,不吵也不闹,问道:“你们袭击烧当羌,就是为了抢我?”

  乌孟虎点了点头,说道:“我家大王对你垂涎已久,一直念及烧当羌强大,不敢下手。这次听说烧当羌十万兵尽皆命丧中原,实力不如以前了,这才蓄谋已久,派我前来将你抢走。不过,如果打的顺手的话,干掉那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可惜了,神威天将军当时也在,如果不是他在的话,我早就一刀将那良砍翻了。”

  “那良是西羌王,西羌第一勇士,你有这本领吗?”兰兰问道。

  乌孟虎呵呵笑道:“狗屁的西羌第一勇士!也只能去欺负欺负参狼羌、白马羌等,以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来到我们先零羌,给我洗脚都不要!”

  他说的虽然夸张了点,但是确实是事实,烧当羌、先零羌是世仇,彼此征战不休,互不承认对方的存在,那良称西羌王,先零羌的羌王也自称西羌王,所以先零羌的人视烧当羌的人如同草芥。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这乌孟虎确实够勇猛的,昨夜突袭烧当羌后,顺利的掳劫了兰兰,顺带着攻击了一下那良的王帐。就是他带领数百骑兵突袭到了烧当羌的王帐,并且在看见马超逃跑后回身一箭射中了那良的左臂。

  兰兰不再吭声,她辗转婚嫁了十七次,再多嫁一次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个克夫的命。虽然羌人并不相信中原道士算命的这一套,但事实证明,凡是与兰兰成婚的西羌男子,均在新婚之夜因为各种意外命丧在兰兰的裙摆之下。

  西羌的巫医曾经为兰兰看过,可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这件奇怪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西羌。先零羌的大王乌吉利听说话,亲自扮作商人,魂到烧当羌去看兰兰,这一看之下,立刻被兰兰的美貌所mi住,回去之后,也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兰兰不娶。所以,才有了这出乌孟虎不远数百里奔袭烧当羌,却只是为了抢一个女人的荒唐事。

  乌孟虎刚休息了不到一会儿,后面的探马便过来禀告,说追兵来了,于是乌孟虎便翻身上马,带着部下继续向东奔驰而去。

  先零羌的人马在前面跑着,王双带着一百秦军骑兵和五百多骑烧当羌的部众在后面狂追,连续追逐了一个白天,直接追到了北地郡内。

  先零羌由于秦军支持烧当羌,是以和秦军互有芥蒂,所以受到秦军的排斥,秦军曾经试着攻打过先零羌,但是先零羌很警觉,和秦军玩躲猫猫,你来我走,你走我再去,一直活动在北地、安定、武威三郡之间,后来,秦军一直把视线放在了汉中和关东,忽略了先零羌,先零羌的大王乌吉利便率部攻占了北地郡的廉县,永久性地驻扎在了灵武谷。

  灵武谷和华夏国的朔方郡交界,也是秦军的边缘地带,所以先零羌处在这个两不管的地带,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短短两年功夫,先零羌和鲜卑人c魂齿相依,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乌孟虎带着兰兰和八百骑兵一路退到了北地境内,可是王双等等依然穷追不舍,他怕泄露了先零羌的居住地,便分出一百骑护送兰兰先回,他自己则改变方向,带领士兵钻进了贺兰山。

  王双等人因为受命在身,也一起追至贺兰山,依然对乌孟虎穷追不舍。

  而负责带领兰兰回灵武谷的那一百骑兵,离灵武谷也越来越近,心想追兵也被引走了,又累有困的他们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一夜。

  哪知道,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遭受到了袭击,一员大将手提大刀连斩十数人,一马当先,勇不可挡,正是华夏国卫将军、朔方知府庞德。

  庞德本来驻守朔方,听闻边境老是有不明骑兵出没,以为是鲜卑人,便率领十余骑远离朔方府,深入北地打探,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拨骑兵,遂突然袭击。

  朔方府驻军都是昔日张辽所带狼骑兵,各个骁勇善战,虽然只有十余名,去也奋勇杀敌,杀的又累又困的先零羌骑兵纷纷四处逃窜。

  庞德正追逐间,见一名骑兵带着一名女子,于是追了上去,一刀将那名先零羌的骑兵给劈成了两半,见其余骑兵纷纷逃走,便不再追逐。他策马来到了那名女子的身边,看了一眼骑在马背上貌美的兰兰,问道:“你是何人?抓你的又是些什么人?”

  “我叫那兰,是一个不详的女人。()”兰兰操着一口西北方言说道。

  庞德听到这一句话时,眼睛里冒出了一丝异彩,急忙用西北方言问道:“不详?何等的不详?”

  “中原的道士说我是克夫的命,我已经连续克死了许多任丈夫,所以,我是一个不详之人…”兰兰回答道。

  “抓你的又是些什么人?”

  “是先零羌的人,说要抓我献给先零羌的大王。”

  庞德也是凉州人,自幼生活在凉州,对那里的情况非常的了解,打量了一下那兰后,当即问道:“你不像羌人,也不像汉人,是西域来的?”

  “我是羌人,是烧当羌的,只是母亲是西域人而已。”

  庞德不再问了,环视了一周,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只率领了这十余骑,只是出其不意才获胜的罢了。我给你一匹马,你走吧。”

  “我孤零一人,又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再遇到那些先零羌的人,又该如何是好?”那兰身上流着的血虽然有一半是羌人的,但是身体素质一点都不像个羌人,除了会骑马以外,开不了弓,射不了箭,显得很是柔弱。

  庞德顿时怜香惜玉,觉得兰兰说的很对,便想了想,问道:“那你可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就是我的恩公,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庞德道:“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话音落下,庞德等人簇拥着那兰迅速离开了此地,开始原路返回。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庞德等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朔方府。

  临戎城的城墙上,旌旗林立,华夏二字迎风飘展,朔风怒号,秋风如刀,吹的那兰的身上一阵冰冷。若非庞德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穿着单薄的那兰披上,只怕那兰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临戎城上,守城的狼骑兵远远地望见庞德一行人回来了,便打开了城门,放庞德等人进城。

  朔方原本是郡,自从高飞称帝后,便将境内所有的郡改成了府,太守改成了知府,算是正二品的官。但是朔方是华夏国的边塞,又是苦寒之地,所以跟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别的地方都是军政分离,但是在朔方,庞德一个人挑起了军政的大权,只因朔方人口稀少,地处塞外,与沙漠接壤,苦寒之极,城中除了驻军以外,连一个百姓都找不到。

  进城之后,庞德带着那兰来到了知府衙门,将那兰安排在了衙门里面,并且吩咐士兵给那兰整顿好房间。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庞德拖着疲劳的身子,便回到了自己的住房。

  刚一推开门,便见一个女人直接朝庞德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庞德的腰,嗲声嗲气地道:“夫君,你怎么才回来啊,人家可想死你了…”

  庞德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把将那女人给横抱了起来,然后径直朝床边走去,将女人轻轻地放在了床上,啵了一下。

  “让夫人受苦了,这里地处塞外,苦寒之极,不比蓟城。但是我身为卫将军,国中大将,守备边疆也是应该的。这些日子你可住的还习惯吗?”

  女人是庞德的妻子,是一个乌丸人。高飞曾经三次下令胡汉通婚,而庞德和他的妻子就是胡汉通婚的产物,而且还是第一次。

  那个时候,高飞刚刚平定了丘力居的乌桓叛乱,并且成功说服难楼等人迁徙到辽西,在稳定了乌桓人的基础上,第一次发布胡汉通婚令,庞德自告奋勇,身先士卒,跑到乌桓的居住地挑选了他现在的老婆。当时有些人并不看好这桩婚事,但是事实证明,庞德的婚姻生活很美满,结婚刚一年,便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两个人的性格也极为相似,因为庞德的老婆也是能征善战的乌桓族的女中豪杰。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你们汉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你,自然就要跟你在一起。再说,我们乌丸人都是天当被,地当床的,一个穹庐走天下,早已经习惯了塞外的生活。说实话,在蓟城我还真不习惯,现在来到这朔方,我渐渐地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对了夫君,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有点小事给耽误了。夫人,我这次从北地带回来了一个女人…”

  “你…你要纳妾?”庞夫人紧张地问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庞德说过,这一生只要你一个。我带来的那个女人,是西羌的美女,姿色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陛下的蝉贵妃你见过吧?”

  “嗯,见过。”

  “这个女子绝对不亚于蝉贵妃,陛下之前丧了一个配偶,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又都各自哺育两个小王爷,如今不打仗了,陛下也应该多娶几个贵妃充实后宫了。所以,我想将这名西羌美女献给陛下。”

  庞夫人听完之后,狐疑地道:“夫君,你怎么会突然想道这个问题?”

  “现在整个华夏国,文武大臣都在替陛下着急,虽然嘴上都没有说,但是他们心里都清楚,陛下早晚会再纳妃子的。谁要是攀上了陛下这门姻亲,谁就会飞黄腾达了。我庞德自从跟随陛下以来,从未有过二心,也承蒙陛下看得起我,让我做了卫将军,我只有一个失散的哥哥,却没有什么妹妹,这次偶然得到了这样的一名美女,若不献给陛下,我庞德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庞夫人道:“夫君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是献了这名美女,以后陛下也肯定会对夫君另眼相看的。”

  “陛下一直对我很好,如果不是当初在北宫伯玉的贼窝里和陛下相遇了,我想我现在应该还在西凉放马呢。当然,还有太尉大人,因为是太尉大人的一番话,才让我选对了明主。”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给陛下?”

  “不急,我另有打算。如今陛下已经赶赴洛阳,正在筹备人才选拔的事情,我这个时候不应该让陛下分心。我先给太尉大人写一封信,让太尉大人将此女推荐给陛下…”

  话音一落,庞德当即离开了床边,坐在一张凳子上,开始给贾诩写信,信写完毕之后,便差人送了出去。

  第二天,庞德便委派几名亲随将那兰送往蓟城贾诩的太尉府。

  华夏国,洛阳。

  高飞御驾莅临洛阳,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壮观的出场场面,而是单独骑着一匹马,身后带着一些亲随,便来到了正在重新修建的洛阳城周围。

  早在高飞宣布称帝的时候,就委派士孙瑞召集民夫,重修洛阳城。高飞更是拨了一项巨款给士孙瑞,让士孙瑞务必要修建的比蓟城更大,更有都市的气息。

  城建图是高飞亲手绘制的,第一次在城池的下方运用了排水系统,在洛阳废墟的西北二十里处开始修建,一边挖掘地下排水系统,一边用水泥涂抹好挖掘而成的甬道,保证以后一旦下了大雨,就不会出现水淹七军的局面。

  高飞视察了一下洛阳的建设情况,仅在此停留了一天,便朝这次文武才俊选拔的地方河南城奔驰而去。

  河南城内,人山人海的,各地文武才学之士多不胜数,而且络绎不绝,源源不断的向河南城中涌来,河南城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文武才子的临时休息地点。其中,不乏有一些从华夏国外来报名参加的。

  因为之前高飞称帝、选拔文武官员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再加上时间充裕,所选的地点又是在天下之中的洛阳,所以各色各样的人都汇聚在了这里,静候开始选拔的那一天。

  华夏军驻扎在河南城外,负责这次选拔大赛的武官主考官,赵云早已经在这里搭建好了皇帝的行辕,也搭建起来了擂台赛,让人统计一下报名情况后,才敢向上汇报。

  高飞抵达行辕时,已经是旁晚了,华夏国虎威大将军赵云亲自率部迎接,将高飞迎接至行辕内。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云以下,所有行辕内的大小军官全部跪地叩首道。

  高飞端坐在行辕的龙椅上,不慌不忙地说道:“都平身吧。”

  于是,众人站了起来,纷纷在高飞的示意下落座。

  “诸位将军,你们都辛苦了,这些日子以来,为了选拔的事情而操心,我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已经让人带来了十几车美酒,不日即可抵达,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痛快的开饮了。子龙,截至到目前,一共有多少人报名?”

  “一共有一千三百六十二人。”

  “年龄最大者几何?最小者又是有多大?”高飞问道。

  “年龄最大者已经五十八岁了,而最小的才十岁。陛下的求贤令一经发布,立刻便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加上这次悬赏极高,而陛下又唯才是举,所以报名的年龄差距很大。”赵云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高飞笑道:“才一千多人啊,人真少…”

  “陛下,离正式选拔还有十天的时间,不知道陛下可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按照我之前定的方阵去做吧。”

  “诺!”

  公元190年,华夏国神州元年,十月初八。()

  这天早上,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来,它那最初几道光芒的温暖跟即将消逝的黑夜的清凉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种甜美的倦意。

  这是―个非常新鲜幽丽的早晨,阳光晒的大地镀上金色,空气是清冷而甜蜜的,欢乐的曙光照射在了整个河南城的上方,在太阳底下,一座早已经搭建好的擂台周围站满了人。

  只短短的十天,前来应选武官的人数便ji增到了一万五千八百三十七人,让高飞看到了一种希望。

  华夏军的士兵整齐地列队在擂台的周围,负责当地的治安,赵云站在高飞的身边,负责他的人身安全。

  高高的擂台上,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高飞显得是那样的威武,站在高处,环视了一下擂台下面前来应选的人,朗声喊道:“今天,注定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因为,我华夏国要从你们当中选出能够冲锋陷阵的将军来。你们当中有来自不同地方的,有华夏国的,也有别国的,每一个人的报名信息虽然不是都能了如指掌,却也大致浏览过一遍。我希望你们能够拿出百倍的信心,勇争上游。那么,我宣布,此次华夏国第一次武道选拔大会正式开幕!”

  “万岁!万岁!万岁!万岁!”军民齐悦,朗声呼喊,响声直冲云霄,许久没有生机的洛阳京畿附近,仿佛苏醒了,那一条沉睡中的巨龙,也似乎在这欢呼声中一点点的醒来。

  于是,在高飞宣布正式开幕以后,按照事前将应选选手编号进行了统一的安排,单号和双号分开,分成了两大组,一组为华夏队,一组为神州队,两组的比赛同时进行,但又分别划分出许多不同的场地来。

  报名的一万多人里,良莠不齐,为了能够合理的处理这一事情,高飞特意将选拔分成了弓箭、骑术、兵器、力气以及拳脚五个比赛项目。大赛采取淘汰赛,第一轮各个选手并不直接参见对抗赛,而是先进行海选。高飞特意抽出了军中的一些将军担任主考官,分别对各个项目的比赛进行评级,凡是符合选拔规格的,予以录用,不符合的则无情的淘汰。

  所以说,这次武官选拔,高飞只重视个人的能力,也就是说,第一轮选拔,你要五项全部通过才行,他要的是先锋大将,能够冲锋陷阵的,如果不是全能,根本不配做那么高的官。

  辰时三刻,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选手也全部被分派到河南城周边的各个场地进行项目测试,第一轮海选正式开始。

  高飞在赵云的护卫下,带着亲随游走在各个选拔场地之间,利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使劲的给选手加油打气。那些选手受到皇帝的鼓舞,越发的显得精神十足,在高飞临近的时候,便大肆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才能。

  武官和文官是分开选拔的,高飞的设想是,武官选拔没有通过的,还可以去参见文官选拔,所以文官的选拔会拖后进行。不过,从报名的数据来看,报名参加文官选拔的人数远远超过了武官,已经达到了三万多人。

  而关于文官如何选拔,到现在高飞还没有想出个定论,所以才故意将比赛日期延后进行,让参加文官选拔的选手全部停留在离河南城不远的谷城,一日三餐,全由朝廷出资。

  高飞巡视完武官选拔一圈后,因为人太多,所以也是眼花缭乱的,对于他而言,这一次只是走个形势,他关注的是后面。海选,很有可能会淘汰掉绝大一部分人。

  因为他看到许多能够将三百斤的鼎举过头顶的力士,但是却无法开弓射箭,又或是无法骑马,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因为这个年代,骑马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有些贫穷的人,根本买不起一匹马。

  所以,高飞在一定程度上放宽了对骑术的要求,只要能够骑在马背上绕圈跑上五圈不掉下来就算过关。

  因此,第一轮海选几多欢喜几多忧。

  海选一共进行了两天,两天过后,海选彻底结束,一万五千多人,能够通过第一轮海选测试的,只有三千多人。这个数字,也在高飞的预测当中。

  十月初十,天气逐渐变冷,河南城上空变得如此的yin霾,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选手的情绪。

  那些在海选中落选的人,高飞也做了合理的安排,让赵云竖起了一个募兵处,只要愿意参军的,会根据他们参加海选时的成绩进行安排,在军中就职。于是,海选落选的人都前来参加了,另外还有一部分人则是去报名文官选拔了。

  第二轮比赛是正式的对抗赛,先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比赛,胜者晋级,败者淘汰,依然按照箭术、骑术、兵器、力气、拳脚来比试,每个人比试五次,然后以最后的综合成绩定胜负。

  这一轮选拔将直接淘汰掉一半的人,加上人数少,所以之用了一天的时间便结束了,而比赛的结果也在当场就公布出来。

  十月十一,第三轮选拔正式开始,在第二轮胜出的一千五百多人仍然按照第二轮的选拔方式进行选拔。于是,又淘汰掉了一半的人。

  十月十二,十月十三,十月十四,这三天进行了第四轮、第五轮、第六轮的选拔,七百多人变成三百多人,三百多人变成了一百多人,一百多人最后剩下的只有几十人,这种淘汰赛非常的残酷,选出来的人也可以说都是万里挑一的。

  到了十月十五这天,高飞手里拿着最后的七十八个人的名单,匆匆浏览了一遍后,在名单中赫然看见了一个较为熟悉的名字。他眼前一亮,当即环视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七十八个人,问道:“谁是郝昭?”

  人群中一个少年应了一声,叫道:“启禀陛下,草民便是郝昭。”

  高飞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但见人群中郝昭健硕的身姿鹤立鸡群,远远高出其他人一个头,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一张四方脸看不出美丑,纯属大众化的脸庞。他径直走到了郝昭的面前,见郝昭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便问道:“你真的只有十四岁?”

  郝昭面对高飞的问话,一点也没有显得紧张,随口答道:“草民确实只有十四岁!”

  “很好,接下来的选拔会更加的严格,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我会一直关注你的。”高飞不爱说朕,虽然说朕是皇帝的专有名词,但是却会给人一种距离感,让人无法靠近。所以,他一直以我来称呼自己,这样会更随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郝昭见高飞对自己如此关注,内心也十分的欢喜,说道:“请陛下放心,郝昭一定不会辜负陛下对我的期望!”

  高飞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郝昭的肩膀,说道:“很好,争取夺个第一,那车骑将军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陛下为何如此偏心,我令狐邵一点都不比郝昭差,为什么只关注他,不关注我!”一声巨大的叫声突然在高飞的耳旁响了起来,震得高飞的耳朵都一阵嗡鸣。

  “大胆!竟然敢对陛下无礼?”赵云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令狐邵的胸襟,只将手轻轻一抬,便将令狐邵整个人给举了起来,接着便往地上摔。

  令狐邵被赵云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抓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加上他也没有注意,竟而被赵云给高高举了起来。但是就在赵云要摔自己的时候,令狐邵手臂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了赵云的手臂,身子在空中一转,双脚落地之时,反而将赵云拉到了身边,拉着赵云的臂膀几玉将赵云甩到了一边。

  若非赵云武力过人,这突如其来的一甩,还真的将他给甩出去了,他借力打力,身子飘出,双脚着地,反而再次将令狐邵给抓住,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轰!”

  一声闷响,令狐邵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十几名持着长枪的士兵便将枪头抵住了他的身子。

  高飞看到了整个过程,令狐邵的表现倒是令他大开眼界,没想到还有一个不怕死的,敢去和赵云叫板,是脑袋锈逗了,还是根本就是傻?

  “陛下,你没有事情吧?”赵云急忙问道。

  “没事!把他给放了。”

  于是,士兵撤去了兵刃。令狐邵从地上爬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赵云,叫嚣道:“刚才不算,是我太大意了,再来比过!”

  “比是要比的,不过你打不过我的虎威大将军,要比试的话,你就和他比,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谁更厉害。”高飞笑着指着郝昭说道。

  “肯定是我!”令狐邵当仁不让地说道。

  高飞看了看这七十八个人,决定这样的人数,从一万五千多人里挑选出来,怎么着也都算是精英了。于是,他决定改变之前淘汰赛的比赛方式,对众人说道:“那么,第七轮比赛正式开始,不过与前几次不同,这一次,比的是你们互相合作,我将你们分成两组,两组之间进行一次正规的军事演练…你们,怕流血吗?”

  “不怕!”

  “很好,子龙,发给他们兵器、战甲,让他们真刀真枪的比。”

  赵云怔了一下,问道:“陛下,这样真的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男人流血不流泪,这是很正常的,作为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奋勇杀敌的人才堪当此大任。”高飞朗声说道。

  赵云道:“臣明白,只不过刀剑无眼,万一弄出了人命,那就得不偿失了。臣以为,还是用木棒、木剑代替真正的兵器吧?”

  高飞想了想,觉得赵云说的也没错,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按照单双号进行编制,两边分开,来一场对抗赛。”

  说着,高飞走到了一边,拔下了一面大旗,带着大旗来到了擂台下面的一片空地上,走了好远这才停下来,将吩咐士兵将大旗插在那里。

  “你们都给我听着,今天的这一场选拔将是最终的决赛,你们要竭尽全力,只要谁能第一个从擂台那边跑到这里,并且摘下这面大旗,谁就是这次武官选拔大赛的冠军,车骑将军的官职,也就是谁的!”高飞指着那面大旗高声喊道。

  选手们听到高飞的这句话都倒吸了一口气,七十八个人都面面相觑,这样的选拔,无疑是让每一个选手和另外七十七个人为敌,谁不想一举夺魁抢到车骑将军这样的高官来做。

  “你们先好好的歇息一番,一会儿给你们发放兵器、战甲。”高飞话音一落,便重新回到了擂台赛,让人搬来了一张椅子,他端坐在那里,可以俯瞰着整个比赛场地。

  士兵开始给那些选手发放木剑、木盾,赵云这个时候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躬身问道:“陛下,臣有些不太明白…”

  “有什么不太明白的,尽管说出来。”

  “陛下为何突然放弃了之前制定好的选拔方针,这样草率,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还有,陛下只在那里设立了一面大旗,那岂不是要其中一个人和另外七十七个人互相为敌吗?这些人中,虽然说有些身手不凡,但每个人都是强中的强者,臣担心这七十八个人到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到那面旗帜下面的。”

  高飞笑道:“我心中有数,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对了,刚才那个叫令狐邵的,是什么人?”

  赵云当即向高飞禀告道:“令狐邵,字孔叔,太原人,父亲曾经是大汉朝的乌丸校尉,也算是将门之后。”

  “这次报名的并州人不少,其中光太原一地就有一千多人,可见并州健儿风采依旧啊…”高飞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在擂台下面鹤立鸡群的郝昭。

  他对于这个人物并不陌生,在正史中,郝昭曾经是魏国的将军,受命防守陈仓,面临诸葛亮率领的数倍于自己的敌军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将诸葛亮堵在了陈仓城外,任由诸葛亮怎么攻打,他都能够轻易的化解。

  这次人才选拔,不过是个形势而已,东汉末年那些知名的文臣武将都基本上都在各地当官,他之所以要这样公开选拔一次,就是为以后筹建新军做准备,掌控半个天下,也是时候扩军了。

  擂台下面,郝昭站在众多选手当中,环视了另外的七十七个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令狐邵的身上,他拿着刚刚发放的木剑和木盾,径直走到了令狐邵的身边,问道:“兄弟,你是太原的吧?”

  “谁是你兄弟?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一边待着去。”令狐邵不耐烦地道。

  郝昭仿佛没有听见似得,继续说道:“我叫郝昭,字伯道,也是太原人,咱们是同乡,我想…”

  “是同乡又待怎地?今日这头筹我是拿定了。”令狐邵暴躁地叫道。

  郝昭呵呵笑道:“这倒不一定,哥哥且看,除了我以为,这里还有另外七十六人,每个人都是身手不凡的人,这里到大旗虽然只有两里路,但是谁不想当冠军,必然会互相牵制,这样一来,就等于一个人和其他所有的人为敌了。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两个联手,先齐心协力的到达大旗下面,至于那大旗谁能拿走,再各凭本事。这样一来,你我的压力就会大大的减少,而且我们也会事半功倍。令狐兄,你觉得呢?”

  令狐邵也不是个傻子,自然注意到了其他人的虎视眈眈,听郝昭说的如此小声,也是生怕别人听见了他们的计划。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问道:“就算我们两个联手,也未必是另外七十六个人的对手,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这样轻易的通过,你的这个计策虽然不错,可是却很难奏效。”

  郝昭沉思了片刻,见令狐邵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道:“那以令狐兄之见呢?”

  令狐邵笑道:“既然他们都势在必得,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人过去,你看好吧,等比赛一开始,他们必然不会先动,而是先要解决自己身边的人,这就是一个莫大的机会!”

  郝昭听后,犹如醍醐灌顶,顿时说道:“我有主意了,我们可以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等他们都打累了,咱们再一拥而上,必然可以从那些人当中冲过去。不过,前提条件是,你我必须联手。不知道令狐兄意下如何?”

  令狐邵道:“就这样定了,不过,只要有我在,那面旗你休想拿走。”

  郝昭笑而不答,坐在令狐邵的身边,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

  擂台之上,高飞远远地看去,见郝昭和令狐邵在那里细声说着什么,心中暗想道:“看来,冠军要在他们两个人中间产生了。”

  等到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高飞便命人吹响了号角,宣布比赛开始。

  这边号角声还没有落,那边握着木剑、木盾的选手便立刻展开了厮杀,原先划分的小组也荡然无存,只要看见人就纠缠着扭打在一起,谁也不分谁了,大家都陷入了混乱。

  至少还有两个人没有参战,而且那两个人竟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细细地观看着前面不停打斗的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高飞看到了这奇怪的一幕,从新看了一眼郝昭的资料,发现郝昭是太原人,和令狐邵是同乡,这也就不难理解两个人挤在一起的原因了。

  喊杀声不断,虽然选手用的都是木剑,但是用力挥打在人的身上,也是一样的疼。

  郝昭、令狐邵看到前面的战况开始越来越激烈了,那些人互相争抢着,竟而忘记了谁是谁,只顾着厮杀。

  不多时,十几个选手就坚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郝昭、令狐邵的眼光一冒,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齐肩并进,都大声地喊道:“杀啊!”

  两个人一经冲了过去,就已经是没有回头路了木剑开道,木盾护住周身,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轰!”

  郝昭、令狐邵突然起来的一阵猛攻,迅速地冲开了那些应选的选手。两个人就像是套在了一起一样,互相照应着,一直向前冲去。

  此时,那七十六个人早已经疲惫不堪,哪里经受的住郝昭、令狐邵的突然袭击,直接被冲开了一个口子,两个人向着大旗那边跑了过去。

  这时,其余人都意识到了危险,全部屏弃了之前的误会,跟在郝昭和令狐邵的屁股后面猛追。

  “这样下去,谁也别想拿到旗帜,必须阻止他们的前进。”郝昭厉声对令狐邵说道。

  令狐邵一边跑着,一边咧嘴笑着,说道:“为什么不是你去抵挡他们?”

  郝昭不答,只顾自己向前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便将冲到了大旗的下面,正要身手去抓,

  不料一把木剑刺斜地飞了出来,直接拦住了郝昭的去路。

  “你想独吞?”令狐邵一个箭步蹿到了郝昭的面前,当面呵斥道。

  “随你怎么说,我只是取我应该取的东西!”郝昭说道。

  “那你先过我这一关!”令狐邵理直气壮地说道。

  “此事先搁下,先将其他人击退之后,我们在以武力等高低。到时候不管是谁输了,至少前两名是我们的。!”话音一落,郝昭急忙转过身子,一脸横肉的看着那拨追来的人。

  令狐邵觉得郝昭说的在理,便暂时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放下,跳到了郝昭的身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不是来救你的,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对而已…”

  擂台上,高飞和赵云看的真真切切,尤其是高飞,看到郝昭和令狐邵合作无间,便对身边的赵云说道:“你猜他们两个人谁会赢得最后的冠军?”

  赵云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臣不好估测,郝昭和令狐邵确实是与众不同,但是他们水能拿到冠军,臣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高飞道:“嗯,吩咐下去,让准备好午饭,等比赛结束了,我要亲自宴请他们。

  赵云“诺”了一声,转身叫来了几名亲卫,让他们去伙房转悠了一下,吩咐后厨备好薄酒小菜。

  擂台下面的空地上,打的太有激情了,郝昭、令狐邵并肩作战,用他们手中的兵器迎战另外一些人,由于养精蓄锐的缘故,所以那些人在他们两个联合的打击下,纷纷退却,不敢再上前。

  (抱歉,这两晚一直很困,写着写着就睡着了,内容可能有点不是很好,望见谅,以后还是放在白天更新吧,有精神才能写出好的文字来。)

  (抱歉,这一章来的有点晚了,有事情耽搁了,请见谅。)

  一群疲惫并且带着不同程度伤的选手,眼睛里充满了只有野兽才有的目光,紧紧地看着大旗下面的郝昭和令狐邵,虽然心中极为不服气,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近前。

  迎风飘展的华夏大旗下面,郝昭和令狐邵背靠着背,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一手持着断裂的木剑,一手持着千疮百孔的木盾,都气喘吁吁地,可是眼神却极为凶恶。

  如果说那群疲惫的选手是一群狼,那么这两个人无疑是两头啸傲山林的猛虎。

  天地间一派肃杀,气氛也异常的紧张,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的气味,飘荡在周围,久久不能散去。

  “这面旗!我们兄弟要定了,还有哪个不服气的,尽管过来!”郝昭虎视眈眈地望着对面的七十六个人,朗声地喊道。

  七十六个人中,没有一个人不带伤的,手中的木剑也早已经断裂了,有的连木盾都没有了,原先的一场恶斗,他们都不信任对方,见到人就打,使得整个场面一度失控,最后弄得每一个人都遍体鳞伤。

  直到郝昭、令狐邵两个人将他们冲开之后,他们才意识到了原先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大旗只有一面,你们却两个人,为什么你们会联手迎敌?”其中一个不解的选手站了出来,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在这种情况下,联手迎敌,远比单独作战更有胜算。大旗虽然只有一面,但是必然会被我们其中一人拿走,也就是说,我的机会是一半,与之前的那么渺茫的机会哪个更有优越性,我想你们应该能够想通!”郝昭回答道。

  其余人都面面相觑,之后便是一脸的羞愧,他们之中不乏有亲兄弟、朋友、同乡,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到先合作,再夺旗的办法,反而将最亲近的人也当成了敌人。

  最后,这七十六个人强打着精神的人都接二连三地坐在了地上,似乎放弃了继续争夺的打算。

  不一会儿的时间,七十六个人全部坐在了地上,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在了郝昭和令狐邵的身上,似乎在期待着他们两个人能分出个高低。

  郝昭见其余人都不再抢夺了,斜视了令狐邵一眼,见令狐邵并未先去抢夺大旗,他急忙转身上跃,想给令狐邵一个措手不及。

  “想夺魁?门都没有!你给我下来!”令狐邵不是傻子,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郝昭鬼主意多,所以对郝昭特别的提防,一见到郝昭跳了起来,便立刻伸出了双手,直接抱住了郝昭的双腿。

  郝昭的身体刚跃到半空中,双腿便被人紧紧地拉住了,然后只觉得身体被人强行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令狐邵的身影纵身跳了上去,眼看伸手便要触及到了那面大旗,不料一个身影突然飞出,一脚把他给踹了出去,顺势着将大旗一把给扯了下来,直接抱在了怀里。

  “轰!”

  一声闷响,令狐邵重重地栽在了地上,撞上了刚爬起来的郝昭,两个人当即跌了一个狗啃泥。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了,谁也没有看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个明明已经遍体鳞伤的人,竟然奇迹般的从人群中飞了出去,反而将那面大旗给夺在了怀里。

  “哗——”

  全场哗然,围观的人也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坐在擂台上的高飞看到这一幕,也急忙站起了身子,这戏剧化的一幕实在太过意外了,使得整个比赛充满了悬念。

  “你是谁?”令狐邵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衣服上还有一个偌大的脚印,从地上爬了起来,怒视着那个拿着大旗的人,大声地问道。

  那个抱着大旗的人,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长的方面大耳,轮廓粗犷,颇有强悍的男儿气概,最吸引人的,是他的神态,虽然好似漫不经心,却给人一种真诚可信的感觉。

  他的眼神深邃灵动,单看他的眼神,便知此人生性放荡不羁,而他黑色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的那种冷漠、空洞、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却让人看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目光并不张狂,也不灼热,它甚至只是一片虚无,正因为如此,才让人无法琢磨,看不透,也看不明白。

  他那颀长的手指微微地抖了一下,右手食指和中指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轻微地摩擦着,然后一切恢复自然,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在下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

  “你…你这算什么?之前明明看见你不抢夺了,怎么却又突然出手?”令狐邵气忿地说道。

  “你错了,这叫兵不厌诈。而且,从一开始,我就志在必得。你们两个人那么显眼,以为别人会注意不到你们吗?你们两个交头接耳的时候,我就看的一清二楚,这才定下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策略。”贾逵的话语里依然没有丝毫的感情,他朝着令狐邵和郝昭拱手道,“不过,我还要谢谢二位,如果不是二位这么拼力,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得到这面大旗。”

  “我们说的那么小声,你怎么会清楚我们的谈话?”令狐邵不解地问道。

  “抱歉,我会唇读术。”贾逵回答道。

  郝昭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走到了令狐邵的身边,看了贾逵一眼,说道:“哦,我记得你了,刚才开始没有多久,你就第一个倒下了,原来你一直在装…”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面大旗是我的了,这个车骑将军,我当定了!”贾逵掷地有声地说道。

  令狐邵一脸的不忿,双手握紧了拳头,刚向前跨了一步,手臂便被郝昭给拉住了,他扭头喝道:“松手!”

  郝昭摇了摇头,说道:“大局已定,已经无可挽回,怪只怪我们太轻敌了,没想到反而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难道就这样算了?那面大旗,应该是我的!”令狐邵咆哮道。

  “已经无可挽回了,又何必执着?”郝昭安慰地说道。

  他话音一落,松开了令狐邵,向前跨了两步,挡在了令狐邵的身前,拱手朝贾逵道:“贾兄智谋过人,文武双全,我郝伯道十分的佩服。”

  贾逵向着郝昭回了一个礼,说道:“惭愧惭愧,若论单打独斗,我未必是你们二人的对手,所以才出此下策,实在对不住二位了。”

  “哼!”令狐邵见大势已去,已经无法挽回,冷哼了一声,气的肺都要炸了。

  “啪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高飞已经从擂台上走了下来,一边走着,一边鼓掌,笑着说道:“精彩!真是太精彩了,你们今天让我看到了一个十分精彩的比赛…”

  “叩见陛下!”贾逵、郝昭、令狐邵等人见高飞来了,纷纷跪在了地上,大声地高呼道。

  “免礼,免礼,都起来吧。”高飞急忙说道。

  当众人纷纷站了起来的时候,便见高飞径直走到了贾逵身前,上下打量了贾逵一番,然后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陛下,草民叫贾逵,字梁道,河东襄陵人。”贾逵见到高飞时,很有礼节的说道。

  高飞听到之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七十八个人的名单,他也是大致浏览了一遍,难免会有漏掉的,大概是自己错过了贾逵的名字。这个人,高飞也有点印象,《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中均有记载,是魏国的臣子,算是文武双全的那种,武勇虽然并不出众,但是胜在智略上,刚才的那一幕,就足以证明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智谋夺取了这次武官选拔的头筹。

  “哈哈哈…好,好的很。既然你已经夺得了这次选拔的头筹,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华夏国的左车骑将军,官居从一品,封冠军侯,另外赏赐金币千枚!”高飞道。

  贾逵听后,感激万分,当即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高声呼喊道:“谢陛下赏赐,谢陛下赏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人看后,有的失落,有的羡慕。其中最难受的要数郝昭和令狐邵,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还略带着不服,并且眉宇间还有几分不喜。

  高飞也清楚,本来他的初衷是给这次武官选拔的第一名一个卫将军的,但是后来思虑了一下,准备将车骑将军分成左右,让徐晃担任右车骑将军,贾逵担任左车骑将军。当然,汉人以右为尊,自然是徐晃大过贾逵,但是在官阶上,都是从一品的高官,俸禄什么的,都是相同的。

  除此之外,高飞还注意到了郝昭和令狐邵两个人的表情,当即道:“令狐邵、郝昭听封!”

  令狐邵、郝昭本来还在羡慕嫉妒恨中,忽然听到高飞的话语,两个人都是一愣。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陛下跪下领取封赏?”赵云这时走了过来,指着令狐邵、郝昭两个人说道。

  令狐邵、郝昭两个人登时跪在了地上,感激涕零,急忙高声呼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道:“你们两个也表现不俗,令狐邵担任偏将军,郝昭担任裨将军,皆为正五品的官,另外每个人各赏赐一千银币以做鼓励。”

  “谢陛下隆恩。”令狐邵、郝昭一起叩头道。

  高飞转过身子,对其他七十五个人说道:“你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全部担任都尉一职,属于我华夏国正七品的官,至于怎么样分配,等明天我会让虎威大将军贴出任命状的。”

  “万岁!万岁!万岁!”一群人都欢喜地高声呼喊道。

  (还有一更,放在下午吧。)

  武官的选拔正式落下了帷幕,贾逵出人意料的夺得了冠军,其余表示愿意参军的一共有一万人,高飞也都做出了合理的安排,全部编制成了一支新的军队,让贾逵出任这支部队的主将,郝昭、令狐邵为副将。

  大赛结束后,高飞在赵云等人的陪同下,策马去了谷城,准备进行文官的选拔。

  傍晚的时候,高飞抵达了谷城,华夏国枢密院太尉卢植、盖勋,内阁丞相管宁、钟繇,带着谷城的大小官员,一起将高飞迎入了城内的县衙。

  高飞刚一坐下,便问道:“武官的选拔已经在今天落下了帷幕,关于文官的选拔,你们可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管宁首先说道:“启禀陛下,文官的选拔是要充任地方官员的,如果选拔不好,就会弄巧成拙,臣以为,当择选其优良者录用,并且要考校一下他们解决政事的能力,只有如此,才能造福一方。”

  高飞觉得管宁说的很对,这正是他头疼的地方,选拔文官绝对不能像选拔武官那样简单粗暴,毕竟一旦选定,可是让他们去治理地方,如果从政能力低下,又或是心术不正,肯定会祸害一方。

  他忽然想到了汉朝的察举制,不得不承认,这种制度在一定程度上给大汉输入了不少从政的人才,只要每一项环节都保持公正的话,还是很不错的一套选拔人才的治理。

  他想了想,说道:“参加文官选拔的一共有三万八千多人,而我们之前预算的地方官员的缺口是在五百多名,如何选拔才是关键,你们有何意见?”

  钟繇道:“启禀陛下,由于陛下之前在檄文中说的很清楚,只要有才,就予以录用,不考虑忠孝仁义等问题,所以致使一些无良之人滥竽充数,臣以为,当可先用前朝察举制清除一部分,然后再集思广益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方为上策。”

  卢植反驳道:“不可!陛下的话就是圣旨,如此做法,岂不是违背了陛下的初衷?”

  “那以太尉之言,当如何应付?”钟繇问道。

  卢植道:“虽然说县衙官署缺少的可用人才在五百多人,但是报名的有三万多人,如何将这三万多人全部纳入官僚体系,实在是个很难得事情。不过,可以将官员地方化,每县以下,皆有乡,前朝乡置有秩、三老、游徼;亭有亭长,里有里魁,民有什伍,边县有障塞尉。如果将所选拔的官员全部充任到地方,别说三万多人,就是再多上三万多人也不够用。”

  高飞听完之后,忽然觉得豁然开朗,他觉得自己的眼前仿佛看出了一个很大的官员缺口,当即说道:“卢太尉言之有理,可先以察举制择优选拔所需要的官员,其余的则全部纳入到地方,人不落空,这样就简单多了。但是选拔还是要走个形势…”

  他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样吧,这几天,由你们选出最优秀的前十名,我亲自见他们,然后当众出题考校他们一番,终究还是要有个状元的。”

  “诺!”

  商议已定,高飞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反正是只要报名参加的,都会当官,人不落空,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下来的几天,文官的选拔正式开始,由管宁、钟繇、卢植、盖勋四人主持,经过差不多十天的选拔,终于进入了尾声。

  最后,由钟繇呈上了最优秀的十名候选人,把名单交给了高飞。高飞看完之后,倒是颇感意外,因为在名单上,他竟然看见了司马懿和楼班的名字。

  “你确定司马懿和楼班都参加这次文官的选拔了?”高飞不敢相信地看着钟繇,问道。

  钟繇点了点头,说道:“臣十分确定,司马懿和楼班确实身在其中。”

  “你们没有放水的行为?”

  “放水?”钟繇不明白地问道。

  “哦,你们没有玩忽职守吧,那司马懿才是十一岁的孩子,楼班虽然大点,也不过才十五六,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三万多人中脱颖而出呢?”高飞不敢相信地问道。

  “陛下,臣等确实不曾有半点放水的行为,一切都是公平的,没有一点徇私枉法。”钟繇现学现买,当即说道。

  高飞也觉得不太可能有放水的嫌疑,因为他这一次是弄了四位主考官,管宁、卢植、盖勋、钟繇都是以清正廉明为世人之楷模的。只是,他很意外,为什么司马懿、楼班会入选最优秀的前十名。

  “陛下,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见见他们?”钟繇试探性地问道。

  “见!我倒要看看,司马懿是如何的出类拔萃的,让他们全部进来。”

  话音一落,钟繇命人把那十个人全部叫了进来,年龄参差不齐,最大者三十多岁,最小的才十一岁。

  谷城的县衙里,十个人站成了一排,见到高飞时,都一起跪拜道:“草民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十位智士,都请坐下吧。”

  高飞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司马懿看,此时的司马懿已经和四年前的那个尿尿玩泥巴的孩子大大的不同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空无一物的看着前方,深邃的目光中你永远都无法将他看透,少年老成,这成熟的也太过份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居然会有如此惊人不俗的表现。

  他又扭头看了楼班一眼,倒是楼班见到高飞看他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反观司马懿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好像跟他从未见过一样。

  四年来,司马懿和楼班都跟随管宁、邴原、蔡邕在聚贤馆学习,四年当中到底学习成了什么样子,高飞也没有过问过,因为他每天都很多事情要处理,哪里顾得上司马懿那个未成年的小毛孩子。

  此时,司马懿就坐在他的面前,他见过之后,却发现司马懿彻底的变了,变得竟然是那样的成熟,这样的成熟是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的,如果出现了,也只能说,这个孩子的心理已经达到了极致,成熟的让人觉得很可怕。

  “陛下…”钟繇见高飞一直没有发话,便在身边提醒道。

  高飞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们自报一下姓名吧,从左边第一个先开始,让我也认识认识你们。”

  “草民王凌字彦云,太原祁人。”坐在左边第一个的青年说道。

  钟繇站在高飞的身侧,听到王凌的话后,便小声对高飞说道:“此人乃前朝司徒王允之侄…”

  “哦,原来如此。”高飞点了点头。

  接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字朗声说道:“草民苏则,字文师,扶风武功人。”

  钟繇又低声附耳道:“陛下,此人少小闻名于世,曾在凉州酒泉当过太守,后来马腾称帝,遂辞官远遁,辗转才来到了我华夏…”

  高飞又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钟繇对人才的了解。

  接着,第三个人只有十五岁六岁,当即说道:“草民高柔,字文惠,陈留圉人。”

  钟繇道:“此人乃袁绍外甥高、干的族弟,颇有才华…”

  “嗯。”

  第四个人说道:“在下崔林,字德儒,清河人。”

  钟繇刚要开口解释崔林的来历,便听高飞小声说道:“丞相大人,这个我认识,他不是崔琰的弟弟吗?”

  钟繇笑道:“是他是他。”

  “在下杜畿,字伯侯,京兆杜陵人。”第五个二十七八岁的人站了起来,朗声禀告道。

  钟繇这次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不太了解。

  紧接着,右边的第一个人站了起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启禀陛下,某姓蒋,名干,字子翼…”

  “蒋…蒋干?”高飞不等蒋干说完话,便略微吃惊地失声道。

  “正是区区不才,没想到某之姓名陛下已经了然于胸,呵呵…”蒋干人长的仪表堂堂,皮肤白皙,穿着上也很华丽,是在座里面穿的最好看的一个,也同样是长的最好看的一个,十岁的年纪,真是一个花样美男。

  高飞自知失态,可是蒋干的厚脸皮也让他见识了,这个人凡是看过《三国演义》的,都不会陌生,蒋干盗书是其中最有名的一段。

  “嗯嗯嗯…我确实知道你,你且坐下吧。”

  钟繇低声说道:“陛下,这蒋干是江淮才子,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

  “嗯。”

  接着楼班站了起来,抱拳道:“陛下,我叫楼班…”

  他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想了半天,后面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只好尴尬的说道:“没了。”

  高飞听了不禁失笑,紧接着,司马懿站了起来,他此时穿着一身长袍,十一岁的年纪,个头却只比楼班低半个头,看来这四年来在蓟城好吃好喝的,没少长个子。他低身鞠躬,举手叩拜道:“庶民司马懿,字仲达,河内温人,叩见皇上。”

  他不叫陛下,却叫“皇上”,实在让高飞听了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和别人称呼我称呼的不一样?”

  “人云亦云,不如另辟蹊径,陛下二字,并非是称呼至高无上的皇帝的,所以小子不敢称呼,只能以皇上二字代替,也只有此二字,才能彰显帝王之威严。”司马懿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高飞好奇地问道:“哦,那陛下二字,可有什么来历吗?”

  “有的。”司马懿淡淡地回答道。

  “那我洗耳恭听。”高飞道。

  司马懿毕恭毕敬地朝着高飞施了一礼,缓缓地说道:“‘陛下’中的‘陛’字,实际上是指帝王宫殿的台阶。内阁丞相蔡邕蔡大人曾经解释说,皇帝派他的近臣拿着兵器站在宫殿的台阶下,以防不测。所以,陛的下面是皇帝的近臣…”

  “嗯,有点意思,继续说!”高飞见司马懿在卖关子,便顺着他的话说道。

  “遵旨。”司马懿又向着高飞施了一礼,继续说道,“皇帝至高无上,臣子不敢直接同他交谈,只好让皇帝的近臣代为转告,所以一声‘陛下’叫的不是皇上,而是叫站在陛下的人转告皇上。话又说回来,规矩不是一成不变的,臣子也不是绝对不能直接与皇上说话,但是礼节不能省略,所以,与皇上说话前叫一声‘陛下’,就是表示自己的恭敬之意。”

  高飞听完这个解释,觉得很新颖,这倒是他以前从未注意过的地方,人云亦云,却无从多想。

  无论看历史电视剧或还是古装电影,只要剧中有皇帝出现,就会听到群臣们左一个“陛下”,右一个“陛下”的称呼皇帝。可是,为什么称皇帝为“陛下”,却很少有人去考究。

  “哈哈哈…”高飞大笑了起来,说道,“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地,实在令我刮目相看。你且退回原位,待其他人自报姓名之后,我再出题考考你们,谁能回答的最贴切,谁就能成为这次选拔的第一名,我也自然会有丰厚的奖赏。”

  随后,剩余的几个人也自报了姓名,不过高飞却从未在史书上或者野史上听说过,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正是将星云集,人才辈出的时候,许多人不太出名,也很正常,或许你没有听说过,但是他们确确实实是存在的。

  当十个人都自报完姓名、籍贯之后,高飞便站了起来,让钟繇拿过来纸笔,当即大笔一挥,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

  “今天,我便以这两个字为题,要你们各自书写一篇文章,谁把文章写的最符合这字中的意思,我便任命他为参政知事,官居从一品,赏金币千枚,封状元侯。”高飞将那张大纸给高高举了起来,纸张上面的两个字赫然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天下”二字跃然在纸张之上,苍劲有力的笔功将二字书写的极为霸道。

  蒋干看完之后,连连点头,说道:“好字!好字啊!陛下…不,皇上…也不…万岁…爷,对万岁爷的字简直是盖天下之悠悠,雄霸异常,此字真乃…”

  不等蒋干把话说完,高飞便斜视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厌恶,那一眼望了过去,让蒋干不寒而栗,急忙收住了嘴,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丞相!”高飞轻声叫道。

  “臣在,陛下…皇上有何吩咐?”钟繇急忙说道。

  “你在此负责监考,一炷香后,考试结束,任何人都要交卷。一炷香后,我会亲自来查阅。”高飞说道。

  说完,高飞便放下那张纸,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钟繇当即让人奉上笔墨纸砚,以供这十个人书写文章,另外再点燃了一炷香,他端坐在上首,见十个人都准备好了,便朗声说道:“开始吧。”

  声音一落,十个人都纷纷苦思冥想,不久,蒋干眼前一亮,率先提笔开始书写,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

  之后,司马懿也开始动笔,再之后,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有了各自的理解,开始动笔书写。

  高飞并未真正的离开,而是躲在了暗处,观看着整个大厅里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后,他这才离开。

  他回到了在县衙的房间,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快到了的时候,这才又重新回到了大厅。

  此时,一炷香灭,钟繇开始收卷。

  高飞待钟繇把卷子收完之后,这才进入了大厅,问道:“丞相,都完事了吗?”

  钟繇回答道:“启禀皇上,臣已经按照皇上吩咐,中间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这是这十个人所书写的文章,请皇上过目。”

  “嗯,很好。”高飞坐了下来,翻看了一下考卷,县将司马懿的给抽了出来,摊放在桌面上,开始浏览。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又并入于汉。汉朝自高祖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光武中兴,传至灵帝,由是衰败。

  推其致乱之由,殆始于桓、灵二帝。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及桓帝崩,灵帝即位,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共相辅佐。时有宦官曹节等弄权,窦武、陈蕃谋诛之,机事不密,反为所害,中涓自此愈横。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jiān,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中平元年二月,巨鹿人张角、张宝、张梁领导黄巾军反叛朝廷,此后大汉天下名存实亡…”

  高飞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可谓是一口气读完的。看完之后,他感触颇深,开头以事实引入,中间举例论证,结尾建议良多,堪称上乘之作。

  不过,让高飞感到惊奇的是,这样的手笔,竟然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孩童之手,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至于你们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高飞将这篇文章交给了钟繇,让钟繇过目,钟繇读毕,连声称赞,大呼道:“高论!高论!实在是高论啊…”

  钟繇顺势看了一眼署名,见署名是“河内司马仲达”六个字,不禁惊讶万分地看了看司马懿,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文笔,这样的高论竟然出自司马懿的手。

  高飞内心澎湃,面上却并不彰显,当即顺手抽出来了一张考卷,便开始浏览。

  “夫天下者,乃天下人之天下,盖天下之大,唯有华夏神州大帝独能得天下。孟子曰‘失道寡助,得道多助’,天下万民皆心向华夏大帝,纵然是三皇五帝、秦皇汉武,也不过耳耳。

  以天为宰,以德为根本,以道为门径,以仁布施恩惠,以义作为道理,以礼规范行为,以乐调和性情,以法律为尺度,以名号为标志,以比较为验证,以考核来判断,以职事为常务,以衣食为主旨,生产储藏,关心老弱孤寡,使其皆有所意养,盖天下之悠悠,尽善尽美者唯有我神州大帝也。

  天下大乱,贤王不显,道德分岐,天下人多各得一孔之见而自我欣赏。譬如耳目鼻口,它们各有其功能,但却不能互相通用。犹如百家众技,各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如此,但不完备和全面,都是孤陋寡闻的人。

  割裂天地的完美,离析万物之理,把古人完美的道德弄得支离破碎,很少能具备天地的完美,相称于神明之容。所以,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抑郁而不发挥,天下的人各尽所玉而自为方术。只有我华夏国神州大帝,才是万民所向的帝王,才足以掌控整个天下…”

  高飞读完之后,心情喜悦,面露喜色,这篇文章洋洋洒洒数千言,密密麻麻的小字一通读下来却不觉得累,而且会让你身心通畅。他注意了一下署名,是蒋干写的。他抬起眼皮看了蒋干一眼,见蒋干一脸的笑意,心中暗想道:“这小子的马屁功夫果然一流,拍的我心情舒畅不说,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做人的道理,是个人才。”

  他将这张纸交给了钟繇,自己又接着拿起其他纸张开始观看。

  钟繇看了蒋干写的那文章之后,顿时脸上一番羞愧,如果按照蒋干写的,他甚至连个君子都当不了啦。不过,说句实话,钟繇不得不佩服蒋干的这番辩才,他能说的让你信服,把歪曲变成正直,也确实非常人所能做到。

  之后,高飞和钟繇陆续看了另外八个人的文章,再也没有看见有比司马懿和蒋干写的更加精彩的文章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高飞和钟繇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很明白,这次的状元,是要从司马懿和蒋干之间产生了。

  “你们都累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将进行公示。”高飞朗声对其他十个人说道。

  十个人尽皆退走之后,高飞便让人叫来了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与钟繇一起进行会晤,然后将司马懿和蒋干的文章让他们三个人传阅。

  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看完两个人文章后,都惊为天人,一个是将天下大势论述的十分透彻,从商、周开始论述,直至前朝汉灵帝,可谓是旁征博引。另一个马屁功夫拍的十分过人,字里行间都让你无法拒绝,觉得读上这样的一篇文章,实在是享受,能有这样高超的文笔,确实是有才之人。

  高飞等到管宁、卢植、盖勋看完之后,便问道:“你们可有了人选?”

  管宁、卢植、盖勋三个人齐声答道:“状元,非司马懿莫属!”

  钟繇也急忙附和道:“臣附议。”

  高飞想了想,说道:“十一岁当状元,你们不觉得有点太小了吗?司马懿还是个孩子,文章虽然写的好,也是管宁、蔡邕两位大人教授有方,然而他太过稚嫩,不足以担当大任…”

  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齐声问道:“皇上的意思是…”

  “取消司马懿的参赛资格!”高飞深思熟虑了一番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朗声说道。()

  这个决定一说出来,立刻让在场的管宁、卢植、钟繇、盖勋惊诧不已,四个人齐声问道:“皇上,司马懿才智过人,对当下时势分析的也十分到位,对天下二字也有独到的见解,这样的人才,正是我华夏必不可少的,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自从司马懿明确的解释了陛下二字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其他人便不再高呼陛下,而是直接叫皇上,当然也有叫万岁爷的,蒋干的影响也不小。

  高飞见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联名保奏司马懿,他也知道这样做有失公平,即使状元当不成,也不至于取消比赛资格啊。可是,他有他的想法,司马懿这个人,历史上的评价叫狼子野心,鹰顾狼视,毕竟三国最后全归了司马氏,曹操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掉头却给别人当了嫁衣。

  不过,他也在致力于改善司马懿,这个时候正是司马懿的成长期,给司马懿一个怎么样的成长环境,就会影响他以后的整个人生。所以,他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准备用极其严格的方式去对待司马懿,直到他认为司马懿有足够的能力挑起整个帝国的大梁,并且对他忠心耿耿的时候,才敢放手去做。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何况我是皇帝,一诺千金,如果朝令夕改,那我成什么了?就这样定了。”高飞坚决地说道。

  “可是皇上…”

  “没什么可是的,即刻草拟皇榜,宣布蒋干为状元,杜畿为榜眼、苏则为探花,此三人,乃是本科文官选拔的三鼎甲,除司马懿之外,进入前十名的全部赐天子men生。”高飞朗声道。

  管宁甚是替司马懿惋惜,毕竟这个学生是他教的,他对司马懿充满了信心,可是到头来,司马懿竟然被踢出过前十,甚至连个借口都没有,这样做,太让他伤心了。

  他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毕恭毕敬地向着高飞施礼道:“启禀皇上,臣乃寒men一书生,有幸被皇上器重,任教聚贤馆,然而臣终究解脱不了书生之气,对于政要也无甚建树,臣良久以来,自思很多,臣觉得臣还是辞去丞相之职…”

  管宁的这个决定很出人意料,众人都纷纷看向了他。

  “就为了一个司马懿吗?”高飞皱着眉头问道。

  “司马懿乃聚贤馆的men生,自入学以来,聪明好学,又有过目不忘之本事,所以学起来很快,比其他人都要显得更有才智,所以臣才和邴原一起推荐他来参加这次选拔。c魂秋时,甘罗十岁为秦国宰相,司马懿比甘罗还要大一岁,前人能够做到的,为什么司马懿做不得?何况,司马懿并非做丞相,只不过是个状元而已。臣所恶者,乃是非曲直不明之人,臣之前一直以为皇上是求贤若渴,可是今日看来,皇上是在颠倒黑白,臣耻于在这样黑白不分的人下为官,只好辞官不做,放归乡野,还望皇上准予。”

  管宁一身正气,对高飞丝毫没有畏惧的心里,反而话语中多有讥讽,此话一出,倒是让其他人都对他的生死有了一些担忧。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

  杀你,不需要理由,同样宠你,也不需要理由,全凭帝王的喜恶罢了。这就是封建制帝王专权的弊端,一旦帝王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皇权不可侵犯,谁也无法阻挡,大臣们明知道是错误的,却也无可奈何的去执行,因为没有人对皇权进行约束。

  “皇上,管大人一时糊涂,说错了话,然而管大人却是对皇上忠心耿耿,臣等恳请皇上网开一面!”钟繇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抢在了高飞的前面说了出来。

  盖勋、卢植都非常的了解高飞,他们知道高飞决然不会因为管宁的一席话而杀了管宁,所以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良久良久,大厅内的气氛异常的紧张,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高飞陷入了沉思当中,其余人则是提心吊胆。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确实不应该颠倒黑白,公道自在人心,我无话可说。不过,我想让你们清楚,我这样做,是我有自己的目的,不是说司马懿不能成为状元,正是因为他太有才华了,所以我觉得他当了状元是屈才,他的智谋远不止这些,我要单独的培养他,让他成为以后能够力挽狂澜的人才。也是因为如此,我才做出了决定,准备让司马懿去军中历练一番!”

  高飞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不是不要司马懿,而是觉得让司马懿从政,这个人太可惜了,他应该是个军事人才,管宁、邴原、蔡邕教授的儒学足够司马懿消化的,短短的四年,算是司马懿刚刚小学毕业,后面的路,还很长,而且他要将司马懿培养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帅,他要司马懿,简单明了的说,就是要他去打仗,而不是从政。

  “四位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刚正不阿的人,也见不得有一丝污浊之气。我想,一旦我执意取消司马懿的参赛资格,恐怕你们会陆续辞官不做。但是,我请你们这次通融一下,我并非是要打压司马懿,而是另外有极为重要的用处。这样吧,为了防止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我重新定制朝廷的执政大纲…”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期待着高飞下面的话语。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一个平凡的人,皇帝并不是神,所谓的天子,也不过是一种叫法而已。说白了,皇帝只不过是整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也就是说,我和你们一样,是在共同替天下的百姓管理着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不是我高某人的,也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千千万万的百姓的。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句话我一直都很赞同。”

  高飞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以皇帝的名义,更改内阁为参议院,从此以后,凡是国中军政大事,皇帝和参议院、枢密院一同商议,皇帝提出的建议,要经过参议院和枢密院的审核之后才能执行,错误的提议参议院和枢密院可以予以否决,而参议院和枢密院的提议,皇帝也可以有权予以驳回,当大家拿不出统一的意见时,参议院、枢密院以及皇帝本人,共同举手表决,当多数胜过少数的时候,决议才能予以颁布。这样一来,就有效的限制了皇权,不至于让皇帝本人因为权力过大而胡露an决议,你们觉得如何?”

  管宁、钟繇、卢植、盖勋听后,都有些吃惊,他们不敢想象,至高无上的皇帝在高飞的眼里竟然是如此的一文不值,如果这样做的话,那岂不是谁当皇帝都一样了吗?

  但是,高飞的这个新型的理念却打开了管宁、钟繇、卢植、盖勋的思路,让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还可以这样进行执政。

  纵观历史,没有哪个皇帝不犯错误的,而这个错误一旦犯了,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等等一些有名的帝王,都有着这样那样的错误决议。

  高飞之前采取了三省六部制来加强中央集权,所谓的中央集权,并非是指加强他个人的皇帝的权力,而是收回了地方上的一些不应该有的权力。就拿汉朝来说,州郡都有权力自主征兵和打造兵器,一旦州郡不服从中央的调遣,就会形成割据的形势,正如现在高飞、马腾、刘备、孙策、刘璋、士燮六人割据整个天下一样,这是一种诟病。

  所以,高飞采用了三省六部制,但是并非是全部套用,只是选择其优良的一面,又结合了现代的机制加以嵌套,从而创出一种新型的机制。这一次,高飞又提出约束君主权力的说法,更加的证实了他也怕自己出现什么错误,一旦权力熏心了,往往会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出现。他怕自己还没有统一天下,就成为了一个被万人所骂的暴君或者是昏君。

  “此事事关重大,非臣等所能决议,参议院、枢密院一共有十人,必须将此事通知其他六位大人才可以进行定夺。”卢植急忙说道。

  “嗯,那就给其他六位大人写信,就以这种形势约束皇权,随后我会对此进行更加详细的解说。但是,在这之前,就司马懿一事,还请四位大人予以通过!”

  高飞这话说的,仿佛在请求他们四个人一样,他是个皇帝,本来就是具有说一不二,应该是一个人说的算的,可是现在却和他们四个人商量。加上之前他所提出对皇权进行约束的事情,也让管宁等人看到了不同的高飞,在这样的皇帝手下打工,绝对有前途。

  于是,管宁看在高飞是在培养司马懿成为军事人才的基础上,第一次做出了扭曲事实的决定,毅然地点了点头。其余三个人也是如此。

  高飞笑道:“那么,就这样定了,蒋干是状元,任其为参政知事,封状元侯,杜畿、苏则为议郎,可以在参议院行走,其余人的官职,由参议院统一调配。”

  “臣等遵旨!”

  高飞看到了一种希望,其实只要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这些古代人,他相信是能够让他们理解的,而且未来的华夏国将会更加的长久,他以身作则,首先提出约束皇权,这样的话,皇帝也只是个最高决议人而已。

  帝国,正在一步一个脚印的崛起,东方的铁骑也即将横扫这个时代,华夏神州,也将成为世界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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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逐渐变得越来越严寒了,天空中彤云密布,让整个天空都变得如此的阴霾,晌午刚过,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西北朔风凛凛,不多时,天空中竟然降下了雪花。

  谷城中的选手们,纷纷躲进了大帐,升起了火堆,以供取暖。晌午的最后一轮选拔已经结束了,至于谁才是实至名归的状元,也让这些人翘首以盼。

  天色愈阴暗了,雪花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谷城搅的一团糟。不大多少功夫,地面上便积起了雪,山如玉簇,林似银妆。

  三万多参加文官选拔的人都没有离开,他们依然住在谷城内外,这突如起来的一场大雪,让他们始料未及,因为许多人都穿着的还是秋装,本以为参加选拔没多大会儿功夫,可是没想到会延误了十天左右。

  现在无论是居住在谷城里面的,还是居住在城外的营寨里的,每个人都冷的瑟瑟发抖。

  谷城西门外的一处军营里,楼班穿着一套羊毛织就的衣服坐在篝火边,手里拿着一个搅火棍不停地翻着篝火里的煤炭,火星四溅,热气蒸腾,使得这个大帐里暖烘烘的。

  “仲达,这次选拔,状元可真是非你莫属了,以后传开之后,估计全天下都会知道你司马仲达的名字了,我见皇上对你十分的青睐呢。”楼班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正在烤火的司马懿,便笑着说道。

  “皇榜没有发布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皇上出的题太大,可给的时间才只有一炷香而已,如果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回答的尽善尽美。”司马懿面无表情地说道。

  楼班道:“呵呵,怎么说你也是管宁、蔡邕、邴原三位丞相一起举荐的,你若是还拿不了状元,那三位丞相的脸上也无光啊。再说,皇上从一开始就对你青睐有加,你就放心吧,这次状元非你莫属。”

  “那可未必!区区一个状元,何足挂齿?以仲达之才,当状元岂不是太屈才了吗?”大帐卷帘掀开,高飞披着一件厚实的羊毛大衣走了进来,头发上、眉毛上还有衣服上都沾满了雪花,他一进来,便拍打了一下,扫视了一下大帐里面的情况,便笑着说道。

  司马懿、楼班见高飞独自一人来了,急忙跪在了地上,高声叩拜道:“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高飞径直走到了篝火边,解去了羊毛大衣,这大帐内十分的温暖,他看了一眼司马懿和楼班身上都披着羊毛大衣,便笑着说道,“你们可真是有备无患啊,别的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围坐在篝火边呢,你们两个竟然已经披上了羊毛大衣,实在有先见之明啊。”

  “皇上,这都是仲达的主意,从蓟城来的时候,便让把过冬的衣服给带上了,所以我们才没有冻着。”楼班主动递过来了一个胡凳,用袖子又擦拭了一番,这才让高飞坐下。

  “嗯,仲达聪明过人,能够未卜先知,确实非常人啊。”高飞一屁股坐了下来,看了司马懿一眼,可是却怎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他就那样的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任由你盯着看。

  “皇上,上午的考试,结果出来了吗?”楼班十分焦急地问道。

  “出来了,本来皇榜我已经让人去公布了,只是现在外面下着暴风雪,便延迟了些许时辰,等雪停了再张贴出来。”

  楼班兴奋地道:“皇上,那我考了第几?皇上给我封什么官?还有,仲达他是不是状元啊?”

  高飞见楼班兴奋不已的样子,便笑了起来,拍了拍楼班的肩膀,说道:“你确实让我很意外,居然能够进入前十名,比那些汉人强多了。以后乌丸一族,就要靠你去领导了。”

  楼班道:“不,我才不去呢,我要跟随在皇上的身边,为皇上做事。皇上待我不薄,我怎么能忍心就此离开皇上呢。”

  “呵呵,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楼班,你能不能帮我去传达个信息?”

  “皇上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不是皇上,我也不会学到那么多东西。”

  “好,你替我去一趟城里,告诉盖勋,让他等雪停了以后再公布皇榜。”

  “诺!”

  楼班应了一声,拔腿便走,很快便消失在雪地中。

  高飞故意支开了楼班,是不想楼班听到他和司马懿的对话,仅此而已。

  “皇上,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草民洗耳恭听。”司马懿又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从高飞一进大帐说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听出了话外之音,而且高飞亲自光临这里,必然有要事。

  高飞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如今,咱们叔侄坐下来慢慢谈,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让你清楚。”

  司马懿的父亲司马防和高飞曾经称兄道弟,论起辈分来,司马懿叫高飞一声叔叔也不为过。

  “皇上,是不是仲达对天下二字理解的还不够透彻?”司马懿问道。

  高飞摇了摇头,说道:“不,你理解的很透彻,旁征博引,举例论证,目的就是要告诉我,天下的大势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想让天下长久下去,就必须总结前人的教训,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这一点,我很赞同,所以今天我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尝试…不过,你确实没有当状元,正如我之前所讲的一样,你的才华已经远远超出了状元的范围,你应该比当状元更加的有所作为。”

  “皇上的意思是?”

  “你有什么理想吗?”高飞不答反问。

  “草民一直以来,都以皇上为榜样,也喜欢又朝一日能够指挥千军万马,驰骋疆场,这算是草民的理想之一。”

  “哦?那你还有其他的什么理想?”

  “草民不才,曾经有幸目睹过皇上亲自绘制的世界寰宇图,从见到那副地图开始,草民才发觉,原来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只是那么小的一部分,而且还有许多许多地方我都还没有去过,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草民很好奇,很想去外面看看。不过,这是草民的另一个理想罢了,因为草民甚至连我们所居住的大江南北都没走过,又何谈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呢?”

  人在孩童的时候,往往充满了幻想,司马懿也不例外。在当他遇到高飞之后,他的人生就已经发生了转变,在高飞的熏陶下,思维也大大的打开了,比如当年他刚到蓟城没有多久,高飞就让他带着一群童子军玩泥巴,在泥巴上刻字,当那些泥巴字重新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能印出一篇完整的文章来,在他看来,那是神奇的。从那以后,他就总是在想一些问题,遇到不会的,就会问,常常把为什么挂在嘴边,久而久之,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他的思想就越来越开阔。

  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司马懿看到了高飞亲手绘制的世界地图,当他看到大汉的疆域不过才是一块巴掌大的地方时,他整个人震惊了,也是从那一刻,他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他又是多么的渺小。

  高飞听完司马懿的话后,什么都没说,他渐渐地感受到了,司马懿这个孩子,已经在无形中受到了他的影响。现在的司马懿,不过是一块还未经雕琢的宝玉,至于是谁来雕琢他,又该怎么样雕琢,必然会对他以后的人生产生很大不同的影响。

  “那么,如果我可以帮助你实现你的两个理想,你是否愿意从此以后,将你的人生交给我来做主呢?”高飞沉思了片刻,轻声地问道。

  司马懿想了一会儿,目光中露出了一丝精光,深邃的眸子里依然是古波不惊,让你无法看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将目光注视到了高飞的身上,说道:“在皇上的有生之年,我愿意将我的人生交给皇上来做主。”

  “那我辞世之后呢?”高飞不禁皱起了眉头,追问道。

  “自然由我自己来做主,我只想知道,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而我又能否走遍整个世界…”

  高飞对于这个回答很满意,司马懿确实是一块很不错的宝玉,这样的宝玉,需要精雕细琢,否则就会一文不值。他笑了,将司马懿揽在了怀里,说道:“仲达,选拔的事情,你就暂且搁下吧,你的才智足以担当一个地方大员了。但是,我要你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从明天起,你就去参军吧,从一个小卒做起。你要想达成你的两个理想,就要付出比别人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努力,你的人生轨迹,从此以后,也由我掌控,做我手中的一把利剑吧,去代替我刺穿敌人的胸膛。”

  “诺!”

