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孩子…
江哲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幅温馨可人的画面。
“夫君…”秀儿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孩子小步挪到江哲前面,脸上洋溢着弄弄的母爱,“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呀…好像你呢…”
“嘿嘿…”江哲开始傻笑。
“老师?”
“嘿嘿…”江哲眯着眼睛,脸上全是笑意。
“老师?!”
“恩?”江哲一愣,看了看左右,忽然脸色一正,瞪着眼前的陈登,恶狠狠地说道,“咳…有什么事啊?”
“…学生已经将老师出的题目如数解出,请老师查看…”陈登真的好生无奈,他只是要交卷而已嘛,怎么这么大反应?
心中暗恼这厮破坏了脑海中的温馨遐想,皱着眉头看了几眼自己刚才布下的试卷,不想一看之下,心中隐隐有些惊奇,这小子行啊,才一两天功夫,就把“九九乘法表”摸熟了?举一反三之下,连除法也会了?
看来不能小看这些古人啊,江哲心中隐隐有些警惕。
“学生所答之卷可对?”陈登不识好歹地还凑上来。
江哲心中暗暗说道,不能被这家伙小看了,不然以后怎么混饭吃?看了一眼陈登满脸欣喜的样子,江哲眉头一皱,淡淡说道,“我这里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听故事?”陈登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是还是恭敬地点了点头。
“从前有一个土财主,一生识不得几个字,所以他格外羡慕和尊敬那些读书人,老子不识字,但是儿子不能不认识呀,他咬咬牙,出重金聘请了一位教书先生请他教自己儿子识字,教书先生说没有问题,酬劳就按天数算吧,他认为天下那么多字,岂能教地完?
土财主心中盘算了下,又心痛又无奈,只好对自己儿子说,儿呀,你要争气,早日将先生的本事全部学过来,也好省些钱。
儿子点了点头。
第一天,先生教了一个一字,那财主家的儿子点头学会了。
第二天,先生教了一个二字,那儿子又很快学会了。
第三天,先生教了一个三字,这回那儿子学会之后便对他老爹说,他已经将天下间所有的字都学会了…”唰一下,陈登的脸变得通红,他已经“明白”江哲说这个故事的原因,老师一定是看自己刚才得意骄傲了,所以才说这个故事来鞭策自己,顿时又羞又愧,额头慢慢出现了几滴冷汗。
江哲瞥了陈登一眼,心中隐隐有些好笑,好笑之余,他在心底说道,先贤呀,不要怪我呀,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啊,不对,我要养家糊口的,现在虽然只有两张嘴巴,但是抵不住以后呀,万一秀儿给我生几个胖小子,那不是…嘿嘿。
“…那儿子这样说之后,他老爹看了看儿子写的字,果然相信了,就把那先生给辞了。
后来有一天,那个土财主忽然想起了一个好朋友,心想现在自己儿子识字了,就请他过来吃饭,也好显摆显摆。
于是,他便让自己儿子写一封书信送去远方的好友,不想那朋友叫万三…”
陈登听到这里,表情极其丰富,想笑又不敢笑,羞愧之余对自己老师的博学有些佩服,同为弱冠之龄,为什么老师就懂得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呢?
陈登对这江哲的脸细细看着,心中古怪地想到,如果老师愿意将他所有的知识倾囊相授,那…那…
想着想着,陈登不免激动起来。
“想什么呢!”江哲显摆了一下老师的威风,顿时就将陈登收服了。
后面的已经不必说了,想来以陈登如此的才智不难猜出,江哲整了整衣衫,装作一副遗憾又有些无所谓的态度,“学无止境啊…可惜…”
陈登一听,顿时就慌了,心想这下真的惹怒老师了,这下如何是好,连忙一施大礼说道,“请老师恕元龙无知之罪,学生以后自当戒骄戒躁,好生用功,必将传老师之‘江学’于天下…”
江哲听了有些哭笑不得,还江学…只要你别将我那六贯也扣了,你爱咋地咋地…
“唔…”江哲偷偷看了一眼陈登,“人可有傲骨,但不可有傲气!元龙,要记住啊…”
“精辟啊…”陈登目瞪口呆,惊地说不出话来。
江哲忍住笑,心想终于将自己的饭碗保住了。
“老师之言,学生必当紧记!”陈登郑重地点了点头,忽然眉头一皱,偷偷看了一眼江哲。
“有话便说!”江哲现在的心情好得很呢。
“不知老师对这大汉朝有何看法?”
大汉?都东汉末年了还问有什么看法?
“百节之虫,死而不僵,还有段日子呢!”江哲一边喝茶一边淡淡说道。
不想这句话将陈登吓了一跳,心想老师说话就是如此地直接,一语中的!不过这言语似乎有些不妥…
“那依老师所见,那大贤良师…”
“张角?”
“额…是的。”陈登苦笑。
江哲哼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喝茶,意思就是不能和你说。
谁知陈登理解为张角之举必不能成功,心想老师果然是大才啊,和自己父亲说的一模一样,父亲是因为年纪大了,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看清了,那老师呢…
“那依老师所见,这天下…”
听了陈登的话,江哲忽然想到了以后的诸侯争霸,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这话如惊天霹雳,一下子就想陈登心中的迷雾打消了,顿时,以前父亲所说的话也立刻融会贯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陈登死死地盯着地面,忽然走到江哲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老师教诲!”
江哲大咧咧地点点头。
陈登偷偷一看江哲的表情,心想这个老师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却有如此的能耐,如果…
事已至此,陈登也豁出去了,拱手说道,“乱世已至,请老师教我那乱世之中的大学问!”