  外面朔风怒号,大帐内却暖意融融,高飞抱着司马懿,像是在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他的两个儿子也都如同司马懿这样聪明,他相信,华夏国的未来,必然会前途无量,华夏人,也必然会站在世界屋脊的最高点。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停歇了,外面是白色的世界。

  高飞怕冻坏了那些文官选手,便让人添加煤炭,以供取暖。另外,也正式将皇榜公布出来,蒋干当了状元。

  大选过后,高飞没有遣返任何一个人,而是让这三万多参见文官选拔的人全部留了下来,一起带回蓟城去,先让管宁对其进行一下岗位培训,等春节过后才放任到地方。

  司马懿则按照高飞的吩咐,更改姓名为马一,正式参军,成为了冠军侯贾逵麾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正式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天阴沉沉的,大块大块的乌云,把天空压得很低很低,象要塌下来的破墙。

  迎面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掀起密集的碎雪,撕扯着行人衣服,扫打着冻紫的脸面。

  雪野上最显眼的是孤蚀的坟墓和各种高丛的枯草及蓬蒿,狂风把枯草大把大把地拔出来,夹着碎雪,无情地摔向空中,蓬蒿的苦味也跟着传布开来。

  古老的落叶树,树枝冻得酥脆,被风吹打得吭吱吭吱响,时而有枝干折落下地,而新楂上出现的绿汁,立刻又冻成了冰。

  十一月的浓黑天气,笼罩着整个华北平原,冷风依然在北国的疆土上号鸣,雪似乎惊悟到自己已过久未至,时稀时密,时小时大的降着,从未停止过飘落。

  地上是一道长长的车轮碾压的轮印,以及杂乱无章的马蹄印,沿着辕紧了的坚固雪层不断的嘎嘎作响,走在最前面的骑兵脸上已经冻得铁青,可他们依然盯着风雪,丝毫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行走着。

  高飞坐在一辆十六匹战马拉着的巨大马车里,车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他正躺在里面暖暖和和的睡觉,这大半个月以来,为了选拔文武官员,他着实累坏了,好不容易事情落下了帷幕,他才得意痛痛快快的睡上一个好觉。

  长长的队伍迎着风雪,因为地上的积雪容易打滑,所以队伍的前进很慢,每天能走上一百里就不错了,从渡过黄河以后,说风怒号,暴雪交加,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威力。

  “喀喇!”

  一声巨响从高飞的车架上向四处扩散开来,笨重的马车的车辕突然断裂,马匹受惊车身忽然向道路旁的沟壑里侧翻,紧接着便是“轰隆隆”的几下翻滚所造成的巨响,整个华盖被摔的四分五裂。

  “皇上!”随行的人员都始料未及,登时高声呼喊了出来,近卫争先恐后的跳下马背,朝着道路边上的沟壑里抢了过去,脚下一滑,众人纷纷滚了下去。

  队伍停止了前进,百余名近卫纷纷用手扒开被摔得裂开的车架,寻找在车里睡觉的高飞,一个个都显得很是慌张。

  枢密院太尉盖勋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听到后面传来的一阵骚乱,便急忙策马奔跑了过来,当他看见高飞的车架翻倒在道路下面的沟壑里时,登时翻身下马,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废物,都是怎么办事的,快救皇上!”

  “轰!”

  一声巨响在百名近卫的耳边想起,高飞裹着被子从碎裂的木架中冲天而起,毫发无损的他先是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拦腰,接着才注意到周围的一切,环视了一圈,才知道自己竟然坠落在了道路旁边的沟壑当中。

  “皇上…”众人看到高飞没事,这才全部松了一口气,纷纷跪在地上,内心极为愧疚。

  盖勋这时跑到了高飞的身边,抱拳道:“皇上,臣罪该万死,让皇上受惊了…”

  高飞已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即笑道:“没事,雪天路滑,加上这华盖大车太过宽阔,一般情况下,路窄的话,就无法通行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以理解…”

  他看了一下周围,白茫茫的一片,风雪在怒号,寒气逼人,看到众多的人都已经懂得嘴唇发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便对盖勋道:“这会儿到哪里了?”

  “前面不远便是瘿陶城,臣已经通知了巨鹿知府刘放,今夜要在巨鹿休息。”盖勋回答道。

  高飞从洛阳归来,并未带太多人,因为洛阳的建设需要,已经中原战后的恢复问题,最后几经商讨,让管宁、卢植、钟繇以及所有文武选拔的官吏全部留在了中原,为复兴中原提前做好准备。他自己也只带了盖勋和三百近卫随行,毕竟河北远比中原稳定。

  “嗯,暂且在瘿陶城休息两日吧,等风雪过了再走也不迟,不然这样下去的话,不等我们回到蓟城,将士们就已经冻死在归途中了。”高飞考虑了一下实情,当即说道。

  “臣遵旨。”

  于是,近卫们收拾了一下高飞的东西,将东西全部移往其他马车,又腾出了一辆马车以供高飞用。可是,高飞拒绝了,要来了一匹马,顶着寒风和众人一起行走在风雪中。

  快抵达瘿陶城时,高飞隐约看见了瘿陶城东那矗立着的英雄纪念碑,想起了几年前在这里战死的两万多将士,想起了胡彧,心中不禁生出了一阵悲凉。巨鹿泽的一次大战,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也是他带兵生涯中的第一次兵败,可谓是惨败。虽然最后以攻取邺城灭掉袁绍势力为代价替死去的将士们报了仇,但是却已经无法挽回他们的生命了。

  “太尉大人!”高飞突然叫道。

  盖勋跟在高飞的身后,听到高飞叫他,便急忙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明日准备一个仪式,我们去英雄纪念碑那里一趟,去祭奠一下曾经为国捐躯的将士们,华夏国的建立,他们功不可没,没有他们当时的浴血奋战,就不会有我高飞,更不会有如今的华夏国。”

  那一场大战盖勋并未参加,但是他可以想象的出来那场大战的惨烈。

  他和高飞相识也算是很早了,当年在凉州,为了抵御叛乱的羌胡,高飞率领少数士兵可谓是百战百胜,即使是在撤退中,还能歼灭前来追逐的敌人,这样的将才,可谓确实难得。可是,巨鹿泽一战,高飞败了,并且搭上了两万多将士的性命,他能够理解高飞心中的感受。

  盖勋比高飞的年纪要大,但是他却从未倚老卖老,因为高飞身上有许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他听完高飞的这句话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缓缓地说道:“臣遵旨,进城之后,这就让人去准备。”

  “嗯。”

  瘿陶城的城门边,巨鹿知府刘放率领巨鹿府的大小官员列队等候在城门边,隐隐地听的风雪中传来了马匹的嘶鸣声,众人都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刘放整理了一下官帽和官服,转身对身后的百余名巨鹿府的从属说道:“陛下驾到,你们一定要表现的十分热情,此地乃陛下的伤心之地,任何人都不能提及以往的半个字。”

  “诺!”

  刘放是汉广阳顺王的儿子西乡侯刘宏的后代,是汉朝后裔,不过,他比较识时务,也认清了局势,加上自己根本就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是以从未想过去拯救什么大汉,对于他来说,姓刘不是他的错,但是让他去做找死的事情,却万万不能。

  汉末纷争,许多皇室后裔都蠢蠢欲动,起兵割据一方,然而,刘放是个例外,他家也算殷实,刘虞坐镇幽州之时,他还曾经帮助过刘虞,并且前来投效。当时被刘虞推荐给了高飞,结识高飞之后,刘放便觉得高飞的雄才大略远远胜过刘虞,所以此后便死心塌地的跟着高飞。

  在这样纷争的年代,能够毫不犹豫的选好自己的主子,站好队列,就足以说明此人的眼光独到。

  “子弃兄,一会儿陛下那里,还请你多多美言几句啊…”一个身穿布衣的少年郎从刘放的背后走了出来,小声在刘放耳边说道。

  刘放点了点头,说道:“彦龙兄请放心,一会儿陛下来了,我一定向陛下举荐你,前朝司徒王允之侄王凌这么推崇你,而且你又和这次武官选拔的状元冠军侯贾逵是好友,凭借着这个关系,陛下肯定会给你一个知府当当的。”

  少年郎叹了一口气,说道:“怪只怪我没有来得及去参加选拔,否则的话,也能像贾梁道一样夺个文官状元。”

  “呵呵,彦龙兄才华过人,及时不去参加什么选拔,也能当官。”

  正说话间,高飞、盖勋等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刘放等人急忙跪在地上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飞骑着马走近众人,抬起手,朗声说道:“免礼,卿等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纷纷站了起来,同时叫道:“谢陛下。”

  高飞注意到了这群人中都是穿着官服的,唯独有一个年纪和刘放相仿的人是一介布衣,便好奇地问道:“刘子弃,这人是谁?”

  刘放故意让那少年郎站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为了吸引高飞的注意,此时见事情达成了,便急忙说道:“启禀陛下,此人乃臣好友,姓孙名资,字彦龙,太原中都人士,自幼博学多才,听闻臣在巨鹿为官,所以前来拜会,又仰慕陛下威名,所以前来一睹陛下圣容。臣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哦,原来如此。”高飞自然知道孙资这个人,历史上和刘放齐名,同样是曹魏的大臣,司马懿能够最后掌握曹魏大权,这两个人也算是功不可没。不过,是人才他就要,他也明白刘放的意思,却没有表现出来。

  刘放见高飞没有啥反应,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怕引起反感,拜道:“陛下,行辕已经准备妥当,外面风雪大,请陛下进城吧。”

  “嗯。”高飞双腿一夹马肚,马匹立刻便向前走去。

  百官一分为二,纷纷俯首不敢仰视,直到高飞从他们让出来的道路中走进城才敢抬头。

  盖勋经过刘放身边时,对刘放说道:“明日安排下一个祭坛,皇上要在英雄纪念碑下祭奠那些为国捐躯的英烈之士,这件事务必要做到尽善尽美。明白了吗?”

  刘放点了点头,心道:“陛下还是想起了这个伤心地,如此心情,只怕无法推荐孙资了,唉!”

  夜里的时候,雪就停止了,不过严寒并未远去,屋外朔风怒号,屋内暖融融的,行走了一天的人们在吃过晚饭后,开始美美的睡上一觉。

  第二天辰时的时候,巨鹿知府刘放已经带着人开始清扫积雪,从高飞所在的行辕一直清扫到瘿陶城东的英雄纪念碑,官府的衙役们列队在道路的两边,维持着秩序,而道路两边则围满了当地的百姓,他们听说自己的皇帝昨日驾临了这里,今天一早就开始自发地聚集在了一起,都想一睹皇帝的尊容。

  辰时三刻,高飞骑着高头大马,前面衙役开道,左右近卫护身,虽然只身穿一身劲装,却也能彰显出极大的威武。

  枢密院太尉盖勋走在最前面,骑着一匹栗色战马,朗声喊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道路两边的所有人都尽皆跪在地上,全部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倒也有许多人忍俊不住,非要看上皇帝一眼,便不自觉的瞅了瞅。

  高飞在电视上看到过不少皇帝出行的样子,平民百姓是不得随便抬头直视皇帝的,皇帝出行,各州府的官员要提前安排下一条畅通无阻的御道,讲究的是排场,所有人都要回避。

  不过,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了高飞的身上,那种感觉却很是别扭,于是,他下令所有的人都起来,随他一起去英雄纪念碑,祭奠那些死去的英烈。

  百姓们纷纷欢呼雀跃,随着高飞便朝英雄纪念碑而去。

  一行人在万众瞩目下浩浩荡荡的开往了英雄纪念碑,随后高飞跳下马背,看到所需祭奠的东西全部准备齐全了,便从刘放的手中接过已经点燃的檀香,朗声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朕华夏神州皇帝高子羽,特来祭拜为了华夏国而壮烈牺牲的英雄们…”

  说完,高飞干脆利落地跪在了地上,直起腰板,向着英雄纪念碑便鞠躬了三下。

  与此同时,围绕在英雄纪念碑周围的所有人,全部跪在了地上,为死去的英烈默哀。

  之后,太尉盖勋宣读了一篇长长的祭文,感动的周围的老百姓都潸然泪下。

  祭奠仪式过后,高飞又让盖勋宣读了圣旨,追封了文丑、许攸、管亥、李铁、胡彧、苏飞、蹋顿等一批壮烈牺牲的文武。

  仪式过后,高飞将刘放叫到了身边,问道:“你的那位朋友孙资,现在何处?”

  刘放一听这话,当下心中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欢喜,问道:“启禀陛下,孙彦龙现在正在府衙收拾行装。”

  “收拾行装?怎么?他要走?”高飞好奇地问道。

  刘放道:“如果陛下不想让他走,那臣这就去把他留下来。”

  “不必了,既然都已经收拾好了,那就让他走吧。”高飞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刘放此时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说什么不好,非说他在收拾行装。他正无言以对时,却忽然间高飞的嘴角边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他猜不透那是什么意思,一瞥之下,便不敢再看。

  “子弃,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几年了吧?”

  “启禀陛下,臣跟随陛下已经差不多四年了…”

  “嗯,四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这四年来,你从最基层的县令做起,如今做到知府,也算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了。”

  “蒙陛下隆恩,子弃才有今日。”刘放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他始终不明白高飞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这些事情。

  “你既然那么推崇孙资,就说明他的确有才。如果让一个有才的人离我而去,确实怪可惜的。我记得上次从河北调了一批知县赶赴中原,其中你的巨鹿府里就有三位,到现在位置,好像广宗的知县还在缺着吧?”

  “陛下真是好记性,广宗知县确实一直在缺着,臣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去接替,所以便由臣出任广宗知县一职,暂时管理者广宗县。”

  “既然如此,那就让孙资去广宗当知县吧,知县虽小,却也是正七品的官,他初来乍到,有没有参加文官选拔,如果贸然给他一个大官做,只怕别人会议论。这是圣旨,你派人带给他,让他即刻赴任,别耽误了正常的政务。”高飞随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道圣旨,递给了刘放。

  刘放接过这道圣旨,惊诧不已,没想到高飞早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和孙资虽然也只这几天才认识,但是两个人一见如故,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所以他才这么极力的把孙资推荐给高飞,让孙资在华夏国为官。

  “臣待孙彦龙谢过陛下。”

  “如果真的要谢我,就让我看到政绩,巨鹿府是冀州之中,土地肥沃,良田不少,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治理这里,他日若有所成就,我便升你为冀州的知州。”

  “多谢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全力,让百姓丰衣足食。”刘放心花怒放地说道。

  祭奠英烈的仪式结束之后,高飞等人便回了瘿陶城,又在瘿陶城中歇息了三日,备足了一路上所需要的粮草和御寒的衣物,这才重新踏上了归途。

  随后,一行人经过信都、河间、范阳、涿郡,这才抵达了蓟城,雪地难行,只这么远的距离,却让他们足足用了半个月,回到蓟城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初八了。

  一行人走了这么久,才抵达了蓟城,遥见蓟城巍峨的城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到家了。

  众人还未靠近城门,便见城门里面一拨骑兵奔驰而出,马背上的骑士正是高飞许久未曾见过的贾诩。

  贾诩本来在兖州驻防,以铁腕治理兖州,一夜之间,诛杀兖州有贰心的乡绅、富户多达上万名,自此以后,兖州全境肃然。他的釜底抽薪之计,虽然说杀戮的人有些多了,不过却很奏效,自此贾诩的毒士之名在兖州流传开来,逐渐散布到中原各个州府,人送绰号“贾扒皮”。

  其他州府原先支持曹魏的家族、乡绅都转向支持高飞,积极的配合当地的知县、知府的管理,加上当地知县、知府纷纷开仓放粮,将粮食发放给百姓的手中,保证了当地百姓的耕作,是以百姓对官府只有感激,富绅们却是害怕,所以短短月余的时间,中原各州府尽皆安定了下来。

  由于华夏国半数以上的军队都驻扎在中原,成为了稳定中原的基石,加上又进入了严冬,所以贾诩、郭嘉、荀攸、荀谌四个人全部受诏在半个月前回到了蓟城,也一并卸去了兖州、青州、徐州、豫州四州的知州,分别由辛毗、崔琰、陈震、王修四人接替。

  中原的军机高飞也做了合理的安排,以虎威大将军赵云总揽洛阳军务;以虎牙大将军张辽总揽宛城军务;以虎烈大将军黄忠总揽兖州、豫州两州军务;以左将军臧霸总揽青州、徐州军务;以右车骑将军徐晃总揽弘农一带的军务,并且任命王文君为弘农知府。

  高飞远远地看到贾诩奔驰而来,略微有些兴奋,毕竟贾诩在稳定中原的时候功不可没,虽然说中原并未真正的达到稳定的局势,但是“贾扒皮”的血腥杀戮确实在一定程度上震慑了中原各地的富绅们。

  两下相迎,众人纷纷下马,贾诩首先跪拜道:“臣枢密院太尉贾诩,叩见陛下!”

  高飞急忙将贾诩给扶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贾诩是亦师亦友的人,对他的帮助真的是非常的大。

  “爱卿怎知我今日归来?”高飞一把抓住了贾诩的手,紧紧地拽着,和贾诩并肩向城中走去。

  “臣并未接到通知,只是今日登上城墙向外远眺,透过望远镜看到了陛下等人,这才点齐亲随,出城迎接。陛下归来,为何不提前通知一声?臣也好聚集满朝文武共同迎接陛下归来啊。”

  “没那个必要。爱卿可曾收到管丞相书写的信件?”

  贾诩阴郁着脸,随即皱起了眉头,当即停下了脚步,抱拳说道:“陛下,是何人出了这限制皇权的馊主意?此人虽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咳咳咳…”盖勋听了,差点被口水噎死了,连声咳嗽了好几下,将贾诩的话音给遮盖住了,不等贾诩再张嘴,便急忙插话道,“太尉大人…事情是…”

  “莫非是盖大人提出来的馊主意?”贾诩冷眼看着盖勋,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愤怒和杀机,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哈哈哈…贾扒皮果然名不虚传!”高飞听后,在一旁笑道,“爱卿不必猜测了,这个主意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陛下想出来的?”贾诩一阵惊诧,不敢相信地望着高飞,急忙问道,“陛下为什么要提出这种…这种建议?”

  “我只是担心自己以后会犯下什么错误,而且我做的也未必是对的。”

  “臣不敢苟同,请陛下收回成命,此时万万不可限制皇权,相反,应该更加集中的加强皇权,让天下之人,对皇上敬而畏之,这才是皇帝应有的尊严。”贾诩极力反驳道。

  高飞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管宁、卢植、钟繇、盖勋四个人都没有反对,可贾诩却如此强烈的反对,在他看来,限制皇权,以减少自己出错的目的,这是正常的一件事,在现代,任何国家大事,都不是一个人说的算,出来说话的,只不过是国家的代表人,无论是总统也好,首相也罢,他们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背后一群人的集思广益,他认为,这样做并没有错。

  于是,带着疑问,高飞问道:“爱卿何出此言?让参议院、枢密院和皇帝共同集思广益,有什么错吗?”

  贾诩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怒喝道:“统统退下!五丈之内,不得有人sāo扰!”

  一声怒喝,其余的人全部不敢违抗,包括盖勋在内。()

  虽然说,枢密院里的五个人都是太尉,但是总要有个头儿,贾诩就是五太尉之首,加上高飞对他敬重有加,贾诩也自然而然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所以,其余人都很识趣的走开了,退自动退到了五丈之外。

  高飞对贾诩的忠心从未怀疑过,他看到贾诩斥退众人,便问道:“爱卿有话尽管说就是了,不要藏着掖着。”

  贾诩毕恭毕敬地向着高飞行礼,撩开长袍的前襟,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地上,抱拳道:“臣贾诩,冒死进言,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内阁更改为参议院,臣没有任何意见,可是参议院、枢密院绝对不能够拥有限制皇权的权力,否则,长此下去,华夏国将犹如昙花一现!”

  高飞皱起了眉头,见贾诩将事情说的如此严重,便问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制定的国策,必然是准备长久行驶下去的,一旦参议院、枢密院拥有了限制皇帝的权力,那皇帝的威严何在?在陛下的有生之年,以陛下的雄才大略,或许没有人敢做出悖逆的事情来,一旦这种体制深入人心,在陛下百年之后,太子即位,新登基的皇帝,怎么可能威慑全国?老臣们估计都已经垂垂老矣,新的一代成长起来的时候,谁敢保证他们没有野心?一旦有人掌控了枢密院和参议院,那皇帝只不过是个摆设,和挟天子以令天下又有什么不同?”贾诩垂泪泣告,所说之言尽皆发之肺腑。

  高飞听后,也觉得贾诩所言句句在理。他能够做到的,他儿子未必能做到,如果按照这种形式下去,皇帝确实是个摆设,可是他也不敢保证他的儿子就真的如同他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活他个五百多年,利用五百多年的时间,致力于繁荣国内,必然能够成就一个大大的帝国。

  可惜,谁能不死,谁又能长生不老呢?

  “陛下,臣知道陛下的心意,是害怕自己会犯下错误,但是如果因为害怕而故意削弱皇权,那陛下何苦又要登基为帝呢?既然当了皇帝,可陛下这皇帝当了还不到两个月,就要去削弱皇权了,陛下现在的子嗣还小,又怎么知道两位小王爷不能成为超越陛下的人物呢?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要陛下注重培养,必然能够培养出来一位比陛下还雄才大略的人来。陛下,你若是不答应臣,臣就跪死在这里!”

  贾诩认真了,非常的认真,而且认真起来比绣花针还真。

  高飞想了想,觉得贾诩说的也对,自己才刚刚登基为帝,这又忙着来限制自己的权力,这样做,未免有点自相矛盾了,当即将贾诩扶起,说道:“太尉大人用心良苦啊,我收回成命便是。不过你说的也对,我的那两个儿子还小,我又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超越我们呢。走,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死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拉着我一起死在这里吧?你个贾扒皮,还真想连我的皮也扒了啊?”

  贾诩听高飞给他开起了玩笑,自己也笑了,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手挽着手,甚是亲密地回到了蓟城,倒是让围观的人都不求甚解。

  一行人回到皇宫之后,荀攸、郭嘉、田丰、荀谌、蔡邕、邴原、司马防、囯渊、王烈、王文君、崔琰等人全部汇聚在大殿之上,见到高飞来了,群臣一起参拜道:“臣等叩见陛下。”

  高飞径直走上了大殿,坐在了龙椅上,朗声说道:“卿等平身!”

  于是,贾诩、盖勋和大殿中的众位臣子一起分别站在两边。

  高飞看了一眼兵部尚书王文君以及吏部尚书崔琰,急忙问道:“诏书你们两个人都接到了吗?”

  王文君和崔琰一起站了出来,抱拳道:“启禀陛下,诏书臣等今日方才接到,还未曾动身。”

  高飞道:“嗯,最近天寒地冻,雪天路滑,行走不便,你们以九部尚书的名义去地方充任知州和知府,确实有点难为你们了,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如今华夏国人才缺少,一旦有合适的人才,我定然会让他们补上。”

  王文君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镇南将军廖化文武兼备,持重老成,足可以担任弘农知府一职,而且他人现在就在弘农,只需陛下一声令下便可上任。”

  高飞想了想,扭头看了一眼田丰、荀谌、蔡邕三人,问道:“三位丞相以为如何?”

  田丰道:“臣等附议。”

  高飞当即问道:“崔尚书,青州知州,你可有什么人选吗?”

  崔琰想了想,回答道:“启禀陛下,臣以为,军议校尉逄纪足可以胜任。”

  “逄纪?那个贾老道?”高飞好奇地说道。

  崔琰道:“逄纪确实有大才,只不过,先前在袁绍那里,一直不太如意,所以索事从不关心,整天追求道家学说,其实只不过是怀才不遇罢了。臣以为,陛下这次洛阳选拔人才,唯才是举,真正有大才的人就在这里,足可以担任知州,而且游刃有余,辛毗、陈震、王修尽皆出任知州,唯独逄纪却列在其外,逄纪也自感愧疚,没能给陛下出谋划策过,于是写了一封‘罪己书’交到了吏部,祈求能够得到陛下的原谅。”

  说着,崔琰便献上了一封书信,近卫接过去之后,便呈现给了高飞,高飞看后,见信中所写十分的惭愧,也有悔改之心,便抬起头问道:“崔尚书,逄纪何在?”

  “正在偏殿候着。”

  “传逄纪上殿!”

  “遵旨!”

  “传逄纪上殿——”殿前武士高声呼喊道。

  不久,逄纪戴着官帽,穿着官服,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进大殿,便跪在了地上,朗声喊道:“罪臣逄纪,叩见英明神武的大皇帝陛下!”

  “平身!”高飞打量了一下逄纪,见逄纪此时一改往日的气息,精神头十足,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从高飞击败袁绍,接受袁绍旧部开始,以韩猛为首的这一批袁绍的旧部,一直倍受排挤,若非中原大战中韩猛独自率领一支军队所向披靡,横扫了半个兖州,立下了辉煌的战绩,只怕还不会得到高飞旧部的认同。

  自从华夏建国以后,高飞废除奴隶制,抛弃太监制,改善后宫,一切从简,还郑重声明四海之内皆兄弟,胡汉一家亲等理念,并且正式写进了国策,不停的融合华夏国所统治境内的一切力量,用法律作为约束,这才使得国中各种矛盾日益缓和。

  在用人上,高飞大胆启用投降过来的将领,刘虞旧部、公孙瓒旧部,袁绍旧部,吕布旧部,曹操旧部,只要是投降过来的,并且忠心的,都委以重任,或出任知州,或者出任知府,又或是出任知县,更有许多在军中担任要职,这种做法,也进一步消除了嫌隙,使得大家抱成一团,也使得华夏国庞大的官僚体系中渐渐的得到了缓和,改善了许多人的人际关系。

  “崔尚书举荐你为青州知州,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吗?”高飞打量完毕,开口问道。

  逄纪当即道:“启禀陛下,罪臣必然不负厚望,好好的治理青州。”

  “你倒是不客气,朕还没有说任命给你做呢!”

  “所以,臣要争取啊。”逄纪回答道。

  “呵呵,你的这个回答朕喜欢,逄纪,你说这个世界上是现有鸡呢,还是先有鸡蛋呢?”高飞突然毫无征兆地问道。

  逄纪楞了一下,心想,高飞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他不动声色,想了一会儿,问道:“启禀陛下,敢问这世界上,是现有男人呢,还是现有女人呢?”

  高飞怔住了,没想到逄纪把皮球又给踢了回来。不过,这样一来,他也可以认识到逄纪并非是个无能之辈,否则的话,袁绍那种人为何会把逄纪当成座上宾,而崔琰又为何会鼎力推荐呢。

  他笑了笑,说道:“逄大人可真是幽默啊,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试用期,由你暂代青州的知州,三个月后,如果不能做出什么成绩来,朕要砍掉你的脑袋!”

  逄纪道:“不行不行,三个月太短,给半年吧,半年之后,青州必然会与现在大有不同。”

  “好,多三个月也无妨,正好是一季的庄稼成熟,到时候,你若是没有什么政绩,别怪朕刀下不留情!”

  “孔璋,草拟圣旨,任命镇南将军廖化兼任弘农知府,逄纪出任青州知州!”高飞朗声叫道。

  坐在大殿的边角上,秘书郎陈琳开始草拟圣旨。

  高飞则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既然众位大臣都在,那朕就宣布一件事,从此以后,华夏国每隔三年,举行一次科举,科举从每年三月份开始报名,第一年先在各府统一考试,第二年在各州进行考试,第三年,凡是通过各州考试的,便进行殿试,由朕亲自出题考试,文举、武举同时开设。此外,朕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五年之内,各州府潜心治理地方,各军精练士卒。”

  “臣等遵旨!”

  “邴尚书,朕于八月尚未登基的时候,就意见发布了人口普查令,你身为户部尚书,如今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全国人口可曾普查完毕?”高飞再问道。

  “启禀陛下,臣正要向陛下禀明,如今人口普查已经告一段落,华夏国总人口为一千三百六十七万三百四十八口,其中幽州总人口超过四百万,乃全国之最。”

  “一千多万人,按照十养一的征兵方针,我华夏国应该可以扩军至一百万。不过,现在大乱初平,不易大肆招兵,姑且在幽州、冀州两地公开招募新兵二十万,以弥补华夏国兵力不足的状况。具体的相关事宜,由参议院、枢密院书写,然后交到朕这里批阅。”

  “诺!”

  “那么,退朝吧。”高飞说完话,转身便走,头也不回。

  贾诩看到高飞离开的模样,心中不胜欣慰,暗想道:“这样才有帝王的魄力,限制皇权,简直是无稽之谈!”

  高飞前脚刚走出大殿,贾诩后脚便跟了出去,叫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什么事情?”高飞转过身子,看到是贾诩,便笑着问道。(_泡贾诩走到高飞身边,说道:“陛下,今日乃臣四十三岁生辰,臣下专门在府中设宴,想邀请陛下驾临寒舍…”

  高飞道:“哦?既然是太尉大人的生辰,那自然要去。”

  “多谢陛下,臣下这就回去准备,晚上在寒舍恭迎陛下大驾。”

  “嗯,好的,太尉大人还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吗?”

  “没了。”

  “那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咱们晚上见。”

  “臣下恭送陛下。”

  高飞转身离去,本来满脸的笑容,顿时变得阴郁起来,眉头也渐渐地皱了起来,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贾诩一眼,心中暗想道:“这贾扒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上个月才是他的生辰,以为我不记得了…”

  贾诩不说,高飞也猜不透,只能顺势而为,晚上到贾诩府邸便可知晓。

  不过,对于高飞来说,贾诩的手段虽然歹毒,但绝不会做出对不起的事情,所以他也不用那么担心了,径直回宫,去看望自己的那两个儿子了。

  华夏国的后宫并不大,可以说整个皇宫虽然扩建了,但是有一半都让高飞给挪出去了,皇宫分两部分,只有前殿和后宫。前殿是神州无极殿,专门负责处理朝政大事的地方,并且在神州无极殿内还有十一个偏殿,供参议院、枢密院以及九部尚书上班所用的场所,也就说,整个华夏国的政务、军务,全部云集在神州无极殿内。

  神州无极殿一共十三间大殿,一字型的排开,正中央是无极殿,是皇帝和群臣举行朝议的地方,其余十一间是各个政要的办公场所,另外空出一间是给群臣休息用的养心殿,大家办公累了,就到养心殿里休息一会儿,朝九晚五,还带双休,整个把现代的八小时工作制套进去了。

  不过,一旦皇帝想开会了,群臣都要随传随到,至少不能超过半个钟头。所以,这些大臣的官邸,都距离皇宫不远,都是高飞空出来的半个皇宫,给他们当成了官邸,缩小了原有皇宫的管辖范围。

  后宫的占地面积比神州无极殿要稍微大点,但是整个后宫里都是宫女,基本上没有太监,也没有近卫,也就是说,高飞和他的两个儿子,是整个后宫里仅有的男性。

  太监,这个字眼将远离华夏国的体系,后宫不得参政,这也是明文规定的。女人可以从军,可以参政,但是却是整个华夏国政治体系中的凤毛麟角,至少除了现有的娘子军以外,再也看不到有女人的身影。可以说,要真正的达到男女平等,这还是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过程。

  高飞回到后宫,先去看望了一下皇后蔡琰,以及他的长子高麒,待了一会儿后,便又去看望了一下贵妃貂蝉,当然还有他的女儿高倾城以及小儿子高麟,中午就留在了貂蝉那里。

  吃过中午饭后,女儿和儿子都睡着了,高飞搂着貂蝉坐在卧榻之上,轻声说道:“蝉儿,让你受委屈了。”

  貂蝉知道高飞说的是什么事情,她心里也明白,皇后的人选,高飞并非出自真心,但是有时候却又不得不那样做,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当了皇帝也是一样的,有些事情,根本由不得你。她久居深宫,深的宫廷斗争的险恶,所以与世无争,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的男人时刻的关心着自己,爱护着自己,那就比什么都好。

  她摇了摇头,说道:“只要皇上的心里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高飞笑了,在貂蝉的额头上轻轻地wěn了一下。

  貂蝉依偎在高飞的怀里,还没有一会儿,便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忍不住想呕吐,便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高飞不是白痴,他很清楚,这是很明显的妊娠反应,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欢喜,待貂蝉恢复平静后从后面一把搂住了貂蝉的腰,和声细语地说道:“蝉儿,看来你又要多一个孩子带了。”

  貂蝉笑而不答,依偎在高飞的怀里,很知足的样子。

  高飞道:“不行,我得去让张仲景给你开一些安胎的方子,可不能动了胎气。还有,你现在又怀孕了,高麟就不要带了,我来带。”

  “陛下…陛下要带麟儿?”貂蝉惊诧地道。

  “干嘛那么吃惊?男人就不能带孩子吗?再说,高麟是我的儿子,我不带,谁带?”

  “可是…可是麟儿要吃奶的…”

  “吃奶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反正你现在奶水多…”

  “那多麻烦,臣妾现在还不是特别的厉害,让麟儿在臣妾身边多待几个月吧,等臣妾肚子大起来了,再交给陛下不迟。”

  高飞想了想,觉得说的也有道理,他现在当皇帝了,日理万机啊,带着个孩子在身边,确实不妥。不吃奶还好一些,可是一吃奶,万一他不在蓟城了,难道还真把孩子给饿着了。

  “好吧,等你不能带的时候,就交给我来带吧。”

  貂蝉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高麟,不由得眉头紧皱,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麟儿真可怜,一出生就没了…”

  高飞突然打断了貂蝉的话,脸色也阴郁了下来,厉声说道:“记住,以后高麟就是你的儿子,再也不许说他可怜!从今以后,谁要是敢再说半个字,朕决不轻饶!”

  貂蝉自觉失言,急忙说道:“臣妾知错,臣妾知错,请陛下开恩。”

  高飞没说什么,起身朝外面走去,临走前,看了貂蝉和高麟一眼,心中暗想道:“看来蝉儿始终没有把高麟当成是自己亲生的,以后蝉儿要是再生下了一个儿子,那高麟就不会像现在受到宠爱啊,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麟儿,我不会让你从小就失去母亲的,绝对不会。”

  “你好好照顾他们,朕还有事情,先走了。”说完这句话,高飞转身便朝外面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心中确实一阵难受。

  他先是去了太医院,让张仲景给貂蝉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方,又去看了一下军事医学院,透过窗户,看到华佗正在给军医们讲授外科知识,以及开刀做手术的理论,当即感到很欣慰。

  自从张仲景和华佗先后被他弄到了华夏国,精通内科和药理的张仲景被安排在了太医院,作为太医院的院长,手下统领着三百名医生,并且教授他们知识,等到学成之日,再让这一批徒弟去华夏国各地开设医馆,为当地百姓医治疑难杂症。

  而华佗自从给高飞刮骨疗毒之后,便被高飞弄到了华夏国,起初老大不情愿,是被逼着来的,来到蓟城之后,高飞便召集了所有的军医,跟随华佗去学习外科知识。并让华佗担任军医学院的院长,专门为华夏国培养军医人才,后来在高飞的软磨硬泡之下,才打动了华佗,让华佗公开授徒。

  太医院和军医学院,已然成为了和聚贤馆、北武堂军事学院相提并论的教学机构,为以后培养可用的军需人才奠定了基础。

  傍晚的时候,高飞换了一身装束,带上了一个礼物,带着几名随从,径直朝贾诩的府邸而去。

  此时,贾诩张灯结彩,倒是将贾诩过生辰的样子做足了样子,而贾诩更是一早的就等候在府外,站在雪地里,挨着冻,翘首以盼。

  暮色四合,高飞乘着一顶软轿在暮色中悄悄驶来。

  贾诩看到高飞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几名吩咐下人道:“快去让小姐准备好,务必要精心打扮一番。”

  “诺!”

  贾诩整理了一下服装,径直迎了过去,朗声道:“臣贾诩,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轿子停了下来,高飞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急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贾诩,说道:“爱卿,这又不是在朝堂之上,这种跪拜之礼,就免了吧。”

  贾诩道:“皇上终究是皇上,臣下依然是臣下,这是纲常伦理,绝对不能僭越,臣若不行此礼节,必然会有人非议。如今臣下担任枢密院太尉之首,又深受皇上的隆恩,在外人的眼里,臣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了,臣不想给人留下口实。”

  “好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就是喜欢你这点,居功不自伟,始终像是在如履薄冰,你真是群臣的楷模。”高飞高兴地说道。

  “臣下只是想尽心尽力的做一个好的臣子罢了,臣下不想在百年之后,后人对臣指指戳戳。陛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请快些进府吧,臣已经让人准备下了陛下最爱喝的酒,也准备下了陛下爱吃的菜。”

  “嗯,走吧。”高飞在前,贾诩跟在后面,一行人便进了贾府。

  贾诩身为枢密院五太尉之首,可是府中却并不怎么豪华,他是官,不是商人,并没有多少钱,所以许多东西都很简陋,加上本人也崇尚节俭,也让高飞很是欣赏。

  进入大厅之后,高飞理所当然地坐在了上座,看了一眼大厅内并不是很热闹,除了几个下人外,就剩下他带来的近卫了,再无其他大臣。

  “你们都退下吧,我有话和太尉大人说。”

  高飞屏退了左右,轻声道:“爱卿的生辰我记得是个上月,今天怎么又过了一次?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只能私下和我说?”

  贾诩听了,不由得怔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并未向高飞提及过自己的生辰,好像是一次无意间说起的,没想到不经意的一次说起,高飞竟然能够记得如此清晰。

  他呵呵地笑道:“陛下,上个月确实是我的生辰,不过这个月也是,因为这个月是闰月,所以,今年臣要过两次生辰。”

  从高飞来到这个时代开始,他所在的环境下一直沿用的月份都是农历的,虽然现在采用了公元纪年,但是具体的月和日他却无法推算,所以一直沿用农历。如果要想达到公元纪年的完整统一,只怕非要和西方接触之后才能知道,因为公元纪年是西方人发明的,非中国独创。

  不过,高飞对于农历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而且农历所分的春夏秋冬,确实很准,只是,作为现代人,他还是习惯于用公元纪年,现在的社会,真正用农历去过日子的,也只有老一辈的了。什么元宵节、中秋节这些都是用农历去算的,却也是东方一大特色。

  “闰月”与“闰年”虽说只是一字之差,所包含的意思却相差很远。(注:具体的差别,这里不做表示,太多,不宜复制,免得有凑的嫌疑,不懂的读者可以去找度娘,相信伟大的度娘能帮你解决掉这个难题。)

  高飞听完之后,才想起来这个月是闰十月,并非十一月。一是疏忽,差点闹大,不然一年岂不是要少一个月?

  “太尉大人倒是给我提了个醒,在我印象中,还以为这个月是十一月呢。”

  贾诩道:“无妨,只要众位大臣心中不错就行了,而且现在所发布的公文都是闰十月的。不过,臣下确实有件事想向陛下说起,白天在朝堂之上不便谈及,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向陛下提出来。”

  “什么事情,搞的如此神秘?你尽管说来!”

  贾诩先是拜了拜,紧接着说道:“是关于陛下的婚事…”

  “婚事?”

  “是的,如今陛下已经登基为帝,公输夫人之死群臣都倍感伤心,然而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到现在后宫之中只有皇后和贵妃两个人,难免少了点,群臣为陛下计,为江山社稷计,都觉得陛下应该再选几位妃子,以充实后宫,为陛下开枝散叶。”

  高飞听后,不禁暗想道:“这种事情大臣们也要过问?”

  贾诩继续说道:“陛下,臣也知道,公输夫人的死肯定给陛下留下了不小的阴影,而且如今皇后和贵妃都各自带着一个小皇子,陛下日理万机也确实劳累,应该再找几个妃子来伺候陛下的起居,这样的话,陛下就可以舒缓下心情。如今百废待兴,全国上下一心,河北稍微稳定,但也力求更进一步的繁华昌盛,中原也在日益稳定,陛下征战多时,也是是时候享受几年天伦之乐了。待他日国力强大后,挥师百万,横扫八荒,一统天下,必然会事半功倍。”

  高飞道:“不必那么急吧?”

  “急!真的很急!如今满朝文武都想攀龙附凤,家中待嫁的美女多不胜数,据臣所知道的,就不下六十七家,这还是臣知道的,臣不知道的可能会更多。以至于许多人的眼睛都盯着陛下的后宫,弄得整个蓟城几个月来不再有婚嫁之事,许多条汉子都还打着光棍呢,长此以往,必然会影响到华夏国的人口问题。陛下鼓励多生多育,可是如今出现了这种现象,男人们情何以堪?”

  高飞听后,一阵尴尬,没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会这么大,竟然惹得整个蓟城的少女们都不愿意出嫁,而将目光移到了他的后宫。不过,他很快就能够理解贾诩的用意了,这是想让他赶紧娶几个妃子,先稳定下后宫,平息那些痴心妄想的人,也省的时间久了会引起一些罪行。

  “你的意思我懂了,可是现如今,我已经登基为帝,谁家不想把女儿嫁给我享受荣华富贵呢。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朕的后宫,只比普通富户强上一点点而已,连士孙瑞家都比不上。”

  贾诩道:“可是外人并不知道,正因为先是满朝文武带动了这种风气,才会越传越多,以至于城中无论贫富家的女儿都暂时不嫁,拒绝了一切上门提亲的人。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臣下才想尽快让陛下多娶几个妃子。比如卢太尉家的女儿就很不错,人也漂亮…”

  “你也知道卢植家的女儿漂亮?这是我第二次听说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人家卢太尉似乎并不希望高攀…”

  “啊?卢太尉为什么不愿意?”

  “我怎么知道,反正人家就是不愿意,也许是觉得一入宫门深似海吧,总之不愿意,再说我也没那个心情,又没见过,个人的喜好也不同。”

  贾诩“哦”了一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当即进言道:“陛下,臣舍下有一女,可谓有着沉鱼落雁之容,一点都不比蝉贵妃差,不知道陛下可否愿意一见?”

  “我认识你那么久了,没听说你有女儿啊?”

  “不是我女儿,是臣…总之是个美女,是要献给陛下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见见吧。”

  贾诩嘿嘿笑了笑,扭身朝外面大声喊道:“有请兰兰小姐!”

  一声令下,不多时,便见一个身穿异域服装的女子从大厅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蒙着一块面纱,一进入大厅,便向着高飞和贾诩行礼:“参见两位大人。”

  高飞看了一眼这名叫兰兰的女人,见她穿着打扮十分的露骨,在这大冬天里还穿着夏天的裙子,怎么看怎么像是现代一个跳肚皮舞的,恰到好处的身材,不堪一束的腰肢,高耸玉裂衣而飞的胸部,修长而笔直的双腿,无论身体的哪一部分,都给人以极大的yòu惑。

  他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人穿的那么开放,同时,他也断定,这名女人绝对不是中原的,而是来自西北,因为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带着西北的口音,是秦凉一带的女人。

  “汉族女子绝对不会穿成这样,你的口音偏向凉州一带的,可是羌人的女子也不会穿成这样,我猜,你应该来自西域。”高飞猜测道。

  兰兰咯咯地笑了,眼睛弯成了一道弧线,说道:“大人真是好眼力,那兰确实是来自西土,不过大人也之猜对了一半。”

  “你叫纳兰什么?这个姓氏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高飞对这个姓氏还是清楚的,纳兰是女真人的姓氏,这个时候,连蒙古这个部族都没有呢,哪里来的女真人?

  兰兰笑道:“启禀大人,兰兰就叫那兰,那兰后面就没有了。”

  高飞恍然大悟,忘记了兰兰是少数民族的人,少数民族的人,名字和汉人的绝对不一样。他见那兰一直叫他大人,估计是贾诩并未有告诉她他是皇帝,这样也就有了好玩的地方,便笑着问道:“哦,我多虑了。那么为什么我只猜对了一半?”

  “因为我是羌人,可身上也有一半是西域人的血,所以大人只猜对了一半。”

  “哈哈哈,原来如此。”高飞笑了起来,问道,“你可否把面纱摘下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你要是我男人,我就摘下来。”

  贾诩在那边一阵偷笑,这个回答,正好如他的意思。

  高飞也是一脸的尴尬,问道:“这个面纱有什么意义吗?”

  “有,只要敢娶我的人,我就愿意为他摘去面纱。因为我长的太好看了,许多男人见了我,都会为争夺我而自相残杀,我已经有十七位丈夫死在了新婚之夜,不是被毒死,就是被杀死,总之我就是一个克夫的命…”说到这里,那兰不禁垂泪,同时也毫不隐瞒地将自己十七位丈夫为什么会在新婚之夜离奇死亡的事情透露了出来。

  那兰虽然是羌王那良的妹妹,但是西羌有规矩,嫁出去的女人,就是泼出去的水,娘家人就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与娘家人无关。所以,那兰在一年之中辗转了十七任丈夫,丈夫们都是好勇斗狠的羌人,为了那兰的美貌而争夺,可每次强者都会在新婚之夜离奇死亡,这样那兰没有了男人,按照当地习俗,可以有男人再去争夺。

  值得一提的是,那兰的第十七任丈夫不是被刺死的,也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应该太高兴了,终于没有人敢和他抢那兰了,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在新婚之夜即将爬上那兰的床时,竟然开心到死,真是一大奇事。从此以后,那兰再也无人敢争夺,加上克夫的传说,使得那兰如同一个怪物,不得不又回到了娘家暂时过活。

  这些事情,那兰跟贾诩提了,贾诩深表同情,又无意间看见那兰的美貌,以及庞德信中的极力推荐,便决定将此女献给高飞。

  “克夫?我才不信什么克夫呢,你把面纱摘了,让我看看你的容貌。”

  “摘下面纱就要娶我,你是否真的要娶我?”

  高飞也明白贾诩的心思,觉得贾诩用心良苦,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找几个妃子给暂时稳定下后宫,而且贾诩物色的人选,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至少不会找个丑女来害他,便道:“嗯,我娶你。”

  于是,那兰摘下了面纱,露出了她的容貌。

  高飞第一眼看到那兰时,便被她的容貌震惊了,美的无法形容。用今天的审美观来看,那兰是典型的西式美女,脸庞的轮廓、鼻子、肤色都是西方人特有的那种美。不禁失声道:“真是个美女…”

  贾诩见高飞对那兰动心了,心中也不胜快慰,这样一来,那兰必然会成为高飞的妃子,再随便挑选几个,就可以稳定后宫,打消一些人心中的念头。泡)

  于是,他审时度势,趁机进言道:“陛下,那兰美若天仙,正好为陛下妃子,不如择选良辰…”

  高飞不等贾诩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一切就交给太尉大人办理吧。”

  贾诩笑了笑,用眼色示意那兰退下,紧接着对高飞道:“启禀陛下,臣还有一事禀奏。”

  “但讲无妨。”

  贾诩朗声道:“如今华夏国初建,百废待兴,陛下又扩军二十万,可是在军备和兵器上一时无法凑集,应该当扩大兵器、军备的生产,原有的钢厂无法供给,而锻钢所耗费的时间和心血远远比冶铁要大。臣以为,应该在中原也兴建几座钢厂,以弥补这种不足。”

  华夏国的强大,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体现在高超的冶炼水平,炼制出来的钢制兵器几乎每个战士人手一把,虽然说钢甲所耗费的钢材实在巨大,并不是人人都有的穿,但是也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是穿着钢甲作战的。

  高飞十分明白,这样的兵器和战甲,在这样的时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工玉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就是这个道理。

  “恩,可以,明日即可向工部发号施令,先在中原勘探有铁矿的地方,把钢厂就建在铁矿的边上,利于运输,中原煤矿也不少,可谓是得天独厚,钢厂绝对能够建造的起来。”

  “诺!”

  随后,两个人边吃边聊,许久没有这样坐下来静静的谈心了,反而让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更加贴近了一步。

  第二天,高飞即对工部下令,让工部侍郎、翰林院大学士温良去主持中原兴建钢厂一事。

  随后的几天,高飞也逐渐的忙碌了起来,忙什么呢,忙选妃的事情,那兰是稳选了,但是按照贾诩的意见,还要走个形式。于是,满朝文武各大臣纷纷送女给高飞,以供其选择。结果,高飞精挑细选了一番,最终选定了贾诩之女贾雯。

  贾雯就是那兰,高飞专门让贾诩认那兰为义女,并将那兰更名为贾雯,这样一来,高飞和贾诩就等于是联姻了,而贾诩也成了高飞的老丈人,不管是稳定后宫,还是在朝廷上,贾诩都俨然成为了与蔡邕分庭抗争的人,而且也是公认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其实,这样做,是高飞吩咐的,必须要权衡朝中权贵,而贾诩虽然人称“毒士”、“贾扒皮”可是没啥野心,对自己也最忠心,所以把事情交给他,他放心,而且贾诩也不是那种权臣。

  公元190年,闰十月,二十三日,刚刚登基为帝的高飞,正式于这一天纳妃,并扬言以后不再纳妃,这才使得那些翘首以盼的待嫁女子纷纷失望。于是,在未来的一个月内的时间里,蓟城婚事连连,也让这个严冬充满了春意。

  冬去春来雪消融,春意盎然柳发芽。

  在早春的日子里,当四周一切都发出闪光而逐渐崩裂的时侯,通过融解的雪的浓重的水气,已经闻得出温暖的土地的气息,在雪融化了的地方,在斜射的太阳光底下,云雀天真烂漫地歌唱着,急流发出愉快的喧哗声和咆哮声,从一个溪谷奔向另一个溪谷。

  早春的天气里,中原大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百姓忙于农活,军队忙着训练,都充满了生机。

  “杀!杀!杀!”

  河南城外的一处军营里,三千步卒正端着长枪练习着刺杀,一个身披皮甲的小童手持着一把木刀,正在边上练习着挥砍。

  “呼呼呼!”

  木刀挥砍产生了气流,发出了呼呼的声音,小童挥汗如雨,气喘吁吁,却丝毫没有停下来歇息的打算。

  “出刀要快,挥刀要稳,砍人要狠,攻击要准,记住这四个要点,勤加练习!”坐在帐篷边上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着小童舞着刀,不停地呵斥道。

  “诺!”小童吃力的刷着刀,胳膊挥砍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刀式稍有不对,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便拿起鞭子开始抽打他,虽然说力道并不是很重,可对于小童来说,确实一种耻辱。

  “啪!”

  大汉抬起手便抽打了一鞭子,但是没有抽在小童的身上,而是抽打在了地上,在地上遗留下来了一个长长的鞭印。

  “手抬高点!就你这样的,还指望上阵杀敌?真搞不懂屯长是怎么想的,让我烧火做饭也就罢了,还让我带着一个孩子。”大汉前面呵斥,后面埋怨,脸上露出了极为不爽的表情,目光盯着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卒,羡煞不已。

  小童白了那大汉一眼,将木刀一把扔到了地上,大声喝道:“不练了,累死了,天天这样练,怎么练也不会被编进去的,烧火做饭算了。”

  “马一!你个小兔崽子,你敢跟我撂挑子?你学了几天刀法,翅膀硬了是不是?”大汉见小童拍拍屁股走进了大帐,便急忙站了起来,在后面叫骂道。

  那小童叫马一,不过那是他的化名,真名叫司马懿,字仲达。司马懿自从去年参军后,因为年龄小,所以无法进入正规部队,一直是编外人士,被安排在伙头军里面,做了一个烧火的小帮工。

  在这里,司马懿认识了这个叫邓翔的男人,邓翔比司马懿大几岁,汝南人,本来是参加武官选拔的,可惜路上因为一些事情错过了时间,来晚了,最后只能参军,便做了一个卒子,结果被分配到了伙头军来。

  “你整天吹嘘你的刀法有多厉害,可是你却只教了我这四刀,一连三天了,那四刀我挥砍的也不止一千下了,你也不教我新的,练都练腻味了。你看那些人,他们练得可都是一整套枪法呢。”司马懿指着正在校场上操练的三千步卒,不耐烦地对邓翔说道。

  “你懂个屁!这是让你再练习基础。你知道我练习刀法那会儿,我爹让我练那四刀练了多久吗?整整一年!一年啊!这四刀是邓家刀法的基础,只有底子打好了,再练上去,就事半功倍了。”

  “不懂!”

  “废话!你要是懂了,还用我教你刀法?你个小屁孩,毛都没有长全呢,还想学人家打仗?你这身板,练习我邓家刀法正好合适。不过你比我聪明,你可以练半年,等半年以后,我再将刀法交给你!”

  “现在就交,我已经练得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还有,我不是小屁孩,我叫马一,有名有姓的!”司马懿现在最忌讳别人把自己当小孩看,他在军营里待了差不多有好几个月了,跟这些粗汉在一起,难免自己也会受到影响,以至于性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从一个沉默寡言、少年老成的孩子逐渐转变成粗野型。

  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孩子在发育成长阶段,果然是最容易受到外界影响的。

  “你要学是吧,我偏偏不教你,哈哈哈!”

  “不是不教,是你不敢教,怕我学会了以后,把你给打败了吧?”

  “你胡说,就凭你这样子,也想打败我?教就教,是你自己找苦头吃。”

  说着,邓翔走出帐外,从帐篷边上拿起木刀,开始挥舞着木刀,只听木刀舞动呼呼作响,邓翔刀风呼啸,舞动的招式也是刚猛异常。

  司马懿在边上看的是如痴如醉,心中暗想道:“这邓翔果然是一员大将啊,可惜却屈才在这里了,以后我必然要提拔他!”

  一套刀法舞动完毕,邓翔收起了架势,对司马懿道:“看到了吗?”

  “看到了!”

  “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邓翔气的快要吐血了,愤然道:“不怎么样?你能舞动成我这样吗?”

  “不能,但是也并不说明你就很厉害,你要是能打的过令狐邵,就说明你很厉害。”司马懿不慌不忙地说道。

  “我才不上你当呢,你当我傻啊,令狐将军岂是随便能打的?我要是…”

  “马一在吗?”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在邓翔的背后响起,一个胡须发黄,眼窝深陷,鼻梁高tǐng的汉子在邓翔的背后出现,映入了司马懿的眼帘。

  司马懿道:“我就是马一。”

  那个人道:“我是虎威大将军麾下武卫校尉滇吾,封大将军之命,特来请马一走一遭。”

  司马懿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不知,请你跟我走。”滇吾一脸的铁青,面部狰狞,让人见了望而生畏,随后补充了一下,“现在!”

  邓翔看了看司马懿,问道:“你犯什么事情了,大将军居然亲自来找你?”

  “没事,你好好的烧火做饭,不久之后,你就会受到提拔的。”

  说完这句话,司马懿便走了,对滇吾道:“校尉大人,前面带路。”

  滇吾带着司马懿离开了军营,骑着马向城中走去,来到了河南城里的县衙。

  司马懿一进门,便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那个人一身便装,虎威大将军赵云侍立身边,正是皇帝高飞。

  “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司马懿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叩拜道。

  “平身!仲达,你收拾一下行装,跟我走。”高飞道。

  “去哪?”司马懿对于高飞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感到很诧异,便问道。

  “去你没有去过的地方,你不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吗?我这次从蓟城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带你去外面闯一闯。(_泡司马懿早就在军营里待腻味了,因为他是个伙头军,没有学到什么本领,等于这半年来在这里虚度光阴。不过,烧火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要有体力才行,他在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锻炼了自己的体力。

  “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司马懿毫不犹豫地回答了出来,他隐隐的觉得,这一次高飞的传召,必然有十分特别的用意,而且对他更是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赵云见司马懿飞快地跑了出去,狐疑地问道:“皇上,真的已经决定了吗?”

  “嗯。”

  “臣还是陪着皇上一起去吧,路上也好保护皇上的安全…”

  “洛阳乃军事重镇,目前士孙瑞正在督造洛阳城,一旦洛阳城建好,我就将华夏国的都城迁到洛阳来,希望能弥补以往我所做过的错事,让洛阳一带的百姓,重新回到洛阳来。你镇守洛阳,紧要非常,西有徐晃、南有张辽、黄忠、东有张郃、臧霸,北有韩猛,洛阳处于正中,你的作用非常大,无论哪一方战事一起,一旦吃紧,你即可率领洛阳之兵前去支援,往救四方,所以,洛阳少了你不行。”

  赵云也知道高飞这样安排的重要性,可是一想起高飞要只身犯险,心中就难免有所担心。他不过,高飞决定了的事情,他是无法改变的,连贾诩都没有劝阻的事情,他就更不行了。

  “皇上,滇吾是羌人,对西土也算是了如指掌,臣虽然不能跟在皇上身边,让滇吾随行总可以吧?此时的关中和凉州已经不比当时皇上担任陈仓侯的时候了,有滇吾照应,臣也好放下心来。”赵云看了一眼滇吾,急忙举荐道。

  滇吾也很有眼色,急忙抱拳道:“皇上,末将虽然没有大将军的武勇,在西羌也是数一数二的勇士,末将愿意誓死保护皇上。”

  “正因为你是数一数二的勇士,所以才不能带你去,你一露面,羌人就会认出你。而且,你投降于我军的消息也早已经传开了,你去了,岂不是在告诉别人我们是jiān细吗?你们的好心我都心领了,不过…我的武力也不弱,一般人休想近我身。曹操投靠秦国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秦国到底会成为什么样子,我必须要亲自去验证一番。任谁也不会想到,华夏国的皇帝,居然会悄悄的离开了国家,深入到了敌境…哈哈哈…”

  高飞自说自话地笑了起来,他一直担心曹操的事情,这是一个枭雄,绝对不会甘于居在人下,投靠秦国,无非是想有个垫脚石,然后重新复国。与马超比起来,高飞更愿意让马超做自己的对手,因为马超容易对付,而曹操则难以对付,一旦曹操取代了马腾、马超父子,占据了凉州和关中,恐怕从此以后河朔都不会太平了。

  这时,司马懿背着一个小包袱,径直走了进来,一脸兴奋地说道:“皇上,我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启程?”

  “现在就启程。”

  司马懿急忙道:“皇上,我还有一件事禀告,伙头军里有一个叫邓翔的人,此人武艺不错,可是一直没有人发现他的才能,我想请皇上去看一看邓翔,别让他在伙头军里了,那样真的很屈才。”

  高飞笑了笑,扭头对赵云道:“子龙,你去见识一下这个叫邓翔的人吧,如果真的有能力,也不能让他一直怀才不遇,看看能不能给个武官做做。”

  赵云点了点头,抱拳道:“皇上放心,臣一定会将此事办妥。”

  高飞转身牵着司马懿的手便走出了大帐,头也不回的走了,到了大帐外面,牵来了早已经备好的马匹,骑上战马以后,便向西而去。

  司马懿虽然小,可是骑术还行,跟楼班认识那么久了,如果连骑马都不会,他就不是司马懿了。

  只是,司马懿有点疑惑,高飞到底是要带他去哪里,又去何地。

  于是,他忍不住了,问道:“皇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秦国!”高飞不动神色地回答道。

  “去秦国?去秦国做什么?”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带着你,顺便让你见识见识外面的事情。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在军营里当伙头军,确实学不到什么东西,所以朕决定,亲自教授你一些东西,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千奇百怪。”

  “皇上,你的意思是…收我为徒?”

  “你本来就是文科的状元,是我故意把你除名了而已,状元即天子门生,你自然就是我的徒弟了。不过,我要教给你的东西,是你之前在聚贤馆上没有见过的。”

  “太好了,皇上收我为徒了!”司马懿兴奋不已地叫道。

  高飞见到司马懿开心的样子,觉得这个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培养。天才,也有变成废材的时候。

  玉不琢,不成器。

  高飞要将司马懿这块美玉,雕琢成一个国器,将来也许会继承他的意志,辅佐着他的儿子,让华夏国繁荣昌盛。

  “仲达,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叫我皇上了,高飞二字,也绝对不能提起。”

  “师父…我叫你师父好了。”司马懿点了点头,很明白地说道。

  “嗯,好,就叫师父吧。”

  两个人一路向西奔驰,所过县城尽皆不入,在经过弘农城的时候,除了进去买些必备的野外生存的东西,并没有惊动官府,也没有惊动军队。因为,高飞这一次出行,是秘密出行,从蓟城抵达洛阳,前后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三个。华夏国正在日益稳定,这个时候虽然工作忙,可是由于三省六部制的使用,彻底的完善了官员的办事效率,所以一般情况下大事很少,即使有,也是上报给参议院、枢密院或者九部尚书那里,内政方面的事情,高飞不拿手,索性就交给那帮拿手的人去操劳。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句话充分体现在了高飞的身上。事情不必躬亲,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再说,高飞手下人才济济,每个人都是独当一面的精英,这么做精英分子聚集在一起,处理起政务来,自然事半功倍了。

  诸葛亮事必躬亲,最后落得个操劳过度,呕血而死,高飞才不会向诸葛亮学习呢。以前手底下没人的时候,他几乎事事都上,现在有人了,自然就将一些事情放给手底下的人去做了,自己也落得个自在。

  很快,高飞带着司马懿经过几年的奔波,便来到了弘农府的最西面——桃林关。

  桃林关是新建的关隘,徐晃拿下弘农之后,由于兵力不足,未敢轻动,将兵力全部移到湖县,在此修建关隘,和潼关遥相呼应。

  秦国丢失弘农后,潼关守将曾经数次派兵前来争夺,均被徐晃用疑兵之计击退,连续几次失败后,秦军也不再轻出,紧守关隘,不与外通。

  桃林关内,华夏国右车骑将军徐晃正在巡视关隘,忽然一位亲兵来报,说是有位故人来访。

  徐晃于是在正常巡视完关隘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进门便见高飞坐在一张椅子上,而且满面风尘,风尘仆仆的,当即吃了一惊,急忙拜道:“臣徐晃…”

  “公明,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高飞立即打断了徐晃的话,生怕徐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高飞虽然是华夏国的皇帝,可是真正见过高飞本人的又有多少?当高飞穿着威武的铠甲,站在众位军人的面前时,那一刻,士兵看见的只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人,至于具体长的什么样子,谁也没有太大的印象。

  不信的话,随便找个士兵穿着高飞的战甲站在点将台上,那些士兵还是会一向的高呼万岁。所以,有些时候,在古代,敌军的士兵,往往只认识那副铠甲,却不认识穿着铠甲的人,也往往会出现一些替死鬼。

  徐晃见高飞打断了自己的话,并且摇了摇头,这才会意了过来,急忙屏退了左右,这才向着高飞拜道:“陛下驾到,臣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你起来吧,我本来就没打算通知你的。不过,要想出关,还必须要经过你这里,不得已才来了。”

  “出关?陛下要出关吗?”徐晃惊诧地问道。

  “嗯,出关,去秦国。”

  徐晃更为惊诧了,堂堂的一国之君,皇帝不好好当,居然要跑到敌对的国家里去,这是去演演哪一出啊!

  “陛下去秦国…恕臣冒昧,敢问陛下去秦国做什么?有什么事情,陛下尽管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的去做。”徐晃抱拳道。

  “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做。你驻守这里也已经大半年了,我问你,潼关守卫如何?”

  “守卫森严,严格控制行人进出,大半年来,臣从未见过从潼关过来过一个人影。”

  高飞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得另想办法进入到秦国境内才可以…”

  徐晃在此驻扎许久,加上他又是河东人,曾经在董卓帐下时,奉命围剿白波贼,对河东、左冯翊、弘农、京兆尹四地较较为熟悉,见高飞愁着眉头,便问道:“陛下真的要远赴秦国吗?”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曹操投靠了秦国,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我担心曹操会反客为主,长久下去,必然会颠覆秦国,赶走马腾、马超取而代之。泡”

  徐晃不敢相信地说道:“秦、凉是马腾父子的故地,其势力根深蒂固,曹操从关东来,怎么可能颠覆马腾父子?”

  高飞笑了笑,说道:“秦、凉虽然是马腾、马超的故地,可是马腾、马超夺下秦、凉也不过才数年,别忘记了,马腾可是因为杀死了董卓收编了他的部众才崛起的。秦、凉一带,百姓好武成风,私斗不止,凉州人更是好勇斗狠,而马腾、马超所依仗着,无非是羌人,关中的百姓都是汉人,未必都支持马腾、马超。何况,大汉天子的死,马腾难辞其咎,虽然说将矛头指向我,但是这无疑是贼喊抓贼。曹操号称乱世之jiān雄,并非浪得虚名,能在我军的层层围追堵截中逃到秦国,足以彰显的他的智谋。”

  “如此,那陛下去了秦国,岂不是很危险?我军灭了魏国,曹操必然对陛下恨之入骨,马超又大败于我军,两个人对陛下都有着极大的仇恨,万一陛下被人发现了,那后果就不敢想象了。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打消入秦的念头。”徐晃担心地说道。

  “放心,我已经将风险降至最低了,天下之大,能有几个人认识我?何况马超、曹操也并不是能够见到我,我会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再去秦国。”

  “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

  徐晃见高飞十分的执着,想想这件事如果有人能劝得住的话,高飞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臣愿意随陛下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人多了反而坏事,而且你驻守在这里,也十分的紧要。桃林塞被你修建成了关卡,这里是我军的边防重地,你必须肩负起责任。”

  “诺!”

  桃林塞是指秦函谷关以西逶迤而至于湖水西岸的湖县故城,亦即湖县旧址(阌乡县城旧址)之间的函谷古道,它以此间谷道两旁及其以南衡岭源(南部为焦村源)、铸鼎原的桃树成林而得名。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故而对于华夏国来说,十分的重要,也可以看做是秦军西进路上的第一道屏障。徐晃占领此地后,便调集工匠,在此修建关隘,就成了现在的桃林关。

  高飞的愁眉依然在皱着,他知道潼关的险要,如果秦军不打算放人通行,也就是说,他就无法从此处通过。于是,他便问道:“公明,除了从这里到潼关外,还有何地可以能够进入潼关?”

  徐晃想了想,说道:“只怕唯有风陵渡一地而已,其余地方都险要异常,即使是能够攀越,想必秦军也有所防范。”

  “风陵渡?”高飞默默地念道,“好,就从这里进入秦国境内,我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日,明日一早,我便带着司马懿离开这里。”

  “司马懿是谁?”徐晃问道。

  “是我!”司马懿从门外走了进来,朗声回答道。

  徐晃扭头看了过去,见司马懿只是个十一岁左右的孩子,便一阵好奇,问道:“陛下带着这个孩子去秦国?”

  “什么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司马懿现在最恨别人把他当孩子看了,反驳道。

  “仲达,不得对右车骑将军无礼,见到威名赫赫的徐将军,还不快点行礼?”高飞斥责道。

  司马懿也自觉失礼,虽然说自己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这样对徐晃说话,毕竟人家是名将,他什么都不是。听到高飞的呵斥后,司马懿倒是毕恭毕敬地对徐晃说道:“天子门生司马懿,见过徐将军!”

  徐晃听到司马懿说自己是天子门生,不禁对司马懿另眼相看,也客气地回了下礼节。

  高飞对于司马懿的回答却是十分的欣赏,这一句天子门生,不仅表明了他的身份,更让他的地位一下子涨了不少。

  “仲达,你不是在屋内歇息吗,怎么跑过来了?”

  “师父,我睡不着,所以过来找师父,看看有什么要我做的没有?”司马懿回答道。

  “我唯一让你做的事情就是去睡觉,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也即将离开华夏国,踏上一个新的旅程。”高飞道。

  “可是我睡不着唉…”

  “那就数绵羊,从一开始慢慢数,去吧,我和徐将军还有要事商议呢。”

  “诺,那我走了。”

  等到司马懿走后,徐晃问道:“陛下,这是谁家的孩子?”

  “司马防家的二公子,司马朗的弟弟。”

  “臣斗胆问一句,陛下带着司马懿去秦国,莫非有什么用意吗?”

  “嗯,玉不琢,不成器。司马懿是一块美玉,可惜身上世家子弟气息太重,还未曾脱去稚嫩。马超十五岁为将,勇冠三军,率军二十万敢来争夺中原,如今司马懿已经十一岁了,也是该让他锻炼一番的时候。如果能成为一个国器,华夏国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徐晃听后,觉得高飞对司马懿很看重,便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去秦国?在国内不行吗?我军猛将如云,名臣良将多不胜数,在国内岂不是更好吗?”

  “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国内日益稳定,他看到的只是平和的一面,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在聚贤馆的这几年里,书读的是差不多了,缺少的就是对人生百态的认知。他与我们不同,我们生于乱世,可他却从未遭受过磨难,不经历磨难,就不会有高人一等的意志,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徐晃点了点头,同时也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高飞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试探性地问道:“臣斗胆再问一句,莫非陛下是想将司马懿扔在秦国,让他自食其力?并且借机打听秦国的一些机密?”

  高飞笑而不答,只说道:“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说完,高飞便走出了大厅。

  徐晃一个人站在大厅里,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高飞要做什么,甚至都猜不透高飞的心思是什么。索性,他也不猜了,毕竟他不擅长揣摩人的心思,一切顺其自然便可。

  第二天。

  天色微明,高飞站在一盆水的边缘,映着水中的倒影,看着自己的光头造型,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砰!砰!砰!”

  三声敲门的声音响起,司马懿的话语也在门外响起:“师父,你起来了吗?”

  “进来吧。”

  司马懿推开了房门,一进门便傻眼了,他看到的是一个脑袋锃光瓦亮的大光头,盆沿上,还有一堆被刮掉的头发,另外还放着一堆白发。

  “师…师父…你怎么?”司马懿吃惊地问道。

  “这叫易容术,我必须要装扮一番才行。”高飞说着,便映着盆里的倒影,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发头套给套在了头上,白发蓬松,长长的披散再自己的肩膀上。

  一扭头,高飞便对司马懿道:“你还认得出来我吗?”

  司马懿吓了一跳,他看的是已经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满脸布满皱纹的糟老头子,跟那个英明神武的华夏国的开国皇帝明显不是一个人。他吃惊不已地望着高飞,嘴巴都合不拢了,竟然呆在了那里。

  “发什么呆呢,还认识我吗?”

  “认…认不得了…师父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七老八十的人…”

  高飞站了起来,捏着嗓子,将白色的长须贴在下巴上,弓着身子,咳嗽了几下,缓缓地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

  司马懿不得不佩服高飞,身形外貌、就连说话的那种苍迈沙哑的声音,都像极了一个七老八十的人,完全看不出来有一点高飞的气息。

  “师父,我姓马,叫马一,是您的徒弟。您看我用不用也装扮一下?”司马懿觉得易容十分的有趣,也产生了兴趣。

  “你小孩子一个,易容什么?又没人认识你?既然连你都认不出我来了,想必别人更加认不出来了。我们走吧,去风陵渡,从那里进入秦国的境内。”高飞说着,便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拐杖给拿了出来,继续弯着身子,挂上自己的包袱,牵着司马懿的手便走了出去。

  刚出门走了两步,高飞和司马懿迎面就撞上了徐晃,徐晃披着一身重甲,大步流星地朝这边赶来。

  房廊下,徐晃见到司马懿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在一起,瞥了那白发苍苍的老者一眼,并未引起他的怀疑,便问道:“司马仲达,陛下呢?”

  司马懿咯咯地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徐晃怔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下高飞,吃惊地道:“陛…陛下?”

  高飞站直了身体,用自己的本来的声音说道:“哈哈哈…公明也认不出我来了,那此去秦国,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陛下…臣有眼无珠,没有能认出陛下来,请陛下恕罪!”

  “无妨。你备好马车,送我去风陵渡。”

  “诺!”

  徐晃名人备马,他自己卸去了一身重甲,穿着便装,将高飞和司马懿送至黄河岸边。

  岸边早有船只等候,艄公吹催道:“等你们多时了,还走不走啦?”

  “走,稍等片刻。”徐晃答道。

  话音一落,徐晃走到高飞的身边,小声说道:“陛下!此去风陵渡需要多加小心,当地有一伙山匪,极为猖獗,并州知州、镇北将军韩猛曾经数次带兵围剿均未成功。河东虽然是我华夏之地,然当地百姓却心向那伙山匪,更占住了雷首山、风陵渡等要冲,若遇到了,尽量避之。”

  “山匪?”高飞对于这个消息倒是从未听过,去年的时候,他曾经命令并州刺史韩猛率军攻打河东郡,并且成功占领。至于什么山匪的事情,他却从未听韩猛奏报过,如果不是徐晃突然提起来,只怕高飞还一点都不知情。

  徐晃点了点头,说道:“山匪的头目有两个,一个叫皇甫坚寿,一个朱皓,这两个人的来历我也曾经派人调查过,可惜始终没有查清,不过就冲着他们两个能把韩猛弄得焦头烂额,此二人必然不简单。陛下,我再送你一程,把你送到对岸吧?”

  “不必了,你还有公务在身,桃林关十分的重要,你快回去吧。”高飞暗暗地将山匪的事情记在了心里,估摸是韩猛隐瞒不报,怕降罪于他。

  徐晃见高飞如此坚决,最后只得抱拳道:“保重!”

  高飞牵着司马懿的手上了船,走起路来也是一番老态龙钟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沙哑和苍老起来,朝着徐晃摆手道:“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不会有事情的。”

  等到司马懿和高飞上了船,艄公吩咐舵手开船,缓缓地便驶向了河中央,渐渐地消失在滔滔的黄河之中。

  上了船,司马懿就开始狂吐不止,没想到他竟然晕船,吐了好大一会儿,才止住,最后难受的躺在船舱里睡觉了。

  高飞则盘坐在甲板上,对艄公说道:“靠岸之后,再去风陵渡,大概要多少时间?”

  艄公答道:“以您老这身体,至少要走上七八天吧,不过,要是年轻人,两天就能到。最好您老雇个马车,一天就能到风陵渡。”

  “哦,这么远啊,那还是雇个马车算了。”

  艄公笑道:“老丈,像您这样的年纪还出远门,为的是哪般啊?如今秦国和华夏国交兵,两国的关隘均不能通行,所以要去秦国,这风陵渡就是首选。您老到风陵渡,也是为了去秦国吧?”

  “呵呵,是啊,我去找我的儿子,把我的这个小徒弟托付给他,说不定我哪天两腿一蹬就没了呢。”

  艄公听后,笑了起来。

  高飞和艄公聊得如此投机,便趁机询问道:“刚才我听我大侄子说,风陵渡一带有山匪啊,你们难道都不怕吗?”

  “什么山匪!那是咱大汉的遗民,在别人的眼里是山匪,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英雄,是保卫我们的英雄。今天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我还真不愿意送你到对岸。华夏国的狗皇帝,坏透了!”

  高飞听了以后,心里一阵落寞,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人似乎对他恨之入骨。他不动声色,随声附和道:“对,坏透了,坏的连我出关找儿子都不让,还让我老汉绕这么一个大圈子。大兄弟,你不是华夏国的人?”

  “不是,我才懒得给那狗皇帝当百姓呢,我是…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高飞听得出来,这艘船,并不是华夏国的,也不是秦国的,而是属于那帮山匪的,所以,他说话要小心一点。他这个时候聊得很投机,觉得应该继续聊下去,多打听一些事情,便坐在那里,和艄公天南地北的聊着,时不时的套艄公一两句话。

  大约聊了半个时辰,高飞终于弄清了那帮山匪是如何来的了。

  原来,从讨伐董卓开始,群雄在洛阳周围混战一共有数次,不堪忍受战乱的洛阳百姓纷纷向别处逃窜,河内、河东、颍川、南阳、关中等地,都成为了百姓逃难的首选之地。

  一时间,河东人口激增,吃喝都成了问题,百万难民沿路乞讨,那种悲凉的场面,让人看了都会心里难受。

  可是,河东太守听闻此事,害怕这伙难民会如同昔日黄巾党一样,非但见死不救,居然派出兵马前来驱赶,借机欺压百姓,打死打伤百姓上万人。最终激起民愤,百姓公推皇甫坚寿、朱皓二人为主,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劝降了河东太守派来的兵将,并且游说他们一起反攻太守府。再杀掉河东太守之后,皇甫坚寿、朱皓二人打开官仓,开仓放粮,占据了河东郡城安邑。

  此后,皇甫坚寿、朱皓便带领落难的近百万洛阳百姓占据了河东郡黄河以北,涑水河以南的狭长地带,并精练士卒,自成一派。

  华夏国还未正式建国前,高飞曾经派并州刺史韩猛率军攻打河东郡,韩猛来势汹汹,一路上所向披靡,只用了半个月,便攻克了安邑城,皇甫坚寿、朱皓率领残部逃入雷首山至风陵渡一带,落草为寇。

  由于皇甫坚寿、朱皓深得民心,所以百姓渐渐依附,逐渐死灰复燃,夺取了蒲坂。韩猛曾经亲自带兵围剿,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和韩猛玩起了游击战,韩猛大军到时,他们就躲进了雷首山,等韩猛一走,他们又出兵占领了蒲坂,反复数次,竟然把韩猛拖得一塌糊涂,加上当时临近严冬,不宜行军,所以暂时便没有了动静,一直延续到现在。

  至于皇甫坚寿和朱皓的来历,艄公也是一知半解,也并不知情,所以高飞也就不再问,怕引起怀疑。

  抵达北岸后,高飞给了艄公双倍的钱,从船舱里背起还在难受着的司马懿便走了。

  走了约莫两里路,高飞在一块岩石上将司马懿给放了下来,用携带的水灌给司马懿喝,然后又给司马懿揉了揉胸口,这才算缓解了司马懿的眩晕。

  “师父…我真是没用,每次坐船都吐得不成样子…”司马懿道。

  “南船北马,你还小,以后坐的多了就不晕船了,把这个给吃了,这是从蓟城带来的,是张仲景炼制的丹药,有调气活血的作用。”高飞从背囊中拿出了一粒药丸,塞到了司马懿的手里。

  司马懿想都没想,直接把药丸给塞进了嘴里,拿出水囊就着水一口便喝了下去。

  过了没多大会儿,司马懿的脸上渐渐恢复了正常,气色也好了很多,这才跟着高飞重新上路。

  这一条道,都是山路,按照地理来划分的话,高飞和司马懿应该是行走在中条山的边缘地带,道路狭窄崎岖,路上更是没有一个行人。两个人一前一后,继续向西走着。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碰到了一个骡队,骡子上驮着各种各样的货物,停靠在路边休息。高飞和司马懿走了大半天的路,也都累了,决定买两匹骡子骑着。付完钱后,两个人翻身骑上了骡子,继续向前走,也轻快了许多。

  奔出十里地后,天色便黑了,两个人就停了下来,在路边升起一堆篝火,在外面露宿一晚。

  第二天的时候,天还没有亮,两个人便骑着骡子继续赶路,终于在拂晓的时候,抵达了风陵。

  风陵,神话传说中女娲氏之墓,位于潼关古城东门外黄河北岸河滩,风陵处的渡口叫“风陵渡”。

  风陵渡正处于黄河东转的拐角,是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的交通要塞,跨华北、西北、华中三大地区之界,自古以来就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

  千百年来,风陵渡作为黄河的要津,不知有多少人是通过这里,走入秦晋。正因为风陵渡的其特殊位置,也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

  不过,此时的风陵渡可谓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这里既没有华夏国的势力,也没有秦国的势力,而是被一伙不知名的山匪给控制着。

  拂晓时分,沉睡的黄河刚刚苏醒,岸上树影依稀可辨时,南来北往的客商就熙熙攘攘地朝风陵渡集结了。

  推车的,骑马的,赶牲口的,荷担的,负囊的…接踵而来。有的赶路,有的候渡,有的则已经坐在船头泛舟中流。遥望黄河上下,烟雾茫茫,桅灯闪烁。船只南北横驰,彩帆东西争扬,侧耳倾听,哗哗的水声,吱吱的橹声,高亢的号子声,顾客的呼喊声,鸟声,钟声,汇成一片,古渡两岸回荡着优美的清晨争渡的交响曲。

  高飞第一次来到这里,没想到兵家必争之地的风陵渡,俨然成为了一派商贾之地,两岸船只不断,客商云集,风陵渡一带数里的路旁都摆满了摊位,叫卖声络绎不绝。

  他骑在骡子的背上,缓缓地走向了渡口,沿途所见到的景象,让他大开眼界,心中暗想道:“没有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相信,被山匪控制着的风陵渡竟然会如此的热闹。”

  比邻渡口时,突然从两边冲出来了几个手持兵刃穿着一身劲装外面披着铁甲的壮汉,直接拦住了高飞和司马懿的去路,一个头目打量了高飞和司马懿一眼,便问道:“你们两个,下马!”

  “噗哧”一声,司马懿忍俊不住,便笑了出来,指着自己的座骑说道:“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连骡子和马都分不清楚,咯咯咯咯…”

  此话一出,其余几个壮汉都忍不住也笑了出来.u8.

  头目面上无光,脸上一寒,怒不可遏地道:“管它是骡子是马,总之你们都给我下来”

“凶什么凶?”司马懿满脸不在乎地样子,双手拽住缰绳,就是不下来  高飞见那头目的脸上已经变得狰狞了起来,怕生出什么事端来,便急忙插话道:“这位壮士,我的小徒弟不懂事,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说着话,高飞便从骡子的背上缓缓地站在了地上,扭头对司马懿说道:“还不快下来,给壮士赔礼”

  司马懿嘟囔着嘴,从骡子的背上跳了下来,十分不情愿地说道:“这位壮士,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

“包涵个屁你们两个从哪里来?到此有什么事情?”头目道  高飞道:“我们从弘农来,想从此处绕到去秦国…”

  “去秦国做什么?”

  “去找我儿子”

  “你儿子?在秦国是干什么的?”

  “打铁的”

  头目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高飞和司马懿,在他的眼中是一老一少两个人,并未现什么异常之处,穿戴也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老一少很可疑,出没在这里的,大多都是贩夫走卒,骑马的也有,却多为富商,可是面前的这两个人,却骑着骡子,看起来不像有钱的样子他围着高飞和司马懿走了一圈,便问道:“这骡子,哪里来的?”

“路上遇到一个好心的客商,见我们一老一少走路辛苦,便将这骡子送给我们了”高飞也觉察出了一点异样,骑着骡子逛大街,最引人注目了,关键是,这风陵渡到目前为之,还从未看见第三个人骑着座骑,一般都是用来拉货驮东西的  “送的?会有这么好心的人?他们怎么不送我?”

“因为你长的不好看”司马懿突然插嘴道“你…你找死”头目怒了,扬起手握着拳头便要去打司马懿,司马懿的反应倒是挺快的,直接钻到了骡子的肚子下面,从肚子下面溜到了另外一侧  高飞急忙挡在了那头目的身前,笑呵呵地说道:“壮士,小孩子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我这里有几个闲钱,请壮士拿去给弟兄们买点酒,老汉代替我徒弟向壮士赔礼了”

说着,高飞便从怀中掏出了二十多枚五铢钱,递到了那头目的手中  头目看了钱一眼,没有动,瞥了高飞一眼,嘴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指着高飞身后的那两匹骡子说道:“我要这两匹骡子”

  “壮士,这骡子是老汉的代步工具,老汉的腿脚不利索,走起路来十分艰难,你把老汉的骡子给要走了,那老汉我该怎么办?”高飞急忙装出一番可怜巴巴的样子,对那头目说道,“这钱都是老汉辛辛苦苦攒下的,壮士别嫌少,就当是可怜可怜小老儿”

“走开”头目理都不理,随手一推,便将高飞推出了好远,高飞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几步,结果扑通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向后仰了好几个跟头,痛的在那里哀嚎“师父”司马懿觉得很是奇怪,以高飞的身手,怎么可能轻易被那个头目推倒呢,他急忙跑到了高飞的身边,想要将高飞搀扶而起,可是高飞却始终不愿意起来,并且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不许他轻举妄动“哎呦…壮士,你可把老汉这把老骨头给摔散架了…你要是真要那骡子,老汉也不会不给,你这么一推,老汉…老汉可真的吃不消了…”高飞躺在地上抱着腿,脸上显现出极大的痛苦之状,皱巴巴的挤在了一起,弄得面目全非,看上去像是真的受到了很大的疼痛一般此时,在道路两旁摆摊的那些商贩们都冷眼旁观,虽然停止了叫卖声,却没有一个人敢上来劝阻,看到高飞一个劲的叫唤,有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  头目牵了两匹骡子,交付给自己的手下,喝道:“把骡子给牵走”

说完,两名手下便牵着骡子跟着头目走了高飞躺在地上,看着那头目远去,这才缓缓地撑起了身体,而这一幕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很快,叫卖声便又继续热火朝天起来了  司马懿扶起了高飞,嫉恶如仇地说道:“师父,刚才那伙人太不讲理了,你为什么不收拾收拾他们?”

  高飞急忙捂住了司马懿的嘴,小声说道:“小声点,别叫那么大声,这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你仔细看看周围,那些卖东西的和你之前见到的卖东西的都有什么不同?”

  司马懿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说道:“没什么不同啊”

  高飞道:“你再仔细看看他们的脚上穿的是什么…”

司马懿再次装作若无其事的扭头看去,这一看不当紧,愣是吓了一跳,周围的人穿的鞋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且很干净,只有少数的挑夫和过往的路人的鞋面上沾满了灰尘“师父,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司马懿不解地问道  高飞笑道:“这里十个人里面有八个是一伙的,而且穿的都是大汉统一的官靴,也就是说,他们是兵”

司马懿不得不佩服高飞的洞察力,怪不得高飞宁愿被欺负,也不动手呢,原来自己已经落入了危险当中,一旦动手,这周围的人肯定会一拥而上,那时候,插翅难飞  “师父,你早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没多早,本来我也以为这些人是寻常百姓,可是当那几个人拦住我们的去路时,我注意到了周围人的眼神,那眼神,不是一个寻常百姓能够拥有的,如果不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不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后来我注意到,他们脚上穿着的官靴,才知道这里已经被他们的人给包围了”

  “师父,你真厉害”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到渡口,这伙山匪确实不简单,居然能够做到如此隐秘”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刚走出两步,便听见背后有人叫道:“两位请留步”

高飞和司马懿都怔了一下,听到背后传来的浑厚声音,心中都是一惊他们同时转过了身子,看到一位大汉牵着两匹骡子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都非常的好奇大汉身长八尺,体格健壮,古铜色的脸庞上挂着一部山羊胡子,双目中是射出了炯炯有神的目光他身披一层铁甲,背后斜插着双剑,看上去十分的威武  他见到高飞和司马懿回头,便抱拳道:“在下教导无方,以至于手下的人夺了老丈的骡马,多有得罪这两匹骡马,还还给你们,还请老丈多多包涵”

  高飞不认识这个人,但是见这个人的穿戴,俨然是和刚才几个抢走骡子的人是一伙的,而且应该是这里的大头目,便急忙摆手道:“不不不…这骡马我们不要了,我们只求安全离开此地,不敢再奢求什么,请好汉放我们过去…”

“老丈,你别怕,这些人不敢对你怎么样,风陵渡地处要冲,往来人数众多,难免会遇到一些可疑之人今日之事,也是我的错,我见老丈和这位小哥骑着骡马闲庭信步而来,觉得有些可疑,所以…总之,多有冒犯,还请老丈包涵”那大汉倒是十分的有礼节,对高飞也是毕恭毕敬的  高飞道:“这…”

他刚说了一个字,突然便听见了一阵马蹄声,一队骑兵当先冲了过来,尽皆披着黑色战甲,手中我着兵刃  为一人头戴钢盔,手握长枪,正是并州知州、镇北将军韩猛麾下副将张南张南目光如炬,站在高处正四下眺望,当看到站在高飞面前的那个大汉时,眼前忽然一亮,将长枪一招,大声喊道:“皇甫坚寿,今天你插翅难飞了”

话音一落,张南便带着骑兵迅冲到渡口来可是,暗藏在道路两边叫卖的商贩们,忽然全部掀翻了面前的摊子,从摊子下面拿出了明晃晃的兵刃,长枪、长戟、弓箭、刀、剑、盾兵器混杂多样,直接形成了合围的夹击之势,攻向了张南等人张南始料未及,突然遭受到攻击,弄得人仰马翻,带来的不足百人的骑兵队伍登时被刺伤十多个高飞见到这样的一幕,当真也是吃了一惊,怎么张南会突然带着骑兵来到这里,而且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壮汉就是匪之一的皇甫坚寿  皇甫坚寿对于张南的出现似乎并不关心,笑呵呵的对高飞道:“老丈,你快走,再晚一会儿就走不了啦”

“你是皇甫坚寿?”高飞突然问道皇甫坚寿怔了一下,因为他听见高飞的声音突然不是那么苍迈了,反而是很有力道,像是在质问,而且目光中也露出了一丝光芒  不等皇甫坚寿回答,高飞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已经可以肯定了,这个人就是皇甫坚寿无疑,登时伸出了手,一把抓向了皇甫坚寿,力求一招制敌,擒贼擒王…

  皇甫坚寿看到高飞这突如其来的一抓,身子急忙向后倒退。(_泡高飞不等招式用老,向前跨出了一大步,那只如同鹰爪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张开,一把抓向了皇甫坚寿的胸前的衣襟。

  突然,青光闪动,一柄长剑“唰”地一声从剑鞘中飞出,平削高飞的手。

  高飞吃了一惊,没想到皇甫坚寿反应竟然如此迅速,急忙抽回了手,另外一只手则从腰中拔出了一柄短刃,亮在了胸前。

  皇甫坚寿腕抖剑斜,剑锋刺向高飞脖颈。

  “铮!”

  一声脆响,高飞用短刀挡住了那把长剑,长剑登时断成了两截,剑尖处飞向了空中。他看到皇甫坚寿的脸上一阵惊诧,趁机进攻,短刀虚刺。

  他见皇甫坚寿举着断剑格挡,露出了胸前破绽,右手登时伸出,一把抓住了皇甫坚寿胸前的衣襟,身体借力一转,用臂弯勒住了皇甫坚寿的脖子,短刀也抵住了皇甫坚寿的腰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再动一下,我就让你血溅当场!”高飞紧紧地勒住了皇甫坚寿的脖子,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你到底是谁?”皇甫坚寿被高飞三招之内给制伏了,这还是他从未有过的事情,便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命在我手上。下面,你按照我说的去做,让你的人都扯开,我保证那些军士不会伤害你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一条烂命而已,死就死了,大丈夫就应该战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高飞注意到张南已经被包围住了,他带来的骑兵被围在了一个狭窄的道路上,根本施展不开,反倒是被那伙人杀死了好几个人。他急忙对司马懿道:“拿令牌来!”

  司马懿急忙从包裹中翻出了一枚令牌,令牌为纯金打造,金光闪闪的金牌上面一根羽毛活灵活现,直接举在了手里,递给了高飞。

  “都停手!”高飞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音喊了出来。

  一声巨吼之后,两边的人都看向了高飞这边,在那些人眼中,都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眼神,因为在他们的双眸里,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挟持着一个壮汉,而且那个壮汉还是山匪头目之一的皇甫坚寿。

  高飞急忙叫道:“识相的都放下武器,否则皇甫坚寿就血溅当场…”

  “别管我,杀了他们…”

  高飞抬起胳膊肘便猛地撞了一下皇甫坚寿的后背,打断了皇甫坚寿的话,同时高声喊道:“张南!率领你的部下站到一边去!”

  张南提着一把血淋淋的长剑,看了那老头一眼,并不认识,连老头身边的小孩也不认识,朗声问道:“你是何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就凭这个!”司马懿一只手高高地举着那枚金色的令牌,亮在了张南等人的面前。

  张南凝视了司马懿手中举着的令牌,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便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那枚金牌后,脸上登时一寒,急忙翻身下马,在众位部下的保护下跪在了地上,朗声道:“特使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请特使大人恕罪!”

  此时,两拨人已经分成了两边,山匪那边的人都担心皇甫坚寿的性命,纷纷丢下了兵器,而张南等人则全部跪在了地上,任何人都不敢抬头观看。

  印有金色羽毛的令牌,是高飞专门让人打造的,这种东西一共只有两枚,持有这样令牌的人只有高飞和他所派特使。在张南看来,高飞远在蓟城,皇帝舒舒服服的当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便将高飞认成了特使。

  “张南,就此歇兵,待本特使查明此间的来龙去脉后,必然会有所吩咐。”高飞道。

  “可是…可是末将是奉命前来剿匪,这伙山匪十分的猖獗,与我军对峙差不多有大半年了…”张南感到十分的为难,一方面是韩猛的命令不能违抗,一方面又是特使的命令,他伏在地上,缓缓地说道。

  “大半年来,此间山匪的活动为什么韩猛半个字都不上报?我问你,韩猛现在何处?”

  “在…距离此地不足五十里,正率领大军前来,想从风陵渡下手,围剿雷首山,末将是前部先锋…”

  “先锋?先锋就带了还不到一百个人?你且退兵,告诉韩猛,就地扎营,等候本特使亲自造访。”高飞道。

  “可是剿匪…”

  “你还好意思说,你差点被山匪给剿了,还敢说剿匪?退下!”高飞斥道。

  张南不敢违抗特使命令,被迫退兵,临走时带上了战死在这里士兵的尸体。

  高飞见张南等人退走后,便对皇甫坚寿说道:“你的名字,我这一路上如雷贯耳,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跟华夏国做对?”

  “呸!华夏国仗着势大,强攻河东郡,还肆意屠杀百姓,这样的国家,不反才怪!”皇甫坚寿坚决的说道。

  高飞反驳道:“绝对不会肆意屠杀百姓的,你一定是弄错了!”

  “弄错?成千上万的百姓都死在了韩猛的手上,韩猛攻破安邑城的那天,鲜血染红了整个安邑,尸体堆积如山,这一桩桩血案,历历在目,你居然说是弄错了?”皇甫坚寿更加坚决地反驳道。

  高飞听后,不知道这事情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以韩猛的治军严谨的个性,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是假的,可是为什么其余百姓对华夏国的军队都如此抵触?

  他不再想了,因为再过一会儿,他决定去亲自找韩猛问个明白。

  “你是什么人?”高飞把问题牵扯到了皇甫坚寿的身上,开始寻求皇甫坚寿的底细,希望能够有所斩获。

  “我是大汉的遗民!”皇甫坚寿回答道。

  “废话!我们都是大汉的遗民!不过,大汉已经名存实亡了,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我,我就是皇甫坚寿!”

  “说了等于没说!”司马懿见到后,便白了皇甫坚寿一眼。

  高飞道:“如果我能让你和你的部下已经那么多投靠你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你可愿意放弃在山中为匪,接受华夏国的调遣?”

  “血海深仇,必须要报!”

  “既然如此,那就先委屈你一下了,跟我到韩猛所在的军营中对峙一二,正好,我也想知道,韩猛到底瞒着朝廷还干了哪些事情!”高飞冷笑了一声,对司马懿使了一个眼色,司马懿当即从地上捡起了绳索,然后将皇甫坚寿给捆绑了起来。

  “放开皇甫大人!”那些本来已经丢下兵器的士兵,此时又重新捡起了兵器,纷纷挡在了那里。

  “你们放心,我只是请皇甫大人去做客,是非曲直之后,我自然会将其放归!”高飞推着皇甫坚寿便朝前走。

  皇甫坚寿的嘴被堵上了,想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听见他嗡嗡的声音。

  高飞用短刀架在了皇甫坚寿的脖子上,当着众人的面,将皇甫坚寿挟持走了,朝着韩猛来的路线走去。

  快离开风陵时,高飞见皇甫坚寿的部下紧紧相随,急忙说道:“你们再敢前进半步,我就让他当场死亡。”

  于是,其余的人担心起了皇甫坚寿的安危。可是,他们又无能为力,高飞始终拿着皇甫坚寿当人质,怕出手伤到了皇甫坚寿。

  高飞擒贼先擒王,翻身上了骡马,和司马懿一起往来时的路赶去。

  走了约莫十多里地,高飞这才远远地将皇甫坚寿的部下给撇开。他将皇甫坚寿就横放在马背上,一手按住皇甫坚寿的背部,一手拽着马缰,又走了约莫二十多里路,便看见了依山傍野的乡间小路上,一座华夏国的军营矗立在那里。

  高飞毫不犹豫地带着司马懿向那边奔驰,有金牌护身,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便来到了中军大帐。

  “韩猛!给我出来!”高飞在大帐外面叫喊着。

  声音一落,韩猛便带着张南、马延等人走出了大帐,看到高飞时,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便问道:“特使大人远道而来,我有失远迎,还望特使大人海涵。”

  高飞见韩猛并没有认出他来,便翻身下了骡子,将皇甫坚寿也一起拉了下来,指着皇甫坚寿说道:“他你可曾认识?”

  韩猛道:“化成灰我都认识。”

  “认识就好,我问你,他是何人?”高飞问道。

  韩猛道:“山匪的一个头目。”

  “可曾还有其他的身份?”

  “大汉已故名将皇甫嵩的儿子。”韩猛和皇甫坚寿打了半年的仗,对于皇甫坚寿的底细自然摸得一清二楚。

  高飞听到这句话后,不禁对皇甫坚寿另眼相看,没想到皇甫坚寿竟然是皇甫嵩的儿子。他对韩猛道:“既然这里出现了山匪,为什么不将此事上报枢密院和皇上那里?”

  韩猛一脸尴尬地道:“下官…下官也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韩大将军逼不得已?你身为镇北将军、并州知州,位高权重,居然也会逼不得已?”高飞听完韩猛的话,顿时怒了起来。

  韩猛知道,这金羽特使是皇上专门指派巡游四方的,专门负责监察一事,并且将所见到的一些事情予以上报,是督促各州知州的一种监察机制。

  华夏政分离,可是并州这一块尤为特殊,由于紧挨着匈奴人,所以韩猛既担任并州知州,又担任军职,主要是为了统一协调。

  韩猛见金羽特使动怒,急忙说道:“特使大人息怒,请到帐内一叙,下官必然会将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一的向特使大人禀明。”

  高飞也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皇甫坚寿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心扉,说韩猛屠杀百姓,血染安邑,尸体堆积如山,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他非要将韩猛严惩不行。他点了点头,一手推着皇甫坚寿,一手拉着司马懿,大步流星地朝军营里走去。

  韩猛等人迅疾的让开了一条道路,都唯唯诺诺的,见金羽特使走进了大帐,韩猛这才松了一口气。

  “快去准备些好酒好肉来!”韩猛扭头对张南说道。

  张南楞了一下,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弄酒肉来?”

  韩猛怒道:“想办法也要给弄来,此间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我性命便在旦夕之间!”

  张南不敢违抗,当即说道:“诺,末将这就去!”

  韩猛又对马延说道:“你即刻去传令蒋义渠、淳于导二人,让他们停止前进,就地驻扎,等待我的命令!”

  马延知道事态严重,当即“诺”了一声,转身便走。

  韩猛这才走进大帐,毕恭毕敬地对金羽特使道:“大人,皇甫坚寿、朱皓二人均属反贼,二人带领一干人等啸聚山林,攻伐府、县,抢掠我华夏人口,此等恶贼,必须要加以严惩。下官也是为了一方太平,才出兵剿匪的,不期在这里遇到了特使大人…”

  “一派胡言!”高飞听到韩猛的话后,勃然大怒,朗声道,“把皇甫坚寿的塞口布取下来,让他们当场对峙!”

  司马懿急忙解开了皇甫坚寿的塞口布。

  “韩猛!你血口喷人!去年你带兵攻打安邑,我和朱皓主动投降,可是在你接管安邑之后,第二天便对我们痛下毒手,屠杀无辜百姓高达万人,血染安邑,尸横遍野,如果不是我和朱皓拼死杀出重围,逃到了雷首山,恐怕这桩血案早已经被埋在了九泉之下!我恨你入骨,今日被你们所擒,休想用我来要挟朱皓就范。你们也别做戏了,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无非是想让我带你们进入雷首山而已!做梦!”皇甫坚寿的塞口布一经拿开,便叫嚣不止,愤怒异常。

  高飞听后,怒视着韩猛,厉声道:“韩猛,你身为并州知州、镇北将军,竟然干出这种事情来,你还有何话说?”

  韩猛脸上一阵窘迫,急忙说道:“特使大人,你休要听皇甫坚寿胡说,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特使大人。其实当日皇上派我攻打河东郡,所过之处望风而降。皇甫坚寿和朱皓占领的安邑也在献城投降,下官以为他们是真心投降,所以便带兵入城,哪知半夜竟然这伙贼人竟然突然发动袭击,杀死我不少部下,又四处放火,下官差点被烧死在安邑城中。拼死出了城后,连夜调动军队予以反击,当时情况甚为混乱,城中百姓纷纷阻挠我军前进,为皇甫坚寿等人开脱,并且手拿兵器恶意攻击我军。于是,下官便下令,凡抵抗者,全部予以诛杀,这才酿成了当日的惨状。可是,如果不是皇甫坚寿执意与我军为敌,那些百姓就不会死!”

  高飞听完之后,觉得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是不管如何,安邑的这场惨案是两个人之间的根源,如何处理,还必须要慎重考虑。

  “那朱皓又是何人?”高飞听到他们提起了朱皓的名字,便问道。

  “乃前朝名将朱俊之子。”韩猛回答道。

  高飞“哦”了一声,想想皇甫嵩、朱俊都是汉末平定黄巾起义的大功臣,对于大汉是功不可没。只是皇甫嵩、朱俊二人当年在洛阳出面调节袁绍、袁术等人纷争的时候被杀,至此之后,他们的家人下落也无人知道。

  他扭头看了皇甫坚寿一眼,说道:“令尊乃大汉名将,我也曾经在令尊手下做事,令尊行事均以天下苍生为念,绝不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安邑的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战争必然会有所损伤,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加珍惜自己。死并不可怕,可怕是的如何活着。你是将门之后,却落得个山匪、草寇的名声,对得起你的父亲吗?”

  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说道:“用不着你管!”

  高飞见皇甫坚寿对他敌意很大,便对韩猛说道:“雷首山一共有多少人?”

  “差不多有三四万,其中能征惯战者,不下千余人。”韩猛回答道。

  “也就是说,雷首山上只有一千多人,其余的都是依附的百姓,对吧?”高飞问道。

  “可以这么说。”韩猛道。

  “你韩猛手下有两万兵勇,区区一千多人,居然在这里难倒你了?当年横扫半个兖州的气势哪里去了?”

  “此一时彼一时,雷首山易守难攻,道路难行,骑兵无法进入,进山只有两条路,两个人并行都有点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下官又无通天彻地之法,试图攻打过数次,每次都无功而返。而且,雷首山上还有一个叫祝公道的人坐镇,武艺超群,剑法精妙,下官几次从他手下死里逃生…”

  高飞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和韩猛交过手,韩猛擅长剑术,单以剑术而论,他也算是个中好手,一听说还有人能将韩猛逼得险些丧命,就有了一丝好奇,扭头问道:“祝公道,何人也?”

  “我凭什么告诉你?”皇甫坚寿拒不回答,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高飞也不追问,看了韩猛一眼,问道:“你这次亲自带兵前来,一共调集了多少人马?”

  “骑兵三百,步兵两千七,一共三千马步军!”韩猛回答道。

  “全部撤回安邑!”

  “撤回…撤回安邑?可是这伙山匪如果不剿灭,任其做大,必然会对我们华夏国不利,如果他们和秦国勾结起来,秦军从对岸来到这风陵渡,那河东就危险了!”

  “你都说了,雷首山易守难攻,就算你带着三千兵马,又能怎么样?何况当地百姓对军队十分的反感,此时不易强攻!另外,你将此事写成奏折,上奏朝廷,你隐瞒实情不报,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至于如何发落,就由朝廷裁决吧。”高飞道。

  韩猛听后,对金羽特使感激不尽,自己写奏折,总比被金羽特使举报要好。其实,他也在一直在自责,从一开始他就轻视了皇甫坚寿和朱皓这伙山匪,认为只消十天就能剿灭,想等剿灭之后再上报。哪知道这伙人竟然如此猖獗,占据了险要地势,凭借着一千多人竟然与他对峙长达半年有余,弄得整个并州沸沸扬扬,他用知州的身份将此事强行压了下来,准备开春之后便带大军予以剿灭,剿灭之后再上报朝廷。

  今日遇到金羽特使,听完这番话后,他抱拳便道:“多谢特使大人格外开恩,韩猛知道错了,这就写奏折上奏朝廷,请皇上裁决。”

  皇甫坚寿冷哼了一声,骂道:“我以为你这个特使会有严惩韩猛一番,哪知道也是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高飞厉声道:“皇甫坚寿!你爹是堂堂的大汉名将,为大汉立下了汗马功劳,从来不会因为一己私利而损害百姓。你心有不忿,诈降于韩猛,后又反叛,无疑是想将河东据为己有,想借助百姓对你的信任割据河东,那些百姓的死,可以说是你间接造成的。如果你真的投靠了我军,皇上必然会念及旧情,让你出任河东知府,带领洛阳一带的百万百姓在河东好好的生活。可是你…你真是丢尽了皇甫嵩的脸,皇甫家有你这样的子嗣,简直是一大耻辱。”

  皇甫坚寿大骂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们的狗皇帝高飞,哪个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还好意思说我?”

  高飞自从知道皇甫坚寿是皇甫嵩的儿子后,便想起了一些事情,这个皇甫坚寿和乃父皇甫嵩一点都不像。他以前在皇甫嵩帐下当差的时候,便有所耳闻,皇甫坚寿和董卓十分的要好,皇甫嵩还曾经训斥过皇甫坚寿。

  当时皇甫坚寿一怒之下,离家出走,从此便杳无音信。至于他是如何带着洛阳一带的百姓跟随他来到河东的,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皇甫坚寿不是什么善善之辈。

  “韩猛,备马,我要带着皇甫坚寿去一趟雷首山!”高飞道。

  “特使大人,万万不可啊,雷首山乃贼窝,特使大人若是去了,只怕有去无回。”韩猛急忙阻止道。

  高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间事情如果不解决了,必然会成为一大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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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议已定,高飞留下司马懿,交给韩猛照顾,自己只身一人带着皇甫坚寿骑着马朝雷首山赶去。

  韩猛见高飞带着皇甫坚寿走了,当即叫来了麾下的几个校尉,发号施令道:“传令全军,即刻向雷首山一带开拔!”

  “等等!”司马懿听到这个命令后,急忙制止道,“绝对不能向前开拔,只宜后撤!”

  韩猛看了司马懿一眼,冷笑道:“你小屁孩懂得什么军机大事?”

  “韩猛!我乃天子门生,金羽特使,你敢违抗我的命令吗?”司马懿最嫉恨别人叫他小屁孩,当即将手中的金羽令牌掏了出来,亮在了韩猛的面前。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不过是特使身边的一个随从,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韩猛道。

  司马懿气愤不已,怒道:“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居然敢不把我这个天子门生放在眼里?”

  “天子门生?既然是门生,就不是官职,华夏国的国策上写的清清楚楚,连王公贵胄没有官职的都不能参政议政,你一个小屁孩又猖狂什么?我是镇北将军,并州知州,正一品大员和从二品集结一身,你给我滚一边去!金羽特使此行必然是凶多吉少,他若是有什么事情了,整个华夏国就完了!”韩猛也不是傻子,和高飞对话了那么多句,虽然高飞易容了,但是说话的声音改变不了,他听得出来,那金羽特使就是高飞。

  所以,他担心高飞比什么都重要,既然高飞不愿意挑明,他也不愿意拆穿,而且还有一个皇甫坚寿在场。如果皇甫坚寿知道金羽特使就是华夏国的皇帝高飞,那高飞就甭想出来了。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句话虽然很有道理,可是有时候,放手一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韩猛十分清楚,如果高飞没有成的把握,是不会只身犯险的,所以,他要紧随高飞身后,将雷首山给包围起来,万一有什么意外,就算是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也要把雷首山夷为平地!不过,他当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意外,他相信,高飞此去,必然能够成功说服雷首山部众。

  司马懿被韩猛气的不轻,他年纪还小,拿着鸡毛当令箭,聪明归聪明,可是聪明的人也常常会很自大,自从被高飞夸赞之后,他自大的心理就一直潜藏在内心里,从未散去。

  此事见韩猛一意孤行,当即叫嚣道:“你此去围雷首山,必然将特使陷于危险之地,你围的越紧,雷首山的山匪就会越紧张,那么特使就会越危险!”

  “小屁孩,你懂个屁!本将就教给你一招,什么叫声东击西!”韩猛并不知道这个小孩是谁,但是被高飞带在身边的人,也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他受不了这小孩的自大和目中无人。

  “来人!即刻传令,命令蒋义渠、淳于导二人分兵两路,直取雷首山。尔等都随我进攻风陵渡!”

  “诺!”

  命令下达之后,韩猛扭头看了一眼司马懿,对司马懿道:“小孩,你跟不跟我走?如果不跟的话,你就留在这里喂野狼好了。”

  司马懿道:“特使让你照顾我,我不跟你走,我就是傻子!”

  韩猛笑了笑,没说什么,当即命人召回张南、马延,将临时扎下的营寨给拆了,以骑兵开道,直扑风陵渡。

  却说马延以飞鸽传书命令蒋义渠和淳于导就地驻扎,两个人带着一千士兵已经进入雷首山地界,收到命令后,便立刻就地驻扎,可是没过多久,又收到一个飞鸽传书,让他们两个人分兵两路,鼓噪而进,声势弄得越大越好。

  于是,两个人便继续按照命令行事,当下分开两边,各自率领五百人,一路上鼓噪而进。

  雷首山在今山西的中条山脉西南端,介于黄河和谏水间,壶口雷首,山有九名,此山西起雷首,东至吴坂长数百里,随地异名,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皇甫坚寿、朱皓二人便驻扎在雷首山上,山有九峰,每座山峰上都立下了一座山寨,其余八座山峰分别位于八个不同方位,中间一座山峰处于正中。也就是说,雷首山大寨,被其余八个山寨环绕着,即使外围失陷,要想进攻大寨,也要着实费上一番功夫。

  雷首山的大寨上,朱皓端坐在山寨之内,他刚刚接到奏报,说皇甫坚寿被人掳走,此时的他正一脸的着急,在大厅内来回踱着步子。

  朱皓年纪和皇甫坚寿相仿,但是他的身体有点羸弱,一袭墨色长袍,白面青须,看上去极为儒雅,颇有乃父朱俊几分遗风。

  “报——”

  山寨外面来了一个人,大声地喊叫着闯进了朱皓所在的大厅。

  “又怎么了?”朱皓见到来人,便急忙问道。

  “蒋义渠、淳于导兵分两路,声势浩大,从雷首山西北方向滚滚而来,旗帜遮天蔽日,尘土飞扬,看不清来了多少兵马。”

  朱皓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苦恼,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来人退下。他自己则缓缓地坐在了一张椅子上,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早说过,高飞的军队是不好惹的,你就是不听,这下韩猛发大兵围剿,山中数万百姓又将备受摧残,想窃据河东,简直是难上加难…”

  自言自语一番后,朱皓当即冲门外的人喊道:“请祝公道大侠到此一叙!”

  不多时,一个身形修长,头戴斗笠,背后斜插着一把长剑的人走了进来,此人一身如墨般的衣服,左手始终藏在了一双手套中。他一进来,便抱拳道:“二当家的唤我来,所为何事?”

  “大当家的被人擒了去,如今韩猛麾下的蒋义渠、淳于导又大举逼近,我想请大侠代我去救大当家的,并且刺杀韩猛,只要韩猛一死,其兵必然会退却。事成之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羁绊!”朱皓抱拳朗声说道。

  祝公道没有多想,只轻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杀人,只救人。你们落得这个田地,全是大当家的错,他一心想将河东窃为己有,不思进取,一意孤行,斗胆和华夏国为敌,又不识时务,二当家深知其中紧要,为何不顺应时势?”

  “你不必多说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义结金兰的兄弟,我们曾经立下誓言,此誓不能背弃,即使身败名裂,我朱皓也在所不惜。大侠,你剑法精妙,当世罕逢对手,念在昔日我救你的恩情上,只请你杀了韩猛,前几次你均不肯下重手,韩猛几次死里逃生,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进犯雷首山,他不死,雷首山将永无宁日!”朱皓道。

  “他死了,雷首山也将永无宁日。皇甫坚寿其心恶劣,与当年董卓无疑,如果去年不是他蛊惑那万余百姓,又怎么会有血染安邑的事情?诚然是一种手段,可是这种手段未免也太过恶劣了。你是我的恩公,我不希望看到你和皇甫坚寿同流合污。但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祝公道曾经盟誓,剑下绝不杀一人,我这次只负责将皇甫坚寿带回。”

  朱皓见祝公道不答应,他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拱手道:“有劳大侠了。”

  “侠?我还算什么侠?二当家的,你对我有恩,我在此提醒你一下,当以大局为重。即使占据河东能够成功,你和皇甫坚寿夹在华夏国和秦国之间,也必然会被其所灭,不如…”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负责救人便是了。”

  祝公道点了点头,没在说话,转身便走,步伐轻盈,身形迅疾,几个起落的纵跃,便消失了。

  朱皓随即传令,让部下紧守各处紧要山口,并且命人撤回在风陵渡一带的人,回援山寨。

  高飞骑着马带着皇甫坚寿,两个人自从进入奔驰了数十里地,尚未进入雷首山地界,加上山路难行,马匹已经失去了作用。

  此时天色已黑,高飞便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树林休息,同时将皇甫坚寿放在了身边。

  “此处离雷首山山寨还有多远?”高飞一边生起篝火,一边问道。

  皇甫坚寿吭都不吭一声,说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自己找去。”

  高飞不再问,按照韩猛讲的路线,估摸了一下路程,就算一夜不休不眠,至少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进入雷首山。不是距离长,而是山路太难走了,崎岖不平,异常艰辛,这也是为什么韩猛多次围攻雷首山均无功而返的原因。

  过了一会儿,墨云翻滚,无尽黑暗笼罩而下,像死亡的幕帘垂落了下来,阵阵森然恐怖的气息瞬间弥漫于天地间。

  一股邪风吹起,吹灭了高飞所点燃的篝火,山林中百兽开始咆哮,狼嚎虎啸,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高飞裹了裹衣襟,感到了一丝凉意,这时候的山林,确实是凶险万分,未曾开发,蛮兽出没,横行无忌,恐怕也是进入雷首山的一道屏障,若是胆小者,绝对不敢在此过夜。

  等邪风吹过,他再升起一堆篝火,光亮照射了周围,也让他有了一丝温暖。

  忽然,一道白光疾速的朝他射了过来,从他面颊边上飞过,削去了一缕白发,白光也刺入了他身后的岩石当中,同时一道黑影从空中飘落了下来。

  那黑影正是祝公道,他指着高飞身后的皇甫坚寿说道:“我要带他走!”

  皇甫坚寿被五花大绑着,看见祝公道来了,立刻叫道:“祝大侠,快救我啊!”

  祝公道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就是为了带你走。”

  高飞听了以后,身子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拔出了一把随身携带的长剑,问道:“你就是祝公道?”

  祝公道见高飞仍旧是一副糟老头子的打扮,白发苍苍、身形单薄,但是听高飞刚才说话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浑厚,便依然知道此人是假扮的老者。他从背后抽出了长剑,仗剑而立,朗声说道:“有意思,看来你是想打了?”

  高飞对这个人很紧张,因为韩猛曾经被他逼得还不了手,剑法之高可想而知。而且,就在刚才,那一道白光射来的时候,他也感到了一股凌厉的力道,此人的武艺不在他之下。

  “知道你剑法高超,特来领教一二。”高飞已经许久没有真正的和人比试过了,战场上他用长枪,游龙枪法足以他制敌,私下里,他苦练剑法,可是一刻都不曾忘却。

  记得当年王越曾经将六招残缺的剑法教授给了他,只是,他太过愚笨,未能领悟其中精髓,以至于始终无法将那六招剑法演变成游龙枪法。他只记住了招式,却没记住要诀,所以那六招剑法舞动起来也是有点不畅。

  今日临敌,他自然要死马当活马医,用上那一套剑法,毕竟是王越毕生精要演练而成。王越当年断手而去,自此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就是王越剑法的唯一传人,怎么着也要给这汉末第一剑客王越的脸上争光。更何况,他并不希望这个叫祝公道的人带走皇甫坚寿。

  “你真要和我打?”祝公道藐视地问道。

  “要带他走,必须过我这一关!”高飞毫不畏惧,横剑在胸前,朗声叫道。

  “好,好的很。”祝公道笑着说道,“那你来攻我吧。”

  “得罪了!”高飞大叫一声,tǐng剑向祝公道刺去,所用剑法,正是王越当年所教残缺的六剑中的一剑,出剑飞快,准确异常,直取祝公道胸口要害,威猛无比。

  祝公道皱了一下眉头,“咦”了一声,随后脸上便恢复了平静,赞道:“很好!”

  他长剑斜刺高飞左胸,守中带攻,攻中有守,乃是一招攻守兼备的凌厉剑法。

  高飞看后,当即叫道:“好剑法。”

  便在此时,高飞第一剑已然变招,第二剑凌厉刺出。

  祝公道长剑挥转,指向高飞右肩,仍是守中带攻、攻中有守的妙着。

  高飞一凛,只觉来剑中竟无半分破绽,难以仗剑直入,制其要害,只得横剑一封,剑尖斜指,含有刺向对方小腹之意,也是守中有攻。

  祝公道当即回剑旁掠,笑道:“此招极妙。”

  二人你一剑来,我一剑去,霎时间拆了二十余招,两柄长剑始终未曾碰过一碰。

  高飞眼见对方剑法变化繁复无比,自己自从学得王越那残缺的六剑以来,从未遇到过如此强敌,对方剑法中也并非没有破绽,只是招数变幻无方,无法攻其瑕隙。

  祝公道见高飞剑招层出不穷,每一变化均是极为熟悉,依然知道对方是谁。他武功深湛,一一将其化解,但拆到四十余招之后,出剑已略感窒滞。他已经被高飞逼迫的无法再隐藏实力,终于一剑刺出,竟然是高飞向他刺来的第一剑,剑招凌厉异常,剑尖直指高飞的胸口。

  高飞看到之后,登时吃了一惊,这正是他之前使用过的一招残剑,在他手中怎么都使不出威力来,可是如今被祝公道使出来,那一剑中隐隐含着风雷之声,呼啸般的向他刺来。

  “铮!”四十余招后,两个人第一次双剑碰撞,在夜色当中擦出了些许火花,虽然转瞬即逝,却耀眼非常。

  一剑碰撞之后,两个人的手都均感到一阵酥麻微痛,同时向后退出了几步,依然对视而立。

  “你怎么会使我的剑法?”高飞狐疑地问道。

  “哈哈哈…天下剑法,万变不离其宗,只不过,你学的却并不到位,只学到了其形,却学不会其精髓,那六招残剑,乃我毕生所创,精要非常。我猜,你的游龙枪法,一直没有任何精进!”祝公道也不再隐瞒,直接取下了戴在头上的斗笠,露出了本来面目。

  “你…”高飞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惊喜万分,没想到祝公道就是销声匿迹的王越,难怪能将那剑法使得如此精妙。

  “没错,你知道我谁是就行。不过,那个人已经死了,从他断掉左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我叫祝公道。”祝公道淡淡地说道。

  “你们…你们认识?那太好了,祝大侠,你快让他放了我…”皇甫坚寿见到高飞恶汉祝公道认识,当即开心不已地叫了出来。

  祝公道突然右手甩出,一道白光射出,细小的银针便直接刺进了皇甫坚寿的昏睡穴,致使皇甫坚寿昏睡了过去。

  高飞见状,便知道祝公道不愿意让皇甫坚寿听到他们的谈话,他便收起了长剑,急忙走到了祝公道的身边问道:“你为什么要救出皇甫坚寿?别告诉我又是为了报恩…”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为了报恩。”祝公道很爽快地说道,“只不过,是报朱皓的恩,而不是皇甫坚寿。”

  “朱皓?”

  “当年我断手离去,因失血过多,昏倒在了大街上,是朱皓将我救去,还请大夫为我医治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这几年来,我更名为祝公道,游历江湖,于去年冬天和朱皓在风陵渡巧遇,这才留在了雷首山上。我一生以信义为先,对我有恩者,我会竭尽全力的去报答。”

  高飞知道王越的为人,当年为了保护张让,他也是舍生忘死,今日没想到又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不知道是天意弄人,还是怎么回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皇甫坚寿的为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嗯,我曾经劝说过朱皓,可是皇甫坚寿和朱皓是结义兄弟,皇甫坚寿又是兄长,朱皓以结义兄弟的情谊,以皇甫坚寿为主,拜为山寨大当家。朱皓忠肝义胆,有其父之风,可是皇甫坚寿心术不正,妄图窃据河东郡,蛊惑民心,我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不过,今天皇甫坚寿我一定要带回去。”祝公道态度坚决地说道。

  高飞知道拗不过祝公道,当即道:“很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祝公道笑了笑,没说什么,走到皇甫坚寿的身边,直接将皇甫坚寿抗在了肩膀上。

  “有你在,我想我劝说朱皓的机率会更大一些。”高飞明白祝公道的意思,跟在祝公道的身后便快速朝山上赶去。

  “你的剑法,还有待精进,是练习不得其法所致。待此件事情一了,我将那六招剑法的精要尽数讲解给你,并帮助你演练成枪法,对你以后的武艺会有很大的提升。”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此间事情一了,师父就去蓟城吧,我现在是皇帝了,你也是帝师了,地位尊贵,也比你到处流浪要好得多。更何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已经快四十的人了,也终究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吧?我现在也是有儿子的人,如果师父能够再以帝师的身份出来教授我的那两个儿子剑法,我将感激不尽。”

  祝公道如今很随和,和高飞再度重逢,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浪迹江湖这几年,也听说了高飞的事情,去年听闻高飞称帝,就是要回来见高飞一面的,只是途中遇到了朱皓,这才耽误了事情,想把朱皓的事情解决了,再去蓟城找高飞。有一个徒弟当了皇帝,这是何等的荣耀,祝公道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好处,他也想成名,有了这个靠山,以后便会有人为他著书立传了。

  “嗯,陛下盛情相邀,草民敢不效力?”祝公道回答道。

  高飞哈哈笑道:“如此最好。”

  于是,一路上两个人聊得甚是欢畅,边走边聊,高飞也从祝公道的口中知道了他这几年来的阅历,突然发现,有时候走个游侠也是无比开心的。

  天色微明,高飞在祝公道的带领下倒是少走了一些冤枉路,很快就到了雷首山的大寨里。

  进入大寨时,祝公道拔出了插在皇甫坚寿身上昏睡穴的那一根银针,然后扛着皇甫坚寿和装扮成老头的一起来到了山寨的大厅。

  朱皓一夜未眠,两眼通红,见祝公道扛着皇甫坚寿回来了,便急忙上前抱拳道:“多谢祝大侠的救命之恩,我代皇甫兄谢过了。”

  “莫谢我,要谢就谢谢他,是他同意了,我才能把皇甫坚寿带回来的。”祝公道急忙指着高飞说道。

  朱皓听了脸上一怔,见祝公道指着高飞如此说话,心中一禀:“莫非这位老者的武艺要比祝公道还要高?”

  他打量了一下高飞,见高飞红光满面的,尤其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他便拱手道:“多谢老丈的救命之恩,敢问老丈姓名,日后晚辈也好报答…”

  不等朱皓把话说完,高飞便自动撕下了粘贴在下巴上的胡须,说道:“朱兄,还认识我吗?”

  朱皓从高飞一进门便觉得奇怪,如此大的年纪,步伐轻盈,身姿矫健,就连那眼神也是炯炯有神的,现在见高飞揭去了假的胡须,就连脸上的假的皱纹也给去除了,露出了一张清俊坚毅的脸庞来。

  他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有点似曾相识,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问道:“阁下是…”

  “在下高子羽!”

  朱皓听后,登时愣住了,惊呆地望着高飞,印象中似乎曾经见过这个人,往日一幕幕浮上脑海,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待他反应过来,急忙跪在了地上,叩拜道:“罪民朱皓,参见华夏国大皇帝陛下!”

  高飞急忙将朱皓扶起,说道:“这里没有皇帝,只有朋友。朱兄,你是大汉将门之后,何以沦落到此?我华夏国正缺少你这样的人才,不知道朱兄可有意愿归顺我华夏国?”

  朱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看了看还在昏睡中的皇甫坚寿,叹气道:“此间事情,由不得我做主…”

  “你和皇甫坚寿的事情我已经听祝大侠说了,如果你愿意,你和皇甫坚寿都可以来我华夏国,雷首山地势险要,虽然易守难攻,但是这里猛兽不少,我听说这里有三四万百姓,想必衣食住行都很困难。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应该为百姓打算吧?我华夏国并非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如果你愿意接受招安,河东知府的就由你担任,河东是个重要的地方,与秦国相邻,北边和匈奴接,此地若不是平定,以后必然会成为后患。”高飞道。

  朱皓知道高飞以仁义治国,安邑一事,说到底错还在他们这边。本来朱皓和皇甫坚寿是投降了的,可是谁知道皇甫坚寿看到韩猛带着极少的兵力进城之后,便心生歹念,中途变卦,夜袭韩猛,又放火烧成,致使万余无辜百姓葬身火海。后来,皇甫坚寿更是把责任推给了韩猛,说是韩猛不接受投降,任意杀伐,激起了民变,这才带着部众来到了雷首山。

  “陛下以仁义治国,又为雷首山的事情,不惜以身犯险,亲自造访,朱皓若再不归顺,就是不识时务了。陛下在上,请受朱皓一拜!”朱皓想了想,为了四万多百姓的后路,他决定投降,当即跪地拜道。

  高飞不等朱皓跪下,便一把搀扶住了朱皓,说道:“朱知府不必多礼,我早说过,这里只有朋友,没有君臣。我虽然是皇帝,可和你们也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一会儿皇甫坚寿醒过来了,又该如何是好?他似乎不像朱兄这么通情达理吧?”

  “皇甫坚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罪民自有办法将其说服。其实,皇甫坚寿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其父皇甫将军意外身亡所致。当年家父和皇甫将军一起应刘虞之邀去调停诸侯混战的局面,不想席间竟然被二袁杀死。皇甫坚寿昔日和董卓交厚,二袁玉要斩草除根,便四处搜捕我和皇甫兄,我们二人这才躲了起来,只可惜刘虞之子刘和成为了袁绍的刀下亡魂…”

  一说起往事,朱皓的心里就一阵难过,他和皇甫坚寿之所以流落到此,也是一阵辛酸。两人在逃亡的路上,一直隐姓埋名,直到袁绍被高飞击败之后,才得以恢复姓名,说到底,高飞也算是替他们二人报了父仇,今日又亲自来到这里招降他们,对于朱皓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只是皇甫坚寿为人果烈,朱兄可有拿住他的办法吗?万一他死活不同意的话,闹将起来,只怕这事还是无法处理…”高飞始终是担心皇甫坚寿,生怕皇甫坚寿不同意,万一闹了起来,苦的还是这里的百姓。

  “请陛下放心,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必然能够劝他归心于陛下。”

  祝公道在一旁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废去他的武功,封住他全身几处大穴,让他无法再使出武艺…”

  “万万不可如此…”朱皓已经很确定了,祝公道和高飞是旧识,当即向高飞拜道,“陛下,皇甫坚寿其实为人不坏,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自有化解他心中怨气的法子,还请陛下给皇甫坚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许以后皇甫坚寿会戴罪立功,为华夏国立下不朽功勋…”

  高飞想了想,觉得朱皓说的有道理,便道:“恩,那就依你之言,给皇甫坚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韩猛已经占领了风陵渡,雷首山外围已经被包围,我不希望有人太多的知道我的身份,所以…”

  “我等明白。”朱皓和祝公道一起说道。

  高飞这才又粘上了胡须,然后将假皱纹也给粘上,恢复了老态龙钟的样子。

  “朱兄,可有笔墨吗?”高飞整理好容貌之后,突然问道。

  朱皓道:“有!”

  不一会儿,朱皓亲自拿来了笔墨,摆放整齐后,拿起笔递到了高飞的面前,说道:“陛下请用笔…”

  高飞拿过笔之后,当即奋笔疾书,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道圣旨,并且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御用的印章,加盖上了印鉴。完事之后,高飞将写好圣旨交给了朱皓,说道:“此乃我亲笔所书,上面也有我的私章,虽然加盖的不是玉玺,可也能代表这道圣旨的真实性。我走之后,你便可以捧着这道圣旨去安邑上任,招散流民,驱散贼众,若有从军者,就地组建一支军队,河东从此以后,归我朝廷直接管辖,不属于任何州。洛阳一带流民对你们心有所向,其余人不便插手,还是交给你们治理。”

  朱皓接过圣旨后,感激涕零,他看到了圣旨上所写的,封他为河东知府,镇军将军,就连皇甫坚寿也被封为了讨虏将军。

  “谢陛下隆恩,朱皓必然将河东百姓治理的安居乐业!”

  高飞在此扶起朱皓,看了一眼祝公道,说道:“我要走了,这个给你,你拿着这个去蓟城,找枢密院太尉贾诩,他会妥善安排你的。”

  祝公道接过高飞递过来的玉佩,问道:“陛下要去哪里?”

  “去秦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高飞道。

  朱皓急忙道:“秦国?秦国和华夏国是敌对国,陛下这样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罪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朱知府说的在理,我去年刚从秦国回来,秦国现在局势不太稳定,陛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来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才能奏效。”

  祝公道想了想,说道:“我一生飘零,这次又能遇到陛下,实在是三生有幸。陛下若不回蓟城,我去了也没啥意思。不如跟随陛下一起去秦国,凭我这手剑法,如有什么危险,也可以安全的保护陛下离开。”

  高飞见祝公道要跟随自己一起,没有反对,说道:“好吧,有帝师陪同,此行我就更加信心十足了。”

  祝公道很感激高飞,总是称呼他为帝师,抱拳道:“陛下叫我公道即可。”

  朱皓听到二人的对话后,这才知道,原来祝公道是高飞的师父,难怪两个人如此亲密。

  高飞又吩咐了朱皓一些事情,朱皓听后也很受用,说完之后,高飞便在祝公道的陪同下一起离开了雷首山大寨。朱皓要送,被高飞拒绝。

  高飞和祝公道走后没有多久,朱皓还站立在山寨门口张望,向着高飞挥手告别。

  “真没想到,他居然就是那个狗皇帝…”

  朱皓听到耳边传来了一句这话,急忙扭脸,看见皇甫坚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便急忙说道:“大哥,你什么时候…”

  “你们谈话的时候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你早醒了?”

  “嗯。”

  “那你…”

  “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一切的错都在我,既然他能以皇帝的身份亲自前来劝降,我又有什么还能放不下的呢?再说,袁绍也是他杀的,父亲的仇也等于是他替我们报了。”

  朱皓道:“大哥能这样想,我就安心了。其实陛下他…”

  “我懂,一切错都在我。”

  朱皓不再说话,和皇甫坚寿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之后,朱皓和皇甫坚寿一起率众出雷首山,准备归降韩猛。

  高飞和祝公道原道返回,刚出雷首山,便看见韩猛率军堵住了出山的道路。

  韩猛见高飞和祝公道一起出来了,登时显得很紧张,当即拔剑道:“祝公道,放开特使大人!”

  高飞笑道:“无妨,他是自己人。”

  “自己人?”韩猛不禁怔了一下,这个人曾经两次将自己陷于死地当中,真的是自己人吗?

  说话间,高飞和祝公道一起走到了韩猛等人的身前,司马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抓着高飞的衣角说道:“师父,你没事吧?”

  “你希望我有事?”高飞反问道。

  “徒弟不敢…徒弟不敢…”司马懿畏惧地说道。

  高飞笑着牵着司马懿的手,对韩猛说道:“一会儿皇甫坚寿和朱皓会率众出山归降,一切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你接受归降之后,将并州之兵全部撤回并州,不得有一个留在河东境内。”

  “诺!”

  说完话,高飞带着司马懿,祝公道跟在高飞的身后,便要离开。

  韩猛见高飞要走,急忙喊道:“特使大人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飞点了点头,松开了司马懿的手,对韩猛道:“你跟我来。”

  韩猛跟随着高飞走了好远,在密林中停下来之后,便道:“特使大人,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高飞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特使大人知道下官要说什么?”韩猛惊诧地道。

  “嗯,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吧?”高飞点了点头,说道。

  韩猛左顾右盼了一番,粗大的树干遮挡住了他们的身体,远处的士兵根本无法看见他们在树林里的情况,他当即跪倒在了地上,低声说道:“罪臣韩猛叩见陛下!”

  “嗯,你确实有罪,有欺君之罪。如果不是朕恰巧来到此处,只怕还被你蒙在鼓里。你想当然的将雷首山部众当成了一般山匪,却不想这伙山匪如此顽疾,竟然托了你半年之久。你欺上瞒下,致使这里生灵涂炭,百姓人人自危,更是对我华夏国抵触异常,你罪责难逃。”

  “罪臣知罪,请陛下将旨责罚!”韩猛一脸的愧疚,俯首说道。

  高飞道:“念在你昔日的功劳上,暂时扣除一个月俸禄,并州知州你即刻卸任,上书参议院,请参议院委派合适人选出任。”

  “罪臣遵旨,罪臣毫无怨言。”

  “那就这样吧,朕先走了。”高飞话音一落,便大步流星地朝人群中走了过去,冲祝公道和司马懿招呼了一声,祝公道、司马懿便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韩猛见高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袖子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渗出来的冷汗,自言自语地说道:“真是好险,陛下格外开恩,真是我之万幸…”

  祝公道、司马懿一起骑着马,跟在高飞的身后走着。

  走了好远一段路后,司马懿见祝公道头戴斗笠,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一直垂在身前,未曾动过,便觉得很是好奇,小声问道:“师父,这个人究竟是谁啊,也要跟我们一起上路吗?”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他是你的师公。”

  “师公?是师父的师父?”司马懿问道。

  “嗯。”高飞轻描淡写地说道。

  司马懿斜看了祝公道一眼,问道:“师公,为什么你的左手那么奇怪,总是戴着手套?”

  高飞呵斥道:“仲达!不该问的就别问!”

  “仲达知道了。”司马懿见高飞动怒了,便不再说话了。

  祝公道笑了笑,说道:“童言无忌,无妨。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把手套摘下来让你看。”

  “不了,不该看的,我不会看的。”司马懿抬起头,目视远方,一本正经地说道。

  祝公道哈哈笑了起来,问道:“陛下,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小孩?”

  “我不是小孩!”司马懿反驳道。

  “嗯,我知道,你是大小孩。”祝公道一脸笑意地说道。

  高飞并不说话,只是笑了起来,知道这是祝公道在逗司马懿。忽然觉得,一路上多了一个同伴,或许会热闹一些。

  中午过后,三人一起来到了风陵渡,风陵渡已经被华夏国的军队接管了,韩猛在这里留了兵驻守,士兵们看见高飞等人到了,便急忙上前问候。

  于是,高飞吩咐备船,送他们渡河,士兵也照做。

  一行人来到黄河西岸后,高飞抬头便看见了潼关,巍峨的潼关矗立在那里,当真是雄关虎踞。

  潼关的东门城楼北临黄河,面依麒麟山角,东有远望沟天堑,是从东面进关的唯一大门,峻险异常,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进关时,沿着东门外陡坡道拾给而上,举目仰望关楼和巍峨的麒麟山,恰如一只眈眈雄视的猛虎,守卫着陕西的东大门,它以威严雄险著称。

  一下了船,高飞便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潼关城楼上的秦军巡逻的士兵,但是站在关城上的士兵却未必能够看见他们,因为这附近被树林遮挡的十分严密,给人一种阴暗的感觉。

  “如今我们已经踏入秦国地界,说话行事都要事事小心,从现在起,我姓唐,名亮,字一明。”高飞十分谨慎地说道。

  “我是哑巴,是唐老丈的家奴。”祝公道很爽快地说道。

  “我…我还叫马一。”司马懿道。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定了。只是,潼关城门紧闭,如何能从这里进入秦境?”

  “此间有一条小道,一般人都不知道,只要翻越过去,就可以越过潼关。”祝公道回答道。

  “奇怪,潼关不开门,禁止通行,即使风陵渡的客商渡过黄河,驮队也无法进入秦境,为什么他们还要从风陵渡渡河?”高飞奇怪地说道。

  祝公道回答道:“其实潼关守将并非把守森严,只要是驮队,一般都会放其通行,但是首先要向守关之人交点钱财,而且能够出关经常的驮队,也大多都是秦国境内允许的,也就是说,秦国鼓励一些客商出关进行贸易,但是获得的钱财,商人们和秦国朝廷平分。所以真的能够从此关进出的,都相当于是秦国知根知底的商队。”

  听完这个解释后,高飞这才释怀,当即对祝公道说道:“可惜我们没有驮队,否则我也要从正门进入秦境。”

  “八百里秦川,潼关才是第一步,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何处?”祝公道问道。

  “长安。”

  祝公道不再问了,转身走了,对高飞说道:“请跟我来。”

  高飞则牵着司马懿的手,跟着祝公道走。三人开始攀爬山岭,很快便进入了一处山谷,三个人便在山谷穿来穿去,到得午间,在山坳里见到一株毛桃,桃子尚青,入口酸涩,三人却也顾不得这许多,采来饱餐了一顿。休息了一个多时辰后,又再前行。

  到黄昏时,祝公道终于寻到了出谷的方位,但须翻越一个数百尺的峭壁。

  高飞见司马懿太小,走这么多路已经累的不行了,现在体力严重透支,便将司马懿背负于背上,准备攀爬而上。

  哪知,祝公道将司马懿抢了过去,放在了他的背上,带着司马懿便腾越而上。

  高飞也不去阻拦,毕竟比起这飞檐走壁的功夫,他不如祝公道。好不容易登上峭壁,放眼一条小道蜿蜒于长草之间,虽然景物荒凉,总是出了那连鸟兽之迹也丝毫不见的山谷,三个人都长长吁了口气。

  此时正值初春,万物复苏,春暖花开,黄河上游的万山丛中,积雪消融,封冰解冻,黄河流量剧增。

  高飞站在这峭壁上北眺东望,只风银光四闪的冰凌伴随着河水,汹涌而下,水于一色,眼前一叶叶冰船傲居浪头,忽高忽低,时隐时显,有的排着长队,中流争渡;有的单枪匹马,岸边徘徊。风声、水声、隆隆的冰块相撞声,威武雄壮,激荡情怀。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潼关北边的峭壁上,从高处俯瞰,整个潼关尽收眼底,里面兵马虽然不多,可是借助地利之势,却也依然巍峨不动。

  高飞坐在一块岩石上喘着气,将所见到的潼关内的兵力分布情况牢牢地记在了心里,以求以后有所用途。

  他在现代曾经听说过潼关八景,只是如今他看到的,也不知道是那几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潼关这里的除了地势险要之外,风景确实很美。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道道晚霞映在天空中,景色宜人,也使得人陶醉其中。

  祝公道看了高飞一眼,见高飞已经累的不行了,而且这天色也即将黯淡下来,便对高飞道:“陛下,从昨晚到现在,您一直没有休息过,今天又体力透支,不若就暂且留在这里过夜,我去找个山洞,寻些野果,或打些野味来,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再赶路不迟。”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陛下在此稍等,我去去便回。”祝公道话音一落,纵身向远处跳去,身轻如燕的他,脚尖在岩石上轻轻一点,便立刻跳出很远,很快便消失在了暮色当中。

  高飞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司马懿,小司马懿已经累的不行了,有气无力的喘着气,估计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走过的最远、最难、最长的路。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司马懿的额头,问道:“累吗?”

  “有师父在,我就不累…”司马懿强打着笑容说道。

  “这也算是对你的一种磨练吧,以后你会感激我的。”高飞将司马懿轻轻地揽在了怀里。

  不多时,祝公道便回来了,他找到了山洞,来叫高飞。他在前面带路,高飞和司马懿在后面跟着,很快便进了一个天然的小山洞。

  祝公道在山洞内升起了一堆篝火,又去打来了野味以及弄回来了水源,一切都弄好之后,便伺候着高飞吃喝。

  吃饱喝足之后,高飞和司马懿倒头就睡,睡在了早已经铺就好的干草垛上,而祝公道则盘膝而坐,守在山洞的门口,就这样渡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三个人沿着那条小道继续向前走,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历经三天时间,才算正式走出了群山之中,进入到了华阴县地界。

  这一路上关山飞度,确实让三个人吃了不少苦,对于司马懿更是一种历练,出山之后,司马懿的表现,倒显得成熟了一些,不再是之前那样叽叽喳喳的小屁孩了。大概是因为进入到了秦境的缘故,又或是听到的到处都是秦腔,让他觉得像是聋子听炸雷。

  到得一处大市镇,高飞从怀中取出一些钱财,要祝公道去投店借宿。

  一进门,司马懿就去睡觉了。

  高飞叫了一桌酒席,命店小二送来一大坛酒,和祝公道一起痛饮了半坛,饭也不吃了,一个伏案睡去,一个烂醉于床,直到次日红日满窗,这才先后醒转。

  醒来之后,祝公道便对高飞说道:“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便回。”

  话音一落,不等高飞回答,祝公道拿了把长剑便走出了客栈。

  高飞见到祝公道风风火火的样子,笑道:“游侠真是游侠,一身豪放不羁…”

  “师父,什么时候了?”司马懿这时从床上醒了过来,正在揉着眼睛,一脸迷茫地问道。

  “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哦!”司马懿应了一声,朦胧的眼睛根本没睁开,就继续躺下睡了。

  说实话,这爬山爬了那么多,最不累就是司马懿,由于体力不行,一路上都是祝公道背负着他,没想到他现在还没睡醒。

  高飞自觉肚子有点饿,便叫店小二送来酒肉,胡乱吃了几口,填饱了肚子。

  祝公道这一去,竟然是一个多时辰。高飞正自担忧,生怕他特征明显,游侠性子犯了,遇到什么不平事,就站出来和别人打斗一番。刚玉起身出去寻他,却见他双手大包小包,挟了许多东西回来。

  祝公道打开包裹,一包包都是华贵衣饰,说道:“主人还是扮成大富商的模样,越阔绰越好,主人老人的模样有了,可是却透着一股子贵气,若不打扮成大富商的模样,就太惹人生疑了。”

  高飞也觉得有所不妥,见祝公道心细,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在理。”

  于是,高飞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全身上下都彰显着贵气。祝公道连同司马懿的东西的也卖了,叫醒司马懿,让他也换上衣服,就连他也里里外外换得焕然一新。

  出得店时,店小二牵过一匹鞍辔鲜明的高头大马以及一辆马车走了过来,这也是祝公道买来的。

  祝公道乘马而行,高飞和司马懿坐在马车里,还专门聘请了一个赶车的车夫,缓缓向西前行,离开了这个镇子。

  当晚,三人便来到了华阴县城。

  一进入华阴县城,祝公道便对坐在马车里的高飞说道:“主人,我有一位好友住在此地,今夜可在他家住宿一晚,明日赶路不迟。”

  “嗯!”自从祝公道跟着高飞之后,这里里外外的事情,祝公道都弄得井井有条,当真像是一个富家的家奴,将主人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好不热闹。

  一行人来到了县城北边,一处大的庄院便映入众人的眼帘,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此时正值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

  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祝家庄”三个大字,但见这几个字儒雅之中透着勃勃英气,想必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祝公道下马,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将铜环敲了四下,停一停,再敲两下,停一停,敲了五下,又停一停,再敲三下,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

  过了半晌,大门才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

  高飞此时已经下了马车,看到那两个人时,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

  左首那人见了祝公道,便躬身说道:“原来是祝大侠光临,真是有失远迎,我家庄主要是知道大侠去而复返,必然会欢喜异常。”

  祝公道笑了笑,指着高飞说道:“此乃我之主人唐公,今夜路过此地,叨扰贵庄了。”

  那人道:“大侠亲自临门,庄主知道后必然欣喜若狂。唐公既然是大侠之主,也是鄙庄客上客,庄主又岂会怠慢?”

  说着,两个人便将庄门洞然打开,右首那人道:“大侠请,唐公请。”

  祝公道点了点头,转身走到了高飞的身边,说道:“主人,我和这里的庄主交情颇深,主人尽管放心在此住宿,请主人跟我来。”

  高飞对祝公道自然不会怀疑,而且看这祝家庄似乎和祝公道又有些渊源。高飞知道祝公道的就是王越,王越是他的曾用名,现在他叫祝公道,而此时他们所光临的地方又叫祝家庄,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仲达,随我进来!”高飞冲身后的司马懿叫道。

  司马懿紧跟在高飞的身后,一改往日的调皮,显得极为淡定,或许到了陌生的环境之下,他整个人都会发生一些改变。

  祝家庄左边的那个人将高飞、祝公道、司马懿迎入庄子,右边的那个人则负责将马匹、马车引入庄内,并打赏给了车夫一些钱财,便将祝家庄的大门给关上了。

  庄内甚大,到处种植的都是奇花异草,芳香扑鼻,直入心脾。除此之外,庄内还有一处假山湖,湖水在桥下流淌,假山矗立在桥边,泉水叮咚,十分的幽静。

  将高飞等人引入庄内的那个人,几步路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一名中年劲装男子的身后。

  那中年男子身材修长,一露面便是笑意绵绵,双目炯炯有神的望着祝公道,大声喊道:“公道大哥,你可真是想死老弟我了!”

  祝公道也是一脸的笑容,说道:“公平贤弟,这次又要来叨扰你了。()泡!”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我们自家兄弟,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家就是你家,来来来,快点里面坐。”

  “等等,这位是我的主人唐公,公平贤弟还需多加礼遇才对。”祝公道指着高飞说道。

  那中年汉子看了高飞一眼,走到高飞的面前,说道:“在下祝公平,乃此庄庄主,也是公道大哥的贤弟,拜见唐公。”

  高飞急忙说道:“祝庄主好!”

  祝公平哈哈笑道:“唐公乃公道大哥的主人,也就是我的主人,祝家庄也就等于是唐公的地方,在自家的地方,用不到那么客气。唐公,请!”

  于是,高飞在祝公道、祝公平的左拥右簇之下进入了大厅,司马懿则跟在后面。

  进入大厅之后,高飞被安排在上首位置,祝公道、祝公平、司马懿则坐在下首位置,下人主动端上茶水。

  祝公道首先说道:“唐公,今夜在此处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有公平在此,必然能够送我们安全去到长安。”

  高飞点了点头,他对关中情况并不熟悉,有祝公道安排,他也放心。

  祝公平听到祝公道说起长安,便问道:“唐公要去长安吗?”

  “嗯,去长安有点事情。”高飞捏着嗓子,装出一番苍迈的嗓音,淡淡地说道。

  祝公平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难色,转脸对祝公道说道:“公道大哥,此去长安,只怕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高飞先问道。

  “年关的时候,有人公然行刺秦国的皇帝,致使马腾受了重伤,如今长安上空yin云密布,刺客一直未曾抓到,现在这个时候进入长安,只怕会有些麻烦。”

  “怎么样的麻烦法?”高飞进一步追问道。

  “现在的长安,只许进,不许出,长安城十个城门全部被关闭了,就连进入长安也需要费上不少周折。”祝公平说道。

  高飞想了想,说道:“马腾被刺,此事必然不小,这个时候长安城内定然是满城风雨,军队把住城门只许进不许出,城内百姓也一定会怨声载道,这个时候趁乱进入长安城内,也许正是个时机。”

  祝公道接住了话茬,说道:“主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主人拿主意就好了。”

  祝公平见祝公道对高飞毕恭毕敬的,他和祝公道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知道他就是王越,祝公道不过是他的化名。昔年纵横四海,豪放不羁,天下无敌的剑客,今日却甘愿成为一个富翁的家奴,这让他有点想不通。但是碍于高飞在此,他而已无法问及。

  “好吧,既然唐公已然做了决定,我祝公平理当送唐公进入长安。今日暂且在蔽庄歇息,明天一早我就亲自送唐公和公道大哥去长安。”祝公平朗声说道。

  随后,下人们端上酒菜,众人吃喝之后,高飞便下去休息了。

  祝公道亲自将高飞送到房间,说道:“主人,且安心休息,明日便可去长安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叫我,我就在隔壁。”

  高飞点了点头,看了祝公道一眼,问道:“你叫祝公道,这个名字是根据祝公平起的吧?”

  “主人猜的没错,我就是按照公平贤弟起的。他是我多年的好友,二十年前的时候就认识了,交情可谓是情同手足。只是,公平贤弟家大业大,留在了关中,不像我,四处游荡。”祝公道说道。

  高飞道:“这个庄院,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祝家庄内,家丁极少,可是每一个人都是练家子,应该是祝公平豢养的食客吧?”

  “正是,公平贤弟好武,自身剑术就很高超,但是所豢养的也都是个中好手,所以整个祝家庄上下并没有太多家丁,平常大家没事也切磋切磋武艺,也落得个逍遥自在。主人,你且休息,我先告退了。”

  高飞点了点头,便去宽衣解带。

  祝公道退出高飞的房间之后,见祝公平站在房廊下,示意他过去,他便轻快地走到了祝公平的身边,问道:“什么事情?”

  祝公平推开了祝公道的房门,一脸笑意地说道:“进去详谈。”

  两个人进入房间后,祝公道坐在一张凳子上,问道:“公平贤弟,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大哥,唐公何许人也?竟然能让你整个天下第一的剑客对其卑躬屈膝?这可是我从未见过的。”祝公平也坐了下来,张嘴便问。

  “公平贤弟,你也知道,为兄向来有恩必报。唐公于我有恩,所以…”

  祝公平啧啧地打断了祝公道的话,说道:“大哥,你是不是不信兄弟我?用这种借口搪塞兄弟?”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

  于是,祝公道便将高飞的身份告诉给了祝公平。

  祝公平听后,不禁怔了好半天,这才缓缓地说道:“难怪大哥对唐公保护的如此周密,原来他就是…那么大哥和唐公此行的目的是?”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也不问,问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公平老弟,你我相知相识二十载,此次进入长安后,还希望你多多保护唐公安全。长安乃秦国帝都,我虽然剑法卓绝,但若对付成千上万的兵勇,终究有些力不从心。你庄上的人都是个中好手,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麻烦,还请施以援手。何况在长安城里,你的徒弟也是遍布每个角落,有你在,肯定能够确保唐公无虞。”

  祝公平突然感觉身上的担子好重,但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毅然挑起了这个重担,拍了拍胸膛,对祝公道说道:“大哥尽管放心,有我在,必然不会让唐公有所闪失。”

  两个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昔日汉末两大剑客,东都洛阳有王越,西都长安有祝公平,两个人都是当世绝顶的剑术高手,游侠天下,专打抱不平,也因此触犯了不少法律,反而遭受到通缉。

  后来,赶上大赦,两个人偶遇在华山之巅,惺惺相惜之下,切磋武艺,从此引为知己。感叹乱世即将来临,却依然无法有所作为,单凭一己之力无法为更多人谋求幸福,于是各自去开武馆,教授徒众,也从此开启了两大宗师的辛酸之路。

  只可惜,王越的人生是悲剧的,可是祝公平的人生经历也好不到哪里去,武馆没开多久,就遭受到当权人的打压,最终无疾而终。

  多年后,两个人再次相遇时,都已经是一把年纪了,祝公平开设武馆失败后,便隐居祝家庄,毕竟他家是当地士绅,不愁吃不愁喝,索性也落得个清闲。就是王越惨了点,自从当年断手后,又被朱皓救了,伤势好转之后,便扬尘西去,投了祝家庄,在祝家庄小住两年,从此隐姓埋名,与祝公平结为兄弟,并且以祝为姓,是为祝公道。

  第二天一早,高飞、司马懿、祝公道,在祝公平等人的安排下,进入了马车,祝家庄的十余名家丁也都一起上路,拉上吃喝的食物,以及路上有可能用到的东西,一路朝西而去。

  整个祝家庄,也关门落锁。

  巍峨长安矗立在关中大地上,城墙上秦军士兵林立,城门紧闭,黑色的“秦”字大旗迎风飘展,呼呼作响。

  大道上,几辆马车缓缓朝长安城驶来,守城士兵早已经看的一清二楚,立刻禀告守将。

  守将远远眺望,看到马车的车架上挂着一面小旗,上面绣着“祝”字模样,当即眼前一亮,急忙对部下说道:“快打开城门!”

  说完这句话后,守将便慌忙下了城楼,此时城门洞然打开,他让士兵列队出门欢迎,自己又整理了行装,站在城门口静静地等候着。

  “大人,来的是什么人,大人为何如此紧张?”守将的一个心腹问道。

  守将笑道:“我恩师来了,我当然要欢迎了。你快去备下好酒好菜,一会儿我要宴请恩师。”

  “诺!”

  马车徐徐而来,祝公平掀开帘子,看到城门已经打开了,便笑着对说道:“这小子,看来还没把我给忘了。”

  祝公道瞥了一眼,问道:“可是你的徒弟?”

  “嗯。”

  高飞听到后,哈哈笑道:“这一路上拖得祝庄主的声名,才得以一路畅通无阻,没想到还未到长安城,城门便已经向我们打开了。”

  祝公平道:“也亏得走的是这个城门,若是换做别的城门,只怕未能如此顺畅。”

  不多时,马车停下,祝公平先下了马车,他那当守将的徒弟当即便凑了过来,拜道:“师父在上,请受…”

  “哎!如今你是官,我是民,哪有当官的给百姓行礼的?”祝公平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徒弟,笑着说道,“来,我给你引荐几个人。”

  “是!”

  “这位是你的师伯祝公道,这位是唐公。”祝公平见祝公道和高飞都下了马车,便一一介绍道。

  司马懿也下了马车,急忙说道:“还有我,我是唐公的徒弟。”

  祝公平笑了起来,对高飞说道:“唐公,此乃我的顽徒刘宇,现在在秦国城门校尉手下当差。”

  “刘宇见过各位,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菜,诸位请随我进城吧!”刘宇很客气地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心想:“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进入了长安城,不知道是秦国的国都防御太弱了,还是因为有祝公平的缘故?”

  进入长安后,城门便关闭了,刘宇让人去向城门校尉告了个假,便带着高飞、祝公道、祝公平、司马懿等一行人回到了自己在长安的住处。

  刘宇的房子小,比不得祝家庄,平时也没啥人,除了他的母亲和妻子外,再无旁人,看其家境,也并不富裕。

  还是祝公平阔绰,看到自己的徒弟有点落魄,便差下人给了点钱财,又让随从从车上取来了酒肉,借用刘宇家的厨房烹饪了一番。

  趁着做饭的这档子时间,祝公平便询问了一下长安城中的近况。

  刘宇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长安城中的状况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马腾被人行刺是真,也受了重伤,现在还卧床不起,凶手也一直没有抓到。至于到底是谁要行刺马腾,长安坊间都说法不一。这一阵子,一直是太子马超监国,处理朝廷军政大事,在司空陈群的协助下,倒也是没有出现什么乱子。

  刘宇了解到的,都是一些皮毛,他只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在城门校尉手下当差的一个牙门将,私自放进祝公平一事,若不是他和城门校尉关系处的好,也不敢公然违抗。

  高飞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听刘宇只字都没有提到曹操等人的名字,心中便有了一丝好奇,开口问道:“刘将军,我听闻昔日魏国的亡国之君曹操带着人流落到此,不知道秦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

  刘宇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好像那个叫曹操的被搁置在了凉州,当了一个县令,而且他带来的人,也都被分开了,被委派到各地当县令去了。”

  “分而治之,这个方法确实能够起到一定作用,但必须建立在密切监视的情况下才行。看来马超也知道曹操等人危险,又不得不用他们,故而将他们分别调开,避免他们彼此联络,防止做出对秦国不利的事情来…”高飞听后,心中暗想道。

  高飞此行,就是为了曹操等人,得到这些许消息之后,便接着问道:“不知道曹操被分在凉州的哪个县当县令了?”

  刘宇道:“这个我知道,曹操被派到敦煌郡玉门关当守将了,这件事当时还在整个长安城内传开了呢,许多人都看那曹操的笑话呢。”

  高飞也不再追问了,怕再追问下去,刘宇会起什么疑心,知道曹操所在后,便对刘宇道:“那司空陈群住在何处?”

  “司空府啊,就在朱雀大街的尽头,和丞相府挨着,一般人是不能随便去的。怎么,唐公想去拜见司空大人?”刘宇问道。

  “是啊,我和司空陈群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他是太子心腹,所以想去拜会一下,顺便谋求个官职。”高飞笑着说道。

  “哦,那一会儿我带你们过去吧,怕你们不知道路。”

  高飞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静静地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样子。

  接着,便是祝公平和刘宇的闲聊。过了一会儿后,酒菜做好,祝公平的家奴直接端了上来,大家围坐在一桌,开怀畅饮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高飞对祝公平、祝公道说道:“我要去趟司空府,顺便也拜访一下丞相府,人去多了也不方便,所以,我只能带一个。”

  “我去。”祝公道自告奋勇地说道。

  祝公平也不阻拦,当即说道:“我和其他人守在朱雀大街外面,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高飞点了点头,带着司马懿、祝公道乘坐了一辆马车,刘宇亲自赶着马车,缓缓地朝司空府而去。

  祝公平则带着他的十个武功高强的家丁尾随其后,一路来到朱雀大街时,便暗藏在了大街的暗处,密切关注着司空府的动向。

  朱雀大街的尽头,两处大庄院对门矗立在那里,左边是司空府,右边是丞相府,秦军的士兵挡住了整个街道,不准人再向前靠近。不得已之下,刘宇只好将马车停在路边,高飞、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守卫森严的朱雀大街,谁都没有说话。

  刘宇一下马车,便拿着一个名刺递了上去,对守在这里的士兵塞了几个钱,小声说道:“还请多多关照。”

  士兵见钱眼开,当即朝里面摆了摆手,示意高飞、司马懿、祝公道进去,但是必须卸下全身武器,还要进行搜身。

  接受过检查之后,高飞、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这才进入了朱雀大街的末端,径直走到了司空府和丞相府的门前,不知道先进哪一个府为好。

  最终,高飞还是做出了决定,决定先进司空府,出来子厚,再进丞相府。毕竟他已经听说了,秦国的丞相杨彪是一个虚位,陈群才是掌控整个局势的人。

  这一次,祝公道递上名刺,并且给了一些钱财,门人这才愿意去通报。

  过了一小会儿后,高飞便看见那个门人出来了,招呼他们进去,高飞这才和司马懿、祝公道一起走了进去。

  径直走进了司空府的大厅,高飞见大厅的正中央那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了,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头戴黑漆高冠,一根发簪从中穿过,白面青须,显得极为的儒雅,正是司空陈群。

  高飞和陈群见过面,只是并未说过话,而且离得也较远,此时近距离的观看,确实觉得陈群有长者之风,气质也十分的好。

  陈群早在高飞、司马懿、祝公道三个人进入他的眼帘时就开始打量起来了,但却是谁都不认识,便问道:“三位如何称呼?”

  高飞向前一步,毕恭毕敬地行礼道:“老夫姓唐,名亮,字一明,是来自关东的客商,今日来到长安,特意前来拜见司空大人。这两位一位是我的仆人,一位是我的徒弟。”

  司马懿、祝公道也紧跟着向着陈群行礼,但并不说话。

  “哦,原来是唐公,不知道唐公来我司空府又有何事?”

  高飞道:“我听闻贵国皇帝陛下遭人行刺,至今伤势未愈,我特地从关东带来了一个野山参,可以救人性命,所以此次前来,也想借助这个机会,替皇帝陛下医治一番。”

  陈群听后,当下来了兴趣,问道:“那野山参,你可带来了?”

  “嗯。”高飞当即让祝公道拿出来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很是精美,直接呈献给了陈群。

  陈群接过之后,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见里面果然躺着一颗野山参,便对高飞道:“这野山参,真的有那么灵验?”

  高飞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对于卧床不起的病患尤其有用,这可是我从神医张仲景的手中花重价买过来的,可以放心使用。”

  陈群道:“如果真的有效,那你就将是秦国的大功臣了。不过,唐公前来找我,应该不是只谈献这野山参的事情吧?”

  “呵呵,那我就不隐瞒了,我有一个徒弟,叫马一,自幼聪明绝顶,只是缺少识别他的人,我听闻司空大人在秦国位高权重,所以想通过司空大人举荐马一,在秦国为官。”高飞道。

  此话一出,倒是让司马懿吃了一惊。一路上,他从未听高飞说起过要让他留在秦国的打算,此时突然听到,确实有点惊慌失措,睁大两只眼睛看着高飞。

  “哦,原来如此。不过他有没有才华不是由唐公来定夺的,而是我定夺。再说,他还小,一个小孩能干什么啊?”

  “我不是小孩,四书五经我都样样精通,不信的话,你可以考我!”司马懿突然说道。

  陈群笑道:“有个性。不过,在秦国这里,在太子殿下直接管辖的区域内,耍个性,反而会得不到什么好的下场。”

  司马懿听后,见陈群笑里藏刀,一句话说出来往往别有深意,便不再乱说话了,继续保持沉默和冷静。

  “唐公,此事暂且作罢吧,他还是个孩子,再过两年,或许才能有所担当。”陈群摇了摇头,说道。

  高飞见司马懿被拒绝了,只是笑了笑,说道:“司空大人说的极是。”

  陈群道:“唐公,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

  陈群道:“不知道唐公住在什么地方?”

  高飞便将住处说给了陈群听,陈群听完之后,说道:“嗯,那请三位回去好好歇息,等陛下身体好转之后,必然会重重有赏。”

  “那我等告退!”高飞很识相的带着祝公道和司马懿离开了司空府。

  一出了司空府,司马懿便急忙说道:“整个人太目中无人了…”

  高飞笑道:“那我们去丞相府试试…”

  说着,高飞和祝公道、司马懿便走到了丞相府的门前,先是递上名刺,然后又使了点小钱,才给通报。

  过了不多久,三个人便被迎入了丞相府,进入丞相府后,三个人便来到了大厅,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轻的人站在大厅里,并没有看见丞相杨彪的身影。

  年轻人见高飞、司马懿、祝公道都仪表不凡,便拱手道:“三位前来拜访,家父本应该亲自出迎,奈何家父有恙在身,只好由我来代替家父。在下杨修,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高飞听到杨修二字,眼睛中登时放出了异彩,站在他面前的白净少年,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杨修。仔细一想,也不禁觉得很在理。

  杨修确实是杨彪之子,杨氏一门,在东汉时期一直是世家大族,家族内代代被列入三公九卿,其先祖乃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四知先生”杨震。

  所谓的“四知先生”,指的就是杨震,就是那个天知、地知、我知、你知的杨震,杨震“暮夜却金”的事,古今中外,影响很大,后人因此称杨震为“四知先生”。

  杨震为官清廉,不谋私利。他始终以“清白吏”为座右铭,严格要求自己,“不受私谒”,这在古代不但是十分可贵的品德,就是在现代也是人们十分欢迎和敬仰的品质。

  杨氏一门,自杨震开始,之后历经数代,在东汉一朝都是上流人物,对汉室的忠心,自然不消说。

  高飞当即拜道:“老夫唐亮,乃关东来的客商,途经长安,特来拜会。”

  “久仰久仰。”杨修客气地回应道。

  其实,杨修哪里听到过唐亮的名号,一个客商而已,最下等的人,只是见到高飞所装扮的人年纪大,出于尊老爱幼的打算,还是客套客套。士农工商,商人的阶层,在秦国一直处于最低贱的一个等级。

  众人分别坐下之后,杨修让奴仆上茶,捧起一杯香茗,品尝了一口,问道:“不知道唐先生到丞相府有何贵干?”

  高飞道:“贵干不敢当,不过是久仰丞相大人的威名,特来拜会一下而已。丞相大人的病,严重吗?”

  杨修叹了一口气,说道:“看过大夫了,大夫说是心病,只是却这心药,却无法找到。”

  高飞寻思了一下,他和杨彪也曾经是一殿之臣,同朝为官,既然杨彪病了,他也有理由探望一下,何况他也清楚,杨彪未必真心跟随马氏。

  于是,他抱拳说道:“杨公子,老朽也略通些医理,或许能够为丞相大人找到心药,不知道能否让老朽见见丞相大人,为丞相大人号号脉?”

  杨修见高飞一脸的诚恳,而且慈眉善目的,加上这朱雀大街里外都有人把守,守卫森严,绝对不会有人携带凶器进来。再说,他也想自己的父亲快点好起来,因为,再过几天,就大事就要来临了,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他的父亲亲自出马。

  “那就有劳唐先生了。”杨修站起了身子,对高飞说道,“请先生随我来。”

  高飞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后,对祝公道和司马懿说道:“你们先留在这里,我跟随杨公子一起去去就回。”

  祝公道、司马懿都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那里。

  高飞跟着杨修一起进了内堂,走过了一条长长的房廊后,便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家奴侍立在那里,见杨修来了,纷纷行礼。

  杨修问道:“今天怎么样?”

  “大人还是不愿意吃饭。”

  “下去吧。”

  杨修屏退左右后,对高飞说道:“家父近日愈发严重,茶饭不思,面容憔悴。如果先生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家父恢复往常气息,在下定当重重感谢。”

  高飞道:“我先进去看看号号脉,一切等号完脉之后再说吧。”

  杨修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将高飞请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高飞便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中药味,看到房间里的卧榻上躺着一个年迈的老人,花白的头发,面容甚是憔悴,看上去像是病入膏肓,将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父亲大人,有位关东来的先生,略通医术,想为父亲大人…”杨修快步地走到了卧榻之侧,俯身低声说道。

  “走!让他走,我不需要什么大夫,我没病…”杨彪躺在床上,抬起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高飞看到杨彪如此模样,想起昔年在洛阳有过几面之缘,那个时候的杨彪身板硬朗,神采奕奕的,和今日所见到的,简直是判若两人。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陈留,乃心在洛阳。”高飞突然朗声诵读道,说完之后,便是一阵沉寂。

  杨彪忽然听到这首诗,便撑了一下身子,抬头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站在屋内,双目炯炯有神,脸上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惋惜,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陈留,乃心在洛阳。”高飞重复了一次。

  杨彪对杨修道:“他是…他是谁?”

  “关东来的客商,叫唐亮。”杨修急忙说道。

  杨彪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说道:“你刚才诵读的诗,可还有下句?”

  “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初期会陈留,乃心在洛阳。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西北马称号,玉玺在北方。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高飞将曹操的蒿里行给完完全全的背诵了下来,但是却更改了其中的几句话。因为,由于他的到来,历史的进程也发生了转变,曹操根本没有机会去做这首蒿里行,完完全全的是高飞盗用,加以改造,演变成现在的诗句。

  杨彪听后,缓缓地将诗句默念了一遍,再次看了高飞一眼,便撑起身体坐在卧榻上,问道:“先生大才,作此诗句,堪称上品之作。如果没有对前朝的一片赤胆忠心,以及有着欲救民于水火之中的志气,绝对不会写出此等有胸怀和抱负的诗句。杨彪孤陋寡闻,未曾听说过先生的名号,还请先生恕罪。”

  高飞急忙道:“大人贵为秦国丞相,已经位极人臣,与大人比起来,在下不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大人之病在于心,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我略通点医术,可愿意为大人找寻这心药,不知道大人可否愿意让我医治?”

  杨彪道:“我之心病,恐怕无药可医,唯有求死耳。”

  “大人何出此言?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大人位高权重,只要大人能够振作起来,未必不能造福于民。大人只想过自己的生死,可知道,大人所在的位置,是最重要的,大人若不利用手中职权造福一方百姓,那大人就是千古罪人。”高飞劝说道。

  杨彪想了想,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当即说道:“那就麻烦先生了。”

  高飞点了点头,走到卧榻之侧,伸出手便去给杨彪号脉,学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过了一会儿,他一边捋着胡须,一边缓缓地说道:“脉象平稳,无甚大碍,关键还是在于大人内心。大人五心烦乱,不知道所谓何事,可否向我道明?”

  杨彪看了杨修一眼,说道:“你先出去,没我的话,任何人不得进来。”

  杨修也是很诧异,怎么父亲今天突然如此说话,他不敢违抗,当即离开了房间。

  杨彪见杨修站在门边,又冲门口怒喝道:“十丈之内,不许有人,包括你在内。”

  杨修无奈,只得回前厅去招呼祝公道和司马懿,并且驱赶走所有的人。

  过了好大一会儿,杨彪听不得外面有任何动静之后,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扯住了高飞的头发,直接将高飞戴着的白发假头套给扯了下来。

  高飞猝不及防,哪里料到一个看似病入膏肓的病人会做出如此举动,一下子露出了他的光头来,在杨彪面前露陷了。

  “你…你是…”杨彪扯下高飞的头套,看见高飞的容貌后,不禁吃了一惊,这个人的轮廓好生面熟,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高飞联想起杨彪之前故意支开其他人,此时又当面拆穿了他,在他看来,杨彪对他并无恶意。可是杨彪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何在?他吃惊之余,惊讶于杨彪是怎么知道他是假扮的,照理说,他的假扮已经是天衣无缝了。

  “呵呵,没想到,杨大人的眼里非凡,认出我是假装的。只是,在下好奇,不知道我究竟在哪个地方出现了纰漏?”高飞恢复了平静,笑着说道。

  杨彪道:“你的眼睛,还有你的手。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声音可以改变,但是那种眼神,确实无法都改变不了的。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手,一个老人家的手,绝对不会是如此的模样,而且,你的手心狠粗糙,显然是经常舞枪弄棒所致。”

  高飞不得不佩服杨彪的洞察力,这两点,他确实疏忽了,他尽量做到掩盖自己的眼神,遮掩自己的声音,举手投足间都是一副老人模样,可唯独输在了这手上,如果他不去给杨彪号脉,他也绝对不会被拆穿。

  “大人真是好眼力。”

  杨彪道:“这里没有外人了,请你卸去伪装,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怕我卸去伪装之后,大人会惊讶万分。”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吓到我的了!”杨彪道。

  高飞道:“那好吧。”

  话音一落,他当即卸去了伪装,把脸上沾着的一切假的东西给卸掉了,露出了本来面目。

  杨彪看到之后,两眼放光,惊讶万分,抬起手颤抖地指着高飞说道:“你…怎么会是你…你竟然是…”

  高飞见杨彪吃惊的模样,便点了点头,说道:“正如你所想的一样。”

  杨彪惊讶之余,一把握住了高飞的手,问道:“此地乃秦国都城,京畿重地,你竟然以身犯险,只身一人来到这里,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长安即将发生大的动乱,我到此来,就是为了那场大动乱而来。”

  “动乱?什么动乱?如今长安一片祥和,秦国百姓安居乐业,已经远离了战乱的纷争,虽然局部还有些蛮夷不服,也不可能影响到根基。”

  “暴风雨来临前,往往都很平静。长安大乱降至,大人为何一点不察?”

  杨彪撒手道:“我怎知你来这里没有恶意,半个月前,皇帝陛下被刺,莫非也是你所为?”

  “如果真的是我,马腾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而且,我为何又要待在这里不走?还要以身犯险,亲自来让大人抓吗?”

  杨彪道:“那你所说的大乱是?”

  高飞道:“大人可曾记得曹操?”

  “曹操…你是说…不可能的,马超防他像防贼一样,又将他远远地调离到了玉门关,离长安千山万水,他怎么可能会让长安陷入大乱?”

  “万一来个里应外合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曹操在长安根本没有根基。”杨彪道。

  “未必吧?也许有人别有用心,故意和曹操勾搭上,想借助曹操之手,行非常之事呢?”

  杨彪突然惊诧道:“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呵呵…”高飞笑了起来,“杨氏一门忠烈,四世三公,对大汉肯定忠心耿耿。当日天子驾崩,马腾公然称帝,并且把弑君的罪名推到我的身上,难道杨大人就没有怀疑过?事实证明,马氏也在极力的拉拢杨氏,大人之女不是许配给当朝太子马超了吗?马腾不过一个武夫,然其先祖乃是马援,马氏对大汉也算是忠义无双,可是马超戾气太重,贪功好杀。我听闻,马腾称帝当日,乃是被马超挟持着称帝的,马超自封为太子,也就是说,马超自己想当皇帝,但碍于其父健在,只能先委屈一下。而事实上,马超确实掌握着秦国的军政大权,这次马腾被刺之事,也许另有原因。”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提醒杨大人一句,不要赶走了恶狼,而换来了一头猛虎,不然的话,关不住那头猛虎,猛虎就会出来乱咬人。我想,杨大人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彪确实一清二楚,他于去年派自己的儿子杨修赶赴羌中,暗中联络曹操,想借助曹操的力量,来推翻马腾、马超的统治。在朝中,杨彪联合陈群,共同说服马腾将曹操的旧部外放,看似是分散了曹氏集团的实力,使得他们各在一方,不能相连,实际上,这正是他们留下的后手,让他们掌握各地权力,等到长安一有动向,各地群起以应之,先在声势上占着上风,之后联合羌人,大兵齐攻长安,将马腾、马超等人全部诛杀。

  这条计策,是他和陈群、杨修密商了许久的结果,因为曹操等人无权,手中无兵,所以留在朝中却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外放各地做县令,暗中招兵买马,他们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一起反秦。

  本以为这条计策天衣无缝,哪知道此时竟然被高飞当面指了出来,倒是让杨彪一阵惊诧。为了这条计策,他不惜和马超闹翻,马超要娶他的女儿过门,他执意不肯,推三阻四,最后拗不过马超,女儿杨婉终于在三个月前成为了太子妃。

  从那以后,杨彪便称病不上朝,自己也留下了心病,一想起自己的女儿日夜在马超的身下饱受摧残,他就心如刀绞,久而久之,渐渐成疾,竟然一病不起。

  可是,他并不知道,杨婉自从嫁给马超之后,幸福的滋味一直围绕着杨婉转,马超对她更是百依百顺,疼爱万分,而她也喜欢上了马超。这些事情,杨修是知道的,杨修怕杨彪听到这件事后会激怒,便秘而不宣,甚至连杨婉想和杨彪见一面都推三阻四的。

  “哎!”杨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道:“我杨氏一门忠烈,没想到到头来却落得如此田地,我杨彪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大汉啊。”

  高飞听后,说道:“杨大人是大汉遗臣,心系大汉,可是大汉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现在的天下,已经今非昔比了。马超固然再不好,也是你的女婿,至少对待杨氏、陈氏这些大汉遗臣很是器重。正因为无人可用,才依赖于你们。曹操就不同了,曹操乃乱世之jiān雄,手下谋士良将众多,这些人对曹操都死心塌地的,一旦曹操得势,他所用的人,必然是其手下心腹,等到他掌控了各项大权之后,恐怕就会反过来咬你一口,借机肃清朝野,清除异己,这不是没有可能。赶走一头乖顺的狼,却来了一头凶恶的猛虎,杨大人,孰轻孰重,还请三思。”

  杨彪沉思了片刻,冷笑道:“哈哈哈…你的用心真险恶!”

  “我?我怎么了?我这可是为了杨大人着想啊!”

  “为我着想?我看是为了你自己着想吧?马超勇武难挡,可是终究智谋不足,手下除了张绣、王双、索绪之辈外,其余都不可堪用,你让我打消利用曹操推翻马超的想法,无非是觉得曹操难以对付,马超好欺负,所以你才这么苦口婆心的来劝说我!你的良苦用心,无非是想等到华夏国恢复元气之后,大举西进,一口吞掉秦国,我说的对吧?”杨彪面部狰狞地说道。

  高飞并不否认,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大汉灭亡,天下一分为六,我手持传国玉玺称帝,坐拥半个天下,理应由我来完成统一的大业。统一之后,全国百姓皆是一家人,便于管理,战争也就会消失,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难道杨大人看不出来什么是天下大势吗?”

  “天下大势?天下大势就是你想将大汉的天下窃为己有,在大汉的国土上建立起属于你一个人的王朝,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结束战乱,那么你为什么不主动向秦国投降,把你的国土并入秦国,这样一来,战争就消失了,岂不是很简单吗?”杨彪据理力争道。

  高飞笑道:“只怕我给了秦国,秦国也消化不了,何况,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凭什么要送给马氏?我有我自己的想法,要想改变这个世界,就要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端,当我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的时候,你们这些腐儒就会明白我有多么的伟大。”

  “秦始皇的功绩,并不在于他统一了全国,而是在于他将大大小小的国家真正的融合在了一起,是整个领域内的人民有了一个共同的国家,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这些都是他的功绩。”

  “杨大人,你不过是个位了谋取一己私利的人罢了,我想,你是不会改变注意了。这里有几颗药丸,有活血调气的作用,你吃了之后,对你的身体会有帮助,你一定会后悔你所做的一切,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今天的这番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说完之后,高飞便将那几颗药丸扔给了杨彪。

  杨彪虽然怒气未消,可是终究是一个丞相,他当即说道:“你走吧,赶紧离开长安,今天,就当我们没有见过。”

  高飞重新将头套套上,整理了一番之后,这才老态龙钟的走了出去。刚走出门,他又扭头对杨彪说道:“杨大人,我的话,还请你再考虑考虑,如果长安真的发生动乱,受苦的还是老百姓,也许,我会看准时机,乘虚而入也说不定,哈哈哈…要是长安的状况果然没我言重,杨氏一门又遭逢磨难的话,我华夏国的大门,永远对你杨氏敞开。就此告辞!”

  话音一落,扭头就走,快步地走到了丞相府的前厅,见杨修和司马懿正聊的痛快,聊着四书五经的事情,当即说道:“杨公子,丞相大人的病已经有所好转,我尚有要事,就此告辞了。”

  杨修脸上一喜,急忙说道:“唐先生果然是神医啊,唐先生,已经快晌午了,我已经让人备下了酒宴,不如…”

  “不了,我们还有些许要事,就不叨扰杨公子了。”

  杨修见高飞、祝公道、司马懿要走,便急忙说道:“唐先生,请留步。”

  “杨公子还有何事?”

  “这位叫马一的小兄弟,实在是太让我吃惊了,他对四书五经的见解,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知道唐先生可否有意让他留在秦国为官?只要假以时日,我想…”

  “杨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马一还小,不太懂事,留在这里只怕给杨公子添麻烦,实在对不住了。”

  “可惜了,如此的一个好人才,实在可惜了。”杨修说道。

  “十分抱歉,就此告辞。”高飞拜了一拜,带着祝公道和司马懿快速的离开了丞相府。

  司马懿也觉得纳闷,本来在司空府的时候,高飞还想让自己留在秦国为官,怎么现在杨修知道他的厉害了,来请求高飞让他留在秦国为官,高飞却不肯了。他想不通,便问道:“师父,为什么…”

  “回去再说!”高飞急忙说道。

  杨修送走高飞、祝公道、司马懿之后,这才回去看望杨彪,此时杨彪躺在床上,一脸的怒意,但是气血却比之前好了一些。他见到杨彪的样子,便急忙问道:“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杨彪越想越难受,越想心中越堵得慌,突然体内气血翻涌,他“哇”的一声便吐了出来,吐出来了一口黑色的浓血。

  “父亲…”杨修急忙上前搀扶。

  杨彪吐出那口黑色的浓血之后,并无大碍,只觉胸口不再闷了,头也不疼了,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他这时才恍然大悟,看了一眼高飞留下的那几颗药丸,便缓缓地说道:“难道…他刚才故意激我,只是为了给我治病?还是真的…”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刚才在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杨修急忙问道。

  “没什么,是唐先生在给我治病。”杨彪没有将高飞是谁的实情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一旦知道那个叫唐亮的就是高飞,那么高飞就肯定要死在这里了。本来他也想让杨修去抓高飞的,可是这个时候自己吐出一口黑血之后,却让他改变了注意。

  他想了想高飞说的话,隐隐觉得有点道理,当即对杨修说道:“德祖,我们之前秘密商议的事情,能否推迟?”

  杨修狐疑地问道:“父亲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如今各方都已经准备妥当,长安城中也都已经秘密集结了人马,这半个月来,由于我们刺杀马腾的事情成功了,所以长安城只许进,不许出,我们的人都已经混进来了,并且隐藏在城中各地。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今夜子时一过,‘斩马’行动就有进行,届时推翻马氏,指日可待。”

  杨彪叹了一口气,问道:“真的就不能推迟吗?”

  “父亲大人,这次‘斩马’行动,秘密商议三个月,牵扯到的各方势力实在太多太多,即使我们杨氏不想做了,也会有人取而代之,何况,如此一来,我们杨氏也会遭到反噬。为了我们杨氏一门,不得不为。”

  “可是你妹妹…”

  “父亲大人,请您放心,婉儿很好,如果不是婉儿嫁给了马超,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去联络各方。马超终日沉迷于婉儿的温柔乡里,这是天让我们成功。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夜子时之前,便派人将婉儿接回来,到时候,‘斩马’开始,婉儿和父亲就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等到天明之后,一切都会过去的。”

  杨彪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也只有如此了。只是,千万别伤及无辜,不如长安百姓又要遭殃了。”

  “父亲大人放心,我已经通传了各处,他们都同意了,不会殃及池鱼的。”杨修回答道。

  “但愿事情能够一举成功…”杨彪的眉宇间多了一份沧桑,眼睛里也多了一份疑惑,不知道高飞说的那种事情,到底会不会出现。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已经由不得他了…

  高飞等人出了丞相府,便迅速地离开了朱雀大街,一路返回住处。吧(.pS8.)

  祝公道是个心思缜密的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便首先问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必须尽快离开长安,此地不宜久留!”高飞很冷静地分析了一番后,淡淡地说道。

  “师父,离开长安,我们还去哪里?”司马懿追问道。

  “回去!回华夏!”

  “这就走了?不是说带我去游历天下吗?”司马懿沮丧地道。

  高飞皱着眉头,突然直勾勾的盯着司马懿,一双眼睛里射出了道道精光,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本来我想让你留在秦国,做个卧底,可是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已经很难了。而且,让你留下,对你也不好,还是跟我回去吧,回到国内,我自然会对你细心的。”

  司马懿点了点头,反正他心里也没想留在这个地方,这地方的人,说话他听不太懂,秦腔,太让他头疼了。

  祝公道问道:“主人,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我的行踪已经暴露,我担心杨彪会说出我的身份。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和我一起去!”高飞道。

  “诺!”祝公道应了一声。

  “停车!”高飞急忙冲外面喊了一声。

  赶车的刘宇听到后,急忙勒住了马匹,将马车停在了路边,掀开帘子,问道:“唐公,何事停车?”

  “太子府在什么地方?”高飞张嘴便问道。

  “太子殿下一直住在皇宫里,没有单独的府邸。”刘宇答道。

  “那皇宫在何处?”

  “城北。”

  高飞急忙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对刘宇说道:“你送马一先回你家,告诉祝公平,让他们收拾行装,等我回来,回来之后,我们就离开此地。”

  刘宇并不知道高飞的身份,听到高飞要走,便惊异地问道:“走这么急?”

  “嗯,家中还有要事,必须尽快返回。”高飞道。

  祝公道从马车上跳下来之后,便对刘宇道:“不该问的别问,回去等你师父。”

  “是,师伯。”刘宇道。

  司马懿见高飞和祝公道都下了车,便问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你跟着刘宇先回去,等我回来后,我们就离开长安。”

  话音一落,高飞和祝公道便离开了马车,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拐了一个角便不见了,而刘宇则带着司马懿,赶着马车朝家里走。

  高飞、祝公道来到巷子里,他知道祝公道对长安城的地理位置较为熟悉,便对祝公道说道:“带我去皇宫。”

  祝公道不多问,只点了点头,身影一动,便跳到了高飞的前面,在前面带路。

  高飞跟着祝公道在小巷子里左右穿梭,这个时候正是饭点,百姓们都在吃饭,所以外面的行人很少,加上两个人的身手敏捷,基本上是一闪而过,所以即使看见的人,也只当是出现了幻觉。

  长安城很大,徒步在繁密的小巷子里穿梭,着实费上了一番功夫,疾速奔驰了一段路后,高飞发现跟祝公道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而且也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祝公道倒是很在意高飞,见到高飞的这番样子后,便主动停了下来,说道:“主人,我们稍微歇息一下吧。”

  高飞点了点头,靠在墙边,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并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不小心,竟然把假皱纹给擦掉了。

  “主人,你破相了!”祝公道发现后,急忙提醒道。

  高飞这才捡起假皱纹,重新贴上后,竟然发现祝公道气都不带喘的,苦笑道:“这几年,我缺少锻炼,很少上战场冲锋陷阵了,时间一久,气力也不如从前了。”

  “主人,你不必灰心,这是经年累月修炼所致,只要主人以后勤加练习,肯定能够超越自我的。”祝公道安慰道。

  正说话间,高飞见一个人影从巷子口晃了过去,那身影极为的熟悉,他心中一怔,一个人的名字脱口而出:“许褚?”

  高飞登时起了一丝疑心,急忙对祝公道说道:“你去跟着刚才那个人,看看他去了什么地方,我在这里等你。”

  祝公道“诺”了一声,当即纵身而去。

  高飞歇了了过来,脑子里出现了一丝疑惑,暗想道:“许褚乃曹操的贴身护卫,经常不离身,此次却突然出现在长安街头,难道说曹操的人不在玉门关,而是在长安?”

  他一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有一丝极为不祥的预感。

  过了一会儿,祝公道回来了。

  高飞急忙问道:“怎么样?刚才那个人去哪里了?”

  祝公道当即禀告道:“主人,那个人去了一间普通的民房,外面有几个可疑的人把守着,我没敢太贴近。没过多久,又陆续来了好多人,都钻到了那个民房内,后来连今日见过的司空陈群也鬼鬼祟祟的进去了,还有丞相府的公子杨修…”

  “有没有看到一个左眼戴着眼罩的人?”高飞突然想起了夏侯惇典型的形象,当即问道。

  祝公道回忆了一下,点头道:“确实有一个这样的人,而去其余人看上去也都各个身手不凡,其中还有不少羌人…”

  “羌人?错不了…错不了…果然如此…一定是这样的…”高飞自言自语地说道,心中却越想越可怕,因为即将来临的,很可能是一场大灾难,他没想到曹操的动作会那么的快。

  “主人…”祝公道在一旁叫道。

  高飞道:“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赶到皇宫,务必要见到马超。”

  二人商议已定,拔腿便走。

  皇宫内。

  醉香阁内,腾起的热气充斥着整个房间,一个用汉白玉修葺的水池里装满了热水,水面上洒满了各种花的花瓣,水波荡漾,香气逼人。

  粉红的幔帐后面,走出来了一个披着薄纱的女人,光滑的背部若隐若现的。女人光着脚丫,走到了水池边,先用脚尖沾了沾水池里的水,试了一下温度后,这才解去了身上披着的薄纱,整个人缓慢地走进了水池里。

  水漫过她的脖颈,披肩的长发有一半垂在了水里,热气蒸腾着,使得屋内犹如云中仙境。女人用手撩着水,手捧花瓣吹散四落,倾国倾城的容貌上露出了无比欢快的笑容。

  “哗啦!”

  突然,一个赤身的男人腾空跳起,直接坠入到了水中,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水花四溅,打破了这片水域的平静。

  水花溅了那女人一脸,打湿了她的容颜,不施半点粉尘的脸庞上犹如一朵出水芙蓉。

  男人扎了一个猛子,在清澈见底的水中迅速地游到了女人的身边,从水下面一把将女人给抱了起来,大声地笑道:“哈哈哈…我看你还望哪里跑…”

  女人被男人高高的抱起,浮出了水面,丰满坚挺的胸部也呼之欲出,紧紧地贴在了男人的脸庞上,她双手环抱着男人的脖子,头稍微向后仰着,脸上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男人张开了嘴巴,微微地咬住了那女人胸前的一颗小蓓蕾,两只大手紧紧地抱着女人,贪婪地享受着。

  “殿下…殿下…”女人面带桃花,脸颊绯红,双手开始将男人向后推,银铃般的声音随之响起,“殿下等等…等妾身洗了身子也不迟…”

  “爱妃,我已经等不及了…”

  “太子殿下…稍等片刻嘛…不然…以后妾身就再也不理殿下了…”

  “好好好,那我稍等片刻,不过,咱们要一起洗!”

  男人正是秦国太子马超,他怀中抱着的女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太子妃杨婉。

  两个人缠绵悱恻,这才一睡醒,便开始鸳鸯戏水,每天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两个人戏水完了之后,都上来了,刚躺在一张铺就的软绵绵的床上,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叫喊。

  “有刺客!抓刺客啊!”

  “保护陛下!”

  “保护太子殿下!”

  “抓刺客啊!”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几个,在这里,你们几个,跟我走…”

  “砰砰砰!”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传了进来。

  不等醉香阁内马超回话,外面的人便问道:“太子殿下,末将前来护驾!”

  马超本来还兴致勃勃,突然听到外面的嘈杂声音后,便立刻拿着一条被子裹在了身上,低头对杨婉道:“爱妃,你且在这稍等片刻,我出去看看便回。”

  “太子殿下快去快回,妾身在此等候侍奉太子殿下…”

  “爱妃放心。”马超捏了捏杨婉的下巴,亲昵的亲了一下,这才出去。

  打开房门,马超看到王双披着一身重甲站在门口,便问道:“刺客在哪?”

  “末将无能,未能抓到,担心殿下安全,所以特来护卫!”王双答道。

  “父皇那边可做了安排?”

  “已经做了安排,请太子殿下放心,确保陛下无虞。”

  “无虞无虞,一个月前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父皇还不是遇刺?跟我走,到未央宫看看!”

  “诺!”

  这边马超带着王双刚走没多大会儿,那边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便跃过墙头来到了这醉香阁,几十把飞刀出手,守卫在醉香阁前面的侍卫、太监的喉头纷纷被利刃刺入,喊都没来及喊出来,就挣扎着死去。

  这时,一个领头的人敲响了醉香阁的房门。

  杨婉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着了一袭白裙,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似镜,五官精致得无法形容,气质仿如月光一般清冷孤傲,听到外面有人敲门,便问道:“谁?”

  “小姐,是我,杨元。”

  杨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知道是自己家的家奴,便走到了门边,打开了房门,见到外面站着一群黑衣人,守卫在外面的侍卫、太监全部身亡,不禁惊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杨元道:“小姐,来不及解释了,请随我等出宫,丞相大人他就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我爹怎么了?”

  “大人他…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这几日,小人每日通报,太子殿下封锁消息,小人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只因大人他想临终前见小姐一面…”

  杨婉听后,急忙道:“快带我去见我爹!”

  杨元“诺”了一声,当即将手臂一扬,众人便脱去了黑衣,露出了已经换好的装束,竟然和宫中守卫太监的衣服一模一样,随后,从外园中抬进来了一个步撵,请杨婉坐上去。

  杨婉坐上去之后,一伙人立刻启程,迅速带着杨婉出宫。

  杨婉坐在步撵上,不时地掀开纱帐向外张望,看到已经出宫了,步撵行进的速度又非常快,而且杨元一直在不停的催促着,走的还是皇宫的侧门,心中便泛起了一丝疑虑,问道:“管家,到底是我爹让你来的,还是我哥让你来的?”

  “是丞相大人!”杨元回答道。

  “你说谎!一定是我哥,你们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见太子!”杨婉觉察出来了端倪,她是杨彪爱女,从小就极为聪慧,一点都不必杨修差。她是杨彪爱妾所生,和杨修同年,只小几个月而已,若非她是女儿身,以她的才华,必然要盖过杨修,因此,杨修并不待见这个妹妹。

  上了贼船,就很难下来了,何况杨婉又不懂武艺。杨元好不容易才将杨婉带出皇宫,怎么可能会把杨婉放下来,而且他也是为了杨婉着想,一旦‘斩马’行动开始,如果杨婉还在皇宫中,就一定会受到牵连。

  杨元一点都没说谎,这正是杨彪亲自安排的,利用调虎离山之计,将女儿带出来。因为杨彪知道,马超是不会轻易放女儿回来的,而且杨修也未必愿意为了一个不待见的妹妹去打草惊蛇。

  “确实是丞相大人的吩咐!”

  “我不信,你快放我下来!”杨婉开始大吵大闹的,“救命啊!”

  此时,高飞、祝公道在长安城中转悠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赶到皇宫边缘。谁知道刚到这里,便看见一伙人抬着一个步撵从皇宫侧门出来,一行人步伐矫健,身姿轻盈,抬着步撵像是抬空气一样,奔驰如风,走的甚是迅速。

  忽然看到步撵中有一个女人拨开窗帘大喊救命,引来了高飞、祝公道的注意。

  “那不是丞相府的管家吗?”祝公道指着走在最前面的杨元说道。

  高飞听到祝公道的话后,朝皇宫的侧门那里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丞相府的管家杨元,而且杨元身后的步撵上还抬着一个美女,那美女大喊大叫的,但是守在皇宫侧门的侍卫似乎像没有听到一样。WW.

  他仔细地看了看那女人一眼,见那女人和杨彪有几分神似,当即狐疑道:“这女人难道就是杨彪的女儿,秦国的太子妃?”

  又联想起刚才曹操的部下和陈群、杨修等人秘密在一间民房内会见,立刻就想明白了,估计是杨彪怕所谓的‘斩马’行动殃及到自己的女儿,故而让人将女儿给接出来。

  可是,对于杨婉为什么会大喊大叫的,不愿意离开皇宫高飞感到很费解。

  “主人,你看,皇宫西侧有浓烟冒出!”祝公道指着西边的天空,急忙说道。

  高飞看了看皇宫内的浓烟,又看了看杨元等人抬着的步撵,当即道:“打草惊蛇,声东击西,杨彪此计甚妙。跟我来,先抢下那美女!”

  “抢美女?”祝公道狐疑地问道。

  高飞也不解释,当即说道:“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找个小巷伏击,出其不意,必然能将那名美女给夺下来。”

  祝公道猜不透高飞心中所想,但是若论武艺,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别看断了一手,右手剑却比左手剑更加的厉害。听到要抢那坐在步撵当中的美女,当即说道:“主人,交给我吧,一个人就够了。”

  “两个人效果会更好点。”

  商议已定,两个人见那帮人钻进了一个巷子,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杨元!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杨婉在步撵上如坐针毡,无论他怎么喊,杨元等人就是不停下,反而速度又比之前快了起来。

  “小姐,你别喊了,这的确时大人的意思,大人就是怕公子不去救你,这才让等前去的。”

  “糊涂!太子殿下要是知道我不见了,定然会以为是刺客所为,定然会满城搜捕,到时候肯定会先去丞相府,这样做,是惹祸上身,快放我下来,我去见太子,跟太子说明一切就好了…”

  “小姐,说不清楚的。不过小姐放心,太子殿下是找不到你的,大人已经做好了安排。”

  杨元一边赶路,一边说着话,可是刚转过一个拐角,忽然看见空荡的巷子里站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右手握着长剑,低着头,仗剑而立,他急忙让人停下,同时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兵刃,问道:“阁下何人?”

  “祝公道!”

  “没听过!这是丞相府的銮驾,请阁下移步!”杨元横剑在胸前,眼神中冒出了一丝寒光。

  “留下步撵上乘坐之人,我便放你们走!”祝公道浑身剑气纵横,周围一丈之内卷起微风,吹起地上一阵扬尘。

  “动手!”杨元当即大叫了一声,左手暗扣的飞刀立刻向祝公道射了过去,而他身后的二十多个人也一起射出了飞刀,交织成了密集的刀网。

  “叮叮叮叮…”

  祝公道长剑转动,格挡下了许多飞刀,周身反沙尘扬起,漫天飞舞,犹如风卷残云之势,向着杨元等人逼近。

  飞沙走石,风声鹤唳,漫天沙尘卷起,使得杨元等人睁不开眼,忽然见到从黄沙当中几十道寒光射出,原先杨元等人射出去的飞刀竟而反弹了过来。

  “噗噗噗…”

  飞刀过处,众人肩膀上都出现了一道微红的口子,飞刀从他们的肩膀上掠过,擦伤了他们的身体。

  杨元惊讶万分,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高手,依靠剑气卷起沙尘,却用众人射出的飞刀对付众人,只伤身,不取命,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他肩膀上血液顺着手臂留下,脸上一阵狰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都是一脸的惊怖。

  “识相的,赶快滚!”祝公道收剑入鞘,冷声说道。

  杨元不忿,当即道:“丞相大人的吩咐,任何人不能违抗,给我上!”

  部下当即带伤而上,提着兵刃便去攻击祝公道,而杨元则跳上步撵,对杨婉道:“小姐,此人乃刺客,请速随我走!丞相大人…”

  不等杨元的话说完,高飞突然从空中飞出,一脚侧踢,便将杨元给踹下了步撵,抬着步撵的人急忙放下步撵,掏出兵刃前来攻击高飞,高飞抽出长剑,以剑尖刺伤其手,然后长臂一伸,直接抱着杨婉便腾空而起,跃上了墙头,一个起落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而这时,祝公道快剑逼迫众人,剑影纵横,利用剑气卷起地上一阵沙尘,遮掩住他的身体,纵身离开。

  等杨元从地上爬起来,高飞、祝公道、杨婉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追啊!”杨元捂着伤口,看到众人不知所措,便怒道。

  “是是…”

  高飞抱着杨婉的小蛮腰,将其带到了一处废弃的民房内。这杨婉倒是很镇静,一点都没有慌张,被高飞带出来之后,一路上连吭都没有吭一声。

  “杨小姐,你没事吧?”高飞轻揽着杨婉的腰部,一经落地,便急忙问道。

  “我没事,不过你有事。我是当朝太子妃,你却将我抱了那么远,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太子殿下肯定要斩掉你的头。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抱着我这么长时间,也该松开了吧?”杨婉十分平静地道。

  高飞急忙松开了杨婉,笑道:“抱歉,是杨小姐太过美丽,我一时间看的入神了,忘却了自己还在搂着杨小姐。不消这件事,太子殿下也要拿我人头的,不过有了这件事,太子殿下未必肯要我的人头。”

  杨婉注意到高飞的手面没有一丝皱纹,眼神炯炯有神,虽然是一副老者打扮,声音也是老人的声音,但是却是装扮的,并非是真的老者,因为,老人的手面不会有如此光滑亮泽的肌肤。

  “阁下伪装成这样,到底意欲何为?”杨婉问道。

  高飞怔了一下,心想这是第二次被人当面拆穿了,而且前后不到一个时辰,拆穿他的人,竟然还是父女。他用本来的声音说道:“呵呵,杨小姐果然慧眼独具。在下唐亮,想见一见太子殿下,不知道杨小姐可否安排一下?”

  “我自身都难保了,怎么替你安排?你挟持着我,完全可以不用我安排。”

  “杨小姐误会了,在下并不是要挟持杨小姐,而是想通过杨小姐见到太子殿下。”

  “行刺吗?是谁派你来的?”

  “不,相反,我是要去救太子殿下。”

  “此话怎讲?”杨婉眉头上挑,狐疑地问道。

  高飞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十分的紧迫,我必须尽快见到太子殿下,当面和太子殿下说明,只有如此,或许才能挽回一线生机。否则,整个长安,将陷入大乱当中,太子殿下,连同这里的皇帝陛下,以及整个马氏,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

  杨婉见高飞说的煞有其事的,而且杨元的反常,也让他感到了一丝意外,平时再怎么急,杨元也不会杀害宫中守卫的,今天明显是为了灭口。而且守卫皇宫的近卫,明明见到了她,却装作没看见一样,这些人都是谁的部下,站在她对面的又是谁,都让她难以想象。

  “呼!”

  祝公道一个身影落下,脚尖沾地,带起一阵微风,并未发出太多声响,轻身功夫简直比擅长飞檐走壁的卞喜还要厉害百倍。

  “主人,丞相府的人都已经引开了,这会儿可以回皇宫了。”祝公道看了杨婉一眼,右手抬起,微微颔首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杨婉道:“杨小姐贵为太子妃,长安坊间说太子殿下一有了太子妃,就沉迷于酒色当中了。今日一见,杨小姐果然是一名倾国倾城的美女。不过,自古红颜多祸水,太子妃如此今日不带我去见太子殿下,只怕这祸水你是做定了,而且秦国也即将瓦解。”

  杨婉觉得高飞说的事情挺严重的,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吧,我带你入宫。”

  “多谢!”

  马超和王双带着人来到了未央宫,未央宫周围戒备森严,兵勇也都十分的精良。自从上次马腾意外遇刺之后,宫中的守卫就全部更换掉成了马超的心腹。

  王双作为卫将军,统领着皇宫内三千近卫军,分别布置在未央宫和醉香阁。

  未央宫中,马腾正在用膳,见马超、王双从外面赶来,便问道:“什么事情?”

  “父皇,刚才孩儿在醉香阁遇到了刺客,不知道未央宫可有遇到?”马超问道。

  “没有。”马腾左臂带伤,缠着绷带,至今未愈,还渗着一些血丝。

  “陛下,西宫突然失火,浓烟四起!”一个太监急忙进来禀告道。

  “知道了。”马腾很淡然地回答道,“救火就是了,春季伊始,气候多变,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父皇,这必然是有人在中间作祟,怎么可能会无名起火?”马超道。

  马腾笑道:“朕恨只恨,当时那些刺客为什么没有刺死朕!”

  “父皇何出此言?”马超听了以后,问道。

“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哪一点还有昔日的征战沙场的风采?裹着一条被子,在皇宫中游走,也不怕被宫女和太监们笑话!”马腾怒责道。泡  “谁敢笑话,我杀了谁!”马超道。

  “你…”马腾听后,生起气来,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当即喊道,“滚!滚回你的醉香阁,继续和你的太子妃继续待在一起,我死了一了百了,你正好当皇帝!”

  马超自从马腾遇刺后,只来看过他一次,之后都沉迷于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又第一次经历人事,自然会对女色相对贪婪点。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马腾会这样生气,于是问道:“父皇,你这是怎么了?”

  “孟起,你身为太子,并且负责监国,集全国政要于一身,却终日沉迷于酒色当中,你教朕以后怎么把这帝位传给你?”马腾怒道。

  马超道:“有陈长文在,他会替我处理一切,现在秦国不打仗了,我还不能歇歇吗?”

  “陈群固然很会处理政事,可是他毕竟是个外人,你凡事都交给他处理,你这个当太子的跑去温柔乡里,你就不觉得有愧吗?杨氏一门和陈氏门对门,你就不怕他们互相勾结起来对付你吗?”马腾虽然不了为帝,但是正所谓放人之心不可无,他也知道陈氏和杨氏素有往来,所以对陈群掌管全国政要不是很乐意。

  “我待长文不薄,长文必不负我。”马超道。

  “孟起,你还年轻,这朝中大事,不能全交给一个人管。杨彪的丞相是个虚职,陈群的司空才握有实权,万一有人在他耳边吹风,他脑子一热,那你怎么办?”马腾虽然也不是权谋高手,但是官场的事情见的多,一想起当年自己控制了董卓的大权,就后怕,害怕别人也会那样对待自己。起初他没有这种思想,是从遇刺之后,疑心才逐渐加重的。

  马超坚持己见地道:“长文断然不会如此,从结识长文一来,他就一直为我出谋划策,怎么会想到要谋害我呢?不会…不会…”

  “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被人掳走了…”一个太监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一看到马腾也在,急忙道,“老奴参见陛下!”

  “你刚才说什么?”不等那太监跪在地上,马超便上前一把抓住了那太监的衣领,喝问道。

  “太子妃…被刺客掳走了…”

  “混蛋!什么人,那么大的胆子?”马超怒道。

  “老奴不知,老奴经过醉香阁时,守卫和太监们都已经被人杀死了,老奴这才急忙跑来通知太子殿下…”

  “王双,保护陛下!来一百人,跟我走!”马超当即快步出了大殿,一溜烟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见了。

  马腾看到马超对杨婉如此上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也站了起来,对王双道:“调集所有近卫,随朕出征!”

  “出…出征?”王双诧异地问道。

  “不到半月,皇宫之内,竟然频出刺客,上一次刺伤了朕,这一次掳走了太子妃,刺客对皇宫地形如此熟悉,能在重重包围下来去自如,肯定不简单,调集宫中所有御林军,随朕出征。朕不亲自出马,这帮贼人真的把朕当傻瓜了!”

  马腾话音一落,当即解去了身上的龙袍,大喝道:“拿朕的盔甲来!”

  王双听后,体内顿时感到一股热血在沸腾,他是个粗人,就知道打仗,这平常不打仗了,手里很痒痒的,当即问道:

  随后,王双调集自己亲自统领的三千近卫,又向外围发号施令给守卫皇宫的一万御林军,让他们全部道未央宫集结。

  马腾则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让人牵来一匹大宛的千里马,骑上之后,在众位文武的簇拥下显得威风凛凛,静静地等候在未央宫的门口。

  马超带着一百近卫火速奔驰到了醉香阁,看到一地的死尸,他急忙冲进了醉香阁,看到屋内并没有一丝争斗的痕迹,皱着眉头,暗想到底是谁会掳走他的爱妃。

  他当即穿上一身劲装,让近卫去拿他的武器,牵他的马,自己正踌躇间,却忽然看到地上有零星花瓣散落,那花瓣他认得,是醉香阁浴池中未浸泡的,当即跟着花瓣一路尾随而去。

  “都跟我来!”马超对身后的近卫叫道。

  一百名近卫紧紧地跟着马超,马超跟着花瓣,一路向宫外走去。

  不过,有的花瓣被风吹散了,倒是让马超没少走弯路,最后索性让人全部上马,分头找,他带着一百名近卫,在宫门口接过自己的地火玄卢枪,配上宝剑,跳上马背,便朝宫门口走去。

  他沿着花瓣追了半路,突然失踪,到得一个岔路口,看见左边是朝正门去的,右边是朝侧门去的,他寻思了一下,当即策马向侧门奔跑而去。好不容易来到了皇宫侧门的门口,马超便唤过来宫门令,问道:“可曾看见太子妃从此经过?”

  宫门令以及守卫皇宫的这些外围士兵,都是杨修在陈群的帮助下经过三个月安插进去的,所以都听命于杨修,听到马超的问话后,宫门令当即指着背道而驰的方向,说道:“太子妃坐着步撵,在一群近卫的保护下向南去了,末将见是太子妃,不敢询问…”

  “不敢询问?却致使我痛失爱妃,连刺客假扮的近卫都不知道,我留你何用!”

  话音一落,马超长剑出鞘,“唰”的一声响,宫门令的人头便落在了地上。其余人都尽皆跪在地上,纷纷求饶。

  “都是一帮饭桶,回来再收拾你们!”

  马超带着百名精骑刚出宫,便看见一个黑影在宫门口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急忙朝着那个黑影的方向追去,钻进了一个小巷子,看到巷子里面里有一个步撵,地面上有血迹,也有打斗过的痕迹,他当即喊道:“爱妃!爱妃…”

  “太子殿下!”墙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头戴斗笠,左手被一块黑布包裹着,右手握着一把长剑,一身劲装,站立在那里。

  “刺客!还我爱妃来!”马超一侧脸,当即问道。

  “嗯,在下祝公道,正是为了太子妃而来。如果太子殿下想见到太子妃的话,就独自一人前来,如果我发现有人跟随,那么太子妃的性命恐怕就…”

  “好!”马超毫不犹豫,当即从马背上跃起,地火玄卢枪陡然出手,直接刺向了祝公道。

  祝公道早有所防范,双脚蹬地,身子飘零而起,向后渐渐落下,落在了一片空地上,落地时,脚步轻盈,脚尖只轻点了一下地面,身子再度弹起,继续向后飘落,竟而上了另外一侧的墙头,整个动作显得飘逸自然,犹如蜻蜓点水。

  马超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种轻身功夫,非一般人所能拥有,就是他也无法做到如此完美,小院不大,但是两边墙头却隔着三丈远,身体的敏捷度早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但是,他并不因为这而害怕,反而握紧手中长枪,横在胸前,问道:“阁下好武功!整个长安城内,也绝无仅有,你到底是谁?”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在下祝公道,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而来,如果太子殿下还关心太子妃的安危的话,就请跟我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祝公道当即从怀中取出了一件头饰,扔给了马超。

  马超接到后,看了一眼,登时惊道:“果然是爱妃的…你快点把我的爱妃交出来,否则我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太子殿下,以我的身手,除非是陷在千军万马之中,否则你绝无抓到我的可能!”祝公道自信地笑道,“你跟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你,而且还有一件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好,我跟你走。”马超爱妻心切,当即应承了下来,而且他也看出来了以祝公道的身手,如果刚才要取他的性命的话,早就在他出现在墙头上的时候就可以刺他一剑,加上面对他的攻击,祝公道采取的是避让,足以证明对自己没有恶意。

  “太子殿下…”跟随马超来的一百名精骑听到马超的话后,登时叫嚷了起来。

  “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我不会有事情的,要想将我击杀,也没那么容易!”马超直接打断了手下的话,说道。

  祝公道点了点头,说道:“太子殿下果然艺高人胆大,请跟我来吧!”

  话音一落,祝公道转身便纵跃开了身子,马超也尾随其后,只是身法却没有那么轻盈,所过之处,踩烂了不少墙头上的泥砖。

  大约跟着祝公道这样跳跃了几个弯子,便看到祝公道直接跳进了一间废弃的民房内,他也跟了过去,先是扫视了一下院内的环境,见没有人埋伏,这才从墙头上跳了下来。

  马超刚一落地,杨婉便从民房内跑了出来,一把扑向了马超,叫道:“太子殿下…”

  “爱妃…”马超也是一喜,直接抱住了杨婉,转身便想走。

  可是,刚一转身,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登时吃了一惊,长枪横在胸前,身子护住杨婉,大声叫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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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高飞头戴着白发的假发套,但是脸上却撕去了假的胡须和皱纹,露出了一张饱满沧桑的脸庞,面颊上那一道轻微的箭伤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坚毅。

  此时,祝公道也现身了,轻飘飘的落在了高飞的身边,戴着斗笠的他,一双炙热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马超,密切地关注着马超的一举一动。

  马超护住杨婉,朝后连退了几步,高飞的到来让他大吃了一惊,华夏国的皇帝竟然跑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传了出去,多丢他的脸啊。

  “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如果真的想杀你的话,在你落地的时候我就出手了。”高飞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和马超对视,不可否认,马超的确很帅气,白面无须,一身健硕的肌肉,不禁发觉,马超的眼神和赵云有几分神似。

  “你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华夏国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马超这会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如果我的军队真的兵临城下了,那么我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高飞道。

  “那你来到长安…是为了…我的爱妃?”马超的想象力还是差了点,他见杨婉落入到了高飞的手中,便以为杨婉死高飞掳走的,所以醋意大发,不禁骂道,“你个禽兽,有我在,休息带走我的爱妃。”

  高飞笑了笑,觉得马超真的很单纯,正因为如此,马超才很容易对付。所以,他才不喜欢马超被推翻,如果换成了曹操上台,那就会成为他的劲敌。他一直担心的就是曹操复国的事情,从曹操转投马超开始,他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了,这次长安之行,也正式确定了他的担忧。只不过,他没想道的是,曹操的动作会那么快。

  “你笑什么?”马超见高飞只笑,却不说话,便问道。

  “笑也有罪吗?马孟起,可怜你在战场上意气风发,虽然当了这个太子,却终究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超一点一点的向后挪,对高飞和祝公道也是虎视眈眈的,目光不停的在院中扫视,寻找有利于他的突破口。

  他不知道高飞身手如何,但是却对祝公道的身手很忌惮,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在这种场合下,近身交战,只怕一个祝公道就够他受的了。所以,他必须要计算好一切,将杨婉安全的带出去。

  “很简单,是你养虎为患。”

  “我养虎为患?”马超细细地想了想,一个人的身影渐渐地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帘,“你是说…曹操?”

  高飞点了点头。

  “哈哈哈…你多虑了。我对曹操早就有所防范了,我已经将他和他的旧部都分派到各地去当县令了,又派人密切的监视他们,他们若有异动,必然会有人来向我禀告的。曹操?一个丧家之犬,怎么可能会对我造成威胁?”马超自负地说道。

  “呵呵,那么,我问你,你是派谁去监视他们的?自你派出这些人后,他们有向你汇报过吗?”高飞冷笑一声。

  马超皱起了眉头,扭头看了杨婉一眼,转瞬即逝,便将目光移到了他处,心中想道:“难道是杨修?不可能的,杨修是爱妃的哥哥,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可是…几个月来,为什么从来没向我禀告过曹操他们等人的情况?”

  高飞见马超若有所思,进一步说道:“马孟起,我再…”

  “够了!我知道,是你害怕曹操帮助我对付你,所以你就故意借此来激我,想借刀杀人,让我亲手除去你的这个劲敌,我才没有那么笨呢。我不仅不杀他,还要把他调回来,当我的大将军,利用他来对付你!”

  “哈哈哈!马孟起啊马孟起,你可真是悲哀啊,你十岁成名,手刃董卓,之后便勇冠三军,纵横羌中,年仅十四便率领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和我争夺中原,可惜你的辉煌也将止步于今天。你可知道曹操现在在什么地方吗?你可知道你现在已经充满了危机吗?”高飞进一步游说道。

  “那你说,曹操在何处?”

  “在这!就在长安,距离此地不足十里的一间民房内,而且他的旧部也全在,以及长安城中文武官员,还有你委以重任,最值得信赖的人…”

  “不可能,曹操被我任命为玉门关的守将,无诏不得进京。何况从玉门关到长安,一路上要经过沙漠,最少也要半个月,他若是敢来,那为什么凉州沿途的官吏不向我禀告?”

  “那你就要去问问那些太守大人了,不过,如果他们甘愿和曹操联合起来,又或者是有人故意隐瞒不报,你又怎么知道?我听说你自打成婚之后,就一直沉迷于酒色,将国中所有大事都委托给司空陈群处理。你父马腾又不乐为帝,命你监国,自己却不怎么管理,这样的朝廷,怎么可能不会给人以空隙呢?或许,你的爱妃就是有人有所图谋的工具,利用她的美貌来迷惑你,致使你…”

  “你闭嘴!不许你说爱妃的坏话,爱妃是真心爱我的,我也是真心爱爱妃的,我们两个人之间,根本没有秘密!”马超懒得听到高飞诋毁杨婉,便怒吼道。

  杨婉比马超聪明的多,她一直站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着高飞的每一句,加上今日杨元强行将自己带走,并且擅自杀害守卫在醉香阁前面的人,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拉了一下马超的衣袖,说道:“太子殿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

  “爱妃,你没错,你没有错,你别听这个人胡说,他是我的死对头,是想借刀杀人。他们将你掳走,就是为了要挟我…”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爱我,对我百般呵护,可是有些事情,我想让你清楚。今天把我从皇宫中带出来的,不是他们,是杨元!”

  “杨元?爱妃…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我去丞相府,见到我哥和一个羌人来往…我哥以前是最不喜欢羌人的…”

  “杨修?他居然…”

  “太子殿下,不管我哥做了什么事情,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跟我父亲没有关系,跟我杨家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关系,太子殿下,我请你…”

  “爱妃,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为难你的家人,如果真是杨修在背后捣鬼,那我绝对饶不了他!”

  高飞听到马超和杨婉的对话后,不禁笑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果然有几分道理,不过,你们知道这件事太晚了。凭我的预感,长安城内已经充塞了反秦的人,今日突然聚集在一起,定然是有所图谋,如果不迅速做出反应的话,那么整个长安就将陷入水深火热当中。马孟起,你还是好好的将此事调查清楚才行,否则的话,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胡说…”

  “你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如果不快点做出反应的话,那你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高飞说完,主动的抱拳道,“马孟起,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这后面的路该怎么走,就看你的了,我告辞了。”

  马超见高飞和祝公道要走,他也不拦,不是不拦,是拦不住。

  高飞和祝公道纵身跳起,一个鹞子翻身,便消失了。

  马超转过身子,将杨婉揽入怀中,关切地问道:“爱妃,你还好吗?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杨婉摇了摇头,问道:“太子殿下,刚才那人是谁?”

  “他就是高飞,我的敌人。”马超愤恨地说道,“如果不是有那个姓祝的在,我肯定能将高飞杀死。”

  “他就是华夏国的皇帝高飞?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居然会出现在长安,难道他就不怕死吗?太子殿下,妾身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有道理?有个什么道理?狗屁的道理,他就是想借刀杀人。曹操怎么可能会在长安呢?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马超还是坚持己见。

  “太子殿下,你相信我说的吗?”

  “信。”

  “那你就应该相信高飞说的,因为,我信了。”

  “你…那是敌人!你怎么能相信他说的话呢?”

  “此时此刻,他是友非敌,否则的话,他们两个完全可以将我们击杀在此,然后扬长而去。太子殿下,我能得到殿下的垂青,已经是很知足了,只是殿下身为储君,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殿下应该勤政爱民,司空陈群,权位过重,只怕…”

  杨婉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人生噪杂,院门也登时被人打开了,马超之前带来的百名精骑堵塞了院门,屯长翻身下马,径直走了进来,跪地道:“末将护驾来迟,请殿下责罚!”

  “你们无罪!即刻传令城中所有兵将,全城搜捕一个叫祝公道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传令所有城门守将,紧闭城门,没我命令,不得私自放出任何人,违令者,部下杀之即可顶替其位!”马超当即道。

  “诺!”

  马超不敢说抓高飞,怕引起轰动,一个敌对国的皇帝出现在自己的都城之内,这只能说是他太过无能。所以,他只说抓祝公道。

  吩咐完毕后,马超当即转身对杨婉道:“爱妃,此地不安全,皇宫内也已经不再安全了,这些人都是我的精心挑选的,每个人都以一当十,我让他们保护你,送你到凉王府,和伯瞻待在一起,他那里要比皇宫要安全,任谁也想不到,太子妃会在凉王府吧?”

  杨婉点了点头,知道马超接下来有大事要做,她身为女人,能帮助他的很少,唯有站在他的背后,默默的支持着。至于高飞说的大事,她也是有些疑虑,怕真的是借刀杀人之计。

  她抱了马超一下,贴在马超的耳边说道:“凡事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殿下正好趁着搜捕刺客为由,可在全城内勘察,派兵把守城中各个要道,搜查每间民房,万一真的如同高…他说的那样,那殿下也是处在主动位置,可以防范于未然。”

  马超听后,点了点头,说道:“爱妃放心,我让他们全城搜捕祝公道,就是为了此事,如果长安城内真的混进来了不少人,那么我就应该抢在他们前面有所行动。”

  话音一落,马超扭脸对自己部下道:“送太子妃去凉王府,让伯瞻也整装披挂,将赵王、晋王全部接到凉王府,然后让他派人去皇宫,将公主也接到他那里去,调集一千人藏于凉王府,重兵把守,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即可从南门出城!”

  “诺!”

  马超再次抱了杨婉一下,有些依依不舍,但是为了自己的以后,他不得不离开,绰枪上马,和杨婉告别,单骑向着兵营奔驰而去。

  丞相府。

  杨彪焦急地等待在府中,他现在虽然身体还虚弱,可是气色已经比上午好了许多。若非高飞激怒了他,让他吐出那一口黑血,只怕他到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不多时,杨元带伤从外面赶来,一脸的沮丧,见到杨彪时,便立刻跪在了地上,伏地哭泣地说道:“大人,属下无能,小姐…小姐中途被人掳走了…”

  “你说什么?被何人掳走的?你是怎么办事的!”杨彪一阵惊诧。

  “是…那两个人,晌午来过丞相府…”

  “是他们?”杨彪当下惊异地说道。

  杨元被祝公道引开之后,当时就是一阵好找,可惜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又不敢直接回来,在外面折腾了好大一会儿才敢回来。不过,他却错过了许多时间。

  杨彪当即怒道:“你居然敢抢我的女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杨元,备轿,送我去向阳巷!”

  杨元见杨彪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让他备轿,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诺”了一声便出去吩咐了。

  丞相府的奴仆备好了一顶轿子,杨彪坐上去后,当即在杨元等几十个练家子的保护下出了丞相府,径直朝向阳巷而去。

  一行人刚走出朱雀大街,杨彪急不可耐地掀开了窗帘,对杨元喊道:“快点,再快点。”

  “是,大人。”杨元便催促轿夫抬着轿子再走快点。

  忽然,马超单骑从对面玄武大街继续奔驰而过,很快又消失在了街道上,被杨彪看到之后,杨彪心中一怔,暗暗地想道:“马超是朝兵营的方向去了…糟糕了,万一高飞将整件事情告诉给了马超,那计划就要败露了,我杨氏一门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就在这时,一名骑将带着一伙步卒从玄武大街涌现了出来,快速地向城南移动,随后又见到十几个类似的情况,似乎在调兵遣将。

  杨彪心中一惊,急忙喊道:“快点去向阳巷,天要塌下来了!”

  位于白虎大街和青龙大街中间的向阳巷中,一个并不起眼的民房附近,在这几天突然多了许多前来摆摊的菜农,他们的穿着打扮和普通百姓无疑,乍看之下,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只是若仔细一想,你会发现,在这种偏僻的巷子里摆摊卖菜,谁会来买?

  那些菜农零零星星地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他们不叫卖,也不喊,就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总是四处张望,像是防范什么似得。

  在民房的院落内,堆放着成院子的柴禾,一些樵夫模样打扮的人都懒散地靠在柴禾堆上,但是目光却很犀利,警惕性极为的高。

  民房不大,也就三间房子,房门是紧闭的,里面传来了一些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激烈的争吵,但是却故意压低了声音。

  透过房门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挤满了一屋子的人,一个身穿墨色长袍,身材修长,极为儒雅的汉子站在人群的最中央,那个人,正是司空陈群。

  陈群面色铁青,站在那里,犀利的目光扫视过屋内众人的脸庞,低声吼道:“不行就是不行!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做不出来!必须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斩草要除根,如果留下马氏一族的性命,那我们所谓的‘斩马’行动又该如何进行?司空大人,马超虽然对你有知遇之恩,不过好像用你一族人的性命曾经威胁过你吧?”说话之人正是曹操麾下谋士徐庶,他腰中悬着一口长剑,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中对陈群充满了鄙夷。

  “此事违背了我的初衷,‘斩马’只需推翻马氏的统治即可,无需要做到斩草除根,马氏一族待我不薄,我绝对不可以做出这种事情来。”陈群坚持己见,决不妥协。

  大厅内气氛异常的紧张,曹操的旧部都站在曹操的身后,羌人的首领站在一起,陈群和杨修站在一起,另外还有侯选、杨秋、程银等人,还有朝中其他的文官,一个小小的房间内,挤满了几十个人,使得这间屋子里热闹非常。

  曹操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一直在打量着众人,迸发出一丝异样的光芒,抬起手捋了捋胡须,便缓缓地站了起来,说道:“如果司空大人不同意的话,那么这次‘斩马’行动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们各自散去,依旧向往常一样接受马氏的统治。不过,我想你们也知道,马超好大喜功,残忍好杀,稍微触怒了他,可能就会有杀身之祸。我等秘密商议数月有余,暗中联络,牵扯的人太多太多,如果就这样无疾而终,只怕人心将散。另外,如果‘斩马’不能真正的斩马,以马超的武勇,他的个性,他不死,会放过我们吗?”

  话音一落,曹操给站在陈群身后的杨修使了一个眼色。

  杨修轻微地点了点头,说道:“斩草要除根,否则就会死灰复燃。长安城中,经过三个月的精心布置,已经是箭在弦上了,此事已经不再是听一家人的时候,‘斩马’,是大家共同所愿。马超若不死,那么在武都的张绣、汉中的索绪肯定会发兵讨伐,要知道,屯驻在汉中、武都两地的兵马,可都是马超的旧部,他们不会跟我们同流合污。如果马氏一族尽灭,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也许就会妥协。另外,我们只控制了长安城中半数的兵马,如果不依靠突然袭击,先发制人的话,只怕很难抵御马超…”

  “砰!”

  不等杨修把话说完,门便被推开了,一个太监跑了进来,急忙禀告道:“不好了,马腾正在调集皇宫内所有御林军,将御林军全部集结在了未央宫的宫门前…”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太监的话还没落下,又一个人跑了进来,当即说道:“马超去兵营调集兵马了,说是全城搜捕一个叫祝公道的人…”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阵惊慌,当即有人叫嚷道:“一定有人走漏了风声,现在就行动,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们只能坐以待毙!”

  “对,现在就开始斩马,将马氏一族满门抄斩!”

  “我这就去调兵遣将,先下手为强。”侯选参与这件事也是为了谋得一个好的出路,但是说实在的,他确实很害怕马超,之前因为保护丁次不利,致使丁次惨死,除了索绪之外,他和程银、杨秋都受到了责罚,这让他们很不爽。

  正当侯选等人不如意的时候,杨修主动找上门来,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便成功的说服了他,他把程银,杨秋也拉了进来,这样一来,屯驻在长安城中的六支军马,三支就形成了一股厉害,可以和马超形成对抗,加上陈群、杨彪、杨修、曹操、羌人的参与,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无形中壮大了反叛军的声势。

  “等等!”曹操当即叫道,“事情还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是时间提前,现在就行动,以斩草除根为目的,‘斩马’行动,正式开始!”

  “长文、德祖,马超去兵营了…”杨彪这时从门外走了进来,当即大声喊道,“赶快行动,否则我们所有人将遭受灭顶之灾!”

  (今日第四更…)

  众人听到杨彪的话,登时更加紧张起来,候选当即叫道:“不行,我得立刻回去调兵,杨秋、程银,我们走。泡)”

  杨秋、程银当即双双抱拳,朝众人说道:“告辞!”

  话音一落,候选、杨秋、程银便走出了小院,以最快的速度向兵营方向奔驰而去。

  曹操当机立断,说道:“事不宜迟,如今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了,所有人开始行动,各位,请按照计划行事吧!”

  “可是…”陈群急忙说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杨修便拉住了陈群的衣角,说道:“长文,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时候了,这件事,已经不再是你一个人能够左右的了。”

  陈群叹了一口气,见众人都出去了,便皱起了眉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杨修走到杨彪的面前,说道:“父亲大人,你怎么亲自来了!”

  “高飞…高飞把你妹妹掳走了…”杨彪道。

  众人走路刚走到一半,便听见杨彪的话,登时都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齐声问道:“你刚才说谁?”

  “高飞…高飞来到了长安!”

  曹操尤为惊诧,快步走到了杨彪的面前,问道:“丞相大人,你说的可是实情?”

  “字字属实,而且,高飞似乎知道我们在密谋的反秦的事情,我猜测是他向马超告密了,所以马超才回去兵营调兵!”

  “父亲大人,你怎么会知道高飞来到长安的?”杨修追问道。

  “德祖,你也见过,就是那个叫唐亮的…”

  “啊?”陈群也是一阵惊讶,“怎么是他?”

  杨修问道:“长文兄,你也见过?”

  “今天晌午,他还去了司空府拜会的,只怪我眼拙,没有认出来。”

  “诸位且莫要惊慌,想那高飞也是混入长安的,必然不会带来许多兵马,否则的话,边境为何不报?既然高飞在长安城中,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现在兵分两路,诸位大人按照计划行事,我派人去寻找高飞,将他就地斩杀,以绝后患。”曹操朗声说道。

  “此计甚妙!”众人都纷纷点首。

  曹操问道:“丞相大人,请问高飞今日是如何装扮?”

  于是,杨彪便将高飞是如何打扮的样子说了出来。随后,陈群想起高飞曾经告知他住地,便也和盘托出。

  有了这些信息,曹操笑着一转身,当即叫道:“仲康,元让、妙才,你们三个人带领三百人去捉拿高飞,不论老幼,一律将其格杀,取高飞首级者,重赏之!”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当即点了点头,齐声抱拳道:“诺!”

  计议已定,大家全部散开,各自开展“斩马”行动。

  曹操又让徐庶给城外发放信号,让秘密驻扎在长安西门外的曹仁、曹休、荀彧、程昱、满宠等人带领羌兵开始行动,配合城中的人作战。

  陈群虽然不愿意做的太过分,但是毕竟自己参与进来了,已经到了整个节骨眼上,他也只好利用手中的职权,亲赴西门,准备勒令守将打开西门。杨修随行,让杨元护送其父杨彪回府。

  曹操则带着曹真和那良等羌族首领开始去各处召集秘密潜入长安城内的部众,一场“斩马”行动,就此拉开了序幕。

  高飞和祝公道离开马超后,便迅速地回到了刘宇的住处,此时司马懿、祝公平、刘宇等人已经等候在那里很久了。

  一进门,不等高飞开口,祝公平便率先说道:“唐公,长安城中不宜久留,应该速速离去,刚才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了不少可疑之人。我已经让人去召集所有在长安城中的徒众了,他们将汇聚在东门,随时保护唐公出城。”

  在刘宇的再三追问之下,祝公平告诉了刘宇高飞的真实身份,刘宇听后,当即决定跟随祝公平一起追随高飞,毕竟这个时候保护高飞出城,远比在长安城中做一个小吏要好的多。何况他也能借用守将的权力打开城门,放高飞等人归去。

  刘宇都是任侠之人,当即向高飞禀告道:“刚才我接到命令,太子殿下亲自下令封锁城门,如果这个时候还不走的话,就没机会走了。我今天当班,可以让部下打开城门放其归去,唐公,请速速动身!”

  高飞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和祝公道见到了兵马调动的痕迹,加上他也不敢保证马超百分百相信他说的话。一方面,他不希望曹操颠覆了马氏政权,一方面,他又希望曹操和马超斗个两败俱伤,最好全部完蛋,他也省心。

  他点了点头,当下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就动身离开,迟则生变。”

  于是,众人收拾一切,装在马车上,刘宇又亲自穿上守将的官服,将母亲、妻子都接上车,举家跟随着迁徙。

  这边准备妥当之后,还没有开始行走,祝公道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纵身跳上墙头,看见从西边的各条巷子里冲过来了几百人,领头的正是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他急忙对高飞吼道:“主人,敌人出现了,领头的是个独眼龙!”

  高飞心中一惊,他还没有去找曹操麻烦,曹操倒是先来找他们的麻烦了,而且行动居然如此迅速。他急忙对人说道:“快走!”

  祝公平对手下十名武功不错的家奴道:“你们留下,阻击敌人!”

  家奴们没有半点犹豫,纷纷抽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堵住了正门。

  “公道大哥,我们走!”祝公平跳上一辆马车,赶着马车便对祝公道喊道。

  祝公道跳下墙头,回头看了一眼祝公平的那十名家奴,说道:“保重!”

  十名家奴头也不回,齐声吼道:“请速速离去!”

  刘宇驾着马车,冲在最前面,对后面的喊道:“跟我来,从后门走。”

  高飞将司马懿抱上马车,他自己也亲自驾着一辆车,和祝公道、祝公平一起跟着刘宇从后门跑了。

  “砰!”

  一声巨响,院门被一脚踹开,许褚拎着他的古月宝刀,寒意逼人,光滑的刀面映照在太阳下面,折射出道道精光,他虎躯一震,一个人出现在院门口,看到院内十名剑客一脚摆开了阵势,扫视了一眼,并未看见高飞等人,而且后门还在开着,便要从院子里穿过去。

  夏侯惇、夏侯渊在许褚的身后,带着的人也都在后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的阵势,夏侯惇的一只眼睛里迸发出来了光彩,大声喝道:“杀进去!”

  许褚快步冲了进去,身先士卒。

  十名剑客也都是用剑高手,见敌人众多,当下移形换位,各站一个方位,组成了一个剑阵。他们见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人都冲了进来,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迎敌。

  剑影重重,剑气纵横,十把长剑攻守兼备,配合的相当默契,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剑网,罩住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前进的道路。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都是大将级别,每个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但是他们从未见到过如此剑阵,三个人,三种兵器,三路齐攻,损失了十余名部下,却始终无法突破这十名剑客所布下的剑阵,一时间阻滞在了这里。

  许褚被剑气划破了衣角,气愤不已。院子就那么大,可是前来攻击的人却很多,空间相对就减少了,反而对布下剑阵的人更加有利。

  他忍俊不住,撸起了袖子,脱去了碍事的上衣,露出一身坚硬如石的肌肉,大声叫道:“奶奶个熊!两位夏侯将军,你们率军从侧面追,给我留二十个人,我来对付他们!”

  夏侯惇将手中大刀横在胸前,看了许褚一眼,问道:“你行不行啊?他们这十个人,可不是一般角色。”

  “你们走!我不信杀不死他们!”许褚确实是一个好勇斗狠的武将,而且还喜欢钻牛角尖。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兄长,仲康武力过人,不会有事,我们还是追高飞要紧,在这里耽误了太多时间…”

  “哇啊…”不等夏侯渊的话音说完,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竟然是马超的部下杀到了。

  “怎么回事?”夏侯惇扭头问道。

  “是秦军…”

  原来,马超去了兵营,已经调集了城中所有兵马,将六支兵马分别调往城中六个不同的地方,以堵城门的方式分别掌控两道城门,候选、杨秋、程银虽然赶回去了,可惜没来得及,正好遇到了全身披挂的马超,马超当即把他们三个人带在了身边,去皇宫了。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对马超终究畏惧,而且马超身边都是他的心腹,他们不敢妄动,只说去喝酒了,兵马没有调到,反而又深陷在马超等人之中,失去了作用。

  恰巧这一支秦军途经此地,看见一伙人手持兵刃,当即就以刺客论处,直接向他们发动了攻击。

  夏侯惇、夏侯渊出门一看,秦军步骑兵太多,充满了整个巷子,加上甲胄重重,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他们压了过来,三百士兵在秦军的乱箭和夹击之下,登时便死伤百余人。

  “退!让秦军去对付高飞!”夏侯渊当机立断,大声喊道。

  (今日第五更到,更完去吃饭了,大家看完也去吃饭吧,别饿着了…)

  许褚听到要退,有些不忿,问道:“杀他娘的,反正都是要反的,杀谁不是杀?”

  “仲康不得鲁莽,高飞并不在计划之内,速度撤出去,留下一些人挡住他们,我们速回主公身边!”三个人中,只有夏侯渊最为冷静,作为昔日魏国首屈一指的指挥型大将,审时度势的能力一点都不含糊,“立刻散布出流言,说华夏国兵马已经兵临城下,欲盖弥彰!”

  夏侯惇听后,觉得此法可行,看了一眼那十名剑客,确实不宜突破,而且许褚还正在他们酣斗,身陷其中,被剑网罩住,古月刀只有招架的份。他急忙喊道:“仲康速退!”

  许褚心中不忿,却也无奈,他实在冲不破这剑阵,只觉得这十个人配合默契,攻守兼备,互相弥补了其中不足,反倒是将他逼得还不了手。

  “奶奶个熊!便宜你们了!”许褚大叫一声,古月宝刀一阵乱砍,逼退剑阵后,便纵身跳了出去。

  “走!”夏侯渊一声令下,夏侯惇、许褚当即带着百余人撤了出去,留下四五十人堵住要道,一路上大声喊着华夏军兵临城下的话语。

  这些秦军中没有名将统领,却也极有规律,均以各部军司马为首,相互助攻,很快就将那五六十人消灭的干净。

  血流成河,尸体遍地都是,秦军这场巷战胜利,却得到了华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急忙派人上报,并且尽快增援各个城门。

  当秦军进入民房后,十名剑客早已经退却,各自施展轻身功夫,朝长安城的东门跑去。

  长安城如今已经乱作一团,军队随处可见,骑兵来回在城内奔驰,步卒纷纷穿街过巷,并且挨门挨户的进行搜查。

  “斩马”行动正式开始后,隐藏在长安城中的反秦势力尽皆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暴民随地可见,大家都朝着皇宫方向杀去。

  马超带着候选、程银、杨秋以及部下亲随朝皇宫而去,刚到皇宫宫门,便看到马腾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在王双等御林军的护卫下显得甚是威风。

  “父皇,你怎么出来了?”马超策马奔驰到了马腾的身边,也不参拜,只是象征性的拱拱手,问道。

  马腾道:“朕收到消息,长安城中乱作一团,暴民遍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马超道:“儿臣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他没有告诉马腾高飞在此间的消息,这件事实在太过重要了,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

  “报!”一骑快马飞快的奔驰了过来,朗声喊道:“启禀陛下、太子殿下,陈群、杨修公然反叛,打开了西门,将叛军迎了进来。还有…曹操…曹操和他的旧部突然出现在了长安城内,另外还有一些文武大臣都率领着自己的私兵四处纵火为乱…”

  “居然被他言中了?陈长文、杨德祖安敢如此!”马超惊诧之余,悔恨莫及,恨自己没有相信高飞的话。可是这种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谁又能够相信一个敌对国的皇帝的话呢?

  “不怕,只要军队在我们手中,即刻调集所有兵马平叛,任何进行抵抗的人,全部予以镇压!”马腾魄力犹在,当即叫道。

  马超问道:“除西门外,其余城门如何?”

  “其余城门都安然无恙,只有东门传来华夏军兵临城下的消息…”

  “此必谣言,不可轻信。”马超当即叫道,“父皇,你且在皇宫这里,我带一千骑兵去西门,我倒要看看,哪个人敢不听我号令!”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见机会来了,急忙禀告道:“陛下,殿下,我等愿意去调集本部兵马,去西门平叛。”

  三个人都是马腾旧部,马腾自然对其信任有加。只是他不知道,三个人和马超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也参与了这件事。他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杨秋、程银,你们二人去北门调兵,赶往西门,候选,你去东门调兵,然后从东向西开始诛杀城中叛军,王双,你去接管南门!”

  马超听到,问道:“父皇,那你呢?”

  “朕有这些御林军保护,何况以朕的身手,要想近身,却也万难。”马腾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的武功虽然不及其子马超那么勇猛,却也是西北一大高手。

  马超道:“嗯,候选、杨秋、程银,你们速速去调兵,以本部兵马平叛,事成之后,皆封为万户侯!”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贪婪的神情,抱拳道:“诺!”

  “王双,你去接管南门,一万兵马全部归你指挥,另外,凉王府也未必安全,你赶紧派人将凉王等人全部带出长安,先让凉王等人护送其余人去汉中。”马超已经做了最坏打算,害怕伤及到凉王他们,才出此下策,因为,他要大开杀戒,血洗长安城,将那些反叛他的人全部予以诛杀!

  “诺!”王双单骑策马而出。

  马超向着马腾拜道:“父皇,我去西门平叛,请父皇驻守皇宫,就算遇到攻击,只要紧守宫门,叛军也无法攻进来。”

  “恩,你去吧,自己小心点,将陈群、杨修活捉,朕要亲自杀了他们!”马腾道。

  “儿臣遵旨!”

  话音一落,马超策马带着一千骑兵向西门方向而去。

  马腾见马超走了没多远,目光中露出了一丝寒意,当即对身后的御林军道:“都跟朕走!”

  御林军紧紧跟随马腾而去,马腾一马当先,快速前向奔驰。他心中暗想道:“陈群、杨修二人公然反叛,陈寔、杨彪必然脱不了关系,朕要血洗朱雀大街,将陈氏、杨氏一门屠戮,以绝后患。”

  他的这个皇帝做的很窝囊,登基的时候是被儿子挟持的,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是他的儿子想当皇帝,他就要硬撑着,知子莫若父。他愿意替儿子马超背负一切罪名,以后传位给马超的时候,也好廓清一切障碍。本来他以为重用陈氏、杨氏就能使得他们辅佐马超,可是陈群、杨修的公然反叛,让他认识到了,这是一切罪恶的根源,扫平道路,才是最关键的。

  一万名御林军,浩浩荡荡的被马腾拉出了皇宫,所过之处遇到不少身穿白衣白甲的反叛者,根本用不到马腾出手,前部先锋就已经将其廓清,扫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直接逼向了朱雀大街。

  杨修在御林军里安插的有人,可是毕竟是少数,这个时候碍于自保,一直没有展开行动,而是尾随着马腾等人去了朱雀大街。

  候选、程银、杨秋三个人离开皇宫后,杨秋便私下对候选、程银说道:“我们之所以参与‘斩马’行动,无非是因为马超对我们有功不赏,刚才他说了,如果我们平叛成功,那么就会封我们做万户侯。你们想想,斩马的人那么多,到时候斩马过后,谁当皇帝必然还要争执,我们还不如直接杀掉那些斩马的人,反正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杀起来也方便…”

  候选、程银二人对视了一眼,均说道:“有道理…“

  “那我们就帮助马超平叛,我们现在是关键,倒向斩马那帮人那边,斩马已经部署了那么久,即使出现了这种乱子,也没有什么悬念,而且斩马之后,我们能得到的未必有那么多了。一张饼,一百个人吃,跟十个人吃,差别是很大的。”杨秋进一步解释道。

  候选道:“嗯嗯,现在马超需要我们,城门只打开了西门而已,只要我们不打开北门,那些羌人也攻不进来,再将斩马的人一网打尽,谁知道我们参与过斩马?”

  “妙计妙计,之前被陈长文糊弄了,这次亲自为太子出力,必然会得到不少封赏。”程银也同意了。

  杨秋嘿嘿笑道:“那么,咱们就这么定了,先清理长安城中的斩马份子,然后集结兵力,把西门涌进来的叛军给驱逐出去!”

  “好!”候选、程银二人重重地点头道。

  话音一落,三个人当即分头行动,程银、杨秋的兵马被马超调往了北门,他们则去北门,候选的兵马被调往了东门,则往东门奔驰。

  三个人反复无常,为利益得失作为标榜,却也是西凉人的一大诟病。

  此时此刻,长安城的东门,刘宇驾着马车第一个赶到,看到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东门口居然多了许多兵马。他急忙勒住了马车,跳了下来,上前抓住一个士兵便问道:“你是谁的部下?”

  士兵一副很吊的样子,瞥了刘宇一眼,傲慢的回答道:“管你什么事情?”

  刘宇也不多问,直接跑到了城门边,问自己的部下,部下告诉他这是候选的部下,他当即返回马车那边,对高飞道:“唐公,你们一会儿都说是我的家人,我好赚开城门。”

  高飞点了点头,看到候选的部下懒散地站在城门边,骑兵、步兵都在等待着,毫无队形可言,就知道这帮人的战斗力如何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长安城,见城中烽烟四起,到处都是滚滚浓烟,有的百姓不愿意坐以待毙,刚出门便遭遇了军队,又被堵了回去,惨状可想而知。

  “哎!但愿长安古都,不要再变成一堆焦土了…”

  (今日第六更,话说,好累,写到手都痉挛了,休息一下,明天再更…)

  长安城中刀兵四起,穿着黑衣黑甲的秦军士兵和穿着白衣白甲的叛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烽烟四起,零零星星的火光到处都是,百姓夹在两军之间苦不堪言。泡(

  叛军的数量却只多不少,城内负责接应的,都是一些白衣白甲的叛军,他们大多是提前进入长安城中的人,或者是各级参与反叛的私兵。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以白布裹在右臂上,作为叛军的标识。

  东城门口,高飞、祝公平、祝公道、刘宇等人汇集在一起,大摇大摆的从候选的部众来到了城门边,那些懒散的士兵根本不予过问。在城门边的门房内,聚集了一屋子的人,他们都是祝公平的徒弟,每个人都曾经在长安城里跟着祝公平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剑法。

  古人讲,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这些徒众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阐释。

  众徒大多都是浪迹长安街巷中的顽劣之辈,有些人和军队里的人还很熟悉,更有甚者,为了混口饭吃,跑去军队里当教习武师。

  众人一见到祝公平来了,纷纷围了上去,齐声拜道:“师父!”

  祝公平见到后,急忙向众人引荐高飞,只说是他的主人唐公,让众位徒弟前来拜谒。

  礼毕之后,刘宇便道:“众位师弟,一会儿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替我们挡住,你们当中有不少人和军队里的人熟悉,师兄在此拜托了!”

  刘宇是祝公平的大徒弟,剑法较为出众,只是家境困穷而已,与其他一些徒弟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对众位师弟也有约束力。

  祝公平的徒弟当中,也不乏长安城中的富贵之人,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可以说,在这里的百余个徒弟当中,包含了长安城中的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们听到大师兄刘宇的话后,都点了点头。

  祝公平对刘宇使了一个眼色,说道:“你去将城门打开…”

  “等等!”高飞急忙阻止道:“此时打开,无疑是暴露目标,这附近的兵马少说不下五千人,排成了很长的队伍,刚才是推说刘宇家人前来避难,这会儿要是敢打开城门,只怕会引起怀疑。”

  “那该怎么办?”

  “先躲起来,长安城中已经混乱不堪了,我们在这里静观其变,这里军队众多,绝对没有人敢来捣乱。就算调兵,大将走到最前面,招呼一声就走了,也牵扯不到我们,何况人山人海的,我们不一定被发现。”

  大家都觉得高飞说的有理,便暂时躲在了门房内,刘宇以城门守将的身份调集了一百士兵在门口把守,静观其变。

  过了一小会儿,候选果然亲自前来调兵,将驻守在这里的五千名部众全部带走,扬言去平定叛乱。

  等到那五千名士兵走了以后,高飞这才敢出来,确定候选等人走远之后,便让刘宇去打开城门。

  刘宇诺了一声,当即出了门房,来到城门口,喝令道:“打开城门!”

  马超曾经下过命令,任何人不能打开城门,所以士兵们都不敢动弹。

  刘宇见状,大叫道:“怕甚!天塌下来,个大的顶!上头也是怪罪下来,有我在这边呢,快给我打开城门。”

  众位士兵左右为难,始终不敢打开城门,对马超的话很畏惧!

  “娘希匹的!都反了不成?打开城门,否则…”

  “大人,不好了,城外来了许多骑兵,都是羌人…”一个士兵急忙从城楼上面冲站在下面的刘宇喊道。

  刘宇吃了一惊,急忙喊道:“别打开城门!”

  话音一落,他便跑到门边,透过缝隙看到城外少说也有万余羌人的骑兵,每个人都凶神恶煞的,右臂上都缠着一块白布,在一个渠帅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奔驰了过来,卷起滚滚的灰尘。

  “遭了,是叛军!”刘宇看到之后,心知不好,急忙跑了回去,去见高飞。

  刘宇回到高飞身边,抱拳道:“唐公,不好了,城外出现了叛军,都是羌人,足有万余骑兵,他们静静地等待那里,似乎并不急着入城,但是却把城门给堵住了!”

  “叛军?果然是好计策,这是里应外合啊,而且堵住城门,也是不想放过一个人逃走,看来曹操拉拢了不少羌人。只是…马超号称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为什么羌人会跟着反叛呢?”高飞一阵狐疑。

  虽然想不通,但是他确实不能低估曹操的能力,短短的几个月,竟然能够拉拢起来这么庞大的反叛力量,到底是曹操太强,还是秦国内部太过松散,给了曹操可乘之机?

  这时,城门校尉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五十匹快马急速奔驰了过来,看到刘宇后,便大声叫道:“刘宇,把城门打开!”

  众人纷纷扭头看了过去,见城门校尉的右臂上也缠着一块白布,登时都明白了。

  刘宇看了高飞一眼,等候高飞的吩咐。

  高飞眨了下眼睛,小声说道:“将计就计!”

  刘宇当下明白了过来,当即向城门校尉抱拳道:“诺!”

  还没有等刘宇发话,守在城门边的人便已经将城门打开了,那些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将右臂缠上了白布,而且几乎在一瞬间,刘宇手下三百名守城门的士兵都缠上了白布,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了刘宇的亲随一百人。

  原来,城门校尉早就做好了安排,就算刘宇不打开城门,也没关系,城门也会打开的。城门校尉也是反叛军中的一员,本来按照计划他是负责打开北门的,但是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在东门也安插了自己的人。

  他之所以来到东门,是因为他在南门的人都被杨秋、程银杀了,反而将北门给控制住了。要不是他回了一趟家,只怕他也难以幸免于难。他见杨秋、程银居然反复无常,担心这次行动失败,引不来外援,又失去了杨秋、程银等人的部众支持,所以才采取了备用方案,奔驰到了北门。

  城门被打开之后,羌人在其渠帅的带领下,毫无阻力地进入了长安城。

  城门校尉一见到那个羌人的渠帅,便当即说道:“原计划出现了一点变数,杨秋、程银居然帮助马超去了,现在正在肆意杀害城中斩马的人,我们就不必按照原计划进行了。”

  渠帅点了点头,抽出弯刀,便和城门校尉一起,快速地向城中冲去,身后万余名羌族骑兵各个呜咽地叫喊着,从高飞等人的面前奔驰而过。

  这边羌人进城之后,那边城门便关上了,三百名缠着白布的士兵堵在了城门口,严阵以待。

  这倒是出乎了刘宇的预料,当即喊道:“把城门打开,我要出城!”

  一个军侯tǐng身而出,看了刘宇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算老几?我们只听校尉大人的!”

  “娘西匹的!老子才是这个城门的守将,你们这些…”

  不等刘宇把话说完,那名领头的曲军侯当即抽出了佩剑,直接刺向了刘宇。

  刘宇大吃一惊,急忙跳开躲闪,喝道:“贼你娘!连我也杀?”

  曲军侯根本没把刘宇放在眼里,大声地道:“老子杀的就是你,从此刻开始,城门我接管了,任何人要出进,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同意你娘!”刘宇当下拔剑冲了上去,一剑将曲军侯手中的长剑给挑飞了,顺势刺伤了他的手腕。

  这时,曲军侯身后的三百名士兵一起围攻刘宇。

  刘宇的师弟们、部下亲随们见了,都前来招架,竟然在城门边展开了激战。

  高飞见状,觉得太乱了不好,急忙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擒贼擒王,杀鸡儆猴!”

  祝公道、祝公平明白是什么意思,当即跳入了战圈,两个人一出手立刻杀死了几个人,然后朝着那个曲军侯杀了过去,一剑削去,曲军侯的人头落地,祝公平则去斩杀其余的几名屯长。

  战斗毫无悬念,两大剑客一起出手,在人群中接连刺死了他们当中的头目,加上祝公平的徒众们都并非浪得虚名,反而将他们死死地压制在了城门边,抵挡不住这些剑客们的攻击。

  不到一刻钟,三百士兵便都死在了这些剑客的手下,而这些剑客之中,带伤的只有十几个。

  刘宇急忙让师弟们打开了城门,清理出一条道来,让高飞等人赶着马超迅速离开了城门。

  一行人二百多人,四辆马车在前面奔驰,一百步卒和刘宇的师弟们都仅仅相随,算是逃出了长安城。

  高飞赶着马车,回头望了一下浓烟滚滚的长安城,看到从东城门涌出了一些零星的百姓,心中一阵苍凉。

  “师父,俗话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秦军和反叛军的这场战斗,不管谁胜谁负,都会削弱秦国的实力,如果我军趁此机会大军进攻秦国的话,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司马懿一直躲在马车内,没有说话,静静地观察着周围,逃出来之后,便掀开了帘子,对高飞说道。

  高飞道:“若能趁此机会直捣长安,那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主人!你看那边!”祝公道眼力独到,总是能够觉察到一丝不寻常,指着长安城东南方向喊道。

  高飞扭头看了过去,看见王双带着一队骑兵正在和羌兵激战,而三辆马车正在王双的保护下快速地向着东南方向赶来,登时狐疑道:“那是马超的家眷吗?”

  长安城的东南角,三辆马车拼命的向前奔驰,在马车的前面,一个头戴银盔,身披银甲,手拿银枪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身后带着四五名骑兵,当先开道,而在马车的两侧,则是十八名精骑护卫着,一路向前奔跑。()泡!

  三辆马车的后面,王双拎着一口大刀奋力拼杀,身边百名精骑拼死抵挡住了追过来的羌人骑兵。他手中大刀的刀刃也已经砍卷了,背上chā着几支箭矢,鲜血染透了整个衣甲,却仍旧在奋勇杀敌。

  羌人骑兵越聚越多,王双的部下越来越少,枪林箭雨中,十几名骑兵尽皆丧命,就连座下战马也都随之倒地不起,被追上来的羌人骑兵尽皆踏在了马蹄之下,血肉模糊。

  羌人骑兵冲破了王双左边的防线,几百骑兵迅速从侧面向前追去,一路狂追,直bi马车而去。

  白马银枪的少年回头看见羌人骑兵bi近,看到前面有一个窄小的路口,便急忙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五名骑兵喊道:“保护他们先行,追兵我自挡之!”

  话音一落,白马银枪的少年紧紧地绰着手中银枪,留在了那个路口,放马车全部过去,横枪立马,单人单骑挡在了路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射出道道精光,紧紧地盯着那追过来的羌人骑兵。

  羌人骑兵根本没把这个年仅十一岁的少年放在眼里,一鼓作气的冲了上去,举起手中的长枪、马刀便叫嚣着攻了过来。

  白马银枪的少年立在那里巍然不动,见羌人骑兵bi近,一杆银枪,陡然舞动,枪影重重,一出手便接连刺死了七八名羌人骑兵,愣是凭借着一杆银枪,挡住了数百羌人骑兵的去路。

  羌人骑兵中,一个渠帅奔驰到了前面,看了那少年一眼,心中登时一惊,以为是马超,正准备调转马头逃跑时,却忽然想起马超已经是个大人了,镇定了一下精神,仔细瞅去,发现并不是马超,当下松了一口气。

  王双身边百余骑兵只剩下五六十骑,见许多骑兵从侧面扑了过去,当即带着剩下的部下调转了马头,飞快地去追马车,力求保护马车不受侵扰。

  白马银枪的少年在路口厮杀,路口只能并排经过五匹战马,被那少年横枪一挡,羌人连续死了二十多个人,都无法突破,反而给路口增加了不少尸体。

  羌人的渠帅见部下无法突破,那少年英勇无敌,颇有当年马超之风采,便急忙下令道:“弓箭准备!”

  有带着弓箭的骑兵纷纷将开弓搭箭,一致性瞄准了那个白马银枪的少年,正待射箭时,不料王双带着五六十骑兵从背后杀来,一阵猛冲,搅乱了羌人的背后,渠帅急忙调集兵力前去抵挡。

  可是王双越战越勇,一刀劈死一个,砍卷的刀锋失去了锋利性,未能将羌人的头颅完全砍掉,还留着一般筋肉在脖颈上带着,一个个脑袋耷拉着,从脖颈里喷洒出不少鲜血。

  渠帅见王双bi近,不敢迎敌,急忙吩咐扯开,放王双等人过去,然后再以大军围攻!

  王双一阵冲杀,折损十余骑后,终于和那白马银枪的少年汇合在一起,看到那少年也满身失血,当即叫道:“凉王殿下,请速速保护赵王、晋王还有太子妃离开此地,这里交给末将抵挡!”

  那白马银枪的少年,就是秦国的凉王,马腾的侄子,马超的堂弟——马岱。

  马岱见王双血透战甲,身上还带着几支箭矢,心中一阵悲凉,也甚是不舍,说道:“王将军,你走,我留下!”

  “凉王殿下,末将死不足惜,这是太子交给末将的任务,要末将保护殿下,如果不能保护殿下的安危,末将将有何面目存活于人世间?去汉中的大路被叛军切断了,凉王殿下带着他们走小路,先向东暂退到霸陵,再去蓝田,最后折道子午岭,由子午岭进入汉中,请索绪将军严守汉中各处关隘,出兵接应太子殿下。”王双怕马岱年幼,不知道如何去汉中,便将路径详细地说给了马岱听。

  马岱听后,见王双视死如归,一咬牙,当即说道:“王将军,请答应本王,无论如何都要留住性命!”

  王双笑了笑,说道:“凉王殿下请放心,末将是属猫的,有九条命,这些腌臜的羌人,是奈何不了我的!”

  马岱双眼满含热泪,向着王双抱了一下拳,调转马头,“驾”的一声大喝,便迅速追马车去了。

  王双回过头,见羌人重新集结在了一起,后面的骑兵更是不断的涌过来,放眼望去,大概有六七千骑,他看到这一幕,嘴角上只是笑了笑,当即吼道:“儿郎们!为了太子殿下,为了大秦国,一定要守住这个路口,拖得越久越好!”

  “诺!”

  本来,王双按照马超的指示,去凉王府把马岱、马铁、马铁以及太子妃杨婉都给接到了南门,可是等他带着千余骑兵到了南门时,才发现南门那里已经乱作一团,城门被洞然打开,叛军也已经冲进了城里,由于攻击的措手不及,布置在南门的士兵基本上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任由叛军中羌人骑兵在那里肆无忌惮的践踏。

  王双想退,哪知道归路又被叛军截断,城中更加的魂乱,于是他带着五百骑兵,一马当先的冲锋陷阵,用六百骑兵护卫马岱等人,经过一阵奋力的拼杀,终于将马岱等人带出了长安城。

  可一出城,王双发现城外有更多的叛军,也已经封锁了去汉中的道路,当机立断,便带着马岱等人向东南逃逸。反叛军急忙追了过来,王双便带人断后,和羌人血战,边战边退,这才将马岱等人带到了整个地方。

  此时此刻,王双抱着必死的决心战斗,身上虽然背着五支箭矢,但是却丝毫不能让他畏惧,任由血液不停的流出,任由疼痛占据了全身所有的感官,他都要坚挺地站在这里,他知道,一旦他倒下去了,他的部下将失去了底气,而且马岱等人也别想跑出去。

  他双目中迸发出无比的愤怒,整个人已经超越了的界限,凭借着心中的不灭精神,坚持战斗。

  “杀——”

  看到羌人冲了过来,王双带着部下死死地堵在了路口,奋力杀敌,毫不退缩!

  马岱正策马狂奔,看见前面马车竟然停在了路边,被一群不知名的人给半包围住了,其中还有秦军的将士,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去,赶到马车的最前面,横枪立马,扫视着这伙人,大声地道:“都闪开!挡道者死!”

  对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人,但是面部却是年轻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下巴上也没有一根胡须,脸颊上带着一道箭痕,正是高飞。他打量了马岱一眼,见马岱的装束和马超几乎相同,年岁也略小几岁,便笑了起来,当即问道:“小娃娃,看你这身装束,和马超无疑,应该是马岱吧?”

  “正是本王,你是何人?”马岱面对那么多人,没有丝毫畏惧的样子,年少轻狂的他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呵呵,救你们的人。”高飞笑道。

  这时,杨婉从第一辆马车上掀开了帘子,对马岱说道:“凉王,请你相信他,他会保护我们的。”

  马岱听了太子妃杨婉的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ji战的路口,当即道:“好,只要你能带我们安全离开这里,本王以后必然会封你为侯!”

  高飞笑了笑,说道:“那倒不必,侯还是我封给你吧。”

  “什么?”马岱听清了,可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高飞笑道:“呵呵,没什么!这里去霸陵,一共有两条路,一条是笔直的大路,半天路程便可以抵达,一条是羊肠小道,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们沿着大道走…”

  “为什么要沿着大道走,万一追兵追过来了,那我们岂不是一个都走不掉?”马岱狐疑地道。

  “你放心,正因为你们走的是大道,他们才不会从这里追,反而会走羊肠小道。”高飞解释道。

  “为什么?”马岱想不通。

  “呵呵,这就叫做智慧,打仗,不是单纯的厮杀,以后你会明白的。”高飞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四辆马车,对马岱道,“你去霸陵,顺便带着这四辆马车去,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霸陵见。”

  马岱扭头看了看坐在马车里的杨婉,见杨婉点了点头,他这才说道:“好,既然太子妃都相信你了,那我就没什么话可说了。不过,我不可能在霸陵等你们那么长时间,因为我还要去汉中。”

  高飞道:“难道你就不用等待太子殿下一起前往吗?”

  “你…你说太子…你要带太子一起去霸陵?”马岱不敢相信地望了一眼高飞身边的人,“就你们这几百人?”

  高飞笑道:“往往力挽狂澜的,都是少数人。太子殿下现在应该是身陷重重包围中吧?”

  “长安城内已经乱作一团,到底战况如何,我也不知道。()但是以太子的武力,纵使身陷万军之中,也能驰骋而出。如果你真能把太子带到霸陵,我就姑且等你半天。此地不久留,我先走了。”马岱朝着高飞拱拱手,表示出了一番感谢,当即带着马车便走走了。

  刘宇和几名师弟赶着马车,带着司马懿、刘宇的家人,随同马岱一同前往霸陵,沿着大路奔驰而去。

  高飞转身看了一眼祝公道、祝公平等二百余人,当即吩咐道:“此处是通往霸陵的必经之路,大家分散道路两旁埋伏,若遇到叛军,全部予以诛杀,我去引导长安百姓从此处通过。”

  祝公道指着堵在路口正和叛军羌骑ji战的王双,问道:“主人,那个人要不要救下?”

  高飞侧眼看过去,但见王双血透战甲,身边几十骑兵人人带伤,王双的背上更是chā着五六支箭矢,见他们英勇不屈的继续和羌骑厮杀,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崇敬油然而生。

  “王双,也是一员猛将,负伤战斗,犹能酣斗至此,确实不可小觑。为了保护马岱等人,他甘愿殿后,这种军人的气质,值得我的尊敬…”

  高飞转过脸,对祝公平说道:“救下王双的事情,就拜托给祝庄主了,你那十名家奴竟然能够抵挡的住许褚、夏侯惇、夏侯渊他们,这些羌人根本不在话下,有劳了!”

  祝公平点了点头,抱拳道:“唐公放心,有他们十个人在,必然万无一失。”

  话音一落,祝公平将手一招,十名家奴纷纷抽出了长剑,向着王双那边疾速跳跃而去,那矫健敏捷的身手,远远超过祝公平的众位徒弟。

  高飞对众人道:“散开道路两边,用乱石堵塞道路!”

  刘宇的那一百名部下,加上祝公平的徒众,共一百九十多人,迅速分散开来,从道路两旁弄来乱石丢在道路中央。

  高飞则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你们和我一起去长安城的东门!”

  “诺!”

  王双还在奋力拼杀,但渐渐感到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少,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剧痛,不禁开始大口喘气,刀法渐乱。

  羌人中的渠帅看到这样的一幕,登时兴奋不已,重新唤来一百名弓箭手,朝着王双驻守的路口开始射击。

  “嗖!嗖!嗖…”

  凌厉的箭矢从王双的身边掠过,“噗、噗、噗”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便是身边士兵惨痛的叫声,他砍翻了一个人,左右巡视了一番,只剩下十三骑,而羌人的骑兵却蜂拥而至。

  “将军速退,我等抵挡在此!”王双部下的士兵大叫道。

  “我乃堂堂的大秦将军,保家卫国,平定反叛,责不旁贷,尔等休要多言,留此身躯偷生于世,不如战死沙场!儿郎们,给我杀!”王双怒道。

  “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而死!”十三名骑兵和王双前后并作三排,五名骑兵并排刚好挡住路口,同时喊出了振奋人心的口号。

  忽然,道路两旁的陡坡上,各自出现了五名剑客,剑客们飞檐走壁迅疾而出,直接落在了王双等人的前面,十柄长剑寒光闪闪,一番舞动之后,前来攻击王双的羌骑便纷纷坠马身亡,各个一剑封喉。

  “王将军,请速速退却,凉王还需要你的保护,沿着大路去霸陵吧!”一个剑客背对着王双,朗声道。

  王双正惊诧哪里来的剑客,却见羌人骑兵围了上来,而在他面前的十名剑客迅疾的站在了不同的方位,组成了一个剑阵,一动皆动,十名剑客所舞动的剑招让人眼花缭乱,面对羌骑,一番上蹿下跳之后,一波骑兵尽皆落下战马,大多都是被一剑封喉。

  “王将军,不要迟疑,这里交给我们了,请速去霸陵会和!”

  王双见这十名剑客组成的剑阵非常的精妙,剑影重重,寒光闪闪,映着落日的余晖,十名剑客仿佛是一体而生,配合的相当默契,即使有羌人的弓箭射来,也被他们密集的剑网给剥落。

  他也不再问了,既然有人肯帮自己,他自然没有话说,当即调转马头,大声喊道:“撤!”

  十三名骑兵听到命令,和王双一起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走了不到两里,便见有接近二百人在忙碌着,将石头搬到大路中央。王双看到有一些城门守军,有一些剑客,整个人糊涂了,这些人到底是谁的部下,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肯帮忙。

  “你们是谁的部下?”王双奔驰到路边,当即询问道。

  “我们现在归唐公调遣!”有人回答道。

  “唐公?”王双不知道唐公就是高飞,在他的印象中长安城中似乎并没有这一号人物,来不及多想,策马向霸陵方向奔去,同时大声喊道,“替我谢过唐公!”

  十名剑客结成剑阵堵住了路口,杀死不少羌人骑兵,羌人的渠帅看到这一幕,也是恼羞成怒,可是见到那十名剑客在短时间内就杀死了一百多人冲上去的骑兵,不禁对这十名剑客的武力感到震惊。

  渠帅见王双远去,自己又突破不了这路口,转头看见长安东城门那里涌出来了许多长安百姓,百姓们大包小包的迤逦而行,争先恐后的出城,有人不小心倒在了地上,从包袱里面洒出一片金银珠宝来,他见到之后,眼睛里冒出了精光,不禁起了抢掠财物的心思,当即喊道:“跟我来!”

  于是,众多羌骑跟随着渠帅策马向长安城的东城门而去。

  十名剑客压力骤减,看到羌骑退却,也并不追赶,只守在这里,静观其变。

  长安城的东门那里,城内百姓拖家带口的跑了出来,城内已经乱作了一团。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三个人很快便赶到了城门边,开始引导百姓向霸陵方向撤退,正声嘶力竭地喊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滚滚的马蹄声,扭头看见六千多羌人骑兵在渠帅的带领下朝这边奔驰而来。

  “遭了,羌人恐怕是要前来抢劫财物了,这帮没有人性的异族,必然会大开杀戒。!”高飞看到之后,心中一惊,他对羌人的习性较为了解,这是一个一叛再叛,反复无常的民族,只要有好处,他们拼了命也要抢到。

  祝公道、祝公平也都是一惊,那么多骑兵,他们就三个人,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厉害,三个人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杀完,当即同时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高飞凝视了一眼冲在最前面的羌人渠帅,心中一禀,当即道:“你们两个人掩护我,擒贼擒王,抓住领头的渠帅,要挟他们退兵!”

  “万一他们不听呢?”祝公平问道。

  “再另想他法,现在也只有此法可行了,试一试吧!”高飞道。

  商议完毕,三个人各自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长剑,远离城门,并排仗剑而立,挡在了百姓的侧面。

  “羌人来了,快跑啊!”

  本来就已经魂乱不堪的百姓队伍,此时见到六千多羌骑蜂拥而至,登时变得更加魂乱,争先恐后的向前方跑,人挤人,人踩人,一时间五六百无辜的百姓被踩死了长安城的东门边,孩子的哭声,大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尖叫声,一时间全部融汇在了一起,共同演奏出来了一个悲壮而又凄凉的乱世乐章。

  但是,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将这乱世的乐章完全掩盖住了,整个地面开始颤抖起来,羌骑突然一分为三,一路向侧面冲了过去,企图拦截住逃亡百姓的去路,一路则朝中间直chā,另外一路在渠帅的带领下直扑城门,想堵住城门,截住这股逃亡的百姓洪流。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站在那里,面对众多骑兵快速冲击而来,每个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也都紧张万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冲过来的马匹给撞死,即使能躲得过一匹,如果不能掌握好尺度,夺下一匹战马的话,就会被后面冲过来的战马给践踏而死。

  此时此刻,空气仿佛凝结在了一起,高飞明显的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第一次以三人之力面对这么多人,以往最危险的时候,手中也有百余人可以御敌,可是现在,他只有三个人。

  “拼了!”高飞大喝了一声,第一个冲了过去。

  祝公道、祝公平则紧紧跟随,护在高飞左右两翼,目标直指羌人的渠帅!

  羌骑的渠帅一马当先,看到三个人提着长剑从地面上奔驰而来,嘴角边便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不自量力,看我不撞死你们!”

  带着自信的笑容,渠帅一手握着马刀,一手持着长枪,双腿夹紧马肚,大喝一声,越跑越快,朝着高飞、祝公道、祝公平三个人冲撞了过去。按照他的想法,是利用马匹的急速冲撞力撞死中间的,然后利用长枪、马刀杀死两边的。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打好。不等他快速冲到,三个人突然同时腾空跃起,高飞张开双臂,直扑渠帅,祝公道、祝公平则长剑挥砍而出,直取渠帅的左右两臂。

  渠帅见到这一幕,惊为天人,怎么会有人有这么惊人的弹跳力?

  他不知道,人在危机之时,往往自身的潜能是无限的。

  电光石火间,祝公道、祝公平长剑刺伤了渠帅的左右手,高飞直接扑向了渠帅,一把将渠帅牢牢抱住,用头猛地撞向了渠帅,直接将渠帅撞的懵了过去。

  “啊…好痛!”渠帅被高飞用头撞了一下,只觉得头疼玉裂,眼冒金星,几玉昏厥,而且自己的身体还被高飞紧紧地抱着,勒的紧紧的,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高飞也是一阵头疼,额头上出现了一处清淤,但是没办法,又不能杀掉他,要是杀掉他,就无法对其余羌人的骑兵进行约束了,而且自己唯一能用的武器就是头部了。

  力是相互作用的,只是高飞是发力者,渠帅是受力者,往往受力者所承受的痛苦是发力者的十倍,甚至是百倍。不信的话,你让别人用力抽你一巴掌,你的反作用力,绝对影响不到他的手掌,最多微微有些发麻,不会有你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高飞控制住了渠帅,趁着渠帅一阵头昏便踩着马背转了一下身子,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渠帅,长剑也顺势架在了渠帅的脖子上,一手夺过了马缰,急忙勒住了马匹,对渠帅道:“别动,动一动,割破你的喉咙。”

  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一经落地,凭借着敏捷的身手,跳开了羌人骑兵的冲击,同时借助自身的优势,顺带着各自夺下了一匹战马,就在羌骑中间长剑飞舞,连连刺死周围的几名羌骑。

  “都停下!再前进一步,就让你们的渠帅血溅当场!”高飞挟持了渠帅,当即朗声吼道。

  “都停下!都停下!没我的吩咐,谁也别过来!”渠帅被长剑架在了脖子上,失去了之前的底气,当即大声地喊了出来。

  奔跑在最前面的羌骑面对自己渠帅的吩咐,都急忙勒住了马匹,可是后面的压根就没听清,正在急速奔跑中,突然看见前面的停了下来,一时间勒不住马匹,直接冲撞了上去。结果,后面出现了连锁反应,两千多羌骑,有一千八百多人都被撞得人仰马翻,哀声遍野。

  祝公道、祝公平也急忙从羌骑中夺路而出,来到了高飞的身边。

  高飞对自己控制住的渠帅说道:“让你的人都退下,不可侵犯这里的百姓,否则我要了你的命!”

  羌人应该是武勇的,不怕死的。可是不管什么民族,不管是哪个国度,都有怕死的。庆幸的是,这个渠帅就是一个怕死的,不如攻打王双的时候,他自己就冲在最前面了,由于对王双的畏惧,所以一直躲在后面。而且,这家伙最害怕的是马超。

  “是是是…只要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成。”渠帅很识相地说道。

  “嗯,吩咐你的另外两路部下也退下,退到那座山的后面去。”高飞指了指长安城南门外的一座高山。

  渠帅狐疑道:“你不会杀我吧?”

  “如果要杀你,早杀了,何必留到现在?快让人去吩咐!”高飞怒道。

  “是是是…”渠帅当即朗声冲着部下喊道,“全部给我退下,都退到山的那边去!”

  不大一会儿,前去堵截长安逃亡百姓的两路羌骑都纷纷退却,这拨人倒是很听渠帅的话,没有说公然和渠帅撕破脸,然后自立为渠帅。这种事情,在羌人当中是常有的。只是,今天高飞赶上了好运气。

  羌骑开始退却,远远地站在长安城外,但就是不进山,只站在那里等候着他们的渠帅。

  渠帅开始跟高飞讨价还价了,说道:“你不放我,他们不会退的,你还是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再来了…”

  “呵呵,你看我像傻子吗?”高飞冷笑道。

  渠帅扭头看了高飞一眼,说道:“不像。”

  高飞道:“那就是了,我放了你,你再反过来攻我,以为我傻啊?”

  渠帅无奈,问道:“那要怎么样你才肯放了我?”

  “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高飞话音一落,扭头对祝公道、祝公平说道,“继续组织人往霸陵方向退却,趁着现在。”

  “诺!”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开始策马继续组织百姓撤离。

  逃难的百姓一时虚惊,但是看见羌人就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他们也都心有余悸,担心羌人会再次冲了过来,于是走起路来也快了许多。

  高飞跳下马,将渠帅拉了下来,站在城门口好城内望去,但见城内烽火连天,滚滚浓烟遮天蔽日。

  此时夕阳西下,暮色四合,长安城中的百姓不断的从城中涌出,一眼望去,看不到头。高飞询问了一些百姓城中状况,得知秦军正和叛军在城西激战,小小的一隅,数万人进行大混战,血染大地,尸体遍野。

  天色将黑,高飞突然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人从城中走了出来,眼前登时一亮,那个人穿着不伦不类的,胸前带着十字架,一只手一直在胸前不停地祷告。

  “怎么有个洋鬼子?”高飞看到那个人后,心中疑窦大起,急忙将渠帅交给了祝公道,自己迎了上去。

  高飞直接拦住了那个人的去路,听那个人嘴里说着叽里咕噜的话语,这种语言似乎是意大利语,看到那个人左手紧握十字架,心想是信奉耶稣的,他想了想,当即道:“哈利路亚!”

  那个人听后,心中一震,望了高飞一眼,也说了一句“哈利路亚”紧接着便是一句叽里咕噜的话语。

  高飞听不懂,可惜这洋鬼子说的不是英文,而且英文在这个时代也不是通用的,甚至英吉利还不存在。他摇了摇头,比划了几下,然后说道:“我听不懂你说的,你从哪里来?”

  那个人“啊”了一下,急忙用不太纯熟的汉话说道:“我叫安尼塔帕特里奇,来自伟大的罗马帝国。”

  “罗马帝国?你来自罗马帝国?”高飞眼睛里面冒出了精光,脸上一阵欣喜。

  “是的,我来自罗马帝国,你听说过罗马帝国?”安尼塔也是眼前一亮,问道。

  “很熟悉。你是神父?”

  “不不不…我是罗马帝国的第十六军团的元帅,是奉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的命令出使大汉的,后来一路上遇到了种种困难,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流落到了秦国,不想今天又遭此磨难…”

  “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安排好一个很好的未来…”高飞当即说道。

  “你是…”

  “我是华夏国的皇帝…”

  “哦,尊贵的皇帝陛下,安尼塔帕特里奇向你行礼了!”说着,安尼塔便向着高飞行跪拜之礼。

  高飞急忙搀扶起来了安尼塔,说道:“行了,你跟随着这个队伍去霸陵吧,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去霸陵,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回国。”

  “好的,长安乱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待了,我想去东方看看。”

  高飞送走安尼塔,又给了他一匹马,让他骑着马去霸陵。

  天色越来越黑,可是难民潮却越来越多,一直不停的向外涌出,一眼望不到边。

  高飞忙活了一阵,转身看了羌人的渠帅一眼,问道:“我问你,马超号称羌人心中的神威天将军,在羌人心中颇有信义,为什么这次你们羌人居然敢反叛他?”

  渠帅道:“这是我们大王的意思,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敢和天将军交战,私下都传开了,遇到天将军就避让,交给一个叫许褚的人去对付。”

  “你是哪个部落的?参狼?白马还是烧当?”

  “烧当羌!我是烧当羌的。”

  “这一次你们一共出动了多少骑兵?”高飞继续问道。

  “在长安周围的一共六万,其余的十余万还在来的路上,预计明天能到。”

  高飞不再问了,开始担心起马超等人的安危起来,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能进城,一旦进城,他就出不来了。马腾、马超的生死,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主人,这样下去,难民源源不断,何时是个头?万一秦军在城中全军覆没了,叛军全部扑向了这里,只怕难以抵挡。”祝公道担心地说道,“不如先行退却,再做打算。”

  高飞摇了摇头,看着这些百姓,道:“这些人都是无辜的,现在两军都在城西激战,一时间抽不开身子,城东这边暂时安全,等天明了再说吧。”

  祝公道不再说话了。

  高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祝公道说道:“以你的身手,不知道能否在万军之中把人给救出来?”

  祝公道点了点头,问道:“主人的意思是?”

  “你去把马超给救出来!”

  祝公道凝思了片刻,还没有开口,便听祝公平说道:“还是我去吧,前者公道大哥身份暴露,马超对其有敌意,他们每见过我,我去正好。”

  高飞道:“告诉马超往霸陵方向退即可,只需引导他撤退,如果真的无法带出,也不要勉强。”

  祝公平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音一落,祝公平趁着暮色,便朝城中涌去。

  “不知道他的身手和你比如何?”高飞扭头对祝公道说道。

  “不相上下。”

  “如此最好,不能为了马超,把他给害了。”高飞的想法已经很明显了,趁着这次马超大败,想把马超给收服了,只是,他也没有太大把握,毕竟汉中、武都两地还有马超的旧部,马超是否会归顺,是个难题。

  (今日第四更…)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没有月亮,像给死人穿的丧服,笼罩着整个长安城,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残缺的肢体随地可见。

  混战仍在继续,附近的民宅基本上都已经是满目疮痍,惨死在两军混战之中的百姓更是多不胜数,到现在许多民房还冒着火光,在火光的映照下,马腾被鲜血染透的金色战甲与火光遥相呼应。

  就连马腾的座下战马也是鲜血淋淋,马项上还拴着十几颗人头,都是马腾斩杀的叛军头领。身边御林军护卫,马腾在叛军当中驰骋,如入无人之地。

  他本来带着御林军去朱雀大街斩杀陈群、杨修的家族,哪知道刚走到一半,就遇到了曹操,当下混战起来。曹操兵少,一路向西溃败,马腾穷追不舍,最后追到西门附近,与其子马超合兵一处。

  这时,西门的混战尤为激烈,,马超凭借着个人的武勇,单枪匹马,几次三番的将叛军逼到了城门口,皆被叛军弓弩射回。

  残余叛乱的羌人骑兵对马超尤为发怵,不敢直接攻击,看见马超前来就退,给叛军带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最后,在曹仁的指挥下,用新招募的汉兵去抵挡马超,只围不攻,竟然牢牢地将马超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羌人骑兵这才得以施展开来,朝着马超的部下杀去。

  后来,候选、杨秋、程银带兵杀到,他们本是叛军部众,可是却反过来攻击叛军,一时间秦军在兵力上占据了优势地位,反倒是将叛军给逼到了城外。然而,好景不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从东门、南门涌进来的羌骑突然从众人背后杀出,给候选、杨秋、程银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候选、杨秋、程银三个人的部下尽皆懒散惯了,突然遭受到一阵猛攻,竟然士气大落,连战连退。三个人见势不妙,又再次倒戈相向,反叛马腾、马超。

  马腾正带兵和曹操激战,马超的部下较少,自己又被曹仁用铁盾阵给围困住,一时冲突不出,而部下此时突然遭受到候选、杨秋、程银的倒戈,直接致使马腾、马超陷入陷阱。几千御林军被三四万人团团围住,一时间死伤无数。

  马超见状,奋力冲出了铁盾阵,扑捉到参狼羌的羌王所在,策马狂奔,擒贼擒王,收起一枪,便刺死了参狼羌的羌王。攻打西门的羌兵大多是参狼羌的部众,羌王一死,见马超神威犹在,对天将军甚是畏惧,竟而不战自退,反倒使得马超扳回一局。

  御林军士气大振,奋勇拼杀,马腾也是一鼓作气,带着御林军将曹操给围了起来,若不是许褚、夏侯惇、夏侯渊及时赶到,救走了曹操,马腾还真把曹操给干掉了。

  曹操退后,叛军势头减弱,御林军都是秦军装备最完善的一支军队,士兵都是精挑细选的,所以战斗力极强,加上又是巷战,骑兵在这里反倒不易发挥,这也使得御林军的战斗力加倍增长。

  候选、杨秋、程银见势不妙,再次反水。如此反复三次反叛,确实也是难得。不过,这一次反叛倒是没有起到作用,由于天黑,混战不明,叛军也好,御林军也罢,一起围攻,竟而将三人的兵马堵在了中间,杀的片甲不留,连候选、杨秋、程银三将也死在乱军之中。

  夜色逐渐深沉,战斗也逐渐平息,两军交战几个时辰,都已经疲惫不堪,马腾、马超合兵一处,聚集在一起,用御林军死守街巷要道,而叛军则守在城门口,和马腾、马超等人形成对峙。

  “父皇,你没事吧?”马超映着火光,脱去了一身重甲,看到马腾也是被鲜血染透,便关切地问道。

  马腾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好久不打仗,力气有点跟不上了。”

  马超道:“父皇,我们待这些人不薄,为什么他们要反叛我们,儿臣想不通!”

  “树大招风,怪只怪我们信错了人,如果一开始就铁腕统治的话,对陈群、杨彪等人斩草除根的话,或许就不会招致这样的结果。更主要的是,你擅自收留了曹操,当时朕并不同意,是你觉得可以利用,硬要留下,结果种下了今天的祸根。”马腾其实很埋怨这个儿子,打仗一流,可是耍起政治手段来,却什么都不是。

  马超怒道:“父皇放心,我会亲手宰了曹操的,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长安城内,一共七支兵马,六支在兵营,每支五千人,另外一支是御林军,现在看来,除了御林军外,其余的人马都不能相信。羌人易叛,虽然不知道曹操是怎么拉拢羌人的,但是比起曹操,我们更熟悉羌人。这次叛军的主力就是羌人,如果能够重新让羌人支持我们,就能扭转战局!”马腾道。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除了参狼羌外,我还看到了烧当羌的人,那良也参与了,只要我杀了那良,烧当羌自然会瓦解。暂且歇息一下,一会儿再战,我带一支轻骑冲出城外,到时候父皇和我里应外合,前后夹击,叛军必然瓦解。”

  马腾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抬头望着黑色的夜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如果他能一心把这个皇帝当下去,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漏子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父皇,如果…儿臣说是如果…如果我们真的不能战胜叛军,请父皇带人先离开长安,去汉中,索绪在汉中驻守,他必然不会反叛我们的。”

  “事在人为,我们虽然兵少,但占据长安地势,羌人虽叛,但只要你一出现,羌人还是惊慌失措,可以说我们还是能够扭转战局的。”马腾听到马超的话后,便鼓舞道。

  马超其实已经想好了退路,对于他来说,长安即使丢了,也可以重新夺回来。

  但是,马腾却不是这样想,在马腾的脑子里,他觉得一旦长安被叛军占领,就等于失去了先机,长安乃帝都,绝对不能丢。

  两个人正在商量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闪了出来,落在了马腾、马超的身边。

  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马腾、马超以及周边的御林军都紧张万分,登时将兵器对准了那个人。

  那个人看了以后,笑道:“在下祝公平,是前来给陛下和太子殿下指条明路的。”

  马超听后,急忙问道:“祝公道是你什么人?”

  “义兄!”

  “那你来干什么?”

  “救你们出去!”

  “哼!何用你救,我军正处于上风,一会儿便可以将叛军击败!”马超道。

  祝公平道:“再这样激战下去,只怕…”

  “滚!少在这里废话!”马超打断了祝公平的话。

  祝公平道:“我来想告诉你们一声,凉王和太子妃他们,并没有顺利的从南门去汉中,而是去了霸陵,因为南门以及被叛军切断了退路。另外,王双将军身负重伤,也无力再战,他们一行人都去了霸陵,受到了我主人的保护。”

  “你主人是谁?”马腾问道。

  “呵呵,就是我主人喽。最后,我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还有二十万羌骑,正在来的路上,预计明天一早就会赶到。就你们这些人,只怕很难抵挡,我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及早撤离的好。东门是完全打开的,目前没有什么危险,如果要退的话,就请从东门退走。”

  马腾皱起了眉头,心想:“看来这次叛军是想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啊!”

  马超道:“怕什么,羌人都怕我,有何畏惧的?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主人,要是敢动凉王和太子妃一根汗毛,我绝饶不了他!”

  祝公平摇了摇头,说道:“你们真是固执,既然如此,那我就此告辞了。”

  话音一落,祝公平便走了,心中想道:“看来,他们是凶多吉少了。得尽快回去禀告唐公才行…”

  马腾听得出马超的话,马超明显知道祝公平的主人是谁,当即问道:“孟起,你认识那个人的主人?”

  “嗯!”马超也不否认,当即道,“父皇,你再休息一下,等会儿我让人护送你离开这里…”

  “我不走!要走的应该是你!朕是一国之君,岂能就此离开?”

  “可是…”

  “就这样定了,你也别说了,再休息片刻,一会儿试图冲一次,要给叛军致命一击!”马腾信念坚定的说道。

  马超心中暗道:“希望一会儿别遇到了那个虎痴,不然的话,有他缠着,肯定坏事!”

  长安城西门外,曹操、陈群、杨修、那良等叛军首领在城外搭建起来了一个临时的大帐,本来计划的天衣无缝,可惜却因为高飞的出现打破了整个计划,死了那么多的人不说,直到现在还没有拿下长安。

  对于他们来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因为叛军内部的士气很低落,能取得如此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

  曹操摆了一个长安城的模型,对众人说道:“马腾、马超在这里,我们在这里,西门已经成为了一处炼狱。候选、杨秋、程银的反叛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给我们的行动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听我指挥!”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怀鬼胎,眼神中都出现了极大的不信任。

  “不行!我们说好了是合作关系,大家奔着共同的目标斩马,现在让我们都听你的,你凭什么?”那良第一个站了出来,公然反对道。

  (抱歉,更新晚了…)

那良的公然反对,说出了在场所有参与“斩马”行动的人的心声。泡  以司空陈群为例,他现在甚至后悔参与了这个所谓的“斩马”行动,本来秘而不宣的“斩马”行动,只需在一夜之间攻入皇宫夺取大权即可,可现在弄得长安城内鸡犬不宁,无辜的百姓更是死伤无数。

  “斩马”之后,谁是真正的获益者,他陈群已经位极人臣,杨彪、杨修不可能有取代马腾、马超的能力,羌人更加不可以,其余为了某种目的参与“斩马”的富绅、文武官员也都不过是跳梁小丑,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作为中流砥柱,扫平一切障碍,重新接管朝廷。

  很显然,这个受益者便落在了曹操的头上。被人称“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的曹操,又是昔日魏王,论谋略,论武勇,都盖众人之上,何况他的手下更是人才济济。

  可是,曹操掌握大权之后,还是否会像马超那样对待自己?

  陈群心中疑惑重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已经无法挽回了。他看到了事情发展的结果,如果斩马无疾而终,以马超的个性,很可能会将所有参与叛乱的人满门抄斩,那么他陈家就无法存续。

  他看了一眼杨修,这个自己的至交,如果不是他在中间来回走动,他现在还是秦国的司空,还是那个一手独揽政务的陈群,马氏对他的信赖,远远大过了对于杨氏的信赖。可惜,他轻信了杨修的话,立场没有站稳,倾向了叛军这边。

  站在一边的杨修似乎看出了陈群内心的翻动,向着陈群这边挪了挪,轻声说道:“长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有逆流而上了,不进则退,而一旦退却,受难的将是整个家族。魏侯雄才大略,才是当世之英雄,他不为主,何人能有此能力?”

  陈群是个忠厚老实的人,对待什么事情都是持着“中庸”二字,凡事不能太过,是他行事的基准,所以他一直反对诛杀马腾、马超等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轻信了杨修的话,掉进了这个迷雾当中。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杨修的用心真的很阴险,这才是真正的借刀杀人。

  试想,一旦曹操掌握大权,在整个“斩马”行动中,杨修的作用远远高过了任何一个人,因为是他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参狼羌、白马羌的羌王,也是他成功说服了候选、杨秋、程银等秦国不少的文武官员,又是他在中间担任着联络,调和各个不同势力间的矛盾和不和,更是他,一心想将曹操扶上大位。这样一来,杨修功不可没,曹操上台,他杨家必然会以无可磨灭的功劳一举成为倍受宠信的大臣,正如马超信任陈群一样。

  陈群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心中想道:“原来我一直在被利用…”

  杨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听完羌王那良的话后,当即站了出来,朗声道:“魏侯雄才大略,手下人才济济,如果以他为主,则大事可定。”

  众人听到,心里都明白,这个时候,确定以谁为主,谁就可能成为斩马行动成功后的实际权力掌控者。

  每个人的心里都各怀鬼胎,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娘希匹的!为了这次行动,我西羌发兵二十余万骑,他曹操凭什么为主?应该我为主!曹孟德,你说是不是?”那良当即叫嚣起来。

  曹操和那良曾经义结金兰,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不过,当时曹操也是为了削弱马超而已,切断羌人的支持,就等于马超断了一臂。将这条臂膀装在自己的身上,则是如虎添翼。他听完那良的叫声后,呵呵笑道:“大王不必发怒,这件事你的功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即使你不说,人人也知道你西羌王那良是兵多将广。不过,羌人一旦遇到马超,尽皆畏惧,不战自退,还不是要我们汉人上?再说,我有虎痴可以斩杀马超,你能斩杀马超吗?”

  那良气的火冒三丈,当时结拜时,曾经说的好好的,一旦成功,他便可以取代马超,成为皇帝,现在曹操突然又冒出来跟自己抢,他哪里愿意。他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指着曹操的鼻子说道:“曹孟德,你当时结拜的时候怎么说的?你现在难道想反悔不成?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为主,那我就不干了,大不了我自个带着人去‘斩马’,反正我兵多,围也能马超围死。”

  话音一落,那良转身要走。

  曹操对许褚使了一个眼色,许褚会意,虎躯一动,登时堵住了大帐的门口,双臂张开,大声喝道:“没有我主公命令,任何人都休想走出这里!”

  那良见到许褚,一阵惊诧,问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是羌王!”

  “就是皇帝也休想从这里走出去!”许褚咆哮道。

  “来人啊!来人啊!”那良亲眼见过许褚和马超打斗,这家伙和马超不相上下,他是不可能打的过许褚的,当即冲着大帐外面大声叫道。

  可是,话音犹如石沉大海,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大帐外面,都是曹操的部下,他来的时候忘记带人了。

  “那良老弟,别那么急嘛,咱们坐下来好好说。”曹操从后面走了过来,一把揽住了那良的肩膀,笑吟吟地说道。

  那良这时注意到,大帐内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曹真六将俱皆面带怒色,手紧紧地按住了兵刃。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曹操安抚了那良之后,转身环视了在场的众人,说道:“从现在起,我曹操一个人说的算,你们只需听我的就可以了。有什么事情,让传令兵去传话,没有我的吩咐,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众人都面面相觑,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下引狼入室了。除了杨修以外,其余的人都面带忧色。

  杨修当即插话道:“大家不要误会,魏侯不是那个意思。魏侯是担心众人的安全,马超勇猛,部下的御林军又是最为精锐的一支军队,武器装备都十分的精良,万一他们冲出来了,有这些武力过人的将军在,肯定能保护你们的。”

  曹操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与其众人拿不定注意,不如现在统统听一个人的,我向大家保证,今夜破敌!将马氏全部诛杀,以绝后患!”

  杨修第一个振臂高呼道:“魏侯威武!”

  迫于压力,过了片刻功夫,才有人跟着喊了起来,统统喊道:“魏侯威武!”

  声音一点气势都没有,喊得是那么的不情愿。

  “大声点!我听不见!”曹操脸色一沉,双目中射出两道寒光,扫视了众人一遍。

  众人这才加大了些分贝,喊道:“魏侯威武!”

  陈群一个劲的叹气,不停的摇头,坐在那里目光呆滞,心中极为难受。

  那良也气愤塞胸,喘着粗气,目光凶戾的瞪着曹操。

  曹操看见了陈群和那良的表现,也并不理睬,陈群已经失势,那良又被控制着,只要在自己手中,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朗声道:“大家先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说罢话,曹操当即转身离开了大帐。

  杨修急忙跟了过去,却被许褚拦住,于是杨修急忙大叫道:“魏侯!”

  曹操扭头看见杨修,便示意许褚放杨修出来。

  杨修来到曹操面前,当即道:“魏侯,可否借一步说话?”

  曹操点了点头,将杨修带到了一个空地上,环视一圈后,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杨修道:“魏侯,你可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啊!”

  曹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只要我控制大权之后,你杨家的地位,必然会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只是,即使占领了长安,武都的张绣、汉中的索绪仍在,他们若是不归顺,只怕邻国会乘虚而入。”

  杨修道:“这个魏侯尽管放心,我自有妙计,我已经让人去武都和汉中了,假传圣旨,召见张绣、索绪到长安来,如果今夜能顺利拿下长安,不到两天功夫,张绣、索绪必然会到长安,到时候在路边埋伏,伏击二人,只要他们两个人一死,武都、汉中群龙无首,只需任意指派一将去上任即可。如今通往两地的道路都已经封闭,消息绝难传出,魏侯只需利用这时间差,就可以一跃成为整个秦国之主!”

  “不!是魏国!”

  杨修阴笑道:“对对,是魏国!”

  曹操拍了拍杨修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明,不禁将陈群拖下水,还助我完成复国大业,这份功劳,实在是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赏赐你了。”

  “无须多赏,只需让我杨氏恢复昔日地位即可,我杨氏四世三公,虽然我父亲位极人臣,可是却是一个虚衔,只要魏侯善待我杨家,杨氏必然会倾全力辅佐魏侯。”

  曹操笑了,没说什么,看着杨修,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奇异的光芒,转瞬即逝。他遥望战火弥漫的长安城,心中已经有了计策,当即说道:“我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我们进帐详谈。”

  “是!”杨修应了一声,跟着曹操一起重新进入大帐。

  重新回到大帐后,曹操当仁不让地开始发号施令,朗声说道:“马腾、马超父子只有几千御林军,城中其余六支兵马也在白天消亡殆尽,候选、程银、杨秋这三个反复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泡(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强攻长安城,务必在今夜拿下长安城。”

  众人都不吭声,如今被控制着人身自由,他们哪里还有心情去担心长安城中的战况,自己的死活还是一个问题呢。

  曹操扫视了一下众人,他全然当做他们是空气,下令道:“妙才!”

  夏侯渊听到后,抱拳道:“末将在!”

  “参狼羌羌王已死,但部众还在,你去蛊惑一下其部众,带领他们绕到南门,从南门攻进去,告诉这些羌人,斩杀敌军一个人,赏钱一万!”曹操朗声道。

  夏侯渊点了点头,得了命令后,当即转身而出。

  “元让!”

  夏侯惇听后,抱拳应道:“在!”

  “你去找白马羌的羌王,和他一起从北门进攻长安。马超有勇无谋,不知道守城门,这无疑给了我们一个契机,今夜必败!”

  “诺!”夏侯惇听完之后,转身离去。

  曹操接着道:“其余人,全部留守在此,半个时辰后,集中所有兵力,猛攻西门!”

  曹仁、曹洪、曹休、曹真、许褚等人同时回答道:“诺!”

  声音落下,徐庶、荀彧、刘晔、满宠出现在帐外,四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视里面的情况,知道曹操已经夺得了控制权。

  曹操走出大帐,对四个人道:“都准备好了吗?”

  刘晔首先答道:“一切准备就绪,霹雳车可以随时派上用场。”

  曹操道:“很好,辛苦你了。元直,按照计划行事吧。”

  徐庶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荀彧望了一眼大帐内众人,问道:“主公,这些人战后如何处置?”

  曹操道:“陈群堪用,其余人全部诛杀!”

  荀彧听后,急忙问道:“杨修…杨修也一起杀掉吗?”

  “此人太过jiān猾,小小年纪就如此阴毒,留之无益。”

  “可是…他毕竟是有功于主公之人,如此杀了,岂不是要寒了许多人的心?”荀彧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担忧,眼前的曹操似乎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曹操了,有点狠辣,不择手段的味道。

  满宠也急忙劝道:“主公,当此之时,若是杀了杨修,恐怕难以服众,不若留着杨修,借机拉拢马超旧部,等到日益稳定之后,再做处理不迟。”

  曹操觉得满宠说的有理,当即道:“好吧。一会儿即将拉开大战,几位还是在后面观战即可。”

  话音一落,曹操转身走了,去视察营地了。

  荀彧见曹操走后,对满宠说道:“伯宁,主公似乎变了一个人,你觉察到了吗?”

  满宠点了点头,说道:“人是会变的,主公经历了亡国之痛,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心里确实难受,主公比任何一个人对魏国都充满了希望,复国之路也是艰辛漫长的,主公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高飞所赐。希望有朝一日,主公能在这西北大地上,再次雄姿勃发的和高飞一较雌雄,那时,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文若兄,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要为主公多想想就是了。”

  刘晔听后,也说道:“文若兄,大汉早已经亡了,如今的天下,是群雄并起的天下,谁有才能,谁才是天下之主。”

  荀彧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转身要走。

  “文若兄,你去哪里?”满宠问道。

  “我去找仲德…”

  “不用去了,仲德带着新招募的一千骑兵,已经被主公派回凉州了,准备安抚整个凉州。”满宠道。

  荀彧停下脚步,问道:“那我…”

  “静观其变,有我所造霹雳车在,长安一夜之间,必然会被攻下。”刘晔信心十足的说道。

  于是,三个人一起退到了一处高岗上,带着几名护卫,站在高岗上眺望长安的夜空。

  深夜,长安城短暂的宁静过去了,战斗的序幕再次被拉开了,只是,这一次叛军的攻势尤为的猛烈,曹操指挥整个叛军,兵分三路,分别从西门、南门、北门开始强攻只有几千御林军的马腾、马超父子。

  叛军在西门首先发起了进攻,这一次,曹操不再保留实力,让许褚率领训练已久的三百名死士当先开道,曹仁、曹洪带领五百铁盾兵结成阵型紧随其后,曹休率领五百铁甲裹身的骑兵作为最后的王牌守在等候在西门外。曹操更是亲临战场指挥,完全撇开了羌人以自己这几个月秘密招募的仅有的家底进行冲锋。

  大帐那边,曹真带着士兵将所有人都堵在了大帐里,包括羌王那良。

  徐庶借用那良的命令,让羌人推动着十辆霹雳车在长安城的西门外排成一排,然后将一个个事先做好的易燃的球体放进了皮槽内,用火把点燃,然后借用霹雳车将那些火球抛进长安城内。

  “轰!轰!轰!”

  响声不断传来,一团团火球照耀了整个夜空,从城墙外面跃过城墙,跃过了瓮城,一颗颗的掉落在了长安城中的街巷里,落地时,发出了一声声巨响,火球顿时碎裂,一股股液体登时从火球中流出,洒在地上到处都是,火势也开始向四处蔓延。

  说来也奇怪,霹雳车所射进去的火球,刚好掉落在了马腾、马超等人驻守的街巷内,登时房屋、地面都被大火焚烧了起来,火势不断的向四处蔓延,越来越大,使得整个街巷不能再待人了。

  “退!快快向后撤退!”马超见状,急忙大声喝道。

  火势冲天,人马惊慌,御林军奋战了一个下午,此时又没有得到休息,当真是人困马乏,开始不断的向后撤退!

  这时,许褚带着三百死士用水浇湿了全身,在这初春的夜晚,可谓是冰冷刺骨。三百死士准备完毕之后,在许褚的一声令下,便朝火堆里冲了过去,很快便冲过了火堆,抵达了对面的空地上,而御林军早已经远远退出了差不多一百米。

  许褚等人都毫发无损,冲了过来之后,迅速散开在街巷当中。许褚更是吹响了一个口哨,哨音迅速地传到了火墙那边的城门边。

  西城门边,曹仁、曹洪早已经准备妥当,五百名手持铁盾的士兵每个人手中提着一桶水,开始向前方的道路泼水,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使得地面上的火势逐渐熄灭。

  火势一灭,曹仁、曹洪便开始向前推进,铁盾护在前方,并肩而行,步步为营。

  马超扭头对部下说道:“保护陛下从东门走,去霸陵!”

  马腾不愿意走,当即怒道:“谁敢动朕?”

  马超知道其父性格固执,当即策马来到了马腾的身边,说道:“父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是一国之君,先去霸陵,再折道去汉中…”

  “休要多言,长安帝都,必须要守住,朕要与长安共存亡!来人啊,保护太子离开这里!”马腾大叫道。

  御林军肯定是听马腾的,当即有几名校尉策马来到了身边,齐声道:“我等愿意保护太子殿下离开此地!”

  马超道:“我不走,保护父皇离开,我断后!”

  “孟起!”马腾突然拔出了腰中佩剑,将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对马超大声喊道,“为父老了,你还年轻,为父有你这个儿子已经很知足了,你走,快离开这里,不然我就自刎在你的面前!”

  马超惊诧不已,不敢妄动,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大声叫道:“父皇…”

  “你快走!迟则生变!”

  马腾以死相逼,马超深知其父性格,擦拭了一下眼泪,狠狠地咬了一下牙,当即道:“父皇保重!”

  话音一落,马超调转马头,只要了一百骑兵,便辞别了其父。

  马腾见马超走,这才放下手中长剑,心中暗暗地念道:“孟起,为父自从当了这个皇帝,就对大汉不起,为父一身罪孽,又使得长安百姓遭受此等劫难,难以偿还,恐难以立足于天地之间。好好的照顾你的弟弟妹妹,以后等你有实力了,再替为父报仇!”

  他的眼眶里,泪水滚动,他强忍住泪水夺眶而出,当即对部下的六千御林军大声喊道:“大秦的将士们,朕将带领你们将这些叛军全部诛杀,都给我打起精神,提起勇气。愿意与长安共存亡的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就走,往东门方向去,去保护你们的太子殿下,他日再来为朕复仇!”

  “为大秦国而战,为大秦国死死,我等愿意与长安共存亡!”六千御林军,尽皆马腾旧部,也是马腾这几年在凉州培养的健儿,与马腾情谊深长,都大声喊出了自己内心的心声。

  喊声震天,响彻天地,直冲入夜空当中,在空气中回荡。

  马腾紧紧绰枪,看见许褚等人逼近,而听到南、北两个方向都传来了马蹄声,知道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当即纵马tǐng枪,跃向空中,用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杀!”

  一声令下,六千御林军气势雄浑,士气高涨,势如猛虎,直接冲向了叛军当中,与之决战…

  在叛军形成包围前,马超带着一百骑兵从西门急速赶往了东门,祝公平先前的传话,让他感到自己的妻子、弟弟、妹妹等人都落在了高飞的手里。泡(如今父亲身陷重围,家人又落在了别人的手中,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是那么的孤独和无助。

  黑夜像是穿上了丧服,将人笼罩在这阴暗的空间里,马超策马奔驰,回头望了一眼西门,见那边火球仍旧不断的被抛射进来,御林军所站在的方位俨然成了打击的目标,那一带火光冲天,他隐约听到喊杀声,那悲壮的凄鸣声,不禁潸然泪下。

  扭过头,他的双眼中充满了仇恨,怒火中烧,暗暗发下誓言,此生必然要将这伙背叛他的人全部诛杀。他知道,他父亲是绝对回不来了,在他父亲选择留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结果,定然会不死不休。

  前路漫漫,却并没有目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马超十岁因诛杀董卓成名,短短五年间,更是声名赫赫,去年因为携带大军争夺中原,一时间中原风起云涌,变化莫测,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是却让天下人记住了马超的名字。

  这几年的辉煌,使得马超性格太过自大,而他本身勇猛无匹,更让他目空一切。可是今天,又一次惨遭失败,受到众人的背叛,他不明白,为什么他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却让人就这样夺走了,他自认为对那些背叛他的人不薄,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失落,彷徨,愤恨,此时交织在了他的心里,在血与火中,注定了他的命运是多舛的,先天的性格缺陷,也导致了他的失败,他只不过是吕布的一个缩影,辉煌一时,却终究要落得个一败涂地。

  马蹄声一直在耳边回荡,马超策马狂奔,很快便跑到了东门,看到长长的难民川流不息的向城外涌去,他的心里也不禁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他看到许多人的眼睛里都带着恨意,让他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受尽了烘烤,不得不让他掩面羞愧而去。

  东城门边,高飞还在指挥着百姓撤离,由于控制着了那个羌人的渠帅,所以那六千多羌人骑兵也都远远地望着。时间一久,羌人懒散的性格就暴露了出来,纷纷下马坐在地上,开始在那片空地上升起火堆,烤着自己随身携带的羊肉,倒是将他们的渠帅放在一边不顾了。

  高飞忽然听到马蹄声响起,心中一惊,极目望去,却见夜色当中马超带着一百名骑兵赶了过来,长安的百姓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路,对马超等人甚是畏惧。

  “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高飞看到这一幕,便喜笑颜开地说道。

  马超勒住了马缰,收起一枪便刺向了高飞,祝公道、祝公平距离高飞甚远,想救都无法救,同时惊呼道:“主人!”

  高飞看见马超的长枪刺来,不躲不闪,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却紧紧地盯住了马超。

  枪尖刺向了高飞的喉咙,在距离高飞喉咙还有一公分的位置突然停住,马超将出枪的力道把握的十分准确。

  祝公道、祝公平二人急忙拔出长剑,朝着马超刺了过来。

  马超当即将长枪向前推进了一公分,抵住了高飞的喉咙,对祝公道、祝公平大声喝道:“都别动,谁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祝公道、祝公平当即止住了行动,眼睛愤恨地望着马超,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遍。

  高飞一脸的平静,对祝公道、祝公平道:“你们退后,他是不会杀我的。”

  马超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你?”

  “因为,你还有些事情放不下,你有话要问我。”高飞那充满智慧的双眼,看到了马超双眸深处的疑惑和不安,缓缓地说道。

  马超怔了一下,问道:“我问你,你把我的爱妃还有我的皇弟和皇妹都怎么了?他们现在何处?”

  高飞道:“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到霸陵,应该还在去霸陵的路上。”

  “你想将他们怎么样?”马超问道。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你们就能团聚!”

  马超根本不知道,高飞并没有控制他的家人。但是,以马超的脑袋和性格,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信高飞没有控制他的家人,在他看来,是高飞控制住了他的家人来要挟他。

  “我跟你走?去那里?”马超狐疑地问道。

  “当然是回华夏国了,我可以封你做一个将军,给你兵马,让你来讨回你现在失去的一切!”

  “哈哈哈…你想让我归顺于你?休想!我可是秦国的太子!我还有四万兵马分别屯在武都和汉中,只要我振臂一呼,光复长安,扫平贼寇指日可待!”马超道。

  “哦?是吗?此去汉中关山阻隔,最快到达也要几天时间,而且叛军已经切断了和汉中的联系。叛军之中有曹操参与,我相信,他必然不会蠢到放你去汉中和武都,只要你敢去汉中,也许就会在路上把你伏击了。到时候,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马超怔了一下,他引狼入室,恨曹操无比。可是如果不是杨修、陈群和曹操勾结在一起,曹操无论如何都不会有这种反叛的实力。他笑道:“你说的不错,你现在在我手上,你是华夏国的皇帝,我挟持了你,就可以要挟你的臣子,我也来个借鸡下蛋,哈哈哈…”

  “哈哈哈…”高飞也大笑了起来。

  马超脸上一阵抽搐,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想法太过简单了,我的臣子,可不像你的臣子。你可以挟持我,但是绝对达不到那种目的。你想借鸡下蛋,只怕是万难。”

  “你…那我就杀了你,一了百了!”马超恨恨地道。

  “杀了我,你现在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再说,我死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我活着,对你才是大大的好处。”高飞笑道。

  马超寻思了半天,觉得高飞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带我去霸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俘虏了!”

  “俘虏?哈哈哈…”高飞狂笑不止。

  “你笑什么?有什么…”马超被高飞的笑声弄得心里发慌,问道。

  可是,不等马超的话问完,冰冷的剑刃便抵住了他的后心,祝公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出现在了马超的身后,双脚站在马背上,手中长剑紧握,竟然如此的神出鬼没,让马超也是一阵唏嘘。

  “别动!动一下,要了你的命!”祝公道轻声地说道,“放开我主人!”

  马超没有动,可是也没有撤枪,冷笑一声,说道:“大不了同归于尽!”

  高飞笑道:“马孟起,如果我们两个都死了,谁来帮你报仇?难道你被那么多人背弃,你就不想报仇了吗?还有,你的新婚妻子还有你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在霸陵等着你呢,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你…”马超陷入了沉思中,双眸里满含疑惑。

  高飞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拨开了抵在了他喉咙的长枪,然后退却了几步,对祝公道说道:“不得对他无礼!”

  祝公道撤去了长剑,腾空跃起,身子凌空飘落,此等轻身功夫,加上神出鬼没的本领,东汉末年第一剑客的殊名确实非同凡响。

  王越,是祝公道的曾用名,当时横行无忌,从辽东到浩瀚无垠的西部大漠,纵横天下十多载,罕逢对手。后来虽然在皇宫中因保护张让和高飞等人激斗,但是他却没有使出全力,张让的为人,他清楚,可是他自己立下的誓言也不能违背,当时认为自己没啥大作用,便求死,结果高飞没杀他,反而放了他。他自己断手以盟誓,从此后,王越将不再存于天地间。

  如今,已经过了好几年,王越虽然断了左手,但是对他来说没啥影响,化名为祝公道以后,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能够巧遇高飞,也确实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

  就在刚才,马超和高飞对话的时候,祝公道神不知鬼不觉地趁马超不注意,便到了马超的背后。

  马超对祝公道颇为忌惮,这个人,实力远在他之上,至少一旦被祝公道近身,他就很危险。

  “你不把我捆绑起来当做俘虏带回去?”马超疑惑地看着高飞,不明白高飞为什么要让祝公道放开他。

  高飞道:“得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带回去也是个麻烦。如果你想归顺我的话,到时候自然会来找我。因为,只有我,才能帮助你报仇。”

  马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高飞很伟岸,以前他不明白,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个曾经他认为的死敌,竟然会对他这么好。他将这份情默默地记在了心里,问道:“你当真没有控制住我的家人?”

  “没有。”高飞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们真的在霸陵?”马超又问道。

  “是的!”

  “我就信你一次,我现在就去霸陵,咱们后会有期!”马超在马上抱拳道。

  高飞主动让开了道路,朝马超拱手道:“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你是带着你的家人来归顺我的!”

  马超皱了一下眉,带着身后的一百骑兵,便浩浩荡荡的朝霸陵方向去了。

  “主人,你就这样放了他,他以后会不会与主人为敌?”祝公道问道。

  “呵呵,马超以后会回来找我的,只有我这里,才是他的归宿!”高飞笑了起来。

  “主人,那我们现在还待在这里吗?”祝公道问道。

  “此处已经不值得我留恋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回华夏,调兵遣将,乘机夺下潼关,以作为西征的前线阵地!”高飞道。

  (今日第三更完毕…)

  太阳刚从东山露出脸,射出道道的强烈金光,藐视那层淡雾的不堪一击。泡蔚蓝色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越发显得它的深邃无边。

  经过一夜的激战,长安城中已经停止了战斗,一座座被破坏点燃的民房还冒着尚未熄灭的火光与浓烟,狼藉遍地的尸体,堆积如山。

  鲜血几乎浸透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暗红色的泥沼四周。空气也似乎凝固不动了,只是其中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焦臭与浓重的血腥味。

  叛军的士兵正在搬运着尸体,将一具具残缺的尸体全部堆放在一起,六千具御林军的尸体堆的像一座小山,血水足可以漫过人的脚踝。

  “吧嗒…吧嗒…”

  曹操每向前走一步,脚下的战靴就搅动了一下地上的血水,发出了极为规律的响声。他的手中拎着一颗人头,脸上带着一丝欣慰,朝着长安城的西门走去,渐渐地远离了战场。

  出了城门,他看到无数羌人的尸体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数不清有多少,他也并不关心有多少,死的人再多,他也并不在乎,甚至巴不得这些羌人全部死光光。

  曹操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大帐中,所有叛军的头目都在,他部下的文武也都在,他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起,脸上挂满了笑容,却什么话都没说。

  “万岁!万岁!万岁!”曹操的部下齐声高呼道,

  叛军的头目听了心里都不好受,可是谁都没有敢说半个不字,静静地等在大帐中,看着曹操一步步逼近。

  “把马腾的人头悬挂在长安城的城门上!”曹操走到大帐边上,将手中的人头递给了侍卫后说道。

  侍卫拿了人头,应了一声,转身便走。

  曹操回到大帐内,环视了一眼众人,当即说道:“大家都一夜未睡,想必都很累了。可是,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别忘记了,高飞到现在还没抓到,只知道他逃走了,朝东逃走了。刚才有一部分负责堵截南门的羌人来报,说是他们的渠帅在昨天晚上被掳走了,六千多骑兵就那样的干坐着,足足等了一夜,我想,这必然是高飞干的,所以,现在当集结所有兵力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高飞给我挖出来!”

  “众人一夜未睡,都累了,这个时候去追,只怕早已经来不及了,何况高飞是华夏国的皇帝,他怎么可能会不带兵?说不定在路上埋伏好了,专门等我们去追,然后伏击我们呢!”羌王那良说道。

  “嗯,你说的不错。不过,高飞可是华夏国的皇帝,杀了他,就能趁机夺取中原,难道你不想去中原居住吗?”曹操笑着对那良说道,“昨夜是我不对,太过强横,以武力作为要挟。不过我那也不是为了攻取长安吗?只要你能杀了高飞,我去称霸中原,你就是这西北的皇帝,咱们兄弟,平分天下,如何?”

  那良听后,急忙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我亲自带兵去追高飞,只是,我并没有见过他,如何知道哪个人是高飞?”那良道。

  “这个好办,可让我部下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一同随你前去,他们都认识高飞,又都是一流的猛将,可助你诛杀高飞。”曹操道。

  “好!就这样定了,那我现在就去调兵!”那良见有利可图,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将曹操昨晚如何对他忘的一干二净,转身便走出了大帐,站在大帐便的许褚也并未拦他。

  曹操见那良走后,当即将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将叫到帐外,吩咐道:“此去跟随那良诛杀高飞,以及逃窜的马超,不管成败如何,那良都不能活着回来!”

  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个人对视一眼后,都心照不宣,当即点头道:“末将明白!”

  “去吧!”曹操摆手道。

  于是,五个人便离开了大帐。

  昨夜的激战,马腾带着六千御林军死战,由于上下一心,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战斗力猛涨,一时间竟然将曹操的部下杀死了大半。马腾本人也是勇不可挡,带着一千御林军的骑兵愣是将许褚、曹仁、曹洪给逼的节节后退,后来若不是曹休带着五百铁甲骑兵冲了过来,挡住了马腾的攻势,只怕许褚、曹仁、曹洪非要被马腾逼死不可。

  激战时,曹休轻敌,去攻击马腾本人,结果被马腾一枪刺中肩窝,登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被部下救走,若非救治及时,恐怕小命不保,到现在还在养伤。

  再后来,夏侯惇、夏侯渊齐攻马腾,总算压制住了马腾的锋芒,许褚、曹仁、曹洪又开始反攻,众人合力,才将马腾围住,最后被曹洪一刀斩杀,枭其首,献给了曹操。马腾死后,其部下御林军尽皆死战不降,曹操本部伤亡惨重,只得换羌人骑兵上阵,因为没有马超在,所以羌人骑兵发挥了其优势,和御林军激战半夜,这才彻底将所有御林军围困至死。

  想起昨夜残酷的战斗,曹操就有点心有余悸,因为当时他亲临前线指挥,差一点被马腾突破了防线。不过,马腾死了,最终受益的人也就是他了,他现在要为自己掌握大权扫平一切障碍,首当其冲的就是羌王那良,此人不死,羌人就会成为威胁。

  曹操回到大帐中,留下了陈群和杨修后,便让其余人跟随自己的部下去休息。说是去休息,其实就是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地解决,再编造一个谎言,说是死于战乱。

  大帐内,只剩下曹操、陈群、杨修三个人,曹操看了一眼陈群,“唰”的一声拔出了自己腰中佩戴的倚天剑,轻声问道:“司空大人,我这把家传宝剑传说杀人不见血,一剑下去,绝对不会出现半点血丝,我从未用这把剑杀过人,不知道情况是否属实,所以,我想请你试一试,不知道司空大人意下如何?”

  陈群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登时就知道曹操要做什么,当即道:“我死不足惜,只是家中老父还需要有人照料,我闻圣人之君不毁人家室,希望曹大人能够善待家父,长文就是在九泉之下,也已经很满足了。”

  “哈哈哈…司空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以司空大人之高才,我怎么舍得杀司空大人?何况,没有司空大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反叛联盟,我感激司空大人还来不及呢。”曹操边说边走,走到了陈群的面前,将手中的倚天剑交给了陈群,说道:“我请你试试这剑,并非是用你试剑。”

  陈群没有接那倚天剑,他知道曹操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自己接剑,曹操肯定会将自己斩杀。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手无缚鸡之力,这剑看似笨重,恐怕我无法拿起。”

  他说的一点都不假,陈群虽然是个儒生,但是六艺不全,射箭都不行,更别说是击剑了。就连他的骑术也是很蹩脚,一般情况下,他都坐轿,不骑马。即使骑马,周围也需要有人护卫着,否则他还真不敢骑,害怕从马背上跌下来。

  杨修在一旁看的仔细,他知道这是曹操这是在试探陈群,也知道陈群必然有办法避过,所以什么都没有帮,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曹操听后,呵呵笑道:“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让别人试。对了司空大人,现在虽然夺取了长安,但是长安也已经满是疮痍,马超尚在潜逃,万一逃入汉中,必然会成为大患。请问司空大人,可有什么破汉中之敌的计策吗?”

  “杨德祖不是已经让人去假传圣旨了吗?”陈群道。

  “嗯,可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武都、汉中二地,以汉中最为紧要,汉中地处益州和关中的交界处,当年张鲁从张修手中接过五斗米道,渐渐地将汉中据为己有,自封汉中太守,并且称侯、称王。后来是马超带兵攻下了汉中,收服其部众,将汉中划入秦国版图。当年张鲁等人都是酒囊饭袋,占尽地利优势还能被攻下,实在不足为虑。只是,索绪这个人是凉州上士,文武双全,敦煌索氏名冠凉州,索绪更是索氏中的佼佼者,虽然之前对马超略有不服,但是后来也渐渐倾心。如果马超事事都听索绪的话,只怕中原大战也不至于会一败涂地。要想夺取汉中,必须先收服索绪。”陈群缓缓地道。

  “那该如何收服此人?”曹操也曾经见过索绪这个人,索绪给他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曾经听说索绪几次三番劝说马超被拒的事情,深感索绪是个行军打仗的人才,所以也有心想收服此人,这才问道。

  “杀人诛心!”陈群想了半天,才说出了这四个字。

  “杀人诛心?”曹操狐疑地道。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索绪是员良将,然要让他归附,必须要让他从内心里归附,否则,他宁可死,也不会投降。”

  “那以你之见,当如何是好?”曹操问道。

  “索绪一族,尽皆在敦煌,虽然杨德祖已经假传圣旨去征召张绣、索绪二人,但我料索绪必然不会受此迷惑,张绣会来,索绪就不一定会来。相反,此人心思缜密,就是一头狼,只要闻到一点血腥味,就会循着血腥味追过来。以我猜测,索绪已经带着兵马在来长安的路上了。”陈群道。

  曹操皱起了眉头,叛军已经在这里激战了一个昼夜,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如果这时索绪带着驻守汉中的两万人直接扑上来,他很难抵挡。汉中、武都两地,都是用来抵御蜀汉的精锐之师,战斗力甚至比御林军还要强。

  他担心地问道:“那良带着两万羌骑去追高飞了,这个时候如果索绪突然杀到,只怕难以抵挡,司空大人,你对索绪十分的了解,可有什么办法吗?”

  “我愿意亲自去面见索绪,说起来降。”陈群道。

  “此话当真?”曹操的眼中迸发出来了一丝喜悦。

  陈群道:“请相信我,我陈氏一族尽皆在长安城内,如果我真的想借助索绪予以反击的话,我陈氏一族将不复存在,魏侯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操知道,陈群有长者之风,以维护家族利益为主要,必然不会公然反对他。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误会我了,此战过后,长安的恢复问题上,还是需要你们的协助,我曹操对于秦国百姓来说,不过是客居于此,许多事情还需仰仗两位。”

  陈群心里很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曹操已经完全凌驾于他的头上了。只是经过这件事,也让他看清了一个人的本质,在他心里,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从此以后,和杨修断绝一切关系。

  他向着曹操抱了一下拳,当即说道:“魏侯,那我这就启程了。”

  曹操道:“我让曹真与你一同随行…”

  “不用了,我一个人足矣。”

  话音一落,陈群转身就走。

  杨修急忙追了出去,叫道:“长文…长文…”

  陈群停下脚步,冷冷地问道:“不知道河南侯有何要事?”

  杨修听陈群话音冷漠,便道:“长文,你怎么…”

  “我还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辞。”陈群一说完拔腿便走。

  杨修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他已经知道陈群为何会这样了。他看着陈群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长文,你别怪我,我这也是为了整个杨氏家族…”

  曹操在大帐门口站着,看着陈群远去,杨修站在外面,这两个人在他心里,他相较之下比较喜欢陈群,而杨修的聪明,有点过头了,碍于现在的形势,他才没有杀杨修。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将杨修视为了一个待死之人,只是早晚的问题。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等二百余人一起护送着百姓前往霸陵,由于百姓的步伐较慢,对于高飞来说,他必须尽快离开秦国境内,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只要他在秦国境内一天,他就多一份危险。

  天色大亮后,高飞骑在一匹战马上,正在急速的赶路,身边祝公道、祝公平护卫,身后二百余骑随行。这些马匹,无疑都要感谢那名羌人的渠帅,如果不是他,高飞等人就得用脚走路。所以,为了答谢那名不知道姓名的羌人渠帅,高飞好心地将他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丢在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里。

  难民潮十分的庞大,单单长安城内,就有近十万百姓,骑在两万多人死在了城中的混战当中,余下的人都向着霸陵方向赶。通往霸陵的大路上,难民排成了长长的人龙,行走十分的缓慢,有的人走不动了,就坐在路边歇息,有一些人干脆趁机脱离了大部队,走小路去乡下投靠亲友。

  比及巳时的时候,那良率领着两万羌骑从后面追了上来,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五个人紧紧跟随在那良的身后。

  那良看到前面的难民堵住了道路,杀心大起,当即叫嚣道:“全都给我听着,凡是挡路的,全部予以诛杀,一个不留,抢到的财物,尽归自己所有…”

  “羌王!”曹仁急忙叫了起来,打算了那良的话,“此事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以的?”那良野性难训,毕竟不是汉人,看见这些长安的民众都携带着财物,登时起了歪心。

  “这些都是从长安城里逃出来的民众,是普通的老百姓,我们不能这样对待。”曹仁道。

  “我说可以就可以,不杀了他们我们怎么追的上高飞?”那良叫嚣道。

  “羌王!只需让他们让出道路即可,他们都很畏惧伟大的羌王,见到羌王来到,必然会主动退到两边的,这件事交给我来做,如同他们给我们让出一条道路来,还请羌王手下不要任意杀戮!”曹仁道。

  “好!”那良点了点头。

  曹仁当即对许褚道:“仲康,你去前面喊话,让他们让开一条道路,不然的话,统统得死!”

  许褚“诺”了一声,当即策马向前,深吸一口气,大声地喊道:“前面的人都给我听着,迅速让开一条道路,全部退到道路的两边,不然的话,你们统统得死!”

  百姓们本来见到羌骑来了,都慌不择路的,一时间混乱不堪,如今许褚一声巨吼之后,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从宽阔的大路上向两边逃窜。百姓们像是得了瘟疫一样,速度传播的非常快,后面的人传向前面的,不多时,拥堵不堪的道路登时变得空无一人,刚好可以让大批骑兵队伍通过。

  曹仁看后,心中甚是满意,这些百姓,都是无辜的,有了徐州的前车之鉴,曹仁又怎么敢让羌王在这里任意杀戮呢,如果关中变成了第二个徐州,那他们复国还有什么意义?

  那良见众人散开之后,虽然心中很不爽,但是前面已经答应过曹仁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吩咐手下不要任意杀戮,甚至连财物都不准抢。

  骑兵队伍滚滚向前追去,那良一马当先,其余人紧随其后,卷起的灰尘遮天蔽日,万马奔腾的气势甚是雄浑,一路向前追去。

  高飞、祝公道、祝公平等人还夹在难民当中艰难的行走着,快到霸陵的时候,看见霸陵的路上设下一个路障,一个人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道路两边指挥百姓从路障中间继续向前走,身边还有几十个部下。

  他看到那人时,眼前一亮,当即狐疑道:“卞喜怎么来到这里了?”

  卞喜正在指挥百姓撤离,忽然看见高飞等人回来了,当即让部下开始照顾百姓撤离,他则迎向了高飞。

  两下相见,卞喜当即跪地道:“臣卞喜护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高飞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所以这些跟随着他的二百多人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走,光这次护驾的功劳,回到华夏国也必然会得到不少赏赐。他看了一眼前面的路障,便问道:“你起来说话。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来到秦国?”

  卞喜站了起来,当即道:“启禀皇上,太尉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让臣率领斥候队伍前来保护皇上。臣等走到霸陵时,正好遇到了难民潮,向西走不通,便在此设立一个路障,疏通混乱的百姓。”

  “你来的正好,即可让你的部下传令给徐晃,让他率军猛攻潼关,这个时候不攻占潼关,更待何时。”高飞欢喜地道。

  卞喜道:“徐将军已经在攻打潼关了,只是潼关地势险要,绝难攻占,而且这几日又连续增兵,徐将军连续攻打三日,尽皆无功而返,臣是从小路带着一批人翻山越岭才来到这里的。”

  “徐晃已经攻打潼关了?谁的命令?”

  “枢密院在蓟城,距离弘农路途遥远,消息来回传递也需要好几天,我想,应该是他自己的意思。”卞喜道。

  “这个徐晃,真是我肚子里得蛔虫,怪不得我从长安一路走来,没有见过一兵一卒,敢情都被他给吸引到潼关那边了。做的好!即使攻不下,却也给我回国扫清了道路…”

  正说话间,后面传来了一阵恐慌的叫喊声:“羌人来了…羌人来了…快跑啊…”

  紧接着,万马奔腾,大地为之颤抖。

  高飞扭头望去,但见笔直的大路上沙尘滚滚,一伙羌骑从沙尘中驶出,那沙尘更是一眼望不到边。

  “启禀皇上,羌王那良,率领两万羌骑穷追而来!”一个斥候突然气喘喘嘘嘘地跑了过来,禀告道。

  卞喜当即笑道:“来的正好。皇上,请速速退到路障后面,这伙追兵,交给臣来对付。”

  “你…你怎么能对付的了这两万骑兵?”高飞十分的惊诧,他知道卞喜并不是那种冲锋陷阵的人,更加不会主动提出来去迎战,他是属于黑夜中的天使,神出鬼没的,刺探情报偷盗金银还可以,让他去打仗,还是放在第一线,太为难他了。

  “皇上尽管放心,臣从蓟城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秘密武器,保证这些人不敢再追我们。”卞喜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道。

  “秘密武器?”高飞狐疑地问道,“什么秘密武器?”

  卞喜道:“皇上先走,容臣退却了雄兵,再慢慢禀告。)”

  高飞见卞喜自信满满的,便道:“不可硬拼。”

  “臣明白!”

  于是,高飞便带着祝公道、祝公平等人离开了此地,一路向霸陵赶了过去。

  此时,逃亡的百姓见到羌人来了,都四散逃窜,整条道路上已经没有人成为了羌人的阻碍。

  卞喜急忙让人将路障封死,带着几十个人堵在了那里。

  羌王那良眼看已经追上高飞,却凭空出来了一个路障,鹿角、拒马重重叠嶂,确实是骑兵的克星,不得不先行勒住了马匹。

  后面的骑兵也都跟着勒住了马匹,都停了下来,排成了长长的一排。

  “是卞喜?”许褚看到领头的人是卞喜,便登时叫了出来。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看着卞喜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愤怒,恨不得将卞喜碎尸万段。

  卞喜站在路障的后面,遥见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在,便哈哈笑了,拱手道:“许久不见,不知道五位将军安好?不知道我那小外甥也可安好?”

  许褚恨得咬牙切齿,当即怒道:“你休要胡言,今日我正好拿你人头回去!”

  话音一落,许褚第一个冲了出去,手中古月刀挥舞着,大声喊叫着。

  卞喜一动不动,看到许褚冲了过来,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他见许褚逼近,不慌不忙地从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只有鹌鹑蛋那么大的东西,直接向着许褚扔了过去。

  许褚见一个黑色的物体朝自己飞了过来,以为是暗器,当即用古月刀格挡,哪知道古月刀刚一碰到那黑色的鹌鹑蛋,“轰”的一声响,那黑色的鹌鹑蛋就像是天雷一样,直接炸开了,紧接着一团黑色恶毒烟雾冒起,而许褚座下战马受到惊吓,直接将许褚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感到脸上一阵辣的疼。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见到之后,都是一惊,心想那是什么暗器,竟然能让许褚从马背上跌下来。众人还来不及细想,见许褚从地上便爬了起来,脸上一阵黑黝黝的,脸上像是涂抹了很多的锅底灰一样,只有两只眼睛在冒着精光。

  许褚的脸上一阵抽搐,望着那边的卞喜,心中恨意绵绵,可是耳朵里却是一阵嗡响,被刚才那一阵巨响弄得到现在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而且,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炭火烫到了一样。

  只片刻功夫,许褚便忍不住了,连忙用袖子去抚摸自己的脸庞,哪知道刚一碰到脸,脸部就更加的生疼,使得他不敢用手直接碰触,苦的他大喊大叫了起来:“哇…好烫…好疼…好难受…”

  作为魏国昔日的国舅,卞喜对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这几位名将都很了解,见许褚哇哇乱叫,便笑道:“许褚,再给你来几个尝尝!”

  说罢,卞喜便又向着许褚身边掷出了几个黑色的鹌鹑蛋。

  许褚知道了那黑色鹌鹑蛋的威力,不敢直接碰触,当即开始躲闪,那黑色的鹌鹑蛋一经落地,便是一阵轰鸣,地上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洼,泥土被掀的翻向了空中。

  “轰!轰!轰!轰!”

  一脸四声巨响,许褚为了躲闪那黑色的鹌鹑蛋,就像在跳舞一样,手舞足蹈的,煞是好看,而且他躲过去的地面,都是一片炭黑,地上也留下了一个个不规则的坑洞。

  “许褚,知道我的厉害了吗?我劝你们还是退去,否则我就不手下留情了!”说着,卞喜将手一招,十几个人推出来了一个巨大的弹弓,皮槽内放着一个足有西瓜那么大的黑色椭圆物体,对准了许褚,等待命令。

  许褚看到之后,心想一个鹌鹑蛋大小的东西就能在地上留下一个坑洞,大的像西瓜一样的东西肯定更加厉害,他不禁心生畏惧,朝后退去,跑到了夏侯惇等人的身边,说道:“还是国舅厉害,我难以抵挡…”

  “什么国舅,他只不过是在利用卞夫人!”曹仁叫嚣道,“仲康,那黑色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发出打雷的声音,你的脸有什么感觉?”

  “疼…胀…辣的,还不能用手砰,真的很难受…”许褚回答道。

  羌王那良听到之后,当即说道:“管他什么烂东西,定然是中原人的障眼法,他们就那么几个人,凭什么抵挡住我的两万大军?冲!冲过去,我就不信这个邪!”

  话音一落,那良登时向前冲去,单枪匹马地朝着卞喜冲了过去。

  卞喜见状,冷笑了一声,抬起手向下猛地一放,路障后面巨大的弹弓就开始弹射出一颗犹如西瓜那么大的黑色物体,直接朝羌王那良飞去。

  “雕虫小技!”那良看到许褚吃亏了,不过,在他看来,那是因为许褚兵器太短,他现在手握长枪,应该可以将那东西拨开。

  带着这个心思,那良手起一枪,便刺向了那个黑色的物体,结果长枪穿透了那个黑色的物体,那黑色的物体登时碎裂开来,露出了翻着白花的果肉,竟然是一个大冬瓜!

  那良“哈哈”笑了一声,放松了警惕,当即喊道:“全部跟我冲过去。”

  话音一落,那良身后所有的人都向前策马狂奔,包括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人,都一个个面露杀气,凶神恶煞的。

  卞喜看到后,嘴角上露出一丝笑容,手急忙一抬,身后的部下当即重新发射出了一枚黑色的巨大物体,朝着那良飞了过去。

  那良还是用长枪去刺那黑色的物体,脸上也带着一丝蔑视。哪知道,这一次长枪刚碰到那黑色的物体,便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响。

  响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也向四周扩散,惊得那良身后的骑兵个个都人仰马翻,座下战马开始四处乱窜,而那良连同他的座下战马,都被弄得四分五裂,鲜血落了一地,肠子、内脏、头颅都散了一地,白色的脑浆,红色的血液,黑色的粉末,混杂在一起,让人看后几欲作呕。

  “死…死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个人骑术精湛,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座下战马,可是回头望见那良整个人被弄得四分五裂,登时傻眼了,那黑色的球体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竟然如此的惊人。

  不光他们,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唏嘘不已,一个黑色的球体飞来,那良连人带马都变的血肉模糊,这是何等惊人和残酷的杀人方式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卞喜看到了对面众人的表情,当即笑道:“怎么样?威力如何?如果你们不怕死的话,都可以上来尝尝。我这里还有许多呢?”

  说着,身后的人纷纷架起了巨大的弹弓,将西瓜那么大的黑色物体放在了皮槽内,随时准备向人发射。

  夏侯惇惊诧地问道:“卞喜!你那是什么武器?”

  “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叫天雷弹,是引天雷用的,只要这东西一碰到你们,就会引动天雷,直接将你们劈成无数半。”

  “天雷弹…”夏侯惇看到这惊人的威力,心里咯噔了一下,扭头对夏侯渊、曹仁、曹洪说道:“事已至此,追至不易,不如回去向主公禀告,”

  夏侯渊点了点头,说道:“主公让我们做的事情已经做了,也该回去了。”

  “可是高飞在逃,如果不抓住他,必然会成为后患。”曹洪道。

  曹仁指着身后不安的羌人骑兵,说道:“你看看他们,早已经被吓的丢了魂,哪里还有战心?前路漫漫,不如知难而退。”

  许褚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急忙道:“退,这武器太厉害了!”

  不等他们商量好,便听见“嗖!嗖!嗖”的三声破空音,三个天雷弹便凭空而落,而且在三个大天雷弹的间隙中,还有无数的小天雷弹,正朝着他们落下来。

  不多时,噼里啪啦轰的声音不断想起,羌人的骑兵登时有几十个人被这天雷弹弄得身体四分五裂,血流成河。那天雷弹,完全是灭杀性的武器,因为在羌人骑兵中死了一片,地上也有些许坑洞。

  “撤!快撤!”曹仁当机立断,调转马头,大声喊道。

  呼啦一声,叛军的追兵尽皆撤去,一个不留。

  卞喜见后,急忙带着人去追高飞,将剩余的那些天雷弹给带走。

  高飞并未走远,而是躲在树林中观看,看到卞喜唬退了追兵,这从树林中出来,一脸笑意地说道:“卞喜,把你的天雷弹拿来我瞧瞧。”

  卞喜见高飞未走,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了小的天雷弹,递到了高飞的手中,说道:“陛下,大的太危险,小的威力稍弱些,适合玩耍!”

  高飞拿过天雷弹之后,先是闻了闻,其中夹杂着一股火药味,当即可以肯定这天雷弹就是用火药制成的。他喜悦地问道:“你这玩意,哪里弄来的?”

  卞喜道:“是从左道长手上弄来的。”

  “左慈?他能做出这些东西来?真是一个奇迹啊!”高飞既惊叹又赞赏。

  卞喜急忙解释道:“前些日子,左道长在道观炼丹,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见‘轰’的一声响,整个炼丹炉就像西瓜熟透了一眼,自动炸开了。而他所在的炼丹房也被那一声巨响给弄塌了,他本人也因此受了重伤,幸亏有张神医、华神医同时施救,这才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毛老道,玩大发了,居然能炼出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兴奋了!”高飞嘿嘿笑道,“你接着望下说。”

  于是,卞喜边走边说,将这天雷弹的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

  原来,左慈炼丹产生爆炸的事情,在蓟城引起了轰动,左慈的道观都被炸的不成样子,所幸的是,整个道观就左慈一个人,周围也没啥居民,所以并未伤及无辜。可是左慈的就惨了,被炸的断了一条胳膊,如果不是张仲景、华佗同时在蓟城,只怕这老道就一命呜呼了。

  说来也巧,这爆炸产生的巨大威力,倒是让贾诩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地方。他当即便派人去清理爆炸现场时,发现了一片遗留下来的炼丹用的材料,他让人将这些材料全部搬到城外的空地上,亲自去访问左慈,询问了一些具体的情况,这才知道左慈朝炼丹炉中投放了几种材料时引起了爆炸。

  贾诩当即匠人们按照左慈说的计量去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配成了现在的黑色小圆球,在经过多次试验后,这才有了现在的天雷弹。

  雷首山的事情,让贾诩看到了一丝潜在的危机,所以便派遣卞喜带上刚刚研制成功的天雷弹,去秦国保护高飞。

  高飞听完卞喜讲完的林林种种后,将手里的天雷弹细细地把玩了一下,然后用力向远处扔了过去。

  天雷弹在空中飞舞,直接撞上了一棵树,但听见一声“砰”的响声,一团黑色的粉尘四处散开,像是一团黑雾。

  黑雾散尽,树上留下了一个跟鹌鹑蛋那么小的坑洞,树上也是一团黑色,高飞闻到了一股轻微的火药味。他看到这威力小的跟屁一样,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了可惜了…”

  “皇上,什么可惜了?”卞喜急忙问道。

  “这威力太小了,跟我想象的差了好远好远。”高飞道。

  卞喜道:“皇上,这东西越大越有威力,刚才皇上也应该看见了,一个西瓜那大的东西,就把那个叫嚣的羌王给炸的四分五裂了,要是堆成一座山那么大,那威力该有多惊人啊…”

  祝公道、祝公平等人脸上一阵惊愕,都暗暗地想道:“这玩意要是拿来对付我的话,漫天挥洒的都是这玩意,就算我的功夫再高,也绝难抵挡,这玩意儿,实在太可怕了!”

  两个人不敢多想,一想到这里,背脊上都一阵阴冷。

  高飞笑了笑,虽然这天雷弹已经初步具备火药的威力,但是绝对不能和黑火药相提并论,火药的发展,是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且也是需要长时间的摸索的。

  他虽然是个现代人,对火药不陌生,可是也不熟悉。由于国家对这一块控制的相对严格,他除了小时候玩玩鞭炮外,还能懂得什么东西?配置?他连配置火药需要几种原料都不知道,再说,他也不是搞化工的,这玩意也不会发明。

  在他的印象中,那子弹、炮弹、导弹什么的,对于他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他除了小时候玩过玩具枪,摔点摔炮,放点鞭炮外,其他的就没见过了。再说,老人们不会让孩子随意玩鞭炮的,有危险性,虽然不是黑火药,可也能伤人。

  如今看到这天雷弹,虽然有点欣慰,但是距离真正的火药武器,还差太远。他挥了挥手,权当是一种资本,以后回到蓟城,要加大力度研制火药,非要搞出正规的火药不可。这样一来,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他掌握了先进的东西,就等于掌握了主动权。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不争的事实。

  一路回到霸陵,霸陵城外难民随处可见,一双双干巴巴的眼睛望着从大路上行走过去的高飞,那渴望的眼神,任谁看了都会生出同情之心。

  高飞骑在马背上,看到霸陵城的城门紧闭,城墙上站着些许秦国的士兵,“秦”字大旗更是迎风飘展,却将从长安城逃难而来的难民拒之门外。

  数万百姓昨夜逃离长安,长途跋涉后来到了霸陵,此时是又累又饿,因为走得匆忙,谁也没有带上几口干粮。其中还不乏一些富户,但是富绅们也是一身的疲惫,让奴仆拿着钱去买粮食,可是谁有粮食会在这个时候卖出去?一块金子,还不如一口馍,吃了还能活命,要金子能吃啊?

  城门口一片混乱,许多暴戾的百姓开始聚集在城门口敲打着城门,不停地大骂着,央求着打开城门进去哪怕喝一口水也好啊。

  可是,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动都不动,听得烦了,甚至用箭矢射下来进行恐吓,逼退了敲砸城门的暴民。

  众怒难犯,不一会儿,暴民们心中难以平复,纷纷从地上捡起小石子什么的向城墙上扔去,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将城墙上的士兵弄得不敢再露头。可是,城门已经是关闭着。

  霸陵是个小城,只有东、西两个城门,因霸陵靠近灞河,因此得名。霸陵是大汉皇帝的陵墓所在,霸陵城也是为守陵士兵所修建的,平时只有一千人左右,专门负责看守历代皇帝陵墓。

  霸陵依山而建,不复起坟,即依山凿挖墓室,无封土可寻。据记载,霸陵在白鹿原原头的断崖上凿洞为玄宫,内部以石砌筑,并有排水系统,墓门、墓道、墓室以石片垒砌,工程十分浩大。但估计,后来排水系统被沙石堵塞,以致墓门后来被水冲开,墓室结构遭到破坏。霸陵最迟在西晋即遭盗掘,并在当时发现了大量的陪葬品。

  霸陵城在霸陵所在的山下,说是城,有点太过牵强,充其量算是一个军事要塞,由于霸陵是皇家园陵,所以方圆几十里内不允许有百姓居住。霸陵是当塞其道,要想去东边,必须要经过霸陵,所以逃难的百姓滞留在此,对于守兵不开城门的事情甚为愤慨。

  高飞看到这一幕后,翻身下马,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百姓,但见西南方向停靠着几辆马车,正是刘宇和他的家人。他急忙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也在外面?”

  刘宇叹了一口气,说道:“别提了,我本来跟着马岱进了城,谁知道今天早上马超回来了,知道我们是和唐公一起的,直接将我们赶了出来,紧闭城门,不许任何百姓进入。”

  高飞恨恨地道:“这个马超!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没看见司马懿,便问道:“马一呢?”

  刘宇道:“哦,他进城了,说是要去劝说马超放百姓过去,我阻拦了他,他不听,愣是只身一人进入了霸陵城。”

  “他进霸陵城里了?只身一人?”高飞诧异地道。

  “嗯。”

  高飞急忙扭头,大声喊道:“卞喜!”

  “臣在!”

  “即刻把你带来的所有天雷弹集中在一起,放到城门口,炸开城门!”高飞当机立断,大声地喊道。

  卞喜“诺”了一声,二话不说,登时集中所有的天雷弹,刚准备带到城门口时,却见城门居然缓缓地打开了,一个个头不高的小孩从门缝里走了出来,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刚一出来,城门就被关闭了。

  “仲达!”高飞看见司马懿出来了,登时喊了出来,快步向着司马懿跑了过去。

  司马懿见到高飞时,也三步并作两步的一阵小跑,这才赶到高飞的身边,笑着说道:“师父,您来了!”

  高飞一把拽住了司马懿,担心地道:“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省心?你一个小屁孩,跑进去干啥?那马超没杀了你,算是够仁慈的了!”

  “师父,我不是小屁孩,请别总拿我当孩子看待。再说,马超为什么要杀我?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嗯?”高飞一阵狐疑,问道,“怎么一回事?”

  司马懿嘿嘿笑了笑,用手在鼻梁下面抹了一下,卖起了关子,说道:“师父,你就等着看吧,一会儿,马超会主动把城门打开的!”

  “你到底进城干什么去了?”

  “师父我…”

  城门再次打开,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被城门那边所吸引了,马超一马当先,身后跟着马岱和一百精骑,目光犀利地扫视了一下所有人,当看到高飞和司马懿站在一起的时候,眼神中反而多了几许温存。

  “父老乡亲们!我马超对你们不起,作为你们的太子,却让你们经受这样的磨难,我是一个罪人。现在,我敞开城门,你们可以放心的到城内歇息、吃喝,吃饱喝足之后,就尽快去投亲吧!”马超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骑在马背上,朗声说道。

  高飞看到这一幕,不禁怔了一下,失声道:“马超…怎么变了?”

  马超的话虽然说了出来,可是长安百姓谁不知道马超是个暴戾的太子,虽然说不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形象,可在长安百姓的心里,却能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听完马超的话音之后,那些百姓都尽皆向后退了退,却并未有人敢上前。

  “司马懿果然说的没错,在长安百姓的心中,我果然不是一个好形象…”马超叹了一口气,调转了马头,什么都没说,带着马岱和一百名精骑便向城中驶去。

  “全军撤退!”马岱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银枪举过头顶,高声叫喊道。

  急促的脚步声不断的从城中传了出来,原本负责守城的一千名士兵都尽皆集结在了一起,跟着马超、马岱缓缓从东门离开了霸陵城,护卫着中间的四辆马车从东门向南一拐,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马超骑着白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紧紧地皱着眉头,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来了一个念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四辆马车。

  马车上分别拉着不同的人,第一辆车上拉着的是马超的妻子太子妃杨婉,第二辆车上分别拉着马超的两个幼弟马铁、马休,第三辆车上拉着的则是秦国的皇后、马超的生母,以及他最小的妹妹马云璐。而最后一辆车上拉着的则是身受重伤的王双。

  回过头,马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马岱说道:“伯瞻,我给你一百精骑,你带着他们赶赴潼关,将潼关所有的兵将全部带到蓝田,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一起去汉中。”

  “太子,潼关乃八百里秦川的东大门,一旦撤去所有兵将,那华夏国的军队岂不是要进来了?”马岱道。

  马超道:“我就是要引华夏国的军队进来,潼关易守难攻,华夏国大将徐晃久攻数日不下,可是现在我们需要华夏国的帮助,一旦华夏国的兵马占领了潼关,就会危机长安,那么曹操、陈群、杨修等叛军就会意识到危险,必然会去争夺潼关,我们才得以安全的去汉中,整顿兵马,休整月余,再和张绣一起攻打长安,杀他个回马枪。”

  马岱听后,心中一喜,夸赞道:“太子殿下果然聪明,臣弟明白,臣弟这就去潼关,命令所有兵将撤退与华夏国暂时歇兵休战。”

  马超点了点头,说道:“快去快回,我们在蓝田等你!”

  “诺!”马岱接受了命令,当即领了马超拨付的一百精骑,调转了马超,朝潼关方向而去。

  霸陵城突然空无一人了,而且东、西两个大门都打开了,这让被堵在霸陵城西门外的所有人都一阵心神不宁。

  高飞见到马超主动撤出了霸陵城,想起司马懿曾经进去过劝说马超,也许是司马懿,便问道:“你去劝说马超的时候,到底跟马超说了什么?竟然能够让马超主动撤出霸陵城?”

  司马懿道:“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只是给马超说了一下天下大势,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并且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什么明路?”高飞急忙追问道。

  “就是教他如何借力打力,曹操等人反叛了他,致使长安大乱,他心里肯定有怨气。但是大势已去,也无可奈何。他一心想去汉中,其实以曹操的雄才大略,必然能猜得出马超的行踪,提前在半路设伏。他既然要去,那我也强求不来,不让他吃点亏,他嚣张的气焰是不能被浇灭的。我告诉马超,师父是对付曹操的最佳人选,如今徐晃将军在攻打潼关,而曹操也肯定会派追兵过来,如果他能将徐晃的兵马放进秦川,那么他就可以置身事外,坐山观虎斗,看着华夏国的兵马和曹操的叛军打,然后他就明白了。”

  高飞听完之后,突然笑道:“你小子人小鬼大,马超非被你骗死不可。不过,你做的倒是正合我意,让马超吃点亏,他的嚣张气焰才能磨灭一点,如果现在他归顺我的话,我还真难以驾驭他。”

  司马懿嘿嘿笑道:“我是师父肚子里的蛔虫,师父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所以就去劝说马超了。何况我对他构不成威胁,他杀了我也没啥用,所以才能安全回来,嘿嘿嘿…”

  高飞的脸上收敛了笑容,听到司马懿说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司马懿都一清二楚的时候,他的脸色已经是铁青了,心中暗想道:“小小年纪便能猜透我的心思,长大了,那还得了?不知道在我的教导下,司马懿会不会再生逆鳞?”

  “师父…你怎么了?”司马懿其实也只是随口一说,和高飞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他却不知道,正是因为这个玩笑话,他未来的人生,将被牢牢地掌控在他人的手中。

  “哦…没什么。”高飞听到司马懿的喊话,便随口应了一声,扭头对卞喜道:“先行入城打探情况…”

  “我去!”祝公平脚下生风,应了一声,一溜烟的功夫便已经在人群中穿梭走了,很快就进了城。

  卞喜看后,啧啧地道:“此等功夫,真是上乘,我虽然能飞檐走壁,却也未及啊。皇上,这个人堪用,是当斥候的料!”

  高飞听后,差点笑喷了,说道:“免了!我估计他也不会去当斥候。”

  祝公道看了一眼卞喜,见卞喜年纪比自己要小,而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高飞在话语间似乎对卞喜喜爱有加。他凑近卞喜,说道:“卞老弟,听说你轻身功夫卓绝,堪称一绝,不知道可否…”

  “不了,雕虫小技,班门弄斧而已,不足以和祝兄相提并论。”

  说话间,祝公平便从城门回来,出现在了城墙上,对着城下的难民说道:“城中已经空无一人,大家可以安心的进城休息。”

  百姓们听到这话,都纷纷争先恐后的入城,本来静谧异常的城门边,此时却乱的像一锅粥。人挤人,人推人,城门就那么大,可是人却很多,挤慢了都怕进不了城,反而将整个城门都堵死在了那里。

  高飞见到,急忙带领部下去整顿队形,让百姓排队进入,可是城门口的局面已经失控,许多人挤在城门前,致使道路阻隔,无法通行。

  卞喜见状,当即纵身跃起,以极其高超的轻身功夫在人山人海的头顶上用脚尖轻轻那么一点,便又飞出了很远,连续数次过后,整个人便来到了城门边,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么功夫,整个人就像是有一个吸盘一样,吸附在了城墙上,像是一只灵活的壁虎,爬到了“霸陵城”这三个大字的上面,然后脚尖才有了蹬踩的空间,整个人便立在了那里。

  “都给我听着!”卞喜当即大声喊道,说着便又掏出了一颗天雷弹,随便朝空地上一扔,便有一声巨响,登时吓得百姓惊为天人,“这是天雷弹,一旦落到人的身上,就会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你们现在都给我排好队,有秩序的进入城内,一会儿叛军来了,谁也别想进!要是不听话的,我就用天雷弹丢在他的身上!”

  卞喜的喊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百姓们开始自觉排队,生怕死于非命。

  不一会儿,百姓们就开始有秩序的入城了。

  祝公道看到卞喜露了这么一手后,便对高飞说道:“主人,卞喜此人,确实不简单。”

  高飞笑道:“卞喜跟随我多年,有他在,斥候们才像个样子,而且情报、消息也十分的灵通。”

  祝公道见高飞对卞喜十分的赞许,不禁替卞喜感到了一股子殊荣。他心想,连卞喜这样的人就能成为他的心腹爱将,那我就一定能。

  百姓进入到一半时,高飞等人也开始朝城中进。

  好不容易进了城,忽然西边的官道上再次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都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叛军来了…叛军来了…”司马懿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外面,看到浩浩荡荡的骑兵奔驰而来,当即大声喊了起来。

  此声一出,本来还有秩序的百姓队伍,此时再次混乱,争先恐后的入城,生怕自己进城晚了,会成为叛军的刀下亡魂。

  于是,踩踏事件再说难免,场面一度失控。

  高飞迅速命人戒备,但是城门已经无法关上了,只能登上城楼,让人去看城中有什么武器库没,去取一些弓箭来。

  高飞迅速地登上了城楼,远远望去,尘土飞扬,为首一人胯下骑着绝影马,手中持着一杆有一丈八长的槊,目光犀利,脸色阴沉,正是曹操。

  “大家快点进城,都别慌,排好队,不然谁也进不了!”高飞急忙向城下的百姓喊道。

  可是,城下的百姓已经慌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听高飞的话语,乱上加乱,踩死不少人。

  曹操带着骑兵浩浩荡荡而来,身后是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再后面则是许许多多的羌人骑兵,跟着他一起冲了过来。

  他看到百姓堵在了城门口,城门还没有关,当下大喜,大声喝道:“放箭!”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成百上千的箭矢从天而将,密集地射向了霸陵城门边挤的水泄不通的长安逃亡百姓。

  一通箭矢落下,一片百姓当场丧命,还有一些背上插着箭矢的百姓更是惨叫连连,痛苦的呻吟声顿时成为了这个时刻的主旋律。

  高飞瞪大了眼睛,亲眼看见曹操无情的屠杀着这些百姓,愤怒到了极点。虽然来到古代见惯了这些杀戮,但是他的骨子里还流着现代的气息,对于这种任意草菅人命的行为简直是嗤之以鼻。

  “弓箭!我要弓箭!怎么还没有拿过来!”高飞彻底的咆哮了,双眼由于仇恨而蒙上了一层怒火。

  “来了来了,弓箭来了!”刘宇带着部下很快将武库中仅有的两百张步弓送了上来,部下抱着成捆的箭矢登上了城楼。

  两百张步弓,虽然数量少,但总比没有强,高飞当即对卞喜道:“天雷弹,还有多少?”

  卞喜道:“已经不多了,小的有二十多,大的只有三个。”

  “去找石头,用墨汁将石头涂黑,然后带到城楼上来!”高飞随即吩咐道。

  “涂黑石头?”卞喜泛起了一丝疑问,但眼睛骨碌一转,随之会意,当即抱拳道,

  “你们几个,都跟我来!”卞喜随即召唤了十几个斥候,便快速下了城楼。

  这时,刘宇则将弓箭分开,但由于步弓只有二百张,所以择擅于射箭的人给,其余的人则退到城墙下面,准备随时关闭城门。

  曹操等人的箭矢一直在不停地射着,一簇簇箭矢漫天飞舞,由于密集的雨点,很快将堵在霸陵城外的一千多人全部射杀,老幼不留!

  “关城门!”高飞看到曹操等人快速逼近,马匹毫无停留,直接从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践踏了过来,一些尚未死透的百姓,被成群结队的骑兵队伍活活的踩死,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简直是惨不忍睹。

  城门被迅速的关闭了,躲在城中的百姓也纷纷向东门逃去,免不了在东门那里又是一阵拥挤。不大一会儿,霸陵城的西门这边,已经没有百姓了。

  “嗖!嗖!嗖!”站在城墙上的人根本用不着等待高飞的命令,便开始挽弓搭箭,纷纷朝城外逼近的骑兵射了过去。

  高飞拉起一张弓,搭上一支箭矢,瞄准了曹操的身体,一箭便射了出去。这边箭矢刚飞出去,那边又抽出一箭,连续三次射击,一箭紧跟着一箭,三支羽箭以前、中、后的模式向着曹操飞去。而当他准备射第四箭的时候,由于用力过猛,一张弓竟然被拉断了。

  曹操手持长槊,看见急速飞过来的箭矢,急忙用长槊拨开了一支,哪知道刚拨开一支,第二支又飞了过来。他心中一惊,用长槊回挡已经来不及了,身体急忙后仰,背部紧紧地贴着马鞍,第二支箭矢便从他面前飞了过去,射死了后面的一名骑兵。

  他一阵虚惊,刚微微挺起身子,不想还有第三支箭矢,他看见锋利的锥棱形羽箭急速飞了过来,整个人从骨子里感到了一丝凉意,大叫道:“仲康!”

  可惜的是,许褚由于面部受伤,已经被送回长安养伤,他竟然忘记了许褚不在身边。

  眼看箭矢就要朝自己射中自己的额头,危急之下,夏侯惇手持大刀当空斜劈了下来,将箭矢劈成了两半,但是偏离了方向的箭头还在移动,直接从曹操的面颊上擦过了过去,登时鲜血直流,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箭痕。

  疼!钻心的疼!

  曹操被箭头擦伤了面部,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刚直起腰板,便看见高飞在城墙上将断弓摔在了地上,又换过来了一张弓,便愤恨地喊道:“瞄准高飞所在的位置,给我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第一次,曹操发自内心的咆哮了出来,他纵马跑到了路边,不再向前冲,退到箭矢的射程之外,勒住马匹的缰绳后,高高举起长槊,指挥着将士们向前冲,一手捂着受伤的脸,一边歇斯底里的喊着话。

  夏侯惇、曹仁来到了曹操的身边护卫,夏侯渊则带着一波羌骑停了下来,挽起长弓,跃马射箭,只听见弓弦连续响了五六下,五六支箭矢便连续射向了高飞,而且每次放箭所攻击的位置也均不相同,箭术精妙当真是一绝。

  夏侯渊的身边,曹洪俯身在马背上,手中持着一柄大刀,一边挥砍着射下来的箭矢,一边来个蹬里藏身躲闪挥砍不及的箭矢,带着身后的一波羌骑快速向城门边冲了过去。

  高飞见敌军分成了两拨,一拨射箭掩护,一拨快速冲了过来,一时间密集的箭矢反而盖住了他们的防守,在一拨箭矢的较量上败下了阵来。十几个人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了头颅,当场毙命。

  于是,众人纷纷靠在城垛后面,躲避那密集的箭矢。一支支羽箭从空中飞过,从城垛与城垛之间的缝隙中飞过,纷纷射向了门楼上的门板和门柱上,只一小会儿,密密麻麻的箭矢就将门楼射的如同刺猬一样。

  这时,马蹄声逼近了城墙下面,可是谁也不敢在这个档口露头,只要一露头,就有被箭矢射穿的危险。

  曹洪带着五六百羌骑冲到了城墙下面,见城门紧闭,他们有没有什么攻城的工具,正苦思间,突然看见羌骑的马鞍上都拴着一根套马索,灵机一动,当即对身后的羌骑喊道:“用套马索,抛上城墙,攀墙而上!只有如此,才能替你们的羌王报仇!”

  众多羌骑听后,都点了点头,将马匹向后退却了一部分,看了看这小小的城郭,城墙并不算太高,站在马背上挥舞着套马索绝对可以套住城垛。

  于是,众多羌骑排成一排,笔直地站在马鞍上,取出拴在马鞍附近的套马索,便在空中挥舞。其余的羌骑则散在道路的两旁,跳下马背,也开始挥舞着套马索。

  羌人也是游牧民族的一支,他们经常牧马,所以用套马索十分的娴熟。每一个骑兵都备有弓箭、马刀、套马索这三样东西,此时数百个羌骑在密集箭矢的掩护下,将霸陵城围成了一个椭圆形,开始向城墙上抛套马索,一时间但见长绳飞舞,犹如窜起的长蛇,直接扑上了城墙。

  高飞等人正靠着城垛躲避箭矢,突然看见从天而降的套索,顿时吃了一惊,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套马索便落了下来,直接连人带城垛全部被套住,宽松的绳索也顿时收紧,被人紧紧勒住。

  有十几个人被套住了脖子,直接被绳索勒的断了气。

  高飞也被绳索套住,感觉自己被捆绑在了城垛上一样,他急忙抽出长剑挑断了绳索,其余也纷纷效仿。

  此时,有百十个羌骑已经开始攀爬城墙,绳索突然被割断,爬到半空中的人直接摔了下来,有的骨头断裂,有的头破血流,有的脑浆迸裂当场死亡。

  但是,在城墙侧面的羌骑却顺利的攀爬了上来,嘴里咬着一把马刀,一经登上城墙,就挥舞着马刀朝城门上面的城楼这边冲了过来,而且攀爬上来的羌人更是源源不断。

  高飞见状,已经知道小小的霸陵城无法抵挡住这股羌人的洪流了,当机立断,大声喊道:“撤!全部撤到东门去!”

  一声令下,大家急忙弓着身子下了城楼,纷纷向东门退却。

  此时,百姓都已经挤出了霸陵城,高飞退到一半的时候,羌人已经打开了城门,曹洪骑着马,一马当先的便冲了进来。

  卞喜等十几个人带着一队涂抹好的石头跑了过来,看到追兵过来了,便将黑色的石头全部摆放在路中间,很快便铺满了道路,形成了一道黑色的障碍。

  曹洪见状,当即勒住了马匹,眼睁睁地看着高飞等人跑出了城门,眼见那所谓的天雷弹铺满了道路,不禁想起那良的死状来,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其余的羌人也是如此,停留在那里,不敢向前。

  曹操带着夏侯惇、曹仁、夏侯渊从后面赶了过来,见前军停滞不前,便让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亲自来到了最前面,喝问道:“子廉,为何不继续追?”

  曹洪一脸的怯意,指着零散铺在道路上,洒满一地的黑色物体说道:“主公!就是那东西,‘轰’的一声便要了那良的性命,许褚的伤也是那东西造成的,实在太可怕了。”

  其余羌人心有余悸,都叫嚣了起来,纷纷说那黑色的东西太强悍了。

  曹操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并不相信,策马向前,逼近了那堆黑色的石头。

  “主公,不可靠近,有危险!”夏侯惇、夏侯渊急忙策马前来护卫。

  曹操越是靠近,越看的真切,而且还闻到了一股墨汁味,见地上也被染黑了,当即纵马向前,直接踩在了那一颗黑色的石头上。

  “主公!”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都是一阵惊呼。

  可是,奇怪的是,曹操竟然毫发无损,而且也没有传来响应的响声。

  “一群废物!一堆被涂黑的石头,竟然把你们吓成了这个样子!给我追!”曹操亲自以身试法,将长槊向前一挥,大声地喊道。

  曹洪见状,脸上一阵羞愧,心中也极为愤怒,当即带兵向前冲去,一马当先,哧溜一声便掠过了曹操的身旁,但见东城门口堆了一堆这样的黑色物体,他此时也不害怕了,拍马舞刀,快速冲了过去。

  可是,当马蹄一踏上那堆黑色的物体上,立刻发出一声巨响。

  “轰!”

  曹洪连人带马被炸的四分五裂,尸体支离破碎,血浆四溅,而一声巨响之后,霸陵城的东门也突然坍塌了下来,“轰隆”一声,城楼坠地,挡住了整个道路。

  爆炸的一瞬间,巨大的冲击波将曹操这边掀的人仰马翻,就连曹操也坠落马下,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石头上,而更令他难受的是,石头的棱角不偏不倚的对准了他屁股中间最软的地方,下体登时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坚硬的石头就那样硬生生地插进了他的肛门里。

  “哇”的一声大叫,曹操掩饰不住身心的疼痛,全部表现在了脸上,整个面部扭曲的极为抽象,像是被鬼手蹂躏过一样,而他也目睹了曹洪的死,伤心加上疼痛,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了一起,让他极为难受,登时大喊了起来:“痛煞我也!”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看到曹操不禁垂泪,以为是因为曹洪的死导致的,纷纷跳下马背,尽皆垂泪道:“主公…请节哀顺变…”

  “快!快扶我起来…”曹操一脸的难受,而且下体更加的难受。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将曹操搀扶了起来,赫然发现曹操的屁股中间插着一块坚硬的石头,都是眼前一惊。

  曹操一脸的尴尬,怒道:“看什么看!快拔出来!”

  曹仁急忙道:“不能拔!已经深入肌体,必须找大夫,此时道路阻塞,只怕再难追上,现在子廉身亡,主公又受伤了,我看还是撤回长安,再做他策。”

  夏侯惇、夏侯渊深表赞同,齐声道:“我等附议。”

  曹操当即道:“子孝、妙才留下,继续追逐高飞,潼关天险,他无法渡过,你继续向前,务必要将潼关控制在我军手中,不然的话,长安将暴露在别人的兵锋之下。元让,你送我回长安!”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齐声道:“诺!”

  当即,夏侯惇让人找来木板,让人抬着曹操回去。由于曹操屁股上插着一块石头,为了掩饰其尴尬的样子,夏侯惇找来衣物遮挡。

  曹操撅着屁股趴在木板上,疼痛难忍的他一阵“哼唧”,不断的催促着夏侯惇快点回去。

  夏侯惇等人抬着曹操离去,夏侯渊、曹仁命人搬开挡住道路的巨石,进展十分的缓慢,忙活了一个多时辰,道路终于恢复畅通,又找寻了曹洪的肢体,就在霸陵附近临时下葬,待以后重新修建坟墓,这才开始向前继续追逐。

  高飞等人从霸陵城安全退出来之后,前面的百姓挡住了道路,不得已之下,高飞等人便全部骑马从官道两边行走,快速向前奔驰,并且告知百姓找地方躲避追兵。

  由于坍塌的城门成功阻滞了追兵一个多时辰,所以高飞等人早已经撤去,超越过那拨难民潮,一路向潼关方向而去。途径华阴县城时,祝公平回了一趟家,带走了祝家庄内的一切金银细软,并且带走了一些米粮,将多余的米粮就地发放给了当地的穷苦民众,并且希望他们能够阻止一下后面的追兵。

  一路向东,奔驰一个昼夜,于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遇到了从潼关方向赶过来的兵将,一员虎将提着一柄鎏金大斧,头戴钢盔,身披钢甲,胯下骑着一匹青栗色战马,左边的脸颊上有着一块青灰色的胎记,正是华夏国右车骑将军徐晃。

  徐晃身后跟随着两员战将,一个是面黑如碳、满脸虬髯的周仓,一个是一脸冷峻、留着络腮胡子的高林,三个人的身后跟着数百名骑兵,华夏国的大旗更是迎风飘展,后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步兵,卷起了一阵阵灰尘。

  两下相见,徐晃急忙勒住了马匹,下令停止前进,他和周仓、高林都急忙翻身下马,向前迎住了高飞,跪地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责罚!”

  高飞一马当先,看到徐晃、周仓、高林等人都出现在此,登时觉得一阵惊奇,急忙问道:“你们攻克了潼关?”

  徐晃摇了摇头,说道:“启禀陛下,是马岱主动撤军,放我们入关的,并且亲自将潼关交给了我军。”

  “马岱?他人呢?”

  “已经带着军队撤去了,不知所踪。”

  高飞想了想,觉得司马懿的计策确实奏效了,那马超果然按照司马懿给的计策行事了。他急忙对徐晃、周仓、高林三个人喊道:“你们都起来,这次带了多少兵马?”

  “骑兵一千,步兵四千,一共五千人,另外赵将军也已经从洛阳出兵支援,一万援军明日即可赶到。”徐晃站了起来,回答道。

  高飞兴奋地道:“太好了,传令下去,全军两地散开,埋伏在山道两旁,准备伏击追兵。”

  一声令下之后,徐晃当即下令埋伏,四千步兵分别埋伏在两边的山道上,徐晃带着一千骑兵向西奔驰了将近五里地,才到了一处可以埋伏的稍大点的林子,人衔枚、马裹足,一边安抚马匹,一边砍下一些树木放在道路两旁,借助树木的枝叶挡住了他们。

  高飞则让祝公平、刘宇,护送司马懿以及刘宇的家人,还有从秦国一路跟随来的随从向潼关方向而去,他和祝公道、卞喜单独留了下来,埋伏在山林当中。

  一个多时辰后,夏侯渊、曹仁带着追兵追至,看到前面狭窄而又弯曲的山路,曹仁便命令大军停下,扫视了一下整个山路,在那里犹豫不决。

  “子孝,高飞就二百多人,还担心他埋伏吗?”夏侯渊见到曹仁如此谨慎,便问道。

  “此地离潼关太近,而且地势凶险,易于埋伏。如果华夏军攻克了潼关,大军与高飞回合,要是埋伏在这里,那我们去了就是有去无回了,我只是担心中了埋伏而已。”曹仁分析到。

  夏侯渊点了点头,觉得曹仁说的有利。他们两个人都是魏国擅于用兵的大将,深得曹操的信任和青睐,此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视着山道上的一举一动。

  这时,从队伍的后面来了两三个渠帅,看见曹仁、夏侯渊停滞不前,便喝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前进,在这里瞎看什么呢?”

  曹仁道:“前方道路凶险,恐有埋伏。”

  “区区二百来人,即使埋伏,又能如何?你们这些胆小鬼,都给我闪开,看我们羌人的厉害!”渠帅大声呵斥道。

  夏侯渊听后,心中极为不爽,白了那渠帅一眼,拉着曹仁退到了一边,小声说道:“烧当羌气焰嚣张,不如让他们在前面冲,我们在后面观战,如果真的有埋伏,这些羌人死了也一了百了,如果没有埋伏,我们再向前冲。”

  曹仁深表赞同,当即和部下让开了一条道路,任由那几名渠帅带领着部下向前冲。

  一时间,羌人的渠帅带着自己的部下便向前冲出,高呼着为羌王报仇的口号,浩浩荡荡的冲了过去。

  高飞伏在一块岩石的后面看到羌人为前部,已经深入弯曲的山道两里多,而且后面的羌人骑兵也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便告诉传令兵,让传令兵以旗语的方式通知埋伏在山道两边的周仓和高林,让他们延缓行动,等待新的命令。

  又过了一会儿,羌人即将驶出这段最狭窄的山道时,高飞看准时机,一声令下,埋伏着的四千士兵纷纷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滚石擂木抛到山道上,砸死砸伤了不少骑兵,又取出了连弩,予以射击,密集般的弩箭在这种场合下发挥出了其巨大的威力,将在埋伏圈内的五千多羌骑全部射杀,一个都没跑掉。

  曹仁、夏侯渊一看到羌人受到了埋伏,便带着剩余的一千多羌骑开始撤退,刚退到一半,徐晃提着一把鎏金大斧带着五百骑兵便挡住了去路。

  “徐某等候你们多时了!”徐晃将鎏金大斧横在胸前,看到曹仁、夏侯渊时,双眼中冒出了精光。

  曹仁、夏侯渊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同时喊道:“杀出去!”

  二将拍马舞动着手中的兵器,一起向着徐晃冲了过去,身后士兵紧紧跟随。

  未等他们冲到,埋伏在道路两边的另外五百骑兵便纷纷用手中的连弩射出了弩箭,成百上千的弩箭飞舞了出去,登时射死了一片羌骑。

  夏侯渊挺着长枪,曹仁舞着大刀,带着身后的几十骑亲随,在后面是惊慌失措的羌骑,一股脑的朝徐晃这边冲了过去。

  “让开!”夏侯渊大叫了一声,收起一枪便刺了出去,直取徐晃喉头。

  曹仁也是“哇呀呀”的大叫着,拍马舞刀,眼看逼近徐晃,一刀便当空劈了下去。

  徐晃举起鎏金大斧先是拨开了夏侯渊的长枪,紧接着又架住了曹仁的大刀,然后“呀”的一声大喝,胡须倒张,脸上青筋蹦起,本来就因为那块青灰色的胎记而显得有点另类的徐晃,此时面目更加的狰狞,犹如一头野鬼。

  “呼呼呼!”

  徐晃架开了曹仁的大刀,大斧顺势劈出,一人力敌夏侯渊、曹仁两位大将,也并不胆怯,反而将大斧耍的虎虎生风,威猛异常。

  曹仁、夏侯渊急着逃走,无心恋战,所以但是见徐晃大斧挡住去路,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向反方向奔驰,迈上山坡,见到士兵前来拒敌,胡乱挥动了几下,逼开前来拒敌的人,直接逃走了。

  徐晃见部下准备追逐,当即喊道:“穷寇莫追!”

  于是,部下骑兵放弃追逐,配合徐晃形成合围之势,和那一千多被包围着的羌骑展开了厮杀。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山道中洒满了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山道中尸横遍野,断裂的肢体随处可见,绵延六里,六千多羌骑尽皆丧命在此山谷之中。

  天色将黑,高飞、祝公道、卞喜、周仓、高林等人全部来到了徐晃这边,知道夏侯渊、曹仁走脱后,当即合兵一处,趁着这股势头,定下了连夜奔袭的策略,并且让卞喜通知赵云加快行军。

  有了兵和将,高飞不再退却,开始反攻,准备凭借着这点兵力,出其不意,趁机夺下长安城。

  高飞引徐晃、祝公道带领一千轻骑在前奔驰,让周仓、高林带领步兵紧随其后,卞喜做向导,连夜向西挺进。

  徐晃引一百名骑兵在前方开道,祝公道护卫着高飞引着九百名轻骑兵紧随徐晃后面,一夜狂奔,经过华阴、郑县、新丰三县,重新抵达霸陵。

  天色微明,高飞等人抵达了霸陵东城门前,看到东城门的道路被堵住了,心想定然是夏侯渊、曹仁所为,便让人去搬开堵住道路的巨石。

  正搬运间,忽然听到正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超带着马岱和一拨马步军护卫着四辆马车而来。

  高飞和马超一经照面,都是惊诧不已,高飞看到马超血透战甲,面色憔悴,一身的疲惫样子,而马岱也是差不多,身后的马步军更是疲惫不堪,像是刚从死亡线上逃了出来一样。

  马超看到高飞面色苍白,两眼发黑,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了一样。可是身边的人却精力十分旺盛,不禁有点狐疑。

  短暂的对视过后,高飞、马超纷纷向前策马,独自一人骑着战马走到了两军的正中间。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高飞首先在马背上开口问道。

  “陛下别来无恙?”马超反问道。

  两个人谁也没有回答,对视了良久之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高飞和马超的大笑,让两边的人都不解,纷纷将目光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你可愿意和我一起回华夏?”高飞再次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这两天回家和家人团聚,暂时先一天一章,中秋节当天爆发,望见谅。)

  马超想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眷以及惨败而归的士卒,心中极为难受。

  他本来带着部下要经子午谷去汉中的,可是中途遇到了伏击,拼死才杀出了重围,被迫又退回了霸陵。

  此时,高飞盛意拳拳的邀请他去华夏,这其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只是他还没有想好,难道自己辛辛苦苦的努力就要在今天彻底瓦解了吗?他的皇帝大梦一去不返,国仇家恨压在了他的双肩上,那种沉重的负担,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高飞见马超正在犹豫中,便进一步地说道:“孟起,你忘记了你的国仇家恨了吗?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路攻到长安,去找背叛你的人报仇!”

  马超听到“报仇”两个字,心中一怔,顿时抬起了头,望着高飞,见高飞的双眸中射出了炙热的目光,那目光足以使得每个人的热血燃烧起来。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家眷,最后说道:“好!”

  叫了一声,他翻身跳下马背来,将地火玄卢枪插在了地上,单膝下跪,抱着双拳,向着高飞低头道:“马超愿意从此以后归顺大皇帝陛下麾下,从此以后,甘愿听从大皇帝陛下的调遣,我为马前卒,愿替大皇帝陛下扫清一切障碍!”

  高飞听到马超的这句回答,当下欣喜若狂,急忙翻身下马,亲自将马超扶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孟起快快请起,朕得孟起,如虎添翼,他日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官道上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赵云身披铠甲,带着一拨骑兵便奔驰了过来,身后更是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赵云见高飞握着马超的手,已经心知肚明,当即策马快速来到了高飞的身边,翻身下马,跪地拜道:“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高飞急忙搀扶起赵云,重重地在赵云的肩膀上拍了拍,指着马超说道:“子龙,朕从此以后,又多了一员虎将,你们也并不陌生,之前是敌对,从今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亡国之臣马孟起,见过虎威大将军!”马超率先放下了身价,朝着赵云拜道。

  赵云也很客套地回了一礼,说道:“久闻马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同殿为臣,实在是三生有幸!”

  两个人互相客套完毕,高飞当即问道:“子龙,你带来了多少骑兵?”

  “三千骑兵,七千步兵,步兵随后赶到,沿途遇到周仓、高林,便将步兵合兵一处了,现在正超这边赶来。”赵云说道。

  高飞点了点头,对马超说道:“朕现在要去攻打长安,你可愿随行?”

  马超当即抱拳道:“求之不得!”

  高飞听后,笑了起来,让人加紧搬开路障,又过了一会儿,周仓、高林、滇吾、乌力登带着一万多步兵都赶了到了,小小的霸陵城东门前的空地上被堵的水泄不通。

  当彻底移开路障后,高飞带着赵云、马超、徐晃、卞喜、祝公道以及四千骑兵为前部,向着长安方向奔驰而去,周仓、高林、滇吾、乌力登则率领着步兵紧随其后,而马岱则带领着马超的家眷,以及残兵败将向东退去。

  其中,赵云、徐晃各自率领一百骑在前面开路,卞喜、祝公道护卫在高飞的左右,马超紧随在高飞身后。

  对于马超的归顺,高飞早有所料,但是马超的个性他也十分的清楚,如果不是为了借助他的力量报仇,马超又怎么会轻易归顺。不过,既然归顺了,既要用,也要防。

  一路驰骋,奔驰了约莫三十里,忽然听见一声号角声,道路两边的林子里登时显现出来了黑压压的一片人,成千上百的箭矢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向着高飞等人射来,前面的道路上夏侯惇带着骑兵挡住了去路,后面夏侯渊、曹仁截断了归路,将高飞等人全部包围在了这狭长的道路中,数倍于华夏军的羌骑不停地放着箭矢,只一小会儿,便有数百人当场毙命。

  高飞一边拨开箭矢,一边扫视了一眼这些埋伏的羌人,但见羌人各个精神抖擞,红光满面,一点都没有激斗过的疲惫。他忽然想起羌人还有二十万的援军要到来,只因占领潼关后又伏击了夏侯渊、曹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至于忘却了此事。

  他一想起这件事,便立刻叫道:“撤!快撤退!”

  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朝着华夏军射去,士兵尽管裹覆着钢制的铠甲,可是并非完全裹覆,以至于许多人受伤,有的马匹被射成了刺猬,伤亡惨重。

  一声令下,祝公道护卫在高飞的身边,赵云、徐晃开始调头后退,卞喜使用飞刀不停地向敌人射去。

  接着钢甲和钢盔的优势,华夏军减少了不少伤亡,可是如此密集的箭雨如果不快点冲出去,只怕早晚要全军覆没。

  马超见中了埋伏,调转马头后,当即怒吼了一声,犹如一只被困在囚笼中的野兽,那吼声如雷,震慑整个山谷。一声吼毕,马超挺着地火玄卢枪策马狂奔,扭头对高飞大声叫道:“陛下请跟我来!”

  话音一落,马超骑着那匹白色的战马向山坡上奔驰而去,整个人藏在了马肚下面,看不到人影,只能让人看见一匹没有骑的骏马在奔驰。

  羌人正在不停的射击,看见一匹骏马奔驰过来,当下欢喜不已,有一些羌人忍不住,当即丢下手中的弓箭,挥动着套马索,准备将马超的那匹马给套住。

  爱马是羌人的天性,尤其是看见一匹上等的骏马,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将那匹马窃为己有。马超的座下战马产自西域大宛国,大宛马高贵的血统、优良的耐力,和惊人的奔跑力一直倍受羌人喜欢,但是这种战马却价格不菲,一般人绝难拥有,所以这匹白色的战马已经出现,便立刻吸引住了众多羌人的眼球。

  “我的…它是我的…”许多羌人见战马朝着他们奔驰过来,纷纷放弃了射箭,从而开始变成了一种争夺,去争夺那匹高贵的大宛马。

  于是,左侧的山坡上顿时出现了一阵骚乱,羌人你推我,我推你,套马索一直没有扔出去一个,都是怕哪个人先套住了那匹马。不多时,骚乱便演变成了拳脚相加的争夺,不少人开始破口大骂,用武力解决,一时间使得那片羌人乱上加乱。

  另外一侧的山坡上,徐庶看着高飞的兵马死伤过半,正在高兴呢,突然看到那边的羌人竟然自己乱了阵脚,互相殴打起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当他看到那匹白马快速奔驰上了山坡之后,感觉那匹战马似曾相识。正准备猜测那匹战马是谁的,突然见到白马的马肚子下面一个人蹿上了马背上,那身打扮,正是马超。他心中一惊,当即失声说道:“马超竟然投靠了高飞?”

  马超的突然出现,让那些争夺马匹的羌人措手不及,都是一阵错愕,有十几个人来不及躲闪,便被马超一人长枪接连挑死。其余的羌人看到马超时,都十分的害怕,那英姿飒爽的样子,令人望而生畏。

  “天…天将军?”

  羌人没有不认识马超的,他们就算不认识羌族的各个部落的羌王,但也一定要认识马超,因为马超的威名在羌人心中享受极大的盛名。

  十岁纵横羌中,十一岁无敌于西北,被羌人冠以神威天将军的马超,一经出现,立刻引来一阵轰动。

  马超登上了山坡的最高处,连续杀了二十多个羌人,纵马横枪,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我乃马超,尔等速速退却!”

  一声大喝,响彻整个山谷,马超二字如雷贯耳,许多正在挽弓射箭的羌人登时惊呆了,先是怔在了那里一会儿,紧接着四散开来,纷纷逃窜,躲避马超。

  两万多羌人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等人见羌人退却了,也是一阵吃惊,本以为马超已经威名扫地,哪知道马超余威尚在,羌人竟然怕成了这副摸样。眼见他们带来的数百名亲随将暴露在华夏军的眼皮子底下,一行人则顺势逃窜,一溜烟的功夫便不见了。

  高飞亲眼目睹了马超一声大喝吓退了数万雄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禁感到马超有了可利用的资本,也感到马超存在着一种威胁。

  回头看了一下山谷,横尸遍野,两千多华夏国的士兵连人带马都被射杀在了这个山谷当中,他当即对卞喜说道:“去前面打探一下。”

  卞喜“诺”了一声,便离开了。

  留下来的人则开始收拾残局,马超从山坡上下来,来到了高飞的面前,关切地问道:“陛下,你没事吧?”

  “没事。”高飞道,“孟起威名犹存,单骑退雄兵,实在是让朕刮目相看。”

  马超道:“不过是借用昔日威名而已,也幸得这批羌兵是烧当羌,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才能吓退他们。”

  不多时,卞喜去而复返,回来禀告道:“前方羌骑重重,多不胜数,一眼望去,绵延至长安城下,如今已经停滞不前。”

  高飞叹了一口气,说道:“攻打长安,失去了战机,有那么多羌人在,我军这点兵力已经显得太少了,加上孤军深入,很容易出事,不如暂且退回潼关,徐徐图之!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全军撤退!”

  (今日四更,这是第一更,请耐心等待。()另外,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高飞等人这边一退,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便重新聚集在了一起,看到华夏军将死去的士兵的尸体都带走了,只留下一地的血痕。

  “军师,羌人对马超还是很顾忌,有马超在,只怕要想抓到高飞,有点困难。”夏侯惇当先说道。

  徐庶道:“目前主公、许褚、曹休都受伤了,曹真在照顾,荀大人、刘大人、满大人都在照顾伤兵,长安城已经破烂不堪,如果我们不能借助羌人的力量夺下潼关,等到羌人一退,以我们目前的兵力,就再难攻打潼关了。”

  “那怎么办?有马超在,羌人肯定不会向前。不过马超居然会投靠高飞,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夏侯惇道。

  徐庶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布满整个旷野的羌骑,从长安城到他所在的位置,一共有二十多万骑,这是多么庞大的数字,援军于今早抵达,二十万骑兵都个个精神抖擞,但是他们对于马超的畏惧,是无法在段时间内消除的。

  “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这些羌人为了好处,肯定连亲娘都不认识!马超再厉害也不过只是一个人,到时候烦劳三位将军缠住他,我指挥羌人强攻潼关。”徐庶最终定下了策略。

  曹仁道:“此法可行,马超有勇无谋,只要将他引到远处,不让羌人看见就是了。潼关虽然易守难攻,但是那是相对于关东,如果从关西进攻,相对容易些,只需三万,就可以将潼关攻下。”

  徐庶道:“保险起见,还是全部出击,以十万之兵强攻潼关。”

  “诺!”

  计议已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三人便分别驰入羌人之中,联系羌人的首领,许以高官厚禄、金银财宝,顿时激起了羌人的贪婪之心。

  不一会儿功夫,以烧当羌、参狼羌、白马羌三大部族为首的各部渠帅在白马羌的羌王的召唤下聚集在了一起。众人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商讨,足足争执了半个多时辰,共推白马羌羌王多瓦为新的西羌王。

  多瓦一经成为西羌王,当即对众首领发号施令道:“我们反叛天将军,无非是为了多得点好处,如今长安城已经残破不堪,我们各部族的人死伤无数,可是我们又得到了什么?那叫曹操的人不过是亡国奴,得到天将军的眷顾,才得意在关中立足,虽然许给了我们高官厚禄,可是大家都应该明白,汉人们是不可能真正的给我们官做的。长安城的国库、武库都被曹操的人看守的好好的,不许我们去拿,可死的人最多的是我们羌人,不是他们汉人。我想,我们有权利要求成为这西北的霸主,他们既然不给我们,我们就自己拿,关中之民远比凉州百姓富庶,我们现在假意跟随徐庶等人去潼关,沿途所过之处尽皆抢掠一空,抓获汉人为奴,带回我们的驻地,我们才不虚此行!”

  众位部族首领都纷纷点首称是,于是乎众人便暗中定下了计策,决定响应徐庶的号召,以十万之兵假装进攻潼关。

  徐庶得到羌人的答复后,当下大喜,选出三万勇敢之士布置在最前面,让曹仁指挥,以七万大军随行助战,他亲自带领着。

  忙活了一阵后,十万羌人骑兵这才浩浩荡荡的出发,徐庶自任三军总指挥,让曹仁为前部都督,夏侯惇、夏侯渊分别为左右先锋,前锋三万敢死之士开道,徐庶自引其余羌族各首领带着七万骑兵在后尾随,十万大军疾速向东奔驰。

  十万大军一经上路,沿途所过的县城、村庄,见到财物都抢劫一空,稍有反抗,举刀便杀。

  这大大的出乎了徐庶的预料,见到此种情况,徐庶当即回头对身后的各部族羌人首领说道:“我们是去攻打潼关,只要潼关攻克了,你们要多少财物,我主公就给多少,现在请你们约束一下自己的部下,让他们不要再做出出格的事情了,不然的话,关中百姓受到迫害,会转而投靠华夏国的。”

  多瓦道:“我们死了那么多人,你们又不兑现承诺,我们只好自行取之,他们的兄弟、父辈都战死了,取点财物而已慰籍一下自己,何必大惊小怪?”

  “可是…只要你们能攻下潼关,抓获华夏国的皇帝,就可以拥有华夏国所有的财物,关中之民太过贫瘠,没有关东的百姓富庶,我们还是到关东再抢吧?”徐庶苦口婆心地道。

  “关东离这里还远着呢,我们先随便拿一点财物,不碍事的。”多瓦根本不将徐庶放在心上,傲慢地说道。

  徐庶看到多瓦和其他部族首领贪婪的眼神,瞬间明白这绝对是一个大错误。可是现在他们有求于这些羌人,需要借助羌人的力量来攻下潼关,他无法约束,也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这些百姓受到羌人的残害。

  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在前面行走,身后羌骑不听号令,他们也无可奈何,见到羌人擅自抢掠财物,见什么东西就抢,不禁怒火中烧。

  “他娘的!这些人怎么敢如此?我去杀了…”夏侯惇第一个怒道。

  曹仁急忙打断了夏侯惇的话,说道:“这里有十万人,你若是杀了一个,就等于和这十万人为敌。”

  “那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抢掠啊?这以后,关中还岂不是乱的不成样子?”夏侯惇道。

  “救命啊…救命啊…”

  一个女人的尖锐叫声登时传了过来,引来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的目光,他们看到几个羌人正将一个女人拉到了一个干草垛上,将女人身上的衣物撕得一丝不挂,几个羌人开始对那女人施行暴力…

  三个人看了以后,都是一阵心痛。夏侯惇忍不住了,“呀”的一声大叫,策马狂奔,举起大刀便将那几名羌人全部斩杀。

  其余羌人看到自己部族的士兵被杀后,都一起来围攻夏侯惇,数十骑兵一起冲了过来,将夏侯惇包围在了里面。

  曹仁、夏侯渊见状,都是一阵惊慌,见到羌人越来越多的围攻夏侯惇,急忙带着身后的一百骑亲随去拯救夏侯惇,一阵混战过来,引来了更多羌人的关注,数百名羌人骑兵反倒是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一百多人全部包围在了一起。

  徐庶在中军行走,和西羌王多瓦等人在一起,忽然看到一个羌人骑兵从前面奔驰而来,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大王!大王!不好了,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正在屠杀我们的族人!”那名羌骑一奔驰到多瓦身边,便大声喊道。

  多瓦听后,顿时一惊,当即拔出了马刀,一扭头准备举刀砍向徐庶,哪知道徐庶已经不见了踪迹,扫视了一下,但见徐庶朝后跑了,一路向西退去,穿梭在羌骑中间,很快消失不见。

  “贼你娘!把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杀了!传令下去,所过之处,尽皆给我烧光、抢光,将所有的汉人全部抓起来,继续向前行进,不到潼关前面,不许后退!”多瓦大声命令道。

  “诺!”

  多瓦急忙对身后的一名渠帅说道:“你火速回长安,让余下的十余万骑全部行动起来,我们要洗劫关中。昔日北宫伯玉、韩遂他们未能完成的大业,将要在我的手中完成,将所有汉人全部带回羌中,不从者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那名渠帅“诺”了一声,当即调转了马头,独自一人便朝长安方向赶去。

  多瓦则带着许多部族首领去前线,指挥部众围攻曹仁、夏侯惇、夏侯渊。

  此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被数百骑兵重重围住,虽然杀掉的羌人不少,可是只感觉越杀越多,没完没了的。三个人见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当即决定突围而出,分别抖擞了下精神,集中所有力量,向西南方向冲杀了出去,羌人抵挡不住,被三个人带着数十骑兵冲出了重围。

  等多瓦赶到的时候,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已经不见了,他也不下令去追,只让士兵继续向东前进,一路上烧杀抢掠,关中百姓备受磨难。

  羌人只要是看到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抢过来,财物放在马背上,人口抢掠过来用绳索栓着,成群结对的,不听话就杀,一时间百姓怨声载道,哀声遍野,死者更是多不胜数,许多刚从长安城逃难出来的百姓,遗留咋了各县中,此时遭受到这种灾难,堪称是灭顶之灾。

  却说徐庶自逃了出来,看后面没人追逐,他自觉失策,忘记了羌人贪婪的本性,不禁在心中恨恨地将羌人骂了一遍。可是骂归骂,他能做的只有尽快回到长安,因为长安城那里还有十余万羌人,一旦得到消息,那整个关中将成为一片焦土,那复国的大业,将不复存在。

  正奔驰间,忽然听到背后一骑追来,回头看见是一名羌人的渠帅,他想这是回去通风报信的,当即调转了马头,抽出了腰中佩剑,朝着那名渠帅便冲了过去,两马相交,一剑便将那名渠帅的脑袋砍下。

  徐庶chā剑入鞘,再次调转马头,开始向回奔驰。

  行至霸陵城,忽然见到前方一彪大军浩浩荡荡的奔驰而来,为首一人英姿飒爽,一身盔甲,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但见大旗上书写着“索”字,比及邻近,这才看清,正是索绪。

  徐庶心中一惊,急忙找地方遮掩,却看见索绪身边还有一人,是曹真,他见到这处,就立刻明白了过来,定然是索绪已经归附了。他急忙招手喊道:“子丹!子丹!”

  曹真老远便看见徐庶了,当即快速纵马驰骋,来到徐庶面前,勒住马匹,大叫道:“军师,刚刚探马来报告了前方情况,主公派我来问你,前面羌人因何烧杀抢掠?是受何人指使?”

  “唉!别提了,是我失策了,忘记了羌人的贪婪本性,他们自发烧杀抢掠起来,我们兵少控制不住。”

  正说话间,曹仁、夏侯渊、夏侯惇都满身血污的带着几十名骑兵从后面赶来,而索绪也停止了大军,策马赶了过来。

  几个人当下相见,索绪看了众人一眼,当即问道:“羌人以谁为首?”

  “白马羌羌王多瓦!”徐庶道。

  “原来是他!多瓦残暴不仁,生性好杀,我带来了两万大军,正好派上用场。关中百姓不能再经受此等灾难,必须尽快将这些羌人全部予以诛杀。”索绪朗声说道。

  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真听后,都觉得是这个道理,可是前方有十万羌骑,如何说杀便杀?

  索绪看出了众人的担心,当即道:“我和张绣已经归顺魏侯,张绣已经分兵驻守在武都和汉中,此时关中大乱,外人不得而知,若是拖延的久了,只怕会引来邻国觊觎。我已经命令张绣招抚长安城的羌人,送上财物,将他们遣散回去,并让他赶赴凉州,招降凉州各郡官吏。现在剩下的就只有这十万羌骑,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对于索绪这个人,徐庶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从陈群的推崇来看,此人确实有一套,是个带兵的大将。他见索绪安排的井井有条,弹指间便令在长安城附近的十余万羌人退回羌中,又亲自带兵来杀为乱的羌人,已经证明他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徐庶看了一眼曹真,见曹真点了点头,便道:“羌人十万,你只有两万,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全部诛杀呢?”

  索绪道:“只需借你们几个人用一下即可,我自有破敌之计,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暂时委屈一下,成为我的俘虏。”

  徐庶听后,当即眼前一亮,问道:“你是想…”

  他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曹真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主公有令,让我们尽皆听命于索将军,不得有误。我曹子丹,愿意助索将军一臂之力!”

  徐庶、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四个人听了曹真的话,也都毫不犹豫,当即道:“请索将军下命令吧!”

  索绪当即说出了自己的计策,得到了众人的认可,于是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曹真等人都甘愿给索绪当俘虏。()索绪也不客气,让士兵将这些人都五花大绑了一番,然后派人去通知多瓦,央求见面。

  斥候当先策马驰出,索绪等人穿着打扮都是秦国士卒,打的旗帜也是秦国的大旗,两万马步一路浩浩荡荡向东而进,一路上锣鼓喧天,生怕别人不知道,朝着骊山脚下而去。

  此时羌人正在新丰县为乱,烧杀抢掠,jiān、女,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

  羌王多瓦带着众位部族首领站在一个高坡上,眺望着下面满目疮痍的新丰县城,看到每个人都满载而归,马匹上驮满了财物,十分的开心。

  新丰县城的东北角有一个大坑,全城反抗的百姓都被杀了,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躺在血泊之中,被投进了这个大坑中,更可怖的是这些躺着的全是无头的尸体,脑袋都被羌人给砍走了,拴在马项上以炫耀自己的功绩。

  还有不少女人的尸体更惨不忍睹,她们一丝不挂叉开着大腿仰躺在那儿,有的被割了,有的被剖开了肚子,有的下体上还chā着箭矢,可以想象,杀他们的人是多么的残忍。

  多瓦一脸笑意地调转了马头,看了一下身后百余名各部族的渠帅,他指着背后,问道:“昔日我西羌勇士多次反叛大汉,可曾有如此风光?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北宫伯玉也曾经招诱我们羌人跟着他们一起犯上作乱,结果还是被平定了。也只有我,只有我这个伟大的西羌王,太阳神的儿子,才能带领大家在这里烧杀抢掠。汉人欺凌了我们那么久,把我们赶到了边边上,以后我们西羌也该是崛起的时候。只要你们一直跟着我,我保证,他日问鼎中原,我当了皇帝,我都封你们为王!”

  “万岁!万岁!万岁!”众位羌人大声地欢呼道。

  这时,一名骑兵带着一个秦军斥候跑了过来,见到多瓦后,那骑兵先是耳语了几句,多瓦听后,眼前一亮,急忙问那名秦军斥候:“你家将军果真是要归顺于我?”

  斥候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王。我家将军自汉中赶来,一路反击,先行击败了曹操等人,只是曹操等人跑的太快,未能抓获。我家将军和羌人都曾经同朝为官,是一殿之臣,而且昔日太子殿下在的时候,我们又是多么的和睦,之所以有如此冲突,不过是曹操等人在中间挑拨。现在我家将军得知皇帝陛下被杀,太子下落不明,然秦国江山仍在,所以愿意以大王为主,请大王称帝接任秦国大业。在来的路上,我家将军又捕获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准备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天。除了我家将军外,还有张绣将军也是如此意思。”

  多瓦心中欢喜异常,马超帐下四大将之首,能文能武的索绪居然要归顺自己,还要让自己当皇帝,这是何等的殊荣。而且同为四大将之一的张绣也要拥立自己,这么说来,他就可以在关中称帝,彻彻底底的做汉人的皇帝,把汉人踩在脚下,那么他还用得着抢夺这些财物吗?

  “太好了,你家将军现在何处?”多瓦心花怒放地问道。

  “目前已经驻扎在骊山脚下,离此不远,并且已经扎下大营,又从长安拉来美酒,准备宴请大王,也准备和大王一起举行誓师大会,特地派我来请大王以及诸位渠帅和所有的族人一起去狂欢。”

  多瓦被胜利冲昏了头颅,他知道索绪兵少,而且他身边有十万大兵,长安那里又有十多万,这么多人,谅索绪不敢耍什么花招,当即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移往骊山,所有人今夜去骊山脚下狂欢,明天本王就要称帝,你们都是我的开国功臣,哈哈哈哈…”

  于是,羌人将羌王多瓦的命令传达下去,十万羌人开始聚拢在一起,个个满载而归,前面跟着多瓦向骊山而去,后面则押着俘虏的汉人百姓,成群结队的向骊山而去。

  骊山脚下,索绪已经扎好了足够容纳十多万人的一座大营,他将兵将分别立在四个边角上,自己带着数百亲随备下美酒,等候在军营的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羌王多瓦的到来。

  傍晚的时候,多瓦带着十万之众外加数万俘虏来到了骊山大营,见索绪亲自迎接,四周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一时间被索绪的这番接待给弄得欢天喜地。

  多瓦刚到军营的寨门前,索绪便手捧一碗美酒,率领其部下全部跪在地上,朗声喊道:“恭迎大王大驾。”

  多瓦被这番气氛烘托的十分开心,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皇帝一般,学着昔日马腾的威严,说道:“平身!”

  索绪站起来之后,便径直走到了多瓦的身边,举着那碗酒,对多瓦道:“大王,请满饮此杯。”

  多瓦想都没想,当即喝掉了,然后将碗摔在了地上,开心地叫道:“索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不过这次却是难为索将军了,从此以后要每天给我下跪了。”

  索绪笑道:“这是末将应该做的。大王,请进大营吧,今夜天色已晚,暂且在此渡过一夜,我已经让人备足了美酒,足够十多万人喝的,大家开怀畅饮,明日酒醒之后,我们便会长安,然后按照登基大典,让大王登基称帝,以稳定大局。”

  多瓦道:“很好,你安排的十分的好。”

  于是,十万羌人陆续入营,俘虏们全部被看押在了一个地方,索绪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当即让士兵开始分发酒水,让他们开怀畅饮。

  中军大帐中,多瓦坐在最上首位置,喝了一口酒后,便听索绪道:“大王,我已经抓获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等人,听说他们斩杀了不少羌人,不如将他们押上来,一切全凭大王吩咐!”

  多瓦道:“好,带他们上来!”

  不一会儿,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都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四个人见到索绪时,都破口大骂,索绪和他们对骂,看的在座的羌人都笑声连连。

  “好了,都别吵了。反正你们也没多久活头了,明日我就要登基称帝,再让你们多活一晚,让你们明日看看我当皇帝,到时候我要用你们的人头祭天。”多瓦道。

  索绪听后,便让人将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全部押了下去,然后开始端起酒敬多瓦。

  多瓦又喝了一大杯后,索绪道:“大王再次慢饮,末将带兵去外面巡逻,我担心华夏国的军队会趁虚而入,我得保护好大王。”

  多瓦点了点头,便批准了。

  索绪出了大帐之后,多瓦不放心,特地派人去跟踪着索绪。结果派出去的人回来报告说索绪确实在外面一遍遍的巡视军营,没有可疑之处,多瓦这才放心让人开怀畅饮,对索绪更是深信不疑。

  十万羌人一起喝酒,在大营中升起堆堆篝火,吃肉、喝酒,茹毛饮血般的酣畅淋漓。

  喝到后半夜,十万羌人竟然全部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索绪早就准备好了一切,调出自己的兵将,放出徐庶、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四个人,让曹真放开那些被俘虏的百姓,两万士兵进入营寨将所有值钱的财物、马匹、兵器全部挪出来,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才将整个大营全部清空,只剩那十万个酩酊大醉的羌人。

  最后,两万士兵、几万被放开的汉人百姓,一起将营寨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都拿着一个火把,将营寨给点着了。

  四处火起,立刻形成了大火,加上营寨中的地上铺着许多易燃的物品,以至于火势一起,直接蔓延至整个军营,顿时是一片火海。

  羌人们尚自混不知觉,当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一时间骊山脚下火光冲天,痛苦的呻yin声更是不绝于耳,十万羌人全部被火海包围,有不少想冲出来,都没堵了回去。

  熊熊烈火,焚烧着十万之众的羌人肉躯,虽然看似残忍,可是每个人看了以后,都非常的解气,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比及天明的时候,火势已经渐渐熄灭,但是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烧焦的糊味,十万具被烧焦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一片焦土上,让人看了甚是解气。

  十万胡尘一烧空,索绪的所作所为挽回了关中即将遭受的灭顶之灾,至少他的出现,阻止了羌人继续的烧杀抢掠,但是关中已经遭受了这些磨难,在以后的恢复中,必然会相对艰难。

  失去了羌人的助力,潼关已经无法夺回,索绪带兵回到长安,并且主动将自己带来的军队的指挥权交了出去。当他亲眼目睹残破不堪的长安城时,心中甚是悲伤。

  此时的曹操已经经过大夫的治理,那块chā在他菊花内的石块被拔了出来,但是却不能坐,只能趴在那里。

  曹操听说了索绪用计焚烧十万羌人的事情后,对索绪尤为赞赏,让索绪暂回汉中,继续守卫汉中,而利用索绪带来的士兵,交付给了曹仁,让曹仁带兵去华yin,在那里修建关卡,以防止华夏国的进攻。

  翌日,曹操在众人的拥护之下,正式称帝,改国号为魏,年号建安。不过,称帝后的曹操,却很是虚弱,由于关中经过长安之乱,羌人为祸,使得关中疲敝,十室九空,而且整个国家的军队也不足五万人。所幸的是,关中道路难行,只要紧守关隘,虽有万军来攻,也不为所动。

  经过羌人为祸之后,曹操对羌这个民族展开了重新的审视,被焚烧的十万之众曹操只说被华夏国所害,并且一改往日胡汉政策,以程昱为凉州刺史,正式在凉州竖立招兵买马的大旗,征召凉州所有年满十五岁不到五十岁的男丁入伍,让夏侯渊去武都驻守,用张绣在羌人中的微薄信义,先去安抚羌人,然后让徐庶带着金银珠宝赶赴羌中各个参与斩马的部族,这才正式安抚了羌人的不满情绪。

  另一方面,曹操以满宠为使者,出使占据荆汉,主动联络刘备,约为互为犄角之势。

  潼关。

  高飞从秦国回来之后,一直驻扎在潼关,一连数日,都不曾有任何举动,一直在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当得知索绪、张绣尽皆归顺曹操时,便知道已经失去了夺取关中的先机。不是他不愿意动,而是他动不了,当十万羌人为乱的时候,新丰县以东的关中百姓听后都尽皆拖家带口的举族向东迁徙,以至于难民充塞了整个西去的道路,高飞根本没有出兵的机会。

  于是乎,只好打开潼关的城门,放难民进入关内,然后从潼关一路去弘农、洛阳等地居住。后来,得知曹仁率部驻守华yin县,并且开始修筑关隘的时候,高飞已经知道关中不是现在能够图的。

  所幸的是,关中百姓十之七八都流入了华夏国,动荡不安的关中,以后必然会变成贫瘠之地,没有百姓,田地将荒芜,与其损兵折将的强攻关中,不如跟他们耗国力,等到华夏国的国力蒸蒸日上时,就能发动全国的统一战争,气吞山河如虎,一举统一整个分裂的中国。

  高飞在潼关小住半月,半月后,当即难民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他这才带着马超、司马懿、祝公道、祝公平、刘宇等人返回蓟城。

  潼关天险,交由徐晃驻守,周仓、高林二将副之,赵云带兵回洛阳,弘农依然交给廖化。

  西行月余时间,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与之随行的司马懿感触颇深,见识到了民间的疾苦,战争的残酷,也让他认识到,不结束分裂,就不会有幸福可言。

  一个月后,高飞回到了蓟城,封马超为翼侯,给了马超一个龙骧将军的虚职,让他留在蓟城待命。

  回到蓟城后,高飞开始致力于发展国内,重视农业,兴修水利,鼓励商业,推动煤、铁等工业,又在蓟城和洛阳两地设立兵器司,专门研究攻防所用的武器装备。

  在军事上,西北边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曹操深知华夏国的强大,所以派人携带金银珠宝、米粮布帛,赶赴驻足在贺兰山下的先零羌处,主动结成盟好。而另外一方面,又派人赶赴鲜卑驻地,面见鲜卑大单于,以同样的手段与其结成盟好,蛊惑鲜卑人和先零羌不断的骚扰华夏国的西北边陲。

  驻守在朔方的庞德,多次率军击退前来进犯的羌人和鲜卑人,然而一直未曾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游牧民族的打法确实让他们处在了主动地位,加上华夏国为了稳定中原,兵力多数在中原一带,新近征召的二十万新兵还未曾训练,兵源的匮乏,导致华夏国无法对这些骚扰的游牧民族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公元191年,华夏国神州二年,七月初三。

  这天正下着雨,是那种细雨,并不是倾盆的大雨,不象瀑布似地倒下来教呼吸迫促的行人跑到大房子的门底下躲藏,而是一种使人无从辨别点滴的极细的雨,一种不断地把那种无从目睹的纤小点滴对人飘过来,不久就在衣服上盖着一层冰凉而有渗透力的苔藓样的水分。

  淫雨霏霏,蓟城的皇宫里,枢密院的办公室内,战报像雪片一般飞舞而来,贾诩、荀攸、郭嘉、卢植、盖勋五个太尉分别在浏览着战报,最后将整理好的文件进行统一汇总,全部集结在一起。

  “西北边患,一直久久不能挥去,如今国内兵源匮乏,朔方频频遭受外族侵袭,却又不能举大兵讨伐,实在让人头疼。诸位大人,皇上一会儿就来了,如果问起,不知道我等该如何回答?”贾诩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缓缓地说道。

  荀攸、郭嘉、卢植、盖勋四人也是一筹莫展,羌人、鲜卑人的不断骚扰,让西北边患成为整个国家最受关注的兵事,庞德虽然多次击退来犯之敌,然而整个国家都处在被动局面,战报经常隔三差五的就会接到,让人心烦意乱。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蒋干从外面赶来,提着一壶泡好的茶,挨个给诸位太尉倒水。

  “皇上驾到!”门外的侍卫突然高声喊道。

  话音刚落,高飞便大踏步的跨进了大殿,在场的人都急忙起身,站成一排,向着高飞行礼。

  礼毕,高飞已经走到了正中位置坐下,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便说道:“蒋干,你且去一趟参议院,请五位丞相到此商议国事。”

  “诺!”蒋干自从中了状元后,就一直游走在枢密院和参议院,其实就是给十位内阁大臣打下手,当个跑腿了。不过,蒋干人家倒是很乐意,而且每天都屁颠屁颠的,得到机会,就溜须拍马,倒是混的有滋有味,小日子也过的逍遥自在。

  高飞见蒋干出去之后,便对众人说道:“五位太尉大人,对于连月来庞德不断从朔方传来的战报,不知道可有何化解之策?”

  五个人面面相觑一番后,都没有说话。

  高飞道:“朔方虽小,却牵动了整个国家的神经,如今国内正在休养生息,不宜再动兵戈。而且我国经过数次大战后,所剩余的精兵只有十之二三,而稳定中原,也正需要他们,无法抽动兵力。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暂时平息西北边患,就是好方法!”

  五个人听完高飞的这番话后,盖勋首先说道:“启禀皇上,臣有一策,可暂保西北不再遭受侵扰。”

  “讲!”

  盖勋道:“龙骧将军马超,曾是羌人心目中的神威天将军,即使是先零羌,也对其畏惧不堪,鲜卑人远遁漠北,袭扰一次,需要长途跋涉,所以数月间只有过两次进犯,但出于对皇上的畏惧,所以庞将军一出兵,鲜卑人就不战自退。相较鲜卑人,先零羌驻足在贺兰山下,与朔方近在咫尺,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一大隐患。臣以为,当派遣马超赶赴朔方,以其在羌人中的信义可以威慑先零羌。”

  “不行!马超戾气未消,暂时不能委派重任。盖大人,请另想他法。”高飞当即道。

  盖勋听到之后,不再言语了,也隐约知道了高飞的担忧。

  郭嘉想了想,当即道:“皇上,臣有一策,但需要耗费极大的财力,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如果花钱能够消灾,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但讲无妨。”

  “臣以为,要对付先零羌,可以暂时采取怀柔政策,以重金贿赂羌人。同时臣会让贱内回匈奴,在匈奴临时征召一支大军,先礼后兵,双管齐下,围剿贺兰山。”郭嘉道。

  荀攸补充道:“皇上,东夷人口众多,也可在当地临时招募兵勇,并且在河套一带修建坞堡,步步为营,向西北逐渐推进,一旦遭受攻击,各个坞堡之间,互为犄角之势,相互救援,可以有效的抵御外族侵袭,拱卫边疆。”

  高飞听后,当即点了点头,说道:“此法甚妙,就这样办。”

  “咳咳咳…”突然,卢植一阵猛烈的咳嗽。

  高飞急忙走了下来,来到卢植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太尉大人,身体重要,若有不适,当请张仲景或者华佗看看。”

  卢植面色黯淡,说道:“多谢皇上关心,老臣无碍。”

  “臣等参见皇上!”田丰、荀谌、邴原、管宁四个人从外面赶来,齐声拜道。

  “免礼…蔡大人呢?”高飞没有看见蔡邕的影子,便问道。

  田丰回答道:“蔡丞相抱恙在身,无法出席,请皇上见谅。”

  高飞没有当回事,生老病死是自然现象,当即说道:“嗯,蒋干,你即刻去太医院,请张仲景去给蔡丞相看看病。”

  蒋干刚踏进来,便又受到差遣,当即“诺”了一声,便出了大殿。

  “诸位大人请坐吧。”

  众人分别坐下,高飞朗声说道:“我欲对先零羌用兵,解决彻底解决西北边患,然而我军士兵屯驻中原,不宜调度,我想征召外族勇士,雇佣他们为我而战,然这笔军费开支,肯定要稍微多一些。四位丞相,国库中可有闲钱?”

  荀谌当即道:“皇上,如今各处都在建设,尤其是中原,耗资巨大,国库收入全凭几处金矿开采和商业收入,然而这两年来,金矿开采越来越难,仅仅靠商业的微薄收入维持整个国家的运转。虽然河北已经开始征税,但是税率太低,而且征税只有在年底才能进行,国库已经频临空虚,无法凑齐巨大军费。臣以为,西北边患,不过是敌人的骚扰政策,只要严防紧守,可以不予理睬。”

  “皇上,为了在洛阳兴建新的都城,已经耗损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今中原需要恢复,河北刚有起色,不宜大动干戈。臣以为,只需派一上将驻守边疆,保卫边疆不受侵犯即可,不一定非要出兵攻打。”国渊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意见。

  “边患不绝,国内何以繁荣发展?臣以为,当出兵剿灭贺兰山的先零羌,然后趁机攻占河套地区,就地驻军,兴建坞堡,让外族知道,我们华夏国的厉害。”贾诩朗声道。

  荀谌听到贾诩积极的支持出兵,当下急了,大声喊道:“穷兵黩武,必然会适得其反,不如暂且休兵数年,待国内繁荣之后,再举兵平定…”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没钱可以暂时挤出来一点钱,征税也可以提前征,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不出兵贺兰山剿灭先零羌,我华夏国边患将永不停歇!”贾诩也急了,声音喊得越来越大。

  “出兵不易,不可大动干戈,当休养生息才是上策!”

  “边患不止,朝不保夕,一旦被外族攻入国内,什么休养生息都是狗屁!到时将民不聊生,百姓将丧于外族铁蹄之下!不出兵,何以彰显我华夏国威!”

  贾诩和荀谌吵得不可开交,意见相左,一个主张出兵,一个主张休养生息,喋喋不休,吵得面红耳赤。两个人的性子都是刚毅的,两个人一较真起来,差点动起了手。众位大人力劝不住,只能静观其变,将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高飞的身上。

  “够了!吵够了没有?堂堂的一品大员,国之重臣,却为了一点意见不合,而大吵大闹,成何体统!”高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地叫道。

  一声巨吼过后,贾诩、荀谌这才止住话语,但是两个人的眼睛里却都对彼此不服气。

  “出兵也好,不出兵也罢,这件事就此止住,你们都各自忙各自的去,朕自有分寸。明日午时,朕会亲自发布圣旨,出兵不出兵,全在明天的圣旨当中!”说完,高飞便起身拂袖而去。

  众人纷纷目送高飞离开,齐声道:“恭送皇上”

  高飞走后,荀谌怒视了一眼贾诩,冷哼了一声,扭头而去。贾诩见后也是一阵怒火,坐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忿恨异常。

  (四更完毕,谢谢收看,正版尽在。)

  高飞出了枢密院以后,便径直出了皇宫,然后在祝公道、祝公平两个人的贴身陪同下,直奔翼侯府!

  翼侯府内,马超正在闷闷不乐的饮酒,举着酒杯咕咚咕咚连续喝了好几杯,一身的酒气,脸色泛红,已经微醉。

  马超再次举起了酒杯,突然被人给夺了下来,大喝道:“你给我!”

  “大哥!你别喝了,你已经喝的很多了,你要是再这样喝下去,嫂夫人…嫂夫人又该责怪我了!”马岱站在马超的身后,手中拿着刚刚夺来的酒杯,对马超喊道。

  “你滚开!我来蓟城那么久了,虽然受封为龙骧将军,却不过是个虚职,我已经闲那么长时间了,除了喝酒,我还能做什么?”马超发起了牢骚。

  马岱道:“我陪大哥出去打猎、赛马如何?”

  “呵呵…一出门就会有人跟着,整天被人监视着,有什么意思?我真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投靠高飞,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说什么帮我报仇,报的狗屁的仇!不给我兵马也就算了,还限制我的自由,这样的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岱听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那个叫司马懿的惹的祸,当初大哥就不应该听他的意见,索绪、张绣也就不会投降曹操了。”

  “别跟我提那两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跟陈群、杨修都是一路货色!我要是有机会抓到他们,非要亲手剐了他们不可!”

  “侯爷!”这时,王双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十分慌张地叫道,“属下参见侯爷,陛下…”

  “滚!别给我提他,我懒得听到这个人!”马超不等王双把话说完,便立刻打断了王双的话,大声喊道。

  “哦?我要是非要出现在你的面前呢?”

  话音一落,门口便出现了三道身影,高飞站在正中,祝公道、祝公平左右护卫。

  马岱一阵惊愕,当即跪地道:“叩见陛下!”

  王双也跪在了地上,惊奇于高飞等人的脚步怎么那么快,自己刚跑了过来,他们就已经来了。他伏在地上,不敢吭声,却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拉了一下马超的衣襟。

  马超坐在那里喝的微醉,眼神有点迷糊,隐约看到三个身影向他走来,但是看不清是谁。他以为是自己的下人又来烦他,当即拿起一个酒杯便向高飞扔了过去,大声喊道:“滚蛋!都给我滚蛋!我不用你们伺候!”

  马岱、王双见状,心中都是一阵惶恐,心想这次马超可是玩大发了,居然敢拿酒杯扔当今的皇上。

  “唰!”

  一声脆响,酒杯被当即劈成了四半儿,祝公道、祝公平同时出剑,快如闪电,一人挥砍了那飞过来的酒杯一剑,当二人插剑入鞘时,酒杯瞬间迸裂成了四半儿,尽皆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高飞安全无虞,径直走到了马超的身边,直接伸出手,从后面抓住了马超衣服的后领,像是抓小鸡一样,将马超给提了起来,用力向外一扔,便扔出了大厅,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衣服上沾满了地上的湿泥,在细雨中淋着。

  “谁他娘的敢这样扔我?你他娘的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扔我,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兜着走…”

  马超被高飞这么一扔,摔得痛了,倒是有了几分清醒,从地上爬起来后,赫然看见高飞正气冲冲的向他走了过来,当即一阵惊慌,才知道原来自己谩骂的人竟然是高飞。他急忙跪地拜道:“罪臣马超,叩见陛下!罪臣不知道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请夯实责罚!”

  高飞快步走到了雨中,站在了马超的面前,气愤不已地叫道:“马孟起!”

  “罪臣在!”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是一个侯爷,一个将军吗?传了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不嫌丢人,朕还嫌丢人呢!喝了几口酒,就醉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不泡在酒缸里,喝死你算了!”

  “罪臣有罪,只是罪臣现在还不能死,罪臣大仇未报,国仇家恨未泯,绝对不能死。只要陛下肯借兵给我,让我报了大仇,陛下让罪臣什么时候死,罪臣就什么时候死!”马超一下子变得清醒了过来,当即朗声说道。

  “你还知道你有国仇家恨要报?你还知道要去报仇啊?我还以为你都已经忘却了!马孟起,我告诉你,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给自己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自从跟我回到蓟城之后,每天除了唉声叹气就是烂醉如泥,你有把自己当成一个真正的将军对待吗?早知道你会如此消沉,我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

  马超也是个烈性子的人,刚才自己拿酒杯砸高飞,已经算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论罪当诛。他现在听到高飞如此说话,心想反正都是个死,不然如把自己心中的不畅都说出来,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也后悔了!我后悔不该轻易相信你的鬼话,说什么借兵帮我报仇,你说话统统都是狗屁!”马超越说越激动,直接站起了身子来,眼睛瞪得贼大,朗声喊道,“我马超不是懦夫,今日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你就是要拿我当傀儡,把我像动物一样监视着。你封我做什么狗屁龙骧将军,我他娘的连一个伍长都不如,至少伍长手下还有四个兵,我呢,就我一个人,光杆将军。你这也叫替我报仇吗?”

  高飞怒道:“你是在埋怨朕是吧?可是你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吗,你有想过吗?你一身暴戾之气,昔日秦国太子作威作福的性子犹在,而且内心充满了仇恨,我这个时候给你兵,反而是害了你…”

  “你少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害我?那好啊,我倒是希望你给我兵来害我,可是你愿意给吗?你根本就不想我带兵!”

  “好!你想带兵是吧?非常好!如今正好有一件非常紧急的战斗,先零羌盘踞在贺兰山下,受到魏国唆使,常常袭扰我国边境,朕正欲出兵征讨,你可敢替朕去平定先零羌?”

  “有何不敢!”

  “我先给你声名,我能给你的兵非常有限,除了七天的食物和水之外,没有任何的军饷,而先零羌有二三十万人在贺兰山下,你可还愿意坚持带兵出征吗?”

  “愿意!只要你给我兵就行!哪怕只有一个,我也要出征!”

  “你要是平定不了先零羌又该当如何?”

  “我拿人头来见!”

  “口说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立下军令状,还有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除了你给我的兵,我另外还要带上王双。”

  “可以。你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

  “择日不如撞日,你今天就出发吧,带上王双,赶赴朔方,当你抵达的时候,找庞德要五百骑兵,七天的食物和水,别的再无其他。不过装甲和武器随便你挑,爱拿多少拿多少,庞德不会阻拦你的。”高飞道。

  “好!就这样办。”

  二人商议已定,当即让人准备笔墨,马超亲自书写下一个军令状,并且署上自己的姓名,还按上手印。

  高飞看后,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加盖在上面,这才算完事。

  随后,马超脱去了泥泞的衣衫,洗了个澡,一身披挂,带上王双,便快马驰出了翼侯府,向朔方疾奔而去。

  高飞见马超离去,对马岱说道:“好好照顾你的家人,府中缺少什么,尽管对朕讲。有什么难处,直接说出来,我让户部给你们送来。”

  马岱摇了摇头,抱拳回答道:“启禀皇上,府中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缺少…”

  高飞见到马岱吱吱唔唔的,便追问道:“缺少什么?”

  “唯独缺少皇上的信任。”马岱不慌不忙地回答了出来,深邃的双眸中流露出了炙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高飞,像是期待着什么。

  高飞听完马岱的回答,心中不禁一怔,俄而便笑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马岱的肩膀,缓缓地道:“你放心,从今天起,翼侯府外将不会再有人监视,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马岱,我想让你去北武堂和聚贤馆学习,你可愿意?”

  马岱虽然到蓟城没有多长时间,但是也听说过北武堂和聚贤馆,前者本来是供武将们切磋武艺的地方,但是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专门教授军官军事的地方,后者则是教授人们才学的地方,都是用来培养人才的。他听到高飞的话后,当即新欢怒放,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

  高飞笑道:“很好,等你学业有成的时候,我自有大用,希望你能超越过你的兄长,成为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

  “诺!我一定会多多努力的。”马岱兴奋不已地说道。

  高飞离开翼侯府后,便让秘书令陈群草拟了一道出兵征伐先零羌的圣旨,以马超为征西将军,庞德也暂时受到马超节制,正式给予了马超兵权,并且对马超的这次征西充满了信心。

  马超走后的第二天,高飞便通知各个机构,在大殿上召开朝会。

  大殿上,参议院、枢密院、九部尚书等人中,除了蔡邕、卢植告病未能出席以外,其余人全部到齐。除此之外,秘书令陈琳、太史令都坐在朝堂之上,随时记录下朝会的内容,司马懿、蒋干则在一旁旁听。

  高飞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扫视了一眼在场的文武大臣,当即说道:“朕昨日已经派遣马超为征西将军,去平定先零羌,朕也准备亲自西征,以攻略凉州的整个北地郡为目的,作为以后平定凉州的前线。”

  话音刚落,丞相荀谌当即挺身而出,跪在了地上,朗声道:“臣冒死谏言,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西北边患虽然不断,却不足以动用大兵,只要防守得当即可。如今国库空虚,兵源不足,百废待兴,已经无法筹集兵饷,不宜大动干戈,臣以为,当休养生息数年,待国力强盛之后,再行出兵讨伐不迟。”

  田丰、邴原、管宁一起挺身而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道:“臣等附议!”

  “陛下!边患不平,敌人将日益猖獗,若再等个几年,敌人必然会更加强盛,到时再要平定,必然会极难。不如趁现在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贺兰山,占领北地,也足以威慑凉州,使得西陲震惊!”贾诩当即站了出来,跪地朗声说道。

  郭嘉、荀攸、盖勋三个人也是一致意见,纷纷跪在地上,主张出兵讨伐。

  高飞看了一眼这种场面,又回到了昨天的争吵上面,一边主战,一边主张休养生息。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从辽东一直到建立华夏国,整个帝国的经济一半以上都来自金矿的开采。但是,现在开采金矿却极难,因为以前是露天开采,采矿十分容易,可现在却要深入洞穴开采,以目前的开采技术,根本无法满足需求,不光金矿,连同银矿、铁矿、煤矿、铜矿等等矿产在内,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就在前几天,辽东的一处煤矿,突然出现塌陷,将一百多名矿工活活的埋在了地下。虽然已经拨款救援,但是井下作业有危险,而且各个矿产坑洞的防护措施不够健全,所以开采起来以安全为主,产量也就自然低下了。

  华夏国另外一半经济来源是商业贸易,云州成为塞外最大的贸易城市,搁在以前光靠贸易这笔利润就能够满足一州的两年开支。可是贸易进入后期时,由于鲜卑人远遁,乌丸人内迁,夫余人实在太穷,直接导致了云州这个巨大的塞外贸易城市的衰落,导致对外贸易的收入大大减少。而国内的商业除了幽州一代较为繁华外,其余地方都未曾发展起来,商业的税收,就相对要少。

  加上华夏国在洛阳新建都城,又以巨资鼓励中原恢复,还有几十万的兵要养,直接导致了国库收支的逆差。

  发展的越快,反而问题更加容易暴露,高飞深深的知道这一点,至少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去繁荣国内。但是,盘踞在贺兰山的先零羌如果不尽快铲除,一旦其势力不断壮大,那就很难攻打了。

  虽然说他已经派遣马超为征西将军去平定贺兰山一带的先零羌,但是从战略的眼光出发,逐步蚕食整个河套地区,这才是关键。河套地区水力资源丰富,其许多冲积而成的平原适于耕种,完全可以开发成为一个新的产粮基地,并且控制了那里,便可以向西域进行商业贸易,对曹操也能起到钳制的作用。

  高飞的关中之行让他看到了从正面攻打关中的难处,这个时候只能用双脚走路,也就是说必然要翻山越岭,但是道路艰难,后勤无法保证,如果从塞外进攻凉州,那就没啥问题了。华夏国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塞外广袤的草原是骑兵驰骋的最佳地方,而且如今也已经掌握了许多塞外草原,将鲜卑人赶到了漠北,这么大的地方,运用粮草也十分的容易。

  他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九位尚书大人有何意见?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九位尚书令各自陈词,发表意见,多数出于国内发展的原因,同意荀谌的看法,但也有少数同意贾诩的看法。枢密院、参议院,在成立一来,第一次出现了政见上的极度不统一。

  听完众人的话后,高飞便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听朕说吧。”

  整个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人都期待着高飞的话语。

  高飞凝视完众人,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道:“朕决定…”

  众位大臣都屏住了呼吸,洗耳恭听,目光全部集中在高飞的身上。

  “朕决定,发行国债,出兵西征。”

  此语一出,几多欢喜几多忧。

  荀谌不依不饶地说道:“皇上,此时出兵西征,国库无法拿出那么多钱,难道要挖空国库,去耗费巨资打这一仗吗?兵饷、粮草都要耗费巨大,一战而国库空,那么整个国家,以后将如何运转?”

  田丰也急忙说道:“皇上,臣坚决反对出兵西征,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臣等附议!”邴原、管宁等人一起说道。

  “诸位臣工,朕不会动国库一分钱,朕刚才不是说了吗,朕要发行国债!”

  众人听后,都面面相觑,国债是个什么玩意,他们怎么会能理解呢?

  看到众人迷惑不解,高飞当即将何为国债解释了一遍,解释清楚之后,众人都恍然大悟,仔细思量以后,觉得此法也确实可行。最后,高飞力排众议,以临时发行国债为手段,让户部按照他的意愿发型国债,以五年为期,并且设定了一个高额的回报率。

  朝会散后,高飞独独将枢密院的四位太尉留了下来,对他们说道:“这次朕要御驾西征,攻略北地,然而兵源不足,一直是朕头疼的事情。郭太尉,你的妻子是匈奴的公主,我想请你和你的妻子去一趟匈奴驻地,公开招募匈奴勇士,招募的兵马,由你们夫妻负责统领,从上郡渡河,攻打北地,朕再委派魏延随同一起前去,受你节制。”

  郭嘉听后,倍感荣幸,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独自领兵出征,当即兴奋地抱拳道:“臣遵旨。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臣想带娘子军一起去,不知道可否?”

  高飞笑道:“不,娘子军另外有妙用之处,朕要留在身边充当一支奇兵!”

  郭嘉不再言语,退到一边。

  高飞接着说道:“公达,你和兵部尚书王文君一起,去东夷征兵,王文君对东夷较为熟悉,又曾随同胡彧一起平定三韩,在那里颇有威信,此去征兵,为雇佣兵,兵饷是我国士兵的一半,东夷人口众多,也相对贫瘠,雇佣他们打仗、戍边,是最佳的人选。”

  高飞看了一眼贾诩和盖勋,笑道:“二位太尉大人,这次朕御驾亲征,你们一起随行。”

  贾诩、盖勋都是凉州人,他们也深知高飞的用意,尤其是盖勋,在凉州的胡、汉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两个人当即点头称是。

  高飞无法从正面进攻关中,只要从侧面进攻,他要趁着曹操在关中立足未稳之际,先敲一敲边鼓,让曹操知道,他时刻在注意着他的动向。而且,关中已经十室九空,如果高飞能够步步蚕食河套地区,就等于切断了曹操的一条臂膀。

  朝会散后,发行国债的圣旨便先行张贴在了蓟城城内,蓟城如今是整个华夏国的商业中心,富庶的人多不胜数,圣旨一经贴出,立刻在蓟城内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当天前往户部购买国债的就高达百人,每个人购买的数量还十分庞大,只短短的一个下午,这些投机的商人,便已经购买了相当于一个金矿一年产量的数额。

  国债高额的回报,是吸引富商购买的关键,在非常时期,为了敛财,这无疑是一个最迅速最快的手段。

  第二天,高飞便让人将一部分钱财交给郭嘉,让郭嘉带着他老婆喀丽丝以及魏延并十余名随从,携带重金赶赴匈奴驻地。荀攸、王文君也带着随行属官赶赴东夷,而高飞则带着贾诩、盖勋前往朔方,以太史慈为先锋大将,带着三千娘子军于昨晚先行。

  朔方府,临戎城,庞德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在城外游动羌人骑兵,一阵愁眉苦脸。连续一个月来,这伙羌人常常突入边境,以数十小股兵力不断的骚扰着他的驻地,每次只要他一出兵,敌人就退,他一回城,这伙人就又回来了,把他弄得焦头烂额。

  “将军,皇上发来手谕,请将军过目!”一个士兵手捧着一张小字条,呈现给了庞德。

  庞德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后,便不忿地道:“以马超为征西将军,让我受他节制?皇上为何对一个亡国的太子如此重视?”

  几天后,先零羌渠帅乌蒙虎带着数百骑兵前来攻打临戎城,站立在城下,朝城墙上大声地喊道:“庞德小儿,无胆鼠辈,整日龟缩在城中,敢出来和我一决高下吗?”

  庞德头戴钢盔,身披钢甲,手中紧握着一口钢制的大刀,站在城楼上眺望着在外面叫嚣的乌蒙虎,恨得牙根痒痒,已经连续四天了,四天来,这个叫乌蒙虎的小子每次都会率领几百名骑兵前来叫嚣,可是每次当他出兵的时候,乌蒙虎便不战自退,让他好不懊恼。

  今日,再次看到乌蒙虎站在这里叫嚣,他当即指着城下的乌蒙虎大骂道:“我要是出战的话,有种你就别跑!”

  “不跑就不跑!有胆子的你下来,我今天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乌蒙虎叫嚣道。

  “三百回合?本将一回合就能把你斩杀,你给等着,你再跑,你就是我孙子!”庞德话音一落,提着大刀便下了城楼,手下校尉坚守城墙,弓弩手一直未敢放松警惕。

  庞德来到城门边,翻身骑上一匹战马,带着早已经等候在城门边的五百骑兵便出了城门。

  这一次,乌蒙虎出奇的没有跑,庞德看到以后,有点欣慰,心想这一次非要把乌蒙虎斩杀了,取得一点战功不可。

  两军对圆,大眼瞪小眼一番,庞德便纵马而出,指着乌蒙虎道:“你是要与我单打独斗吗?”

  “当然!”乌蒙虎抖擞了一下精神,想都没想,便抽出了手中的马刀。

  “很好!”

  庞德叫了一声,“驾”的一声大喝,便纵马而出,直接朝乌蒙虎冲了过去。

  乌蒙虎也不甘示弱,举起马刀也迎了上去。

  两马相交,庞德举刀便砍,乌蒙虎一个蹬里藏身,便躲过了庞德的一击,随即一个翻身,重新出现在马背上,马刀朝着庞德的背上便砍了过去。

  乌蒙虎的马刀还未砍至,庞德的大刀便已经从前身回了过来,挡在了背后上,但听见一声“铮”的巨响,两样兵器碰撞在一起后,转瞬即逝,两个人也就此分开,一个回合结束。

  调转马头,乌蒙虎突然发现自己的刀刃已经砍卷了,不禁心头一怔,这才砍了一刀,他手中的兵器便已经卷了,那庞德手中的兵器居然毫发无损,比他的要坚硬许多倍。他也不再关心,当即纵马向前,随即与庞德展开第二个回合的较量。

  庞德提着大刀,有了第一回合的较量,他能够感受到,这个叫乌蒙虎的羌人,武功不弱,他也沉下心来,冷静应战。

  接下来,两个人一共战了十个回合,十个回合后,乌蒙虎的马刀上已经出现了许多豁口,刀刃全部被砍卷了。

  “呼!你的兵器厉害,我不和你打了,我的兵器都被砍卷了!”说罢乌蒙虎调转了马头,当即带着部下便开始后撤。

  庞德这次好不容易和乌蒙虎战斗了一次,哪里肯舍弃,大叫一声“哪里走”,带着五百名骑兵便追了出去。

  一路向南追出了差不多四五里路,两拨人便进入了一个山谷,庞德立功心切,直接追了上去,行至山谷当中路段,忽然一声号角声响起,山谷两侧出现了许多羌人,箭矢也如同雨下,朝着山谷中的庞德射去。

  与此同时,乌蒙虎换了一把刀,带着部下开始向回杀,而山谷的入口处,也被一拨羌兵堵住,将庞德等人围困再次。

  庞德知道中计,带着部下开始后撤,前面乌蒙虎杀到,他亲自挡住乌蒙虎,边战边退,五百名骑兵也所剩无几,多数死在了箭矢之下,鲜血染红了这个山谷。

  “嗖!”

  一支羽箭直接射向了庞德的左臂,利箭透过左臂上的皮甲,直接透进了他的肌肤,登时鲜血直流。

  庞德抡着大刀,左臂受伤,终是少力,只能以右手握刀,单手厮杀,但是刀法稍弱,无法抵挡住乌蒙虎等羌人的一起围攻。

  身后的骑兵只剩下二百来骑,羌人的箭矢还在不断的射击,眼看倒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庞德不禁仰天一声长啸,大声吼了一下,吼声响彻山林,远处鸟兽惊飞,传出老远老远。

  乌蒙虎才不管这么多,只管强攻庞德,看见庞德受伤,他更加兴奋,他手持两把马刀,轮番对庞德进行攻击,愣是压制住了庞德的攻势。

  庞德左臂箭矢透入肌骨,疼痛难忍,单手举刀格挡很是吃力,又要躲避冷箭,已经是困难重重,若非身边亲随替他格挡,他早已经命丧此地。

  他注意到部下越来越少,不禁感叹道:“功业未立,胡虏未平,难道我庞德当真要命丧此地?”

  乌蒙虎听到以后,嘿嘿笑道:“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此处山谷就是你葬身之地!”

  说着,乌蒙虎又是一番快攻,任由手中双刀全部被砍卷了,也不在意。突然,他看到庞德的一个破绽,收起一刀,便朝庞德脖子上劈了下去。

  庞德看到一把砍卷的刀朝自己劈来,已经无法阻挡,瞪大眼睛,仰天大叫道:“我命休矣!”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支箭矢凌空飞来,带着一股极大的力道,在乌蒙虎手中那把砍卷的马刀即将落下时,箭头直接撞上了乌蒙虎的刀面,箭头直接穿透了刀面,乌蒙虎立刻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着他握着马刀的右手改变了方向,让他的心中也是一惊。

  “噗!”

  马刀落下,直接砍中了人的胸部,只不过,砍中的却是一个羌人的胸口,那羌人胸口被一刀劈开,鲜血直流,胸腔内的内脏还都在不停的跳动着,“啊”的一声惨叫,那羌人便从马背上跌了下去。

  庞德躲过这危险的一击,看到乌蒙虎一阵吃惊,大刀回转,猛地向着乌蒙虎的手臂上砍去。

  乌蒙虎见状,急忙丢弃了手中马刀,一个蹬里藏身,便躲到了马肚子下面。可是庞德这使出浑身力气的一刀,直接劈到马背上,钢刀刀刃顺势而下,直接砍中了半个马背,战马一声长嘶,痛苦非常,乌蒙虎看见,急忙跳开,看到庞德一刀将战马劈成两截,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这时,高坡上,一个头戴银盔,身穿银甲,手中拿着地火玄卢枪,胯下骑着一匹白马的年轻将领从羌人的背后杀了出来,一人一骑一枪,一经杀入羌人的人群中,就如同进入了无人之地,长枪乱刺,马匹狂奔,杀得那一伙羌人哭爹喊娘。

  乌蒙虎遥遥望去,但见那张面孔甚是熟悉,不禁心中一惊,惊慌地叫道:“天…天将军?”

  来人正是被羌人誉为神威天将军的马超,马超一经出现,杀散一群羌人,其余羌人看见马超后,都是心惊胆战,皆无战意。

  “吾乃华夏国征西将军马超,尔等不想死的速速离开,否则天兵一到,尽皆屠戮!”马超占据了最高处,深吸了一口气,目光中射出阵阵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大声地喊道。

  乌蒙虎又遥见马超来的树林中卷起阵阵烟尘,遮天蔽日的,心想是华夏国的援军来了,而被围住的庞德等人也有突出重围之势,二话不说,当即下令撤军,抢下一个骑兵的马匹,调转马头,比谁跑的都快。

  “呼啦”一声,两千多羌人四处逃窜,争先恐后的跑开,生怕被马超追上。

  庞德带着伤,看到马超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只简单的一句话,便吓退了许多羌人,心中略有惭愧。他策马上了山坡,遥见马超来的方向卷起一股沙尘,于近处打量了一下马超,问道:“刚才那支箭是你射的?”

  马超看了一眼庞德,见庞德受伤,血染战甲,身躯魁梧,面带青须,一脸的刚毅,他没有说话,只轻轻地点了点头。

  庞德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马超“哦”了一声,见下面的旗手扛着一面“庞”字的大旗,便问道:“阁下可是卫将军庞德?”

  “正是。”

  “在下马超,现为征西将军,想必圣旨你已经接到了吧?”

  庞德曾经和马超碰过面,那还是去年,燕国和秦国在官渡进行决战的时候,那一战,庞德只能远远地望见马超,对马超而已有点印象,但是马超却没有见过庞德,所以庞德认识马超,马超却不认识庞德。

  他点了点头,说道:“已经接到了,皇上让我协助你攻打盘踞在贺兰山一带的先零羌,我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助马将军!”

  正说话间,王双骑着一匹战马,赶着几匹野牛从树林中奔驰而来,在战马的马尾和牛尾上都拴着一些树枝,垂在地上,奔跑中扬起了阵阵沙尘,速度放慢以后,沙尘也渐渐小了起来。

  庞德见后,一阵惊讶,本以为真的马超是带着一支大军来的,谁曾想,等了半天,却只见王双一人,便问道:“马将军,你…你的兵呢?”

  王双奔驰到两个人的身边,说道:“我就是他的兵!”

  庞德不禁笑道:“原来是个光杆将军!”

  “你怎么说话呢,如果不是刚才我家将军救了你,你早死了。如今却在这里说风凉话,早知道就不救你了!”王双见庞德的话中带着一丝讥讽,便怒道。

  马超道:“王双,不许对庞将军无礼。庞将军,皇上让你受我节制,你是不是不服?”

  “当然不服!”庞德叫道。

  马超笑了笑,淡淡地说道:“庞将军,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佩服的五体投地的。不过,现在你受伤了,还是赶紧回去养伤才好。羌人不擅长使用策略,这一次能将你从临戎城里引诱出来,说明在羌人中间有一个智谋之士,保不准又是曹阿瞒那贼人派来的人。”

  “这次是我大意,下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大意了。不过,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命,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庞德话音一落,调转了马头,“哧溜”一声便下了山坡,招呼部下回城。

  “将军,这个人太傲了,如果不是将军来的及时,只怕他就死在这里了。他对将军很排斥,而且临戎城中所带领的都是他的部下,我们没有一个兵,他要是不听从将军的调遣,那该咋办?”王双看到庞德离去的背影,便为马超打抱不平。

  马超抬起头,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既然已经归附了华夏国,又立下了命令状,此次若不能扫平先零羌,我马超也无法在华夏国立足。然而,一旦我在华夏国有了军功,就能在此立足,至于别人怎么看,我已经不在乎了。”

  王双听后,觉得马超这一阵子变化的太大了,以前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只要有谁敢抵触他,拂逆了他的意思,不杀也把那个人打成残废。可是现如今,受到庞德如此的顶撞,他居然没有动怒。

  王双不理解,也猜不透。

  马超这次敢立下军令状,绝非偶然,与其天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倒不如在天地间驰骋,广袤的原野,辽阔的天空,铁血的战场,这才是他应该去的。他不想做笼中鸟,就得先让自己成为一头天地间的猛兽,让别人都看到他的威力。

  “走!跟着他们去临戎城,那些野牛,也一起带到临戎城里去。”马超声音一落,“驾”的一声大喝,便奔驰下了山坡。

  “将军…这些野牛怎么带啊?将军…将军…”王双泛起了愁,让他带着这群野牛去临戎城,天啊,上百头野牛怎么可能听他的话?之前,他是学着老虎的叫声,才吓的这群野牛在林中奔驰,这会儿上百头野牛停在山坡下面,优哉游哉的吃着杂草,他怎么能把他们赶跑?

  “再学老虎叫?不行不行,那样的话,这群野牛一旦惊慌,就跑远了,真搞不懂,将军要这群野牛做什么?”王双望着下面百余头野牛,发起了愁,苦思冥想一番,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带走这群野牛。

  忽然,他看到一头最大的野牛在那里吃草,身边两米范围内其他的野牛都不敢近身,想那头野牛就是这群野牛的头领了,他一拍大腿,嘿嘿一笑,便有了注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抽出自己腰中悬挂着的长剑,便下了山坡。

  庞德带着残余的部下,扛着死去的士兵,慢慢悠悠的回到了临戎城。

  负责守城的校尉看见庞德归来,当即打开了城门,出城迎接,策马来到庞德身边,拱手道:“将军,你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别提了,中了埋伏,都怪我太大意了。把这些战死的士兵全部厚葬,写一份阵亡名单,派人递交到兵部。”庞德一脸的羞愧,这还是有史以来他第一次失败,而且还是败给了羌人。

  一行人进入城中之后,守城的士兵准备关门,庞德看到后,急忙说道:“等等!先别关门,皇上委派的征西将军已经抵达,就在后面,给征西将军留门。”

  说完,庞德便进城治伤去了。

  不多时,守城的将士们便看见旷野上驶来了一名骑士,银盔、银甲、白马,在这空旷的原野上,煞是引人注目,手中提着的一杆长枪也甚是惹眼,那枪通体血金色,枪头分三支,如燃烧的火焰,从远处看去,像是那名骑士手中拎着的一团火。

  守城的校尉看到以后,不禁怔了一下,狐疑道:“这人应该就是征西将军了,可是,征西将军怎么就一个人?”

  话音刚落,众人便遥见与马超相隔两三里的山坡后面尘土飞扬,像是大股骑兵移动的痕迹,但当他们看到一群野牛从山坡后面转了出来时,顿时大跌眼睛。

  有一个人,骑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野牛身上,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杆子,杆子下面拴着一个绳索,绳索上系着一个鲜红的物体,正急速地向着这边赶来。

  不一会儿,马超便抵达了城下,并没有及时进入城内,而是勒住马匹,驻足在城门边,望着王双骑着一头野牛的背上,带着一百多头野牛快速奔驰过来,便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放慢速度,让野牛在城外停下!”

  王双听到马超的声音后,便点了点头,当即将手中拿着的长杆给扔掉,取下了那个鲜红的物体,双腿夹紧野牛的肚子,竟然奇迹般的将野牛的速度给降了下来,后面的百余头野牛也都放慢了速度,等到赶到城下的时候,一群野牛便全部停在了那里,喘着粗气。

  马超看了一眼王双手里拿着的东西,便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是沾了血的木棍,我听说牛看见红色会发疯,我便去砍下了一个木棍,用羌人流出来的血涂抹了整个木棍,这才将这群牛给引了过来。”王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缓缓地道。

  “难为你了,现在,将这群野牛赶进城里。”马超说完便调转了马头,策马进城。

  站在城墙上的校尉听见了,急忙下了城楼,来到了马超的身前,当先参拜道:“末将叩见将军!”

  “嗯。”马超不太理睬,继续骑着马,向城中行进。

  “将军莫非要把这群野牛赶进城里来?”

  马超勒住了马匹,听到了话外之音,扭头问道:“是又如何?”

  “这座城里只住人,可不能容纳下这些畜生,这群畜生们若要真的入城,也只能是送到伙房,宰了吃!”

  “这些都是我带来的兵,是我的部下,你敢骂我的部下是畜生,还敢杀了他们来吃?你好大的胆子!”马超突然脸上变色,怒道。

  校尉见马超动怒,又听马超说这群野牛是他的部下,当即一阵糊涂,急忙抱拳道:“请将军恕罪,末将不知道这群畜…这群野牛是将军的部下,多有冒犯!只是,城中只有兵营,没有牛棚,再说庞将军也不会容忍有一群野牛在城中窜来窜去…”

  “我是皇上册封的征西将军,让我节制朔方府所有兵将,你这样跟我说话,是不是想不听从我的命令?”

  “末将不敢!”

  “那就别多管闲事,城中没有牛棚,谁说我的部下要住牛棚?”

  校尉狐疑地问道:“不住牛棚,那住哪里?”

  “它们是我的部下,当然住兵营!”

  “住…住兵营?”校尉很是诧异。

  “少罗嗦,去给我的部下腾出一个兵营来,上等的草料伺候着,要是饿瘦了它们,我唯你是问!”马超厉声说道。

  校尉不敢冒犯,当即说道:“诺!末将明白!”

  马超扭头对王双道:“将这些部下安排好之后,就到知府衙门来找我!”

  王双也不知道马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让他将牛群赶过来,他本以为是赶来慰劳这里的士兵的,哪知道竟然把这群野牛当成了部下。他“诺”了一声,当即将野牛挨个的赶紧了城里,然后跟着那个校尉去给这群野牛安排兵营。

  这消息很快便在士兵当中传开了,当王双赶着牛群走后,士兵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有的甚至是一阵窃笑,最后,不知道是谁,开玩笑的将马超叫成了牛王,叫王双叫牛将军。后来又有多事者,觉得牛王不太好听,在中间加了一个魔字,马超瞬间便成为了牛魔王,而王双也被叫成了疯牛将军。这样的称谓,便在士兵中间流传开来。

  马超策马来到了知府衙门,翻身下马,径直进去,刚入衙门的大厅,便见军医在给庞德包扎伤口,便说道:“庞将军,我想请你跟我说一说贺兰山下的那拨先零羌人的状况。”

  “我听说你被西羌誉为神威天将军,应该对羌人很是了解,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庞德不乐意地说道。

  “你不愿意说?”

  “是又怎地?”

  “呵呵,庞将军的脾气不小啊,别忘记了,皇上的圣旨写的清清楚楚,让你受我节制,你这样不配合我,就是违抗圣旨。”

  庞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只见到皇上的手谕,没看见圣旨,再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让我听你的,你凭什么?按照官阶,你和我都是在一个位置上,谁也不从属谁,皇上只是说让我协助你,并没说我一定要听你的!”

  马超冷笑了一声,当即从怀中拿出了一道圣旨,打开之后,垂在庞德的眼前,厉声说道:“庞将军,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真真切切的圣旨,上面写的明明白白,要你受我节制!”

  庞德看了一眼圣旨,点了点头,说道:“嗯,我不会抗旨不遵的,只是我现在有伤在身,无法参拜,还请征西将军见谅!还有,征西将军的房间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在东厢房,来人啊,带征西将军下去休息。)”

  门外走进来了庞德的一个亲随,走到马超身边,参拜了一下,便说道:“征西将军,请!”

  马超冷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庞德见马超离去,心中也是一阵不忿,心中叫道:“一个亡国奴,有什么了不起的!若非皇上带你回来,早死在关中了。皇上让我按照手谕行事,只需给他五百骑兵,七天口粮,我就按照手谕办事,圣旨不过是虚的。”

  马超回到房间后,王双也跟了过来,两个人看到周围的人对他们都不待见,难免有点不太好受。

  “将军,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对我们都那么排斥?”王双走进了马超的房间,当即说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庞德对我就很排斥,那么他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了。”马超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将自己的盔甲卸去,将兵器也给卸掉,坐在了床边,问道:“那群野牛安排好了没?”

  “都安排好了,只是,末将不明白,将军要那群野牛做什么?”王双问道。

  “别问了,明天你就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早点歇息吧,明天我就要出征了。”

  “这么快?不在多歇几天吗?”

  “还有上面好歇的,我在蓟城歇的还不够久吗?”

  王双不在说话了,知道马超此次前来,必然会大展拳脚,缓缓退出了房间,退到房外,对马超说道:“将军,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嗯,去吧。”

  乌蒙虎带着羌人无功而返,本来今天可以将庞德击杀,谁知道中途突然杀出来了一个马超,由于害怕,只得撤退。

  灵武谷内,先零羌的羌王乌尔德正在山洞内宴请魏国来的使者,洞内烤着一只全羊,周围的先零羌的大小头领们都围坐在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显得好不热闹。

  然而,在乌尔德身边坐着的那个人却显得格格不入,他身穿一袭墨色长衫,发髻扎起,头上带着一个纶巾,虽然也是面带笑容,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这个人笑的太过牵强了,以至于面部都开始抽搐了。

  他坐在那里,时不时的撕下一小块肉在嘴里咀嚼,显得彬彬有礼,极其斯文,正是魏国尚书令刘晔。

  本来,出使的事情轮不到他来做,可是魏国正在用人之际,而笼络先零羌也需要一个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智能之士,因为这笼络是否成功,直接牵扯到魏国以后的根基是否稳固,所以曹操才派遣他亲自前来。

  乌尔德斜眼看了一下刘晔,举起了手中的马奶酒,一脸笑意地问道:“贵使莫非是嫌弃我等粗俗之人?”

  刘晔急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乌尔德笑道:“很好,贵使,我们来干一杯!”

  说着,乌尔德将酒杯举到了刘晔的面前。

  刘晔无奈,只得端起那对于他来说极为难喝的马奶酒,勉强喝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了痛苦之色。

  乌尔德看后,哈哈笑道:“看来先生还没能适应过来,先生已经来到这里一个多月了,其实对于我们羌人而言,这些是最美味的了。先生不妨每天多喝一点,这样就会慢慢适应的。”

  “多谢大王美意,我一定会想法设法适应这里的。”刘晔违心的说道。

  来这里已经一个月了,每一天对于刘晔来说都是度日如年,吃的、喝的、住的,和中原相去甚远。可是这样是不得已的,魏国初建,关中疲敝,百姓十室九空,可谓是百废待举,在这样的情况下,整个魏国的高层对羌人既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想法笼络。因为关中之所以会达到这个样子,就是拜羌人所赐。

  然而,他们又不得不借助羌人的战斗力,去抵御外敌。羌人的战斗力不用说,能够拉拢一个羌人,胜十个新招的士兵,一方面要防备着,另外一方面却要安抚着。

  刘晔喝完一口马奶酒后,便不再喝了,对乌尔德说道:“大王,如果这次乌蒙虎渠帅能够斩杀庞德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集结大军强攻临戎城了。”

  “哈哈哈…也多亏先生妙计,待乌蒙虎回来以后,只需歇上一夜,我们便可去临戎城,本王要亲自率领大军,踏平朔方!”乌尔德高兴地说道。

  正说话间,人报乌蒙虎回来了,乌尔德当即让人去传乌蒙虎来见。

  不多时,乌蒙虎进入了山洞,看到山洞内开心的气氛,他则垂下了头。

  刘晔一注意到乌蒙虎的这个表情,便皱起了眉头,知道乌蒙虎肯定是没有能够成功斩杀庞德。因为,羌人一旦高兴,就会兴奋异常,乌蒙虎没有,是垂头丧气回来的。

  乌尔德也注意到了乌蒙虎的表情,本来一脸的笑意,这会儿却板起了脸,朗声问道:“出上面事情了?”

  此时,山洞内大大小小的头领都鸦雀无声,将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乌蒙虎的身上,静静地等待着乌蒙虎的回答。

  整个山洞内,除了篝火上柴禾烧的噼啪声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静谧的有点异常。

  乌蒙虎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了篝火旁,跪在了那里,缓缓地说道:“大王,我失败了,没能成功斩杀庞德,让他给跑了!”

  “混蛋!”乌尔德当即将面前的一张小桌子给掀翻了,桌子上面的酒肉、盆盆罐罐的都摔在了坚硬的石头地上。他指着乌蒙虎大声地骂道:“你是我先零羌第一勇士,刘先生的计策也十分精妙,你怎么可能会让庞德给跑了?”

  “我甘愿接受处罚!”说着,乌蒙虎便掏出了一把短刀,以利刃在自己的左边脸颊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登时鲜血直流,可他像是没有感到一丝疼痛一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刘晔看到这种惩罚,认为有点太过,他虽然献出了策略,但难保计策不会被人破解,又或是中途算错了什么,错误的估计了庞德的实力。他看到乌蒙虎受罪,有点于心不忍,至少他还需要这样的勇士去对付庞德呢。当即,他起身抱拳道:“大王,我的计策未必完善,想必是我低估了庞德,让他逃脱了…“

  “不!先生的计策一点都没有纰漏,错在我们身上。我本来指挥数倍于庞德的伏兵将他团团围住,而去庞德也受了伤了,左臂不能抬起,本来是杀他得最佳时机。哪知道从半路杀出来了一个人,在我们背后一番左冲右突,我得部下抵挡不住,他来的方向沙尘滚滚,地面震动,想必是带来了援军,我这才命令部下撤退!”

  “混蛋!”乌尔德大骂道,“一个人就把你们给吓退了,你们怎么那么没用?”

  刘晔心中一惊,急忙问道:“来人是谁?”

  “是…是神威天将军…”乌蒙虎回答道。

  乌尔德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双腿直哆嗦,直接瘫软在了座位上,问道:“你…你刚才说来的人是谁?”

  “神威天将军…马超…”

  “完了完了,这仗没法打了,有天将军在,朔方急难图之…”乌尔德像一个泄了气得皮球,整个人在听到马超的名字后,直接瘪了下来,坐在那里长气短出的。

  刘晔见到如此状况,也是一阵为难,他深知马超在羌人心目中的地位。本以为马超归顺高飞以后,高飞会对马超加以防范,不会让马超上战场独自领兵,哪知道马超会来的那么快。

  他见众人都泄气了,当即说道:“马超不可战胜的神话早已经被打破了,我国的虎威将军许褚就是马超的克星,再说,马超再怎么厉害,他终究是一个人,而去有勇无谋。只要我略施小计,便可将马超围起来,到时候以十万之众袭杀马超一人,不被杀死,也被累死,便可一战而擒。”

  众人听后,还是无动于衷。

  刘晔灵机一动,当即说道:“我现在就写一封书信,发往长安,让许褚尽快赶来,到时候由许褚抵挡马超,把他拖到筋疲力尽之时,众人在一起攻杀,马超便可不费吹灰之力的被我们杀死了。到时候,大王斩杀了马超,必然会在羌人的心目中成为新的传奇,届时我再奏请陛下,正式册封大王为西羌王,让其余各部落羌族全部统一归大王调遣,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乌尔德被刘晔的话语说的心痒痒,当即一拍大腿,怒道:“对!马超再厉害,也不过才一个人,本王有三十余人,就是站在那里让他杀,也能让他活活的累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本王要喝马超决一死战!”

  刘晔见自己的激将法奏效了,也很是欣慰。不过,他正在担心另外一件事,不知道徐庶是否能够说服钟存羌,如果能够笼络钟存羌为魏国效力,那么就是一股不可限量的力量。要知道,钟存羌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灭掉整个魏国和其余羌族,此等实力,绝对不可小觑。

  乌蒙虎听后,也站了起来,舔舐了一下自己刀尖上的鲜血,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怒道:“这一次,我要让庞德成为我得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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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临戎城上,马超已经带着王双和一百多头野牛集结在了城外,正等候着庞德调拨给他得五百名骑兵。WW.

  不一会儿功夫,五百名精壮的狼骑兵从城中涌出,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来到了马超的身边。

  清一色的匈奴人,戴着的头盔两边,还栓挂着两根狼尾,看上去甚是威武。

  马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扮的人,他并不知道,在整个临戎城中,除了庞德之外,其余的全是匈奴人组成的狼骑兵,每一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也只有在远征之时,才会精心打扮一番,平时和一般汉人穿着无疑。

  校尉原是张辽的部下,跟随张辽许久,自从张辽调往中原之后,便和其他几个校尉一起肩负起了临戎城的重担,也是匈奴部族中一等一的勇士。

  这拨人都是庞德亲自挑选的,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庞德虽然对马超并不服气,可是那是个人之间的问题,他并不会因私废公。

  众人参拜完马超之后,便被马超下令驱赶着这群野牛,离开了临戎城。

  匈奴人对于牧马、牧羊非常有经验,所以对付这群野牛更是不在话下,几个号子一喊出来,大家便轻车熟路地挥舞着马鞭,驱赶着这群野牛上路了,索性让携带的辎重、水源都放在了野牛的背上驮着,当成运输粮草的工具。

  当然,马超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驱赶着这群野牛一起上路,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要借助这群野牛干出一番惊人的举动。

  马超浩浩荡荡的上路,有熟悉这一带地形的匈奴人做向导,朝着远在一两百里之外的贺兰山而去。

  马超这边刚走,庞德便登上了临戎城的城头,眺望着马超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地想道:“但愿马超此行不会出现上面状况,不然的话,我得罪过就大了。”

  等到马超等人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庞德扭头对身后的几名校尉说道:“你们三个,每个人各带两千骑,尾随马超之后,带足十天的食物和水,随时做好支援征西将军的准备。”

  手下的三名校尉听了以后,有点不解,但不敢违抗,都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下来。随即,三名校尉去点起人马,准备充足的食物和水,按照阶梯式的向前进发,每隔一刻钟就有一队两千人的骑兵队伍从临戎城中出发,一连三次后,临戎城的城门就关闭了。

  庞德负伤,无法亲自登上战场,连续一个多月来,先零羌狡猾的游击战术让他甚是头疼,此次马超亲自率军出征,他也希望马超能够以少胜多,一战而平定了先零羌。他能为马超做得,也只有这么多了。

  马超由于赶着野牛,第一天行军只不过才五十里,一行人便再附近的高坡上驻扎,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是五十里,极为有规律,可是到了第四天,他的行军速度骤然减慢,因为中途要穿过一小段沙漠,所以在越过那一段沙漠,重新进入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后,便停止了前进。

  马超独自一人登上最高的高坡,远远眺望而去,在空旷的原野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贺兰山,他又环视了附近的地形,仔仔细细地记在了脑海中,这才下了高坡。

  回到众人当中,他对王双吩咐道:“你驱赶着五十头野牛,带着一百骑兵,到南边五里的地方,还用老办法,将牛尾、马尾上拴着树枝。如果听到我这里吹响了号角,就点燃牛尾上拴着的树枝,你们驱赶着从那边杀来。野牛在前,你们在后,将一百骑兵一字排开。另外,如果是在夜晚,不许生火。”

  王双听后,当即点头应了一声,选了一个屯的骑兵驱赶着五十头野牛便走了。

  接下来,马超又安排一个屯长带着剩余的五十头野牛和一屯的兵力去北边五里地的地方埋伏,也让他们用同样的方法。

  吩咐已毕,马超转身对那个匈奴籍的校尉说道:“你们全部跟我走,向前挺进十里。”

  众人都摸不清马超要干什么,可也不违抗,便都应了一声,随同马超而去。

  中午刚过,马超率领着三百人的狼骑兵一路狂奔,向前挺进十里,临时搭起了营帐,而此处距离贺兰山下的灵武谷只有十五里,早已经是先零羌的势力范围了。

  但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先零羌的人,一个都没见着。

  深知羌人习性的马超,从庞德遇到伏击就感觉到了。对于他来说,不怕羌人会武功,就怕羌人有文化,上一次见到羌人居然会耍小计谋了,虽然说伏击是战场上很平常很平常的一件事,对于他来说,这件事却透着一个不详的信息,那就是肯定有智谋之士已经深入到先零羌的部落中了,为这先零羌出谋划策。

  此时,他更加深切的感觉到了极大的不寻常。如果按照羌人以往的习性,只要有人敢闯入他们的势力范围之内,就会拒敌于千里之外,死活都不让你进入腹地。因为羌人外强中干,每次出征,都是挑选精壮的,能征善战的勇士,留在后方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而去一旦驻地遭受了攻击,损失的可是财产,对于嗜钱如命的羌人来说,这是极为不愿意看到的。

  扎下临时的营地之后,马超让人在营地周围挖了一些陷马坑,不需要太大,一个个小的能够陷住马蹄就行,而且还超级没有规律,错综分散,差三差五的便挖一个,零零散散的像是一张密集的网。

  忙活了大半天,比及到了傍晚时候,落日的余晖洒在这片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坡上,马超让狼骑兵将一路上收集到的干牛粪堆放在一起,在营地里升起了一堆极大的篝火,照耀着周围,在夜间也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不可否认,马超确实学的比以前精明了,知道用脑子去想事情了。另外,他这样做的目的,也正是由于熟悉羌人的习性,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马超打不过高飞,打不过曹操,这不是说他的作战能力不行,而是他智谋不足,但是对付一向直来直去的羌人,他则自有一套。

  夜幕降临,马超将三百名狼骑兵聚集在了一起,朗声说道:“这一路上,我们朝夕相处,也都算是混了个脸熟。我虽然受封为征西将军,但是你们别把我当将军,把我当成你们的兄弟。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的,你们也正合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虎牙大将军张辽的旧部,每个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匈奴勇士。羌人和匈奴同是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当年匈奴雄霸草原的时候,羌人不过是你们的附属部落,如今却发展成为了一支很庞大的部族,我料今夜羌人必然会前来夜袭,我只希望你们拿出你们匈奴人的那股子勇气,我们虽然人少,却都是以一当百的精兵,纵然羌人来他十数万,有我马超带领着你们,就不怕他们!”

  “现在,我以水代酒,敬各位勇士一杯,等我们打了胜仗,回去之后,我们再开怀畅饮,喝他个三天三夜!”说着,马超便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水囊,朝着面前的三百人大声喊道,“来,让我们干了!”

  三百位匈奴籍的勇士听到这番动员的话后,登时觉得心血澎湃,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水囊,大声喊了一声“干”,便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水。

  于是,众人都尽皆整理军备,给马匹喂草料,静静地等候着战斗的来临。

  灵武谷内,羌王乌尔德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从马超一出沙漠就有探马来报,将马超的动向一点一点的全部汇报了过来,得知马超带领三百骑兵在十五里外扎下营地又分出两百人赶着五十头牛埋伏,这边便准备了一番。

  刘晔从汇报过来的情报,做出了合理的部署,当即对乌尔德道:“大王,马超如此做,不过是想诱敌深入,然后伏击我们。我以为,当兵分三路,大王自引大军攻击马超驻地,另外派遣两支偏军从侧翼迂回,先解决掉马超布置在后面的两百骑兵和一百多头野牛,再将得胜之师与大王合围马超,一战便可以将马超擒获!”

  按道理来说,刘晔的计策是上上之策,可是羌王乌尔德却并不那么想。在他看来,马超不过带来了五百名骑兵和一百多头牛,他以十万之众围攻,有上面可以怕得。即使马超出动伏兵,不过才二百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他当即摆手道:“你们汉人就是喜欢拐弯抹角,区区五百人和一百多头野牛,又何惧哉?我十万大军围攻,对付那点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先生留在此处,我给先生找了个美女,供先生享用,等本王回来,必然会提着马超的人头。”

  刘晔一听这话,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心道:“羌人喜欢直来直去,十万之众对付马超五百人,我的计策确实有点多余了。”

“乌蒙虎,传令下去,全军出发!”乌尔德当即朗声叫道  天上的星是亮晶晶的,多得象是被人用那些光明的颗粒向着漫无限际的太空作了一次普遍的播种,下弦的月,在那些播下了的颗粒中央对着天际挂出它那个镰刀样的剪影,马超等人严阵以待,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各个摩拳擦掌,期待着战斗的来临。

  此时是秋头夏尾,黄土高原上得夜里依然刮起了风,风不算大,但在这片千沟万壑的高原上,成为了众人耳边的唯一的声音。

  偶尔,会有一些野兽的咆哮声,但是转瞬即逝间,便又只剩下风声。

  银灰色的月光洒满大地,给马超等人披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

  又将近等了半个时辰,马超等人便听见了滚雷般的马蹄声,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极目眺望,但见月光下层出不穷的骑兵一群接着一群的驶进了众人的眼帘。

  马超选择的驻地是在一处高坡上,坡度较为陡峭,加上已经做好了防御措施,所以可以临时坚守。听到这般震撼的马蹄声,马超凭借自己的经验可以断定,来的羌人应该在十万左右。

  他冷笑了一声,对周围的人说道:“先零羌也太看得起我马超了,区区三百人,竟然出动了十万之众,看来,我马超在他们的心目中,还是威信不减啊!”

  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张弓搭箭,围绕着营地一周,准备迎敌。

  四面八方的羌人骑兵骤然奔跑到了高坡的下方,马超等人一箭未发,羌人的骑兵便轰隆隆的一片人仰马翻,纷纷倒地不起,许多马匹的马蹄全部陷入了窄小的陷马坑里,别断了马腿,将骑兵一个个掀翻在地,由于那些陷马坑分布的没有规律,所以密密麻麻的倒下一大片,反而阻滞了后面骑兵的道路,有些骑兵没有来得及勒住马匹,直接从前面倒地的骑兵身上践踏了过去。

  “放箭!”马超适时的一声大喊,他和部下便纷纷射出了箭矢,例无虚发,羌人应弦而倒。

  乌蒙虎从后面冲了过来,看到前面的骑兵倒地一片,心中不忿,取下弓箭,大声喊道:“放箭,给我全部放箭,射死他们!”

  一声令下,羌人纷纷取下弓箭,开始朝包围着的高坡上放箭。

  马超等人只放了三波箭矢,见羌人放箭,早就做好了防御措施,纷纷拿出了木质的盾牌,竖立成了一道矮小的防护墙,人躲在后面,听到“笃笃笃”的箭矢射在木盾上得声音,都是一阵窃笑。

  这种木盾是双面的,每一个面上都在外面蒙上了一层牛皮,在牛皮和木板之间有一点点间隔,用来卸下箭矢的冲击力,不至于让箭矢穿透了木盾,反而伤了持着盾牌的人。

  一箭矢落下,马超等人毫发无损,反而木盾上沾满了箭矢。

  乌蒙虎见高坡上得人失去了反击能力,心想也该射死不少,便指挥骑兵向上奔驰,暂时停下了箭矢的攻击,以免误伤了自己人。

  与此同时,不断赶来的羌人骑兵密密麻麻地向这里集结,从高坡上望下去,绵延出好远,黑压压的一片人,这种兵容,甚是壮观。后面赶来的骑兵无法接近高坡,只能在那里干瞪眼,任由冲在前面的人去战斗。

  马超等人见箭雨停止了,当即让人把盾牌给翻了过来,先丢弃在地上,拉弓开箭,朝着将要爬上高坡的骑兵射去,这些人的箭法都非常的准确,有的甚至能够一箭贯穿两个人,一经放箭,反倒是将冲到半坡的羌骑给压制了下去,一个个翻身落马,马匹见主人死了,便向后逃窜,有的则停步不前,矗立在那里。

  乌蒙虎见状,只好将攻击的骑兵撤下来,由于这个陡坡马匹攀爬的既有难度,稍有不慎就是人仰马翻,所以着实让这下羌人费了一番功夫。

  “射!再给我射!他们的箭矢是有限的,跟他们耗!我就不信,他们能够坚持半个时辰!”乌蒙虎再次抡起马刀,大声叫道。

  马超听到后,便下令部下取下之前射在木盾上的箭矢,然后举起木盾,重新将箭矢聚拢在一起,做好防护措施。

  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木盾下面的人隐藏的极好,没有一个人伤亡,就连马匹也被他们统一聚拢在一起,给马棚的四周都做好了防护的措施,阻挡着箭矢的侵扰。

  整个营地里,落满了箭矢,密密麻麻的,一会儿功夫,便足足有数万支箭。

  由于连续射击实在太费臂力,所以前排的羌人也出现了疲惫之色,胳膊都有点发酸了,密集的程度也渐渐的减弱了。

  马超见状,当即吩咐道:“火箭准备!”

  一声令下,三百骑兵轮番到营地中的篝火那里,点燃了早已经绑缚好得箭矢,当三百人全部完工之后,将木盾背负在背上,在马超的一声令下后,同时转身,冒着敌人的箭矢开始反攻,将一支支箭矢射向了密集的羌人的人群当中。

  紧接着,便是一声声惨叫,许多人应弦落马,星星点点的火光开始时不时的朝羌人密集的人群中反击。

  不过,也又两三名狼骑兵在转身的一瞬间不够小心,结果被箭矢射中了身体,虽然血流不止,却仍然坚持战斗。到最后实在没有太多反击的机会时,一个个便将地上的箭矢收集起来,抱着箭矢跳进了篝火当中,全身烧着之后,便从高坡上向前猛冲。

  这样的一幕让马超和所有的羌人都没有想到,这种战斗到死的精神,才是狼骑兵真正的精华所在,只问敌人在哪里,不问敌人有多少,至死方休。

  在空旷的战场上,三名狼骑兵忍受着剧烈灼热的疼痛,冲向了羌人的群体中,将手中抱着成捆的箭矢一股脑的扎进了一两个人的身体,自己又死死地抱着一名羌人骑兵,火势便将那名羌人骑兵点着,坐下战马也被烧得发了疯似的胡乱奔跑,惊动了周围的百余名羌人纷纷躲闪。

  但是,由于太过拥挤,躲都躲不开,火势一起,反而将周围的人都蔓延了,众人纷纷下马拍打身上烧着的火,一时间高坡下面一片混乱。

  马超看准了机会,灵机一动,当即喊道:“将篝火全部推下去,趁着这会儿羌人大乱,停止了射击,把战马全部拉出来,全部跟我一起冲出去!”

  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纷纷按照马超的吩咐行事,先将篝火推了下来,又陆续射出零星的火箭,让羌人乱上加乱。

  紧接着,每个人都手持着一杆长枪,腰中佩戴着一把钢刀,翻身上马,跟着马超开始向下俯冲!

  “冲出去!”

  马超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带着所有的骑兵全部从高坡上冲了下去,俯冲的优势,加上马匹的冲击力,以及所有人视死如归的胆略,一经冲进了混乱的羌人当中,势如破竹,在羌人的包围中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马超长枪抖动,身后的狼骑兵也毫不示弱,长枪如林,快马狂奔,加上羌人对马超的畏惧心理,许多羌人不敢应战,纷纷不战自退,可是退也退不远,人挤人,人挨人,马匹互相碰撞,千军万马中顿时一大片混乱,羌人哭喊着,咆哮着,马匹发出了长嘶的悲鸣,被这一小股兵力冲进来以后,指挥登时失灵。

  “挡住!挡住!挡住他们!”乌蒙虎不断的大声地叫着,带着自己的部下想冲过去,可是反倒被那边来的士兵给挤到了一边。他站错了位置,和马超等人相距甚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超在羌人中左冲右突。

  而羌人对于马超的畏惧,更是让他们助涨了马超等人的勇气。

  不大一会儿,马超便率领着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从羌人的包围中成功突围而出,未曾伤亡一兵一卒,一路向东撤去。

  “追!给我追!”乌蒙虎大叫着,“休要走了马超!”

  于是,成千上万的羌人开始追逐着马超等人朝东追了过去。

  乌尔德率军赶来的时候,乌蒙虎已经带着人去追马超了,他不禁大骂道:“乌蒙虎废物!一万人得前部,竟然抵挡不住三百人!传令各部,给我追过去!斩杀马超者,本王封他做副羌王!”

  命令四处传开,副羌王的诱惑让众人奋勇向前,九万大军分别四散开来,铺天盖地,卷起了阵阵沙尘,在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上,但见羌人的骑兵漫山遍野。

  马超见十万羌人从后面追来,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

  一路向东狂奔,奔驰了差不多十里地,马超便对部下喊道:“吹响号角,发信号!”

  呜咽的号角声顿时响起,悠扬而又深远,向着四处传开!

  马超等人勒住了马匹,调转马头,登上一个高坡,大声对部下喊道:“将士们!现在正是显露你们勇气的时候,不一会儿,我们的援军就会抵达,皇上御驾亲征,带着大军三十万,此战,要彻底击溃羌人,跟我杀!”

  马超的一声呐喊,说高飞带着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的话语不过是用来激励士气的一种手段。)

  可是的确奏效了,二百九十七名狼骑兵尽皆发自肺腑的喊出了这个时候的最强音,跟随着马超,便向铺天盖地的羌人骑兵中冲了过去。

  马超等人犹如大江大河中的一叶扁舟,但就是这样的一叶扁舟,一经冲进了羌人的骑兵群中,却在羌人的骑兵中乘风破浪,所到之处死尸遍地,一番左冲右突,羌人抵挡不住,又对马超心里产生畏惧,是以再一次陷入了混乱。

  乌蒙虎从后军赶来,见到马超在前军驰骋无敌,顿时大叫道:“都不要怕!马超再厉害也不过才一个人,全军一起上,将其斩杀,大王说了,斩杀马超者,就是二大王了,给我放箭!”

  说实在话,乌蒙虎也很惧怕马超,所以才一直躲在后面,让部下在前面冲。可是,与乌蒙虎有着同样心理的不在少数,一时间羌人迅速向四周逃窜,准备和马超等人拉开距离,用弓箭迎敌。

  马超也不傻,带着那将近三百人的狼骑兵,紧紧地咬住了羌人,跟在羌人的后面,但又不是一味的跟,而是追杀一会儿换成追击另外一伙儿,如此反复,在羌人中间驰骋,从东向西,贯穿整个战场,然后又从南到北,一阵没有章法的胡乱冲撞,将羌人完全打散,让其无法集结在一起,就可以阻止羌人组成密集的箭雨。

  羌人落马的人数不断增加,可是却拿马超没有半点办法,最后着一部分得羌人,越拉越开,稀稀拉拉的无法聚集在一起,或几十人一队,或百余人站在一起。也正由于战场越拉越大,羌人才得以在外围收拢,大有聚拢在一起,组织箭雨的举动。

  马超见状,便将骑兵分成四队,其中三队每五十人一队,马超自引剩余的百余名骑兵,向着不同的方向冲撞。他则直取乌蒙虎,一路横冲直撞,枪影重重,被马超等人刺落马下的羌人激增。之后,马超又陆续分出了两支五十人队,分别朝着不同方向而去,他自己则带着四十七名骑兵,朝着乌蒙虎而去。

  按照马超的策略,分兵出去的五支五十人的骑兵队伍,每个队伍又一分为五,每十人一队,分别又朝着各个不同的方向冲过去。片刻之后,分兵的优势效果凸显出来,不到三百人的骑兵队伍,竟然将高达七千人的羌人骑兵搅乱了。

  整个羌人的前部乱成了一锅粥,乌蒙虎彻底懵了,看到这一幕,无论他怎么喊,都于事无补了,羌人彻底溃散了,乱得像一盘散沙。

  正当他还在发愁该怎么办得时候,突然侧翼的数百名骑兵一阵慌乱,他扭头一看,但见马超带着几十名骑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杀了过来,侧翼的骑兵对马超都是心惊胆战,全部作鸟兽散,直接将乌蒙虎暴露在了马超的威胁之下。

  乌蒙虎见马超冲了过来,也是一阵惊慌,顿时调转马头,向后撤去。

  哪知,后面的乌尔德率领大军杀到,两军相遇,互相冲撞在了一起,反倒将乌蒙虎给撞下马匹来。

  就在银灰色的大地上,一杆赤红的长枪一闪而过,乌蒙虎只觉得背心一阵冰凉,同时剧烈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带着粘稠血液的枪头正好从他心窝那里透了出来,他惨叫一声,立时毙命。

  “唰!”

  马超抽出了腰中长剑,快如闪电的一剑,将乌蒙虎的头颅斩下,提在了手中,冲上一片高坡,大声喊道:“还有谁?”

  吼声如雷,滚滚入耳,羌人们见先零羌第一勇士乌蒙虎都死了,他们尽皆胆怯,就连乌尔德也是一阵惊慌,急忙让部下勒住了马匹,对马超心生畏惧。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上传来了轰鸣般的声音,在这片高坡的南北两侧,同时扬起了滚滚沙尘,远远望去,遮天蔽月,而去地面也为之震动,声势之浩大,令在场的每一个羌人都是一阵心惊。

  马超也感到有一点奇怪,按理说,他只有二百骑兵的伏兵,即使用他得策略,也不可能造就如此宏大的声势。虽然不解,但他看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朗声大叫道:“援军来了!皇上御驾亲征,带着三十万大军来了,将士们,都给我杀!斩杀羌王者皇上封他位万户侯!”

  另外两百多名分散在高坡下面还在来回冲突的狼骑兵听到之后,同时大声呐喊了起来,喊声阵阵,逐渐靠拢在一起,拧成了一股力量,向着羌王乌尔德的所在之处,便冲了过去。马超也在这个时候俯冲下去,直奔乌尔德。

  乌尔德听闻马超说援军来了,又见南北两侧的那种宏大声势,而自己的部下早就乱了,加上马超勇不可挡,急忙下令撤军。

  一声令下,羌人骑兵一个比一个跑得块,争先恐后的向后撤去,每一个人都生怕落在后面。

  只一会儿的功夫,九万多的羌人骑兵铩羽而归。

  马超追了两三里,斩首两百余人后,这才停止了追击。与此同时,王双等埋伏好的骑兵也都赶了过来,聚集在了一起,居然又六千多人。

  两下照面,马超便策马奔驰到了王双的面前,问道:“你哪里来得那么多兵?”

  王双道:“将军,不是我,是庞将军派遣他们来的,让他们在后面接应我们。另外末将没有按照将军的意思用火牛阵,怕在夜晚引人注目,还请将军责罚。”

  “责罚你做什么?若不是你们及时赶到,只怕我就要被羌人给包围了,早晚还是死。”

  “多谢将军。将军,皇上…皇上御驾亲征了,目前已经抵达临戎城。这是皇上手谕,请将军过目!”王双说着便拿出了一张字条,交给了马超。

  马超看完之后,点了点头,对王双和其他三名带兵前来的校尉说道:“皇上手谕,让你们全部听从我的命令,我们为皇上的先锋军,现在羌人刚退,趁他们不能识别真假之时,乘势杀过去,杀进灵武谷,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驻地。”

  “将军,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我们才六千多人,羌人可又二三十万呢!”一个校尉提醒道。

  马超笑道:“我以三百骑兵对付羌人十万尚且不怕,现在我又六千多人,区区二三十万人,又有什么可怕的?是懦夫的全部留下,我马超的队伍里,只要勇士,不要懦夫!”

  话音一落,没人再吭声。

  马超继续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表示你们愿意跟随我一起冲杀过去了,那么,你们就全部要听从我的调遣,任何不服从调遣的人,我必杀之!听说你们都是虎牙大将军的旧部,是一支精锐的狼骑兵。既然如此,今夜就让你们的狼性彻底的爆发吧,跟我一起去洗劫羌人驻地。”

  “威武!威武”所有人的战斗性都被激发了,六千四百九十七名骑兵不约而同地大声呐喊了起来。

  于是,马超便带着他们一起沿着羌人溃败的方向追去,并且每匹战马后面继续系着一些树枝,一字排开之后,那种场面从远处看去甚是壮观。

  平明时分,乌尔德刚刚带着大军回到灵武谷,后面的探马便赶来禀告,说看见马超亲自率领五百名骑兵为前部,与马超相隔不远,便是劈天盖地的华夏国的骑兵,犹如一阵狂风一般,卷起了黄土高原上得沙尘,一眼望不到头,正朝着这个方向追逐而来。

  乌尔德一听,当下急了,心想马超太厉害了,不愧是神威天将军。他惊慌之余,急忙下令所有部族全部撤离灵武谷,退到贺兰山上,准备暂避锋芒。

  乌尔德的命令一经发布,灵武谷内的羌人顿时都慌了起来,携带马匹,拉扯牛羊,拖家带口的便朝贺兰山上赶,但是上山的道路较为崎岖,以至于堵塞了道路,最后又不得不轻装前进,将牛羊、马匹、以及一些没有用处的东西全部留在了山下,这才使得上山的道路恢复了通畅。

  与此同时,刘晔也接到了一封加急文书,上面写着郭嘉率领着一支两万人的匈奴骑兵队伍攻占了北地郡的郡城,要他从先零羌这里借兵去收复北地。

  可是,这会儿先零羌都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功夫去理会刘晔。

  刘晔找到了乌尔德,当即道:“大王走得如此匆忙,难道就不觉得有一点可疑吗?我听传言说华夏国的皇帝率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可据我所知,华夏国的若要调集这么庞大的军队,必须要耗费上一些时日,我觉得,传言并不可信,就算马超果真带着大量骑兵杀来,只要紧守灵武谷,就能堵住马超的去路,也不至于全部都超贺兰山上跑啊…”

  “你给我滚!都是因为你!滚回长安去,告诉你的皇帝曹操,本王不干了!”乌尔德早就不耐烦了,他对马超是很惧怕的,以前若不是马超帮助烧当羌,他先零羌就不会跑到这里来,尽管昨夜不断的说服自己马超并不可怕,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马超斩杀了乌蒙虎后,就后怕不已了。

  刘晔一脸的惊讶,没想到乌尔德会反悔。他还想说些什么,两名羌族勇士便将他给驾到了一边,眼睁睁地看着乌尔德上了贺兰山…

  看着乌尔德远去的背影,刘晔知道事情办砸了,眼前几十万先零羌的人争先恐后的上山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黯然地离开了这里。

  一个时辰后,马超率领王双和五百名骑兵率先赶到,当他们抵达灵武谷的时候,先零羌人早已经全部上了贺兰山,整个灵武谷内空无一人,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马超登上高处,凭空眺望,但见通向贺兰山的的山道路口牛羊成群,马匹成堆,还有一些被践踏死的牧民,已经心知肚明了。当即笑着说道:“先零羌上了贺兰山,这下正中我的下怀。王双!”

  “末将在!”王双即可抱拳道。

  马超叫道:“即可带人封锁所有进出贺兰山的要道,将那些牛羊、马匹,以及所有杂物全部带回灵武谷,我要围山!”

  王双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正好后面的两千骑兵到来,当即将命令传达下去,到进山的山道上,将那些牛羊、马匹全部赶回了灵武谷内,又搬开了锅碗瓢盆、衣物等杂物,迅速地将山道给封锁了起来。

  马超又分出四千骑兵,围绕着贺兰山转悠,如果有出山的道路,就予以封死,在方圆几十里内实行大戒严。

  山下的行动,早有羌人报给了乌尔德,并且看清了马超的军队数量。乌尔德听后,甚是懊悔,悔恨当初没有听刘晔的话扼守灵武谷。他当即吩咐下去,趁着马超立足未稳,重新夺回灵武谷。

  于是,数万羌人从山上开始向山下冲。

  王双率领两千人已经将下山的要道封死,将士兵全部分散在道路的两边,见羌人反攻,也予以反击。由于山道窄小,所容纳的士兵有限,这就无疑给羌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惑,虽然有二三十万之众,却全部被堵在了山上,而且由于走的比较匆忙,许多人连弓箭都没有带。

  羌人尝试了几次冲锋,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又被迫退回了山上。

  黄昏时分,羌人从山上推下巨石,想借此来冲开一条路,这条计策虽然好,可是面对以防守为主的王双等人来说,完全的免疫了,巨石从山道中滚下,磕磕绊绊的碰到许多石头,结果抵达王双等人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一堆小的石块了。结果,石块越堆越多,竟然堵住了出口。

  羌人好心办坏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徒劳无功,加上夜幕已经拉下,此时他们又累又饿,便停止了向山下冲锋,停在山上升起了一堆堆篝火,准备过夜。

  一时间,贺兰山上被一堆堆篝火映照的犹如白昼,三十多万羌人汇聚在一块巴掌大的地方,那叫一个挤。

  又累又饿的羌人开始自行结队去贺兰山深处去狩猎,并且找洞穴来过夜,一时间好几万的羌人勇士深入贺兰山深处。

  而留下来的羌人则聚拢在篝火边,只能挨着饿。有一些牧民携带的有食物,拿出来烤着吃的时候,倒是引来了围观,当肉烤熟之后,反而引起了一番争夺,牧民们为了一口吃的,大打出手,打架斗殴,甚至以命相博。一时间,骚乱不断,身为羌王的乌尔德也控制不住,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这样过去。

  夜间深沉,从贺兰山深处不断传出来了人的惨叫声,以及猛兽的哀嚎声,这是人与猛兽间的较量,点点火光组成的长龙在贺兰山深处徘徊。只是在深夜狩猎,明显有着太多劣势,羌人的勇士们三五成群,四六结队的,一点一点的深入贺兰山深处。

  虎啸声、狼嚎声以及许多动物的鸣叫声,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的清晰,而贺兰山之大,也出乎了羌人的想象,由于猛兽们都比较畏惧火光,所以大多猛兽都躲进了更深的山林中,以至于几万人去狩猎,所猎到的猎物却很少。一个多时辰后,几百个羌人先带着猎物回来,剩余的人都继续在深山老林中围猎,追逐着猛兽。渐渐的,声音听不到了,连那条火龙也看不见了,只能瞅见那边的山峰下面有一片光晕。

  乌尔德坐在那里,等候了许久,终于可以吃上一顿饱餐了,几百人带回来的猎物都是先紧着贵族吃的,但是这些东西,一旦分开,每个人所能分到的又少之又少。

  想起昨天晚上还在灵武谷内,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乌尔德的鼻子就一阵酸楚,这差距,简直是天上和地下。他也在想,马超就一个人,为什么他一见到马超就害怕。想了许久,想不通,略有点困意,便睡下了。

  后半夜时,羌人大多都在山中找到了栖身之地,山中多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山洞,本来是各种动物的洞穴,但是如此庞大的羌人一经到来,那些野兽就只能规避,四处逃窜。经过一番清理和打扫,这才能够住人。

  不管这些羌人吃上还是没吃上饭,反正到了这个点,就都睡下了,就连放哨的也都失去了意义。

  今夜没有月光,夜晚一片漆黑,丑时刚过,大多是篝火失去了燃料,自动熄灭了,整个山上听的最多的是呼噜声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咕噜”声。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一伙黑影已经将山下的大石封住的道路搬开了一个小缝,悄悄地从山下上了山。

  丑时三刻,那伙五千人的黑影同时对羌人发动了攻击,就在一瞬间,五千个人头便在睡梦中脱离了他们的身子。

  马超一身银光,在黑夜中格外的显眼,银盔,银甲,赤枪,在这样的夜晚看上去,仿佛是地狱里来的幽灵。事实上,他确实是带着五千名士兵来索命的。

  短短的数秒功夫,第二波五千个人头脱离了身体,当众人都小心翼翼的开始斩杀第三波时,一个起夜上茅房的羌人突然看到了这一幕,登时大叫了起来。

  “敌袭!敌袭…”

  不等那羌人叫出第三声,一颗人头便落地了,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一地。

  紧接着,呜咽的号角声登时响起,惊醒了在沉睡中的羌人。

  与此同时,马超、王双等人便开始一阵疯狂的杀戮,在羌人中间,利用羌人回神的功夫,又陆续斩首一万首级,收割着这群羌人的头颅,一时间尸横遍野,血透大地。

  突然遭到袭击,羌人们迅速展开反击,可惜在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算是谁,加上武器匮乏,精锐的兵力深入山林狩猎未归,以至于被马超、王双等五千人搅的乱成了一锅粥,羌人开始四处逃窜,慌不择路中,有许多羌人跌落山谷,又或是石头被绊倒了,一头磕在了石头上,一命呜呼。还有一些人直接从山上滚落了下去,在层层石头的阻碍下,摔得疼痛难忍,身体瘫痪。

  一时间贺兰山上哀声遍野。

  马超正疯狂的杀戮间,忽然撞见了羌王乌尔德,砍翻了几名乌尔德的护卫,长臂一伸,直接将乌尔德给抓住了。抓了匪首,马超见好就好,生怕把羌人逼急了会适得其反。当即大声喊道:“撤退!”

  一声令下,马超、王双等人纷纷撤退,羌人蒙受大劫,遭逢此难,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不敢贸然追击。

  半个时辰后,马超、王双等人安全抵达了灵武谷,不曾折损一兵一卒,在山下守卫着的一千士兵急忙将道路给堵住了。

  灵武谷内,灯光通明,马超坐在卸去了一身的盔甲,坐在最大的山洞内,看了一眼一脸惊恐的乌尔德,便笑了笑,说道:“乌尔德,你可认识我吗?”

  “认…认识…天将军威名赫赫,我又怎么不认识呢?”乌尔德怯生生地说道。

  “既然认识,为何见到我,不速来归降,反而要抵抗我?我不得已,只能将你亲自抓来问罪!”

  “我…我是受人蛊惑,不是我的意愿,我怎么敢和天将军为敌呢?”

  “可是你还是这样做了。今日我将你擒获,给你两条路走,一是率领你先零羌的所有族人归顺于我,二是你…”

  乌尔德对马超甚是畏惧,不等马超说完,就急忙抢答道:“我选一!我愿意率领所有先零羌的族人归顺华夏国,再也不敢和华夏天军为敌了…”

  马超一脸的阴郁,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想,你回答错了!”

  “回答…错了?”乌尔德不解地问道。

  马超见乌尔德不开窍,当即提醒道:“我说过,是让你率领先零羌的所有族人归顺于我,而不是华夏国。”

  乌尔德急忙改口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愿意率领所有先零羌的族人归顺天将军,从以后听候天将军的调遣,天将军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如果我敢背盟,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天打五雷轰…”

  “够了,够了。”马超笑了起来,冲外面喊道,“拿酒肉来,慰劳一下羌大王!”

  话音落下,王双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酒肉给端了上来,放在了乌尔德的面前。

  乌尔德当即又吃又喝,没有一点吃相可言。

  马超则对王双道:“派人给皇上发捷报,就说先零羌已经平定了,这里山高路远坑深还有沙漠阻隔,请皇上在临戎城暂歇,待我安顿好这里的羌人,就回临戎城面圣。”

  “诺!”

  (终于回来了,朋友结婚扎堆,分身乏术,十月份还有几场婚礼,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咋都扎堆在一起了。见谅,欠下的章节,以后补回来。)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

  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沙漠平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沙漠上狂风袭来,沙粒飞扬,天昏地暗,这就是沙的世界,简直无你立足之地。

  大沙漠浩浩渺渺,起伏不断,两万多骑兵行走在其中,顿时显得是那么的渺小。

  “还有多远?”高飞骑在一匹骏马上,用一块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来,望着这无垠的沙漠,泛起了感慨。

  “启禀皇上,再走四五里就能穿过这片沙漠了,距离灵武谷还有近一百里,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行走在高飞身边的盖勋回答道。

  “嗯,给太史慈下命令,让他尽快在前面扎好大营。”高飞点了点头,并且下命令道。

  传令的斥候飞马而出,向前疾奔,出了沙漠以后,又向前奔跑了差不多十里地,这才赶上在前面行军的前锋。

  太史慈头戴钢盔,身披一个大红的披风,内穿钢甲,手持风火勾天戟,胯下是一匹极为彪壮的骏马,正领着三千骑兵在前面奔驰,见后面赶来了一名传令的斥候,便勒住了马匹,停止了前进。

  “皇上口谕,让大将军就地扎营。”

  “知道了,你可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太史慈点了点头,对斥候说道。

  斥候走后,太史慈命令部下开始扎营结寨,所谓的扎营,和以往有些不同,太史慈是前锋的大将军,一般先锋都是负责开道的,此时让他扎营,也只能扎下临时的营地,搭起一些像样的帐篷,等到后面大军赶来,再行完善。

  命令下达之后,众人正在忙碌之中,从正前方的暮色当中驶来了一匹快马,远远眺望,是一名华夏国的斥候。

  这名斥候看见了太史慈等人,便急忙停住了,看见一个骑将带着几名骑兵在巡视,便先向那名骑将行了一个礼节,紧接着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你没长眼睛吗?看不见那旗面上写的是什么字吗?”那骑将是太史慈的副将侯成,看了一眼那名斥候,不耐烦的说道。

  斥候一脸的尴尬,说道:“我…我识字…”

  侯成冷笑了一声,瞥了斥候一眼,反问道:“你从哪里来?又是谁的部下?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我们大将军正在忙着,没功夫理会你。”

  斥候道:“我是征西将军、翼侯派来的,前来报信的,盘踞在贺兰山下灵武谷内的先零羌已经被征西将军平定了,征西将军派我回临戎城上表捷报。”

  侯成听后,哈哈大笑了起来,问道:“原来是征西将军的部下,这大老远的,为啥不用飞鸽传书?还派斥候来,真是老土!”

  斥候解释道:“从此到临戎城需要飞过大漠,大漠的上空有许多猛禽,怕信鸽传递不过去,那就耽误了时间了,所以才派我来。不和你说了,我还要去临戎城将捷报报给皇上呢。”

  说着,斥候便要走。

  “等等!陛下已经不在临戎城了,很快就会抵达这里,你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即可。”侯成阻拦道。

  “可是…”

  “可是什么?把你的捷报给我,我代为通传,奔波了那么远,已经很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侯成伸出了手,摊在了斥候的面前。

  斥候正在犹豫,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侯成!你在那里磨叽什么?”

  侯成回头望去,见是宋宪,便笑着说道:“没什么,你那边巡视完了?”

  “完了!”宋宪带着几名骑兵赶了过来,瞅见那名斥候站在侯成面前,却又不是他们军队的,便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斥候?迷路了吗?”

  “不是,是我抓得奸细,说是征西将军的部下,我怎么看都怎么想一个奸细,正在审问!”侯成回答道。

  那名斥候听了以后,看到宋宪等人的目光中露出了寒意,顿时解释道:“我不是奸细,我真的是征西将军的部下,我是来上表捷报的,请你们相信我…”

  侯成道:“我不信!马超区区几千人,怎么可能会将有三十多万的羌人打败?你一定是羌人派来的奸细,你们将马超给关起来了,然后说马超打了胜仗,好引诱皇上,然后予以伏击,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的确是我们将军派我来的,我有捷报为证…”说着,斥候便将捷报给拿了出来,递到了侯成的面前,“并且,征西将军还说从临戎城到灵武谷路途遥远,中间还要穿过一小片沙漠,不宜行军,让皇上在临戎城等待,等征西将军安抚了羌人后,就会回临戎城…”

  侯成一把抓过了斥候递过来的捷报,匆匆看了一眼,见上面确实加盖了征西将军的印绶,当即皱起了眉头,正愁这事情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又见马超在上面委婉地写着不让大军去灵武谷的消息,当即想入非非,随即说道:“遭了,马超要反!”

  宋宪听后,也是一惊,急忙对侯成道:“这玩笑可开不得!”

  “把他给我绑了,我去见大将军!”侯成指着那名斥候大声地对部下说道。

  那名斥候楞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当即被侯成的部下给扑下了马,几个人手脚麻利,迅速将那名斥候给制服了,用套索将其五花大绑,就连嘴里也塞上了东西。

  侯成急忙对宋宪道:“跟我去见大将军,此事事关重大。”

  宋宪知道侯成为人精明,没有多问,便随着侯成一起见太史慈。两个人自从在并州投降了之后,便一直在太史慈的部下担任部将,加上两个人很会察言观色,所以太史慈对他们两个也喜爱有加,将他们两个人提拔为了自己的副将。

  太史慈这会儿正在巡视刚刚草创的营地,忽然见到侯成、宋宪两个人赶来,便问道:“都巡视完了?可曾发现什么异常吗?”

  侯成当即将从斥候手中夺下的捷报给献上,并且说道:“大将军,这是我属下从一名奸细手中缴获的,上面是写给陛下的捷报,属下觉得着捷报中有些端倪…”

  “什么端倪?”太史慈接过捷报,匆匆看了一眼后,问道。

  “大将军请看最后一段话,如果真是马超的意思,恐怕是有谋反的迹象!”侯成提示道。

  太史慈再仔细看了看,确实觉得有些可疑,按理说,马超以数千骑兵打败了先零羌的三十万众,打了这么个大胜仗,应该在捷报上大肆炫耀一番。可是马超却没有这样做,一反常态,而是阻止高飞率领大军进前去,加上马超刚刚归顺高飞没多久,就做出如此鲜明的事情来,确实不得不让人怀疑马超有谋反的迹象。

  他仔细琢磨一番,将捷报合上了,当即问道:“此去灵武谷还有多远?”

  “不足百里。”宋宪回答道。

  “很好!侯成、宋宪,你们迅速召集全军,跟我一起上路,轻装上阵,全军奔赴灵武谷,另外派人将那名斥候还有这份捷报送到后面,面见皇上,表明事情原委,我带你们去平叛!”太史慈内心热血翻滚,眼睛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

  回想当初,太史慈得知马超归顺高飞后,就一直坚决主张将马超杀掉,以绝后患,虽然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道,但是对于太史慈来说,这件事也是留在心里的痛,所以,一听到马超的名字,就有所反感。加上最近在平等先零羌的问题上,太史慈曾经多次上表枢密院,要求带兵前去平定,都遭到拒绝,而这个重担却落在了马超的身上,着实让他一阵懊恼。

  太史慈集结了两千五百名骑兵,留下五百名负责建造营地,只携带武器、盔甲等战斗所需之物,骑上战马,便浩浩荡荡的朝着灵武谷而去。

  当高飞的军队刚出大漠时,便遇到了太史慈派来押解奸细的人,当下问明来由,又看完捷报,得知太史慈带着大军朝着灵武谷而去,当即一阵大怒,骂道:“太史慈他想干什么?居然敢违抗朕的命令?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目标灵武谷!”

  命令传达下去之后,高飞骑着快马,带着祝公道、祝公平以及五百名亲随,快速向前奔驰,将两万多大军交给贾诩统领,他要赶在赶在太史慈和马超酿成大祸之前制止他们。

  太史慈带着侯成、宋宪一路狂奔,两个半时辰后,便抵达了灵武谷,此时天色微明,众人经过长途奔波,也是一阵疲惫。

  抵达灵武谷后,太史慈二话不说,当即冲到了灵武谷内。

  守卫灵武谷的士兵见自家军马来了,自然不会阻拦,何况领头的又是五虎上将之一的虎翼大将军太史慈,连问都不带问的,直接放其进入谷内。

  “马超身在何处?”太史慈冲进谷内,张口问道。

  “中间最大的一个山洞内。”士兵回答道。

  太史慈一脸的阴郁,当即纵马而来,到了山洞门口,便勒住马匹,大声叫道:“马超小儿,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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